一阵阵清风带着一丝丝水腥味飘到了房中,使闷热的天气略微显得清凉了些。笑傲天正自据案大嚼,桌上十来个盘子已是空了大半,不时拿起一边的酒壶芦,撮上两口,看来壶中的美酒已是不多,每喝上一口,就皱一下眉头,将酒壶芦摇上几摇,不满意的摆摆头。面对着这样的美味佳肴,若是没有了美酒佐餐,岂不是一大憾事?
宛儿却没有心思却看笑傲天的馋样儿,一双秀目紧盯着湖边的飞扬,自从笑傲天将她拉回来后,飞扬已是呆若木鸡般在湖边站了约两个时辰了。
转过头看向笑傲天,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又将头转了回去,
“小丫头,你不用担心他了,这是他的一个坎,过了,则武功大进,不过,嘿嘿,那他的信心就将受到极大的打击,穷其一生,也休想武功再进分毫了!”笑傲天将满满一箸小白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宛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道:“要是飞扬哥真被你害了,说不得,不管你是什么老前辈,也请你尝尝我的混毒手艺!”
回过头来的宛儿突然惊喜地发现,飞扬动了起来,忽而前踏一步,忽尔后退一步,忽尔左旋,忽尔右转,手中的钢也随意划出,每一次的钢刀出击,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霸道,只是刀上一抹清鸿却是不停流转。过了一会儿,宛儿忽然发现,不管飞扬如何移动,留在沙滩上的脚印却总是一个个的圆圈。整整齐齐,就算是拿着尺子来划只怕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哈。。。。。”飞扬突然纵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笑声中,以一脚为轴,就地一个旋转,右手的钢刀轻弱如风地顺着他的身形飘过,这无声无息的一刀比之往日飞扬出刀时总是电闪电鸣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晒,但接下来的情景却让宛儿目瞪口呆,这看似毫无力道的一刀,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靠近飞扬身边不远的数棵大树忽地晃了一直,已是被一刀两断,晃晃悠悠的倒了下来,一边的湖水像是突然悠悠了起来,一片水帘平地而起,拔起约十数丈高,随首飞扬信手一划,竟然已是被一刀两断。下半截轰的一声落回到了湖中,上半截却是被飞扬吸了过来,在飞扬的大笑声中,将他全身浇了个透。随着飞扬的笑声,他手中的钢刀已是啪的一声,断为了两截,却是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大力而折断了。
“鬼叫什么?”屋中的笑傲天听到飞扬的大笑,虽然心中喜欢,明白这小子一定是想明白了什么,但脸上却仍是一脸的不耐烦,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向飞扬看去。
“啊!”笑傲天的嘴巴一下子张成了o形,看着地上整整齐齐的数个圆圈,不由得有些呆了,“这小子,这小子,天才啊,真是天才啊!老霍真是捡到了宝啊!他居然能悟到这个,老子也不过是到了四十岁后才想明白这无极循环,生生不息的道理,他居然。。。居然年纪轻轻就弄明白了!真是造物不公啊!”
就在笑傲天仰天嚎淘之时,飞扬已是转头看向了这边,微笑一下,伸手丢掉了手中的半截断刃,昂首阔步向这边走来。宛儿已是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体贴地掏出了手绢,温柔地替飞扬擦去脸上的水珠。飞扬感激地向宛儿微笑一下,大步向在门边的笑傲天走去。
一揖到地,飞扬道:“多谢老前辈的指点,飞扬能斟破迷津,有所突破,全靠前辈的指点!”
“嘿嘿嘿!”笑傲天苦笑几声:“这个嘛,却是不也妄自尊功了,师父引进门,修练在个人!你能到这一步,委实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宛儿笑嘻嘻地道:“老前辈,明天我再给你多做几个小菜,让你饱饱口福。”
一语未必,又贼兮兮地笑道:“老前辈,你那把刀真好看,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啊?”
笑傲天眼睛一翻,道:“不怀好意!”
嘴里虽然说着,手却是一翻,那一把明若秋水般的弑神又出现在了手中,轻轻地放在桌上,“让你看个够!”
宛儿眼睛一亮,双手轻轻捧起这柄神兵,郝然发现这把刀竟然是透明的,不由大为惊讶。单手握住刀尖,轻轻一扳,整个刀身都弯了过来,一松手,嗡的一声,刀身反弹了回去。
将弑神递给飞扬,宛和赞道:“真是一柄神兵利器,老前辈,你现在用他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了吧!”狡糅地笑了起来。
笑傲天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哪有不明白这个小丫头心意的,虽说这柄刀跟着他已有数十栽光阴,要送人确实有些舍不得,但心里也着实喜欢云飞扬这小子,举一反三,实在是一个武学奇才,这柄刀落在他的手中,倒也不会委屈了他。
大笑道:“好好,还没嫁给他,就知道为他着想了,好好,就满足你这个心愿!这刀我送给这小子了!”
宛儿满心欢喜,听到笑傲天当着飞扬的面这么说,又不由得娇羞无比,嗔道:“老前辈又胡说了!”
飞扬也是大窘,不知说什么好,红着脸将刀递向笑傲天,道:“这是前辈的防身利器,我怎能收?”
笑傲天傲然答道:“这天下,需要我出刀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了,多他少他于我并没有什么区别,倒是你,多了这柄刀,可就大不相同了。”
大笑声中,已是扬长而去,边走边说:“小丫头,别忘了, 溪水诗词集全文阅读明天为我做几个小菜!”
屋中一下子就只剩下了飞扬和宛儿两人,两人都是尴尬不已,不知说什么好。宛儿被笑傲天当着飞扬的面挑破了心事,心里如同揣着一个兔子,蹦蹦直跳,连头不赶抬起来。而飞扬却是出其不意,虽然宛儿跟着他已很久了,但在他的心中,由于林钰的存在,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去,何况现在林钰有很大的可能并没有死,他就更只当宛儿是一个妹妹了,今日笑傲天当面说起,不由心中一阵惶恐,二个一时相对无言。
长春谷内,一片空地上,一座高高的高炉拔地而起,炉中烈火熊熊,正在煅烧着什么,炉前,一个老头目光炯炯,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火,一边,几个赤膊大汉正在用力的拉着风箱,身上汗流如雨,地上已是打湿了一大片。
“公孙先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方未水站在高炉边,却是丝毫不惧那高炉的热气,身旁的林钰周身却是笼在一层淡淡的白雾中,静静地站在方未水身旁。
“方仙子却请放心,我公孙治虽然退隐了多年,但这手艺却是没有放下,不过这次仙子竟然全部用铁精金来煅造一把剑,公孙冶却是没有做过,看来这铁精金果是名不虚传,煅烧了这么长的时间,仍然是纹丝不动,只怕要是时间就长了些!”
方未水点点,道:“若不是这样,就不必烦请先生出来了,还请先生多多费心!”
公孙冶拱手道:“仙子放心,定然不负所托!”
回到居住的房中,林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您为什么一定要打造这样一把剑啊?”
方未水微笑道:“这把剑是为你准备的,你日后行走江湖,虽说一般人很难是你对手,但还是有很多高手是你不能匹敌的,这把完全以铁精金打造的宝剑,一旦出炉,必然又是一把神兵利器,丝毫不会亚于神剑的诛仙和笑老儿的弑神,你就多了一份实力啊!”
林钰低垂下头,轻声道:“师傅,弟子不愿再踏足尘世,愿终和在谷中陪伴师父。”
方未水笑道:“这尘世中难道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吗?比如说你的双亲?”
林钰眼中异光一闪,又低下头去,“他们早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林钰已经死在梅县的城隍庙了!”
方未水又是神秘地一笑:“那么云飞扬呢?”
林钰整个人一震,似乎触到了心灵中隐藏最深的秘密,双眼之中泪花闪动,哽咽道:“他已经没有了,依我父亲的手段,他不可能活下来了。”
方未水在房中缓缓转了两圈,道:“现在江湖之上,有一个以刀而闻名江湖的人,叫做魔刀云飞扬。”
林钰浑身又是大震,一双含泪的大眼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师父。
“此人的成名之作,是在梅县手刃阴山四鬼元家兄弟,千里追杀裴立志,孤身一人独闯裴府,将裴立志击成重伤,又安然逃去。”
不等方未水说完,林钰已是泪落如雨,“是他,一定是他,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方未水扶着徒儿抽动的肩膀,抚着林钰的满头秀发,“可怜的孩子,是的,他没有死。”
林钰终于刃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但那却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屋外传来了公孙冶的大喝声,方未水一掠而出,来到了高炉边,却见公孙冶单手前伸,凌空着遥控着高炉内一柄快要成形的宝剑不住翻动。
“加火,加火!”公孙冶大叫着,几个赤膊大汉一声呼喝,猛地拉动风箱,高炉中一时冒出十数丈高的青绿火焰,热气逼人。
砰砰几声,却是几个大汉再也耐不住这种高温,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火焰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公孙冶大惊,这时要时后力不继,可就前功尽弃了。
方未水一掠上前,左手袍袖挥处,已是将几名大汉扫了出来,右手自袖中伸出,轻轻一按,炉中的火苗又腾地一声冒了出来,竟是比先前还要大一些,公孙冶佩服地看了方未水一眼,转过脸去,专心地摆弄起炉中的宝剑。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炉中的大火却仍然将谷中照得一片通亮。
“成了!”公孙冶一声大喝,双手向回一拖,一道白光闪过,空中突然多了一柄全身晶莹透剔的宝剑,整把宝剑从头至尾,全是素白色,一道淡淡的白光在剑身闪动。
方未水伸手一招,刚出炉的宝剑已是落在他的手中,伸指一弹,一阵清越的吟声响起,经久不绝。“好剑!”方未水赞道。
天空中突然淅淅漓漓下起了小雨,一阵阵轻风吹过,将谷中的热气一扫而空。方未水抬起头,悠悠道:“神兵出世,连老天爷也害怕了么?好,这把剑就叫夜雨吧!钰儿,你过来,从今以后,这把剑就是你的了!”
卷后语:写到这里,本卷也就终结了,飞扬站稳了脚跟,有了立足之地,师门之恨又重新现出了蛛丝马迹(不知道朋友们看出来没有),下一卷开始,书友们一直企盼的林钰将要强势出场,与此同时,与飞扬有着瓜葛的三个女子将会在第四卷中齐聚,茑哥燕舞,春兰秋菊,各有擅长,却不知飞扬能否招架的住。敬请各位书友接着欣赏天罡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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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几年的功夫,林德海好似老了若干岁,头上已是多了若干的白发,容颜也似乎憔悴了许多,看来虽然官运亨通,却并不能让他从昔日的痛苦中走出来。
“王师爷!”林德海叫道,从梅县出来,他也就只带了这么一个办事的人,其它的人稍微能干的人都是已走光了。
“老爷!”王师爷应声走了进来,说来也是奇怪,这王师爷倒是长胖了,原来干瘦的他,现在居然也有了个小肚楠了。
“夫人去哪里了?”喝了一口茶,林德海轻声问道。
“夫人去了后院的佛堂,在哪里念经!”王师爷小心翼翼地答道,不时抬头描一下老爷的脸色。
“小姐呢?”
“小姐带着几个下人上街去了!”
哼,林德海重重地将茶碗叩在桌子上,脸色铁青,向内堂走去。
当当当,一声声的木鱼声传到林德海的耳中,他更是显得烦燥起来,大步走进佛堂,对着夫人没好气地说:“敲,敲,一天就知道敲这乱木鱼,你看我们这还像一个家吗?”
林夫人抬着看了一眼林德海,淡淡地说:“老爷,我在为钰儿祈福!”
“祈福?她要是死了,你祈福又有何用,她要是没死,这几年来,又何时曾回家看过我们一回,她为了一个臭小子,连爹娘也来要了,你又何苦这样念着她?”
林夫人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转过身去,再不理会林德海,自顾自地念着自己的经。
看到夫人的神态,林德海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立在院中,看着院子里一座绣楼,眼角也不由得湿润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又哪有不心疼的。
铃铛早已回来了,听到义父义母在佛堂里争吵,已是蹑手蹑脚地跑回了房中,她住在后院夫人的隔壁,那座绣楼却不是为她准备的。
听到义父的脚步声远去,铃铛这才走了出来,上了哪座绣楼,拿起拂尘,轻轻的将本来就很干净的家俱掸上几掸,悠悠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小姐啊,你要是没死,这么几年了,你怎么就不回来看上我们一眼呢?”想起往日姐妹般的情份,铃铛就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夜已是深了,白天被义父义母的争吵勾起心事的铃铛却总也睡不着,披衣下床,走到窗边,隔着窗棂,向那座空荡荡的绣楼望去。蓦地全身一个激凌,绣楼中亮起了一点星火,虽然一闪即逝,但却被铃铛看了个正着。
“有贼!”铃铛第一反应是走出门去,轻轻敲响了夫人的房间,虽说那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小贼居然也进入府内,钻到小姐的绣房偷东西,未免也太猖狂了。
睡眼惺忪的林德海为官多年,早已是见惯了大场面,不动声色的转眼间就布置了下去,一时之间,数十名家人已是悄悄地围了上去,将绣楼团团围住。
随着林德海一声令下,火把、灯笼腾地声全亮了起来,将绣楼照得一片透亮。林德海怒喝道:“那里来的小贼,竟敢偷入知府府,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绣楼上一片寂静,毫无反应。
林德海大怒,手一挥,众人已是蜂涌而上。
哧哧数声响起,众人手中的火把,灯笼转眼之间就被打灭,整个院子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只余几点微弱的星光。
铃铛眼尖,猛地发现一个淡淡的白影自楼中飘出,如同一片枯叶一般向远处漂了过去。“有鬼啊!”铃铛大叫一声,一下子躲到了林德海的身后,身子不由瑟瑟发抖。众人听她叫得惨厉,都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冷汗一层层地浸了出来。
新二战风云燃文 林夫人突然冲了出来,双手前伸,大叫道:“是我的钰儿回来了,钰儿,是你显灵了么,我是你母亲啊,你现身出来,让母亲看看你啊!”哭声远远的传了出去,众人越发感到害怕起来了,这些人都不是梅县的老人,只知道老爷有个亲生女儿,却是早已亡故了,眼见夫人如此这般,都是面色难看起来,要不是老爷仍然一动不动,只怕众人就要一哄而散了。
“夫人病了,将夫人扶回去!”林德海冷冷地道。
铃铛双手扶着林夫人,向回走去,不时回过头看着绣楼,真得是小姐显灵吗?那飘过的白影,的确有些像小姐的身形,一想到这里,铃铛就不由得浑身抖了起来。
林德海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心中也是怀疑不已,那淡淡的白影他却她是看见了。难不成真是钰儿那丫头阴魂不散,来这里显灵吗?
摇摇头,熟读孔孟之书的林德海自来就对鬼神是敬而远之,信奉子不语怪,哪肯信什么鬼神。心中暗自打定了注意。
又一个黑夜很快来临了,在院子里的厢房中,几双眼睛牢牢地盯着绣楼,正是林德海,林夫人和铃铛,当初在梅县的事,林德海不想让什么人知道。
“来了!”铃铛颤拌佯着声音道。
林德海夫妇二人打眼瞧去,果然,一条淡淡的白影自远处冉冉飘来,在绣楼在风檐上略微停留片刻,身形一闪,已是进入到了绣房内。
林德海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冷,那人行动若风,飘忽如魅,难不成真是钰儿死后显灵么?林夫人双眼泪水长流,喃喃道:“是我的钰儿,是她,我要去见她!蓦地站了起来,大力摔脱了铃铛拉着她衣衫的手,以与她年龄不相当的速度向外跑去。
“钰儿,我是娘啊!你不要跑了,见见娘一面吧!不管你是不是鬼,娘都永远是你的娘啊!”林夫人大哭着站在绣楼下,双手箕张,眼巴巴地看着黑沉沉的绣楼。哭声远远的传了出去,惊动了府中的众人,不多时,已是有下人手持着灯笼赶了过来,一想起昨日晚上的诡异,众人都不由得脚皮发麻,远远的站在林夫人身后,却是不敢向前一步了。
林夫人一步一步轻轻地向前走着,生怕自己的脚步重了,又将女儿的魂魄惊走,双眼泪水长流,泣不成声,口中不住嘴的诉说着林钰儿时的往事,林德海伸手夺过一个下人手中的火把,几步赶到夫人的身边。
绣楼中传出了轻微的啜泣声,林夫人心中大恸,一把推开绣楼的大门,向楼上急奔而来,听到绣楼中哭泣声的铃铛也是大叫一声:“小姐!”飞奔而来。
楼中的啜泣声忽然停了下来,林德海手中的灯笼忽然又莫名其妙地熄灭了。林夫人大急,紧爬两步,上得绣楼,大叫道:“女儿,娘来了!”绣楼之中毫无声息。
已是有家丁赶了过来,几盏灯笼将小小的绣楼照得一片透亮,绣楼之中香踪渺然,那里有林钰的影子。
铃铛忽地指着床前的桌子,叫道:“义父义母,你们快来看呀,这桌上有字!”
林德海夫妇急扑过来,明亮的灯光下,桌上深深地刻着几个字:“保重,我走了!”字的旁边,一边水渍,显然是刚流下的泪水。
“我狠心的女儿啊!”林夫人一声大叫,已是晕倒在绣楼上。众人不由一阵忙乱。
林德海心中不由一阵惶然,难道真是女儿么,不可能,弱不禁风的女儿又怎能再这厚实的红木桌上刻下字迹,看这印痕,只怕是手指写出来的,难道真是女儿的鬼魂么?
一阵凉风吹来,林德海不由觉得背脊之上凉嗖嗖的,
第二章
安富集这个地方虽然很小,但却比之一般的小县城还要繁华,倒也不为别的,只是他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这里是三府通睢之道,自京城而出后,来到这里,宽阔的官道一分为三,一通大同,一往扬州,另一条则是去往泰安府。三府来往的人在这里会集,便形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南来北往的行人也大都会选择这里落一下脚,盘算一下后面的打算,以致于使这一个小镇日渐繁华起来。
不过太多的商人也使得这里的街道有些脏乱,到处是堆集如山的货物,不宽的街道上,驮马,驴子,骡子等牲畜或拉着重重的车,或背驮着一挂挂的货物,在街上穿行,不是遗留些黄白之物,让人掩鼻而行。
大多的行脚商人都选择了在路边地摊上稍策小息一下,喝上几口白开水,啃上几个膜膜,就又吆喝着上路了,只有那些有些身份的商人或其它的客人方才会选择一些整洁的酒楼,茶楼来洗一洗浑身的风尘,让自己显得更为精神一些,再往前走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是京师上洛了。
李蓉皱着眉头坐在一家茶楼内,作为一名尊贵的公主,这里乱糟糟的环境却是让她极端地不快,这算什么地方,自己家里的马栏,也比这鬼地方干净一些。李蓉的左侧却是坐着一个看起来极不安份的女子,不时转头四顾,饶有兴趣地看着南来北往的人群,以及吆五喝六大行酒令的商人。竟是跃跃欲试,大有自己也亲自上场去猜上两拳的劲头,却是六王爷最为宠爱的女儿飘飘。右侧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婆婆正襟危坐,看着一脸不快的李蓉,老婆婆满脸歉意,用低的只能身边几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公主,郡主,真是对不起,这是我能在这家镇上找到的最为干净的一家客店了。二楼的客房我已出了十倍的价钱全包了下来,但这一楼,无论我出多少钱,店家都是不干,说甚么自己以后还要做生意,要是将老客们都拒之门外,哪以后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李蓉点点头:“邬婆婆费心了,反正也是只在这里歇息一晚,没什么打紧的,”
在她们三人的身前,二张桌子上坐着七八名满脸精悍之色的强壮男子,要么腰间鼓鼓,要么手边放着一个长长的包袱,明眼人一看就知那里面包着兵器。这些人对着眼前的美食看起来没什么兴趣,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睛不时地扫射着店内的众人,倒像是在全力戒备着什么。
“蓉姐,我们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一趟,你呀,就将就一些吧!等到了扬州那里就好了,小柱子已经先去安排了。这一次咱们出来散心,一定要玩得痛快一些,下一次能出来,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飘飘端着酒杯,看着眉头皱起的李蓉,笑嘻嘻地说。
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满脸调皮相的飘飘,李蓉笑笑说:“你呀,我看这次去扬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一听说某人的消息,就巴巴得要赶过来,我真是想不通,怎么六王妃居然还为你说情?”
打趣着飘飘的蓉儿,自己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惆怅,飘飘这小丫头还可以为了真爱而去追寻,自己却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毫无反抗的余地。察颜观色的飘飘自是知道蓉姐的苦楚,但过一双小手,紧紧握住对方,想安慰两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正自二人伤感不已之时,店门口突然多出了一人,一个一袭白衣,身材婀娜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抬眼看了一眼店内,女子抬脚向里面走来。本来糟杂的店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随着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移动着。
“好漂亮啊!”飘飘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珊珊而来,清丽出尘的面容,高高耸起的胸部,细可盈握的柳腰,都不由得让还显得很青涩的飘飘艳羡不已。
和飘飘不一样的是,邬婆婆自这个女子一出现,全身的神经就绷紧,出身秘宫的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子太不一般了。两眼紧盯着对方,邬婆婆全身都戒备了起来,自己身背着保护一个公主,一个郡主的重责,可不是说着完的,那几个待卫对付一般的人那绰绰有余,但碰上了高手可真是不堪一击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邬婆婆防备的眼神,那女子的眼神向这边飘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邬婆婆忽然感到一阵凉意瞬间游遍全身,那女子身躯微微一顿,又足不停步地向前走去,径自走到茶楼一角,款款坐了下来,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二!”
这个女子正是满怀伤感自大同府而来的林钰,出了长春谷后,林钰本欲直奔扬州,但左思右想之下,仍是先回去了大同府,飞扬大难不死,她对父母的怨恨已是消除了大半,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征服黑道最新章节等到回到大同府,找到父母的居所之后,她却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与他们重新相处的准备,何况,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林钰吗?
连着几个夜晚,潜起府中,看到那与梅县一般无二的绣楼,林钰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下楼去与父母相拥而哭,但当她一看到父亲的面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梅县的种种,终于还是恨起心肠,飘然而去,也许等到自己找到了飞扬,才会双双回去吧!
“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客房都已被人包了,实在是没有房间了!”小二低声对林钰道,说心里话,真是不愿意对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仙子模样的女子说不,转头看了一眼飘飘几桌客人,小二有些不满地道:“就是他们了,人没有几个,却非要将整座楼包下来!”
林钰微微皱起眉头,整个街上,就只有这一家还算是整洁了,从小就锦衣玉食惯了,到了长春谷中方未水更是将她招呼的如同公主一般的林钰如何受得那种肮脏,看着已渐渐西沉的日头,林钰不由有些头痛:难不成今晚竟要连夜赶路么?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让小二看得有些呆了。
飘飘不由侠义心肠大发,不等邬婆婆反应过来,她已是站了起来,大声对林钰道:“这位姐姐,这楼是被我们包了,你若是不嫌弃,今晚我们给你腾出一间房好不?”邬婆婆脸色大变,李蓉则是摇头苦笑,这飘飘的性格倒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明明生在帝王家,却是一副江湖儿女的性格心肠。
那小二大喜,连忙对林钰道:“小姐,这就好了,那几位客人愿意让给你一间房了!”
林钰微笑着站了起来,樱唇轻启:“谢谢!”声音很低,但却清晰地传入了这边桌子上的几人耳中。
飘飘一摆手,大大咧咧地道:“有什么好谢的,反正我们也住不了这么多。这位姐姐,不若过来我们同饮几杯如何?”飘飘又发出了邀请。
林钰不由有些踌躇,对方刚让了房间给自己,如果拒绝对方也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当下笑了笑,轻易莲步,已是走了过来。
这边小二已是殷勤地添上了碗筷。
“多谢各位仗义,小女子林钰在这里先谢过了!”林钰站在桌边向李蓉几个福了一福,李蓉不由一愣,这女子手持宝剑,看似一个在江湖之上打滚的人,怎么行的却是正宗的官家礼仪,这种礼仪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人用。不由对她的身份也好奇了起来。
“我叫飘飘,这是我的堂姐李蓉,这是邬婆婆!”飘飘一一向林钰介绍首,当下二人也是站了起来,向林钰福了一福。
“哈!”飘飘笑了起来,“大家就别这么来来去去了,出门在外,还是顺意一些的好,林姐姐,你坐啊!”
林钰笑着坐了下来,这个飘飘姑娘倒真是有侠意之心,豪爽之风,轻轻将宝剑放到桌上,坐了下来,心着其实也有些凛然,这李蓉和飘飘倒也罢了,这个不动声色的老婆婆,却是一个武学上的大行家,看李蓉和飘飘的神态,对这邬婆婆却无半分尊敬之心,倒像是主子对仆人一般,另外两桌上的汉子,更像是这几人的保镖,这二人的身份,倒值得推敲一翻。
顺手拿起桌上林钰的宝剑,飘飘道:“哇,这柄剑好漂亮啊!”看到飘飘拿起夜雨,林钰脸上不由有些变色,夜雨的剑鞘是由白虎皮硝制而成,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猫眼大的宝石,散发了悠悠的绿光,单是这颗宝石的价值,只怕就已是价值万金了。
“林姐姐,我可以看看这柄剑么?”看着飘飘的神态,林钰不由哑然失笑,这飘飘,完全还是一副小儿女之态,当下点点头,“妹子请便!”
刷的一声,飘飘将夜雨拔了出来,店中突然一亮,一股寒气瞬间弥漫出来,店内众人都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在座的几人首当其冲,呀,飘飘一声惊叫,没想到这柄剑如此厉害,散发出的丝丝寒意几乎将自己冻住。邬婆婆也是大惊,看到李蓉脸色苍白,赶紧一手伸了过去,一股雄浑的内力涌过去,转眼之间李蓉脸上又是显出了红晕。林钰笑着自飘飘手中接过夜雨,另一只手在飘飘的背脊上抚摸了几下,小声道:“小妹妹,不好意思,我忘了这柄剑有些古怪!”
飘飘只觉得林钰抚在自己背上的手也是冰凉透骨,但却与这柄宝剑的森森寒意截然不同,竟然让自己感到无比舒服,转眼之间,先前侵入自己体内的寒意已是被驱逐的干干净净,不由佩服的对林钰道:“林姐姐,你真厉害!”
看着那柄通体雪白的宝剑,却是再也不也去摸上一摸了。
第三章
房中粗如儿臂的七八根红烛将房内照得一片透亮,此时的安富集虽然已是进入了夜晚,但暄闹的集市却仍是红红火火,除了他们几人歇息的这家客店之外,到处还是热热闹闹的。
“公主,这个林钰可不一般啊!”邬婆婆面露沉思之色,“此女一声武功,很有可能不在老身之下,加上她手持的那一把宝剑,只怕连我也不是对手。”
李蓉点头道:“是啊,这个女子身份是透着奇怪,你看她明明是江湖中人,为何行事举止却偏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今天下午在饭桌上,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非常明显,这女子是深懂得礼仪得,却不知为何流落到了江湖之上。”飘飘一咧嘴,道:“我看你们哪,老是疑神疑鬼,那林姐姐一看就是一个好人嘛!偏生你们在这里猜来猜去,要让人家知道了,没的笑我们小心眼!”一脸的不以为然。
李蓉正色道:“飘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性子,以后必定是要吃亏的!”飘飘将嘴一扁,满脸的不服气,看着堂姐和邬婆婆还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由心中有气,一脚踹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屋中二人不由相对鄂然,不知这小姑奶奶又哪里不对,发起了脾气。
独坐灯下的林钰此时正自反复把玩着一块玉,看着玉上的雕字,不由伤感不已,轻声吟哦起来。眼看着离扬州是越来越近了,林钰的心中反而惶恐起来,心中如同揣上了一只小兔子,砰砰的跳个不停,却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过得还好吗?脑海中浮现出飞扬那略显稚气,却又凌角分明的脸,已过去了几年了,他现在不知是否已变了样子?林钰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既兴奋,又羞涩,心中无数遍地设计着自己和飞扬再次见面时的情景。
合衣躺在床上,林钰不由想起隔壁的几个女子,心中不由哑然失笑,那飘飘倒真是惹人喜爱,不过另两人对自己看来是不大放心,特别是那老婆婆,武功可真是厉害。不过,管他呢,到得天亮,自己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看她们这一行人的气派,只怕是京城中的名门望族。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中伤感不已,命运可真是捉弄人,要不是自己碰上飞扬,只怕自己现在还是在绣楼花园之中绣花扑蝶吧。
迷迷糊糊闭上双眼,林钰似乎又回到了在梅县与飞扬相处的那段短暂的,却能铬记终生的快乐日子。
格的一声轻响,将林钰从梦中惊醒,身子一挺,已是跃下床来,伸手握住夜雨,人已是到了窗边,轻轻一掠,已是如同一条游鱼般从半开的窗户中滑了出去,轻轻一闪,已是隐在了阴影中,几乎与此同时,邬婆婆也是自房中一闪而出,两人眼光一碰,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赞赏之意。
邬婆婆有些不安,此时客店的屋顶,楼下很明显已是被人控制了起来,看对方的身手,个个都是百中挑一,却不知是为何而来,难不成是针对自己这一群人吗?如果是寻常的盗贼倒也罢了,要是是有所预谋,那就糟糕了,对方必定已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牌,这才大模大样的打上门来。
一念至此,眼光不由瞄向林钰,但愿此人不是对方的人,否则今日可就完了。看一眼对方的神态,又觉得自己过虑了,只怕今日飘飘误打误撞之下,还为自己找了一个得力的帮手。那可真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啊!
闪身从隐身的地方站出来,沉声道:“那些江湖上的朋友来找老身的麻烦,还请站出来说话!”
一语未毕,四周已是传来了呵呵的大笑声,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顶,“邬老婆子,不愧是秘宫中人,我们已是很小心了,仍然被你发觉,了不起啊了不起!”随着语声,此人已是闪身到了邬婆婆的面前。
“南海谢一秋,江湖小卒,却不知你听说过没有?”来人老气横秋地说道。
邬婆婆的心一沉,南海谢一秋,鼎鼎大名的南海剑客,她又岂会不知,秘宫中人虽然从来不在江湖中走动,但对于江湖中的高手却是一清而楚,此人的武功据传尚在如今南海剑派掌门人之上,只是不问世事已久,江湖中早已没了此人的身影,却不想竟然出现在了此地。
“南海剑客,你不在南海纳福,跑到这里来,却是所为何事,专为伸量老身而来吗?”邬婆婆怕道。
谢一秋晒然一笑,“我只要和你随行的两个女子中的一个,姓李名蓉,不知可否有这个面子!”
邬婆婆大怒,“谢一秋,你可知你此等行为就如同造反无异么?”
谢一秋大笑道:“造反什么的,谢某人不知,我只知道今日这个女子我是要定了!”
伸手两拍,“来,给邬老婆子送上礼物!”乎乎两声,两具尸体重重地摔在邬婆婆的面前,不用看,也知道这两人是在楼下警戒的两名护 血色幻想曲小说5200卫。十数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此时,楼上诸人已被吵醒,剩下的几名护卫匆匆地赶到李蓉的房前,将房门堵了起来,飘飘早已进到房内,姐妹二人面面相觑,却不知是谁人这么大胆。
林钰听得二人对话,知道对方的目标竟然是那稍大一些的女子李蓉,沉思片刻,已是身形一飘,闪身向李蓉的房间而去。
守在李蓉门前的两名护卫骤然看见两名同伴的尸体,都是悲鸣一声,手持长剑,向着谢一秋扑了过去。
“小心!”邬婆婆一语未必,谢一秋的身后突然飞出两根细细的钢索,在空中一绕,已是套上了二个的脖子,猛地一拉,两颗斗大的头颅已是飞了起来,两名护卫前冲的身形却还没有停下来,又向前冲了几步,这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轰然扑倒在谢一秋的面前。鲜血将谢一秋溅得满身都是。
谢一秋邪笑着伸出手指,蘸了几点鲜血放在口中,咂巴了几下,冷笑道:“邬老婆子,凭你一人之力,可有办法阻挡谢某人?”
邬婆婆却不答话,闪眼看向林钰藏身的地方,却见她正向李蓉的房间潜去,不由放下了心,冷笑一声,手中已是多了两柄短剑,“久闻南海剑法阴狠歹毒,今日一见,正要讨教一翻!”
谢一秋冷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手一挥,手中已是多了一柄细长的剑,却是比平常所见的剑要窄上一半,剑光闪烁,已是向邬婆婆攻了过去。他身后随行的数人却是猛地向李蓉所居住的房子冲去。
南海剑法的阴狠歹毒倒真是名不虚传,刺乳撩阴,无所不用其极。“无耻!”邬婆婆叱喝一声,两柄短剑幻成两团白光,扑了上去。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邬婆婆这两柄短剑比之一般的匕首还要短上一分,如果让她近了身,那可是凶险无比,谢一秋深知自己只要拖住此人就行了,没必要和这个老婆子拼命,当下已是连连后退,手中长剑挥舞,笑道:“邬老婆子,要拼命啊!”
心知对方只是要拖住自己,邬婆婆却是无可奈何,对方武功虽然不如自己,但相差也有几,要想缠住自己一时三刻,那是轻而易举之事,眼见对方以守为攻,只要自己想退,他便猛扑上来,自己若进,他却又步步后退,不由得急怒攻心,看了一眼李蓉的居所,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今天刚见面的女子手中了。
两名手持钢索的汉子一马当先,手中钢索的抖得笔直,乎的一声,已是缠上了房门,手腕回拉,房门已是飞了出来。守在门口的两名护卫大喝着抢攻上来,与另外几个混战起来。
就在房门外飞的同时,房内一道亮光闪起,两名手持钢索的汉子只觉得手中一轻,精钢打就的钢索已是只剩下了半截,还没等二人反映过来,一只如玉的皓手身房中伸出,砰砰二声击在二人的胸膛上,二人只觉得一阵透骨的寒意自对方的手掌中传了出来,身子已是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脸上,身上竟然瞬间结上了一层冰。
林钰猝然一击,冷不防之下竟然一举成功,不由惊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寂灭心经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力么?
两名使钢索的汉子也是倒霉,根据他们所得的资料,这一行人中除了邬婆婆外再也没有了一个高手,本来以他们的功力,还不至于被林钰一击毙命,但心存大意的他们却偏偏碰上了一个本来武功就比他们高的高手袭击,就是想不死也难了。
就在两个使钢索的汉子倒飞也出去的当口,几中护卫也是惨呼着自楼上坠下,却是不知道死活。
几名冲过来的汉子突然看到二名同伴被人一击而亡,不由都是一呆,顿住了脚步。林钰白衣飘飘,左手持着已还剑入鞘的夜雨,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诸人。一股寒气以她为中心,四散弥漫开来。
异变突起,本来还面带笑容的林一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攻几招,将邬婆婆逼退一步,恰好此时邬婆婆也是心悬李蓉等人,也正想抽身后退,二人一拍即合,各自分开。
林一秋看着地上死状奇特的两名同伴,再看看脸如晶玉,周身寒气逼人的林钰,脸色慢慢的变了。
“寂灭心经,是寂灭心经!”林一秋喃喃地道,忽地一纵身,已是逃了出去。当听到寂灭心经四个字时,在场中人除了李蓉姐妹二人外,全都变了脸色,几名大汉大叫一声,亡命地转身飞逃而去,竟是连同伴的尸体也顾不得了。
邬婆婆看着被冻得冰碴一般的两名敌人,脸色发白,嘴唇颤抖,颤声道:“寂灭心经,你是方未水的什么人?”
林钰诧异之极,这些人怎地对寂灭心经如此恐怖,一听这四个字就如同见了鬼一般,心中大惑不解。
第四章
一夜无话,第二天出发之际,在飘飘的极力要求下,林钰不得不与她们一齐同行,反正都是去扬州,一起走也没什么妨碍,何况这飘飘确实招人喜爱。最让林钰郁闷的是,从那天夜里开始,邬婆婆简直是对林钰敬鬼神而远之,话也不对她说一句了。
其实邬婆婆心里也是不安之极,劝说两位大小姐返京,结果被飘飘一句话就挡了回来:要是现在回去,那伙人又来了怎么办,现在去扬州,还可以与林姐姐一同,要是返京,那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心里想想也是,这林钰来头极大,有她同路,自是多了一份保障,要是只剩下自己一人,还真不敢保险。但一想到林钰背后那人,就不由得冷汗直流。
没奈何之下,打发一个残余的护卫返京,去向秘宫统领再要一个人来,现在摆明是有人要暗算李蓉了,她一个人可承受不了这责任。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向扬州赶去,李蓉纯碎是去为了散心,解一解郁闷的心情,而飘飘则是心系在一人身上,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他,林钰更是一颗芳心砰砰直跳,离扬州越近,就越是不安,欢喜中夹杂着羞涩,当真是百味俱全。
但她们万万想不到的时,此时她们心中想念的人儿已经离开了扬州,前往上洛了。
“小子,你真得要打回上洛去吗?你想好了没有?”笑傲天满腹狐疑地问着飞扬,“以你现在的实力,可远远不是天鹰堡的对手啊?”
飞扬点头道:“不错,论实力我们是远远不如,但我并没有想过要将他们驱除出去,我只是想要在上洛取得一个立足点。在慢慢扩张,再说现在我们士气正旺,而欧阳天必然想不到我们会趁此机会攻击他们,从内心里,他还是根本瞧不起我们的。”
几员神刀堂的大将无不点头称是。
笑傲天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已拿定了注意,就去做吧!小子,地盘就真得那么重要吗?”
飞扬晒然一笑:“地盘算得了什么?第一,我手下的兄弟想要扬名立万,渴望有一个战场。第二,笑前辈,我发现在鹰堡跟我师门覆灭之事有牵连,这也是我要找他们麻烦的原因。我必须将他们的实力逼出来,看看倒底他们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打出来?”
笑傲天惊奇道:“天鹰堡与神剑山庄之事有牵连?”
飞扬双眼看向前方:“笑前辈,你还记得在梁平镇欧阳恺说过的一句话么?”
笑傲天不屑一顾地道:“这种小角色,我怎么记得他说过什么话?”
“他说就神剑山庄他也怎么样,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天给扔下楼去了,您想想,有什么话让欧阳天如此忌讳,竟将他手下大将活活地给打下楼去,一点情面也不留,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事情。”飞扬恨恨地说,双拳不由自主地攥紧。
笑傲天想想道:“说得也有道理,那就去试试,不过我看把握不大,欧阳天此人,一生谨慎,只怕不会小视于你!”
“我率领神字队自东城而入,莫问,周俊华随行!麻烦笑老前辈带领着江子队和马维自西门而入,宛儿与李强李光兄弟二人率刀字队和山字队从北门而入,我会去要求帮主率领其余的弟兄从南门而入,就算欧阳天料定我们要进攻,也不会想到我们竟然敢于分兵突击,只要有一路成功,就大功告成。”飞扬自信地说。
猛虎帮的总部里,田富拍案大骂:“什么东西,制定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我们竟然一点风声也知道,竟然一切都计划好了,才来通知我们,要我们参加,他眼里还有帮主吗?”
向成义脸色阴沉,心里也是极为恼怒,云飞扬现在是越来越过份了,自己对他的节制已是日渐力不从心,随着飞扬在帮中的声望越来越高,向成义真是有点后悔当初引狼入室了。又拿起计划看了一遍,实在是挑不出一点刺来,望着田富,向成义开口道:“好了,不好说了,不管怎么说,云飞扬还是在为我们猛虎帮作打算,这份计划可行性极大,传令下去,所有的帮众作好准备攻打上 海贼王之海贼王小说5200洛的准备。”
田富还想开口争辩两名句,看了一眼向成义的脸色,又将话咽了回去,气愤愤地下去布置一切。
向成义明白,现在帮中士气甚是高昂,特别是从上洛过来的老兄弟,老早就盼望着能打回上洛去,特别是笑傲天来了之后,众人的心气更高了。如果现在自己驳回了这份计划,保不定云飞扬就不理会自己,单独行动了,而如果他一旦成功,自己帮主的宝座只怕再也坐不稳,再三权衡之下,还是决定飞扬去搏这一把。
四路人马悄悄地出了扬州,向上洛隐蔽而去。
上洛,天鹰堡的总部里,欧阳天看着手中的一份情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云飞扬确实有几份胆色,这样的计划也制定的出来,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还真说不定会让他得手。不过现在,哈哈哈,看我怎样将你打得落花流水!”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堡主高瞻远瞩,又岂是云飞扬这黄毛小儿所能比拟的。这一次定能将他打得永没有返本的机会!”欧阳恺谄媚地说道。
“嗯!”欧阳天点点头,问道:“铁骑,银瓶,金戈三大供奉到了没有?”
欧阳强站起来答道:“堡主,三位老供奉已到了,现在正在后房歇息,随时可以出击。”
好!欧阳天站了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就等着云飞扬来捣我们的老巢巴!”
厅内众人一齐狂笑起来。
上洛一批批江湖人潜出了城,向外面奔去。而此时,猛虎帮的四路人马正快马加鞭地向上洛赶来。
上洛已是遥遥在望了,飞扬长出了一口气,一挥马鞭,道:“众位兄弟,休息一下,填饱了肚子,磨快你们的钢刀,我们就要打回去了!”
众人轰然应声,一齐翻身下马,席地坐了下来。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是差不多二更了,等自己一行人赶到上洛,也差不多正是三更快四更的时候,这个时候,正是人一天中最为疲乏的时候,但却是偷袭的好时机。
看着部下整理好了行装,飞扬大手一挥,叫道:“出发!”百余匹骏马夹着轰轰的踩地声,向上洛席卷而去。
逐渐西斜的月光洒下一片片清泠的光茫,冷冷地注视着在自己的身下或狂奔,或隐藏的人们,清风刮过,树林中响起了一阵阵的响声,几中老鸦鸣叫着从树上掠过,让人不由自主地寒毛倒竖,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飞扬放缓座骑,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总觉得像少了一点什么。莫非对方早有准备?摇摇头,飞扬将这个念头竭力从脑中摔出去,如果有埋伏,那么这一片郁郁的森林就是伏击自己的最佳场所,但自己已快到森林的边缘,却仍是平安无事,看来是自己多心了,飞扬不禁暗笑自己武功越练越高,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
扬鞭打马,飞扬旋风般的一马当先,驶出了森林,百多名部下也是紧随而出。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让飞扬一颗心向无底的深渊沉下去。就在眼前不到千米的地方,一排排的人整齐地骑在马上,手中的鹰旗正在风中猎猎作响。对方不在森林中伏击自己,很显然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着信心,他们不但想将自己打垮,更想摧毁自己和部下的信心。回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的部属,虽然震惊不已,但却毫不害怕。飞扬心中略感安慰。
就在此时,西,南,北三个方面同时三股烟花冲天而起,这是事先约定的警报,看来对方早已掌握了自己这方的行踪,布下罗网,等着自己来了。
飞扬叹了口气,看来比起欧阳天这老狐狸来说,自己还是差得太远了。
“一会儿第一小队的弟兄跟着我冲锋,其余的弟兄马上逃命!”飞扬悄悄地对身边的莫问和周俊华道。
二人同时点点头,互看一眼,周俊华缓缓策马向后倒退了几步,退入到了后面几个小队中,命令随即一个接一个地传了开去。
第五章
双方稍微僵持了片刻,随着飞扬胯下的峻马一声长嘶,飞扬反手拔刀,长啸声中,两腿一夹马腹,向前冲来,在他的身后,约摸五十余人齐刷刷地拔出钢刀,狂吼着紧随着飞扬向前冲来。
铁骑冷笑一声,手一挥,身后的天鹰堡众一拥而出,迎了上去。
“铁供奉,他们还有一部分人逃了,要不要分出一部分兄弟去追击?”一名天鹰堡弟子问道。
伸手捻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铁骑冷笑道:“没了云飞扬,他们还能成什么气候,由他们去吧!只要拿下了云飞扬,就万事大吉了!”
飞扬手中的弑神兴奋地发出了鸣叫,跟着笑傲天,实在是没有什么饮血的机会,似乎是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它不停地跳动起来。
高举着弑神,飞扬紧盯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人,两人交错的一刹那,弑神一阵轻风般掠过,毫无阻碍地穿越了对方的身体,随着两人的分开,只听得叮当一声,那人手中的长刀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中断为了两截,跟着马儿前奔,却只带走了那人的下半身,自腰部以上,腾地一声落下地来,鲜血狂喷而出,直到此时,那人却还是未死,张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刚叫到一半,已是再也发不出声音,飞扬身后的众人纵马越过,无数的马蹄将他踩成了一堆肉泥。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碰触,双方不断有人落下马来。飞扬此时的双眼中只有对方阵后那尚还未有动的老者,很明显,那人是这一行天鹰堡众的首领,只要拿下了他,就可以极大的打击对方的士气,从而确保自己的人能安全退走,到得此时,飞扬对打进上洛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弑神舞动,连接使出“忽如一夜春风来!”随着一阵阵无形的刀劲击出,飞扬走过的路上,已是遍布残肢断臂,鲜血将飞扬已是染成了一个血人。但是他的身后,却是没有一名神字队的队员能跟上来,蜂涌而上的天鹰堡众已是将他们团团围住。
铁骑眯起眼睛,看着飞扬手中那柄没有沾上一点鲜血的刀,不由自主地叹道:“好一把利刃,竟然杀人不留血,削铁如泥!”伸手自马后一摘,手中已是多了一门奇门兵刃,竟是一个独脚铜人。一摧胯下峻马,向飞扬迎来。
就在飞扬这边陷入困境的时候,宛儿这边也是陷入重重围困,看着将自己这方围得严严实实的天鹰堡众,宛儿担心地向东门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尽是担扰之色。
负责在这个方向堵杀猛虎帮的天鹰堡供奉金戈眼前一亮,没想到这边的头竟然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好色如命的他一下子被宛儿的美色惊得魂飘天外,嘴角的涎水就差一点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转着手中的两枚钢环,只是色迷迷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宛儿。
深悉师父心意的欧阳刚阴笑着道:“师父,待徒儿将这个女子拿下,献给师父享用如何?”金戈神不守舍的点点头:“啊,好,好!”
欧阳刚大踏步地走上前来,两手一抖,手臂上的数个钢环发出哗哗的声响,大声道:“猛虎帮的王八崽子们,今日你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识相地,放下武器,投入我天鹰堡,尚还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明年今日,可就是你们的祭日了。”
回笑他的是一片死寂,半晌,呵呵哈哈的怪笑声响了起来,伴随着他们笑声的是呛啷啷的抽刀出鞘声。一转眼,在天鹰堡的包围中,树起了一片刀林。
欧阳刚干笑几声,将头转向宛儿:“这位姑娘,看你年纪轻轻,花容月貌的,总不想现在就香消玉勋罢,只要你吭一声,从今往后,你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如何?”
宛儿还没来得及答话,李强已是大怒:“放你妈的狗臭屁!”钢刀带起一阵风声,搂头向欧阳刚斫来。
宛儿轻笑一声,伸手拉住李强的臂膀,将他生生拉了回来,向着欧阳刚笑道:“是么?是跟着你么?”
看着宛儿笑焉如花,欧阳刚不由心中一动,正想说句什么,身后突然想起了一声重重的咳声,不由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道:“不是我,是那位老爷子。”伸手向后一指,金戈得意洋洋地摆了一个造型,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宛儿扑哧一笑,纤手伸出,“好呀。”
欧阳刚大喜过望,这一下为老爷子找了一个花样的女子,功劳可立得大了,想必好处少不了。当下伸出大手,向宛儿拉去,想将宛儿自对方拉过来。
李光早已是气得牙 萧家王朝sodu根痒痒的,一见对方伸手来拉宛儿,已是暴跳如雷,咆哮着跳将出来,就待一刀向对方砍去,李强眼急手快,将他一把摁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欧阳刚得意洋洋的拉住宛儿的手,向李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多学着点!”
宛儿笑吟吟地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现在这话可得由我来说罢!”手腕一滑,已是从欧阳刚的手中脱了出来,袖子轻甩,一道金线闪电般地缠上了欧阳刚的手腕。
欧阳刚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大惊失色,猛地倒掠一丈,仔细看时,不由得毛骨悚然,自己的手腕上,竟然缠着一条金色的小蛇,正自张开大嘴,咬着自己的手腕狂天鲜血。
欧阳刚一咬牙关,左手拉住蛇身,猛地发力,想将这小蛇拉下来,不成想,这一拉之下,竟然纹丝不动,心里更是大惊,自己这一扯,至少也有数百斤力道,这小蛇却不知是什么鬼门道,竟然拉之不动。眼见着两条细细的黑线已是沿着自己的脉茓上升,不由大急叫道:“师父!”
金戈一跃上前,抓起徒弟的手一看,顿时两条眉毛攒到了一起:“金线蛇。你这女娃子好毒的心肠!”
宛儿笑道:“既然知道是金线蛇,那还不为这位大哥去准备后事,还在这里罗嗦什么?”
金戈脸色一沉:“那倒也不见得!”手中钢环一抖,在欧阳刚的惨呼声中,一条胳膊已是掉落在地上。
眼见金戈如此绝决,宛儿倒也是佩服,不过她仍是摇摇头,道:“这时已经晚了,最多也只不过让他多活上两天而已!”伸手一招,缠在欧阳刚断臂上的金线蛇如同一条金色的闪电,又窜回到了宛儿的袖中。
“两天,那足够了!只要抓住了你,还没有办法么?到时只怕由不得你了!”金戈阴沉沉地道。回过头去,大声斥责欧阳刚道:“叫什么叫,没用的东西,等抓住了这臭娘们,让老子爽够后,就随你怎么处置她!”
宛儿大怒,手扬处,银光闪烁,数十枚银针迎面向金戈扑去,随着宛儿的动手,李强李光二人也是一声大喝,率领着众人猛地扑了上来。
金戈冷笑一声,手中的钢环脱手而出,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起来,中空的环内似乎产生了极大的吸力,将数十枚银针一股脑地给吸了过去。
看到对方如此武功,宛儿不由色变,身形飞退,袖子一拂,一股红雾自袖中飞了出来。
而此时的笑傲天,也碰上了他有生之年中最为凶险的一战。迎战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天,在这一路上,天鹰堡人并不多,只有廖廖十余人,但当笑傲天一看到对方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变了。
“笑兄,别来无恙啊,老哥子可在这里候你多时了!”欧阳天大笑道。
笑傲天挥挥手,大步走上前来:“欧阳兄可真是看得起我啊,竟然还带了一位老朋友一齐来见我!”
欧阳天身旁一人大笑着站了起来:“笑兄啊笑兄,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啊,当年银瓶拜你所赐,幸而未死,就是等着今日啊!”
笑傲天苦笑道:“早知今日,当初就应当宰了你,永绝后患啊!”
回过头,向马维挥挥手,“你们回去吧,我这有几位老朋友要聊聊,你们在这碍手碍脚地,快滚回家去。”
马维踏前一步,“前辈,你这不是要我们临阵逃脱吗?”
笑傲天道:“是啊,不错,就是临阵脱逃,在这几人面前你跑绝对没有人笑你,我也想跑啊,但看来今天是跑不掉了!”呵呵一笑,又转过身来,对欧阳天道:“我说得没错吧!”
欧阳天大笑道:“不错不错,今日我摆下这阵仗,就是为了等你笑兄,这些小卒子吗,走了也就走了,我欧阳天还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
笑傲天一伸手,从马维的手中抢过钢刀,笑着说:“听到没有,赶紧回老窝去吧!这一次我们是栽到家了!回去告诉云飞扬这臭小子,以后可别小看这些老前辈了,人家吃得盐比他吃得饭还多了。”
马维眼眶一热,差点流出泪来:“老前辈?”他知道这是笑傲天在拿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命。
“别罗嗦了,快点滚,老子最看不惯大男人罗里罗嗦得了!”一脚踢在马维的胯上,将他远远的踢了出去。
一骨碌爬起来,马维已是满脸泪水,大声下令道:“撤,全部撤走!”
第六章
弑神和庞大的独脚铜人狠狠地对撞在一起,没有想像中的轰烈,甚至连稍大一点的响声也没有,飞扬胯下的座骑一声长,四条腿已是吃不住这庞大的劲力,腿一软,倒卧在地,口中狂吐白沫,已是硬生生被这强悍的力道给震毙了。飞扬手腕巨震,弑神险些脱手飞出,低头看时,虎口已是泌出鲜血。
铁骑连同胯下战马连连倒退几步,独脚铜人收回,不由心疼不已,铜人的一支胳膊已是不翼而飞。
“好小子,坏了我兵刃,看爷爷今天怎么收拾你?”铁骑满头的白发根根倒竖起来,两腿一夹马腹,向着飞扬冲了上来。
稍微活动了一下用腕,飞扬眼角扫了一眼被包了饺子的莫问,此时的他们已是只余下了十余人,正自苦苦支撑,恐怕几个回合下来,就不会有人幸存了。
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飞扬自一片半人深的青草上斜斜滑过,弑神轻挥,“浅草才能没马蹄”已是挥向铁骑胯下的战马。
看来铁骑甚是珍惜这匹坐架,铜人猛地下挥,一片金黄色的影子在马身的一侧布下了一片屏障,飞扬哈哈一笑,人猛地旋转而起,不断拔高,“斩风”带着万千万光将铁骑连同他胯下的战马全都笼罩了进去。
“好小子!”铁骑赞了一声,马儿向前一窜,铜人带着呼啸的风声迎向刀光,又是重重的撞撞在一起,飞扬几个筋头飞了出去,落入到了人群之中,身体一旋,已是将几名天鹰堡众削成两片,与莫问会合到了一起。
“马上突出去!”飞扬低声对莫问说。紧靠着飞扬的背脊,莫问摇头道:“师父,今日除了你之外,恐怕我们都是跑不出去了,师父不要管我们了,只管冲出去,来日再为我们报仇!”
飞扬环目四顾,仅余下的几个都是眼色坚定地看着飞扬,眼中除了熊熊的杀意之外,看不到有丝毫的怯懦。“我们一齐冲出去!”飞扬大喝一声,弑神带起匹练般的白光,斩向前方的人群,几声惨呼,又是几人连人带刀被斩为两截。
铁骑大怒,天鹰堡人数太多此时反而成了他的阻碍,层层的包围反而将他阻隔在了圈外,看着飞扬每一次挥刀,都会带起一蓬血雨,数声惨叫,铁骑不由大叫道:“都给我滚开,让老子来收拾他们!”
正自对飞扬心怀恐惧的天鹰堡众巴不得铁骑这一命令,呼啦啦一声向两边散开,给铁骑让出了一条通道。
“就是现在,走!”飞扬一声暴喝,刀上忽地射出千万朵刀花,四散而出,正在向四周散开的天鹰堡众一时不防,立时吃了大亏,身上沾染上一点电花,立时身上就燃烧起来,离飞扬较近的几人更是成了一个火人,一边嚎叫着一边在地上打着滚,企图将火扑灭。场中一时混乱起来。莫问等仅剩的几个残兵抓出这一点点生机,刀光暴长,趁机杀了出去,亡命向身后的树林奔去。
与他们相反的是,飞扬弑神前指,身形如同高速旋转的砣螺,向策马飞奔而来的铁骑迎面撞去。
心痛爱徒断臂的金戈可是真的红了眼睛,眼看着宛儿一股红雾喷来,竟是不闪不避,全身真气鼓荡,一股强劲的真力将红雾四散吹开,早有准备的神刀堂弟子倒是没什么,紧跟着金戈冲上来的天鹰堡下属可就吃了大亏,红雾所到之处,一片惨叫,数十人捂着眼睛在地上乱滚哀号,早被趁乱冲上来的神刀堂弟子一刀一个,斩为两截。
眼见着金戈已是冲到眼前,宛儿不由心中惊慌,素手轻挥,又是数枚银针分出,针来未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已是扑鼻而来。
金戈哼了一声,脚步不得不放缓下来,这样的银针专破内家真气,兼之面前这个女子又擅使毒,就算是被擦破一点点皮,只怕也会让人难受半天。
这么一缓,李强李光二人已是自一旁杀到,狂喝声中,两柄钢刀一上一下,向金戈劈来。金戈两手的钢环上下分击,当当两声,两柄钢刀已是被远远打开,跟着钢环一个旋转,刚好将几枚飞到跟前的银针磕飞。
宛儿身形不停,已是远远的退到了众人的身后。十指闪处,又是数枚银针出现在了手指间。李强李光二人见对手身手如此高明,远远不是二人所能比似,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暴喝一声,将生死已是置之度外,第一刀都是只攻不守,就算以一条命换对方的道小小的伤口,也是值得的,他们的刀上可是被宛儿下了剧毒的。
看着对方闪着悠悠蓝光的刀刃,久历江湖的金戈那有不明白对方心意的,心里冷笑道:凭你二人的身手,想伤我只怕还难得很!心里烦恼的是躲在众人身后的宛儿,不时就有几枚银针飞过来,虽然对自己威胁不大,但也着实让人窝心。 老子是神仙小说5200
此时的场中,神刀堂虽然人数略少于天鹰堡,但依靠着宛儿寸出不穷的毒物支援,倒也与对手斗了个旗鼓相当。
看着李强李光二人已是左右支拙,宛儿眉头一皱,手挥出,那条金线蛇又闪电般窜了出来,向金戈飞去,眼见一条红线飞来,金戈早已看清正是伤了自己徒弟的那条金线蛇,不由恶向胆边生,双环猛地一合,就要将这条该死的小蛇夹个粉身碎骨。那曾想那金线蛇在空中一个扭身,已是从中空的环中穿过,又是闪电般地缠上了金戈的手腕,大嘴一张,已是一口咬了下去。金戈不由大惊,一声闷哼,左手已是在转眼间鼓了起来,金线蛇一口咬下,却是纹丝不动,李强李光二人见金线蛇得手,都是狂喜不已,钢刀挥处,狠狠地扑了上来。金戈倒不在乎李强二人,倒是这腕上的金线蛇,如同附骨之俎,虽说咬自己不动,却也是不肯松口,无奈之下,身形向后退去,先去处理了这该死的金线蛇,再来收拾他们。
宛儿好不容易寻得此机,娇喝一声:“大家快退,退回去!”随着她的喝声,神刀堂弟子已是潮水般倒卷了回来,宛儿手连连挥动,数枚园球忽地在空中爆开,一团团白雾笼罩住了这方园数丈之地,刚刚吃过亏的众人立时停住了追赶对方的脚步。
金戈退到一旁,双环套上臂膀,右手已是抓住了金线蛇身,嘿的一声闷哼,用力外扯,他的内力可不是欧阳刚可比的,只见金线蛇的身子渐渐被拉长,终于,崩的一声,断成了两截,失去了支撑的蛇头却兀自咬着不肯松口,金戈气不打一处来,一伸手,将蛇头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用力踩了个稀乱,自己一辈子打鹰,想不到今日在这小阴沟里差点翻了船,钢环一抖,大喝道:“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当头冲了上去。
已是掠出数十丈远的宛儿回头看了一眼,手指弹处,又是数枚园球射了出来,爆出一阵白雾,不过大出众人意外的是,这一回白雾中竟还夹杂着哧哧的异声,一愣神之时,已有数人惨叫惨叫起来,显然是猝不及防之下,冲了暗算,冲在最前面的金戈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数枚银针擦着自己的头皮飞过,这个小丫头歹计百出,防不胜防,倒是要千万小心,别将自己一世英明毁在她手里了。
待得白雾散尽,神刀堂众人已是逃得无影无踪,众人四顾发呆,却见先前中了暗算的同伴此时竟已是全身发黑,早已倒毙多时了,看到如此歹毒的暗器,众人都不由暗自心惊。
笑傲天单刀前指,遥望着欧阳天,欧阳天双手前伸,两手之间金光灿然,与两人呈品字形站立的银瓶手中双剑来断交击,啪啪的声间在夜里显得分外响亮,三人已是相持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了,他们是不动则已,一动则必然分出胜负。
笑傲天心里明了,如果只有欧阳天,自己可以与其平分秋色甚至可以稍占上风,只有银瓶,那他就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但这两人加在一起,自己可就大大不妙,可以说必败无疑,看着欧阳天双手越来越亮,听到银瓶双剑交击的声音越来越密,笑傲天哈哈一笑,忽地将手中单刀扔到地上,道:“好,我认输了,欧阳老弟,你划出道来吧!”
这一下大出二人意料之外,欧阳天一愣之际,已是反应过来,不愧是一堡之主,欧阳天拍手笑道:“好,笑兄果然是快人快语。我只是要请笑兄去我那盘恒上一段日子,另外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咱们是老朋友了,难不成真要打打杀杀不成?”
笑傲天一晒:“去你那里自然可以,不过我可是无美酒不欢的,欧阳老弟可能满足老哥哥?”
欧阳天抚掌大笑:“我天鹰堡别的没有,酒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就算笑兄要十年阵的女儿红,状无朗,我也是供得起的!”
笑傲天大笑:“好,好,我猜欧阳兄的问题必定是要问我是谁让我来助云飞扬的是不是?”
欧阳天脸色一正:“不错!”
笑傲天摇摇头:“欧阳兄,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劝你也不要打听了,反正你们是要见面的。”
欧阳天一笑:“笑兄这是在和我打哑谜呢?能支得动老兄你的人,没几个吧?”
笑傲天道:“欧阳老弟,这个人是惹不得的,我可是吃足了她的苦头,我劝你对云飞扬也别赶尽杀绝,否则到时乐子就大罗!”
欧阳天眯起了眼睛:“是么?虽然不知道笑兄是不是在吓噱我,但我还是相信的,不过去飞扬吗?就算我想饶他,也要看他活不活得过今晚?”
一双眼睛向东边望去,那里,正是铁骑迎呀云飞扬的战场。
第七章
身形连续几个盘旋,飞扬高高地飞了起来,不知道这已是第几次被铁骑震开了,飞扬持刀的右手早已是鲜血淋漓,内里真气翻腾,只觉得难受无比。看来天鹰堡中真是藏身卧虎,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这个老头子,武功如此厉害,比欧阳恺,欧阳强是要厉害多了。
百忙之中抬眼看去,却见莫问已是钻入了树林之中,消失无影无踪,但跟他一起冲出去的几个弟兄却没有命逃进树林,在距离树林几米远的地方倒了下去。飞扬不由双眼发红,身形下落,身体一扭,脚尖轻点,正正地踏在底下一个人的头上,立时就将对方的头踩得稀乱,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借着这一踩之力,飞扬向前一掠,又依样葫芦地踩在另一人的头上,弑神高举,伴随着一声狂喝,刀光如同六月的日光,绚丽而又夺目,众人不由闭上眼睛,以躲避这炽热的光芒。
铁骑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从马上冲天而起,一道金色的流光迎面和炽热的太阳撞里,当地一声巨响,铁骑奇怪地发现,飞扬的这一刀竟是徒有其表,丝毫没有先前表现出来的强势,不由大是奇怪。猛地身上一麻,几枚银针正正地Сhā在他的前胸,虽然因为他全身真力遍布,仅仅入肉一分,但这一分却是足够了。因为这些针是宛儿交给飞扬的。刚刚的飞扬虚有其表的一刀,虽然外表华丽无比,只不过飞扬的一部分内力却暗自分到了左手,右手的实力其实已不到平时的七成。这一招虽然立时建功,但饱含了铁骑全部功力的一击又岂是飞扬七成功力所能挡的。
两相交集之下,飞扬全身大震,口中已是狂喷鲜血,身子如同纸鹞一般远远地飘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地跌在地上。铁骑竟外被飞扬暗算,心中大怒欲狂,举步向前,眼中凶光毕露,刚行得一步,胸口突然一麻,不由一惊,针上有毒,一口真气运转,行至受伤所在时,突地消失无踪,铁骑哗地一声撕开胸前的衣服,不由脸色大变,所受的伤虽然只不过是几个小小的针孔,但在这几个针孔的周围,已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这黑漆漆的一片还在不断扩散。胸前的麻木感却是越来越盛。心中倒抽一口冷气,猛地跌坐在地上,一口真气护住心头,大吼道:“给我抓住他!”
天鹰堡众人一捅而上,向飞扬跑去。飞扬刀身柱地,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努力地站了起来,眼光四扫,众人不由倒退一步,哈哈一声狂笑,飞扬刀光飞舞,已是冲开了一条血路,奔进了树林。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狂吼着追将上来。
一进到树林,飞扬就又跌倒在地,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这铁骑的武功好生厉害,刚才鼓足最后一点内力杀将出来,飞扬已是接近油近灯枯。慢慢地爬将起来,手抚着树林,摸着这熟悉的厚实的感觉,听着身后不断迫近的追兵,飞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自从踏进了扬州的地面,飘飘就又逐渐变得神彩飞扬起来,虽说那天晚上的事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受了一点惊吓,但天性使然的她不到两天就又恢复了常态,整日价乐乐呵呵的。
邬婆婆虽说心里警惕万分地紧张了好几天,但随着京城秘堂中又一名高手的赶来,她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眼下他们这一群人中虽说没了几名护卫,但那些护卫在面临着高手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群摆设,眼下人虽然少了,但在这几个人中间,却齐聚了数名高手,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了。但对方既然摆明了要的是李蓉,那说明来头一定不小,虽说是有恃无恐,但小心起见的邬婆婆依旧通知了扬州官府。
走在扬州天下无双的园林景艺中,尽情地呼吸着上洛城中所没有的新鲜的空气,众人只觉得心旷神怡,天地也似乎显得更广阔了些,众人无不神清气爽,多日的郁闷之气都是一扫而空。飘飘一人跑在最前面,显得特别的兴奋,虽说自家的园子也够大了,但人工雕啄的痕迹过于明显,那像这里自然天成,处处都透露出天地的鬼斧神工。
穿行于垂柳遍地的小径上,飘飘指着不过处湖面上的一个八角亭子欢叫道:“林家快看啊,那个亭子好飘亮!”
看着飘飘的神态,众人都不由得哑然失笑,随着她的目光,众人看去,都是眼前一亮,那个八角亭子建在湖面的正中心,时值盛夏,满湖的碧波上,一片片的荷叶飘浮其上,无数枝红的、白的莲花竟相开放,配上这八角亭子白玉石般的颜色,恰如一副山水美景图,让人一见就心生留恋。
“我们去亭子中去玩玩,好吗?”飘飘问大家,虽说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但她的脚步却已开始向那里走去了。众人也是被那宜人的美景所吸引,纷纷向亭子走去。
比飘飘脚步更快的是扬州知府派出来的作为这一行人向导和陪护的两名官员。此时,两名身着便服的小官一溜小跑地向亭子中跑去,公主,郡主要看来这亭子小歇,那不相干的人还是请他们回避为好。
亮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铁牌,两人之中的一个小胡子客气地对大家说:“各位,不好意思了,还请各位暂时回避一下。这个亭子我们扬州府暂时征用了。”
看着对方手中的印信,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亭子一下 无限之主神最新章节子就走得差不多了,这年头,民不与官斗,莫说对方说话还算客气,就算是恶狠狠地,也只能吞了这口气。
小胡子打量了一下两个背对着他的身影,走上前去,满亭子的人都走了,偏生这两人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指指点点,如同没有两人的存在一般。
轻轻一拍一人的肩部,小胡子声音稍微大了些:“朋友!”一个清衫儒雅的长须老者,一个浓眉大眼,处处透露出逼人英气相貌不凡的年轻人同时回过头来。
长须老者温文地问道:“这位小哥不知何事啊?”那个年轻人已是又回过头去,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美景。
看到对方穿着打扮,身势气度都是不凡,小胡子语气不由客气了几分:“这位老哥,这个亭子我们扬州官府暂时征用一下,请二位回避!”
“哦?”长须老者略显惊讶,“不知所为何来?”
年轻人哈哈一笑,转过身来:“邓管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肯定是这些奴才的主子们要来这里,才将我们这些小百姓驱逐走嘛!”
小胡子听到对方语气不善,不由变了脸色,脸一沉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走?”
年轻人冷笑道:“走?我凭什么要走?大唐律令不知有那一条规定,你凭这么一块破牌子就能让我们走?”
小胡子看着离这里越来越近的李蓉一行人,不由发了急,一伸手,就抓住了年轻人的胳膊,狠狠地道:“你要再不走,就别怪爷不客气了,扬州的大牢可就等着你了!”
年轻人哈的一声怪笑,反手一拧,已是将小胡子凌空给提了起来,抡圆了一个***,呼的一声就将他向湖正中心扔了过去。
这一下事起突然,正向这里走过来的李蓉一行人都是吃了一惊,邬婆婆抢上一步,挡在了飘飘的前面,另一个秘宫高手王公公已是大步向厅中走来。
“朋友请了!”一腔公鸦嗓子的王公公走进厅子,抱拳一揖,向着厅内二人一礼道:“这两个下人不懂礼仪,得罪了两位朋友,我在这里给他们陪罪了!”
长须老者抢前一步,挡在那年轻公子身前,双拱,“不必客气,我家公子小孩心性,一时性起,还请朋友不要见怪才是!”
两人身形都是微微一晃,王公公脸上一白,转眼之间就又恢复了常态,而那长须老者脸上却是青气一闪,两人暗中交手,竟是势均力敌。
“不知朋友尊姓大名?”王公公心中佩服,问道。
“不敢,在下姓邓名五鸣!这是我家公子姓覃狂!”年轻人听得老者介绍到自己,也是拱手为礼。
就在此时,李蓉,飘飘,林钰一行人等已是走进了厅子。飘飘一个闪身已是到了那覃狂的身边,笑嘻嘻地说:“你刚才那一招叫什么,真不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地给扔这么远?真好玩!能再试一遍给我看看吗?”手向另一个站在一边的扬州小官招招手,“你过来,让这位公子再扔一次!”
啊!那人不禁傻了眼,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好。覃狂也不由的瞪直了眼,又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哪有这样的主子,让别人将自己的手下扔着当好玩!他却不知这飘飘在六王府中一向是我行我素,被宠惯了的,这些人在他的眼中,就如同自己府中的下人一般。
“别胡闹了!飘飘妹子!”李蓉轻易莲步,盈盈走上前来,对覃狂说:“舍妹说话不知高低,公子不要见笑了。我那几个下人得罪了公子,这里先给公子陪个不是,这个厅子甚是宽敞,多几个人又有什么打紧?倒是他们多事了!”
覃狂还了一礼,笑道:“这可真是大神好请,小鬼难缠了,覃狂出手不知轻重,还请小姐多多原谅!”二人相视一笑,李蓉是笑那公子说话风趣,什么大神小鬼的,将自己比作什么了。覃狂却是惊艳于李蓉的花容月貌以及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与自己以前见过的女人可真是有天壤之别,以前自己那一块的女人大多都是一群拿刀使棍,整天打打杀杀的江湖女子,却又何曾见过这种温柔如水,行走之间有如弱柳扶风的女子,一时之间,不由有些发呆。
一边的飘飘却是气鼓鼓的嘟起了嘴,“什么胡闹了。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的那手功夫嘛!”
走到亭子边,却见那小胡子正自扎手扎脚地向亭子上爬来,不由怒从心头起,一脚就踹了过去,将那小胡子又踢下水去:“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到一边去!”
那一心想要讨好她们的小胡子无端端地又挨了这一脚,咕咕地喝了几口水,无奈何地向另一边游去。看着飘飘大发脾气,李蓉无奈地摇摇头,覃狂却是吐吐舌头,这小丫头脾气端地大得不得了,这将来谁要是取了她可就有罪受了。心里想着心事,脸上的表情就不由得有些奇怪。
本自全神戒备地林钰看着已没了什么事,放下紧握在手中的宝剑,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一波春水,悠悠地叹了口气,自己是到了扬州,但云飞扬却在何处呢?
第八章
整整一天的功夫,李蓉一行人和这偶遇的邓五鸣、覃狂二人相处甚欢,李蓉惊讶地发现这个貌似粗豪的覃狂竟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此子竟然诸子百家多曾涉猎,谈锋甚健,以至于生于皇家,见多识广,有宫廷才女之称的李蓉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博学多才,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才子。
而那王公公似乎和那邓五鸣对上了眼,两人相互之间,言谈竟是甚为投机。
“原来覃世兄竟然是北地世家,我倒是走眼了啊,哈哈哈!“王公公亮着公鸦嗓子,干笑道。
邓五鸣大笑道:“王公公说笑了,我们公子从未出过北地,每日之间在家中闭门读书习武,这一次难得老爷肯让公子出门,这扬州天下胜地,不来欣赏一翻岂不妄自出来了一趟?想不到却在这里碰上了各位,这可真是缘分啊!“看着一边交谈着的李蓉和覃狂二人,邓五鸣笑道。
“不错,不错,确实是缘分!”王公公大笑道,“王某人还从未去过北地,邓兄可能为我讲述一下北地风光,有朝一日王某人若能有幸去北地,也不至于像一支无头苍蝇般瞎撞啊,哈哈!”
邓笑鸣笑道:“王兄若去北地,自有我邓某人招待,何出此言啦!不过说起北地的风光,那可与这江南水乡,温柔福地大有不同啊!”
“覃兄,你如此才华,却为何不曾出仕,为朝廷效力啊?”李蓉款款问道。
覃狂微微一笑:“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覃某人何德何能,敢居庙堂之上,那岂不是要误国误民吗?似我现在,寄情于山水之间,埋头研究古书乐谱,岂不快哉,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覃公子太谦了,依我看来,公子才华,实是非常人可比,如此埋没山水之间,岂不可惜?若是公子有意,小女子倒是能为公子推荐一翻,也不妄了公子这一身才学?”李蓉笑着说。
覃狂拱手道:“多谢小姐好意,小姐想必出身豪门,要让覃某人谋个一官半职,想必是容易之极,不过覃狂志不在此,倒让小姐费心了!”
李蓉不由一阵默然,眼光看向远处,心里倒是有些可惜。二人一时无话,相对默然半晌,覃狂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箫,抱拳道:“今日偶遇小姐,倒也是一段缘分,覃狂贸然为小姐吹上一曲,还望小姐指教!”
李蓉听到这覃狂说二人相遇是一段缘分,脸上不由一阵发烧,轻轻点头道:“公子真是多才多艺,小女子洗耳恭听了!”
试了两个音符,覃狂轻轻颔首:“献丑了!”举萧至唇边,张嘴吹了起来,一阵苍凉的萧声在空气中回荡起来。
听到覃狂吹萧,正在交谈的几人都是停了下来,转过身子专注地听了起来。
一边正自百无聊赖的飘飘也一下子来了兴致,双手托腮,听了起来。
倚着栏杆而座的林钰却仍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每当回忆起与飞扬当初的点点滴滴,心里面便不由得一阵甜蜜,分别已是数年有余,却不知他已长成了什么样,自己也从当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变成了一个和他一样的江湖人,却不知他知晓后又会作何想,想到高兴处,不由抿嘴而笑。
萧声从一开始的苍凉逐渐变得渐渐激昂起来,如同一个满腹冤事的人正在向苍天诉说着什么,覃狂双眼微闭,完全沉浸在了吹奏之中。李蓉的眉头逐渐锁紧,这覃狂不是出自北地世家吗,为什么吹出来的曲子竟然如此充满了苍桑之意,竟似是看了太多的悲伤之事。
曲调越来越高,音律之间,已隐隐带起了杀伐之意,金戈铁马,万骑奔涌的气势喷勃而出,听到此时,李蓉已是惊讶之极,不由挺直了脊梁,这个覃狂来历可能不似他自己说的那样简单,这种气势可不是一个世家公子所能表现出来的,乐由心事,若不是他真得经历过什么,是绝对吹奏不出这种曲调的。
林钰似乎也被这肃杀之气从自己的心事中惊醒过来,她和李蓉与飘飘的性格是绝然不同,她二人都是精神音律的行家,听到这种曲子,都是面露讶色。邓五鸣也是皱起了眉头,不住地看向覃狂。
一声颤栗的长音过后,亭子中竟是鸦雀无声,覃狂缓缓地将长萧移开,脸色仍然是一片悲怆之色。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了起来,飘飘跳了起来,“你的萧吹得真好,只不过太悲凉了些,后面又好像有很多人打架一般,好像与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合呢!再吹一首欢快的吧!”
覃狂还没有答话,邓五鸣已是站了起来,抱拳道:“各位,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今日实是打扰各位了,就此告辞!”抱拳团团一转,向覃狂使个眼色,当头向外走去。
覃狂抱歉地向飘飘笑道:“小妹妹,我要走了,他日 再邪恶一点小说5200有缘,我再为你吹一首欢快的吧!”转过身来,向李蓉道:“覃某人技艺生疏,有辱小姐清听了,今日就此告辞,各位珍重了!”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李蓉深深地看着对方愈行愈远的身影,脸上若有所思。
回到驿馆,林钰早早地回到自己房中,再也没有出来,李蓉心事重重,坐在房间一言不发,任飘飘古怪精灵,总是不理。
“王公公,你不觉得这二人的身份有些奇怪吗?”李蓉看向王公公。
王公公点点头:“原来公主也看出来了,这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北地之人,虽然那邓五鸣将北地风光大致说得不差,但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却是差之千里。他万万想不到公公我本来就是在北地长大的,后来才入宫。”
一旁的邬婆婆不由大为紧张,Сhā嘴道:“莫非这二人与前日袭击我们的歹人有什么牵连,那邓五鸣武功如此了得,我们倒要好好防范一翻。”
摇摇头,李蓉道:“此二人绝不是那些人一伙,乐由心生,此二人绝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徒。听了他的萧声,我倒是想知道,他究竟曾看到过些什么,经历过一些什么,萧声倒是如此悲凉?后来的杀伐之间如此强烈,如果不是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是断以吹出来这种心情的,莫非他们来自。。。。?”
王公公霍地站了起来,“来自西域?”
李蓉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如此猜想,看他二人肤色,都是甚为粗糙,倒像是经常经历风霜似的,这种肤色,我在另一个脸上也看到过。”
“裴驸马!”王公公又接着道。
李蓉眼光一暗,“王公公,现在他还不是驸马!”看着李蓉有些不高兴,王公公不禁暗笑,看来这个有才女之称的公主还很是害羞。
“公主看是否要通知官府啊?”邬婆婆问道。
“不用了,那邓王鸣甚是机敏,今日已是看出些端倪了,只怕他们会连夜而去。再说那覃狂确实是一个人才,由得他们去吧!”李蓉缓缓道。
正自说着,跑出去的飘飘地又跑了回来:“奇怪的很,林姐姐却不在房中,我找不一个驿官一问,却说林姐姐向他问了猛虎帮的所在,已是出去了!”
“猛虎帮?”屋内三人都是惊讶不已,这神神秘秘的林钰和猛虎帮有什么牵连?
扬州一家简陋的客店里,邓五鸣一边收拾着行礼,一边埋怨着一边的覃狂:“我说公子啊,你平时都机警的很,今日却怎么这么失态,我看不仅那李蓉,就连一边的那白衣女子也是听出来了点什么。这几人身份大是不凡,那和我一直攀谈的姓王的明显是个太监,公夫却又如此了得,一边的那老婆子武功不在哪姓王的之下,还有那白衣女子,也是一个高手,这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见老爷啊!”
覃狂笑道:“邓叔,这也没什么,千军万马都奈何不得我,在这小小的扬州,还能将我怎样!”说话之间,脸上豪气毕露,竟似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
“我的公子啊,这中原内地也是藏龙卧虎,你可千万不要轻敌啊,我们还是连夜离开这里,以策安全。”
覃狂似乎没有听到邓五鸣的话,喃喃地道:“这李蓉倒是一个知音,可惜了,只怕今日一别,再难有相见之日了!”想起李蓉的款款细语,一颦一笑,不由有些发呆。
林钰如同一股轻烟般飘进了猛虎帮的总舵,这一段时间的猛虎帮,可以说是老巢空虚之极,所有的精兵强将全部都被调走攻打上洛,留在帮中看家的只余一些老弱病残了,这几天,帮中一片忙乱,已有消息传了回来,进攻上洛的行动已遭到了惨败,帮中更是一片愁去惨雾。
轻轻地掠过一片屋脊,林钰伏身在猛虎帮的大堂之上,侧耳倾听着下面几人的对话。
“王香主,不好了!”一个帮众慌张地奔了进来。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正焦急地坐在椅子上,想必就是那王香主了,一见那人手拿着信柬,一跃而起,劈手夺了过来,匆匆地浏览一遍,不由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完了,全完了!”
“香主,到底怎么了?”几名帮众围了上来。
举起手中的信纸,王香主道:“前去上洛的兄弟传回了消息,此次行动,全部失败了,如今残部已在梁平镇会合,笑傲天前辈,云飞扬堂主至今还无消息,据兄弟们讲,只怕是凶多吉少。”
啊,几名帮众都一下子惊呆了。
屋顶的林钰身向躯一震,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伏身在屋顶上,静静地思索了片刻,一跃而起,向扬州城门奔去,看她远去的方向,正是上洛城。
第九章
“不行,我不能等下去了!”宛儿霍地站了起来,“我必须去找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转着圈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猛虎帮众,宛儿决然地说道。
“我跟小师娘去!”李强猛地站了起来。
“我也去!”马维站了起来。
“我也去!”莫问站了起来。
上官行,周俊华,李光一个个站了起来。
向成义,董德海,田富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他们心疼啊,猛虎帮在这一役中,可以说是将手中的老本蚀了一半,要不是见机跑得快,只怕就连老命都送到那里了。
微微摇摇头,宛儿道:“你们谁都不用去了,这一次对手太强,你们去了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搭上你们自己。”
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你们放心罢,我只是前去寻找罢了,马维,我和飞扬都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带好这帮兄弟!”
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要是我们回不来了,你们就各自散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静地过日子吧!”
一转身,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痕,宛儿风一样的飘了出去。
将自己的身体深深地埋在一处沼泽地里的飞扬仅凭着一根细细的苇杆通气,全身的器官除了耳朵还在运转之外,其余的基本处于龟息状态。追在自己身后的人还真是厉害,好几天了,一直阴魂不散,无论飞扬如何狡计百出,但总是不能摆脱对手。此时的飞扬,全身的功力由于受到铁骑的重创,十成中已剩不下三成了,想要拼命,也是无从拼起。
脚步声又近了起来,几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小子还真是命长,受了铁老供奉如此的重击,居然还是神出鬼没的。”
“是呀,铁骑供奉还中了那小子的毒,要不是内功深厚,只怕要鹤驾西归了!”
“大家可要小心了,这几天我们的弟兄受那小子的暗算,已是死了好几个了!”一个声音小心地道。
“是啊,不过鬼影堂主来了,这小子总是跑不了的,哈哈,这天下,还没有谁能摆脱鬼影堂主的追踪的!”另一个声音得意洋洋地道。
“好了,鬼影堂主来了,大家仔细点!”
屏息静气,飞扬隐约听见一阵飘忽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个阴柔的声音说道:“这小子肯定在这附近,大家四散分开去找一找,我就不信这小子还能飞上天去!”
众人轰然应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众人四散而去。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刻,飞扬缓缓地从沼泽中浮了起来,睁开了湖满乱泥的双眼,飞扬看见了两个背影正对着自己,缓缓地从沼泽中滑过来,飞扬一跃而起,弑神无声无息地滑入一人的脊梁之内。
另一个猛地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人影正立在自己身后,骇极之下,不由失声大呼,可是尚没有发出声音,冰凉的刀声已是从口中穿入,自脑后穿出,那人自喉咙中发出一声含糊的怪音,软软地倒在地上。飞扬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口森森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人影一闪,已是消失在林中。
一柱香过后,鬼影面色阴沉地站在两具死尸的身后,双手愤怒地颤动,一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看向了扬州所在的方向。
伸脚将两具尸体踢进沼泽,鬼影冷冷地道:“我们走吧!”
林钰坐在路边的一个小茶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一杯清茶,这茶摊上气氛极其不对,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思喝茶,一双双目光都盯着一个方向,就连那茶博士都是心不在焉,在给客人倒茶时常常将水酒在桌子上。林钰嘴角浮出一丝笑容,看来自己是找对了地方,对方一定是在等什么人,在等谁呢?林钰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鬼影斜靠在一张桌子上,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山路拐角,到处搜寻不如守株待兔,他相信云飞扬一旦认为摆脱了自己的追踪,一定会返回扬州,在这里已是等了两天了,虽然还不见云飞扬的影子,但鬼影并不着急,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出现。
斜眼看了一眼茶摊上的白衣女子,鬼影有些心跳加速,这女子真漂亮,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也是最为冷漠的女子,看着对方冷若冰霜的俏脸,鬼影又觉得这个女子有点不同寻常,特别是手边拿一柄白色的剑,更是让他有种透心通凉的感觉。
用力摆摆头,鬼影不由笑了,这几天看来自己太紧张了,都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了。若是今天运气好,马上逮着了云飞扬,倒可以去找这女子放松放松。
色迷迷地又看了一眼林钰,鬼影转过头来,瞳孔猛地收缩,山角的转弯处一个雄伟的身影转了 幸福仙道最新章节过来,虽然衣衫破破烂烂,但却掩不住那一股逼人的英气,脸色虽然憔悴,但双眼中的目光却仍然是炯炯有神。
林钰的心一阵猛跳,是他,不错,就是他,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手不由得抖了起来,双眼微闭,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了出来。看着那一步步向这边走进的飞扬,林钰不由从心里呻吟了一声:飞扬,钰儿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了,今生今世,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手缓缓地扶上了夜雨。
飞扬的脚步慢了下来,虽然眼前的一切显得很正常,路边的茶摊,喝茶的路人,行脚的商贩,但他的直觉却仍然告诉他,这里不一般,这里所有看起来很正常的人都显得太不正常了。但是冥冥之中,却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强烈地招唤着他,走过去,走过去,那里有你一直想见的人。
飞扬瞪大了眼睛,一步一步向茶摊走过去,他的眼睛直盯着对面的白衣女子,浑然没有发现自己此时已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鬼影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一下子像傻了一般地盯着这白衣女子,莫非临死之前倒犯了花痴了么!
鬼影手一挥,众人一声呐喊,冲了上来。
呛的一声龙吟,一道白光在众人眼前闪起,林钰如同闪电一般拔出了夜雨,冰冷的寒意瞬间弥漫了整个场地,白光掠过之处,几个冲在前面的天鹰帮众一声怪叫,一头栽倒在地上,没有流血,因为伤口在夜雨冰冷的剑锋离开他们身体的时候,所发出的寒气已是将伤口冻住,所有祼露在外的皮肤一瞬间竟然布满了冰碴。
众人轰的一声惊叫,倒退了几步,看着这白衣女子的眼神中已是脸有惧色。
飞扬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白衣丽人那清丽脱俗的面孔,那一张在自己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孔。
“钰儿!”一声颤抖的呼唤,飞扬张开双臂,将眼前的丽人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林钰柔顺地将头伏在飞扬宽阔的胸膛上,一阵男人特有的体味顺着她的鼻孔深深地钻入她的肺腑,林钰满足地呻吟一声,反手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人,飞扬火热的身躯一下子将她融化在其间。天地之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所有的苦难,所有的仇恨在这一瞬间全都化为了乌有,紧搂着怀中的林钰,飞扬的眼前又仿佛出现了先前种种,欢乐,痛苦,仇恨。扬仰天长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就在二人流下欢乐幸福的泪水,感谢着上苍让他们重逢的时候,在天鹰堡众包围的外面,一个女子也是流着眼泪,脸上抽搐的表情显示着她此刻心情的复杂,她正是自梁平镇一路寻来的宛儿。
鬼影有些呆了,看着圈内旁若无人ji情相拥的两人,他突然显得异常恼火,大手一挥,大叫道:“上,给我杀了他们!”
天鹰堡众人的脑筋在短时间的短路之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之上,大声嚎叫着冲了上来。一声娇喝,宛儿腾空而起,双手挥处,数十枚银针夹着哧哧的啸声暴雨一般喷洒了出来,天鹰堡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不需要去瞄准。
就在宛儿出手的时候,林钰手中的夜雨又一次地响了起来,反手将飞扬拖到自己身后,夜雨带起一溜白光,杀进了人群中。此时的主角飞扬,倒显得无所事事,所有的来自对方的攻击都被眼前的两个女人接了下来。飞扬有些发呆,更多的是迷惑,林钰几年之前还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数年来见,从哪里学来了这一身高明的功夫,感受到林钰手中那柄怪剑发出的森森寒意,此时内力不到平日三成的飞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鬼影有些害怕了,自己带来的人虽多,但眼前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地狱里来的魔星,看着手下被二人如同收割稻草一般收割着生命,鬼影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此时的林钰是心疼自己心爱的男人被这些人打得如此模样,一口怒气全发泄到了他们的头上,寂灭心经使开,夜雨带出来的寒气越来越重,内力稍差的人此时稍微碰上一点就立刻冻得哆哆嗦嗦,别说战斗了,别被冻僵就很不错了。
林钰则是心中气苦,看到二人的情形,聪明的她已是知道这女子是什么人了,双手起落之间,无数的歹毒暗器,毒药层出不穷,似乎只有这无穷的杀戮才能平息自己此时心中的痛苦和烦恼。
终于,天鹰堡众人恐惧了,不知是谁狂喊一声,转头就跑,有了第一个,立时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天鹰堡众人一瞬间崩溃了。
场中立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三人,林钰和宛儿互相打量着,两双俏眼泛起了一股旁人不明白的焰火。
第十章
躺在软榻上的飞扬心满意足地酣睡了过去,虽然这一次的主动出击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但找到了林钰却又让飞扬感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此次与铁骑的交手让飞扬受到了重创,这是飞扬自出道以来第一次与人在硬碰硬的交手中落败,要不是宛儿给他的几枚银针,只怕他已是不能躺在这里悠哉游哉了。
一想到天鹰堡的实力如此惊人,飞扬就不禁有些烦恼,到目前为止,天鹰堡已露面的高手除了欧阳天之外,又多了铁骑、银瓶、金戈三大长老,还有欧阳强、欧阳恺等一众稍次一些的人,即便是这些人,在猛虎帮中除了自己和宛儿外,恐怕还很难找到与这些人对抗的角色,向成义、田富以及青城三杰或许可以和欧阳强、欧阳恺一战,但一旦碰上铁骑等人,则必败无疑。
回到了扬州,收集起了部属,看到神刀堂的几个重要头领都安然无恙,心里已是放下了大半的心,至于笑傲天,以他的本领,断然是不至于出什么事的。此时的飞扬,紧握着林钰的手,沉沉睡去。
坐在软榻前,林钰一双妙目看着沉睡中的飞扬,眼中透出一股温情,这个当初的大男孩,如今的脸上已是充满了男人的成熟和自信,紧握着自己的大手虽说老茧重重,但却温暖无比,那种厚实的感觉让林钰觉得非常心安。看着睡梦中的飞扬脸上不时出浮现出微笑,林钰不禁快乐地想到,也许此时在梦中的飞扬也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吧!
立于一旁的宛儿心中酸楚,看着眼前两个充满的幸福感的人,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曾几何时,照顾这个男人是自己每天都在做的事,但林钰来了,一切都变了,飞扬已经不在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面前的这个女人。
从侧面看过去,林钰整个脸庞都散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以至于脸上甚至蒙上了一幸福的光晕.
宛儿仔细地打亮着这个飞扬一直以来梦魂牵绕,但自己却从没见过的女人,随意挽起的黑发光可鉴人,晶莹如脂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忽闪的大眼睛似乎能滴出水来,不用涂脂抹粉却也显得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正默默地祈祷着什么。虽然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但却无形中透出一种典雅,这种内在的气质让宛儿觉得很压抑,从内心深处泛起了一种自卑,这种气质不是后天能学来的,这是自小就受到家庭和所处的环境的日积月累的影响方才形成的一种自内里透露出来的从容。而这,恰恰是从小生在江湖,长于草莽之间的宛儿所不能弥补的。
看着林钰,纵是自负美貌的宛儿也不由得自惭形秽,心中酸楚更甚,只觉得眼中似乎有一股热流通过,掩饰地转过身去,宛儿收拾起屋子里凌乱的杂物,将飞扬换下的衣衫收成一摞,向外走去。
林钰站了起来,伸手牵住宛儿,笑道:“宛儿姑娘,这些小事,就不用麻烦姑娘你了,交给我就行了!”
宛儿一阵鄂然,看着林钰道:“这也没什么,这两年一直是我在打点着云大哥的衣食起居,都习惯了!”
林钰微笑道:“所以我要感谢宛儿姑娘,这两年我和飞扬天各一方,无从相聚,要是没有宛儿姑娘的照应,还不知飞扬要变成什么样子呢?”
伸手握住宛儿的手,林钰道:“现在我回来了,若是还要宛儿姑娘操劳,那成什么样子啊!飞扬的这些事以后就交给我行了。”
宛儿直盯着林钰的眼睛,似乎要直看到对方的心里去,林钰的眼中清澈见底,脸上无邪的笑容显得是那么地纯真,凝视林钰片刻,宛儿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悠悠地说道:“林姑娘,你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些杂活只怕你从未做过,还是让我来好了!”
林钰一笑:“那个大家闺秀的林钰两气前就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只有一个流浪江湖的林钰,这些事纵是不会做,也要学着做的,总不能一辈子麻烦宛儿姑娘吧!”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如同焦雷一般轰在宛儿的头顶,直击得她头晕眼花。是啊,她是飞扬明正言顺的情人,飞扬曾为了她家破人亡,而她更是为了飞扬不惜殉情,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思罢了。
宛儿脸色煞白,身体不由一阵摇晃,林钰一把扶住宛儿,惊道:“宛儿姑娘,你怎么了?”
宛儿苦笑一下,勉强答道:“没什么,劳林姑娘费心了,可能是这几天太劳累了吧,休息一下也就好了!”转过身摇摇晃晃向外走去,两行清泪已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身后,林钰的一双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宛儿,似乎在想着什么。
满腹酸楚地宛儿急奔回自己的房间,一头扑倒在床上,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似乎要将这满腹的心事随着这泪水流干流尽,林钰的话语言犹在耳,每一句都显得温文尔雅,但听在宛儿的心中,那却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肢解着她的心。难道就这样放弃吗?难道就这样让自己的一腔柔情付之东流吗?宛儿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反复地问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由肝肠寸断。
笃笃地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宛儿霍地站了起来,难道是飞扬过来了,胡乱地擦了一把脸,稍稍地镇定了一下情绪,宛儿走过去,打开门,也乎她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李强。
“李强,你有什么事吗?还是堂中出了什么事?”宛儿转过身,她不想让李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 洪荒圣人帖吧。
“小师娘,我。。。。!”李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宛儿已是霍地转过了身,一对柳眉倒竖,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刚刚平息的心事一下子又被李强勾了出来,不由怒从心头起。
李强吓得倒退了几步,这两年里,他可没少吃宛儿的苦头。
看着李强吓得变了色的样子,宛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李强,以后你不能再这么叫我,你的真正的小师娘已经来了!”
李强期期艾艾了半天,终于大声道:“小师娘,我李强不过是一混混,但这两年来,却也看到您为师傅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遭了多少罪。林姑娘虽说与师父情缘深厚,但小师娘,你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放弃吗?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以前我在上洛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东西,如果你不去争,不去抢,那它定然不会是你的,只要你去挣去抢,只要有一线机会,那就有希望会归你所有。”
宛儿的心霍地一跳,这李强一直以来就对自己的心事很明白,看来这几天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心事,才来说这翻话。
“李强,只怕你师傅的心中只会把我当成妹子?”
李强笑道:“小师娘,这两年来,师傅和你朝夕相处,要说师傅完全对你没意思,那也是不可能的,以师傅的聪明,他又怎会不知你的心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要你不放弃,那就一定会有希望,反正我、李光、莫问他们都是希望你真正成为我们的小师娘的!”
一口气说完,李强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们永远都你!”
宛儿缓缓跌坐在床上,李强的话让她那本已一潭死水的心又重新活泛起来,是啊,就这么放弃,又怎能甘心。
稍稍收拾打扮了一下自己,宛儿打房门,走了出去。
回到驿馆的林钰正匆匆地收拾着自己的行装,飘飘一头撞了进来,“林姐姐!”看到林钰已背上了自己简单的行礼,飘飘惊讶地问道:“怎么啦,你要走了么?”
林钰微笑着拍拍飘飘的肩,“是呀,姐姐找着了要找的人,自然就要走了!”
飘飘睁着一双大眼,笑着问道:“不知姐姐要找的是谁啊?能不能告诉我啊?”
林钰的脸上荡起幸福快乐的笑容:“飘飘,他是对姐姐最重要的人啦,姐姐来到扬州,就是为了找他,现在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他。他叫云飞扬!”
“云飞扬,魔刀云飞扬?”飘飘一下子睁大了双眼,脑子中一下子浮现出那个满身血迹,桀傲不训的男人,自己拼死拼活地闹着跟堂姐来到扬州,不也正是想见他一面么!
“云飞扬,林钰,林钰,云飞扬?我知道了!”飘飘突然大叫起来,倒是将林钰吓了一跳:“你就是梅县那个县令的大小姐,天哪,你不是死了么?”向后倒退一步,倒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林钰不是人而是鬼一般。
林钰笑着说:“是啊,姐姐本来是要死了,但又没死成,所以就又来找他了呀!”
飘飘伸手进怀,悄悄地捏住那块玉,心里暗暗叫苦,“原来她就是飞扬哥哥的老情人,这可糟了,她这么漂亮,武功又这么高,可比我强多了!”偷偷瞄一眼林钰高耸的丰满的胸部,不由下意识地将身体缩了缩。
“林姐姐,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也认识云飞扬哦!”飘飘狡黠地笑着说。
“是吗?”林钰大为吃惊,这飘飘一看就是那种王公贵族的家庭出身,而且身边竟然还有王公公这样的太监,怎会认识在草莽中厮混的云飞扬呢?
飘飘兴奋地拉着林钰坐了下来,声情并茂地跟林钰讲起自己和飞扬相识的经过,只听得林钰不住咋舌,紧紧拉住飘飘的手,道:“真是多谢飘飘妹子了,原来你还是飞扬的救命恩人啊,姐姐先在这里谢过你了!”
飘飘一甩头发,俏皮地说:“姐姐,云飞扬还欠着我一件事没办呢!你可要带我去找他!”
“你又要去找谁的麻烦啊?”随着一声问话,李蓉出现在了门口。一双秀目一扫,已是看见了收拾停当的林钰。
“哟,林姑娘要走了吗?”李蓉惊奇地问道。
林钰还没有答话,飘飘已是替她回答起来:“是啊,姐姐,林姐姐找着他要找的人啦!你去猜猜那人是谁?我谅你也猜不出来!”
不等李蓉答话,飘飘已是得意洋洋的说:“原来林姐姐要找的人是魔刀云飞扬,姐姐你是知道的哦!”
李蓉不由心中大讶,转念之间,心中已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难怪林钰这个名字自己这么熟悉,原来竟是这样,说起来自己那个未来的大伯就是因为这个女子而变得如今不男不女。又看了一眼林钰,不由打心眼里赞叹起来,难怪这些个男人一个一个为了这个女子拼死拼活,果真是一个一笑倾城的大美人。
笑着看了飘飘这个小丫头一眼,心底里暗笑道:看这林钰的风貌,只怕自己这个妹子的心思要付诸东流了。心里也是奇怪这云飞扬倒底又何等魅力,竟让这一个个的女子为她牵肠挂肚。当下微笑起来:“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大名的魔刀云飞扬啊!我倒也想去见见这个人,不知林姑娘可方便么?”
一语既出,林钰和飘飘二人都不由鄂然。
第十一章
飞扬睁大眼睛,看着一行人自门外迤逦而入,打头一个两条大辫子飘飘荡荡的女子竟然是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那个身份莫测的飘飘姑娘,飞扬只觉得头一下子就大了。
没有想到竟然有客人前来,而且客人中竟然大都是女子,尚赤着胳膊,身上缠满绷带的飞扬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爬起来,在宛儿的服侍下穿好衣衫,刚刚进门的林钰也赶紧上来搭手,两个女子七手八脚地很快就将飞扬装扮的整整齐齐。
李蓉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钰和宛儿在哪里忙活,心里暗叹道:“这云飞扬倒真是艳福不浅,走到哪里身边都有美艳绝伦的女子跟在身边,不过看这二人的样子,只怕这小子以后倒是有的受了!”
飘飘不等飞扬答话,已是一下子跳到他的面前,食指向着自己鼻子一指,笑道:“云飞扬,你还认得我么?”
飞扬拱手道:“姑娘的救命之恩,飞扬是一直铭记在心,怎会有片刻忘记?却不知姑娘怎么到扬州来了?”
飘飘道:“哈,你只要记得就好了,不过你还欠着我一件事没做,这一次正好,让我逮着你了,你可别想耍赖。”
飞扬不由瞠目结舌,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当初答应教给飘飘刀法,是因为自己朝不保夕,不知还有没有命在,倒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还有相遇的机会,这刀法需要有强横的内力作保障,这飘飘却如何学得会?
看着飞扬的样子,飘飘一下子急了起来,跳着脚道:“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看着飞扬张口结舌的样子,李蓉笑着走了上来:“久闻魔刀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凡,小女子李蓉!”
飞扬如释重负,拱手还礼,笑着迎了上去。
京城上洛,已从前一段时间的血雨腥风中恢复了平静,老百姓们不在乎是那个帮派组织控制着上洛,因为不管是谁来,他们要交的保护费是一文也不会少的。对他们而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但在这平静的外表下,京城上洛却是波涛汹涌,各色人等纷纷粉墨登场,都在争取着上位的机会。
“主上,这一次的行动出了意外,那公主李蓉已是安然到达了扬州。”幕容杰有些不安,这么多年来,无数次的行动在他的策划下都是顺风顺水,从没出过什么乱子,但这一次却是无功而返。
“哦?”珠帘后的神秘人有些意外。
“我们派出了南海剑客谢一秋为首的龙组出击,本来按李蓉的护卫的实力,这是十拿九稳的,对方除了邬老婆子之外,都是不堪一击,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了我们的大事!”幕容杰缓缓言道。
神秘人沉思片刻,道:“先生也不必过于在意这事,这些年来,我们战无不胜,已经有些人滋生出了自大的情绪,须知江湖之中藏龙卧虎之辈,那是层出不穷,让他们受些挫折,也是必需的。至于这李蓉吗,你再去安排,并不急在一时!”
幕容杰点头道:“主上说得是,不过我最在意的并不是这次行动的失败,而是这次参与到对方而导致我们行动失利的女子!”
神秘人笑道:“是什么人让先生都有些动容啊?”
慕容杰看着帘内,一字一顿地道:“是寂灭心经!”
珠帘无风自动,显得内里之人内心也是受到了极大的震荡,“是她本人么?”
“不是,据回来的谢一秋讲,这一个女子最多二十岁,看来是她的传人了!”
“哈哈哈!”帐内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好,本来以为这世间已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却想不到居然她方未水还在人世,竟然还有传人在行走江湖,看来当初江湖上的三大高手方未水,胡安然,了空和尚定然都还没死,这才够热闹,这样才会让我更有成就感,好,好!”
静静地看着珠帘内逐渐安静了下来,慕容杰这才开口道:“虽然这一次我们的行动失败了,但探子们却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我看比这李蓉会更有价值。”
“是吗?”神秘人看来今日知道了太多让他惊讶的消息,此时反而心情显得异常平静。
“我们的探子一直跟踪着李蓉,在扬州竟然意外地发现了西域中人和她们在接触。”
神秘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微风轻扬,他已是出现在了慕容杰的面前。
“西域,傲啸城?来的是谁?”
“据探子们传回来的画像,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作了对比,来的多半是龙王手下第一智将邓鹏和他的儿子龙狂!”
“嘿嘿嘿!”神秘人突然大笑起来,“看来一定是裴立志与他们有所接触,让他们举棋不定,这才派人来探听虚实,慕容,你不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吗?”
慕容杰面色一整道:“主上,裴立志此人目前已可以看出其野心不小,恐怕其志并不仅仅满足当一个统兵大将,据我们的内线传出来的消息,此人目前正在大力整编军队,现在西域大营基本上已可以说姓裴了。主上,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要。。。。。。”
一摆头,神秘人笑道:“慕容,现在对于我们来讲,出点乱子对我们更有利,清水不养鱼啊,裴立志么,就让他去闹吧,仅凭他手上的那支军队,自保尚还可以,如真想图谋不轨,那是远远不够的!”
“对了,邓鹏和龙狂到京后,是和谁人接触的?”
“右丞相路连斌路大人,看来他们是一直有所联系,二人一到,就去了他们府中!想不到路大人竟和他们有 天道第八圣sodu牵连,我们一直以来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神秘人摆摆头道:“路大人一直以来致力于对傲啸城采取招安方略,和他们有所接触也是在所难免,这个老头子虽然和皇上的剿灭方针政见不同,但却是忠心不二的!”
慕容杰道:“我已派人盯住了这二人,路丞相府外我也布置了人手,您看我们需不需要和对方接触一下?”
神秘人笑道:“当然,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要利用一下,最好是不要让他们和裴立志合龙,我们也应当给裴立志找点麻烦嘛!”
停了一下,又惋惜地说:“可惜裴立志了,行军打仗可真是一个人才啊,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只能放弃了。”
“裴立志其人野心勃勃,不愿久居人下,这种人就算暂时为我所有,只怕也是遇到机缘,就会起异心,这样也好,我们早作防范也免得到时措手不及。”慕容杰冷静地分析道。
点点头,神秘人继续问道:“那人方未水的传人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杰突地一笑:“说起来真是无巧不成书,此人到扬州后竟然去了主上你一直关注着的云飞扬哪里,探子细查之下,方才发现此女竟然是当初梅县的林县令的女儿林钰,也就是云飞扬的小情人!”
神秘人先是一愣,转眼之间又大笑起来,“这倒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这云飞扬是越来越有趣了!嗯,过一段时间后,将他引到上洛来,我们也该正式与他接触一下了!”
“只怕不用我们引,这小子就会自己寻来,这一次进攻上洛他损兵折将,连笑傲天这等高手也被欧阳天捉了去,你说他会不来吗?”慕容杰笑着说。
“年轻人心火旺,看来一定是会来走这一遭的了。也好,让他折折锐气,也方便我们与他接触,也可以让他看看我们的实力,我想他是一定会有兴趣的!”神秘人呵呵大笑起来。
“主上对这个云飞扬可算是费尽了苦心了,但愿他会识抬举!”慕容杰幽幽说道。
神秘人笑道:“要想成大事,就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像云飞扬这种人,正是我所需要的,何况现在看情况,他的身后不久就会出现一个大高手了,像方未水这种人,求是求不来的,这云飞扬正是一个大好的诱饵啊!”
二人不由相对大笑起来。
邓五鸣和覃狂,不,也许该叫他们为邓鹏和龙狂了,正自坐在醉仙楼上吃酒,二人都是面色不郁,大大地喝了一口酒,龙狂开口了:“邓叔,这路丞相所言不详,着实让人猜不透啊?”
邓鹏苦笑一下:“这官场上的勾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就今天来说,朝廷对裴立志还是比较放心的,竟然用下嫁公主来拉拢他,也就是说,朝廷虽然对他有戒心,但还不清楚他已有异心!”
“那也就是说,目前而言,我们和他合作,还是用利可图的!”龙狂兴奋地道。
摇摇头,邓鹏道:“这是一块烫手山芋啊,你要知道,朝廷或许可以容忍我们的存在,因为我们不会对他们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就像一个人身上有一条小伤口,虽然偶尔触摸会感到很疼,但却不会危及性命。但他们决不会容许裴立志的反叛,一旦他们觉察到,必定会举全国之力将之仆灭,若真到了哪个时候,只怕与他们合作,会将我们牵连进去啊!”
龙狂不服气地道:“邓叔,你太小看我们了吧,这多年来,朝廷又何曾能奈我何?”
邓鹏笑道:“阿狂,这一路行来,你可感受到这中原的博大和富饶啊?”
点点头,龙狂羡慕地道:“的确如此啊,要是我西域有此一半,我们也就没必要起来拉旗造反了!”
“所以说,如果朝廷真得起心要将我们剿灭,哪是可以办到的,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将我们太放在心上,毕竟,打仗首先打得是钱啊!”邓鹏喟然长叹。
龙狂默然,他们与西域大营打了数十年,哪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每当春夏之交缺粮,他们就必须用鲜血去换,抢回来的粮食上哪一颗没有沾着弟兄们的鲜血呢?
“邓叔,你是不赞成和裴立志合伙罗?”龙狂问道。
“也不是,阿狂,与裴立志合伙可短时间内缓解我们的难处,也可以让他放松对我们的打压,如果一旦明确拒绝,心存反意的裴立志绝不会允许在他的后方有我们的存在,哪我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但如果我们不想清楚这一点,他日就会有灭顶之灾。你爹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让我们来上洛,就是要找一条后路。”
龙狂默默地点着头,从内心来讲,他很反感这种与人口是心非的合作,听邓叔的意思,真有哪么一天,傲啸城说不定还会在裴立志的身后捅上一刀子,但一想到西域的几十万嗷嗷待哺的饥民,他又不得不接受这种结果。小仁乃大仁之贼,古人说得不错啊。
外面的天色已渐渐的黑了下来,他们却是完全没有注意。
各自想着心事的二人一路无语,回到下榻的客栈,刚刚打开门,二人全身的神经就不由得一下子绷紧了,黑乎乎的房内,一个人影正端坐在桌旁。
嚓的一声,那人点燃油灯,微笑着看着二人道:“邓将军,龙公子,今天一天收获可丰?”
血乎地一下涌上二人的头顶,邓鹏不由感到一阵晕眩,自己的行踪毕竟还是暴露了,看到龙狂已是提上全身劲力,就待出击的时候,邓鹏一把拉住了他。
二人缓缓踏进房去。
第十二章
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内心实是震骇无比的邓鹏缓缓走进屋内,在那人对面坐下,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龙狂双拳紧握,身体紧绷着在邓鹏的左侧坐下来,身处虎茓之中,却被人轻而易举找上门来,实是让人心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淡定从容,在这一点上,年轻的龙狂还是比不上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邓鹏。
“龙小友不必如此紧张,你们应当知道我是没有丝毫恶意的,如若不然,此时等在这里的,就不是我,而是京城的禁卫军了。”对面的人微笑着对龙狂说道。
龙狂不由脸一红,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侧耳倾听了一下,冷笑道:“没有恶意,不见得吧!此时这家店里其码有近百人吧!”抬手指指窗外,“现在窗外只怕也有数十人正虎视眈眈,怎见得你说得并无恶意呢?”
那人抚掌大笑:“龙小哥家传的狂沙真气果是有独得之秘,竟然能准确的判断出外面的人手,佩服啊佩服!”
伸手击掌两下,房间的窗户同时被打开,窗外,数十名黑衣人肃然而立,而最让邓鹏龙狂惊心的是他们手中所持的强弩,在西域,他们可没有少吃西域大营这种强弩的亏,今日一见,不由得他们不心惊。这种强弩,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发射,纵是你武功再高,也难逃被射成刺猬的下场。
邓鹏心思闪电般的运转开来,在京城中,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连专门供应军队的强弩就拥有,这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正自暗思之中,眼前出现的一幕又让他大吃一惊,窗户打开的时候夜风呼的一声就吹了进来,自己心惊于对手的实力却没有发现自己和龙狂的衣衫在夜风的袭击之下全都被吹得猎猎作响,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那人却是浑身上下静如止水,一丝波动也没有,更奇的是在他的身前,那一苗***也好像没有受到夜风的影响,笔直的火焰仍然照亮着房间。邓鹏不由有些颓然,情知对方是有意示威,但却也是无可奈何,单凭这一手,只怕自己和龙狂二人就难以办到。
挥挥手,窗外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打开的窗户有一扇扇地被关了起来,整个店中寂静无声,邓鹏低头沉思,龙狂双眼冒火,而那不速之客面带微笑,也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两人,一副胸有沉竹的样子。
油灯的灯蕊啪的一声炸开,似乎被惊醒的邓鹏一下子抬起头来:“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你代表的是那一股势力?”想清楚了其中关节的邓鹏一下子恢复了西域第一智将的风采,开门见山的询问起对方,既然对方摆出了这副阵仗,而又对自己并无恶意,或许是暂时的并无恶意,那无外乎是看中了西域傲啸城的实力,想要谋求合作而已。
那人赞赏地一笑,双手一拱,答道:“不才慕容杰!”
邓鹏和龙狂二人同时大吃一惊:“神算子慕容杰?”
慕容杰笑道:“正是在下!”
邓鹏凝视对方片刻,摇头叹息道:“江湖上盛传神算子对敌全靠阴谋诡计获胜,今日一睹庐山真面目,可见江湖所传大谬。阁下武功更是惊人,邓某人今日见识了!”
慕容杰晒然一笑:“个人武功再高,又怎能改变这天下大势,像傲啸城诸位英豪手握雄兵,英才辈出,那才是真英雄啊!”
邓鹏豪气顿生,一扫刚才的颓然之气,两眼炯炯有神,直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道:“慕容兄今日前来造访,有何事相商,但请直言!”
云飞扬这几天可谓是头都大了三分,那飘飘简直就如同一个小魔女,整日价地缠在飞扬身边,一直磨咕着要飞扬教他那会冒出火花的刀法,不论飞扬如何解释,她的小脑袋总是摇个不停,一副不得手誓不罢休的模样。
“云大哥,你可不能放我鸽子,当初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现在要反悔可不成!”飘飘撅着嘴巴,眩然欲滴,让人看了不得不心疼几分。
林钰笑着走上前去,牵着飘飘的小手,说道:“飘飘妹子,这种凶巴巴的刀法有什么学头,姐姐教你一套剑法,又好看,又合你用,你说好吗?”
飘飘头摇得象一个拨浪鼓,“林姐姐,当初是他答应我的,就算这套刀法教不了我,我也要他另外再教我一套别的,哼,总之是不能便宜他了,谁叫他当初答应我来着!”
飞扬哭笑不得,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能有什么适合的教给飘飘,以了了这段债务。猛地眼睛一亮,笑傲天前辈不是教过自己一套缠丝擒拿手吗,正好教给这小妮子,也免得他整日价地缠住自己。
“缠丝擒拿手?”飘飘睁大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有用吗?”
“当然有用,这可是天一第一驭招高手笑傲天前辈教给我的近身搏斗术,对你可是实用无比!”飞扬笑道。
“有什么好?”飘飘不依不饶。
飞扬有心开飘飘一个玩笑,道:“比如说,你以后嫁了一个发意郎君,假如他惹恼了你,你用这缠丝擒拿手,包管手到擒来,毫不费功夫。哈哈哈!”以为飘飘定会上来追打自己,一说完,立刻跳开两步,但不想飘飘却是面红过耳,低下头去,幽幽说道:“就算如我心愿,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只怕我也是打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飞扬,又低下头去。飘飘身后的众人都是哈的一声笑了起来,林钰是开心地笑,李蓉是大有深意地在笑,其它众人都是觉得这飘飘实在是可爱而笑,只有飘飘对面的宛儿惊异地看了飘飘一眼,又看看飞扬,若有所思。
吃过了午饭,飞扬开始为自己许下的诺言还债,而宛儿,李蓉,林钰则是坐在房中,聊着一些闲话,女人们到了一起,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们坐在了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湖边,飞扬对飘飘道:“飘飘,你练过内力吗?”伸手握住飘飘的右手,探出一丝内力,在飘飘体内探索起来。
飘飘只觉得一股热流自手心中如同游鱼般钻了进来,闪电般地在体内 异世封神榜燃文绕身一匝,又缩了回去。看到自己的小手完全被飞扬的大手握住,又不禁有些害羞,轻声道:“跟父亲学过!不过好难的,我练了这么多年,父亲还说我根本没有进门,恼得我懒得学了,不过父亲倒也没有难为我!”
飞扬低头沉思了一会,刚刚的试探,他已是发现飘飘所学的内力虽然偏阴柔一些,但却后劲绵长,显得博大精深,显然是一门极其厉害的功夫。
“你学的内功叫什么名字啊?”飞扬试探地问道。
“好像父亲告诉给我,可我给忘了!不过我曾看见过父亲有一次发怒,一掌就将花园里的石桌击成了粉碎,是不是很厉害啊!”
飞扬点点头:“不错,是很厉害,不过,你可没有学到家。”
飘飘有点急了,“那我是不是不能学这缠丝擒拿手啊?”
飞扬笑道:“别急啊,小丫头,这缠丝擒拿手倒好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这门功夫,不需要有高深的内力,只要有一点点的基础就行了,来,我教你!”
“缠丝擒拿手是近身搏斗的功夫,重在身体的各个部位柔弱无骨,一旦接触到对手的任何部位,都会像一条灵蛇一般缠绕上去,让对手避无可避,而擒拿的关键,又是脱掉对手的关节,练好了,实在是厉害无比。”
飞扬说着,一支手攀上身旁的一棵小树,整条手臂突然如同没有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绕上了小树,胳膊突然发力,咯咯数声,整棵小树突然裂成了数节。
“飘飘,我刚才用上了内力,而你,再拿上对手之后,只需要脱掉对手的关节就可以了。你试试。”
飞扬伸出自己的胳膊,飘飘兴致昂然地走了上来。
邓鹏猛地一惊,看着慕容杰道:“原来你们对裴立志已早有防范,连他与我们接触过也是一清二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朝廷中人么?”
慕容杰晒然一笑,“如果我们是朝廷中人,此刻邓将军早已是阶下之囚,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吗?”
邓鹏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原来你们也是存心谋反,还请慕容兄据实相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想合作,总得有个互相想信的基础!”
慕容杰哈哈大笑道:“邓兄,没有主上的允许,我是断然不敢说的,不过邓兄只要相信如果我们成功,你们西域就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缺衣少粮,我们甚至可以让你们继续拥兵,听调不听宣!”
龙狂冷笑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慕容杰道:“就凭我神算子慕容杰,龙小友,邓将军,你们可曾听过我慕容杰有食言而肥之事么?”
邓鹏笑道:“若是别的事,凭你神算子的名声,我是深信不疑的,但此事可关系到我西域数十万人的性命,慕容兄若不透露一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慕容杰凝思片刻,沉声道:“邓将军,我只能告诉你,我家主上在朝中的地位和威望可不是裴立志所能望其项背的,就算以实力而言,也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邓鹏心中闪电般的掠过数个人名,但仍是不能抓住要领,心知慕容杰不可能再透露什么,心中细细盘算一翻,裴立志的心思看来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特别这人是朝中的重要人物的话,那他成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慕容杰这股势力虽然目前仍是云山雾海,但此人能使神算子屈膝,必有其过人之处。
想到此节,邓鹏决定冒上一个险,咬咬牙,邓鹏道:“好,我们答应了!”
慕容杰大喜:“邓兄果是果断明决之人。你们在西域,尽可以与那裴家小儿虚以委蛇,我想他定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粮食武器,你们定然是需要的。”
二人不由大笑起来,拿了裴立志的东西,到得头来,回过头来再用这些东西来打裴立志,倒是甚合邓鹏心意。
“不过眼前就有一事,倒要麻烦傲啸城帮忙办上一办!”慕容杰道。
邓鹏心中一笑,刚达成协议,就有事来了:“不知是什么事?竟能让你们为难?”
“倒不是为难,是我们不方便去办,我们想请二位回去的时候,带走一个人!”慕容杰诡笑起来。
“什么人?”
“说起来这人你们也认识,还曾在杨州相处过一天!”
龙狂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叫李蓉的那个姑娘,她是什么身份,值得你们如此重视?”
慕容杰笑道:“此女身份可不同寻常,她是当朝皇上的爱女,大将军裴立志的未婚妻!”
龙狂一下子张大了嘴,眼前不由浮现出李蓉那清秀的脸庞,温和的笑容,雍容的气度。自己早该想到了,她的身边跟有一名武功高强的太监,身份岂同寻常。
邓鹏也是惊讶万分,不过更令他骇异的是对方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原来早在扬州,自己二人的行踪就已落入到对方的掌握之中。
夜已是深了,推开窗户,看着满天繁星,龙狂回头看向邓鹏,“邓叔,我们真得要下手绑架好吗?”
邓鹏回答道:“不错,此女是当朝皇帝的爱女,也是他们拉拢裴立志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我们如果能将他带回傲啸城,则到时候手中就多了一枚重重的筹码,难得她竟然离开了皇城,这样的机会可是少有啊!”
龙狂叹了一口气,没有作声。
邓鹏惊讶地看了龙狂一眼:“狂儿,你莫是对此人女有好感么?若是如此,我们就更要将她带回去了。”最后一句则是在戏谑龙狂了。
龙狂老脸一红:“邓叔,你又在乱说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招集在上洛的暗线,将散处在中原各地的好手迅速集中起来,此事不做则已,做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邓鹏欣慰地点点头,“对,以迅雷不及掩耳这势将她擒到手中,她身边的那个老太监和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第十三章
身处扬州的当朝公主李蓉尚不知一场围绕着她的阴谋已是紧密锣鼓地展了开来,一张严密的大网已是悄悄地向着她张开,毫不知情地她仍然每日寄情于山水之间,让扬州那天下无双的园林景艺尽情地清洗着她郁闷的心情。飘飘现在可没有心情去陪着自己的堂姐游山玩水,整日价缠在云飞扬身边,学习着哪缠丝擒拿手。
看着飘飘坐在房中,仍是兴致勃勃地练习着,李蓉不由笑道:“飘飘,要是王叔知道你现在练功如此用心,定会开心得要命,一定会将你现在这个师父重金聘请回王府专门教你练习功夫。”
飘飘笑着道:“那敢情好,可惜啊,父亲对于我练武是不大关心的,好也罢,歹也罢,反正在他心中,都是无所谓。就像小姨娘那样,纵然一身功夫那么了得,又有什么施展的机会,我有好几次看到小姨娘一个人悄悄地房中练习,还不敢让下人看见,怕传出去别人说闲话,可真是没意思!”
李蓉卟哧一笑道:“我看你啊,真是被王妃宠坏了,竟然在背后说她坏话。不过练武功也有好处啊,你看看你小姨娘,四十多的人了,看起来竟然只像有二十多的样子,倒像是你的姐姐多些,你要是练功用心点,将来也能至少青春永驻,那样才能吸引你的心上人啊!”
飘飘睁大眼睛,问道:“蓉姐,是真得吗?我天天和小姨娘在一起,都习惯了,倒没有注意,你这一说,倒真是这样呢!”
李蓉打趣地道:“当然了,不然你看六王叔这么多年来就没有纳过一个侧妃,其它的王叔们,那个不是嫔妃一大堆!”
飘飘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我这次回去后,定然要去缠着小姨娘让她教给我她的功夫!”歪着脑袋沉思片刻,又道:“一定是这样了!”
看着飘飘信已为真的样子,李蓉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半晌,又对飘飘有些心疼,柔声道:“飘飘,我看你真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你看那云飞扬,身边有那么多美女,林钰就别说了,就是那董宛儿,也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而且据我看来,她也对那云飞扬甚为着迷,你就别再进去掺合了!”言下之意,以林钰和宛儿那迷人的丰姿和天生的妩媚,飘飘那稍显青涩的身段可就差了些了。
飘飘斜睨了李蓉一眼,有些恼怒地说:“蓉姐,你别长他人志气,灭你妹妹的威风啊!”别过头去,一副无限向往的样子:“你看着吧,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嘿嘿,蓉姐,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你可不许给别人说,小姨娘说她是我的,还说要我想个法子将云飞扬带到上洛去,她要亲自看一看呢!”
李蓉又是惊奇又是好笑,惊奇的是这六王妃也太由着飘飘的性子了,好笑的是飘飘可真算得上是走火入魔了,据她看来,飘飘和林钰与那董宛儿比起来,除了家世以外,可没什么比那两个女子强的。
笑着摇摇头,李蓉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就算是她再说什么,这个时候的飘飘也是听不进去的。看着飘飘心有所思地把玩着那块王环,李蓉起身走出了飘飘的房间,既然如此,也许让飘飘去碰一次壁后才能醒悟过来吧!
宛儿细心地用药水轻轻的涂沫在飞扬的伤口上,看着他身上那一条条伤痕,林钰不由心疼万分,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手指轻轻地在飞扬伤口四周的肌肉上按了按,宛儿满意地道:“好了,大哥,用不了几天,你的这些外伤就可以全部愈合了,到那时,你就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了!”
感激地看了一眼宛儿,飞扬说道:“谢谢你了宛儿,要不是你我这些伤口可就好得没有这么快了!”宛儿笑盈盈地说道:“大哥,你怎么一家人说起两家话来了,对我还说什么谢谢么,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轻移莲步,款款地将桌上的药品一样样地收起来放回到药箱中,又接着说:“你的内伤不知怎么样了,可好些了么?”
飞扬笑着说:“已经大好了,这几天钰儿一直给我运功疗伤,我看用不了两天,我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林钰文静地坐在一边,笑笑说道:“我想你伤好后一定会有很多事要做,当然要加把劲了!”
飞扬点点头,道:“是呀,据我们的内线传来消息,笑傲天老爷子的的确确是落在了欧阳天手中,不过欧阳天倒也没有难为他,好酒好肉的招持着,就是没有人身自由,老爷子是为了我的事才落得这样的,我的伤一好,就马上去救他!”
宛儿眉头一皱道:“大哥,天鹰堂号堂内好手如云,只怕事情难为啊!”
飞扬剑眉一竖,凛然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走这一遭,就算他天鹰堡内是龙潭虎茓,说不得也要去闯上一闯了!”
二女见飞扬如此决然,突然不约而同地道:“那好,我陪你去!”听得二人说得如此整齐,飞扬不由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而林 大厦将倾sodu钰和宛儿也是对视着,突地三人都大笑起来。
林钰边笑边说:“我们去了上洛,再见机行事吧,凡事是不能蛮来的,别要人都没救出来,又反而将我们自己搭进去了!”
飞扬连连点头称是。
“什么,你们要去上洛?”飘飘睁大眼睛,看着飞扬林钰宛儿三人,真是有点正饿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吃食,心里一阵惊喜,正好将他们引到自己小姨娘哪去,小姨娘不是要见云飞扬么?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飘飘决然地道,“我的家可就在上洛,你们这次去正好可以住在我家里,也免得被你们的死敌天鹰堡发现来找你们的麻烦。”
飞扬三人对视一眼,这倒是一个好注意,这飘飘的身份三人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必定是京中达官贵人的子女,若去了上洛,躲进她家,谅那天鹰堡再厉害,也是无从找起。
“你和李蓉姑娘已是准备回上洛了吗?”飞扬问道。
“才不呢,我堂姐这一次是出来散心,可能要在扬州多住一些日子,不管她了,我陪你们回上洛。反正我在这儿除了给她添乱,也没什么可做的,还是和你们在一起有乐趣些,你们什么时候走啊?”飘飘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明天出发!”宛儿简洁明快地说道。
“好,那你们等着我,我回去跟蓉姐说一声,收拾一下行礼,明天你们来驿馆和我会合,咱们一起回上洛!”话一说完,飘飘已是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生怕三人中有一个说一声不字。
三人不禁哑然失笑,这飘飘倒真是雷厉风行。
驿馆内,李蓉看着飘飘道:“飘飘,你真得要和云飞扬他们一起回上洛吗?”
飘飘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了。”边说边不停地收拾着自己的行礼。“蓉姐,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一个好机会,上洛可是我的地盘!”
李蓉面带忧色,对飘飘道:“飘飘,我是你的堂姐,但从小咱们就如同亲姐妹一般,这件事,你一定要想清楚了,我怕你到时候付出太多,却一无所获。依我看来,你还是趁草抽身为好,毕竟你们二人之间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其它,都相差太多。”
飘飘转过身来,双手握住李蓉,感动地说:“姐姐,你放心好了,了不起我不当这个郡主了。再说还有小姨娘我呢,爹爹可是最听小姨娘的话了!”
李蓉摇摇头:“那云飞扬呢,你有把握让他接受你吗?别忘了,那林钰与他是生死之恋,而那宛儿更是与他一起共患难这么长时间了,你能赢她们吗?”
飘飘脸上闪过一片迷罔之色,道:“姐姐,我不知道,但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输呢?”
李蓉没有再说什么,开口对外面道:“邬婆婆,王公公,你们进来吧!”
看着二人踏进房来,李蓉道:“郡主要回上洛了,你们哪个陪着郡主回去啊?”
二人啊了一声,同时转头看着飘飘。邬婆婆对李蓉道:“公主,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打你的注意,这个时候如果让我们的力量分散了,岂不是让公主有可乘之机?”
王公公点点头道:“是呀,小郡主,你还是就在扬州,过一段时间以后再和公主一起回上洛吧!”
飘飘摇摇头,对李蓉道:“姐姐,你不用费心了,我这次回去,是和云飞扬,林钰,宛儿三人一起走,有什么危险了,倒是你要多加小心,上次哪帮人不知是干什么的,竟然点名要你?”
李蓉笑道:“现在我就在扬州城,又有什么危险了!”
王公公惊讶地问道:“小郡主是要和魔刀三人一起回上洛吗?”
飘飘点头称是。邬婆婆长出一口气,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魔刀是小郡主的朋友,其人武功相当厉害,还有哪林钰的寂灭心经,嘿嘿,又有什么小贼不开眼敢找上他们,何况那董宛儿用毒之术千变万化,这三人一起陪着郡主,安全是绝对没什么问题了!”
飘飘笑着道:“是啊,你们二人还是在这里保护蓉姐吧!要是蓉姐少了一根毫毛,只怕你二人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二人都是心中一凛,虽然知道飘飘这话不过是一句玩笑,但若真得让李蓉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当真是万死不能辞其疚了。
姐妹二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夜闲话却不提。
第二天天刚放亮的时候,一阵马蹄得得的声音就传到了驿馆,透过清晨的薄雾,飞扬三人一身劲装,已同出现在了门前,哪里,飘飘已是早早地等在哪里了。
“云大哥,你们来了!”飘飘高兴地迎了上去,飞扬三人没有答话,却睁大眼睛,看着驿馆门口大包小堆的行礼,张大了嘴巴,“飘飘,这是你的行礼么?”
第十四章
连续几天的奔波让飞扬等四人都是疲惫不堪,特别是现在每个人的身上,马上都还大包小包地挂着飘飘的行礼,三个女子更是不堪,衣服上落满了灰尘,特别是林钰的一身素白衣服已快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这让一向爱洁的林钰不由皱起了眉头。
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大家终于看到了上洛那雄伟的城廓,都是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啊,终于到了,这几天都快累死我了!”飘飘大发感慨,“也不知你们着得什么急,非得火急火燎地快马加鞭,现在看看,我们都快成一只土拨鼠了,浑身上下都是灰蒙蒙的。”
另外两女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翻,都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可不是就像飘飘说得那样吗?
飞扬道:“飘飘,我们这次来可不是来玩得,而是来救人的,当然是越快越好!你非要跟来,怎么样,吃了苦头了吧!”
飘飘一咧嘴道:“我才不呢!我啊,是看着两个天仙般的姐姐现在落得这个模样,心疼着呢!”拖长了声音,怪声怪气地道。飞扬歉意地向一边的两好看去,二人都是微笑着回应他,表示自己没事。
抬头看看日头,飞扬道:“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先休息一下,入夜之后再进去,免得被天鹰堡的人发现我们,凭添一些麻烦!”林钰宛儿都是点头称是。
飘飘不解地问:“天黑了,城门都关了,到时怎么进去啊?”
飞扬一笑:“当然是翻墙进去啊!难不成真像你说得那样,变成土拨鼠打洞进去吗?”几人哄堂大笑起来。
飘飘撅起嘴巴,不满地说:“不就是救一个吗?有这么麻烦吗?进了城,你拿着我爹的令牌去要他们放人,我就不信他们敢不放!”
三人对视一眼,听这口气,只怕这飘飘的来头还真不小。“你爹是什么官啊?”宛儿试探地问道。
飘飘狡滑地一笑:“到时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可不能告诉你们!”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仿佛是为了配合飞扬几人的行动,今日天空中竟是黑沉沉的一片乌云压顶,看这架势,只怕一会儿就会要大雨倾盆了。四人收拾停当,沿着墙根向前跑去。最为可笑的是飞扬,宛儿,林钰三人身上还挂着飘飘的大大小小的包袱。走了一段,飘飘低声说道:“好了,就在这儿吧!从这里进去,要不了多大功夫,就可以到我家的别庄了,哪里寻常没什么人去,除了小姨娘经常去哪里住上一些日子外,就没有旁人了!”
飞扬点点头,伸手挽住飘飘,脚下用力,嗖地一声,带着飘飘已是火箭般地从地上窜了起来,飘飘轻呼一声,双手合拢,一下子将飞扬牢牢抱住。升到一半,飞扬气力已竭,脚尖在城墙上一磕,顿时在墙上钻了一个小洞,飞扬借力再起,已是跃上了城头。回过头去,只见一条白影闪过,林钰也是如同飞扬一般,在城墙上一个借力,已是跃了上来。相形之下,宛儿的轻功就差多了,手执一匕首的宛儿,每当气力将竭之时,就将匕着Сhā进墙面,三个借力循环后,方才跃了上来。
林钰看着飘飘仍是如同一根藤般挂在飞扬身上,一声轻笑:“飘飘妹子,吓坏了罢?”
跃上来的宛儿则轻轻地拍拍飘飘的后背,道:“妹子,赶紧下来了,快点带我们去吧!在这儿要是呆久了,城防军过后发现我们可就糟了!”
满心不情愿地从飞扬的身上溜下来,飘飘道:“跟我走吧!哼,有哪个城防军敢来抓我!”
过了一柱香的时刻,三人已是站在了一幢大宅外,宅子的围墙竟然比寻常百姓家的屋顶还要高上三分。
“飘飘,你还不去敲门啊!”宛儿向着飘飘道。
“敲什么门,这么晚了,还是越墙进去吧!我们悄悄地进去住下来,明天吓他们一大跳!”飘飘摇晃着脑袋,得意地说,伸手一把拉住飞扬:“云大哥,还是你带我上去啊!”飞扬苦笑着看了一眼另外二女,道:“哪就这样吧!今天已经太晚了,就别去打扰人了!”伸手一揽飘飘的小蛮腰,一个旱地拔葱,跃了上去。身旁两声轻响,林钰和宛儿已是落在了身旁,宛儿看了飘飘一眼,笑道:“小丫头,鬼心思还真多!”
三人一纵身落下地去,他细打量一翻,却是处在一处后花园中,伸手放开飘飘,道:“飘飘,怎么走啊?”
飘飘跨前一步,低声道:“跟我来…..哎哟!”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叫了起来。“我的脚啊!”这一声惊叫,却是远远的传了出去。飞扬吃了一惊,跨上两步,伸手扶住飘飘,“怎么啦?”“踩在石头上了,好疼啊!”飘飘呲牙咧嘴,正想安慰上几句,四周忽地风声响起,数条黑影已掠了上来,将四人围在中间,在黑影的身后,一圈黑乎乎的人影也是赶了过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一个低沉的声音质问道。
飘飘一边咧嘴呼痛,一边大叫道:“你叫什么叫,看不见是我回来了么?”
黑影稍微一阵骚乱,“啊,原来是小姐回来了!”一个声音叫了起来,旋即轰的一声,周围亮起了数十把火把,将花园中照得一片通亮。
“飘飘,这就是你所说的平常没什么人住吗?”林钰脸上闪着奇怪的笑容。
飘飘脸一红,转过头,恶声恶气地道:“虞中和,你不在府里,跑到这来干什么了?”
一个壮年汉子走上前来,低首道:“小姐,王妃来这里小息,我们自然就都跟着过来了!”
“王妃?”飞扬三人都是大吃一惊,这飘飘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竟是金枝坟叶。
挥挥手,飘飘道:“这三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你马上安排他们去休息。记住了,要是有丝毫怠慢,小心的剥了你的皮!”虞中和抱拳道:“是!”
飘飘大声道:“云大哥,两位姐姐,你们 一生富贵最新章节先去休息,明儿个一早我就过来!”
虞中和向飞扬三人一伸手,道:“三位请!”带着满心的狐疑,三人跟着虞中和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飘飘对着那群人的喝斥声:“看什么看,眼睛都瞎了,看不到我的脚走不动了,还不快把我背进房去!”
三人对视苦笑,这小丫头在他们面前一副乖乖乖女模样,倒是想不到在家人面前竟是如此威风凛凛,倪指气使。
扬州城内,李蓉着实感到有些寂寞,虽说飘飘在眼前会给她添不少的麻烦,但却也是一个开心果,现在飘飘走了,李蓉不由感到一些郁闷,心中不免闷闷不乐。呆在官驿中,也懒得出去走动。
看着李蓉的样子,邬婆婆不免有些担心,公主这个样子,可别闷出病来。“公主,听说这扬州城里有一家娘娘庙,香火鼎盛,十分灵验,您要不要去看一看?”心中希望公主出去多走走,也许能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作为秘宫派驻在李蓉身边的人,长期以来,邬婆婆早已是将李蓉看作了自己的亲人,对她的心事自是一清二楚。
李蓉精神一振,从床爬起来,嗔道:“邬婆婆,有这样灵验的菩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我们今天就去!”
王公公有些迟疑,道:“公主,那里闲杂人等太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是不是通知一下扬州知府,先去清一下场地。”
李蓉不在乎地摆摆手道:“王公公,不必了,有你们二位在一边,又有什么危险了,再说,如果我们去求菩萨,却将其它心怀虔诚的善男信女赶走,会被菩萨怪罪的!”
听李蓉如此说,二人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自己多加小心了。
一顶软轿,数名护卫,再加上王公公和邬婆婆二人,李蓉等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出了驿馆,向城南的娘娘庙行去。
娘娘庙位居于扬州城南的一个较高的半坡上,与扬州城其它地方不同的是,通往庙宇的小道上栽满了松柏之类的树木,几乎每一棵都有合抱粗细,为这里平添了几分肃穆的气氛。一路上,络绎不绝的人们源源不断地沿着小道向那里涌去,显示着这里香火的兴旺。更有无数虔诚之极的信徒每走一步,都会匍伏在地,以额触地,轻轻地掀开轿帘,李蓉感概地注视着这一切。
庙宇并不是很大,前面的神殿仅仅每一次只能容纳三五个人同时向菩萨祈祷,香案的两侧,两个小和尚微闭双眼,一板一眼地敲打着木鱼,嘴中念念有词。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和尚立在一侧,面前是一本功德薄,那是庙宇中用来化缘用来记载施主姓名的,另一边,一个大大的水缸放在一侧,缸中装满油脂一类的东西,看来是一些没有能力施舍银钱的人拿来的。
踏进大门,李蓉默默地在莆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专心地祈祷起来。王公公和邬婆婆守候在大门的两侧,两眼紧盯着李蓉,看他们的架式,那是随时准备冲进去保护她的。祈祷完毕,李蓉站了起来,恭敬地从和尚手中接过三柱香,向佛案走过去,拜了三拜,就待将香Сhā进香炉去,恰在此时,身旁一人也是手持着线香,向炉内Сhā去,两人的手碰了一个正着。
两人同时侧同望去,都是啊的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不期而遇的惊喜,“原来是你!”两人同时开口道。
在李蓉发出啊的一声的同时,王公公和邬婆婆已是同时抢进门来,邬婆婆伸手挽住李蓉,而王公公已是站在了李蓉的身前,用身体完全将她遮掩了起来。定睛看去,却是在扬州偶遇,曾经相处甚欢的覃狂。
轻轻地拨开王公公,李蓉看着覃狂,二人忽然又同时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语未必,二人都是笑了起来,殿中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覃公子,当日一别,还当再也看不见公子了,却不想再这里竟然再次相遇。”李蓉柔声道。
覃狂眼神复杂,回答道:“是呀!当时覃狂由于有事在身,匆忙离开了扬州,原是也没有想到会与小姐能在这里相会!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李蓉不由俏脸一红,覃狂突地也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唐突,不由连连干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想不到公子也敬信观世音菩萨啊?”李蓉道。
“头顶三尺,都有神明,菩萨吗,我是相信的,不过今日来此,倒不是专程为了拜佛!”
李蓉哦了一声,有些奇怪地道:“公子来庙中,不是为了拜佛,却又是为了何事?”
覃狂笑道:“这庙中住持,乃是一乐中高手,我来此,倒是专程为了拜访他,至于拜菩萨吗,既然来了,自是要来烧上一柱香,以求得保佑了!”
李蓉格格地笑起来,“公子当着菩萨如此说道,不怕菩萨怪罪么?”
覃狂大笑起来:“拜佛只是为求个心安,至于人世之事么,只怕还是人定胜天多一些,否则人世间这么多人拜神求佛,如果事事他们都来管上一管,只怕就要累死他们了!”覃狂诙谐地说道。
李蓉听他说得有趣,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覃狂拿起功德薄,大笔一挥,写上狂士覃狂,奉送香油钱一百两。将笔搁在桌上,和尚一看数目,已是笑逐颜开,李蓉莞儿一笑,招招手,王公公走上前来,笔走龙蛇,也是送上了同样的数目。和尚大喜,今日竟有两个豪客来此,双手合十道:“多谢二位施主,还请二位施主入内,敝寺在后院备有素席清茶。”
覃狂伸手一让,道:“这寺中住持琴艺出神入化,端地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小姐可有兴趣去听上一听?”
李蓉笑道:“听你说得如此之好,如不去欣赏一翻,岂不是入宝山而空回么,自然是要去了!”二人并肩向后院走去。
第十五章
坐在豪华到了极致的大堂内,享受着丰盛之极的早餐,飞扬,宛儿,林钰三人心中都有一丝隐隐的不安,看着堂内一边林立着的十数名穿着光鲜的下人,一个个垂手谨立,堂外,仍有人络驿不绝地将各式各样的点心,菜肴送上来,长长的条桌上已是摆满了食物。三人不时疑惑地对望一眼,这飘飘家好大的排场,不过一顿早饭而已,有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吗?看飘飘怡然自得的神情和坦然的吃相,很明显她是习惯了这种场面。林钰更是心下惊疑不定,她本就出自官宦世家,对一些礼仪制度的了解可比飞扬和宛儿那是要强上百倍。看着仆人的服饰和厅堂的装束,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明悟。
擦了擦嘴,飞扬放下手中的餐具,身后立时便有人送上了清水用于洗手,一杯浓浓的香茶也随即送到了面前。
“飞扬大哥,你吃好了吗?”飘飘抬起头来,微笑着问道。
飞扬不由一笑:“能不吃好么?这样吃一顿早饭,倒还是我这一辈子的头一次,飘飘,你们家每天都这样吃么?”
飘飘笑着说:“我们现在在别庄中,哪有什么特别好吃的,不过是简简单单而已,等到了我家中,我再请大哥好好吃一顿!”
三人不由暗自吐吐舌头,这还叫简单,只怕今日四人这一顿饭就足以吃掉一户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费了。
看着林钰和宛儿都放下了碗筷,飘飘挥挥手,下人已是一溜水地将桌上的东西麻利之极的收了下去,飘飘跳到飞扬面前,问道:“飞扬大哥,今天我们准备去哪里玩啊?你先告诉我,我好让下人们去准备一下!”
飞扬摇摇头,道:“飘飘,你是知道的,我们可不是来玩的,呆会我和你林姐姐,宛儿姐姐就要出去办正事了。”
“不就是去找天鹰堡要一个人吗?又有什么难的?我叫一个管家去就可以办好了!”飘飘不以为然地道。
“飘飘,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飞扬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笑老前辈在他们手中,你这样去要,他们只要一句话就将你打发了,你又能怎么样?何况这天鹰堡的后台也是硬得很。”
飘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正想说句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哄亮的声音:“王妃娘娘驾到!”几人不由一愣,除了林钰心中早有准备,飞扬和宛儿都是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将眼光看向飘飘。
小跑到厅堂门口,飘飘纵身投入一人怀中,撒娇般地喊道:“小姨娘,我回来了!”不停地将身子在六王妃的怀中扭来扭去。如同一根扭股糖一般。微笑着抚摸着飘飘的头发,六王妃微笑着说:“小丫头,快下来,可别让客人笑话!你还没有向我介绍你的客人哩!”飘飘脸微微发红,眼光不由自主地向飞扬看去。
自从六王妃一进入大厅,飞扬三人就只觉得眼前一亮,都是不由自主地从心中发出一声赞叹。这六王妃哪里像是飘飘的小姨娘,二人倒像是一对姊妹花。林钰和宛儿则更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审试着这年龄和外貌极不相称的六王妃,弯月般的眉毛下一对会说话的眼睛中带着盈盈的笑意,保养的极好的皮肤丝毫没有她这个年龄所应有的松驰,反而显出一种淡淡的光泽,
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而那种身处高位的从容和大度的神态,更是让在场的另外几个女人自愧不如。
目光轻轻扫过厅中的几人,六王妃也是不由脸露讶色,这两个女子当真是不同凡响,春兰秋菊,各有擅长,几个女人互相打量着,厅中一时之间百花争艳,满屋生春。
脸上微微泛起笑意,六王妃的目光转微边的飞扬,心里不由一怔,这男子必定就是让飘飘倾心不已的云飞扬了,看对对方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六王妃心底不由生出一种亲切感,总感到这个伟岸的男子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个模糊的身影自心中晃过,脸色不由微微改变。
扬州娘娘庙的大门外,龙狂站在小道的尽头,目送着一顶软轿向外走去,脸上忽喜忽悲,神色复杂之极,软轿的轿帘忽地打开,一只晶莹的玉手自内伸将出来,伴随着一张如花的笑脸,轻轻向龙狂挥手示意,龙狂跨前一步,向软轿挥挥手,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一个人影一闪,旁边的松林中走出一人,站在了龙狂的身前,沉声道:“这李蓉倒真是一个可心的女子,当真是才貌双全。”
龙狂略微偏转头,看着邓鹏,道:“是呀,生在帝王之家,却又这等风范,毫无寻常的王公贵族的骄奢淫逸的风气,着实难得啊!尤其是她在音乐上的造诣更是不非,连智光都佩服不已。”
看着龙狂的脸色,邓鹏忽然笑道:“阿狂,这一回我们将她带回傲啸城后,就让她嫁给你可好?”
龙狂脸色一变,转身大步向后走去,冷冷地道:“邓叔,我已和她约好,三日之后,她将再次到娘娘庙来听智光和尚讲琴,你可要安排好了,万一失手,我们就回不到傲啸城了!”
邓鹏一笑:“你就放心罢,有心算无心,就算哪王公公邬婆婆二人武功再高,这一次也要让他们喝我的洗脚水。只可惜了智光和尚,在这小庙中住了这么多年,这一下也不得不跟着我们回去了,只怕他有些舍不得这如画美景!”
“你这是什么话?”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身着住持服饰的一个老和尚出现在二人的面前:“这几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回到傲啸城,这里的柔山细水,又怎比得过大漠的壮观和激烈。”
邓鹏哈哈大笑着走了过去,二人热情地相拥在一起。龙狂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似乎一直延伸到天尽头的林荫小道,心中感情复杂之极,似是在盼望那小道无穷无尽。
不论龙狂是怎么想的,三天仍是飞快地从他的眼前溜走,站在庙门口,看着一顶软轿出现在了视野中,龙狂忽地有了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极力地平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龙狂脸上堆上了笑容,向前迎了上去。
李蓉仍是轻装简从,几个护卫加上王公公邬婆婆一行人等护卫着她,看到龙狂守候在大门口,软轿落下,李蓉袅袅聘聘地跨了出来,敛首一礼,“劳公子久候 重生之我是许仙sodu了!”
龙狂笑道:“这也没什么,能等候小姐是我的荣光,智光大和尚已在方丈室中焚香煮茶,正自恭候着小姐的大驾呢!请!”
李蓉微笑着当先走去,王公公和邬婆婆二人紧随其后,龙狂打量着李蓉的背影,嘴张了张,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紧跟着走了过去。
不大的方丈室中,香炉中一屡轻烟扶摇直上,整个室中弥漫着一股泌人心脾的香气,正当中,一张古筝摆放在哪里,屋角里,一个小沙弥正摆弄着一个小炉子,炉子上的水已是烧得滚开,一股股的热气冒了出来。旁边一字摆开了数个茶杯。
看到一行人等坐在莆团上,智光和尚笑眯眯地道:“前日与李小姐结了善缘,今日难得小姐不嫌敝寺狭小,再次光临,智光斗胆,请小姐弹上一曲,也让我辈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李蓉芫儿一笑,道:“智光大师乃是前辈高人,在大师面前,小女子怎敢班门弄斧?”
智光大笑道:“小姐太过谦了,前日与小姐论道,智光已是知道小姐乃是此中高手,还望不吝赐教啊!”
李蓉略微犹豫了一下,情知今日是推托不得了,当下盈盈站了起来,道:“那就献丑了,还请大师多多指教啊!”坐在琴前,伸指拨动几下,叮叮咚咚的琴音一下子在室中回荡起来,又调了调弦,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李蓉两手扶上了情弦。
智光微笑着将滚水注入茶杯中,专心致志地泡起茶来,王公公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智光和尚,心里不由暗自奇怪,这老和尚琴艺高超,看这泡茶的架式,竟也是其中好手,看来未出家前必是长于富贵之家,否则那有闲功夫去学这些奢华享受的东西。将头道茶倾入一边的壶中,智光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将杯子中注上水,一股浓郁的茶香顿时在室中弥散开来。
龙狂浑然没有在意智光和尚泡茶的功夫,他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弹琴的李蓉身上,李蓉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这本是一首较为欢快的曲调,但龙狂此时听来,总觉得李蓉弹出的曲调中含着一股哀伤之意,乐由心生,看来这些天之骄子也有说不出的烦恼啊!
一曲终了,琴音久久未散,李蓉双手扶在琴弦上,似乎是意犹未尽,双眼低垂,仍自沉浸在乐声之中。
智光轻轻地鼓起掌来,伸手端起一杯香茶,递到李蓉手中,看着旁边的小沙弥将桌上的茶水一一送到室内众人手中。智光这才道:“小姐端地好琴艺,手法娴熟,显然是受过极为高明之人的指点,智光佩服之极,不过听小姐琴声,内含忧郁之意,莫非小姐有什么难以开解的心结么?”
李蓉面色微微一变,轻轻颔首道:“方丈大师高明,小女子确是有些心事难解,倒教大师见笑了!”
智光微笑着坐到琴前,道:“万事万物,自有天定,人所有的烦恼,皆出自内心之念,小姐何不抛开一切,但求心之所安,也就好了!”
李蓉不禁默然,抛开一切,自己抛得开么?心之所安,又从何安起呢?
智光又道:“和尚前些年跟一位高人学得一首新曲,名曰清心普善咒,今日为小姐弹奏一遍,但愿能为小姐略解烦愁!”
李蓉道:“多谢大师了!”
双手扶上琴弦,智光忽然又道:“覃公子,这几日想必你对这清心普善咒也是熟练之极了,何不你我合奏一曲?”
龙狂默不作声,伸手自腰间拔出萧来,微微点头:“献丑了!”
悠扬的琴萧声在这斗室中响了起来,李蓉边品着茶,边倾听着这打动人心的音乐,似微风轻轻拂过,又似山间溪水悄悄流淌,似天上白云悠悠飞过,又如至亲之人缓缓的呢喃,在这一时间,李蓉似乎完全沉醉在了音乐之间,双眼之中一片迷离,手一松,茶杯卟地一声掉在地上,跌了一个粉碎,人已是软倒在一边。
王公公邬婆婆大惊,一跃而起,就向李蓉仆来,不料刚刚跨出一步,两人都是脚下一虚,几乎仆到在地,王公公心中大惊,情知今日已是着了道去,这两人早已心怀不轨,而自己这些人却仍是懵懵懂懂,不知不觉之间已是坠入对方觳中。
二人同时深深了吸了口气,脸上已是变了颜色,往日浑厚之极的内力此时竟是已无影无踪,邬婆婆张嘴欲呼,智光和尚此时已是闪电般掠了上来,两手分别在两人腰间一戳,跟着十指如弹琵琶,转眼间已是封住了二人身上十余处大茓。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二人一双冒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二人,心中是十二万分的后悔,早就知道这小子来历不明,很可能来自西域,却仍是放纵公主与此人交往,终于铸成今日之大错。
坐在一边的龙狂仍是不停地吹着萧,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悲哀之色。二人只觉得头越来越重,眼皮上如同压上了千斤巨石,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几名护卫此时还悠闲地在方丈室外的松林中散着步,听着室中不断地萧声,他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小沙弥匆匆地奔了出来,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道:“几位施主,里面那位王施主请众人进去,有事相告!”
几名护怀深信不疑,毫无防备地向室内走去,一踏进房门,双眼一下子直了,手刚扶上刀柄,两条人影已是快如闪电般仆了上来,几人毫无反抗的余地,卟嗵卟嗵几声,都是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呀的一声,方丈室内一扇暗门打开,以邓鹏为首的一行人走了进来,看着昏倒在地上的王公公和邬婆婆,邓鹏刷地一声拔出刀来,就待砍下去。龙狂猛一伸手,抓住了邓鹏的手臂,“邓叔,他们中了此毒,三日之内,难以醒转,三日之后,我们已到了千里之外,又何必杀他们?”
邓鹏一笑住手。转而问智光道:“大和尚到底在茶中下的什么毒,怎的连王公公邬婆婆这等好手也毫无反抗余地?”
智光笑道:“茶中无毒,这香中也无毒,不过二者合在一起么,可就了不得了!这可是当年我下了大功夫才从一个人哪儿弄来的秘方,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否则以王公公这等功夫,寻常的毒物对他又有何作用?”
第十六章
方丈室内一下子忙碌了起来,两个女子走进来,三下五除二就将李蓉的女子装饰换了下来,一套灰色的儒生长衫穿在了她的身上,随即二人又在李蓉的脸上一阵涂沫,头发重新梳理一翻,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已是一个面色灰败,如染重病的落拓书生,邓鹏围着化过装后的李蓉转了几圈,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就是李蓉的至亲在此,只怕也认不得这个昏迷不醒的人就是他们千娇百媚的女儿。
挥挥手,邓鹏果断地说:“走,全部都回西域,我们都回家去了!”
众人一阵欢呼,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暗门中走了出去,顷刻间,房中就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王公公和邬婆婆以及几个糊里糊涂的护卫。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方丈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数个人影一闪而入,门旋即被关上,看着仍然躺在地上的几人,一个人嘿嘿的笑了起来:“这邓鹏还号称是西域第一智将,竟然留下活口在这儿,也不想想这二人一旦醒来,立时就会明白是谁下的手吗?真是徒有虚名。我们来替他们了解了这段事情吧!”
几人同时笑了起来,铿铿数声,伴随着钢刀出鞘的声音,一道道血光溅起,立时刚才还一片慈悲的方丈室内已是变成了修罗地狱。躺倒在屋内的众人一个个已是身首异处。可怜威风一世的王公公和邬婆婆二人竟是死得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做了他人的刀下之鬼,至死也不知是谁人下的手。
一阵阴风飘过,房内已是空无一人。
暗门又一次地被打开,提着钢刀进来的一人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迷惑不解地在房中转了一圈,又一跃进入暗门,随着暗门的合拢,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主李蓉在扬州神迷失踪引起了轩然大波,扬州知府几首急得疯了过去,所有的捕快和驻军几乎将扬州给翻了过来,所有和官府有联系的帮会也都是倾巢出去,四处搜寻着李蓉的踪迹。
当扬州知府看到娘娘庙方丈室内一片鲜血淋漓时,他如同五雷轰顶,轰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他知道,他完了,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得他一条性命了。
走在京城上洛六王爷的别府内,飞扬等三人仍是如同云里雾里,实在不明白飘飘这个野丫头般的女子怎么会是一个金枝玉叶,看着那雍容华贵的六王妃,实在难以将她们二人划为一个等号。
飞扬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疑团,初见六王妃时,他的心里立时就涌起一顾强烈的想与之亲近的情感,似乎自己与这位王妃在冥冥之中早已见过面一般,那样貌,那笑容,那缓缓的不急不徐的语调,每一刻都让飞扬的内心为之颤栗。“我这是怎么啦?”飞扬在内心不停地追问着自己。
这坐别府占地之大,出乎了三人的想象之外,此时由飘飘陪着的三人已是在庄内漫步了大约一两柱香的时刻,仍是没有走到尽头,与众不同的是,在这坐别庄内,到处种植的都是松树,有的粗约合抱,有的碗口粗细,也有的像是刚刚栽下去的。郁郁葱葱,走在这些密密的松树林中,飞扬不由有一种错觉,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少年时期的武夷山,漫步在那漫山的树林中。一阵风吹过,整个松林发出了呜呜的鸣叫,犹如波涛汹涌。飘飘道:“你们听,这些声音是不是像海涛涌来的声音啊?咱们这坐庄子,由于种的都是松树,每当起风,都似是波涛滚滚而来,因此这庄子就取名为听涛居!”
林钰奇怪地道:“飘飘妹子,别的庄子虽然也种树,但却不似这里这样全都种树的,连花都很少,仅有的也只是一些野生的花儿,这是为了什么啊?”
飘飘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听说这是小姨娘的意思,这里也只有我和小姨娘有时来住。一年之中,小姨娘总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的。”
宛儿Сhā嘴道:“飘飘,你爹爹不来吗?”
飘飘摇头道:“我父王是从来不来这里的。这我也觉得奇怪的很!”
不断飘飘觉得奇怪,飞扬,林钰,宛儿三人饶是聪明绝顶,也是想不清这其中的关窍。
三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些闲话,在庄子中漫无目的的转悠着。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下人气喘嚅嚅地赶了过来:“郡主,郡主!”
飘飘停了下来,问道:“冯管家,什么事啊,要你亲自来跑一趟,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冯管家笑着说:“也不是什么事?就是王妃要见见这位云公子,让我来通知一声。”
“见云大哥,什么事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王妃让郡主陪着二位姑娘到处转转,好好看看听涛居的风景。”
飘飘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小姨姨娘只要见云大哥一个人?”
冯管家笑而不答。飞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片刻才道:“好罢,我这就和你一起去。钰儿,宛儿,你们就和飘飘到处看看吧!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
看着飞扬远去的背影,林钰和宛儿都是不明所以,只有飘飘一个暗自高兴,嗯,小姨娘可真会疼我,肯定是和飞扬大呆提我的事了。一想到这里,脸上就不由一片绯红。
随着冯管家圈圈转转地兜了一大圈,飞扬这才看见一片松林之中,一个白玉石砌成的凉亭里,六王妃正一人独坐在里面,冯管家向飞扬指了指凉亭,然后无声地退了下去。飞扬看着这个叫静雨轩的亭子,略微踌躇了片刻,随即大踏步地向凉亭走去。一踏进凉亭,飞扬的眼睛立时被六王妃面前石桌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过去,眼珠几乎凝住,这不是师父临终前交给自己的那个锦盒么?怎么会出现在六王妃这里?
看着飞扬的神色,六王妃微笑着说:“怎么?你很熟悉这件东西吗?”
脑子中一时转过千百个念头,既然六王妃将自己单独叫到这里来,又将这个锦盒摆放在这里,自然是知道了这个盒子是自己的。
当下坦然地说道:“是的,这个盒子原来是我的。是我师父临终前托我交给一个人的。但是我不小心将他弄丢了。”
六王妃脸上露出一丝凄苦的笑容:“是吗?能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吗?”
飞扬一下子有些为难,说句实话,看着六王妃亲切地面容,他实在是不想欺瞒于她,但是。。。。。看着飞扬的神色, 行走红尘小说5200六王妃道:“嗯,你有难言之隐,不想说是吧?那就让我来猜上一猜,可好?”
“你的师父一定姓霍,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剑神是吧!”
如同晴天霹雳响在飞扬耳边。飞扬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个最大的秘密怎么会被这个从来没出过京城上洛一步的尊贵的王妃叫破。
“您怎么知道的?”飞扬不由脱口而出。
六王妃苦笑一声:“我是你师父的老熟人了,所以我一看这件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你师父是什么人了!”
“你师父去了么?”
一听说是师父的故人,飞扬虽然奇怪师父怎么会跟这王妃有交情,但仍然恭敬地答道:“是的,师父已经去了!”
六王妃偏过头去,半晌方才回过来,飞扬瞧见王妃的眼中似乎泪水盈眶。
“你师父是怎么去的?”声音已是有些哽咽了。
“神剑山庄被人攻破了,师父不敌对手,战死了!”飞扬虎目中已是泪水长流,想起师父的授艺之恩,不由悲愤填膺。
亭子中一片死寂,二人都是默不作声。
“你师父临终前曾说过什么吗?”六王妃以发问道。
“是的,师父临终前曾对我说过两件事,一是不许我替他复仇,二是将这个盒子交给一个拥有与这个盒子中的东西一模一样的东西的女人,并对他说对不起她,请她原谅,当年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六王妃又一次地别转头去,喃喃地道:“原谅他,原谅他?能原谅他吗?”
飞扬忍不住道:“虽然我还不知道师父所说的这个女人是谁,但我想她一定会原谅师父的,师父一生刚正不阿,从未做过半分对不起别人之事,这在江湖之上是有口皆碑的!”
六王妃不由冷笑一声:“是啊,你的师父的确是刚正不阿,为了朋友,师门,不惜让另一个人伤心一辈子,可惜啊,他一片苦心,也只不过是让神剑山庄多过了几十年而已,如今还不是灰飞烟灭。”
飞扬一时不由呆住,这六王妃像是对师父极为熟悉,莫不是她与师父曾有过什么瓜葛?
“你知道这盒子中是什么东西么?”
飞扬摇摇头,“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就将他弄丢了,天可怜见,今日我又重新看到他,不然可真是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师父英魂!”
六王妃慢慢地打开锦盒,从中取出一件东西,缓缓垂在胸前,声音苦涩地道:“嘿,但教心比金钿坚,天上人间能相见。想不到这一回真得要到天上才能相见了,可是,你的心真得比金钿还坚吗?”
飞扬的眼睛一下子直了,那是一块玉,是一块他曾拥有过又送给宛儿的一模一样的玉,不同的是,这一块上刻的字是天上人间能相见,而自己那块刻的则是但教心比金钿坚。
猛地一下子仆到六王妃面前,一伸手将这块玉抢了过来,举到眼前,细细地看了起来,不错,的确和自己那块玉一模一样,除了字不一样之外,其它什么都是一样的。
脑子中轰轰作响,师父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交给一个女人,交给一个女人,但为什么哪另外一块玉会在自己身上。
六王妃被飞扬粗鲁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正自恼怒,突地发现飞扬脸色煞白,身子也是摇摇晃晃,不由大惊,伸手扶住飞扬:“你怎么啦?”
脑中一团乱麻的飞扬慢慢地摇摇头,感到自己已抓住了一点什么,但这个东西却总是隐在一片迷雾之中,让自己能隐约看见,但却又看不真切。
转过身,飞扬摇摇晃晃地向亭外走去,一脸惊异之色的六王妃看着走向远处的飞扬几次差点跌倒,心中不由奇怪之极,这块玉怎么让他受到这么大的触动?
看着飞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六王妃跌坐在石凳上,双手支额,也是心乱入麻,能原谅他么?能原谅他么?她在心中反反复复地问着自己。
迷迷糊糊的飞扬走回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为什么会是这样?师父临终前倒底是要将这块玉交给谁呢?为什么那块相同的玉会在自己身上?
母亲临终前的话又在飞扬耳边回响:“孩子,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这块玉你来的时候就在你身上了!”
“你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吧!”
啊的一声大叫,飞扬猛地用被子将自己牢牢地蒙住。
上洛的一间宅子中,慕容杰正站在珠帘之前,神秘人端坐其间。
“很好,看不出这邓鹏还真是有一手,无声无息地就将事情办妥了,真不愧是智将啊!”
慕容杰轻笑一声道:“的确如此,不过此人这一次竟然还留了一个尾巴,饶过了王公公和邬婆婆两人,属下无奈何之下,只得替他去擦了一回ρi股。”
“哦?”神秘人有些奇怪,“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杀人如麻的智将邓鹏居然也有心软的时候?”
慕容杰不置可否,又道:“主上,云飞扬已来到了上洛,现在已被我们严秘地监控了起来。与他同来的几个女子我们已是查清楚了。一个是林钰,就是两年前那梅县知县的女儿,当初据传是殉情而死,不知为何不但未死,反而习得了一声武功,她就是当初击败林一秋的那个女人,也不是方未水的徒弟!”
神秘人哼了一声,“这个我已是知道了,先前你已同我说过。”
“另一个女人吗?经过属下部众的竭力探查,竟然发现此女竟然与苏彤有些关系!”
坐在下首的苏彤一跃而起,脸色苍白。
扫了一眼苏彤,慕容杰接着说:“她是毒医的关门弟子,董宛儿!”
“另外一个么!”慕容杰停了一下,方才接着说:“是飘飘郡主,目前他们都居住在六王府的别庄听涛居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行动!”
神秘人哈哈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看来这云飞扬是来找欧阳天的麻烦的,不过按他目前的实力,还很难对欧阳天构成实质性的威胁,既然我们已经要对付裴立志了,不妨就让云飞扬替我们拔掉天鹰堡这个钉子,你去谋划一下,看看我们怎样助这个云飞扬一臂之力,哈哈哈!有趣之极!”
第十七章
一阵阵狂风夹杂着沙粒狂暴地打在马车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显得声势惊人。漫天的黄沙中,一行人顶着风沙艰难地前行,所有马儿都被戴上了眼罩,马上的人全身包裹,尽量地伏低着身子,以避免风沙的袭击,在大自然狂暴的力量面前,人类自身显得太过于无能无力了。
“这鬼天气,真是和咱们作对,还要几天的功夫我们就可以到了,偏生碰上了这沙暴,老天爷可真是不作美啊!”一个粗豪的汉子破口大骂,不住地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和老天爷较劲。
“杨宗,你稍安勿燥,这种天气虽说对我们赶路而言是一个大麻烦,但同样的也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机会。这样的天气之下,西域大营中的军队是绝对不会出来巡罗的,这也让我们少了多少麻烦啊!凡事有利则有弊,你想万事顺心,那是不太可能的。”龙狂将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对那粗豪汉子杨宗说道。
杨宗想想也是,笑道:“公子,这龟儿子的天气虽然讨厌,但也比西域大营那群兔崽子强多了,不过就算碰上了那些兔崽子,我们就怕了他们吗?照样砍他娘的。”
一席话将众人都逗得笑了起来,龙狂笑骂道:“杨宗,你就知道砍砍杀杀,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
杨宗大笑道:“什么老婆,公子,对我来说,刀就是我的老婆。咱这些大老粗可不比你啊!我看这个劳什么子的公主对你还真是不错啊,咱们巴巴地将他抢回傲啸城,是不是公子想做了朝廷的驸马啊?”众人又都是轰笑起来。
龙狂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仿佛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一下被杨宗触动,内心一阵痛楚,回望了身旁的马车一眼,龙狂猛抽了座驾一鞭,向前驶去。
一个女子嗔怪地对杨宗道:“杨宗,你这张大嘴巴也该管一管了,你看让公子不高兴了吧!”
杨宗奇怪地道:“叶二娘,我可没说什么啊?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以前我老跟公子开玩笑的,他从来就不生气,今儿个是怎么啦?”
另一个汉子也道:“是啊,我看公子是有点不对劲,这一路行来,一直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这和往日的他可大不一样啊?”
叶二娘不由一阵默然,身为一个女人,她多多少少地猜到了一些龙狂的心事,却又不便明说,看着这些汉子,心里暗自想到:你们这群人除了打打杀杀之外,又知道些什么?有些事可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邓鹏没有注意到在马队之间这一个小小的Сhā曲,他的心中老是盘旋着一个问题,在离开娘娘庙后,他又悄悄地派人回去杀掉那些护卫和王公公邬婆婆二人,他可是深知绝对不能让知情人活下来的道理,当时龙狂阻拦他不便驳回公子的面子,但转头就又派了人手,但让他奇怪的是当手下回到那里的时候,娘娘的方丈室中已是没了一个活口了,是谁一直在关注着或者说是监视着自己的行动呢?看他们替自己扫尾的行动上,似乎是友非敌,难道是慕容杰所属的那群势力?邓鹏不由一阵胆寒,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啊?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落入了对方的掌握之中,看了一眼马车,邓鹏不由一阵忧虑,这倒底是一枚筹码,能在自己这方危难之时发挥作用呢还是一枚毒刺,给傲啸城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甚至是灭顶之灾呢?邓鹏自己都不能肯定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气,邓鹏叹了一口气,还是让老城主来处理这件事吧,凭着老城主的才智,想来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得非常妥当的。虽说江湖上都称自己为傲啸城第一智将,但邓鹏深知,老城主的才智那可是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的。
虽然外边风暴肆虐,可马车里面却是一片平静,由四匹峻马拉着的马车即使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依然是走得四平八稳,软和的垫子上,李蓉似乎睡得正熟,平静的呼吸和如往常一样的面容,自从离开扬州三天之后,这群人马不停蹄,每日只是稍微休息一下就又疯狂地赶路,但李蓉却是一直未醒,虽说龙狂异常担心,但智光的一席话又让他放下心来。李蓉不通武功,中了此毒之后三日之内的确是不能醒来,不过却是不用担心,这种毒药对身体并没有太大的伤害,醒来之后再稍加调息就会恢复如初了。
马车似乎被石子垫了一下,整个车身一个颠簸,本来平躺在马车上的李蓉也被震得向一侧滚去,坐在她身旁的两个女子赶紧将她扶正,但就在此时,李蓉嘤咛一声,一双秀目缓缓张开,竟是已经醒过来了。
迷茫地张开眼睛,转动眼珠四下环顾,内心一片迷茫,自己这是在哪里呢?是自己在做梦吗?看着身边两个陌生的女人,王公公和邬婆婆怎么不见踪影呢?好像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正在前进。李蓉忽地一震,自己不是在娘娘庙的方丈室中听智光大师弹筝么?怎会到了这种地方,霍地一下坐了起来,李蓉瞪大眼睛,看着车内的两个女人:“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浑身穿着绿衫的女子笑道:“公主但请放心,我们对您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请您到我们那里去住上一段日子罢了。我姓马,公主就叫我马嫂吧!她姓桂!”指指边上一个年轻的女子,道:“您可以叫她小桂,桂丫头都可以!”
凝视对方半晌,李蓉猛地打开车上的窗帘,一阵狂风杂着黄沙立马仆进了马车,黄沙打在李蓉的脸上,但此时的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她已是惊呆了,仿佛是一个梦,梦前还在四季如春阳光明媚的扬州,一梦醒来,却已是到了这无边无际风暴肆虐的地方。
缓缓地放下窗帘,李蓉面色苍白,若不是从小所受的教诲,只怕此时的她已是要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饶是如此,此刻她的心中也是一片惶恐。
看着李蓉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其它一如往常,马嫂和小桂都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眼光,金枝玉叶,天之骄子果然还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脑海中泛起在娘娘庙中听琴的过程,几天前的事情一幕幕在李蓉的脑海中流过,覃狂,智光,品茶,清心普善咒,李蓉渐渐地明白,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坠入了一张编织严密的大网,而这张大网的中心,正是那个风流多才的覃狂。只觉得心中一种刺痛,李蓉不由微微闭上眼睛,她怕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我们已到了西域么?”李蓉问道,一旦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李蓉的脑子立时清醒,脸上不露声色。
果然,对面的两个女人都是脸露讶色,“不错,公主,今天我们已经正式踏入了西域,用不了二天,我们就可以到达傲啸城了!”
果然是傲啸城,李蓉又道:“王公公和邬婆婆以及我的那些护卫呢?都死了吗?”
马嫂一愣,回答道:“他们都没有死,好好的,只怕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到处找你呢!”
李蓉冷笑道:“你们劫持当朝公主,犯下这等抄家灭族的大罪,还会留下他们的性命?”
马嫂哑然失笑:“抄家灭族,我们那来的家,那还有族,现在傲啸城就是我们的家,就是我们的族。”
小桂接着说:“按邓将军的注意,那几个的确是要杀的,不过公子不许,这才让他们逃了一条生路”
“公子?是覃狂吗?”
酷帅宝宝:卯上财阀总裁最新章节 “是的,不过他不叫覃狂,而是叫龙狂,是我们城主的儿子,傲啸城的少主!”马嫂傲然答道。
果然是他,李蓉心中暗道,心中又涌起一股酸楚的感觉,又是对龙狂劫持自己的愤怒,又是对他放过王公公和邬婆婆而心存感激,心中一时百味交集。
一阵尖锐的哨声突然传来,车内的马嫂和小桂二人同时变色,刷的一声同时拔出了弯刀,马嫂打开窗帘,探出了半个身子,大声问道:“杨宗,叶二娘,出了什么事了?”
“妈拉个巴子的,真是让人不消停啊!”杨宗大声道:“这个鬼天气,居然也碰到了西域大营的巡逻队,***,真是远气不好。马嫂,你和小桂两个守好马车就是了,下边的事情你不用管,这样的天气里,他们四五十个人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缩回到车中,马嫂看到李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不由冷冷地对李蓉道:“公主,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你现在应当求神拜佛,保佑我们获胜,否则第一个死的就会是你!”
李蓉不由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正想反唇相饥,马嫂又接着说:“我要是你,眼下就决不会出声,否则我就点了你的茓道,让你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蓉不禁一阵羞恼,自小以来,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一时之间,眼眶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啪地掉了下来。
风暴并没有减小,龙狂和邓鹏二人凝视着远方越来越近的巡逻部队,都是脸色凝重。“不能放走一人,否刚我们的行踪就会暴露。”邓鹏决然地道。
点点头,龙狂回头道:“杨宗,你和叶二娘与我从中路杀进去,邓将军,你和刘洪,陈捷自右侧袭击,智光大师、郭威,袁峰则在外圈游击,其余的人保护马车,不到万不得已,不是参战。”杨宗已是抽出了挂在马上的鬼头刀,兴奋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刀刃,两眼已是露出森森杀气。
邓鹏点点头,表示赞成龙狂的安排,虽然对方有五十余人,但自己这方都是武学好手,而且这种天气对于长年生长在这里的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构成障碍,反而让对方束手束脚,在这种天气下,无法发挥出他们的集团冲锋的威力。
猛地拔出马侧的一柄长枪,几人的武器在空中轻轻地交击一下,双脚一磕马腹,一声狂喝,已是冲了出去。
显然是对突然碰到的袭击有些猝不及防,这支西域大营的巡逻队在毫无防备之下一下子就被龙狂,叶二娘,杨宗三人冲入到了队伍之中。杨宗满脸狞笑,沉重的鬼头刀每一次扬起,就会将一名骑士吹下马来。叶二娘却是一名暗器好手,中中横咬着一柄凤头弯刀,两手之中却是夹着七八柄飞刀,双手起落之间,飞刀一柄柄地将对面的骑士打下马来,施放外手中的飞刀,刚好也冲近了对方的对伍,从嘴中取下横咬的凤头弯刀,叶二娘娇喝一声,放马杀了进去。与他们不同的是,龙狂却是双手空空,两手握拳,拳上蕴含着的强大的劲力将风沙全都反卷过来,劈头盖脸地向对方打去,一粒粒的黄沙顿时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利器,洞穿了对方的衣甲,将对得如同筛子一般。
遭到突然袭击的西域大营官兵在瞬间的慌乱之后,立时便体现出了精锐部队的本色,不等领头的队长下令,最外圈的人立时便圈马狂奔,绕了半个园后反冲过来,平举的长枪在战马的速度下,闪着寒光向三人扎来。另有十几骑已是策马向马车这边冲来,更有的已是拉弓上弦,闪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圈内的几人。
邓鹏等几人抓住龙狂三人打乱队方阵形的一瞬间,从侧面杀了过去,手起刀落之间,一匹匹失去战马的主人悲鸣着跑了开去。
四五支同时长枪同时向龙狂扎来,有的刺头,有的刺身,有的刺马,竟是配合有素,在双方战马高速接近的当口,这几个巡逻兵却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形。龙狂大喝一声,在双方交接的一瞬间,人已是从马上高高跃起,在空中踏前一步,已是跃到了对方的后面,身后的马儿一声悲鸣,已是被长枪洞穿,不等对方回过马来,还未落到实处的龙狂扭身两拳击处,强大的劲气一下子将这四五人同时击飞,双脚在地上一点,龙狂又是向回倒飞回来,落在一匹失去主人的战马身上,又往返厮杀起来。
杨宗大呼酣战,鬼头刀舞成一团亮光,在人群中杀进杀处,痛快不已,正自杀到兴起,一声弓弦响起,叶二娘惊叫一声:“杨宗小心!”大惊之下的杨宗只来得及将身子稍微一侧,一支长箭已是夹着风声钉进了他的左臂,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杨宗大吼一声,手起一刀将身边一个骑士砍落马下,将鲜血淋漓的鬼头刀猛地咬到嘴中,右手抓住长箭,猛地一拔,随着一股血水的标出,长箭被血淋淋的拔了出来。
“龟儿子,敢暗算爷爷,拿命来!”右手挥舞着大刀,杨宗猛地向不远处的那人冲去。又是一阵弓弦声,这一次那个骑士竟然是一弓三箭,上,中,下分成三路向杨宗袭来,争争几声轻响,却是叶二娘看见杨宗势危,飞出三柄飞刀,将三支长箭击落,但叶二娘也就在这一瞬间,被身边几个骑士连连刺中几枪,虽说伤口不致于毙命,却也是大受影响,被杀得连连倒退。
狂吼着的杨宗飞快地接近了那名骑士,鬼头刀高高扬起,当头一刀劈了下来,那名骑士再也来不及发箭,惶急之下,举起手中长弓,向上迎去,一声轻响,鬼头刀断弦,断弓,跟着将这名骑士劈成了两半。杨宗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一转头,看着势头甚危的叶二娘,大叫道:“二娘不要慌,我来了!”
巡逻队的人越来越少,终于开始了溃散,小队的精锐军队碰上了一群武林高手的后果是不言而喻的,残存的一些骑士开始飞别向四个方向逃窜,力图能有一些人能逃脱对方的追杀,但不幸的是,龙狂几个对此早有布置,不管是逃向那个方向,总会有人在哪里堵截,失去了集体优势的骑士们此刻在这些人面前已是完全沦为了待宰的羔羊,随着一个个地被打下马来,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一群人已是没有剩下一个了。
缓缓策马走在尸体之中,杨宗仔细地审视着,生怕有一个装死而逃脱。
邓鹏擦掉手上的血痕,感叹地道:“西域大营的士兵果然骁勇,以我们这群人的功夫,竟然还是有数人受伤,这裴立志治军还真是有一套啊!”
龙狂深有感触,接着说:“如果仅凭军队的作战力而言,我们军队的作战能力确是与他们有一定的差距,当然,如果我们的军队都能有他们这样的装备,相信我们也不会比他们差。”
边说边向马车行去,刚才这一阵激烈的打斗,却不知将公主惊醒了没有。刚刚走到马车前,窗帘已是猛地被掀了起来,脸色发白的李蓉冷笑看着眼前的龙狂,道:“好一个世家公子,好一个覃狂。”眼中流露出一种让人心碎的痛楚,龙狂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对方那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眸。
随着马儿的声声鸣叫,这一行人又开始向前行去。车中,李蓉紧闭双眼,斜靠在车身上,一言不发,自己落入虎口看来已成定局了,却不知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第十八章
在外面逍遥半天的三个女人回到房中时,飞扬的样子让他们大吃一惊,神色迷离,目光呆滞,如同一只呆头鹅般就是飞扬眼前的写照,住日眼中的灵气全都不见了,如果他的嘴中再流出一点涎水,哪活脱脱就是一个傻子。
“你怎么啦?”三女不约而同地问道,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怎么半日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呢?
似乎从沉思中惊醒,飞扬转动眼珠看了三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事千头万绪,又怎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摇摇头,飞扬什么也没说。几人脸上露出疑惑不解地神色,林钰和宛儿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飘飘,怎么飘飘的小姨娘六王妃把飞扬叫去后,回来后的飞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看着二人的神色,聪明之极的飘飘马上就明白了二人的潜在的疑问,一个转身,风一般地向外边跑去,边跑边道:“我去找小姨娘问个清楚。”
飞扬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已是跑得无影无踪,看着关切地望着自己的二个女子,飞扬强作欢颜:“你们不用担心,我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有些问题找不到答案,自己有些苦恼罢了!”二女对望一眼,都是同时摇摇头,非常的明显,飞扬言不由衷。
一股风般的飘飘冲进六王妃的住所,大叫一声:“小姨娘!”就立定在原地,眼眶中的泪水已是打着圈的在转,似乎随时都会流下来。
“哎哟!”六王妃放下手中的书卷,站了起来,道:“这是谁欺负了我们飘飘啦?像着了火一般地跑过来?想让小姨娘帮你出气啊?”
一听此言,飘飘的眼泪刷地一声就流了出来:“小姨娘,你先前将云大哥找出说了什么呀?怎么他这会儿变得像个呆子了?”
一听是有关于云飞扬的事,六王妃卟嗤一声笑了出来:“我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他呀?”飘飘急道:“您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啊?”
六王妃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道:“我只不过是问了一些他师父的事,怎么了,用得着你如此着急吗?”
飘飘道:“那怎么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六王妃心中一阵疑惑,迟疑了一下道:“可能是他们师徒情深,今日我的话勾起了他对其师父的思念之情吧。飘飘,你放心罢,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过不了多少时候,他就又会生龙活虎般地站在你的面前。”
飘飘顿时破涕为笑:“真得吗?”
六王妃凝视着飘飘,缓缓道:“飘飘,你今日真正地告诉我,你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么?”
飘飘脸一红,看着小姨娘严肃的神情,终于难为情地点点头。
“我是真正地喜欢他,不过他现在有林钰林姐姐,还有宛儿姐姐我看也对他一往情深,我,我只怕是…..”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去。
“飘飘,你出声皇家,身份高贵,可是金枝玉叶,他不过是一流落江湖的草莽汉子,这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之间的身份太悬殊了,只怕你的爹爹是绝不会同意的!”六王妃道。
飘飘抬起头,道:“小姨娘,不瞒你说,只要云大哥肯喜欢我,这个郡主的身份我就是不要也不打紧,就是跟着他浪迹江湖我也是喜欢的!”
看着飘飘斩钉截铁的神色和语气,六王妃仰首向天,默默地出神半晌,才道:“那好吧,飘飘,我可以帮你得到他!”
飘飘一阵惊喜:“什么?”但旋即又垂下头去,“小姨娘,你就别哄我开心了!我看现在呀,云大哥的心中就只有林姐姐一个人,就是宛儿姐姐,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也故作糊途不知。何况是我来着?”
六王妃微笑着说:“嗯,这事虽说有点难度,但也不是办不到。你说那善长毒技的宛儿很喜欢云飞扬是吧!这事我来给你办吧,总之让你心满意足就是了!”六王妃看着飘飘,一脸的神秘之色。飘飘睁着大眼,愣愣地看着她的小姨娘,不明所以,实在想不通她会有什么办法。
林钰牵着飞扬的手,柔声说道:“飞扬,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记住,我是永远都你的。所以,你不能丧气,不要迷惑,只要认准了一条路,就要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看着林钰亮晶晶的眼睛,飞扬的眼角有些湿润,真想马上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她,但那有怎样呢?不过是多一个人烦恼而已,为什么师父要找的女人的东西会在自己身上,自己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母亲曾告诉过自己那块玉一直就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放在自己身上的,她在那里,自己又怎样才能找到他呢?一头乱麻的飞扬决定将所有的痛苦都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底,林钰已为自己受了太多的苦,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操心了。
一边的宛儿有些嫉妒地看着飞扬林钰手牵着手互相深情地注视,眼中一道亮晶晶的东西一闪而过,咳嗽一声,宛儿道:“云大哥,你忘了我们来上洛是干什么的了?”
飞扬翟然惊醒,“不错,宛儿,多谢你提醒我,我们来上洛是为了营救笑老前辈来的,今天我与六王妃见面,让我的心有些乱,你们知道吗?她竟是我师父的老相识,好像知道我师父的很多事!”
二人都是有些惊讶,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妃怎么会和江湖上的人物这么熟识?看着二人询问的眼光,飞扬抱歉地笑笑,对此,他也是一无所知。
甩甩头,飞扬暂时决定将这一切先都放在一边,先将眼前的事办好了再说,自己的身世之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于结果倒底如何,眼前却是顾不得了。
三人凑到了一块,低声地商议起来。
三更时分,三个黑影闪出了听涛居,向八大胡同摸去。天鹰堡在上洛的总舵设在原先猛虎帮的总部内,这对于飞扬来说倒省了不少事,那里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带着二女,飞扬熟门熟路地摸了进去。
慢慢地从高高的围墙上探出头去,飞扬四面望了望,一片轻鸿般落下地来,不闻丝毫声息,警觉地察看一翻,方才招招手,林钰和宛儿这才跃了下来。
“这地方这么大,我们怎么才找到到笑傲天前辈啊?”宛儿看着黑沉沉的大宅子,有点发愁地道。
“先摸进去,抓一个人问问再说!”飞扬 百穿成才小说5200道。林钰点点头,轻声道:“我们尽量地去后院偏房,一般来说,那里住的都是一些身份较低的人,这样的人一般武功都不怎么样,有利于我们下手!也有利于我们问口供。”赞许地点点头,飞扬打头,宛儿居中,林钰殿后,三人悄无声息地向后院摸去。
狸猫般地伏在窗下,飞扬侧耳倾听着屋中的动静,里面的呼吸声表示着房间里住着两个人,听这二人沉重的毫无规律可言的呼吸声,飞扬心中暗喜,这不正是自己下手的好对像吗?
右手慢慢地拔出弑神,飞扬闪身到了门前,身后林钰和宛儿一左一右以把守在他的两侧。薄薄的弑神悄无声息地从门缝中伸了进去,如切削豆腐一般将门栓削断,人影一闪,三人已是进到了屋内。
房内一左一右各放在一张板床,两个男人各据一张,正自呼呼大睡,屋内弥漫着一股酸臭味,两个女子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飞扬抱歉地朝二女笑笑,向左边一个努努嘴,自己则向右边一个走去。林钰会意地走向左边那人,黑暗中白光一闪,夜雨已是拔在了手中。
另一边,宛儿又将大门悄无声息地合上。
飞扬猛地一巴掌向睡得正香的那人拍去,呼的一声,正自做着美梦的汉子猛地坐起来,一眼就看见架在脖子上闪着寒光的利刃,大骇之下正欲张嘴大呼,早已料得先机的飞扬一指头戳在二人的哑茓上,两人喉中咯咯几声,却是一点声音也是发不出来,睁着一双满含恐惧的大眼,看着房内内人。
“我问,你说!有半句谎言,你就没命了!”飞扬压低声音,威胁道。
那汉子拼命地点着头。
“好,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前些日子抓了一个叫笑傲天的人?”
汉子不住地点头。
“那他现在关在那里?”飞扬接着问。
半晌没有回答,那汉子只急得满头大汗,飞扬猛地省起刚才自己点了他的哑茓,不禁失笑,伸手一戳,已是解开茓道。
“那位笑前辈就住在后面的竹园中!大侠饶命啊,我们只是打下手的仆人,从来没有得罪过各位英雄好汉啊!”
飞扬心中一阵高兴,后院竹园?自己可在那里住过不少日子啊!弑神自那人脖子上收了回来,正当那汉子松了口气的时候,飞扬又是一指戳在他的昏睡茓上,他人呃了一声,缓缓地软倒在床上。
飞扬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乎同样的一幕又在左边床上上演。
一柱香过后,三人已是出现在了后院的竹园,看着熟悉的景色,飞扬不由一阵感概,曾几何时,自己在这里习武,收徒,谋划如何行刺裴立新,不出一年功夫,景色依旧,但这里却是换了主人了,而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形单影只,而是在身边聚集起了一大群人,特别是现在就和自己在一起的二个女子,更是与自己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心中一阵暖流涌过,飞扬不由回头看向二女,林钰和宛儿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竹园中的那小小的竹楼上,那里知道这一瞬间飞扬心中已转了无数个念头。
小竹楼上依然亮着灯,一个黑影映在窗纸上,看样子,正在独斟自饮,间或还有几句俚曲小调传出来,三人不由面面相觑,看这正在饮酒的人影不是笑傲天又是谁人,看这样子,他倒不像是一个阶下囚,反而如同座上宾一般。竹楼的周围没有一个人,天鹰堡竟然连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派,处处透着诡异。
飞扬想了想,突地从藏身之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大大方方地向竹楼走去,二女惊疑地互看一眼,也是站了起来,尾随着飞扬向前走去。
轻轻地敲敲门,飞扬道:“我可以进来吗?”
房中咦了一声,笑傲天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会来,快进来,我正自愁着无人陪我饮酒,你就找来了,快来快来!”
飞扬微笑着推开房门,和二女一起走了进去。
***之下,笑傲天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两个女子,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微微举杯向林钰道:“小丫头,你出来了?”
林钰躬身行礼道:“笑大叔,我出来了!多谢你的铁精金,替我打造了一柄好剑!”伸手拔出夜雨,放在桌上。
放下酒杯,轻轻地拿起夜雨,笑傲天的手指轻轻地自剑锋上抚过:“好剑,不枉我费了多年功夫找来这铁精金,不过你却不用感谢我,这是我输过你师父的东道!”
放下剑,咪了口酒,又道:“你师父还没有出来吗?”
林钰笑道:“师父说还有事没有处理好,要过些日子才会出来转一转,看看一些老朋友!”
笑傲天看着坐在对面的飞扬,道:“小子,酒杯在桌上,你怎么不喝上两杯啊?”
看着笑傲天好整以暇的样子,宛儿忍不住道:“笑前辈,这天鹰堡并没有看守你,你为什么不走啊?”
笑傲天哈哈一笑,说道:“小丫头,我打不过他们,是自愿来这儿住下的,大丈夫一诺千金,我怎么能走呢?”
宛儿不由扁扁嘴,偷偷地道:“迂腐!”
飞扬不动声色,道:“不知要怎样前辈才能大大方方从这里走出去呢?”
笑傲天伸出两个手指头:“第一,除非是我能破去他们的联手。不过看起来这条好像是不太可能了,第二,有人将他们打跨了,他们不得不落荒而走,老头子只答应了他们在这里住,可没有答应跟他们跑!”
飞扬笑着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对笑傲天道:“前辈是为了我云飞扬才自囚于此的,飞扬一定会将前辈救出去,还请前辈在这里宽心住上一段日子,相信用不了多久,飞扬就会亲自来接你出去,咱们去这上洛有名的醉仙楼去好好的喝上几杯!”
笑傲天端起酒杯,砰的一声与飞扬碰了一下杯,赞道:“好小子,有志气,那我就等着你了!”
飞扬一饮而尽,转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林钰和宛儿向笑傲天行了一礼,相继转身走了出去,竹门吱呀一声地关了起来。屋内,笑傲天又倒了一杯酒,喃喃道:“自古英友出少年,有志气啊有志气!有气魄啊有气魄!”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第十九章
六王爷摸摸自己修理的整整齐齐的小胡子,笑眯眯是看着一边正在卸装的王妃,笑嘻嘻地说:“遥儿,好像你的听涛居来了客人啊?”
六王妃回过头来,秀眉一瞪,道:“你的耳目倒是灵得很,听涛居来了几个人你都清楚的很,要不要我向你禀报一下是些什么人啊?”
六王爷呵呵一笑,走到六王妃的身后,伸手轻揉着夫人的双肩,看着镜中夫人如花的脸庞,不禁有些心动神摇,柔声道:“夫人生气了吗?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这几个人是飘飘带回来吧,她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我总要关心一下吧!”
六王妃不满地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不关心飘飘一样啊!还有啊,你只管心飘飘,却不关心我么,要是我带了什么客人回来,你定是会漠不关心是不是啊?”
六王爷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反而收来了夫人更多的牢骚,不禁有些尴尬地笑道:“哪里啊,你把飘飘已惯得不像话了,她现在呀,对你比对我可是亲多了。再说,你说我不关心你,可是冤枉我啊,你看我现在这么忙,不是总也抽出时间回来看你吗?”
低下头来,嘴唇摩擦着夫人的耳垂,色迷迷地看着夫人绯红的脸庞,两只手也不规纪地向下滑去。呼吸声渐渐地粗重起来,呼出的热气一阵阵地吹在六王妃的颈边,六王妃缩缩脖子,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你呀,都老夫老妻啦,还这么动手动脚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六王爷猛地双手用劲,已是将夫人打横抱了起来,边向里间走去,边大声笑道:“谁敢笑话我,我砍了他脑袋。”
纬幕一层层地放了下来。一阵隐约的声音传了出来。“夫人,没想到我现在还这么龙精虎壮吧!哈哈!是六王爷得意的声音。
“哎呀,你轻点,你弄疼我了!”六王妃气喘吁吁地道。突地好像嘴被人堵了起来,咦咦唔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反而是六王爷粗重的喘气声愈来愈大。
半晌,一声重重的叹息般的声音响起,房中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六王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老爷,你知道飘飘的心思么?”
“嗯,我知道,你说什么,飘飘的心思?”六王爷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平躺在床上,似乎意犹未尽,一只手在六王妃光滑的背脊上抚动着。
一伸掉六王爷正上下其道的手,六王妃嗔怪地道:“飘飘的心思啊!她好像喜欢上了那个云飞扬了!”
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胡子,六王爷笑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可是她父亲呢,都说父女连心,她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
“那你认为怎样啊?两人的身份可是……?
六王爷哈哈一笑:“那又有什么?只要飘飘喜欢,我一句话,就能让那云飞扬平地青云。”
“那你是赞同罗,那我可就安排去了,你要知道,那云飞扬可是很有女人缘的哦,现在他身边就有几个姑娘,个个花容月月貌,我们飘飘啊,在他心中,只怕现在最多排个第三!”六王妃轻轻地说。
“安排?”六王爷看了看夫人,有些奇怪,半晌才道:“夫人,你安排一下,我想看看这云飞扬,这个号称魔刀的小伙子现在在江湖上名气很大啊,单看他敢与天鹰堡作对的事上,就可以看出这小子胆子不小啊,若真是一个可造之才,就是将飘飘嫁给他,也无妨啊!”
“好吧,我看现在飘飘对他可真是有点走火入魔了!”六王妃悠悠地道。
“走火入魔,夫人,我现在倒是真有点要走火入魔了!”嘿嘿的笑声中,六王爷一个冷不防又翻身爬到了六王妃的身上。
“呀?”六王妃一声惊叫,用手支着六王爷那重重吻下来的大嘴,嗔道:“你怎么就好像一只喂不饱的鹰啊?”
“谁叫我的夫人这么漂亮啊!”
大笑声中,六王爷头上用劲,重重地俯了下去。
听涛居中,冯管家小心地待候中飘飘和飞扬等四人用着早餐,长长的条桌上,五花八门的小点心琳琅满目。飞扬有些心事重重,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盘算着怎样才能救出笑傲天,其它几女都是看着飞扬,见他有些不开心,也都是默默无语,房中一时无比沉闷。
“王爷驾到,王妃娘娘驾到!”门外一声洪亮的嗓音传了进来,屋中几人不由吃了一惊,冯管家已是连忙跑到了门边,垂手侍立,飘飘奇怪地道:“这可真是怪了,爹爹可是从来不到这里来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小姨娘一块就来了。”
飞扬等三人已是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虽说他们并不在乎对方是什么王爷,但他们毕竟是飘飘的至亲。
一个高大的人影跨进房门,飘飘已是欢呼一声,雀跃着跳了过去,拉住那人的袖子,欢声叫道:“爹爹!”六王爷伸手一个爆粟,敲在飘飘的头上,“你还记得我这个爹啊?”飘飘嘟起嘴巴,又是跳到了六王妃跟前,拉住她的手,摇晃到:“小姨娘,你看爹爹啊,见 追踪者全文阅读面就打我!”六王妃笑着将飘飘推到一边,道:“飘飘,你可别闹,今日你爹爹可是专门过来看云飞扬的哦!”一句话立时让飘飘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