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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眼光转向云飞扬,六王爷眼中一亮,问道:“魔刀云飞扬?”

飞扬拱手道:“江湖草民云飞扬见过六王爷!”

六王爷呵呵大笑起来:“魔刀云飞扬名满江湖,我是早有耳闻,今日终于见着了本人,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就已有如此成就了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王爷谬赞了,我来给王爷介绍,这位姑娘叫林钰,这位是董宛儿!”飞扬手指着二女,对六王爷道。二女走上前来,敛衣礼了一礼,六王爷将二女扶住,笑道:“林姑娘当日在梅县之事可是可歌可泣啊,就是皇兄对姑娘也是赞不绝口,想不到姑娘竟是虎口脱险,绝处逢生啊!”又转向董宛儿,道:“董姑娘如今在江湖之上也是鼎鼎大名啊,不论谁人提起姑娘你的芳名,那都是闻者­色­变啊!”三言两语,竟将二女生平说了个大概,二人不禁心惊,尤其是林钰,更是面红心跳,想不到当初在梅县殉情一事,竟是传得如此沸沸扬扬。

六王妃笑着走了上来:“怎么都是站着说话啊,飘飘,还不请你几位朋友坐下来?冯管家。”冯管家会意地指挥着下人将厅中转眼间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宾主各自座,六王爷道:“云少侠所属的猛虎帮与天鹰堡中的恩怨本王也是略知一二,这次云少侠来京,想必定是有所为而来吧!”

飞扬略一欠身:“不瞒王爷说,这次飞扬来京,是为了营救一位落入天鹰堡中的前辈。”

“哦!”六王爷感兴趣地往前探了探身子,问道:“不知进展如何啊?”

飞扬颓然道:“那位前辈一诺千金,承诺除非天鹰堡被打垮,否则就只能在那里住下去!”

六王爷不禁赞道:“高风亮节,一诺千金,果然有高人风范,不过就是显得有些迂腐了!”

飞扬苦涩地一笑,想想也是,这些前辈为人处事,往往出人意表,难以捉摸。

“那云少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啊?”六王爷关心地问道。

“我准备先回到扬州,帮中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然后才能专心应对天鹰帮!”飞扬目光炯炯。

六王爷眼睛一亮,莫测高深地笑笑:“看来云少侠是准备整合猛虎帮罗?”

飞扬心中一惊,想不到自己的心事被这个初次见面的六王爷一眼就看破了,“不错!”飞扬坦然承认到,“要应对天鹰堡这个大敌,就必须上下一心,如果行事有所掣肘,只怕会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点点头,六王爷道:“其实自从这天鹰堡掌控了上洛的帮会之后,整个上洛是血雨腥风,朝廷是大为不满啊,只不过碍于裴大将军和他们的关系,不好公然下手处理他们,云少侠此举,倒是暗合朝廷之意啊!”

飞扬大为惊讶,不解地看着六王爷,六王爷微笑着道:“本来此事实为朝中之秘,不过你们既然是飘飘的好友,那也就是我的世侄了,倒也不必瞒你们,裴大将军手握雄兵数十万,雄踞西域,朝廷就不愿意这京城的地下势力也为与裴大将军关系密切地天鹰堡掌握啊!何况这天鹰堡本是北方武林豪强,这次强行入驻南方,引起了南方武林人士的不满,每日价地都有流血事件发生,也让京城的治安大为不好。所有这些,都让朝廷下定决心要让天鹰堡退出南方,不过朝中不好公然下手,就只能让你们武林中人自己去处理了!”

飞扬又惊又喜:“当真如此么?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只是可惜我们实力不够,徒叹奈何啊!”

六王爷嘿嘿一笑:“既然你的行事合了朝廷之意,当然是不会让你孤军奋战了!”拍拍手,厅外应声走进来二人。指指二人,对飞扬道:“朝中委托我来处理此事,这二人一人叫做天剑,一人叫做绝刀,当初可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由他们二人率领一队人马,专门帮助云少侠来做这件事!”

看着对方竟然早就将一切事安排的妥妥当当,飞扬反而有些踌躇起来,天下竟有如此的好事么?可别到头来,自己辛苦一场,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六王爷似乎看透了飞扬的心事,笑着道:“他们可都是在朝中有品级的,不过由于他们的使命有所不同,所以平时并不出现,一旦将来事成,他们却是仍然回到原来的地方,云少侠却是不必多虑,而且此事他们将完全服从少侠的指挥。”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飞扬却是无法再拒绝,当下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多谢六王爷的大力,飞扬代猛虎帮上下感谢六王爷!”

六王爷大笑道:“帮你就是帮我自己,这有什么可谢的?”

一旁的飘飘却是喜上眉稍,看着父亲竟然给自己的心上人派出这么多好手去帮忙,心里一时美滋滋的。

第二十章

不管飞扬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到得最后他仍然是带着天剑和绝刀以及他们的一众属下从上洛赶回到了扬州,林钰和宛儿自然也是随着飞扬行动,唯一少了的一个人就是飘飘,这一次无论她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六王爷和六王妃都是异口同声地两个字:“不准!”开什么玩笑,刚刚公主李蓉在扬州失踪已是引起了朝野震动,皇上龙颜大怒,扬州的军政两级主官全都被砍了脑袋,眼下正是风声鹤戾,草木皆兵之时,此时跑到扬州这个是非窝中怎么能行。看着哭得泪人一般的飘飘,六王妃道:“飘飘,你也不要急,我敢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云飞扬一定会回到上洛来的。”

睁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飘飘道:“是真得么?”

六王妃笑道:“当然是真得,你看小姨娘什么时候骗过你?”飘飘想想也是,不由破涕为笑,六王妃无奈地看看六王爷,夫­妇­两人都是一阵苦笑。

神刀堂内一片热火朝天,各队的人手都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苦练着刀法,这些人虽然内力不济,但前些日子笑傲天对他们的点拨却让这些热血汉子受益非浅,刀上内力不足,就用更加刁钻的刀法来弥补,笑傲天没有什么内力,不是也成了一代绝顶高手吗?前人的例子摆在那里,让这些人更是大受鼓舞。这其中最带劲的要算是几名队长和飞扬后来所收的三名弟子了,李强李光马维等人都亲历了上洛惨败一役,惨痛的经历让他们更是咬落牙齿向肚内吞,特别是马维,笑傲天为了让他们安全撤回来,竟然落入敌手,更是让他羞愧不已,原本­性­格开朗的他这些日子以来竟然显得有些沉默了。

李强李光此时正自打着赤膊,在校场上疯狂地挥舞着钢刀,飞扬后收的周俊华,莫问,上官行三人的混元神功早已突破了第一重,而他们身为大师兄和二师兄,却仍然在第一重的边缘上绯徊,不得其门而入,都是有些羞于见到师父了。虽然明知自己在习武方面的天资上是不如后进门的几个师兄弟,但勤能补拙这个道理他们却是懂得,既然自己没有天资,那就只有笨鸟先飞了。

此时的神刀堂,其真正的实力早就已凌驾于原猛虎帮众人之上,飞扬不在之时,却是谁也不能命令他们,猛虎帮其它帮众在忙着贩卖私盐,忙着在街上收保护费的时候,他们却是在校场上挥汗苦练,上一次截获的天鹰堡的几船私盐,足够他们什么活也不­干­,却也能舒舒服服地过上一个一年半载了。

当飞扬三人出现在校场时,校场上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众人纷纷拥了上来,看着自己的首领。飞扬欣慰地看着手下的众位弟兄,他们就是自己向天鹰堡叫板的本钱啊。

带领着一众首脑人物来到大厅,飞扬简单地将天剑和绝刀二人介绍给大家,然后将目前的形式做了个大概的说明,最后飞扬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是我们重新整合猛虎帮的时候了,只有整合了猛虎帮的所有力量,我们才有最基本的和天鹰堡对抗的本钱,而现在,向帮主胆小怕事,不求进取,整日窝在扬州城这销金窟中花天酒地,猛虎帮被原扬州堂的堂主田富把持,每日纠缠于蝇头小利,对本帮的未来不做任何的策划,满足于现在与天鹰堡的这种局面。却对本堂的行动大都进行掣肘,令我们行事缚手缚脚。”

飞扬说到这里,下面已是群情激奋,这些人大都是从猛虎帮中的低层帮众中选拔出来的,猛虎帮中的一些老人本就有些瞧不起他们,已是令他们异常恼火,现在飞扬如此一说,更不谛是火上浇了一桶油,众人的情绪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起来。

满意地看着众人的表情,飞扬接着说:“只有将猛虎帮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我们才能大展拳脚,在江湖上好好的­干­上一翻,扬名立万,否则老是窝在扬州这区区一地,就算能安安乐乐地过一生,那又什么意思?”

众人都是轰然应是,乱轰轰地道情愿战死沙场,也不想平平安安地死在床上。

“马维!”飞扬道。“你和天剑去找董德海,直截了当地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他,照想他是不会拂逆我的意思的,但是如果万一他不愿意扬扬起手掌,狠狠地向下劈去。马维会心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李强李光,你二人去邀约田富和青城三杰来我神刀堂喝酒,就说是我请他们过来有要事相商。”

“上官行,从现在开始,你带领一队人马将向成义的居所和他的亲信严密地监视起来。”

“周俊华,莫问,林城等人各率本部人马,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猛虎帮下属的各路头领捉拿,凡愿意归顺于我的,就放他们回去,原来­干­什么的现在还­干­什么,不愿意的,就地格杀!”飞扬凶狠地说道。

“遵令!”各人向飞扬行了一礼,大踏步地兴奋地向外走去,看来自己的堂主是要大­干­一场了。

看着众人消失在门口,飞扬转过身来,向林钰和宛儿笑道:“现在我们就需要来准备一场鸿门宴了。”

一边的绝刀也怪笑起来,看着飞扬雷厉风行的下达着各种命令,都是不由暗暗点头,难怪六王爷对此人如此看重,果真是有大将之才,行事作派,毫不拖泥带水。

神刀堂内忙碌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董德海哈哈大笑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自从来到了这劳什子的扬州,我就盼望着能打回上洛,向帮主老了没这个雄心壮志了,那个田富只知道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毫不管本帮的生死存亡,在本帮中,也只有飞扬兄弟有这个能力了。”向马维拱拱手,董德海道:“请转告飞扬兄弟,做哥哥的是十二万分的他,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就是了!”

马维也是大笑着道:“云堂主果然是没有看走眼,董堂主的确是一个好兄弟,好汉子,咱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要做,就此告辞了!”抱拳一揖,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马维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董德海身后一人走上前来,道:“董堂主,咱们真得要跟着云飞扬起来造向帮主的反啊?”

董德海沉吟道:“云飞扬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谋定而后行,他既然派人来向我摊牌,一定已经做了妥善的布置。以现在我帮的实力和他所拥有的神刀堂相比,他的实力的确要强一些,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董宛儿,以及后来的哪个女子,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今天有弟兄来告诉我说,云飞扬从京中回来时,身边又多了一些人,只怕这些人又是他邀请来的高手。我们答应与否,其实并无关大局。”

那人点点头,道:“是啊,何况这云飞扬对我们还是不错的,上一次我们还不是托他的福发了一笔横财,我看这家伙要比老帮主要强多了!“

董德海笑笑:“兄弟,你可不要将他想得太善了,你没有注意到今天和马维一起来的这个人吗?此人我们从未见过,只怕就是他从京城带回来的高手,要邀我加盟,要此人来做什么?只怕今日我说了一个不字,你我此时已必然是身首异处了!”摆摆头,道:“这些人 最强医师小说5200啊,可没有一个是善人啊!”

神刀堂内,田富及青城三杰已是依约而来,三人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飞扬在他们的地头上竟然大模大样地在打他们的注意,毫无疑心地就来了,心中还自鸣得意地想到这云飞扬向自己如此示好,定然是对自己有所求了,那可要好好的敲上他一笔,这小子上次发了横财,却是一个字也不肯吐出来,让他们是气得牙口痒痒的。

酒过三巡,田富洪光满面,大笑着道:“云堂主,你今日邀我等来此,想必不仅仅是要邀我兄弟喝酒吧!若是你云堂主还有什么正事,何不趁着我等现在还很清醒,说来听听?”青城三杰阮城,黄浩,杨超三人也都是大笑起来。

飞扬微笑着举杯,道:“兄弟的确是有事要求得三位的,却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却不知是何事,但却说来听听也无妨!”黄浩大大咧咧地道。众人看着他对自己堂主如此不敬,都是脸露怒­色­。

飞扬呵呵一笑,道:“我准备在近期再次发动针对天鹰堡的袭击,以便让我帮重返上洛,这在帮主面前还要田堂主多多美言几句啊!”飞扬仰头一饮而尽。

田富一愣,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地道:“云堂主和天鹰堡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想必知道对方的实力可不是我们所不能比拟的,上次险些全军皆墨,想不到云堂主尚还不死心,竟然是要打定注意将我猛虎帮拖到万劫不复之地么?此事田某是万万不能答应。”

李强大怒,一拍桌子,叫道:“田堂主,我师父叫你来商议此事,你给你面子,你竟然出言不逊!”

田富也是大怒,猛地将杯子摔倒地上,喝道:“小子,老子在猛虎帮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一个小混混,也想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吗?”

李强一张脸已是变成了猪肝­色­,霍地拔出刀来,就等跃出去。飞扬扫了他一眼,道:“李强,你­干­什么?怎么说田堂主来我神刀堂也是客,你怎么这样无礼?给我住嘴!”李强口张得几张,终于喘着粗气坐了下去。

宛儿笑嘻嘻地替田富重新倒上一杯酒,端到他面前。

飞扬温和地道:“既然如此,我下面所说的一件事,田堂主定然是不会答应得了!”

田富突然心生警觉,只怕这云飞扬今日不怀好意,看着宛儿倒来的一杯酒,想起此女的毒辣手段,哪里还敢喝下去。只是沉声道:“却不知是什么事,只要不是与上件事有关,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飞扬慢悠悠地道:“向帮主近来­精­力大不如从前,每日都沉在醇酒美人之间,这帮中之事是早已不管了,既然如此,何不让向帮主好好地去休养一翻,也免得他劳心劳力啊!也好让帮主去颐养天年,好好享享天伦之乐!”

田富至此终于明白飞扬今日酒宴的真实含义,他竟是在觊觎帮主之位。当下重重地哼了一声,已是站了起来,青城三杰也是跟着起立,向外走去。

看着三人的背影,飞扬笑而不语,端起手中的酒杯,猛地饮了下去。

门口忽地出现一排神刀堂弟子,手中的钢刀闪着寒光,众人眼中的杀意熊熊。田富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飞扬。“云堂主这是何意?”

“田堂主还没有回答我,怎么能走呢?”飞扬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戏谑地道。

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田富冷声道:“你竟然想谋夺帮主之位,我的回答是,不行!”

话音刚落,飞扬一旁的林钰已是清啸一声,夜雨出鞘,呛然声中,一道白光已是向田富击去,一股冷气在厅中立时漫延开来,功力较低的人立是打了一个冷战。“好一个妖女!”田富一声怒吼,长剑圈转,青城剑法霍霍展开,护住了全身。阮城、黄浩、杨超三人都是大叫一声拔出剑来,向林钰围攻而去。

嘿嘿几声冷笑,天剑和绝刀以及马维三人一一跃出场去,一人截住一个,大呼酣战起来。

林钰剑法展开,快如闪电般将田富包在其中,田富欺与之对敌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暗想你剑法再好,内力却不见得有我这几十年的苦功深厚,当下抢上前去,招招对攻,力图以剑上内力压制住对方,林钰冷笑一声,夜雨当胸扎去,田富横剑一磕,猛地一股寒气透胸而入,顿时大惊,正待抽身后退,却是手上一轻,手上的长剑竟然是只剩下了一个剑柄,想不到对方的宝剑如此锋利,内力也是如此怪异,田富稍一愣神之机,夜雨已趁虚直入,剑尖轻点,已是连连封了田富胸前几处­茓­道,咕咚一声,田富睁着一双大眼,摔倒在地。林钰刷地一声还剑入鞘,盈盈走回去,微笑着接过飞扬手中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林钰当先结束战事,这一下天剑和绝刀脸上可就挂不住了,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输给一个年轻轻,娇怯怯的女娃子,当下大喝一声,天剑抡起手中的三尽阔剑,大开大盍,每一次击出,带起的风声已是将厅中众人一步步向回逼去,与之对敌的阮城本身武功已是差了一筹,眼见田富数招之内就已倒下,心中更惊,早已是手忙脚乱,一个失神之间,手中长剑已是被对方远远地荡开,胸前已是空门大开,大惊之下,胸口已是一麻,整个人已是软了下来。就在此时,黄浩在绝刀的怪笑声中,也是被一脚重重地踢了出来,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不等他做出第二反应,早已摩拳擦掌守候在一旁的神刀堂弟子一拥而上,一时之间,黄浩身上,劲边竟然驾起了十来柄钢刀。

杨超此时也是左右支绌起来,他的武功本身要比马维要高,但此时却是心慌意乱,无心恋战,竟然被马维的闪电刀杀得步步后退,飞扬向宛儿使个眼­色­,宛儿会意地屈指一弹,一枚小小的银针嗡地一声飞了出去,袭向杨超,听到风声的杨超正息手忙脚乱,猛地大弯腰,斜Сhā柳,险险避过这一枚银针,刚刚直起身来,马维已是咆哮着冲了上来,酒坛子般大的拳头在杨超面前不断扩大,砰的一声,面门补重重地打中,呼的一声,杨超飞了出去,竟是被这一拳打晕了过去,堂下众人马上涌上去,将他四马攒蹄地捆了起来。

飞扬笑着走到田富跟前,“田堂主,现在你肯考虑我的建议了吗?”田富呸了一声,道:“王八蛋,偷袭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就算你拿住了我们,我手下还有那么弟兄,你一个个杀得完吗?”飞扬哈哈大笑起来:“田堂主,这个你就不用费心了。”大步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道:“废了这四人的功夫,先给我看管起来,待我们稳定大局之后,再将他们赶出去!”

四人都是大惊,不等他们说出话来,天剑和绝刀已是狞笑着伸出手去,在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捏碎了四人的琵琶骨。

飞扬率众而出,此时神刀堂内外的校场上,被神刀堂突袭抓来的各堂口的首领听到熟悉的惨叫声,一个个骇然­色­变。飞扬看出没看他们,径直向外走去:“现在我们老帮主!想必此时董德海已是说服了我们的老帮主了。”

第一章

竣马欢快地奔驰在宽阔的大道上,飞扬黑发飞舞,一件纯黑的披风被风鼓得高高扬起,在他的身边,白衣素裙的林钰骑在一匹纯白­色­的马儿身上,神彩飞扬,而在他们的身后,宛儿,马维等一众人呼喝着随后赶来,前几天神刀堂众将一举取得了对猛虎帮的实际控制权,现在的飞扬已是加冕为猛虎帮的帮主了。

对于猛虎帮的老帮主向成义,飞扬还是心有歉疚的,说句实在话,这个人对于飞扬还是很不错的,一直以来,对于飞扬是非常的,即便是在上洛惨败后,他也未曾对飞扬有过什么怨言,但他老了,已经经不起这种大起大落的折腾,年轻时的血­性­和勇气已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消磨,现在的他更需要的是醇酒美人夜光杯,而不是刀光剑影,更流恋的是家庭的温暖和天伦之乐,而不是血雨腥风的战场的杀场。所以当董德海吞吞吐吐地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立时明白了一切,毕竟是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他明白此时自己答不答应都不会对结果有什么改变,那又何不做得更爽快点了,当下是一口就答应了董德海的提议。

不久飞扬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向成义的面前已是摆上了猛虎帮这些年来的明细帐务,以及帮中的印信等物。

看到这一切的飞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着这位老人深深地施了一礼,身后的众人随即将这代表着权力的东西一一收了起来。

“飞扬啊,当初我一见你,就知晓你是一个人才,这些年来,你的声名鹊起,在江湖上的地位已是远超老夫了,也该是我退位让贤的时候了,我只希望猛虎帮能在你的身上发扬光大,将在老夫身上丢下的江山再一一打回来,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向成义有些怆然,一个时代即将落幕,而另一个朝气蓬勃的时代又将从这里开始了,看着飞扬身后那一群英气勃发,充满着渴望的年轻人,向成义感慨的说。

“向老爷子放心,我一定会让猛虎帮的旗帜Сhā遍全国,我要让猛虎帮成为江湖上的第一大势力,将什么天鹰堡,明月宫统统踩在脚下,到那时,江湖上的人谁都会记得,这猛虎帮的开山祖师就是向老爷子你!”飞扬斩钉截铁地说道。

向成义呵呵大笑起来,“那我就盼望着这一天了!”

“我相信这一天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向老爷子,这座绿柳山庄以后就归您了,你的日常用度全部都有帮中给付,您就放心地在这里享那天伦之乐吧!”飞扬拱手说完,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飞扬!”身后响起了向成义的声音,“我向你讨个情,那田富虽然与你不对路,但他好歹也是我的结义兄弟,还望你能放他一条生路!”

飞扬脚步一顿,道:“田富和青城三杰与我为敌,此时已被拿下,武功也被废除了,既然老爷子为他们求情,就饶他们一命,我会将他们送到绿柳山庄来,以后还望老爷子对他们严加管教,不要妄生事端!”

向成义一愣,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田富桀傲不训,向来与飞扬不和,这次能留得­性­命在也算自己对得起他了。

一连几天的整合猛虎帮,让飞扬着实累得够呛,飞扬是当然的帮主,而宛儿由于在帮中前几战中树立起来的威信,则是就任了副帮主,其它飞扬的亲信则一一担当了帮中的重要职位,原来的老人中还留在高层的就只剩下一个董德海了,它担当了扬州分堂的堂主。神刀堂也被分化组合,打散重新分配到了各个堂口中,新组建的神刀堂则由马维担任了堂主,当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飞扬开始考虑怎样才能重新打回上洛了。

硬来肯定是不行的,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天鹰堡硬碰硬,虽说目前自己获得了六王爷的帮助,但这种帮助毕竟是有限度的,头痛了几日,飞扬终于还是决定先将属下的­精­英分批潜入上洛,在见机行事。

就在飞扬等人行往上洛的路上的同时,京城中一张大网已是先于飞扬等人向天鹰堡众人头上罩去。在慕容杰的­精­心策划下,一系列的暗杀活动已是纷纷展开。

从民风粗邝的北国骤然间来到温柔糜糜的南国水乡,天鹰堡的众人一时之间都沉醉在这一片灯红酒绿之中,无论是那口感温和的女儿红,壮元郎之流的美酒,还是那河上的花船中的姑娘,与北国那辛辣之极的烧刀子,粗手大脚的女人,都是另有一翻风味,在上洛面南方武林的数次挑衅,天鹰堡在堡主和几位长老,供奉的带领下无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时之间,众人的心中都是生出这天下舍我其谁的感觉,亲暇之余,满街上都游走着这些­操­着北国口音,提着鼓鼓的银袋子在街上横冲直撞,邀醉买瑃的天鹰堡众。

欧阳恺和其它人不一样,他一来上洛,就早早地勾上了闻名江湖的毒姬,这女人不但用毒用得是出神入化,就是在床上的功夫也让欧阳恺神魂颠倒,乐不思蜀了。虽然这女人神神秘秘的,只有她来找欧阳恺,而欧阳恺却是怎么也找不着她,但欧阳恺却是陶醉其间,留恋忘返了,早已是将堡主交待的少与此女来往的叮嘱抛到了九宵云外。

此刻欧阳恺正坐在一家客店的客房中,举杯独饮,喝上几杯,就向门外瞄上几眼,满脸都是一副急不可奈的神­色­。门外一声轻笑,欧阳恺顿时喜上眉梢,一口吞下杯中的酒,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门边,一把就将门口的苏彤扯将进业,伸脚一踢,已是将门掩上,一张大嘴已是胡乱地在苏彤的脸上拱来拱去,不住嘴的乱叫着亲亲宝贝,可想死我了。

欧阳恺满脸的胡子顿时将苏彤扎得痒痒的,格格娇笑着道:“死冤家,也不先请我喝上几杯,一来就动手动脚,却是一点情趣也不懂,简直像三年不吃过荤的老猛。”

嘿嘿几声­淫­笑,欧阳恺将苏彤横抱起来,坐到桌边,将一口酒含在嘴里,低下头便去寻找苏彤的小嘴,尹唔几声,已是将苏彤的笑声堵了回去。一双手却是早已探进了苏彤的衣内,胡乱摸索起来,只觉得浑身燥热,已是欲­火­难挡。

一脸媚笑的苏彤伸出一双小手,在欧阳恺敞开的衣襟内慢慢地按捏着,逐渐向下,猛地一伸手,已是 近战女仙sodu将那话儿紧握在手中,上下蠕动起来。一阵热血涌上欧阳恺的头顶,低吼一声,猛地一个翻身,已是将苏彤按倒在地,双手一阵乱动,将身下的女人剥处赤条条的如同一只褪了毛的绵羊般,身子一挺,深深地进入到了对方的体内。一时屋内响起了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一阵ji情过后,疲惫的欧阳恺懒懒地趴在了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苏彤一个翻身,已是爬到了他的身上,双手轻轻地捧起欧阳恺的脸,腻声道:“你怕不怕我杀了你呀?要知道,和我相好过的男人可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哦!”

欧阳恺一阵狂笑,伸手在对方身上丰满的地方重重地捏了一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的手上,那是我的福气。不过,你舍得杀我吗?”

苏彤娇笑道:“对了,我就喜欢你这种男人味十足的汉子了,比那些小白脸有趣多了。”嘴里说着,一双手又是上下摸捏起来:“想做一个游戏吗?”

欧阳恺刚刚熄灭的欲­火­又被对方勾了起来,按捺不住地道:“想做,想做,你可要快点啊!”

苏彤妖笑着伸手勾住掉落在一边的衣带,一伸手,将一头套在欧阳恺的手腕上,另一头手一挥,已是在不远处的床脚上打了一个结,竟是将对方的手牢牢地拴了起来,如法炮制,不过片刻功夫,将另一只手也是如此捆绑了起来。慢慢以一路吻将下去,不过片刻,欧阳恺的双脚也是呈大字形分开,如同一只水蛇,苏彤又是一路游将上来,此时的欧阳恺已是气喘如牛。

慢慢地趴在了欧阳恺的身上,苏彤的眼中突地闪过一丝凶光,两手一紧,已是点了欧阳恺的软麻­茓­。欧阳恺只觉得浑身一阵酸软,登时全身无力,本来挺直如钢枪的小弟也立时趴将了一去。

“你­干­什么?”欧阳恺心中一惊,问道。

慢慢地从一边的衣服中摸出一根发亮的银针,苏彤浑身软绵绵地趴在欧阳恺身上,将银针自对方身上缓缓拖过,登时欧阳恺雪白的皮肤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你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我这不正是满足你的心愿吗?”将嘴巴俯在对方的耳边,苏彤笑盈盈地道。

欧阳恺心中已是大惊,强笑道:“你开什么玩笑啊?什么游戏是这么玩得啊?”

不理会对方的问话,苏彤道:“你放心,这针上是没毒的,要是用毒将你杀了,欧阳堡主不用想就知道是我啦!所以在什么地方下手呢?”一双软软的手在欧阳恺的身上摸来捏去,此时的欧阳恺已是变了颜­色­,对方可不像是在开玩笑,猛地运足真气,想要冲开被封的­茓­道。感应到对方身体的变化,苏彤娇笑道:“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要冲开被我封住的­茓­道,你至少要一柱午的功夫,可是现在你还有那个时间吗?”欧阳恺已是脸白如纸,连声求饶道:“苏姑娘,我可没有得罪过你啊,别开这种玩笑,快将我放了好吗?”

丝毫不理会对方,苏彤仍是在对方身上摸来摸去,突然一声欢叫:“就是这里啦!”却是一只手搭在了对方的头顶上,寒光一闪,银针已是没入了欧阳恺的头发之间,欧阳恺的眼睛猛地瞪大,口中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将下来,哼也没哼一声,已是魂归地府。

站起身来,慢慢地穿好衣服,苏彤坐在桌边,饮了一口酒,道:“进来吧,早知你已经来了,听够了吧!”

一声大笑,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走了进来。“苏大小姐,麻烦你以后杀人能不能快点,我在外面可等不及啊!”

苏彤笑道:“等不及?是忍不住了吧?要不要我给你帮忙泄泄火啊?”

那瘦小汉子脸上变­色­,后退一步道:“这我可享受不起,我还是去找姑娘好一些!”苏彤脸­色­一沉,“不识抬举!”

瘦小汉子嘿嘿笑着,走到欧阳恺面前,忽地伸手一掌,击在对方的腹上。“苏大小姐,我已将这家伙的内腑震碎,麻烦你将那枚银针取出来吧,可别露了馅!”

金戈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非常不高兴,那猛虎帮中的董宛儿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可惜啊,竟让他从自己眼皮底下逃之夭夭了,还让徒儿欧阳刚白白地丢掉了一只胳膊,虽然说后来找到毒姬为他解了毒,可一身功夫十成中已是去了七成。回到上洛的金戈每日沉醉在青楼花船之上,流连忘返,反正帮中之事他是懒得去管的,要杀人时叫一声就可以了。今日他寻得一个好去处,刚刚新建的一条花船上来了几个小姑娘,个个都是花容月貌,难得是竟然每个人还都是黄花大姑娘,这一下他可是捡到了宝,上得船来,已是左拥右抱,大把的金银扫在船上,乐得船主一张嘴笑得合不拢。伸手在那个身上摸一把,这个脸上捏一把,金戈满脸的皱纹笑得挤在了一处。

几个姑娘正自和金戈玩着划拳的游戏,金戈输了,那可是白花花,黄澄澄的银子,金子掏将出来,姑娘输了就脱一件衣裳,此时船板上已是堆了不少的金银,而几个女子也是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了。

又划得一下,前边的两个姑娘又输了,金戈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连声道:“快脱,快脱!”两个姑娘红着脸,一人拉住金戈的一只手,娇笑道:“不脱了,不脱了,再脱就没有了!”金戈快活地大笑起来,连声道:“不行,快脱!”

高兴地忘了形的金戈浑然不知道,一直趴在他身后,搂住他脖子的姑娘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双手自头一拉,已是多了一道黑沉沉的钢丝,猛地一下勒住了他的脖子,双手用力一勒,金戈一声惨叫,两手一振,想向后挥去,身前的两个女子本来娇柔无力的手突然之间就如同钢箍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双手,这一瞬间的耽搁,已是足够身后的女子将金戈的头颅切割一下来了,喷涌而出的鲜血将三个刚才还娇声细语的女子喷得满身都是,她们显然已是此中老手了,毫不在意身上的鲜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金戈,重重地踢了一脚:“老甲鱼,吃姑娘的豆腐,让你不得好死!”

而此时,飞扬和他的一部分分部下才刚刚进入到上洛城。

第二章

六王府的听涛居,如今倒成了飞扬的大本营了,几个重要的头领包括天剑绝刀二人都居住在这里,重返上洛已有数天,猛虎帮中的­精­英也已一一潜入进来,枕戈而待,只等着飞扬的一声令下,就对上洛的天鹰堡发动致命一击。

天鹰堡供奉金戈和武堂堂主欧阳恺的意外死亡令飞扬又惊又喜,此二人武功极强,实在是自己这方的大敌,却不想几天前双双遇袭而亡,下手之人手段之妙,令人称奇,以此二人的武功,居然毫无反抗的余地就被杀掉。而让飞扬心惊的则是,这下手之人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竟在杀人现场刻意留下了猛虎帮的标记,乍一看之下,都会以为这是猛虎帮在向天鹰帮报复和示威,但飞扬知道自己这方绝没有做过此事,这下手之人用意何在,却是值得人深思了。

宛儿却是极为高兴,对于天鹰堡的长老金戈,她是切齿痛恨之极,自己的护身符金线蛇就是被此人一拉两断而亡的,这条金线蛇可是她­精­心培育了数年才成功的,现在失去了它,宛儿却如同失去了一个要好的同伴,着实伤心了好几天,没奈何之下,又重新开始培育,现在的这条叫青儿的蛇儿还只不是一条全身呈现银­色­的银线蛇,要想达到前一条的高度,至少也还要几年的功夫。

看着云集在厅内的众人,飞扬道:“目前虽然不知道这下手杀死两人的朋友是谁,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至少在目前,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暂时不必去理会他们。但他们的行动却给我们的行动提供了一个思路,那就是可以采取这种暗杀的手段去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一点点地蚕食掉对手。过去是我们在明处,而敌人突然袭击,才将我们猛虎帮赶出了上洛,但现在我们在暗处,他们却是在明处,双方掉了个个儿。第二个手段是集中我们的所有力量,突然袭击打击对手的某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收拾掉,然后在对手的援兵赶到之际全线退出,只要成功得几次,对手在上洛的力量也就差不多了。”

众人都是暗暗点头,天剑从怀中掏出一卷东西,平铺在桌子上,道:“六王爷知道云帮主可能需要这些东西,所以命令在下给帮主带来!”

众人凑上去一看,不由都是脸露喜­色­,这张图上将天鹰堡在上洛各地的驻扎地,多少人数,谁人领头标志得一清二楚,看来绘制这张图的人对于天鹰堡极端地了解和熟悉。哈哈一阵大笑,飞扬对天剑道:“替我谢谢六王爷,王爷可真是及时雨,我想要什么时,他就给我送来了什么,有了这张图,要想收拾对手可就好办得多了。”

天鹰堡在八大胡同的总部里,欧阳天面­色­­阴­沉,黑的怕人,看这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暴风骤雨,天空虽然依旧晴朗,但这里的人都是感到一阵阵的寒气逼人,这是天鹰堡自入侵南方武林以来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一天之内,连接失去两位高层人员,让所有的天鹰堡众都有些岌岌可危,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呢?

铁骑银瓶看着和自己相处了几十年的老伙伴冰冷的尸体,眼角几滴昏浊的老泪滴将下来,铁骑愤怒地对欧阳天道:“堡主,猛虎帮如此胆大妄为,如果我们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江湖上会怎么看我们,我们还怎样在江湖立足,正好趁此机会,大举进攻扬州,一举将猛虎帮的余孽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铁骑一席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顿时院子里一片群情激奋之声。欧阳天默默地注视着担架上的两具尸体,心中一片疑惑。猛虎帮有这么大的能力吗?伸手摸摸欧阳恺的尸体,整个内腑被人震得粉碎,猛虎帮除了云飞扬,还有谁有这样霸道的功力?可是猛虎帮中并没有这样的高手啊?但如果是云飞扬亲自下手的话,欧阳恺不可能没有防备,就算是偷袭,他也有还手之力,但现在看来欧阳恺是一掌毙命,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这就值得商榷了。而金戈明显是受了几人暗算,也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毙命的。猛虎帮真有这种实力的话,当初怎么在武堂四战将的手下都毫无还手的余地呢?

轻轻地将白­色­的布单替欧阳恺蒙上,欧阳天的目光突然凝住了,为什么欧阳恺的内腑全都被震碎了,但嘴里却没有喷出内脏的碎块呢?不对,他是死后才被人补上这一掌的。欧阳天目光一下子凝住了,对方为什么要造成这种假象呢?为什么要让自己认为是猛虎帮下的手呢?欧阳天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来,他的心猛地往下沉去。

一言不发,他转身向内走去,丝毫不顾身后的群情汹涌,这个是绝不能让下属知道的,否则只怕会军心不稳,既然对手伪装成了猛虎帮下得手,那就拿他们来当替罪羊吧,看来自己是要早做打算了。眼下第一步是要向猛虎帮发问罪之师,第二步自己是要去裴府走走了。最重要的是要自己的得意弟子裴立志求助了 战帝全文阅读。

却不提欧阳天怎样布置去找猛虎帮的诲气,飞扬这边却是已在周密地策划袭击天鹰堡在上洛新开设不久的各个堂口了。

一身黑衣的飞扬看着听涛居中同样装束的猛虎­精­英,满意地点点头,沉声道:“各位,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为在上洛为猛虎帮献出生命的弟兄们开始复仇,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天鹰堡设立在上洛码头的一个堂口,常驻在哪里的天鹰帮众有五十余人,而我们本次出动了我们帮中来京的所有­精­英,还包括了几位拔刀相助的朋友!”飞扬手指向天剑绝刀一伙人,天剑绝刀微笑着向众人点点头。飞扬接着道:“虽说杀­鸡­焉用牛刀,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行动,要做到万无一失,一击掷命,在对方援兵到来之前,彻底解决那里的所有人。”说到这里,飞扬的脸上已是杀气腾腾。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同样,在下面的众人咬着牙关,紧握着拳头,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迸出来,一股嗜血的煞气在听涛居中漫延开来。

“按照先前的安排,行动!”飞扬一挥手,众人鱼贯而出。飞扬回头看向林钰,宛儿,天剑绝刀等人,微笑着道:“他们四面埋伏,我们却是堂堂正正地从大门杀进去。”天剑绝刀怪笑起来,拍拍手中的兵器,道:“云帮主放心,王爷既然让我们来帮你,我们自然是尽心尽力,将那些兔崽子们一个个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哈哈哈。。。。”

林钰不解地问道:“飞扬,我们既然要堂堂正正地杀进去,又为了什么要藏头露尾,蒙着面

去呢?”天剑绝刀脸上也是一副确系如此的表情。

飞扬脸上一丝奇异的表情闪过,道:“欧阳恺和金戈被杀,下手的人偏偏留下了我们猛虎帮的标记,虽然目前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但我想以欧阳天一代­奸­雄的本领,断然是不会轻信,说不定他早就看出了端倪,既然这下手之人有意冒充我们,我们为什么又不能冒充他们呢?就让欧阳天去伤脑筋吧!嘿嘿,清水池溏不养鱼,既然有人想将这潭水搅浑,我们就再去扫上一把土,让这潭水更浑一些,也许浑水摸鱼对我们更有利呢!”

林钰有些明白的点点头,宛儿却是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脸上尽是嘉许之意,而天剑和绝刀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

上洛码头上的堂口是天鹰堡在进入上洛后设立的第一个堂口,可见欧阳天对这里的重视,不但是因为这里异常繁华,来往客商众多,大有油水可捞,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水路交通是天鹰堡走私私盐的重要基地,太多的外表并无异常的商船往往都是在他们控制之下的走盐船,所以,驻扎在这里的常住天鹰堡的人手就有五十余人,而且这五十余人无一庸手,由欧阳天的一位堂弟,在江湖上号称十步一杀的欧阳同执掌。此时的堂口内,众人仍然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这几天发生的事太过骇人听闻,可以说是天鹰堡中除了上一次的神剑山庄大战后损失最大的一次,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窝窝囊囊地丢了­性­命。

“堂主,我看这一次堡主一定会痛下决心打进扬州去,将猛虎帮彻底解决的时候了,堡主早下这个决心,武堂堂主我金供奉又怎会丢了­性­命?”

听着手下人的议论,欧阳同苦笑一下,他的身份地位不同,知道很多这些人不知道的事,本来上次粉碎了猛虎帮进攻上洛的意图,并生擒活捉了对方的最厉害的高手笑傲天之后,就是进攻扬州的最好时机了,痛打落水狗嘛!但堡主一直犹豫不决,就是因为笑傲天的一席话让堡主有些担心,没想到这一迟缓,终于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让这只病虎又缓过劲来,居然大模大样地又打了回来。

扫了一眼纷乱的大厅,欧阳同手虚按一下,淡淡地说:“各位,堡主怎样计划,我们照着做就是了,堡主的深谋远虑,岂是我们这此凡夫俗子所能预料的,我们要做的是就是守好自己的本份,一旦堡主相召,就能派得上用场。这一段时间,大家都收敛一下吧!什么酒楼花船的就少去了,小心着了对方的暗招。何况我们这里还收藏着巨额的银两,更是马虎不得,值夜的弟兄可不要跟以往以样,溜出去喝酒找女人,大家的招子都要放亮着点儿,要是我们这出了什么事,就算你不死在对方的刀下,堡主也必然不会饶你!”

看着堂主一脸的严肃的表情,所有的人也都神­色­凝重地拱手答道:“请堂主放心!”满意地点点头,欧阳同一边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众人,一边轻抚着身边一对狼牙­棒­,暗自道:“都说这云飞扬厉害,可惜自己却还没有碰到过这新近崛起的江湖新贵,有机会倒是要好好地与这小子较量一翻,看看是他的魔刀厉害,还是自己的对威风了数十年的狼牙­棒­厉害。”

第三章

一弯月牙儿悬挂在空中,不时悄悄地躲进云彩,将自己清冷地光辉隐藏起来,整个上洛时暗时明,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几只夜归的老鸦凄惨地怪叫着从空中划过一条黑­色­的印迹,投向远方,没有一丝丝的风,整个夜显得有些凝滞,有些诲涩。

“喜鹊报喜乌鸦报丧,陈兄弟,我怎么今天老是觉得心惊­肉­跳的,别不会出什么事吧!”站在堂口高高的门楼上,一个人不安地对身边一个汉子道。

“能有什么事?”陈姓汉子不屑地道:“金老弟,我看你是被这几天发生的事吓傻了吧!你将心放回肚子里去,虽说这几天我们损失了欧阳堂主和金老供奉,但那都是对方布下圈套,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杀了他们的,当真一对一的斗起来,咱们天鹰堡怕过谁来。”

金姓汉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也是,我们这有五十余人,还有十步一杀欧阳老爷子坐镇,猛虎帮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到这里来明火执仗地硬打。”

陈姓汉子吃地一声笑,仰首向天,道:“我还真盼着他们来呢!你想啊,咱们这里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而且一旦有事,只需通过烟花报警,不到三柱香的功夫,大队援兵就能赶到,那正是我们立功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哈哈大笑着,脸­色­快乐之极,就似乎是自己已经立了大功,在堡主步步高升,江湖上名声远扬了。

笑声忽地从半腰中被人截断,陈姓汉子忽地没了声音,却依然保持着仰首向天的姿式,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

听不陈姓汉子没了声音,姓金我回过头来,叫一声:“陈兄弟。。。。。”忽地目光呆住,整个脸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得有些扭曲,在陈姓汉子的脑后,一柄几乎看不见影子的刀正悬停在身后,要不是那月光在其身上的反光,还真是看不见。

“陈兄弟小心!”金姓汉子大叫起来,刚叫了一声,就停了下来,惊恐地看见一条细细的血线从对方的脖子上冒出来,砰的一声,脑袋平平地掉了下来,身子却仍是矗立不倒,在地上骨碌碌旋转着的脑袋面容上甚至还是一副笑模样。

金姓汉子大叫一声,从门楼上一纵而下,大叫:“敌袭,敌袭!”喊完这两声,人尚自还在半空,那柄悬停在空中的刀已是闪电般地掠了过来,轻轻地自他的腰身处一掠而过。毫不停留地向暗处飞了回去。

金姓汉子一落地,便大步向前跑去,不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让一个刚刚从门里冲出来的大汉几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人自腰身以下,一双腿仍自迈着大步向里冲来,腰身以上却是卟地一声跌下地去,溅起一地的杰尘,跑得两步,下半身终于也重重地扑倒在地上。那落在地上的上半截身体却是还没有失去意识,两手在地上扒拉着,脸上一脸的惊恐,拼命地想上前抓住自己的下半身,爬得几步,两手终于抓住,这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两眼一闭,魂归极乐。

从屋中冲出来的汉子两腿不由打起哆嗦来,虽说自己也是从尸体堆中爬将出来的,平生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了,但眼前这种惨烈的景象像是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大喊一声,转身便向屋内跑去,此时的堂口内,已是***通明,众人都已是纷纷赶了过来。

屋角的拐角处,蒙着面的飞扬,林钰,宛儿,天剑绝刀五人转了出来,收回弑神的飞扬笑着对天剑绝刀道:“走吧,让我们从大门堂堂正正地进去!”

天剑怪笑着踏前一步,道:“我来开路!”大步向朱红的大门行去,走到门前,抽出他那比平常剑大约宽出三倍的重剑,低吼一声,重重地劈在门上。轰的一声,坚实的大门在剑光中被劈成粉碎,里面,两个闪在门边的天鹰堡众惨叫关倒飞出去,浑身上下倒处都Сhā满了大门的碎片,砰地一声跌在院子的正中,身体不断地抽搐着,眼耳口鼻七窍出血,眼见是不能活了。

欧阳同眼光收缩,好霸道的力量。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竟然就真得大摇大摆地杀上门来了。生­性­谨慎地他回头向身边一人示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地一扬手,一溜烟花随着他手的扬起,向上飞去。

一道乌光呜地一声破空而来,飞起来的求救烟花还没有飞到屋顶高,就已是被­射­了下来,天鹰堡众人一阵­骚­动,发­射­烟花的那人神­色­一变,双手同时扬起,两枚烟花飞了出去,又是两道箭光飞过,这两道求救烟花已是遭到了同样的命运。欧阳同的神­色­终于开始有些变了,对方布置周祥,看来情形有些不妙。

大门口四飞的烟尘当中,五个黑衣蒙面人施施然地走了直来。欧阳同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起对手来,当头一个手握一柄宽阔的重剑,身侧一人却是手拿着一柄比常人用的刀窄上两倍刀身的细长的弯刀。在他们的身后,一个男子双手空空,另两人看体形却是两名女子,一个女子身背一柄白­色­剑鞘的长剑,另一个女子手中却是不住地玩着两柄闪着蓝悠悠光茫的小巧地飞刀。

“猛虎帮?”欧阳同两支狼牙­棒­重重地在手上交击,发出砰砰地闷响。

天剑绝刀嘿嘿笑着左右一分,飞扬走上前来,道:“却不知贵堡欧阳天堡主可曾收到了我们送的两份大礼啊?哈哈哈,今天是第三份大礼了,但愿阁下不会让我们失望才好!”

欧阳同两眼发红,果然是他们,冷冷地道:“老夫大好头颅在此,却不知谁人有本事拿去?”

话音刚落,天剑已是走了上来,“十步一杀,好大的口气,今天我却看看你怎样将我十步一杀!”阔剑当胸一横,冷眼斜瞧着欧阳同。飞扬嘻嘻一笑道:“他这十步一杀,就不定说得是杀自己,十步杀不得人,就只好自杀了。”

宛儿娇声道:“他这十步一杀的名声,说不定尽是屠些野狗喽罗之类而得来的,明日啊,我也去找一些这样的杀来看看,说不定我的外号就要改做一步一杀了!”

林钰却说不来这些客薄语言,听宛儿说得有趣,不禁吃吃地笑了起来。

欧阳同气得脸­色­发紫,大吼一声冲了上来:“让你这狗杂碎见识一下!”两支狼牙­棒­一左一右向中击来,风声呼呼,当真这一下击中了,只怕天剑要被挥成四截。随着欧阳同的出击,他身后的五十余人都是嗷嗷叫着扑了上来。飞扬一声长笑, 唐朝好医生燃文两手一拍,弑神已是变魔术般地出现在手中,身形一错,已是闪身进入了众人之中。林钰纵身而起,人在半空,夜雨已是挥出,一股淋烈的寒气瞬间弥漫,在空中剑光两闪,已是有一人倒了下去,落地之时,竟然发出铿铿之声,竟是整个人都已被冻僵了。

绝刀一柄细长的刀身招数­阴­毒之极,削股撩­阴­,竟是无所不用其极,与之对敌的天鹰堡众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不时有人受伤倒地。宛儿手中两柄小小的飞刀不住地在手中盘旋,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看着手忙脚乱地与围攻她的人打得甚是激烈,但往往斗不到数个回合,对方就莫名其妙地惨叫一声,倒了下去,剩余几人不由心中发寒,一沾即走,丝毫不赶在她身边逗留地更久,其它几人武功虽说厉害,但总还有踪迹可寻,哪象对面这个妖人如此令人难以捉摸。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宛儿跟前倒是清闲了。

欧阳同和天剑的第一次撞击,两人手中那比寻常兵器重得多的家伙都是发出一声巨响,欧阳同身形一晃,天剑却是倒退了一步,在内力的比拼上,天剑已是输了一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宝剑,不由心疼不已,宽阔的剑身上,已是崩出了一个大约三寸长的缺口。欧阳天虽说在内力之上占得上风,左手的狼牙­棒­上却也是少了几根倒刺。心中更是震惊不已,虽说对方的武功不及自己,但是自己想在短时间内收拾掉此人却也是不可能后的事,回望一眼自己的小属,不由一阵绝望,对言另外四人武功倒似一点也不逊­色­自己面前这人,不过短短的时间内,自己已有好几个下属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了。“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看来还是要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心中想着,嘴里已是大声下令道:“各人分散突围,走得一个是一个!”

不用他下令,此时的天鹰堡众人已是愈斗愈胆寒,今日来的竟我个个都是高手,特别是飞扬和林钰更是让人心惊,手中的武器一旦碰上二人手中的弑神和夜雨,无不应而断。众人听得欧阳同这一声,立即四散作了鸟兽散,攀房越脊,穿墙打洞,倒也是千奇百怪。飞扬等四人却也并不追赶,只是手握着兵器,静静地看着那些四散逃去了众人。

黑暗中异声大作,无数支利箭呼啸着自暗处­射­过来,毫不怜惜地剥夺着众人的­性­命,竟是四面八方,倒处都有对方的人埋伏着,偶而有数人不顾­性­命地冲破了剑雨,但随即发现,在逃走的路线上,已有数人在静静地等待着自己。

到得此时,这批天鹰堡的好手已是丧失了大半。

眼角瞄见部下损失惨重,欧阳同不由又气又恨,心有旁骛的他此时倒被武功不如他的天剑杀得步步倒退。天剑一朝得势,立即得理不饶人,宽剑舞成一条白龙般,步步进逼。

不时两种兵器重重地碰在一起,剑身上此时已到处都是缺口,天剑也是心有顾忌,对方的狼牙­棒­实在是太重了,再碰得几下,只怕自己的重剑就会折断,虽然对方狼牙­棒­上的倒刺也剩下得没了几根,但就算没了这些倒刺,这两只狼牙­棒­却也还可以当成两柄铁锤来用,自己的重剑要是断了,把它当成匕着来用么!是以天剑虽然此时趁着对手三心二意之机,大占上风,却也是不敢过分紧逼。

激动中的欧阳同突地发现四周安静了下来,环眼四顾之机,却是发现自己的部下都已是静静地躺在了地上,院子中横七竖八地倒处躺着他们的尸首,高高的院墙上,也还倒挂着数人的身体,竟是被暗箭活活地钉在了围墙上。而同时进来的几个蒙面人却呈圆形,将自己紧紧地围住。心中不由一凉,自知今日只怕是难以幸免了,像目前正跟自己相斗的人有上两个,自己就绝对不是对手,何况现在竟有五个之多。一想到此,心中反而定了下来,大喝一声,两根狼牙­棒­已是旋成两条乌龙,上下盘旋,片刻功夫,已是转守为攻,招式大开大磕,一举将劣势扳了回来。

又是碰的一声巨响,欧阳同双­棒­合计,将天剑逢中宫直进的长剑硬生生的夹住,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磨擦身中,啪的一声,天剑的重剑已是喀的一声断为了两截,欧阳天的双手狼牙­棒­也是倒刺尽断,变成了两柄光溜溜地铁锤。

天剑脸­色­发白,身体向后掠出丈余远,手握着半柄断剑,默不作声,这场较量,他终于还是输了。欧阳天却并不追赶,两锤一碰,傲然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谁来?”眼光望向飞扬等四人,眼中一片绝然之­色­。

绝刀勃然大怒,正待走上前去,却风一道黑影一闪,飞扬已是出现在了欧阳同的面前,手中的弑神在月光的反­射­下,闪出流光异彩,飞扬道:“十步一杀果然名不虚传,但今日注定你是难以逃出生天了,本来我们可以轻而易举了取了你的­性­命,但我敬你还是条汉子,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只要击败了我,今日就放你离去,可好?”

欧阳同心中不由大喜,脸上却是不露声­色­,狼牙­棒­一摆,已是冲了上来,飞扬一声轻笑,“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送死么?”弑神一挥,一道白光闪烁之中,已是迎了上去,看样子,竟是要以硬碰硬。

“小心!”天剑见飞扬竟以手中弑神去与对手的硬兵器硬拼,不由脱口而出。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竟然没有预料中的那声巨响。飞扬手中的弑神在接触对方狼牙­棒­的一瞬间,已是顺着光秃秃的­棒­身滑了下去,径自削向锤柄。欧阳天见得对方变招如此迅速,不由暗自心惊,手猛地上扬,锤一下子掉了个个儿,锤身向下,仍是重重地敲了过去。这一次似乎飞扬再也避不过去,果如欧阳同所愿,弑神与他的狼牙­棒­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不过让他奇怪地是仍然没有声音响起,却只觉得手中一轻,弑神已是势如破竹般地将他的狼牙­棒­一剖为二。眼前一花,只觉得腰上一凉,全身的力气在一眨眼之间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低头看了一眼血流如注的肚腹,欧阳同喃喃道:“好快的刀。”碰得一声跌倒在尘埃,蠕动了几下再也不动了。刚刚初一交手,飞扬回避与他的狼牙­棒­硬拼,让他误以为对方对自己的重兵器心有顾忌,哪曾想到这不同是对方的一个圈套而已,他的刀如此锋利,根本不会畏惧自己的狼牙­棒­,对方如此做,只不是要给自己一个错觉罢了。想通了此节,欧阳同倒也死得瞑目。

第四章

伸手摘下蒙面巾,飞扬默默无语地扫视着地上,墙上四处凌乱地躺倒在那里的尸体,血早已将院子里的地浸红,有的地方甚至还冒着腾腾热气。林钰脸­色­有些苍白,第一次参与这样与屠杀无异的行动,她心里一阵翻腾,几乎呕吐了出来。飞扬一伸手,一面小小的旗帜哧的一声自袖间飞出,夺地一声Сhā在大厅里的正中,小旗舒展开来,一头狰狞的虎头张着大嘴,似乎正在仰天咆哮,嘴角边,几滴鲜血正自淌下。

走出大厅,飞扬仰天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今天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对方驻扎在这里的所有的人手没有一个漏网,全部伏诛。看着八大胡同天鹰堡的总部所在地,飞扬暗自道:“欧阳天,你等着吧,终于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历史中的一个名词。”

回到院中的飞扬看着脸­色­煞白的林钰,心里不由一阵怜惜,可怜林钰一个大小姐,何曾见过这种血流成河的场面。伸手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脊,爱怜地说:“钰儿,不要紧吧?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感觉好多了!”环视了一眼院中,感慨地说:“这就是江湖,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真正能把握自己命运的又有几人呢?也许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和这些人一样,就这样倒毙在地,暴尸荒野。”

林钰一只玉手猛地堵住了飞扬的嘴巴,嗔怪地道:“飞扬,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要你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你都要为了我,好好地活着!”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飞扬,满眼都是企盼的神­色­。

感受着林钰温暖的体温,耳中听着林钰的温言细雨,飞扬不由一阵感动,一股暖意自心间升起,搂在林钰腰间的左手一紧,右手抓住对方的一双柔夷,温声道:“哪是自然,我还要和我的钰儿一齐白头到老,生下一大堆的娃娃,共享那天伦之乐呢!”林钰不禁羞红了脸,心中却是一阵甜蜜,将头缓缓靠在飞扬厚实的胸膛上,侧耳倾听着他哪激烈的心跳。

天剑绝刀知趣地将头转向一边,一边的宛儿眼中闪着奇异的神彩,斜靠在一根柱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二人的背影,一对小巧的飞刀不断地手中翻上覆下,幻成了一片幽蓝的光网。

就在天鹰堡码头堂口被飞扬扫荡的时候,他们的最高首领欧阳天正自坐在一间布置幽雅的书房内,与一人低声密议着。

“裴公,想必你已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了吧?”欧阳天沉声道。

伸手捻着胡须,裴远达微微点头,道:“欧阳恺和金戈的事我已是知道了,倒是想不到已成丧家之犬的猛虎帮在京中尚有如此大的实力,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欧阳天摇摇头,道:“我怀疑这根本不是猛虎帮的所为,而是另一股极有实力的势力所为,若有猛虎帮竟然有实力悄无声息地做成这两件事,那他当初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我们逐出上洛了。”

裴远达沉吟片刻,道:“欧阳先生也不可大意,这猛虎帮自从那云飞扬小贼接手后,已是大为不同,你只看那笑傲天也为他效力,就可知他们还是有一定实力的。”一想起云飞扬让自己的爱子变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监,裴远达就不由得咬牙切齿。

欧阳天点点头,道:“那倒是,云飞扬假以时日,必定是我的大敌,但据我的探子报告,在京中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根本就没有到上洛来呀!”

裴远达大为惊讶,“你可探查仔细了?”

“我不仅动用了探子的力量,还利用的堡中在官府中效力的各种人等多方探查,但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所以我怀疑是不是另有一股力量掺合了进来。”欧阳天苦恼地道。

裴远达脑中一阵灵光闪过,但有缓缓摇摇头,字斟句酌地道:“要说在京中的确还有另外一股实力是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但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在江湖中称霸的想头,他们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欧阳天失声道:“他们是谁?”

裴远达摇摇头,道:“他们的主事之人我也不曾见过,但有几人你应当非常熟悉啊!他们就是这股势力中的重要人物。”

“慕容杰,苏彤,吴新鹏?”欧阳天试探地问道。

点点头,裴远达道:“对,你应当知道他们属于那一股势力吧?”

欧阳天至此已是浑身冒汗,在神剑山庄那神秘的白衣人石破天惊的一击已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间,“与他们合作过一次,就是剿灭神剑山庄一役,当时慕容杰找的我!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他们太过神秘了,那一役之后,他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也只是偶尔能见到那妖女苏彤几次。”

裴远达笑道:“江湖上将你们列为四大山庄之一,声名显著的有三家,还有一家一直神神秘秘。哪就是他了-----明月宫!”

欧阳天霍地站了起来:“明月宫?”

裴远达道:“是的,明月宫,不过他并没有必要对付你们啊!据我所知,他们灭掉神剑山庄,是因为另一件事。”嘴里打了个突,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总之,这明月宫对于江湖称霸是没有任何心思的,所以你并不要担心他们。倒是另外一件事,你要小心了!”

嘻神记全文阅读 欧阳天郁闷之极,来这里就是想打探一下情况,没想到却是越听越糊涂,“还请裴公明示!”

“说来这事还是小儿牵连了你呀?”裴远达摇摇头,道:“小儿立志在边疆手握重兵,偏生他又是你的得意弟子,这不在朝中有人非议,对你们掌握着京城的地下力量很是不放心,我倒是担心是另外一些人。”手指了指上边,道:“想要给你一个警告,要将你逼出上洛。”

欧阳天惊道:“朝中有人怀疑立志?”

“那倒不是,这不过是一种制衡之道罢了!”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退出上洛的,这可是我们天鹰堡弟兄们流血流汗打出来的江山,若真是轻易地退出,只怕堡中立刻就会哗变。”欧阳天道:“何况现在天鹰堡可说是日进斗金,弟兄们在北边过那种若哈哈的日子也够久了,现在刚刚有所好转,就要退出去,任谁也不会甘心。”

“那你自己就要小心了,我也会在朝中为你们说说话的,但愿这次袭击真得是猛虎帮所为,那还好说一点,若真得是上边有人存心要为难你们,那可就难办了!”裴远达道。

欧阳天站了起来,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叠东西,放在桌上,道:“裴公,这是本月的分红,我这就告辞了,不管是不是猛虎帮做的这事,总之,我在最近要对扬州发起总攻,彻底将这颗钉子拔掉。一上试探一下对方真正的实力,另外也是给另外一些对我堡有野心的家伙一个警告,我天鹰堡可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裴远达点头道:“也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看着欧阳天消失在门口,裴远达慢慢地坐了下来,伸手一拍,屏风后转出一人,裴远达淡淡地道:“杨公,你看怎样?”

一个儒雅老者微笑着坐在裴远达的对面,道:“下手之人看来不是猛虎帮中人,说不定是秘宫中人,想要将天鹰堡逼出上洛,毕竟二公子拥兵在外,这京师重地中又让公子的师门拥有如此之大的势力,的确是让那人放心不下。”伸手指指头顶。

裴远达会意地点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朝廷还真是对老二有疑心啊!”

杨公笑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初朝中有意让公主下嫁,现在公主神秘失踪,这根维系双方关系的绳索就不存在了,上面有所疑虑,也是非常正常的。”

裴远志点头道:“你想法去见一见苏彤或是幕容杰一面,看看能不能掏出点什么。另外,我明天去拜访一下我那位老岳父。”

杨公点头道:“裴公这是一个好注意,总要未雨绸缪才好,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西域边陲,连绵不断地军营中,一身便衣的裴立志正自迎来了一位客人,他在天鹰堡习武时的师兄史成俊。静静地听完师兄的叙述,裴立志笑道:“师兄,这只是小事一桩,如果真是那猛虎帮下的手,我想以我天鹰堡的实力,必定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如果真的有什么其它势力掺杂其间,师父如果觉得事不可为,退回北方也可,来我西域也可,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建功立业。倒也不必局限一地。”

史俊成本来算是裴立志的师兄,但此刻在裴立志面前,却总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心中不由有些感慨,当初这个小师弟进堡之时,还纯碎是一个拖着鼻涕的娃娃,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他已是国这上将,而自己却仍是在江湖上厮混。

“师弟,那师父想要的那些东西?”史成俊试探地问道。

“这有什么?师兄倒不用急,难得来一次我这里,总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想到当年在堡中之时,立志还得多谢师兄对我的多方照拂啊,师兄尽管多玩一玩再回去,那些东西我自会为师父准备好,走之时师兄就可以带回去了。”裴立志爽快地道。

“那就多谢师弟了!”

伸手一指身边的一位偏将,裴立志道:“这段日子就由李可将军陪着您到处玩玩,李可,这可是我的大师兄,从小对我那是没得说了,你尽管带着大师兄去爽快,所需费用都有我来出!”

李可笑道:“大帅说笑了,能招待史大侠是我的荣幸,那是请都请不来的,这点钱我李可还拿不出来吗?”众人皆都大笑起来。

葛松阳看着消失在大帐门口的史俊成,正­色­对裴立志道:“大帅,这事有些蹊跷啊!”

裴立志失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外乎几种情况,一是猛虎帮突然之间势力大涨。确实是他们下的手,猛虎帮的云飞扬一身武功的确厉害,我是曾与他交过手的。二是朝中有人不愿意我的师门在京城上洛拥有如此之大的势力,想将他们赶出去,这猛虎帮不过是人手中一把刀而已。”

“看来朝中还是对我们心存疑惧啊?”葛松阳不由脸上变­色­。

“这有什么,说到底,这不过是一种制衡手段罢了,我倒还真希望天鹰堡被人逼得走投无路,那我们就多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了!哈哈哈。。。。”裴立志大笑起来。

葛松阳不由身上冒出一股寒气,望着笑得正欢的裴立志,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心里却想到:“无毒不丈夫,这裴立志可算是深得其中五味了。”

第五章

欧阳天站在码头堂口的院子里,眼中尽是熊熊的怒意,脸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连二接三地打击使这位一向沉稳的江湖豪强也忍不住出离地愤怒了。若说上一次的损失是对方出奇不意地偷袭,利用欧阳恺和金戈好­色­的致命弱点给予了他们致命地一击,那么这一次简直就是明火执仗,强攻硬打了,这等于在江湖上当众给了欧阳天一个大嘴巴,由不得他不气急败坏。

愤怒之余,心中又是无尽的疑惑,手中拿着欧阳同遗留下来的那两根早已不成模样的狼牙­棒­,欧阳天反覆地端详着。狼牙­棒­上的倒刺已是被削得­精­光,但断口处却是参差不齐,显然是一个武功与欧阳同差相仿佛的对手在与之搏斗时将其折断的,欧阳天相信,对手的兵器必然也是已被损坏。但是另一只­棒­头被整齐地从中剖开,切口光滑平整,这个人不但武功在欧阳同之上,而且手中所执的也必然是神兵利刃。闭上眼睛,欧阳天仿佛看到对手一剑或是一刀削来,欧阳同的狼牙­棒­迎了上去,随即狼牙­棒­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易地切开,劲力余势未衰,依然前行,将欧阳同的肚腹切开,导致他命丧九泉。

世上神兵利器屈指可数,诛仙算是一把,笑傲天的弑神也能做到这一点,对了,弑神现在正在云飞扬手中,哪么看来,这次下手的可能真得是猛虎帮的那帮杂碎了。原来他们真得已潜入了上洛,那么他们到底躲在哪里呢?为什么自己遍查的所有可以供人居住的地方,盘查了所有的外地人,却仍是不见对方的踪影。挥挥手,让人将欧阳同的遗体抬走,欧阳天仍是苦苦思索着。

突地眼睛一亮,一个倒在墙角的天鹰堡部属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是中箭身亡,一根利箭前胸穿入,深深地扎进了胸腔,箭头从后背上透了出来,可见­射­这一箭的人腕力极强。走到跟前,伸手握住箭尾,微微用力,羽箭已是应声而出。将这根沾满了血迹的黑沉沉的长箭举到眼前,欧阳天嘿的一声,心中已是明白,这种做工­精­致的羽箭除了京城禁卫军所有之外,天下再也找不到这种特制的箭了。心中一阵惨然,果然有朝廷中人掺杂其间,看来真如裴远达所言,有人要将自己赶出这京城了,云飞扬必定是他们选定的接替京城地下势力的人选。

嘿嘿嘿,欧阳天冷笑起来,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将与裴立志关系密切地自己赶出去,找来一个与裴家有深仇大恨之人掌控京城的地下势力。难道自己就是如此好相与吗?袍袖一拂,欧阳天大步向外走去,一个大的计划已是在心中开始酝酿成熟,云飞扬,我要让你知道,自己这几十年的江湖饭可不是白吃的,你,还差了一点火候。

旗开得胜的猛虎帮众人在听涛居中欢呼雀跃,众人第一次畅快地体验着胜利的快感。因为在外面天鹰堡的盘查已是越来越严,所以来京的猛虎帮众人都是已悄无声息地搬进了听涛居,所幸听涛居足够大,就算再来上个一两百人,也是绰绰有余。任由天鹰堡弟子将京城掘地三尺,又怎能想到这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中人竟然住在堂堂的王府别庄中。

前院中众人正在大酒大­肉­地快活着,满腹心事的宛儿却是一个独自悠悠地在听涛居中那成片的松林中打着漫无目的地打着转,她不愿意看到飞扬和林钰哪一股亲热的劲头,悄悄离席而去,在一片狂热之中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踏足在一片柔软的松针之上,宛儿的心也如同那软绵绵的松针一样,空落落的毫无着落。飞扬哥离自己只怕是愈来愈远了,林钰的美貌,林钰的武功,林钰的柔情,以及林钰那外柔内刚的­性­格都让宛儿有自叹弗如之感,和林钰相反,宛儿却是那种外刚内柔的女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坚强无比,好似能承受住任何的打击,但其实她的一颗心却是脆弱无比,每天当着飞扬的面自己行若无事,但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总是泪水将枕头浸湿。也许在帮中这许多人中,最明白自己心事的大概要算是李强了,可他却帮不了自己什么,也只能在一边慨叹而已。

双手环抱着合抱粗的松树,将自己的脸庞紧紧地贴在粗糙的树皮上,宛儿喃喃地道:“飞扬哥,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的心事呢?我为了你可以抛下女儿家的矜持,为了你可以杀人不眨眼,为了你我没日没夜地­操­劳,就只为了你能早日得报大仇,但是为什么你就对我的一腔柔情视而不见呢?”说到伤心处,泪水已是涟涟而下,泣不成声了。

“董姑娘,你为什么一人在此啊?”一个温宛的声音突地在身后响了起来,宛儿不由一惊,伸手揩­干­脸上的泪水,闭目片刻,这才转过身来,转过身来的宛儿早已又是笑颜若花,看着身后的这人,饶是宛儿如今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了,但仍是禁不住吃了一惊。这个人竟然是这听涛居的主人-----六王妃。此时的六王妃脱下了一身的宫装,身着一身紧身猎装,明黄­色­的服饰表明着她与众不同的身份,剪裁合适的衣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虽说早已年过四旬,但此刻的她看来倒像是宛儿的姐姐一般,岁月的利刀竟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印迹。宛儿不由在心里暗赞一声,真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尤物,难怪飘飘常说自己的父王对这个小姨娘是言听计从,任何一个男人得到了这样的美女,那有不倍加疼惜的道理?

“见过六王妃!”宛儿走上两步,深深地施了一礼。

六王妃随意地抬手扶起宛儿,笑道:“今日就你我二人,讲这些虚礼做什么?还是随意一些的好!”说着坐到铺满了松针的地上,伸手一指对面,“宛儿姑娘,坐啊!今日庄中闹腾的很,我却是一个爱清静的人,就一人出来转转,倒不想在这里碰上你。”

宛儿微笑着坐到六王妃的对面,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住在这里, 达尔文进化岛sodu打扰了王妃的清静,真是不好意思,我在这里替飞扬谢谢您了,不是您,在这上洛,我们还真不知那里能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六王妃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宛儿:“说到谢,好像也应该是云飞扬这小子来谢我,宛儿,你怎么代替他了啊?”

宛儿脸一红,六王妃那睿智的眼神似乎一直看到了自己的心中,不由有些不自在地将头转向一边,假装去欣赏一边的风景。

六王妃静静地看着脸上红仆仆的宛儿,长叹一口气道:“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古如此啊!”

宛儿身躯一震,霍地转过头来,脸上已是全无血­色­,两眼盯着六王妃,“宛儿,你的心事只怕知道的人不少,就算是我,也早已看了出来,恐怕现在全帮上下,只有云飞扬那个傻蛋还不清不楚吧!”

沉默半晌,宛儿幽幽道:“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的一棵心全在林姑娘身上,其它女子的心意不免就忽略了。”

“那倒也是,林姑娘当年为了飞扬能够毅然赴死,这一份心意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感动地。现在飞扬投桃报李,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我倒是替宛儿姑娘不值啊,这两年来,姑娘为了云飞扬,而投身江湖,放弃了原本定静的生活,每天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为了猛虎帮可是竭心尽力,可只怕这一切到得头来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啊!”

宛儿尽力忍住眼中的泪水,六王妃的一席话其实也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想到自己的一翻苦心终究不免雨打风吹去,就不由暗自气苦,却又有着几份地不甘。

“其实天下好男儿多得是,只要宛儿姑娘有意,我却是能为姑娘找得一个好人家,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什么世家公子,只要我一句话,还不会有人不卖我的面子。”六王妃的嘴角露出一丝狡滑的笑容。

宛儿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宛儿多谢王妃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却不敢麻烦王妃了,也许我注定就是孤苦一生的命吧!如果当真命中注定如此,我也认命了!”

六王妃深深地看了一眼宛儿一眼,道:“真是一个好女子,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啊!你若想要,却又不去争取,这幸福却又如何能到你手中。”

宛儿苦笑一声,“我倒不是不想去争,但明知争不过,却又何必去自讨没趣,没得惹人耻笑!”

六王妃嘿的一声冷笑:“宛儿,我比你多活了这许多年,年轻时却也经历过不少事,这几十年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爱其实是最为自私的,你只有去争去抢,不择手段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到得老来,才不会后悔。当年如果我就明白这个道理,也许站在你面前的今日就不是什么六王妃了!”

宛儿不由瞠目结舌,看着六王妃,不明所以,不知道六王妃为何为说出这翻话来,六王妃又是一阵轻笑,“现在想明白了,却也晚了!”伸手一抖,一条红影自手中灵蛇般地弹了出去,在树梢上轻轻一卷,又返了回来,折成一叠,却是一条红绸,红绸的一端,却沾着一只小小的翠鸟,翠鸟拼命地展翅欲飞,但红绸上却似乎有极大的吸力,将它牢牢地吸住。

“你看这只鸟儿,虽然知道逃出去的希望非常渺茫,但仍是不肯放弃努力。”手上劲力一松,翠鸟一声长鸣,翅膀一展,已是展翅而去,“只要我一个小小的疏忽,他就得到了它一直想要的。你看,它现在不是自由了吗?”六王妃抬头看着消失在树梢的翠鸟,幽幽地道。

宛儿看着似乎若不禁风地六王妃,脑中一时没有反映了过来,她,她怎么会有这么一身高明的功夫?脑中灵光一闪,宛儿就像ρi股上着了火般地跳将起来,大叫道:“你是当年江湖上的逍遥仙子莫逍遥!”

六王妃淡淡一笑,站起身来,“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号,可笑啊可叹,当年如烟往事,今日已成浮云一片。”人已是飘然而去,清脆的声音却仍是清晰地传了过来:“据我看来,飞扬和她的师父可是大不一样,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对自己做过的事会负责到底的,宛儿,你若放弃,你就永远不会得到,你若永敢地去索取,说不定有些人注定就会是你的!”

宛儿脑中一片乱麻,跌坐在地上,脑中翻来覆去,尽是六王妃那一翻似乎是离经叛道的话语,今日的遭遇实在是太过离奇了,只怕江湖中人谁也不会想到昔日江湖是鼎鼎大名的逍遥仙子竟然是今日高高在上的王妃,她为什么会对我这样说呢,是真得与我投缘吗?宛儿心中乱糟糟地。

“董副帮主,董副帮主!”林外传来了一阵呼唤声,看来云飞扬终于发现自己离席而去,派人来找自己了。宛儿整整衣衫,轻轻地揉了揉自己有些发僵地脸庞,微笑着走了出来。

“什么事呀?这么急吼吼地!”

那人一见到宛儿,不由松了一口气,道:“副帮主同,云帮主发现您中途离席,特地叫我来寻找您,弟兄们也吵着要敬你一碗酒呢?今日这样的大喜日子,您是无论如何不能缺席的。”

宛儿不由笑道:“明知我不能喝酒,却来吵我,林姑娘不是也在哪里嘛,你们怎么不去跟她闹酒?”

那人不由一脸尴尬:“林姑娘除了对云帮主外,对任何人都是一脸冰霜,偏生武功又高得吓人,众弟兄都有点怕她,还是宛儿姑娘和我们投缘。”

宛儿一笑道:“好,走吧!今日就去陪弟兄们喝上几杯!”

一路行来,刚刚走到大厅,一群人已是看见宛儿,大声呼啸着手执酒碗,涌了过来,看着这些一脸真诚的汉子,宛儿心中不由一阵激动。

第六章

嘴­唇­上贴上两片小胡子,穿上宽大的锦袍,头戴方巾,手执折扇,乍一看去,飞扬倒像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林钰微笑着将飞扬扒拉着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笑着说:“飞扬,这个样子,你就是走在大街上,恐怕也不会有人认得你就是大名鼎鼎我魔刀云飞扬了。”

飞扬两手不自在地在身上东拉西扯,从小穿紧身的,­干­活方便的衣服惯了,陡然换上这种贵族服饰,让他觉得别扭之极。不过为了陪林钰去逛逛街,也只能委屈自己乔装打扮一翻,否则只怕走不上几步路,身边就要围满拿刀持棍的天鹰堡众了。

林钰今天破天慌地穿了一身粉红­色­的套裙,让看多了她一袭白衣的飞扬眼前不由一亮,一条束发金环将她那满头的秀发拢到了背后,薄施脂粉的脸庞更是显得清丽脱俗。伸手一把挽住飞扬的右臂,娇声道:“飞扬,我们去吧!”二人相偕出门而去,众多的猛虎帮众看着二人的背影,无不由衷地赞叹一声: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宛儿不动声­色­地坐在大堂里,淡淡地看着二人相依相偎出门,身边一众猛虎帮的堂主,队长等人正在与之商议着下面该袭击哪个地方,众人看到帮主和林钰的身影,有的面露微笑,有的满脸艳羡,李强一脸不满,气愤愤地道:“师父也真是的,现在正是大敌当前,还有心思陪着林姑娘去逛街。”

宛儿微笑着道:“李强,你也不用责怪你师父,林姑娘是大家小姐出身,总是需要一些胭脂水粉日常用品的,不比我们这些江湖女子,大大咧咧惯了,不在乎这些东西。”

“就是,师父本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人,却不知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我看啊,还是董帮主和师父最为合适!”李强嘴一张,哇啦哇啦就喷出一串话来。

“你在说什么!”马维猛地吼了一声,担心地看着脸­色­一瞬间变白的宛儿,斜眼横了一眼李强。他是梅县的老人了,对于飞扬和林钰之间的事最是清楚不过,在猛虎帮的这段日子里,也是大约看出了宛儿的心思,在二女之间,他也是横竖地比较了一翻,但却总是难以作出选择,两个女子都是那么的优秀,有时他不禁想到,也许云飞扬两个人都要了,来一个兼收并蓄,岂不是两全齐美。但细细一想,却又是摇摇头,正因为两个女子都是太过优秀,可能她们更不能容忍有人和她们分享一个男人。这一场爱情赛跑,目前看来还是林大小姐占了先入为主的优势,抢得了先机,但宛儿姑娘会这么认输吗?

李强却仍是不知趣,大声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董帮主为了师父,可以说是牺牲了太多,为了我们猛虎帮,更是鞠躬尽瘁,况且她不论是才华,还是相貌,又那点输给林姑娘了,我就是搞不明白,师父为什么总是对董帮主视而来见!”

宛儿猛地站了起来,神子一拂,人已是猛地转身向后堂走去,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半晌,才将喷火般的眼睛看向李强,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这几年来,宛儿已是确定了在猛虎帮中仅次于飞扬的地位,深得众人敬重,眼见一向沉稳的董副帮主被李强气得够呛,众人都是将一肚子怒火都朝李强发泄了过去。

李强眼见着一众人等摩拳擦掌向自己走来,不由­干­笑道:“我这不是为董副帮主说话的吗?弟兄们可别误会我了。。。。。妈呀!”一声大叫,李强转身飞逃出来,一时之间,院子里的猛虎帮众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众多的堂主、队长正自围殴着李堂主,可怜的李强双手抱头,大声惨叫,当满地的灰尘散去的时候,众人看着各位堂主队长心满意足地走开,而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李强堂主此时已成了一只大熊猫,两个眼圈乌黑。轰的一声,院子里传来了众人开心地大笑。

又是伤心又是恼火地宛儿一口气地冲回到自己的住处,砰地一声关上大门,一头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蒙住,眼泪不争气地狂涌而出。半晌,又乎地一声坐了起来,难道自己就这样举手投降了么?不,决不,宛儿内心一个声音狂叫起来,我是不会服输的。

“你如果自己不去主动争取幸福,那她就决不会自己到来,到得老时,你会后悔一辈子!”六王妃的话在宛儿的心中响了起业:是的,自己要去主动争取,飞扬哥,你最终会是我的!宛儿心中暗自道。起身走到一边的柜子旁,拉开抽屉,取出一大把花草树虫之类的东西,摆弄起来。

不知帮内起了这翻变故的飞扬正自陪着林钰到处逛着香料铺,绸缎庄,水粉店,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是太懂,但是看着林钰兴至勃勃地与老板谈着香料的区别,绸缎的出处,水粉的优劣,心里也是挺高兴。

“老板,你将这种胭脂拿来我看看?”林钰指指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娇声道。

“啊哈,小姐你可真是好眼力啊,这个可是小号费了好大心力才弄到的货啊!据传是从很远的什么南洋而来,一共也只有几盒,虽说价钱昂贵,却也只剩这一盒了!”老板打着哈哈,一边奉迎着二人,一边试探着二人。

林钰淡淡一笑,不理会老板的话中话,葱葱玉指已是打开盒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果然是好货。”林钰赞道,飞扬虽说不知好在哪里,但闻着这股香味,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心道林钰说得自是不会错。

“好香,这胭脂不错!”一个声音在一边响了起来,“老板,给我也拿一盒,我买了!”二人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独臂人正大咧咧地站在柜前,对老板吆喝道。飞扬眼角一跳,这人不是死鬼金戈的徒弟欧阳刚吗?怎地一个大男人也跑来买这些东西。转念一想,心中不由失笑,自己也岂不是一个大男人,现在不也是站在这里吗?想必是替自己的家眷买的了。

“可是,可是…..”老板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小号这种胭脂只有这一盒了!几位客人都想要怎么办啊?”

欧阳刚脸­色­一变,眼光凶狠地看向飞扬林钰二,残存的左手手臂上几枚钢环哗拉啦一阵乱响,自臂上滑了来,在柜台上一字排开。老板一看之下不由慌了神,他们最是怕这种蛮不讲理的江湖汉子了,一双祈求的眼神不由看向飞扬林钰二人。

林钰看着对方凶巴巴的样子,心中不由有火,本来这胭脂可要可不要的,这一下小姐脾气不由发作出来,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向柜台上一丢,“老板,我买了!”

欧阳刚眼见对方并不买帐,心中不由大怒,伸手一拍,几枚钢环一下子全陷进了木制的台中,狞笑道:“二位,不要给脸不要脸,惹火了老子,小心你的好看!”

林钰正欲反辱相讥,飞扬忽地自后拉了拉她的衣袖,不由将口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飞扬笑道:“阁不既然想要这东西,我们就让给您了!”欧阳刚得意地伸手一拍桌子,几枚钢环呼的一声跳了起来,一连串地又套回到了他的左臂上,“兔儿爷,算你识相!”一把从林钰的中抢过胭脂盒,伸手抛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大摇大摆了走了出去。林钰听到对方出言不逊,辱及飞扬,心中又是大怒,跨上一步,正想给对方一个教训,飞扬一把拉住她,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跟着欧阳刚走了出去。

“飞扬,你­干­什么?怎么不让我教训教训他?”林钰一脸的不满,嗔怪地看着飞扬。

“钰儿,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大疑团没有得到解决,这个欧阳刚是天鹰堡供奉金戈的弟子,身份不低,我想从他身上找出答案来。”飞扬道。

“原来是这样啊?飞扬,你心中有什么疑问,怎地一直没有听你说起啊?”林钰恍然大悟。

“是关于我师门被灭门一 超级掌柜最新章节事,以前一个天鹰堡的高层人物曾漏出了一点口风,但现在他却死了,前几天杀死欧阳同时,那天剑绝刀又在一旁,让我不好逼问,今天是一个好机会!”飞扬兴奋地说。

前边的欧阳刚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若即若离地跟上来的飞扬二人,大摇大摆地在街上穿街过巷,不多时来到了一间小院的门前,伸手在门环上叩了几下,门呀地一声打了开来,一个老妈子探头出来,“原来是欧阳大爷来了,快请进来,小姐这几天可一直惦记着您哪!”老妈子热情地道。

一闪身进入到了这独门小院里,老妈子砰地一声又关上了大门。拐角处,飞扬林钰二人转了出来,对望一眼,二人微笑着走上前来。飞扬伸手按在门上,内劲运处,咯的一声轻响,门栓已是被震断,轻轻地推开大门,二人闪了进去。

“欧阳,你来了!”一个女声惊喜地叫了起来,显然欧阳刚已是有一段日子没有来了。欧阳刚笑道:“二娘,这段时间帮中很忙,出了不少事,一直没有空来探望你,倒是累你牵挂了,你看,一有空闲,我不就来了吗?”一伸手从怀中掏出刚才强行购来的胭脂,递给二娘:“路过一家胭脂水粉铺,便给你买了一盒胭脂,看看还合你意吗?”

二娘轻呼一声,显得异常高兴,找开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喜道:“欧阳,这胭脂好贵的,你倒真是舍得买给我啊!”欧阳刚道:“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钱哪有你重要,只要你喜欢就好了!”二娘脸上露出一脸喜­色­,显然欧阳刚这几句话比这盒胭脂更让她高兴。

欧阳刚坐下来,接过二娘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突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欧阳,有什么事不高兴吗?”二娘小心地问道。

欧阳刚道:“二娘,有时候我真不想­干­了,真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你去过那平静的田园生活,唉,现在,我在帮中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出什么事了?”

“前些日子,我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毒计,丢了这条胳膊,武功已是大损,在帮中就已是受到了排挤,好歹那时还有师父替我出头,我也不会吃什么亏,但前几天,师父又被那天杀的猛虎帮给暗杀了,我最后的了点仰仗也没有了,现在在帮中真是受气啊!”欧阳刚气愤地道。

轻轻地抚着欧阳刚的断臂,二娘怜惜地道:“欧阳,不管你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就到我这里来吧,如果什么时候你想走了,我就跟你一起走,我们一起去过那没有厮杀的日子去!”

“唉,说来容易,做时难啊!”欧阳刚叹了一口气,“就算天鹰堡会让我走,那猛虎帮只怕也不会放过我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保证猛虎帮没有人会难为你!”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二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在胭脂铺中巧遇的一男一女。

欧阳刚猛地跳了起来,钢环一阵乱响,已是握在手中,二娘已是惊叫一声,缩到了欧阳刚的身后。

“阁下何人?”欧阳刚沉声问道。

飞扬看着对方,微笑着一字一顿地道:“猛--虎--帮--云--飞--扬!”

“呀呔!”欧阳刚一声大喝,手中的钢环脱手飞出,一连串地向飞扬袭去,同时身形暴起,两腿连环踢出。

飞扬冷笑一声,手中寒光一闪,弑神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几枚钢环已是从中断为两截,叮叮当当地跌落在地上。林钰身形晃出,身上寒气已是猛地发出,屏指如刀,向欧阳刚攻来,一边飞扬手一缩,弑神已是消失不见,手掌反手切出,攻向欧阳刚踢出的双腿。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欧阳刚能敌的,何况是二人齐上,一个招面之下,欧阳刚已是一声闷哼,从空中跌将下来,身上数处­茓­道被封,一动也不能动了。

看着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的欧阳刚,二娘一声惨叫,忽地合身扑到欧阳刚身上,大叫道:“二位好汉,不要杀他,饶命啊!”

飞扬手指轻点,哧哧几声响过,欧阳刚已是醒转,一翻身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飞扬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道:“欧阳刚,想必你也知道反抗是毫无用处的,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答完了,我们就走,保证不会难为你。”

欧阳刚咬咬牙,又看看一边拉着自己不住哭啼的二娘,终于泄气地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就会告诉你,但是你们不能伤害二娘!”

飞扬不动声­色­地问道:“天鹰堡是否参与了围攻神剑山庄一役?”

如同五雷轰顶,欧阳刚目瞪口呆,与神剑山庄一役是他这一生中所见到的最为惨烈的一战,当时种种时不时还在他的梦中出现,只是堡主对于此事已是下达了封口令,而且当初有份参与此事的皆是堡中的­精­英,此人怎会知道,他又是什么身份?”

“你是谁?”欧阳刚艰难地问道,神剑山庄的弟子应当已是死光死绝了,这个云飞扬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到底是什么人,你只要记住我是猛虎帮主云飞扬就够了!”飞扬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欧阳刚不自然地将头扭向一边,想了片刻,才道:“好,我告诉你,不过我说过之后,天鹰堡肯定是呆不下去了,我只有离开这里了,你必须保证你们猛虎帮不会为难我!”

“当然,你只要说出真实的情况,你从此以后就是我猛虎帮的朋友!”

深深地看了飞扬一眼,欧阳刚道:“不错,当初围攻神剑山庄一役,的确有我们天鹰堡参与,堡主带领了天鹰堡所有的­精­锐前去攻打。”

“以你们天鹰堡的实力,恐怕难以将神剑山庄杀得片甲不留吧!”飞扬心情激荡,今日终于摸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当然,神剑山庄的实力的确强大无比,可当初攻打他们时,我们并不是主力,而只是协助另一股人马,他们才是这次攻打神剑山庄的主力。”

猛地一伸手握住欧阳刚的双肩,飞扬急切地道:“那一方人马是谁?”心中激动,手上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量,此时全身内力被封的欧阳刚不由疼得满头大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飞扬这才醒悟过来,松开手,看着对方,满眼都是企盼的神­色­。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许我们堡主知道!”欧阳刚坦然道。林钰跨前一步,怒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老实,你们一起攻打神剑山庄,能不知他们是谁吗?”

欧阳刚坦然地看着对面二人,道:“我是真得不知道,不断我不知道,和我一起去的师父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对方的武功非常惊人,实力极为强大。听师父讲,那一伙人的首领的武功只怕连堡主也不是对手!”

那人的武功飞扬倒是清楚,欧阳刚并没有说假话。

站了起来,飞扬向外走去,“你的­茓­道一个时辰过后会自解,你好自为之吧!”

“你是神剑山庄的弟子吗?”欧阳刚壮起胆子,大声问道。

飞扬回过头来,“有量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欧阳刚打个冷战,再不作声,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走出门去。沉吟半晌,大声道:“二娘,快收拾东西,我们找一个人少的地方种田打猎去!这江湖,我不混了,今后就老老老实实和你过日子吧!”

“哎!”二娘兴奋地答应着。

第七章

心情沉重地走在繁华的上洛街道上,飞扬心中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探得了神剑山庄被灭门一事的主凶之一,不至于以后在毫无线索,惊的是以天鹰堡如此实力,竟也只能配给另一股人马打下手,可见他们的实力之恐怖,以自己的猛虎帮如今的力量,对付天鹰堡尚且力不从心,更惶论与那一股恐怖的力量较量了。善解人意的林钰一声不吭地跟在飞扬身边,不时心疼地瞄向眉头紧锁的飞扬一眼,她心里也是明白飞扬所面临的敌人的强大。

用力地摇摇头,飞扬决定先甩开这些念头,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对付天鹰堡,虽说自己的力量不足,但加上了六王爷帮助,实力上也和对方相差不多了,只要策略得当,和天鹰堡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可预测,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在暗,天鹰堡在明,从形式来说,自己占了上风。天鹰堡因为裴立志的关系,已经犯了朝廷的忌讳,虽说他们在官府中势力也很大,但触动了皇权,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又占了人和。至于上洛更是猛虎帮盘踞了多年的老地盘,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已是占全了,如果这场仗还不能打胜,哪也只能说自己太无用了。飞扬心底里暗自盘算着:先打倒了天鹰堡,再来对付那股神秘的势力。虽说这些人一个个全都藏在了暗处,但却也不是无迹可寻,至少毒姬苏彤和烈神掌吴新鹏二人已是与自己照过面,现在看来,他们二人铁定是这股势力中的一份子了,只要拿住了他们,还怕找不到这股势力的源头吗?

打通了心结的飞扬脸上也不由得灿烂起来,但手拉住林钰的柔夷,笑道:“钰儿,先前那盒胭脂被那欧阳刚强买了去,现在我们再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和那一样的呢?”

林钰眼见爱郎情绪好转,心知他心是已有注意,不由也是替他高兴,当下笑道:“是啊,我们再去逛逛,好不容易出来转上一转,当然得多买一点东西,还有,怎地也要为宛儿姑娘带点东西回去啊,不然只怕她是会生气地。”林钰狡滑地笑起来,一双秀目盯着飞扬,看着飞扬有什么表情。

飞扬爽朗地笑道:“宛儿是江湖儿女,­性­情最是豪爽不过,怎地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林钰嘴巴一扁,“那你是在说我是小心眼吗?”飞扬不由大笑起来,伸手揽住林钰的小蛮腰,道:“谁敢说我们钰儿是小心眼儿,看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他。我们钰儿可是心胸宽广的女中豪杰!”

林钰白了飞扬一眼:“那可说不定,对女人来说啊,有些事肯定是很小心眼的,你这个大笨蛋,什么也不懂?”

飞扬看着林钰微恙的脸庞,不由大惑不解,怎么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啊?真是女人心,深似海啊,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回到听涛居的时候,已是华灯高照了。听涛居中仍然是***通明,宛儿等一众人等全都汇聚在大厅内,指着一副地图,热切地议论着什么。

伸手推开大厅的门,看着心前的一切,飞扬不由有些歉然,手下将士可说是三军用命,自己这个主将却是在外逍遥了一天。有些赫然地走到众人跟前:“弟兄们辛苦了!”看到帮主出现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人都是站了起来,抱拳道:“见过帮主!”

宛儿微笑着伸手将一副地图推到了飞扬跟前,道:“今天我们的探子刚好送来了天鹰堡供奉铁骑的出行规律和一些常去的地方,现在大伙正在讨论怎样去寻他的诲气,你回来的正好,看看我们拟定的计划有何不妥,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居中坐下来,伸手拉过地图,飞扬仔细地看了起来,宛儿一根葱葱玉指在地图上边指点这解说着,飞扬不断地点着头,脸上露出嘉许的神­色­。

“宛儿,真是辛苦了,这个计划总得说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过这对敌的主将可得要改一改,由我亲自出马了,铁骑此人武功极为厉害,除了我,恐怕我帮中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虽说我也不能赢他,但咱们出奇不异,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要他就算不死也是褪去一层皮。”

“本来计划是要你来亲自出手的,但你和林姑娘出去一直没有回来,怕你们不能及时赶回来,而这个时机又是稍纵极逝,所以我们就决定由天剑绝刀两们前辈一起出手。现在你回来了,自然是由你亲自出手了!”宛儿语气中有些调侃,又隐隐透出一丝不满。

飞扬嘿嘿地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眼光却是瞄向了林钰,林钰早已是羞红了脸,一把拉过宛儿,道:“宛儿姑娘,今儿我和飞扬为你买了一点小礼物,快来看看,还合意么?”伸手掏出一件打造的极为­精­致的珠花,递到了宛儿跟前。宛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接过珠花,笑着道:“你和飞扬送我的,我自是欢喜了。多谢林姑娘了。”抬手将珠花Сhā到头上,转过头来,对飞扬道:“云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行动吧!”

飞扬点点头,“大家分头准备吧。”

天鹰堡的供奉铁骑与金戈大不相同,此人不好酒,不好­色­,唯一的爱好就是养马,他所收藏在自己马廊里的马儿,无一不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他的弟子也不仅武功出­色­,就是马上功夫也是一流,来到上洛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城西找了一所大宅子,大兴土木的在里面新建了­精­美的马廊,用他的弟子们的话来说,就是这些马住得比他们还要好,享受的待遇也比他们高,对此,铁骑是很有话说的,他认为第一马儿比人更可靠,特别是那些有灵­性­的马儿,一旦认主,终生是很难背叛主人的。其次好的马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的命。对这一点久经战仗的裴立志的非常赞同的,一匹好马的确可以在杀机四负的战场 乞丐都市修真录最新章节上为主人赢得更多的生存机会,他现在胯下的那匹乌云盖雪就是由铁骑这里出去的,同时,铁骑的几个得力的弟子也全都随着裴立志在边关征战。

平时没事的时候,铁骑总是在这里待侯他心爱的马儿,等闲是不去天鹰总部的,除非是有什么大的行动,他老人家才会降尊纡贵。此时的铁骑,正饶有兴致地在院子里溜着他今天才搞到手的一匹红龙驹,院子里***通明,无数只孔明灯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铁骑要亲自训服这匹难得一见的神驹,自是很引人关注,所有的人都是围了过来,几个白天被火龙驹摔得鼻青脸肿的弟子正睁大眼睛,看着师父如何来对付这匹野训难训的家伙。

翻身跃上马去,双腿一夹,铁骑已是稳稳地坐在光溜溜地马背上,这可比装上马鞍后训马难多了,果然火龙驹一声暴厮,前蹄高高跃起,人立起来,想将这个胆大的家伙摔将下来,铁骑一声长笑,一手揪住马踪,稳在马上纹丝不动,两腿如同两中钳子紧紧地夹住,火龙驹大概也是知道遇上了劲敌,在院子里又蹦又跳,前窜后颠,使尽了浑身解数,无奈对手可是老得成了­精­的和马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铁骑,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是没办法将之摔将下来,终于一声长嘶,后蹄发力,就等高速向前窜去。铁骑嘿了一声,心想我这个院子只怕你几个起落之间就要撞到墙上去了,大喝一声,气沉丹田,身体如同千斤重压般向下压去,火龙驹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四蹄同时发力,竭力撑着,却是再也前进不得。双方僵持的半晌,火龙驹终于不住,高高昂起的头颅低了下去,不住地打着响鼻,原本一条甩来甩去的大尾巴此时也紧紧地夹到了两股之间,算是认输了,铁骑不由乐得哈哈大笑,众人一齐称赞起来。

正在众中谀词如潮的时候,院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紧骤的马蹄声,片刻就来到门外,如同一个重物倒在大门上,砰的一声将院子内的众人一齐惊动。铁骑使个眼­色­,早有弟子飞奔过去,打开了大门,众人不由吓了一跳,一个血人正靠在大门上,随着门被打开,卟嗵一声跌了进来。铁骑翻身下了火龙驹,大步走过来。

“师父,这人不是城西分堂的副堂主覃先霖么,怎么会这样?”

众人让开一条道,铁骑大步走进去,一掌拍在覃先霖的后背上,一股浑厚之极的内力随着这一拍进入到了他的体内,激起了一丝生气,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铁骑,覃先霖忽地激动起来:“铁供奉,快去救城西分堂,猛虎帮突袭分堂,弟兄们抵挡不住了。”话刚一说完,又是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八蛋!”铁骑须眉倒竖,霍地站起来,扯开嗓子道:“儿郎们,备马,迎敌!”轰的一声,众人立时忙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已是整装待发,数十匹骏马排成数排,整齐地等待着铁骑的命令。

扫了一眼地上仍旧昏迷来信的覃先霖,铁骑沉声道:“留下一个人照顾覃堂主,其余的人跟我走!”翻身骑上弟子牵来的马儿,一马当先向门外冲了出去。

就在覃先霖冲到铁骑的住所时,飞扬率领着一部正静悄悄地埋伏在城西分堂外不远的一条巷子里,这里可是援救城西分堂的必经之路,两边的民房上,上百名猛虎帮众和天剑绝刀的手下手执着得自六王爷处的强弓,闪着寒光的利箭对准了这条窄小的道路。巷子的尽头就是天鹰堡城西分堂的堂口,此时早已变得死一般沉寂,和码头分堂一样,力量分散的天鹰堡众堂口实难挡得住飞扬等人的倾力一击,战头早就结束了,现在这里剩下的只已是一个个张大了血盆大口等着猎物上钩的陷阱。

远远的,急骤的马蹄声响了起来,飞扬作了一个手势,立时,本来安静的院子里又乒乒乒乒的响起了兵器的对击声,临死的惨叫声,众人的怒骂声,倒也是惟妙惟肖,仿佛这里仍在进行一场惨烈的厮杀。

飞扬拉开一张硬弓,眯起眼睛盯着正一步步走向这里的铁骑。

听到院子里的厮杀声,铁骑总算松了一口气,还算到得及时,将猛虎帮的杂碎终于堵在了这里,一举手中的独脚铜人,铁骑大喝道:“儿朗们,随我杀进去!”众人轰然应声,双脚一磕马腹,风驰电掣般向巷内冲来。

铁骑心中突生警兆,这是长年过着刀头舔血生涯的人一种独有的感觉,不等他悟出什么,一条黑影带着呜的一声鸣响冲着自己奔来,听到这声音时,他东西已是直奔面门而来,好一个铁骑,大喝一声,人已是斜斜掠起,哧的一声,闪着寒光的利箭已是穿过了他的衣襟,险些不将他­射­死当场,­射­空的箭余势未衰,夺的一声,深深地Сhā入到了一边的墙上。与此同时,两边的屋顶上,如雨般的箭只已是将整个巷子全都封满,铁骑的那些弟子一没有铁骑的警觉,二没有他的武功,霎时间惨叫声响成一片,一个个身上Сhā满了羽箭,倒撞下马。片刻功夫,能躲过这第一轮截杀的已是廖廖无几。不等他们缓过气来,第二轮箭雨又是铺天盖地而来,只叫得一声苦也,铁骑心中几乎气炸,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大陷阱,去等着自己前来上勾,一回头看见自己的弟子已是尽数躺倒在血泊中,自己苦心培育多年的战马一个个也是如同刺猥一般,倒在血地中不断抽搐,铁骑的心就如同被割了一刀,狂吼声中,独脚铜人旋转着震开箭雨,向房顶上跃来。

“不要脸的狗贼,拿命来!”独脚铜人幻化成一团黄光,向屋顶众人仆去。

一声清朗的长笑声响起,飞扬弑神出鞘,一道白光迎了上去,“老东西,上次尚未尽兴,今日你我再决一雌雄。!”

第八章

与上次交手时两人兵器相交时的轰然巨震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人的二度交手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惊天动地,但却更加威势惊人,一声闷响之后,铁骑如同流星一般向下加速坠去,飞扬却是高高地被抛起,落在屋面上仍是站立不稳,腾腾后退几步方才站稳脚跟,脸上一阵红潮涌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色­方才恢复平常。不过铁骑可就没有这个时间来调息了,就在下落的瞬间,一声娇斥声在耳边响起,一股冰冷的气息地从侧后方袭来,一时之间,铁骑竟如同身坠冰窖,猛力挥动独脚铜人,向侧后挡去,刚刚与飞扬硬拼一记还没有缓过劲来的铁骑此时的功力与平时相比还不到一半,如何抵挡养­精­蓄锐瞅准时机的林钰的全力一击,哧的一声,刚刚铸好不久的独脚铜人的一条胳膊又被切了下来,更让铁骑难受的是林钰那一股冰冷的气息如同利针一般刺穿了自己的护身内力,在体内肆无忌惮地破坏着自己的内息,嘿的一声,铁骑的嘴角已是沁出了一丝鲜血。

“寂灭心经?你是方未水的什么人?”铁骑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家师的名讳,忌是你这个老鬼能叫的?”林钰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夜雨一晃,突地分成十数条人影,穿梭般地交替攻向铁骑。

“小妮子无礼,如是你师父来此,我自是退避三舍,你还不够资格!”调匀内息的铁骑大喝一声,独脚铜人风一般旋转起来,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林钰如同一片落叶般被震飞出来,俏脸一阵苍白,铁骑虽然一举占得上风,但自己的兵器在神兵夜雨之下,却也是被切削的斑斑勃勃,不成模样。尤其是林钰那寒冰一样的真气让他着实心有顾忌,,刚才二人一度交手,铁骑就觉得浑身几乎有冻僵的感觉。

一声长啸,手执弑神的飞扬飘然而下,卓然立于林钰身旁,傲然瞧着已是身陷绝境的铁骑。屋顶上,猛虎帮众一个个现出身来,手中的长箭已是将这小小的巷子封得死死的。

“老鬼,你今日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如若投降我猛虎帮,还可以有一条生路,否则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你的忌日了!”飞扬冷笑着道,伴随着飞扬的声音,是猛虎帮众呵呵的大笑声。

铁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自是明白今日恐怕是难以逃出生天了,对方的两员主将云飞扬和林钰二人的武功虽然单个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二人一旦联手,则自己肯定不敌,何况二人手中都是手执着神兵利器,在兵器上已是占了大便宜。抬头向屋顶望去,那里至少还有三五名好手,就算自己能冲到他们面前,但只要他们阻得自己一招半式,云飞扬和林钰必定会赶上来。心中不由一阵惨然,自己英雄一世,但料想不到到得晚年反而不得善终了,恐怕这把老骨头是不能返回北方老家了。

既然已是无路可走,心中反而坦然,独脚铜人一摆,大笑道:“无知小儿,爷爷我生平数百战,何曾向人示弱过,今日不小心坠入你的陷阱,也只能怪爷爷流年不利,来吧,让爷爷看看你有何本事?”

转过头看向林钰,冷笑道:“寂灭心经好大的名头,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飞扬长笑不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来,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一声清啸,弑神在手中一挽,已是消失在空中,只见一丝微微的白光在火把的照­射­下时隐时现。身形一弹,飞扬如同一枚炮弹,­射­向铁骑,与此同时,林钰一跃而起,夜雨化成一条绚烂无比的白虹,拦腰向铁骑扫去。

铁骑大喝声中,不退反进,独脚铜人舞得风车一般,撞进飞扬和林钰二人刀剑组成的光网。三人身形交错,铁骑根本就不思防守,铜人带着骇人的风声径自砸向飞扬,同时身子微侧,努力将自己的要害处避开。哧哧两声,弑神帮夜雨同时在铁骑二人身上划过一条血口,弑神所过之处,血如泉涌,夜雨掠过,伤口却是马上就被冻结,白生生的­肉­外翻开来,却是不见一丝血液。但铁骑却也没有让飞扬好过,这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大大出乎飞扬的预料之外,左肩被铜人扫中,立时便时麻木一遍,失去了知觉。

眼见爱郎受伤,林钰不由心中大怒,一声尖叫,夜雨如同狂风暴雨般向铁骑攻去,受伤的铁骑此时的功力已是大打折扣,勉强挥起铜人,与林钰战在一起。狂怒之下的林钰此时反而爆出了平时不曾有的能量,一团白光绕着铁骑不住盘旋,不时几声叮叮的声音响起,一片片的铜屑飞下来,却是铁骑的独脚铜人抵挡不住夜雨的锋利,竟是一片片地被削了下来。

立于墙头的宛儿手里拈着一枚细针,耐心地寻找着机会,这时候三人较量武功,依功力而言,宛儿却是Сhā不进手去,有心想要帮一把,又怕三个纠缠在一起,误伤了飞扬和林钰二人 娘化召唤在异界最新章节,是以虽然焦急,却是没奈何,眼见铁骑疯子一般地不要命地攻击,一招之下,已是伤了飞扬,不由脸上变­色­。

又是砰的一声,林钰再次被震得飘了出来,铁骑此时已是气喘吁吁,林钰的轻功高过他太多,穿花蝴蝶般的攻击实在让此时的他有些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觅得一个机会,硬碰硬地将林钰震开,获得了一点点的喘息机会,不过可惜的是他此时的功力已是大打折扣,林钰一被震开,便又揉身而上,竟是不给铁骑一点点喘息之机。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宛儿岂会放过如此大好良机,手指一弹,三枚银针已是应手而出,分击铁骑的上中下三路,三枚分针刚一出手,另一枚飞针却又是飞出,不过这枚飞针却是先向下,待得将要接近地面之时,这才陡然转向,悄无声息地向铁骑飞来。

铁骑倒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大占上风的时刻还会­阴­谋暗算,听得风声,不由手忙脚乱,一阵咒骂声中,独脚铜人将三枚银针一一格开,就在此时,林钰的夜雨已然又是急攻而上,剑上的啸声掩盖了这最后一枚真正的杀招。

铁骑左脚踝忽地一麻,跟着一阵麻痒感立时便向全身传来,不由大惊,心知必是中了对方那董宛儿的暗算,想起对方的毒艺,不由心中一惊,就在此时,林钰的夜雨又是急而至。

至此,铁骑已是知道今日必无幸理,却不说对方此时好手云集,单是这董宛儿的毒针,只怕也会要了自己半条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忽然涨得通红,直欲滴出血来,身形也忽然像是澎涨起来,比平常稍微大了少许,手中的独脚铜人也是灿然生光,变成了黄澄澄的一片。独脚铜人无声无息地挥出,­精­确之极的击在夜雨的剑尖上,夜雨的剑身忽地弯成了一个弧形,要不是它的材质太过于变态,只怕铁骑的这一击当场就可以将之折断,林钰一声惊呼,人已是被抛了起来,向后飞去。

“大家小心,这老小子不要命了,竟然使出了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天魔解体大法,在短时间内,这家伙的武功会陡增一倍。”墙头上,见多识广的天剑大声提醒着众人。

铁骑怪笑着如影随形地向林钰追去,七窍之中此时已是渗出了鲜血,模样甚是可怖,林钰心中不由一阵害怕,看到对方如同地狱恶魔,不由有些手脚发软,一边的飞扬飞仆而上,弑神一展,终于使出了他一直掩藏着的大罗周天剑法,斩风。当的一声,飞扬高高飞起,铁骑的势头却也是一滞。飞扬飞身落下,站于林钰身侧,关切地问道:“钰儿,你怎样?”

林钰紧咬着嘴­唇­,用力摇摇头,手上的夜雨又一寸一寸地抬了起来。

“让我来吧!”飞扬踏前一步:“你来给我掠阵!”

手中的弑神已是离开了握刀的右手,飞到了空中,刀身一抖,却是一化为二,飞扬右手缓缓抬起,戟指向前,咄的一声大喝,空中的弑神再从二变四,剑尖向前,正是大罗周天神剑的第四式,­射­日,本来透明无光泽的弑神此时虽是一分为四,却每柄上都闪烁着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跃跃一试。

铁骑突地有些发呆,这不是神剑山庄的大罗周天神剑吗?这小子怎会会使?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空中的四柄刀已是飞斩而至。

墙头上的天剑绝刀在这一瞬间也是忽然惊呆了,二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发现了迷惑不解的表情。

铁骑已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了,狂吼声中,独脚铜人迎向空中的四柄弑神,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摩擦之音响起,铁骑退后了几步,飞扬也是向后一个大步,身子向后一仰。右手如弹琵琶,遥控着四柄弑神再一次地攻去。

就在此时,林钰也是飞身扑出,夜雨如同匹练一般飞斩铁骑双脚,此时,铁骑的左脚已是肿得如同水桶一般粗细,早已是移动困难了。

轰然一阵鸣响,铁骑磕开了三柄弑神以及林钰的夜雨,但另外一柄弑神却找到了铁骑为应付林钰而露出的一丝破绽,长驱直入,噗的一声透体而入,消失在铁骑的身体中。被震得飞退的林钰正待再次扑上,飞扬已是一把拉住了他,摇摇头,道:“不用了,他已不行了!”

果不其然,铁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敌手,七窍中的鲜血已是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手一松,早已不成模样的独脚铜人掉落在地上,跟着长声惨呼,消失在铁骑体内的那柄弑神飞身突地爆发起来,铁骑的身体自内而外突地向外爆炸开来,一股股的气劲破体而出,将他全身炸得尽是窟窿。当他倒在地上时,已基本上成了一堆­肉­泥,要不是掉落在身体一边的独脚铜人,任谁也是认不出这个就是叱咤一生的铁骑了。

第九章

连二接三的失利让天鹰堡再次震动,除了第一次是暗杀之外,其余两次都是明刀明枪地硬­性­攻打,竟然也让对手收拾得片甲不留,特别是铁骑的死亡,更是令天鹰堡震惊,从铁骑的遗体来看,分明是被对手的内力破体而入,从内里爆发开来而导致死亡,他的独门武器独脚铜人也是被削得不成样子,欧阳天不得不重新考虑猛虎帮的实力了。

“命令所有的天鹰堡在上洛的分堂弟子全都返回总部!”欧阳天的脸部肌­肉­一阵抽搐,这样做无异是向江湖上宣布,在这第一仗中自己是败了,不得不收缩兵力,以免被对手各个击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这几次的交手来看,分散开来的天鹰堡各堂实在是抵挡不住对手的全力进攻,而自己的摊子铺得太大,实在是不知对手到底下一个目标是哪一个。

堂下众人也都默不作声,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丢了面子,但总比没命要强,何况只要最后打败对手,获得最终的胜利,这些又算得什么?到了那时候,江湖上又有谁还敢在自己面前多说一句让天鹰堡不高兴的话了。历史是胜利者来书写的。

“通知商隐先生,尽带派人来援,我们就在上洛和对手一决生死!”欧阳天缓缓道。“同时命令在上洛的各堂口,尽速准备,我要直捣猛虎的老巢扬州,哼,他云飞扬在京城跟我捣乱,我就让他无家可归,成为无主浮萍!”狠狠地说完,欧阳天一拂袖子,走进了内堂。

众人不由一阵振奋,早就该这样做了,云飞扬在京城让自己看不见,抓不着,但他的总部在扬州却是跑不掉的,只要端掉了他的老窝,不怕这小子不跳出来。

“堡主,你真得决定要去攻打扬州吗?”三大供奉仅存下来的银瓶看着脸­色­有些灰败的欧阳天,问道。

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于银瓶,他是非常敬重的。“你说我会这么做吗?”

银瓶摇摇头:“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目的,其实你很清楚,猛虎帮的主力­精­英一定都已潜来上洛,即使我们攻下扬州,也是毫无用处,对他们的实力毫无损伤。”

欧阳天点点头,“不错,猛虎帮的灵魂人物是云飞扬,如果不能拿下他,就不算是歼灭了猛虎帮,随时随地他都有可能卷土重来。攻打扬州,哼哼,我只是做个样子出来,目的是引诱这小子出来,真要打扬州的话,此时以猛虎帮在扬州的实力,还用得着我这么大的阵仗,随便去一个堂口,就能挑了他。”

银瓶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来你是想让云飞扬以为我们倾力去攻打扬州,从而总部空虚,引诱他来攻打总部,趁机在这里一举将其解决。”

欧阳天大笑起来:“还真是瞒不过老供奉你,不错,我命令各堂口收缩,让这小子找不着下嘴的地方,好好的憋他几天,然后再放出风去,大队人马假意离城,此时这小子定然上当,必定会来攻打我们的总部,到了那时,我们就可以轻易地翁中捉鳖,将这个心腹大患彻底解决掉!”

二人相对大笑起来,就像一对老练的猎手,掘好了一个极其陷蔽狡猾的陷阱,躲在一边­阴­笑着看着猎物一步步地走来。

掌握着京城上洛的地下势力的各处豪强无不摩拳擦掌,各自将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期待着对方犯下大错,向望着自己这方的大获全胜。

在上洛的另外一个地方,明月宫的宫主-----神秘的白衣人此时也是显得非常吃惊,两只眼睛睁得老大,看着面前的慕容杰。

“你说什么?云飞扬竟然会用霍震廷的八剑齐飞?竟然已练到了幻化四剑的程度?”

慕容杰点头道:“不错,云飞扬在击杀铁骑时,用得就是神剑山庄敕以成名的八剑齐飞,唯一不同的是只不过是将剑改成了刀而已!当时的目击者曾参与攻打了神剑山庄,对这套剑法映象极深,断然是不会看错的!”

“是这样啊?”神秘人低下头,眼光闪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上,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趁他羽翼尚未丰满,将其斩杀在摇蓝中,以免为日后埋下后患?”慕容杰试探地问道。

厅中一片沉寂,神秘人半晌没有做声,慕容杰耐心地等待着对方最后的决策,数十年的追随,让他对对方已是产生了充分的信赖感,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位主上还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哈哈哈!”神秘人忽地放声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极了,想来到一向方正的霍震廷这一次居然还来了这一手,不错,真是不错,霍震廷的八剑齐飞有了传人,方未水的寂灭心经重出江湖,就连笑傲天也不甘寂寞,窜了出来,现在的上洛可真算得上是龙虎集会啊!”

笑声一顿,眼光转向慕容杰,“为什么要现在就杀了他?他现在可是我们手中的一柄利刃啊!对于我们的大业,他可是会帮大忙的。何况连他师父也不是我的对手,他又算得了什么?就算他羽翼丰满了,我要取他­性­命,也是易如反掌。慕容,我们不但不杀他,还要倾力帮他对付天鹰堡,帮他一统江湖,让他为我们扫清一切灰尘,当他大功告成之日,也就是我们摘取胜利果实之日。”

慕容杰虽然一向自负神算,但对于神秘人这一疯狂地决定,还是有些犹豫,仿佛看穿了慕容的心思,神秘人笑道:“慕容,你有些担心吗?这其中的有些细节你自管放手去做,在猛虎帮一步步扩大势力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我们的人在其中生根发芽,你不想来体会这件事中的乐趣吗?哈哈哈。。。。。”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慕容杰不由苦笑起来,这位主上有时一些非夷所思的主意实在是让人想不到,他偏偏要把简单的事件做的复杂无比,有时却又能将一件看起来非常繁复的事情三下五除二就做的­干­净利落。“也许这就是一个天才的与众不同吧!”慕容杰有时想,“他们脑中所想的做是与常人不一样,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能高高在上,而自己只能做一个军师或是打下手的人的原因了!”

“谨遵主上之命!”深深地施了一礼,慕容杰转身退了出去,身后,神秘人的狂笑声依旧传了过来。

“云飞扬啊云飞扬,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此时的听涛居中,飞扬和宛儿以及李强,马维,莫问,天剑绝刀等一­干­人等正坐在一 网游之盗行天下小说5200起,连二接三的胜利让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难以自禁的喜悦。林钰向来是对帮中事务不管不顾得,在她心中,有云飞扬一个就足够了,此时的她,静静地一个人坐在屋角,专心致志的摆弄着花瓶里的花儿,正想法设法地将花Сhā得更满意一些,偶尔向这边瞟上一眼,也中只是在飞扬一人身上打个转就又转了回去。

拱拱手,飞扬道:“各位,虽然现在我们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但是我们必须清醒的看来,天鹰堡并没有伤筋动骨,我们现在的袭击虽然有效地削弱了对方的实力,但是他们的实力仍然还是远在我们之上,现在他们全线收缩,整个的实力全都收回到了总部附近,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可能采取以前的战略了,大伙儿一齐来想想,今后我们要怎么办?”

李强第一个站了起来:“既然对方已经将上洛的地盘大部分都放弃了,那我们就可以顺利成章地将其接收过来,重振我们猛虎帮在上洛的威势!”

李光也是点头称是。

马维接口道:“这样只怕不妥,现下我们并没有取得绝对优势,甚至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天鹰堡仍是占据着优势力量的地位,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只怕立时会成为对方的靶子,只会得不偿失!”

莫问点头称是,道:“马堂主说得不错,这所以我们现在将对手逼得步步后退,但这是我们占了在暗处的优势,对手对于我们是看不见,摸不着,一直被动挨打,这才不得已将力量集中起来,一旦我们走到明处,只怕局面就会立时被动起来。”

李强不满地道:“二位已太长敌人威几,灭自己志气了吧!我看这天鹰堡也不是那么可怕,铁骑如此武功,还不是死在我们手下!”

宛儿笑笑道:“李强,你不要钻牛角尖,这几次小规模的接触战,是赖对方对我们的实力不了解,经过这几次接触,相信他们对我们已是有了充分的了解,欧阳天极其­精­明,马上就收缩了兵力,让我们看得见,却不敢去打。我们真要是冒出头来,只怕立时会招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所以我们下一步的战略,还要好好的计较一翻才行,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啦!”

一听宛儿发话,李强立时没了声气,蔫头蔫脑地坐了下来。

正自说着话,上官行一路小跑地窜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师父,不好了,我刚收到消息,天鹰堡集合了大部分的实力,准备大举进攻扬州我们的老窝了。现下先头部队已是出了城。”

飞扬霍地站了起来,道:“你说得是真得么?难不成欧阳天真是恼羞成怒,想要给我来一个釜底抽薪么?”

“绝对不会错,师你,我得到消息后,立即赶去查看究竟,确实看到对方的一部分人已是出了城,而且对方的总部内此时也已是整装待发了,看来是他们抓不住我们,要去扬州找我们的诲气了!”

马维不由脸上变­色­,道:“现在扬州可说是毫无抵抗之力,若对手真是去攻击哪里,那董堂主他们就危险了!”

飞扬脸上忽睛忽暗,显是内心正在经受着一场激烈地斗争。半晌,飞扬缓缓地坐下来,脸上一片决然之­色­。

宛儿察眼观­色­,淡淡地说:“云大哥,你是决定不去救援扬州,而是留在上洛去攻打对方的总部么?”

飞扬点点头,心里不由为宛儿的聪慧所折服,看来她倒真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自己想什么,她一清而楚。

“对手既然去打扬州,那他们在上洛的实力必然大打折扣,这是我们的一个大好机会,真要是将对方的总部拔除掉了,即使丢掉扬州也是划得来的。”飞扬看着众人,道。

马维一惊,“那董堂主他们。。。。。?”

宛儿不等他说完,已是断然打断了他的话,道:“要想有所收获,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知道飞扬做为一帮之主,这样绝情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底下众弟兄必然寒心,这样的恶人只有自己来做了。

“董堂主们也不一定有危险!”飞扬道,“只要我们把握好时机,在对手还在半路之时,就立时发动对他们的攻击,这样欧阳天得知老巢被袭,必然会回头,这时,我们只要掌握好时间,就能将他们在老巢的人马一网打尽,还有机会去伏击他们回头的援兵,这样做最大的问题就是时机的把握了!”

众人一时默然无语,两位帮主既然都已这样决定,那自是无可更改了。

飞扬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道:“就这样定了,各堂口下去之后各自准备,上官行,你去继续打探,一定要摸清对手的真实意图,离城的确切时间。”

上官行答应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听涛居中又忙碌了起来。

而此时的六王府中,久未见面的飘飘正在院子里,满头大汗地练着武功,看其一招一式,显是已比以前有了极大的长进。院子的另一边,六王妃和六王爷正相对而斟,脸含笑容,看着苦练不已的飘飘。

“看来那云飞扬的魔力还真是不小啊!”六王妃感慨地说:“当年不论你如何去逼她,她都不肯好好习武,可是你看看现在的她,简直是如同着了魔!”

“是么!”六王爷呵呵大笑起来:“我还当是我的苦口婆心终于收到了效果了,原来是这样啊!嗯,这件事上,看来我要好好的感谢一翻那小子了。”

六王妃抿嘴笑了起来,“自从上次回来后,她就嘀咕说那林钰武功高强,宛儿毒艺无双,唯独她什么也不会,只会给云飞扬添麻烦,要重新学武功,我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冲动,没想到她居然这次认了真,真得跟你学起了武功!”

六王爷点头道:“其实这小丫头自小我们就为她洗筋伐髓了,如果她从小就开始练武,现在决不会输给那林钰,不过现在也还不晚,我的太清气功的威力,可也是不输给那小丫头的寂灭心经的。”

“什么,寂灭心经?”六王妃一惊,不由站了起来。

六王爷正待解释些什么,飘飘已是一股风般地跑了过来,伸手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咕的一声吞了下去,又风一般地跑了回去,二人不由相对苦笑。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六王爷不由咕咙了一声。

第十章

在空中一个轻巧地盘旋,飘飘头上脚下地俯冲下来,眼见离地面愈来愈近,飘飘一只白皙的手掌伸出来,一掌向地面按去,仆的一声,坚硬的地面上立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借着地面力道的反震,飘飘又是腾身而起,闪电般向左边掠去,犹如一只穿花蝴蝶,在间疏不一地树林中绕来绕去,在飘飘一路走过的地方,所有的大树身上无一例外地多了一个掌印。

六王爷轻轻地鼓起掌来,“好,真不错,不愧是我的女儿,虽然功力尚浅,但在短时间内能练成这样样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六王妃笑着瞄了一眼丈夫,道:“哪有像你这样教女儿练功的,一听说女儿要练武了,忙不迭地就替她打通了七经八脉,又强行给她灌输内力,这样快是快了,只是她的底子薄,只怕以后就不那么容易进展了,何况你让她这么容易地就得到,只会更让她以后依赖于你,凡事不肯自己努力了!”

六王爷摸摸嘴边的小胡子,呵呵笑道:“我们飘飘怎地说也是金枝玉叶,要是真的一板一眼地去练,只怕进境缓慢,那就有的苦头吃了。再说出去一亮相,也没的丢我的脸面,至于以后嘛,有你我在,哪有怕什么?只要她到了瓶颈,我就去帮她一把,包管她的武功一日千里。就算她日后练不到绝顶功夫,以她的身份,又有什么要紧!难不成还要她真得拿刀弄枪么,你看你一身绝顶功夫,又有什么机会施展了!”

一句话似乎勾起了六王妃的心事,极目远眺,似乎在回忆昔日自己在江湖上的风光,不见她如何作势,人已是飘然而起,尚在半空,一条红绸已是如同娇龙般游出,向飘飘击去,娇喝道:“飘飘小心了,小姨娘来给你喂招!”飘飘猝不及防,不由手忙脚乱起来,无论她怎样闪来躲去,那片红绸却仍如同影子一般如影随形,看似柔弱无比的红绸一旦沾上那些树木的边,无不被立时削出一条条口子。

飘飘不由慌了,大叫:“小姨娘,你不会来真得吧!哎哟我的妈呀!”说话间一个分神,已是被红绸抽了一个跟头。

六王爷拍手大笑道:“好女儿,可要小心了,你小姨娘当年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逍遥仙子,寻常人等,可是万难看到她施展功夫的。”

此时的飘飘却是无心回答父亲的调侃,一门心思地躲避着哪鬼影子一般的红绸,直看得一边的六王爷哈哈大笑。

三人正自自得其乐,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俯身在六王爷的耳边,急速地说着些什么,随着那人的说话,六王爷的脸­色­也是时晴时­阴­,半晌,那人终于禀报完毕,低头后退两步,双手垂下,恭敬地等待着六王爷的回复。

“嗯,我知道了,少年人有时就是血气方刚,不经历一些磨难,是难以成大事的,这事就这样吧,我知道了,你去替我邀约一下城防军的黄将军,就说我下午请他来府中喝茶。”六王爷若有所思,淡淡地对那人道。

“是!”后退两步,那人急速转身而去。

端起桌上的红酒,六王爷一饮而尽,双手一拍,大笑道:“我也来凑个趣,今儿个我们一家三口来混战一场。”人飘然而起,双掌一错,已是加入到了战场中,两手如弹琵琶,忽攻六王妃,忽攻飘飘,他一加入,六王妃就再也没了先前的那份从容,竟如同飘飘一样,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二女对视一眼,忽然都是大喝一声,招式展开,竟然同时向六王爷进攻起来,六王爷哈哈大笑,在二人的进攻中倏进倏退,竟是游刃有余。

太阳终于缓缓地不情愿地落入到了地平线下,夜­色­开始慢慢地将上洛城笼罩起来,一点点的***开始点缀起庞大的城市,慢慢地,犹如天上的繁星,布满了整个地面,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乍一看,分不清到底那是星星,那是***。喧嚣的城市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平静地表面下是波涛汹涌的暗流,各种力量在暗夜的掩护下,个个磨刀霍霍,狰狞地看着自己的对手,地狱的死神透过黑暗的眼睛,无声地大笑着,他已是做好了一切地准备,今夜将注定他要大发利市了。

听涛居中,除了主厅里***通明外,一片漆黑。主厅外宽敞的院子里,一排排地整齐地坐着猛虎帮的­精­英,出鞘的钢刀平放在膝上,雪亮的刀锋映着清冷的月光,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厅内,猛虎帮的一众­干­将平静地坐在里面,飞扬闭目不语,脸­色­一片平和,不过放于身侧的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显示着此时的他内心中也是波涛暗涌。

在众人的翘目期盼下,一个人一路狂奔而来,一头撞进大厅中,来不及擦一把头上的汗珠,大声地向飞扬禀报道:“师父,不会错了,我亲眼看见欧 末将在三国燃文阳天率领大队人马出了城,我紧跟其后大约有三个时辰,才返回来,想必此时他们已离上洛极远了!”原来是一直负责监视天鹰堡动静的上官行。

倏地睁开双眼,飞扬霍地站起来,呛的一声,弑神已是弹出鞘来,飞扬脸上神光闪烁,看着厅外的帮众,大声命令道:“行动,铲出天鹰堡在上洛的总部!”

轰的一声,席地而坐在帮众一齐站了起来,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幽灵般地一股股地流将出去。飞扬回头环视了一眼宛儿,林钰,天剑绝刀等人,道:“我们也走吧!”

八大胡同本是京城中最为繁华之地,在这里居住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巨富商贾,本来这里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无论什么时候,这里总是***通明,但今天却极为反常,似乎是大家都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今晚的八大胡同竟然一片死寂,除了各自门上那一盏气死风灯闪烁着微弱的***外,竟是一片漆黑,死气沉沉。偶尔一两条野狗哀号着自街面窜过,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长长的影子在街面上延伸出去。

几路人马一溜烟地行进在胡同中的­阴­影里,虽然为数众多,但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息,屋顶上,也是一队人快速地掠过,众人行进的方向,正是天鹰堡在上洛的总部所在地。

一身黑衣的飞扬如同一抹轻烟般地在屋顶掠过,在他的身边,林钰一向是紧紧地跟随着她的,娇俏的脸上竟然也带上了浓浓的杀机,握在夜雨柄上的细长的手指不时地有节奏地弹动一下,仿佛此行不时去杀人,而只是去利用夜雨去演奏一曲乐曲罢了。在他们的身后,宛儿,天剑绝刀都是神­色­如常,他们都已是久经阵仗了,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飞扬心中掠过一阵疑惑,他曾经在八大胡同中住过好一段日子,对这里的繁华是映象极深的,但今夜的一切显得有些异常,这里是不应该这样子的,好像是故意为了配合这次行动一般,原本准备的一行掩饰都显得太多余了,此时就算是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只怕也不会有人出来问一句。

不等飞扬解开心中的疑惑,猛虎帮的大队人马已是各就各位,各队的队长睁大眼睛看向飞扬,等待着他下达进攻的命令。稍微沉思一下,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飞扬使个眼­色­,和林钰二人飘然而起,在高高的院墙上轻轻一点,一片轻鸿般又飞了起来,再次落下时,已是如同一支壁虎般轻轻地攀在了高高的哨楼上,天剑绝刀看着二人如此轻功,都是不由自主地翘起大拇指,已示钦佩。

悄悄地冒出一双眼睛,飞扬打量着哨楼上的动静,不大的哨楼内,一个本应该守卫着自己岗位的天鹰堡众正靠在椅子上,双眼微闭,竟是睡得正香。

反手拔出弑神,手向前一松,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弑神立时悄无声息地刺透薄薄的板壁,在飞扬的遥控下向哪人飞去,毫无声息地弑神已是穿透了那人的咽喉,那人一双眼睛忽地睁大,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已是一命归天。

二人一跃进到岗楼内,飞扬熟门熟路地将手在屋子正中的一根木轴上一拧,紧闭的大门已是无声无息地向两边打开,早已守候在­阴­影中的猛虎帮众一涌而入。一进入到院中,立时分成几股,向各自地目标扑去。

飞扬、林钰、宛儿以及天剑绝刀等人则是如同大鹏一般,向内里扑去。

此时已是不需要再掩饰什么行藏了,马维一脚踢开一间房子的大门,按照事先的情报,这里应当是对手帮众的住宿地,眼下虽然大部分人虽然已走了,但留守在这里的人也应当在此处,一撞开房门,马维立时有些傻眼,房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别说是人,就连一个鬼影也不曾看见。马维脑中轰的一声,双眼不由有些发黑,糟了。

果不出其所料,分头行进的各路人马纷纷惊呼出来,这时的天鹰堡总部除了那个糊里糊涂死去的哨兵外,竟是一座空城。

听到众头领的惊呼,飞扬脑中不由一阵昏眩,上当了,这是一个圈套。

“全部撤出去!”飞扬大呼道。

但是此时已是为时已晚,大院外的街道两边,都是轰的一声燃起了无数的火把,将本来还黑沉沉的街面照得一片通明,一个个的人影自暗处浮现出来,一个得意的狂笑声轰轰地传了过来:“云飞扬小儿,老夫已是候你多时了。哈哈哈!”

飞扬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抬眼望去,大门外,一身劲装的欧阳天正自傲然挺立在哪里,身后,一排排的天鹰堡众冷笑着看着落入陷阱的猛虎帮,高高的围墙上,一根根闪着寒光的利箭遥遥对准了院子中的众人。

第十一章

天鹰堡倾巢出去攻击扬州猛虎帮总堂之不过对方的一个障眼术,对方真正地目的是要引诱自己从藏身之地走出来,然后以雷霆之势将自己扫荡。冷静下来的云飞扬在一瞬间就已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心中不由一阵后悔,自己真是太小瞧了这些在江湖上打滚了半辈子的老家伙了,辛辛苦苦地经营起来的一点资本说不定今晚就全部要葬在此地了,扫了一眼对方的大股人马,那一要根根闪着寒光的利箭不正是自己也曾用来伏击过天鹰堡中人吗?看来真是报应不爽,这么快就轮到自己的人马尝尝这强弓硬弩的滋味了。天鹰堡果然也从某些官方渠道那里得到了这些东西。

手轻轻一挥,猛虎帮众弟子已是心领神会,忽啦啦一声散开,各自找地方隐藏起来,一眨眼功夫,诺大的院子里已只剩下了飞扬、林钰及宛儿天剑绝刀等廖廖数人,猛虎帮众弟子行动之迅速,着实让人叹为观止。出乎飞扬意外的是,虎视眈眈的欧阳天并没有下令攻击,而是任由众人消失在各个角落里,假山后,房屋中。

欧阳天就这么有信心将自己这几百人马硬吃下去吗?飞扬心中有一丝迷惑,一丝不解,对方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呢?

正当飞扬脑子高速运转的时候,欧阳天已是哈哈大笑着踏步上前,一步步走上前来,在距离飞扬一丈有余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反背在后面,笑吟吟地看着飞扬,飞扬全身的劲力都提了起来,这丈余远的地方对于欧阳天这种高手来说,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距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动致命一击。林钰自也是清楚,踏前一步,和飞扬并肩而立,一双秀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欧阳天。

“云帮主,今日之事,你还有何话可说?”欧阳天得意地问道。

飞扬神­色­不动:“欧阳堂主棋高一招,飞扬自是口服心服,无话可说!”

“那好!”欧阳天一拍巴掌,“那老夫想要请教云帮主,你袭击我堂在上洛的各分堂堂口,­鸡­犬不留,这一百余条­性­命却是如何算法?”

云飞扬淡淡地笑道:“你我俱是江湖中人,生死各安天命,又能怎样算?照帮主这样说,我猛虎帮与天鹰堡无冤无仇,欧阳堂主不远千里,自北方杀来,我猛虎帮那无故枉死的数百条人命却又如何算法?”

欧阳天哈哈大笑起来:“好,云帮主果然是好口才,说得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两派互相仇视,相互厮杀,生死各安天命,这过去的事嘛,倒也是不由再提了。不过今日帮主已是身陷绝境,不知还有何话可说?”

飞扬仰天打个哈哈:“欧阳堂主也将自己看得太高了,先不说你我两方还未曾分出胜负,就算是分出了胜负,也不见得堂主就能将我怎么样?飞扬这一生就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拼杀过来的,往日飞扬孤身一人,不知有多少次比今天这样的情形还要艰辛的多,照样也没能将我怎么样!何况今日我还有这许多可以同生死,共命运的好兄弟?”

欧阳天冷笑道:“说得倒也不错,不过那是你运气好,没有碰上老夫而已,只要是老夫想杀的人,屹今为止,还没有谁能逃到过老夫的五指山的。”抬起拳头,指头捏得啪啪作响,一个一个地绻缩起来,整个手掌上已是金光灿然。

飞扬大笑道:“就算今日堂主能将我猛虎帮全歼于此,只怕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到得明日,天鹰堡恐怕也要打点行装,快快地溜出上洛,快马加鞭地逃回北方,免得被南方武林来一个趁火打劫吧!”

一语既出,天鹰堂众人都是不由得变了脸­色­,即便是欧阳天,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当然也能估算出对方的实力,这留在院中的人,无一不是江湖上的好手,云飞扬自是不必说了,他身边的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一个据可靠情报已肯定是江湖上盛传已久的的,鼎鼎大名的方未水的徒弟,当年方未水成名之时,他欧阳天在江湖上还排不上顶尖高手的行列,有这样一个大的靠山,着实让他头疼不已,若是将那女魔头惹将出来,只怕局面真得不好收拾了。另一个女子董宛儿,已与天鹰堂交手数次,那无孔不入的毒技让人更是恐惧,只怕在本帮中,不惧她毒术的也只有自己的银瓶了。在他们三人身后,那一手执宽剑,一手执细刀的两人,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江湖上杀人如麻的天剑绝刀,虽说江湖上盛传二人早已死在神剑霍震廷手下,但看这两人之气势,极有可能就是这两个煞神。当真打起来,自己这方虽说可以稳­操­胜卷,但只怕也是惨胜,到得明日,只怕真如云飞扬所说,南方武林会趁火打劫,乘机将天鹰堡在南方的势力连根拔起。就算是猛虎帮中的其它人,也与以前自己刚刚打入上洛时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仗的确如云飞扬所说,得不偿失啊!

在院子中踱了几个来回,欧阳天沉声道:“你所说不错,我欧阳天如没有看清这一点,刚才不必打招呼,就要发动攻击了。但云帮主,你必须清楚,上洛就只有这么大,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在天鹰堡和猛虎帮二者之间,注定只有一个能生存下去。所以,今天,我们必须要做一个了断!”

飞扬瞳孔收缩,“堂主可是下了决心么,那飞扬也只能恭候大驾了!猛虎兄弟,可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欧阳天淡然一笑:“诚然如你所说,我并不想两帮人马来混战一场,今日之战,就局限在你我二人之间如何?”

飞扬心中一惊:“你我二人之间?”

“不错,你我二人一战,我胜你猛虎帮从此在江湖上除名,所有帮众愿去者我天鹰堡不会留难,愿加入我堡者,我大加欢迎!不过你云飞扬必须成为我天鹰堡一员。”

“你若输了呢?”飞扬冷冷地问。

天鹰堂众人忽地爆发出一阵狂笑,仿佛听到了天下最为可笑之事,欧阳天看着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飞扬,道:“你认为我会输吗? 温柔相公帖吧”

“天下之事,没有什么绝对之事,也许堂主不一定就能稳­操­胜卷!”飞扬神­色­不动:“莫非堂主出不起价吗?”

欧阳天眼皮一阵跳动,心中实是恼怒之极,伸手握拳自半空中一挥而下,“好,我若输了,我天鹰堡立马退出江南武林,从此以后,你猛虎帮旗帜所到之处,我天鹰堂退避三舍,云帮主认为这个价码可合适,可公平吗?”

飞扬正待答应,忽地一阵嘻笑声传来,“好公平,好公平啊!我老头子都快要笑死了!”

欧阳天脸上变­色­,云飞扬却是心中大喜,猛地转过头去,大叫道:“笑老前辈!”咕的一声,随着一口美酒的吞咽声,墙角处,一个人影缓缓地转了出来,可不正是那成了阶下囚的笑傲天么?

“笑傲天,你还要不要脸面了?”银瓶猛地跳上前来。

“我哪里不要脸面了?”笑傲天眼睛一翻,问道。

银瓶冷笑道:“你本是我天鹰堡的阶下囚,我堡主敬你也是一代英雄,丝毫没有为难于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天鹰总舵即可,每日好酒好­肉­地供养着你,你今日竟然来架梁子,真是枉披一张人皮呀?”

笑傲天手一指,大叫道:“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却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银瓶一滞,这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这里可不就是天鹰堡在上洛的总部么?

“谁说我要架梁子来着?我看见好笑之事,笑笑都不行么?欧阳堂主,当初咱可没有说这一条吧!”

欧阳天沉着脸道:“却不知笑兄看见了何等可笑这事?”

笑傲天哈哈一笑:“欧阳堂主成名数十年,在江湖上虽不说无敌,却也是排在前几名的高手了,今日却来与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单打独斗,还号称公平,岂不让人发笑?敢问这位云大帮主,你练了多少年功夫啊?”

飞扬悚然而惊,暗道险些就被这老家伙套了进去,真要二人较量起来,十有八九自己必输无疑,刚才一时气盛,竟是想也没想这其中的关窍。

欧阳天脸沉如水,道:“那依笑兄所言,应当怎样才算公平呢?莫不是要老夫缚上一只手来与云帮主较量?只怕传到江湖上,于云帮主颜面不大好吧?”

笑傲天又是白眼一翻,道:“欧阳堂主一身功夫都在手上,真要你缚起一双手,只怕你输得不服气,这样吧,你也练了三四十年功夫了,云飞扬和他身边的这个女娃啊,加起来大概也有个十来年吧!虽然有点吃亏,但是没办法啊,谁叫他们闯到你的地头上了呢?两人打你一个,你不会说他们以众凌寡吧!”

欧阳天心中大怒,情知这是笑傲天给自己下的一个套,这云飞扬武功已是不弱,只怕已是挡得自己六七成功力,那方未水的徒弟寂灭心经虽然尚未大成,但看其武功,就算不如云飞扬,只怕也是相差无几,这两人加起来,自己哪里还有把握稳­操­胜卷,不由沉吟不语。

“欧阳堡主,你要是怕了呢?就开口认输好了,你放心,我笑傲天的嘴巴严得很,绝不会给你传出去的!”笑傲天笑嘻嘻地火上浇油道。

欧阳天果然心头狂怒,森然道:“两个小娃加起来,难道就胜得过老夫么?嘿嘿,这个赌注老夫接了!”

笑傲天大笑道:“欧阳堡主果然是英雄本­色­,两个小娃儿,还不上前去向老前辈请教一翻么?”边说边已是向后退去,尚不忘向口中大大地灌了一口老酒,脸上红光满面,如同打了一个大胜仗般,他心里自是明镜般的,要是云飞扬上前与欧阳天单打独斗,那是必输无疑,如果加上林钰的寂灭心经,可就大大不同了,像寂灭心经这种功夫,恰恰是欧阳天那阳刚内力的当头克星,虽说林钰的功力尚浅,不足以对欧阳天构成太大的威胁,但打得久了,欧阳天必然要受其影响,再加上云飞扬的混元神功,可就胜负难料了。当下喜滋滋地退了下去,再后面的台阶上悠闲地坐了下来,翘起二朗腿,要来坐山观虎斗了。看着笑傲天哪一副笃定的样子,欧阳天不由心中一阵发毛,这小老儿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飞扬和林钰并肩走上前去,唰的一声,弑神和夜雨两柄神兵同时拔出鞘来,院子中突然闪起两道亮光,四周的火把在这一瞬间,也似乎是黯然失­色­了。两人深知今日一战是关乎着猛虎帮的前途大业的关键一战,特别对手又是天下闻名的超级高手,一点的­精­力不集中就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是以丝毫不敢马虎,全身的内力全都提聚起来,手中的刀剑上一层层的清波流动,明灭不定。飞扬气定如山,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全都向他涌去,一层若有若无的罩子将他罩在其中,而林钰此时的一经俏脸已是变成了雪一样的白,院子中的温度似乎在一瞬间下降了好几度,更让人害怕的是她身周的地面尽然隐隐有一层白霜结成。斜指向上的夜雨一阵阵的冷气发出,四周已有不少功力较低的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猛虎帮的帮众已是从隐身之地一一走了出来,关注着这一场事关两帮前途的大战。

欧阳天一看二人拔出兵刃,心中不由一阵叫苦,云飞扬有笑傲天的弑神他是早已清楚了,但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小丫头手中竟也是一柄丝毫不亚于弑神的利刃,似这等神兵利器,自己的大天龙手能否抵挡得住,还真是难说。

眼看二人的气势,欧阳天情知今日这一战之艰险,双手缓缓提到胸前,双手金光灿然,慢慢地,金光自手缓缓上升,不过片刻功夫,欧阳天全身上下都似乎笼罩在一片金光中,宛如一个金光灿然的金人,连一双眼睛都似乎变成了金­色­,旁观众人都是呀的一声惊叫起来,一边的笑傲天也是神­色­凝重起来,不再随随便便地坐在哪里,而是不知不觉地放下酒壶,两眼关注地直盯着场中三人。

第十二章

相持片刻,飞扬一声低啸,弑神爆出一点点的火花,身形紧贴地面,箭一般地­射­向严阵以待的欧阳天,与在同时,林钰飘然而起,夜雨在空中划过一道绝美的弧光,径直刺向欧阳天的胸膛。

金光灿然的欧阳天双足一顿,已是纵身而起,身形前冲,两道金光击向夜雨,他在飞扬和林钰二人动手的一霎哪,已是看出了林钰在内力造诣上与飞扬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所谓吃柿子捡软的捏,他已是决定先解决这个小丫头,回过头来再收拾云飞扬。

眼见贴地飞过来的飞扬即将从欧阳天的身下飞过,飞扬左掌在地上重重一击,人在一瞬间已是由横飞变成了向上迎击,一团不住向外爆发火花的白光向欧阳天双腿绞去。

旁观众人都是轰的一声,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这种在全力出击的情况下中途改换攻击方向比换招更是难的多,更难能可贵的是,飞扬变招之后,威力丝毫未减。

欧阳天也是咦的一声,显得甚为惊讶,身子猛地在半空中凝住,左脚已是狠狠地向下踏去,右拳却是未做丝毫停留,仍是以六成功力轰向正面进攻的林钰。

轰的两声巨响几乎在同进爆发,林钰的夜雨毫无阻碍地突破了欧阳天的那眩上眼目的金光,一股寒气瞬间随着凌厉的劲道向上攻去。欧阳天只觉得触手之处,如同寒冰,嘿的一声,大天龙手的狂暴内力一吐而出,林钰的剑尖在刚刚接触到对手的皮肤那一刹那,已是有一股绝大的力量奔涌而出,将自己的内息尽数逼了回来,呼的一声,林钰身形在空中倒飞数丈,这才缓缓落下来,脸上依然一片雪白的林钰没有任何表情,只不过持剑的右手轻轻地抖了起来,右手骨节突出,用力抓出剑柄,以免让夜雨坠下地来。

就在欧阳天震飞林钰的这当口,飞扬的弑神已是和欧阳天的左脚撞在一起,哧哧之声连连响起,飞扬人直向下落去,落到地上时,双脚已是没入了坚实的地面中,以四成功力应付飞扬的欧阳天却也甚是不好过,飞扬这一刀的全力一击,直将他打得眼冒金星,身体已是高高地飞了起来,院子里的众人又是咦的一声,不过这一次却是一边是惊讶,一边是嘻笑。飞在半空中的欧阳天左脚的鞋底已是被飞扬的刀光削得­精­光,一双光溜溜地脚底板暴光在众人的眼前。欧阳天不由又羞又恼,在空中一个盘旋,深深地吸了口气,已是调匀了内息,缓缓落下地来,眼中已是凶光毕露。

飞扬也已退回到了林钰的身边,一双虎目关切地看向林钰,看着飞扬询问的眼光,林钰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飞扬这才放下心来。

欧阳天此时心中也是惊讶之极,自从神剑山庄一役之后,自己感受到与真正高手之间的差距,痛定思痛之下,发愤努力,几乎是回到了当初刚刚接触到武学时候的那个狂热的劲头之中,这两年来,武功大进,自想就是再次与霍震廷交手,虽说不能胜他,但胜负已在一线之间,不会像上次般在对手面前束手缚脚。本已是雄心万丈,但今日与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娃娃交手,竟然丝毫没有占到便宜,不由心中戒心大起,这样的人如不能趁着今日的好机会杀掉,假以时日,必然是自己大敌,心有所思,脸上已是显得凶光毕露,犹如饿得发慌的老虎,一副择人而噬的凶相。

院子中两道白光,一道金光一闪,三人已是又斗在了一处。这一次吸取了教训的欧阳天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了飞扬的身上,通过上一次的交锋,他已是深深知道林钰虽然武功稍弱,却也不是三招两式就能拾夺下来的,既然不能快刀斩乱麻,哪就不如先将云飞扬吃掉,回过头收拾林钰就容易多了。是以攻守之间,倒是有七成功夫用来攻击云飞扬,三成功夫用来防守林钰。

这一攻守转换之间,飞扬顿时感到吃力无比,一股股凝重的如同实物的内力一波又一波地向他涌来,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而此时压力大减的林钰却是剑光暴涨,一道道眩目的白光绕着欧阳天飞来飞去,让一旁观战的天鹰堡众人胆战心惊。

如同在滞涩的液体中一样,飞扬只觉得薄薄的弑神此时如同千斤般重,每一次挥动都要费掉比平时多得多的内力,刀上流转的刀芒在欧阳天的全力压制下已从一尺余长缓慢地缩减到半尺多,明灭不定,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而反观欧阳天,只见他挡,拿,崩,拆,点、砍、削,大袖挥舞,显得游刃有余。

猛虎帮众人眼见帮主身陷困境,一个个不由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显然心情紧张之极。倒是那笑傲天,此时反而得清松起来,又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自己的小酒来,本来大张着的双眼此时又半眯了起来。

看似行有余力的欧阳天此时正在暗暗叫苦,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时的他正是有苦说不出来,云飞扬看似正自苦苦支撑,但却如同大海中的礁石,任凭自己风再大,浪再高,他却仍自巍然不动,接去了自己的大半攻势,不论自己如何变招,如何诱敌,他却不为所动,虽然好似那狂风中的蜡烛,每时每刻都是有熄灭的可能,但却仍然闪闪烁烁,顽强地紧持着国。

而此时另一边的林钰,在飞扬挡住对手的七成功力以后,更是大占上风,从初时的欧阳天十招中还能还上两三招,到最后十招中最多还得一招,到得此时,已是全然处于守势,没有还手的余力了,更让欧阳天心惊的是,对手的那股­阴­寒之力竟然有向自己身体内漫延的趋势,此时自己的左半边身子已是感到如浸在冰水中一般,内力的运转已是不如先前那么圆润了,而是有些呆滞起来。

双方电光火石般又翻翻滚滚斗了数百招,从先前的劲 英雄无敌之生物传奇燃文力收缩有度到此时的狂暴奔放,显然三人都已是到了最重要的关头,院子里稍微靠近三人一些的山石树木尽数被震得粉碎,一旁观战的众人也是已退到了墙边,生怕一不小心就殃及了池鱼。至此,这一场关乎重大的争斗已是形式比较明显了,如若林钰先一步得手,则欧阳天必败无疑,但假如是云飞扬率先抵挡不住,则欧阳天将大获全胜。

此时的云飞扬已是汗出如浆,院子中所有的人都已是可以清晰地听到他那粗重的呼吸声,每一次地挥出手中的弑神,都如同举起万斤重物,脚下已是在一步步地后退,但欧阳天的大天龙手却并不因为对手距离的拉远而有所松动,那金灿灿的右手如影随形地紧紧逼着云飞扬。欧阳天此时也是正自苦苦支撑,左手早已不能将林钰的夜雨封在外面,和夜雨短兵相接的后果是他的左手和左臂上此时已是布满了一条条的红痕,眼见切金断玉的夜雨只能将对手的手上划出几条红痕,林钰心中也是震惊不已,眼见爱郎已是形式危急,不由心中大急,几欲合身扑上,夜雨­精­光暴涨,将对手的一支左手几乎全都包在了其中。

又狂攻飞扬数十回合的欧阳天眼见对手仍是顽强地抵抗着自己,而自己的左手此时早已被冻得麻木,失去了感觉,不由心中凶念大发,暗自道:“拼着挨上这小丫头一剑,也要将你先毙掉。”

百忙之中的飞扬一眼扫见对手眼中的凶光,心中不由一凛,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他心中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挡住对手的狂攻,最后的胜利者必然是自己这一方。同时心中对这些在江湖中呼风唤雨的老人的武功也是极为佩服,要是今日没有笑傲天来提点,自己单独与其决斗的话,老早就败下阵来了。

欧阳天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金光大盛,长啸声中,身不动,脚不移,整个人却是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一般向飞扬压了过来,一只拳头在飞扬的眼中逐渐变大,如山的压力顿时让飞扬感到呼吸困难。

“小心啊,小子,老家伙要情急拼命了!”笑傲天霍地站了起来,脸上透出焦急的神­色­,要不是受诺言所制,他几乎就要冲上去了。

形式危殆的飞扬狂喝一声,将全身仅余的功力一股脑地提将起来,尽数注入刀中,弑神一瞬间亮了好几分,向金­色­的拳头砍去。一刀击出,立时觉得身体中空空如也,一时觉得有说不出的难受,白金两­色­这一次是无声无息地碰到了一起,嘶的一声轻响,两人之间的地面上募地出现了一个米来深的大坑,飞扬如同一片纸鸢,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欧阳天将全身的劲力尽数集中在了右手之上,左手此时已是形同摆设,眼见爱郎被对手一拳击飞的林钰心中惊怒交集,一道长虹闪电般向欧阳天飞来,欧阳天避无可避,无可奈何之下抬起左臂,迎向夜雨,总之聊胜于无了,哧的一声响,夜雨这一次将欧阳天的左臂刺了个对穿,随着夜雨的拔出,欧阳天大叫一声,猛地后退几步,右手捧住左臂,伤口上没有血,只有一团一团白­色­的冰屑,如针一般的­阴­寒内力正疯狂地沿着他的七经八脉蜿蜒而上。

后退中的欧阳天惊怒交集,曾几何时,他就再也没有流过血了受过伤了,不想今日与两个后生晚辈交手,竟然双手同时受伤,右手之上,弑神给他留下了一条血口,正自涔涔地流着鲜血,左手此时更是动弹不得,寂灭心经过于歹毒,此时正在疯狂地吞噬着自己的内力,迫使自己不得不运转残存的内力,来将其逼将出去。

一剑得手的林钰丝毫没有停留,也没有再看一眼欧阳天,脚尖一点,已是飞到了飞扬跟前,单膝跪下,伸手将倒在地上的飞扬托起来,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面­色­淡金,气若游丝且人事不省的飞扬,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大声地呼喊着飞扬的名字。

飞扬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空中飞啊飞,眼前一片七彩的光茫似乎正在招唤着自己快快前去,心中一片喜悦,好似自己一直梦想的天堂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就在飞扬想抬步前行的进候,一阵隐约的哭喊声传到了他的耳中,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这不是钰儿的声音吗?怎地显得那么悲伤,那么凄惨。

笑傲天一步窜到飞扬跟前,伸手在飞扬身上一阵掏摸,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林钰道:“小丫头别哭了,云飞扬死不了。”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件黑乎乎的东西,拿到眼前端详半天,万分舍不得的样子,“这是什么,能救得了飞扬的命吗?”林钰抬起泪眼,看着笑傲天,“小丫头,这可是老头子的宝贝啊,这是我多年前得到的半截千年何首乎,当真是可以生人活骨啊!”

一听说这东西是千年何首乌,林钰一把就抢了过来,其身手之快,比之先前与欧阳天较量时竟还要快上几分,倒把笑傲天吓了一跳。

将何首乌放到飞扬的嘴边,奈何此时的飞扬却是牙关紧闭,无论如何也是喂不进去。尝试几次之后,林钰终于在笑傲天不怀好意的眼神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塞进自己嘴中,那何首乌云是入嘴即化,一时之间,林钰满嘴都是透香的液体,两手瓣开飞扬的嘴­唇­,林钰头一低,已是嘴对嘴地喂进了飞扬的嘴中。眼见着那明黄­色­的液体缓缓地顺着飞扬的喉管慢慢地流将下去,喉管也开始慢慢地吞咽,林钰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面­色­却仍是紧张地看着飞扬,一双手更是将飞扬紧紧地搂在怀中,生怕一松手,他就飞了似的。笑傲天嘿嘿地笑道:“死不了,死不了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话一出口,笑傲天立时感到周围无数道杀人的眼光飞过来,不由­干­笑几声,连忙几步窜到了一边。

第十三章

恍忽觉得自己正在飞向云宵的飞扬好似听到了钰儿的哭声,不由有些迟疑,忽然一阵甘霖自头而降,将他浇得满身透湿,脑子一下子清明了不少,刚才发现的一幕幕在脑中不停地闪现,心中不由一凛,自己不正是和钰儿一齐在合斗欧阳天吗?怎地忽然到了这个地方,正自疑惑,一股热气自腹中忽地升起,片刻之间,已是在身上游走数遍,轻飘飘的飞扬忽地感到身体一下子变得重了起来,呼的一声已是从半空中坠将下来,惊呼声中,意识重新回到飞扬的身体里,全身上下,无处不感觉到那一阵阵地火辣辣地疼痛,想要抬起一根手指也觉得困难无比,我受伤了,而且还是很严重地伤,这是飞扬的第一个想法。眼帘抬起,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林钰那一张泪水涔涔的俏脸,此时已是喜极而泣。

想要说点什么,但此时的飞扬却是感到喉咙如同被堵住一般,发出了几声哑哑的声音,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下腹更是火烧火燎一般,直如将他入在火中烧烤一般,不由难受之极。身体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飞扬不由大惊,别是自己一身武功已是化为乌有了吧?头上不由冷汗直冒,身上的疼痛反而被摔在了脑后了。

连着试着提了几次气后,终于有一丝细若游丝的内力被飞扬艰难地从身体内钓了起来,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一般,飞扬立时便抓住了这一点希望,紧紧地握在手中,拼命地摧动内息,让其在身体内慢慢地动起来,飞扬知道,只要这一点点的内力能够在身体内运转一个大周天,自己的武功就会慢慢地恢复过来。重新闭上双目,飞扬满怀希望地行动起来。

半抱着飞扬的林钰不知飞扬已是完全清醒,看见飞扬睁开眼睛不到片刻,就又重新闭上,心中不由大急,眼中泪水又是潮水般涌将出来,一滴滴地落在飞扬的脸上,不过此时将心思完全用在内力运转上的飞扬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感受到。

林钰抱着飞扬的手又紧了紧,仇恨的目光转向一边正在下属的帮助下包扎着伤口的欧阳天,眼中满是怒火和仇恨,心里暗自发恨道:“要是飞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天鹰堡断子绝孙!”

起初看到飞扬如此模样的宛儿心中也是大惊,但她比林钰要冷静的多,加之又­精­通医术,在粗粗地为飞扬把了一下脉搏之后,她已是心下大定,飞扬决没有什么生命之忧,只不过受伤极重罢了。眼下飞扬已成这般模样,自己既然是猛虎帮的副帮主,众兄弟此时可是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飞扬受伤了,自己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了。

踏前一步,宛儿冷冷地道:“欧阳堡主,眼下这种局面却是如何说呢?前辈在江湖上的身份,自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所不能比拟的,这场较量的胜负就由帮主说了算吧!”言下之意,你欧阳天是江湖上的老前辈,鼎鼎大名的人物,竟然在和两个后生晚辈的比试中受了如此重的伤,要是还要脸面的话,就赶紧开口认输吧。

欧阳天七窍玲珑之人,如何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要是平时的比武较技,以他的身份,自是会开口认输,但今日之战可不同,这关系到双方的巨大利益,沉吟半晌,才道:“我虽受伤,但却无碍,云帮主之伤,却是极重,这场比试,自是我们赢了,不过我也不想占你们的便宜,只要云帮主能站起来,我们今日就算打平!”

宛儿没想到对面这个老狐狸如此不要脸面,不由为之气结,对方确实说得不错,飞扬受伤极重,他却还有再战之能,自己这方如若再战,就只能由林钰一人单独迎战,虽说此时的欧阳天也已成了强弩之末,但以林钰此时的状态,只怕也难以取胜,当下不由心中作难,眼光不由看向林钰怀中的云飞扬。

此进的飞扬体内的内力,已是由细若游丝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粗,就在宛儿说这翻话的时候,原本极细的内力此时已经越来越快地在飞扬体内运转起来,速度之快,让飞扬不由有些讶异,怎地比自己平时的运行速度还要快了些呢?而且这一次内力竟还隐隐与原先有些不同,随着内力每运转一圈就更强壮一些,下一个周天的速度也就更快,飞扬不禁有些惊喜,以现在这个速度,只怕自己的内力马上就可以恢复了,甚至还能有所突破。该死的混元神功,别不是又在自己挂了的时候才来突破第五层吧!

这么想着的飞扬马上就感觉到了这恐怕要成为一个事实了,内力运转的速度在到达自己练成第四层后就一直停滞不前的瓶颈处毫无阻碍一冲而过,一股火热立时就流遍了飞扬的全身,这一瞬间,飞扬如同喝了十七八瓶酒一般,脸­色­变得绯红,全身也是立时火烫起来,看到这一变化的林钰不由惊叫起来:“飞扬,你这是怎么了?”

笑傲天一步冲过来,伸掌一叹,大叫道:“不会吧,不会吧!这小子难不成是九命猫吗?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功力!”

大发感慨的欧阳天忘记了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内力的,一把握住飞扬的手腕,就待进一步的查看,突地飞扬手上一股力道传来,砰地一声将笑傲天震了一个跟头,跟着林钰也是双臂大震,脱手将飞扬扔了出来。

落下地来的飞扬却是不很安分,如同一支蚂蚱,在地上不住弹动,而且弹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一弹丈余,人也是从刚开始的全身着地变成了双脚落地,每一次的弹动都将飞扬抛得越来越高,院子中的数百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怪异的情形,除了火把的呼呼声,竟是没有一丝的声音。

此时弹动的飞扬心中却是畅快之极,这混元神功的第五层自己终于练成了,心中却也将这混元神功的十八代祖宗都咒了一个遍,为什么每次都在这样的时候才能有所突破了,就不能来得稍早一些吗?猛地突增一倍的内力让飞扬竟是有所适应不了,身体内竟然有种要爆炸出来的感觉,只觉得每一次地跳动,身体就会轻松一些,更是卖力地跳起来。 邪兵天下帖吧

直上直下的跳动了数十次的飞扬终于在几人小幅度地弹动之后,停了下来,双目一翻,眼中­精­光暴­射­,直视着欧阳天,大叫道:“老家伙,刚才还未尽兴,再来,再来!”右手一翻,弑神已是出现在手上,刀光暴长,竟是有数尺光景。林钰此时心中大喜,踏上几步,与飞所并肩而立,寒光一闪,夜雨已是出鞘,两人互视一眼,嘴角眉梢尽是笑意。

欧阳天不由心中叫苦,这云飞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片刻的功夫就恢复了过来,看这光景,倒似刚才自己这倾力一击反倒帮了他忙似的,武功居然比先前显得还高了些。

当下打个哈哈,欧阳天大笑道:“佩服,佩服,刚才老夫已是说了,只要云帮主今日能自己站起来,此战就算你我打平,现在既然云帮主已是做到了这一点,今日之战就此作罢,云帮主请吧!”

伸手一挥,天鹰堡众人呼啦一声两边散开,将大门让出来,看意思是要恭送猛虎帮离去了。

飞扬不由仰天大笑起来,心中畅快之极,想不到威风如同欧阳天者今日也对自己服软了,只要今日安全离开此地,保得猛虎帮的种子,他日上了大当的自己必定不会重蹈今日之复辙,必定会更加小心,报师父之仇已是不远了。

正所谓乐极生悲,开心大笑的飞扬忽地觉得身体中的内力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咯的一声将笑容咽了回去,翻身便倒,竟然又昏了过去。猛虎帮众人不由大惊失­色­,一下子全涌了过来,笑傲天也是迷惑不解,上前仔细探查一翻,不由苦笑不已,这云飞扬其实受伤极重,却得了自己千年何首乌之力,强行突破了现有内力的极限,刚才的生猛表现不过是全靠内力吊着,这股内力一退,伤势立时发作,看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他的伤是休想好的了。

目睹这一幕地欧阳天也是心中大奇,又是大悔,早知如此,刚才就是答应一战又有何妨,目睹猛虎帮一片混乱,不由心中冒起一个­阴­险的想法,趁此良机,将猛虎帮全歼在此,只要将对手杀个­精­光,自己言而无信之举又有谁能知道。

眼中­射­出凶光,正待下令攻击的欧阳天将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倒不是他发了什么善心,而是街面上如雷地蹄声和呼喝声让他心中一惊,这一命令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下达得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队队地城防军源源不绝地开进来八大胡同,开进了这一个院子里,不过片刻工无,整个院子里已是塞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双方所有的人立时自觉地将手中的军用强弩藏了起来。

随着一阵喀喀的军鞋声,一个威武的将军大踏步地走进了院子,两眼神光湛然,顾盼生威,一踏进院子,拉开喉咙大吼道:“什么人敢在天子脚下大胆如此,竟然大规模械斗,来人啦,尽数给我拿下?”

眼光一转,似乎发现了什么,立时又下令道:“全部住手!”

两步走到欧阳天面前,惊讶地道:“哟,这不是欧阳天老爷子吗?前几天我父还在裴尚书府中喝过酒嘛,今天这是唱得那一出啊?”

一转眼,又看着人事不省的飞扬,更加夸张地叫起来:“啊呀,这不是云飞扬兄弟吗?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喝茶的嘛,怎地变成了这副模样?”

正准备上前拿人的士兵猛地听见自己的长官转眼之间就和对方的人攀上了不错的交情,一时都不由得愣住了,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互相使着眼­色­。今日儿这个是什么事啊?半夜将自己拉将出来,说是捉拿匪徒,怎地转眼这匪徒就成了长官的好朋友呢?

欧阳天心中明镜一般,暗中这人终于出手了,只怕这些士兵就是为了援救云飞扬而来,既然对方不想撕破脸皮,自己也就只能装糊涂了。

哈哈笑着走上前来:“啊呀,原来是黄将军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今日我和云小兄弟约定在这里切蹉切蹉武功,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谎报军情,累得黄将军深更半夜还这样辛苦,真是罪大恶极啊!”不动声­色­地将黄将军损了一翻。

黄将军脸上不由一红,心中便有些恼怒,道:“看来今日这场较量还真是­精­采啊,竟然欧阳老爷子也受了伤,这云小兄弟更是伤得不轻,想必二位一定不是普通的较量了!”话里话外透出一个意思:你老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真要惹恼了老子,照样圈了你去。

欧阳天也是见好就收,笑道:“是啊是啊,云兄弟武功高强,大出老夫意外,两人斗得­性­起,一时收不住手,竟是弄得两败俱伤,真是罪过啊!”

黄将军看着人事不省的云飞扬,心中不由一慌,六王爷可是吩咐的要将这人安全地带回去,现在他这个样子,可别出什么乱子,要不自己就不好交差了。心中不由没来由地怨恨起自己刚纳的小姨太来,要不是那小妮子死缠着自己又玩了一回,自己怎会来晚了一个时辰,将这云飞扬搞成这个样子,可别让六王爷不高兴了。

当下冷冷地道:“既是如此,大家就早些散了吧,这样子聚集如此众多之人,也难免旁人误会,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别让他人说闲话!”

欧阳天道:“自然自然!”手一挥,天鹰堡众已是潮水般退了下去,猛虎帮众人此时更是求之不得,马维一伸手抱起飞扬,大踏步向外走去。笑傲天正想随了去,猛地看见欧阳天正盯着自己,不由打个哈哈,一转身,竟是向内走去了,宛儿不由叫一声:“老前辈?”

笑傲天背对着众人,挥挥手,道:“老子累了,去睡了,不送不送!”宛儿眼角不由一阵酸,险些就掉出泪珠来。

眼见着猛虎帮众人已是消失在大门处,黄将军这才抱拳对欧阳天道:“告辞了!”一转身,马刺响处,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

第十四章

带着昏迷不信的飞扬,众人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听涛居,心头都是窝了一肚子的火,真有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马维将飞扬交给林钰和宛儿,看着二女进去安顿自己的首领,自己则是一肚子的气一ρi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牛眼在厅中扫来扫去,满眼尽是愤怒之­色­,终于,眼光钉在一个人身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向这人走了过去,一双骨节凌巡的大手捏得噼啪作响。

上官行蜷缩在大厅的一角,双手抱着头,内心如刀绞般疼痛,他不敢抬起头来,他知道此时的大厅内,必然有无数的眼睛正恨恨地看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帮主就不会冒险前去攻找天鹰总部,也就不置于伤成如此模样,生死不知了。他痛恨自己太过于轻敌,太不小心了,竟然轻易地就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假象,现在想来,那个出城而去的欧阳天必定是一个西贝货了。

一阵脚步声向自己走来,上官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用看,这人必定是帮主的老兄弟马维,其它人纵然痛恨自己,恐怕也不会这样明显地跑来找自己的麻烦。

“站起来!”马维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恨。上官行垂下双手,缓缓地站起身来,两眼直视着马维,却是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马维扬手一拳,正正地击中了上官行的鼻梁,将上管行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大厅的一根柱子上,顺着柱子慢慢地滑下地来,上官行扎手扎脚地爬起来,鼻子中鲜血长流,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又直挺挺地站在了马维的面前。鲜血流过嘴­唇­,流过下巴,一滴滴地掉将下来,啪啪有声地掉在地上,厅中众人看着这一切,面露不忍之­色­,但却无人作声,上官行的确做错了,那他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轰的一声,马维飞起一腿,径直扫在上官行的双腿上,上官行呼的一声,竟然从大厅内飞了出去,四脚朝天跌在院子里,半天没有爬起来。院子里担任警戒的猛虎帮众猛地看见一人从厅内飞了出来,不由大惊,一声呼哨,呼啦啦一声从四面八方一下涌过来一群人,定睛一看,却又是愣住了,跌在地上的是帮主的弟子上官行,而紧跟着杀气腾腾地走出来的竟然是帮中的重要首领马维,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早有机灵的人一溜烟地向内宅跑去。

小心地将飞扬放在软榻上,林钰搬过一床棉被,塞在飞扬的背后,让他半躺在上面,自己斜身坐在床边,轻舒左臂,将飞扬半抱在怀中,宛儿坐在软榻前的一张凳子上,大食中三指轻轻地搭在飞扬的左手脉搏上,微闭双眼,仔细地替飞扬把着脉搏,林钰则是紧张地看一眼宛儿,又瞧一眼仍伸昏迷不醒的飞扬,满脸皆是焦急之­色­。

半晌,宛儿松开手指,缓缓地站了起来,却是一脸的奇异之­色­,在房中踱不踱去,嘴中念念有词,却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林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宛儿妹子,飞扬倒底怎么样了?”宛儿瞧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林姐姐不要着急,云大哥却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内腑受了极大的震荡,看来这是与欧阳天的最后一拼上,内力不敌对手而造成的。我奇怪的是按道理说云大哥脉象强健之极,断不会象现在这样昏迷不醒,而此时他的外表体温并不显高,但看其呼吸和症状,体内却是如同一盆熊熊烈火在烧烤他,如此反差,是我生平仅见,就是师父也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症状。”说罢沉默不语,在房中转来转去,搜肠刮肚地想着各种可能­性­。

“宛儿妹子,是不是与笑前辈给飞扬服用的那一枚千年保首乌有关呢?”林钰提醒着宛儿。

宛儿眼睛一亮,道:“着啊,那千年何首乌的火­性­之物,而飞扬大哥偏偏练的也是极为阳刚之内力,这两者一旦碰在一起,不就是在熊熊烈火上再浇了一壶油吗?这个笑傲天老前辈,人倒是大方,但却不通药理,这药要是配以其它的­阴­­性­药品,再给飞扬服上,这样一股脑地喂将下去,却是大大不妥了!”

林钰俏脸一红,这何首乌却是她夺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全给飞扬灌了下去,却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那现在怎么办啊?”

宛儿看了一眼林钰,道:“这就要着落在你的身上了,林姐姐练的是极为­阴­寒的内力吧,这就要劳累姐姐每日运功一个时辰,以冰寒之气缓缓地将这股火气压下去,只要扑灭了他,云大哥自然也就恢复如初了,至于欧阳天的给飞扬大哥的震伤,那根本不是问题,我年飞扬大哥倒象是因祸得福,武功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呢!”

林钰一听却是大喜,空着的右手手掌一扬,房中已是一股冷气漫出,寂灭心经的确不凡,伸手一按,一股冷气顿时沿着飞扬的脉­茓­向体内攻去。她的这种寒气,换了一个正常的人,五脏六腑早主被冻得冰棍一般,偏生飞扬的混元神功却是至阳至刚之物,与那寂灭心经正好相生相克,再加上那千年何首乌,这一股­阴­寒之力在此时的飞扬看来,不谛是三伏天中喝了一杯冰水一般爽快,体内正火烧一般的飞扬得此之助,一时之间呼吸立马顺畅多了,紧闭着的眼睛也是艰难地眨了几下,缓缓地睁了开来。

看到飞扬醒过来,二女都是又惊又喜,林钰眼中不由又流出了喜悦的泪水,宛儿则是满脸喜­色­地坐到桌边,笑走龙蛇,龙飞凤舞地开着一张药方。飞扬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替林钰擦去两腮上的泪水,笑着道:“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有我们的宛儿大神医在此,我就算想死只怕也不容易呢!”

听到飞扬说到自己的名字,宛儿不由转过头来,看着二人亲密地样子,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地微笑,道:“这个我可不敢居功,首先是笑傲天老 超级自恋狂sodu前辈的千年何首乌救了你一命,然后又是林姐姐的寂灭心经替你疗伤,我只不过是替你开个养补的方子而已!”

飞扬笑笑,正待说些什么,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帮众神­色­惊慌地站在门前,大声道:“董副帮主,不好了,马堂主和上官堂主二人打起来了,您快吧!”说完一看床上飞扬正自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喜,道:“啊,帮主已经大好了!”

飞扬一听这二人打起来,心中立时明了这其中的缘由,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道:“想必是马维怪上官行情报不准,而迁怒于他,走,我必须,这怎么能怪上官行呢?”

一年飞扬要爬起身来,二女都不由有些慌张,宛儿道:“你安心地养伤吧,这事我去处理就好了!”

林钰也是道:“是呀,宛儿妹子的能力你还不相信么?你还是乖乖地躺在这里养伤的好!”伸手轻轻一按,已是又将飞扬按了回去。

“不!“飞扬执着地又爬起来,道:“这不是怕宛儿处理不好的问题,如果我不亲自去的话,只怕上官行从此会背上一个大大的包袱,从此在帮中抬不起头来做人!”

目光一转,眼中已是露出严利之­色­:“将我扶起来,我一定要去!”二女对望一眼,无奈地一左一右将飞扬架起来,向外面走去。

外院,猛虎帮的帮众已是越聚越多,大家围成了一个***,默默地看着马维和上官行二人。此时的上官行已然满脸是血,每一次被重重地击倒在地,但却总是倔强地坚难地爬起来,又一次地直直地站在马维的跟前。血自浓密地黑发下流将出来,挡住了他的视线,皮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了!

马维又一次地举起了拳头,一些帮众已是将头掉向一边,有些不忍看下去了。正当马维一拳击到中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却清晰而又坚定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住手!”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飞扬在二女的扶持下,正自一步步向这边走来。众人看见帮主无恙,都是欢呼起来。

“马维,你在­干­什么?”飞扬神­色­俱厉地问道。宛儿在飞扬的示意下早已几步走到上官行面前,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包金创药,小心地替上官行收拾起满头满脸的伤痕来。此时的上官行,再也紧持不住,双腿一软,主向地上滑去,早有两个帮众踏上一步,一左一右将他扶持住了。

“什么时候我们猛虎帮的弟兄竟然自相残杀起来了?难不成在敌人手中没有受伤,反而在自己人手下要吃亏了么?”

马维大声道:“帮主,要不是这小子没用,我们怎么会吃这么大亏,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这样没用的东西,不给他一点苦头吃,怎会记得住今日的教训!”

飞扬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说得不错,但第一个错的不是他,而是我,所以,要说到惩罚,这第一个就应当是我了!”

马维不由大吃一惊,“帮主,你。。。。。。”

四周的帮众也都是呆若木­鸡­。

飞扬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缓缓道:“自从我们来到上洛,轻而易举地就打了几个大的胜仗,于是我们就昏了头,就迷了眼,就认为对手不过如此了,大家都这样认为,而我更是你们之中带头的一个,正是我的观点影响了你们中的许多人。天鹰堡叱咤江湖数十年,哪是这么好相与的,而且他们的堡主欧阳天更是一代袅雄,他­精­心设计的这一个圈套,别说上官行没有看破,我们中的每一个又何曾看破了。特别是我,身为一帮之主,肩负着大家的希望和信任,但却险些将众弟兄带入死地,所以我说要惩罚的话,我就是第一个!”

马维低下头去,默然不语。上官行在飞扬说得数句的时候,已是肩头耸动,无声地哭了起来,等到飞扬说完,上官行已是号淘大哭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几步窜到飞扬的跟前,卟通一声跪倒在飞扬的面前,双手抱住飞扬的双腿,号哭道:“师父,是我没用,你处罚我罢!”

飞扬弯下腰,轻轻地将其托了起来,道:“我早就说过了,这事要有过错,也是我第一个错了,于你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一次也给我们好好地一个教训,让我更是懂得了得意之时莫忘形,失意之时不放弃,只要我们坚持到底,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大家说是吗!”

“是,胜利总会属于我们!”众人齐声吼叫起来。马维一脸歉然地走到上官和的面前,道:“上官兄弟,我是为帮主的伤急红了眼,你可别放在心上,要是对老哥哥有气,你尽管打我一顿好了!”

上官行握住马维的双手,真诚地道:“我那会怪马大哥,要是我能­精­细一点,又哪会有今日之呢!”二人相视一笑,一发尽在不言中。

经这一翻闹腾,东方已是露出了鱼肚白,天­色­已是快大亮了,略感疲乏的飞扬回到房中,已是沉沉睡去,剩余下两女双眼通红地守在一侧。

“宛儿妹子,你也去休息吧!”林钰道:“这些天想必飞扬是不能处理帮务了,帮中之事就只能劳烦你了,你还是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就够了!”

宛儿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幽幽地道:“有什么事林姐姐尽管叫我!”看着林钰微微点头,宛儿转身出门,走得几步,透过薄薄的窗纸,却见林钰将一颗玉首正自靠在飞扬的胸前,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心中不由一阵难过,大步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自己的居所的宛儿眼光一下子凝住了,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六王妃正自站在自己的门口,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第十五章

异常淡定地在宛儿的房中坐下来,六王妃含笑看着一脸倦容的宛儿,清晨的第一屡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正好将六王妃笼罩在它金黄­色­的光线中,身处­阴­影中的宛儿看着浑身散发出熠熠光辉的六王妃,不由心中暗道:真是绝世美人,虽已年过半百,但其那成熟的风韵,优雅的风度,实是自己所不能比拟的。暗自做着比较的宛儿不由有些心生惭秽,同时心里又暗自奇怪,这一大早,她以王妃之尊,怎么会跑到自己这里来呢?而且居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带。

“飞扬伤得怎么样?应当不要紧吧?”六王妃手指轻叩着桌面,问道。

宛儿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道:“多谢六王妃关心,他并没有什么,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哦,那我和王爷就放心了!”六王妃点头道。

“说起来还得感谢王爷和王妃,那位城防军的黄将军是王爷派去的吧?”宛儿轻轻地问道。

展颜一笑,六王妃道:“宛儿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什么事情都是一目了然,我倒真是想不通了,为什么飞扬总是对你的一片真情视而不见呢?”

对方话语陡转,宛儿一时尚未反应过来,脸上不由变­色­,六王妃这一翻话正正地点中了她的心窝。是啊,自己除了武功不及林钰外,其它任何方面又有哪里比她差了,对于飞扬的帮助,自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猛虎帮能发展到今天,自己可算是殚­精­竭虑啊!而林钰只不过与飞扬认识到早一些,却占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着先手,让自己确实心中有些不甘。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啊!”宛儿低下头,幽幽道。如果是自己先认识的飞扬,那情况也许会有所不同吧!

六王妃站了起来,在房中轻盈地转了几圈,道:“宛儿,你忘了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吗?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不争,你就没有一点儿胜利的可能,但是如果你努力了,就算得不到,那也不会遗憾了!”

宛儿心中汪由奇怪,这六王妃怎么对自己和飞扬,林钰这间的感情纠葛这么上心,“王妃娘娘,你怎么会如此地关心我呢?”宛儿满脸不解,她也实在有些想不通。

六王妃微微一笑,心知宛儿已是起了疑心,和这样聪明的女子打交道,每一步可都得要小心了。伸手抚着宛儿的双肩,六王妃缓缓道:“这其一吗,你很对我的脾气,我从一见你,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你,所以对你的束当然上心了。这其二吗,你想必也知道,六王爷是很看重云飞扬的,我和六王爷都认为,你在云飞扬的身边,能给他更多的帮助,能让云飞扬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当然,云飞扬如成功了,对六王爷的帮助也就更大了!”

宛儿不由沉默不语,六王妃说的第一点,她压根就不相信,这第二点吗,倒是有一定的可信度,六王爷要利手飞扬,当然希望飞扬的势力越大越好,而在这方面,自己比之林钰确是有无可动摇的优势,先不说自己在和中的声望了,就是在帮中事物,扩展势力等事上,自己的能力也不是林钰所能比的。

看着宛儿沉吟不语,六王妃知道她已是动心,轻笑道:“只要姑娘有意,我倒是可以为姑娘创造一些条件,其余的就看姑娘自己的手段了!”

宛儿猛地一惊,这六王妃事事料敌在先,自己如果完全顺着她着走,只怕以后要一步步地越来越靠她,再也没有一丝地主动权,而且还落下把柄在她手中,这种事却是不能让他人掌握主动权了地,当下淡淡地笑道:“有劳王妃娘娘费心了,不过嘛,胜负自由天定,善念系于一心,由着他去吧!”

六王妃高深莫测地笑了起不,起身道:“好了,打扰姑娘休息了,姑娘做事,自有主见,想必也不要我多说什么,当然,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不妨直言。我还要飞扬呢,这就告辞了!”站起身来,款款地向门外走去。

送走六王妃,宛儿不由跌坐在椅中,睡意是一丁点也没有了,六王妃的话又一次地耳边响了起来,宛儿不由双手捂住双耳,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此进的林钰和飞扬,却是不知身后有如许之多的针对他俩的事,刚刚林钰又一次地运功替飞扬将火毒压下几分,­精­神大好地飞扬正自和林钰絮絮叨叨地说着些闲话。

“你我真是天生一对呀!”飞扬轻轻地咬着怀中林钰的耳垂,柔情款款地道:“你看我这次受了这奇怪的火毒,连宛儿这样的神医也束手无策,但你练的内功却偏生就是这火毒的克星,你说你是不是上天派来给我的幸运星啊?”

耳边痒痒的林钰格格地笑起来,道:“什么幸运星啊,碰巧而已嘛,笑傲天老前辈就说过你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飞扬不由大笑起来,“我是个祸害么?那我先就来祸害祸害你!”手臂一紧,将林钰翻转过来,一张大嘴已是哄哄地在林钰光滑细洁的脸上乱拱起来。

两人笑着闹了半天,林钰猛地想起一事,双手一推飞扬道:“飞扬,我有一件事问你,你可要对我说实话。”

飞扬意犹未尽,双手仍是不自觉地在林钰曲线分明的身体上游走,边道:“什么事啊,这么郑重其事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林钰双手扳过飞扬的脸,正­色­问道:“宛儿对你的一腔心事,难道你不明白吗?”

飞扬一下子僵住了,本来火热的身体一下子冷却下来,缓缓地坐正身子,飞扬叹了一口气,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对我的一翻情意,我又怎么不明白了!只是我一片心思都在你身上,对她我也只好装胡涂了!”

“难不成你一直都对她装胡涂吗?”林钰道:“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飞扬摇摇头:“我不知道!”

林钰忽地神秘地道:“飞扬,如果你心里喜欢她,也不必怕对我说,我可是有这个度量的,只不过让你享受那齐人之福,倒是有些便宜你了。“

飞扬心中大奇,伸手便去摸林钰的额头,林钰笑着一巴掌将飞扬的下来,道:“我说得可是真心话哦,又不是发烧说胡涂话!如你真得也喜欢她,那就娶进门来,也无妨啊!”

飞扬摇摇头道:“钰儿,你们都是很出­色­的女子,我能拥有你,就是天大的 爱上四个女大侠小说5200福分了,心里在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了,宛儿的确是个奇女子,但是她来晚了。你为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累,我要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感情是不能一分为二的,我既然把心给了你,那就不能再给她了!”

林钰感动地将头靠在飞扬宽阔的胸膛上,道:“那你主要赶紧和宛儿说清楚,不要这么不清不楚地拖下去了。”

飞扬为难地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啊!”

林钰双目直视着飞扬的眼睛,道:“飞扬,当断不断,其后必乱,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觉得不好说,我去和宛儿谈一谈吧!”

飞扬皱眉想想道:“还是我去说吧。我对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二人都是默然不语,这事棘手之极,他二人心中却是一点底也没有。

林钰心中却是高兴之极,今日的一翻话让她彻头彻尾地放了心,双臂环着飞扬的脖子,柔声道:“飞扬,我心里好高兴。”低下头去,缓缓吟道: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的经筒,

却不是为了超度,

只是为了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

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飞扬,我做到了,我不但遇到了你,我还拥有了你。

看着怀中吐气如兰的娇俏女子,飞扬不由一阵意乱情迷,低下头去,大嘴一下子封住了对方的樱桃小口,林钰唔的一声,一条丁香小舌已是迎合上去,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

六王府内,飘飘仍在勤练不已,看她那一起一落的身形,竟是与几月前的他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相信飞扬此时见到她,也会大吃一惊的。原本就明艳动人的飘飘此时身上仍旧保持着那一份阳光般的灿烂,但却又多了一股另外的面熟的风韵,想是经过这一翻情场波折,心理沉熟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一个率­性­而为的野丫头了。细如凝脂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越发为她添了几份姿­色­,看着六王妃笑意吟吟地站在一边,飘飘一个翻身,已是落在了六王妃的身边。

“小姨娘,这么一大早,你上哪去了?”攀着六王妃手臂,飘飘问道。

“我去听涛居看了你的宛儿姐姐啊!”六王妃不动声­色­地道:“和她谈了一会儿,你的这位宛儿姐姐对哪云飞扬可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一说到这个话题,飘飘不由有些气馁,伸手将宝剑抛到一边,丧气地道:“唉,不练了,就算我武功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云大哥身边就有林姐姐,还有宛儿姐姐,什么时候他也不会看上我这个小丫头的。”

看着飘飘眩然欲泣的面容,六王妃轻轻地将飘飘拥进怀中,柔声问道:“飘飘,姨娘再问你一次,你真得对那云飞扬如此看重吗?”

飘飘闭上双眼,梦屹般地道:“姨娘,我不知道,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云大哥在我面前,我的梦里也都是他的影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高兴,我就觉得快乐,他悲伤,我心里就想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情!”

六王妃心中暗自吃惊,她倒是没有想到飘飘陷得入此之深,这种感觉,她也曾经拥有过,虽已是过眼烟云,但今日回想起来,却仍是历历在目,犹如烙刻在心中的印记,永生永世也不会淡忘。

“飘飘,你放心罢,姨娘答应过你,一定会让你得偿心愿的,姨娘会为你搭桥铺路,只要你把握机会,就一定会得到云飞扬的!”六王妃一双眼睛盯着远方,眼中一片朦胧。

飘飘不解地抬头看着表情奇怪的小姨娘,问道:“小姨娘,你能有什么办法?”

六王妃冷笑道:“飘飘,我自有我的办法,我会让那两个女子乖乖地离开云飞扬的!”

飘飘不由急道:“小姨娘,可不许你伤害她们啊,要不然,云大哥会恨我一辈子的!”

六王妃大笑起来,“小丫头,你看小姨娘是这样的人吗?放心吧。”飘飘看着小姨姨娘那微笑的面容,不由从心里冒起一股寒意,小姨娘能有什么办法呢?

六王妃心里却是暗自道:飘飘啊,我是不会让你走我的老路的,你还不知道,我已经开始动手了,想必那董宛儿已是拿定了注意,看来,我需要为她创造一个机会了。

上洛城中似乎平静了起来,猛虎帮中人开始大摇大摆地派遣手下接管先前打下来的地盘,而天鹰堡奇怪地并没有来­干­涉,两帮人马似乎有点划江而治的意思,虽然对峙,却没有什么出格的事发生,偶然有点小磨擦,但在双方高层的约束下,都是点到为止,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上洛的老百姓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一些日子以来,不断地杀来杀去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现在好似已经结束了,似乎是回到了数年之前猛虎帮和神龙帮的对峙年代,只不过对峙的一方换了一个对手而已。

但两帮的高层都很明白,这暂时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接下来的必定是双方你死我活的大决占。天鹰堡虽然在实力上占优,但猛虎帮却似乎更得了某些势力的大力,双方的争斗,还真说不准谁会笑到最后。

欧阳天这段时间却是一刻也没有歇着,走马灯似地穿梭在一些豪门贵族之间,他必须知道在云飞扬背后的到底是一些什么人?但让他失望的是,虽然很多的达官贵人都表示了对他的,但却无一人知道事情背后的真实,而那城防军的黄将军,更是连人都不见影子,不知去了何方。这让欧阳天着实郁闷之极,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裴立志给他派回了一队军中高手,说是对师门聊表心意,但这是福是祸,却是不能预料,朝中本已是对自己不满,裴立志这样的大力,会不会适得其反,还真不好啊。

一时之间,欧阳天真有点不知所措之感,称雄江湖数十年,何曾出现过这样的困境啊?自己在江湖中算得上是长袖善舞了,没想到一沾上这政治的边,就碰得头碰血流,这进军南方是错了吗?欧阳天不由从心底里发出这样的疑问。

第十六章

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掌从飞扬的后痛撤下,林钰柔声道:“好了,看来只需要个两三天,就可以将你体内的火毒完全驱除­干­净了!”说着移动身体,准备下榻。飞扬忽地伸过手去,一把抓住了林钰,一双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茫,直直地盯着她。

一阵风隔着窗棂吹了进来,扑的一声,闪着星星火花的灯光猛地熄灭,屋中一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两双发着光的眸子相互凝视着。

这一段时间,一切都显得那么匆匆忙忙,飞扬很少去体会林钰对自己的情感,此时越发感到她对于自己的重要,如此的相依为命,他两只手轻轻地移动着,最后坚定地向她伸过去,他们在黑暗中深情地相互注视着,四只手交缠在一起,这一次不同于往常的亲昵。

“我爱你,钰儿!”他不容疑地说,声音如同金属一样紧实无比。

等到这一刻了,她脸上的表情,每一根线条,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包括张大了的瞳孔都随着这句话跳跃了起来。

凝视着钰儿那专注的眼睛,飞扬的手伸向那张令他心情起伏不定的脸。

两个人面对面凝视着,情感如同排山倒海而来,不可抑止。

首先是从钰儿那有些意味深长的吻延伸过来的。飞扬有些冰凉的嘴­唇­坚定地向钰儿伸过去,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转眼之间嘴­唇­却已是挺起,一点点地移向他,吸附在他的嘴­唇­上,口腔中传递着她渴望深情的信号。

在这间寂静的屋子里,林钰那张梦幻的脸,完全占据了飞扬的思想,随着口­唇­湿润迟缓地吮吸,完整地跃入他生命中最痴迷的搏动当中,飞扬甚至怀疑起这一刻的真实,他们的舌尖轻轻地相互磨擦,林钰微微发抖的身体依偎在飞扬充满欲望的怀里,星眸半闭,从咽喉的深处发出一声声撩人的呢喃。

两人的头脑中同进出现了那个狂热的念头,飞扬将嘴附在林钰的耳边,低声地说着些什么,林钰吃吃地笑起来,脸上布满了红晕。似乎得到了鼓励,飞扬的大手顺着林钰光滑的脖子上敞开的领口中探了进去,触手之处是一片细腻的光滑,往昔那冰凉的身体今日竟是火一般的热烫,林钰的身体如同水蛇一般地扭动了起来,嘴中的呼吸越发地粗重地起来。那含香的热气喷到飞扬的脸上,更是让他激奋起来,猛地一个翻身,已是将林钰压在身下,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衣带,轻轻地一拖,丝织的外衣已是水一般地从身上脱落,露出仍是雪一般的白的内衣,有时飞扬心中极是奇怪,钰儿仿佛异常偏爱白­色­,浑身上下,往往都是清一­色­的素­色­。贪婪地注视着那雪­色­内衣下的高高耸起,正随着她粗重地呼吸声起伏不定,飞扬的喉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一双大手已是覆盖了上去,轻轻地上下揉搓起来,林钰的身子出现了异乎寻常的抖动,一双小手无力地抬起来,落在飞扬的头上。

似乎不耐于现状,飞扬忽地竖起手掌,哧的一声,声如裂帛,那做工上好的白­色­内衣在飞扬的手刀下如同香蕉的外壳,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里面那眩目的白。林钰只觉得一凉,身体已是完全爆露在了飞扬的眼前,唔的一声,她娇羞地偏过头去,两手无力地垂下来,软软地倒在软榻上。

飞扬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开来,自己的手指正滑过钰儿那完美的修长的脖子,她的­乳­房丰满而坚挺,在自己的柔搓下,正自抖动着优美的曲线,找寻着承受她爱慕的手掌,­乳­头深藏在­乳­晕之中,已是幻成了一种青紫­色­,小腹是弹­性­和痴迷的漩涡,大腿和充满弹­性­的臀部浑然一体,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正自如同一只百节虫般优美地蠕动,构成了一片­阴­柔的温情,他一下子沉迷在了感官所形成的天地里。

他他细地观察着她身体的每一道纹路,每一处起伏,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贪婪地吸吮着她那光滑细­嫩­的皮肤,要让她的每一处都镶嵌入他的影子,他喃喃地细语着,进入了一个由惊奇和狂喜交织在一起的世界。他的大手逐渐滑到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最为重要最神秘的部分,那是她整个的核心,随着身体的不断起伏,他将嘴贴在她那小巧的耳朵旁,轻唤着,呢喃着,说着一些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的屹语。

随着林钰一声略带哭音的低声尖叫,飞扬已是深深地时入到她的身体中,­肉­体和意识的每一个间隙都在充盈,扩大,那一瞬间升腾出来的幸福让他们的灵魂都如同在承受着一次新的洗礼,林钰的眼里已是蒙上一层梦幻般的细雾, 逆天劫帖吧无数的神情自那一双妙目中一一闪过,交叠。随着身体上的快感的加剧,两个人都忍不住叫了起来,林钰猛地抬起上身,双手紧紧地环抱着飞扬的虎腰,一排细碎的贝牙在他紧实的肩头上留下了整齐地印痕,两人在这一瞬间,都是如同腾云般升起,眼前闪过七彩的光茫,似乎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然后一切都结束了,两人重新回到了­肉­体的拥抱中,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飞扬的胸中,羞得不敢抬起头来的林钰眼中却是闪过幸福的光芒。飞扬轻轻的在她那光滑的背脊抚摸着,一片火热过后,她的身子又似乎是回到了平时那一样的冰冷,只是仍在不住的颤动暴露出她的内心。

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体会着对方的温度,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听着对方的心语,巨大的幸福感充斥着这间不大的房子,直到清晨的第一缕光线不识趣地洒将进来,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绞缠在一起的身体,飞扬斜靠在床头,看着林钰幽雅地穿衣时的曼妙身姿,不由深深地痴迷了进去。那满头的黑发随意的漂洒下来,衬托着她那如雪的肌肤,当真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也许她就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女,而我或许就是那一直痴念于她的仙童,为了一偿心愿,而双双遁入尘世的吧!”飞扬不禁异想天开起来。

用完早点后,宛儿捧着给飞扬熬的汤药,匆匆地踏入了这昨日晚上充满温情的小屋。这熬汤送药之事,宛儿是从来不假手于人的,总是自己寻材,自己架火,亲自守在炉边,直到那金­色­的液体倒入碗中,这才赶紧地一路送过来。

一踏进小屋,敏感的宛儿立时便发现这小屋内的异常,虽然屋内从外表看来,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变化,但宛儿似乎嗅到了那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异样气息,满怀疑惑的目光自二人身上扫过,林钰在宛儿刀锋一样的扫视中不由羞红了脸,微微地低垂下头,一双手不安地捏着自己飘飞所衣角,仿佛一个偷吃了糖果而被大人当场捉出的小孩,竟是有些局促不安起来。飞扬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道:“宛儿,这么早你就给我送药过来了,怎地也不多休息一会儿啊?”眼光却是不住地在林钰和她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游移不定的眼光中也似乎是闪着一阵异样。宛儿心中忽然一阵悸动,她已是明白了什么,虽然她也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但深通医术的她很快就看出了什么,轻轻地放下药碗,宛儿神­色­不变,道:“是呀,今天帮中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昨天又有几个豪杰来投奔我猛虎帮,今日我要去见一见,其中有两人,你如果身体安好,只怕也要呢!”

“哦,是什么人啊,能得到你如此重视?”飞扬不由感起兴趣来。

“一个断魂枪管仲,一个是开碑手管伯,这两人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的,以他们的名气,你应该亲自去接见他们!”宛儿道。

“好!”飞扬兴奋地道,“看来我们猛虎帮也终于在江湖上叫开了字号了,连这样的好汉也来投,你去安排一下,等一会我就去见他们!”

“好的,你先吃药吧!我先过去了!”说完,宛儿转身出了小屋,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地向远方走去,透过窗棂,看着宛儿的背影,飞扬忽地心中一阵歉疚。急行的宛儿忽地一个踉跄,整个人平平地向地上摔了下去,竟是被石子绊了一跤。一直注视着她的飞扬啊地惊叫一声,不由站了起来,却见即将摔倒在地的宛儿伸出手掌在地上轻轻一拍,人已又是飘然而起,转眼之间,就消失在飞扬的视野中。飞扬不由一阵默然,以宛儿的武功,如果不是完全心不在焉,又怎会被一枚小小的石子险些绊倒呢!看来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如此失态的。

转过头,林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自看着她,手里捧着宛儿风端过来的药碗,柔声道:“飞扬,吃药吧!”舀起一匙来,温柔地伸到他的嘴边。

回到自己的房中,宛儿静静地坐在窗边,如同一坐雕塑,清晨的阳光献媚般地将它的触手伸到了这个此时看起来如同一座冰山的艳丽女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全身,似乎想要去融化她那深深的寒意。

“去争,去争?是呀,不去争,飞扬永远不会变成是我的!”宛儿幽幽地道,象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站了起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当她一脸灿然地出现在帮众眼前时,任时谁也想不到就在片刻之间,他们的这个看起来刚强无比的副帮主还正自肝肠寸断。

第十七章

上洛城陷入到了一种奇怪的平静当中,欧阳天似乎意识到朝野当中有一股不可逆转的势力正在对天鹰堡步步紧逼,在忙碌地拜访地几位朝中大员之后,欧阳天终于明白如果自己想要独霸上洛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就极有可能是一无所获,竹篮打水一场空。既然是这各情况,那么谋求与猛虎帮在上洛二分天下,和平共处也就是不得不采取的上策了,凭着自己天鹰堡凌驾于猛虎帮之上的实力,在上洛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自己占据着优势和主动,先扎稳了脚跟,在徐徐图之。也许摆明了这种姿态后会取朝中某些势力的默许,从而巩固自己在南方的基础。

定下了基本之策的欧阳天面对着猛虎帮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就心平气和、坦然地接受了和容忍了,任由对方兵不血刃地接收了上洛的一半地盘。他想摆出一种姿态,猛虎帮现在当家的两位首脑云飞扬和董宛儿都不是笨人,应当明白自己的用意,也许过得一段时间,自己或许可以以某种适当的方式会唔一次对方。

猛虎帮在上洛的高歌猛进立时引起了江湖中人的侧目,这几乎在向江湖宣告,这猛虎帮与天鹰堡的这场长达几年的对抗中,猛虎帮终于占得了上风,从天鹰堡这只大老虎嘴中生生地夺下了一块肥­肉­,一时之间,云飞扬和董宛儿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猛虎帮也隐隐成为江湖中另外一股极强的势力。无数的英雄豪杰纷纷来投,这其中有与天鹰堡有仇的,有想扬名立万的,也有想靠着这棵大树来乘凉的,更多的是不愤天鹰堡这个外来客占据着南方武林的主导地位的南方武林人士,此进的猛虎帮,真正显得是人强马壮,声势日隆。

日渐强大的猛虎帮让帮中的一些老人如马维等只觉得意气风发,大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感觉,在马维的带领下,绝大多数的高层人员一致要求乘着现在士气高涨,一举拿下天鹰堡,将之完全驱逐出南方,从而一举奠定猛虎帮在南方的霸主地位。对着他们的要求,云飞扬和董宛儿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每每当他们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两人都时有意地回避着这个问题,其实他们二人心中也正在奇怪,为什么欧阳天为摆出这样一种优势的姿态呢?要知道,论实力,天鹰堡还是稳占上风的,其数百年的沉淀可不是猛虎帮这个新兴帮会所能比拟的。

这一段时间以来,飞扬的伤势已其基本要痊俞了,除了每日仍在饮用宛儿配制的调补药物之外,早已不用林钰运功驱毒了。混元神功突破第五层之后,飞扬终于体会到了师父曾讲过的这门功夫前四层如同火山爆发,霸道之极,而一旦突破第五层,则如清风拂面,无孔不入的这种感觉了。此时的飞扬,使起刀来,早已没有了先前那电闪雷劈的疯狂,反而代之是稳如山,沉入水,刀法展开,无声无息,但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毁灭的结局。

刚刚练过一遍刀法的飞扬正坐在石桌旁,一边看着林钰舞剑,一边低声与宛儿讨论着目前的局面。

“飞扬,你也要快点拿个注意才好,帮中现在群情激愤,都嚷嚷着要趁热打铁,将天鹰堡赶出上洛呢?”宛儿欠着眉着,说道。

“你认为呢?”飞扬歪着头,狡滑地看着宛儿。宛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飞扬,道:“你才是一帮之主,这样的大事,你怎地来问我一个女流之辈?”

飞扬大笑道:“谁说我们宛儿仅仅是女流之辈,明明是一巾帼英雄,不知有多少须眉男子远不如你呢?”

宛儿心中高兴,嘴里却是嗔怪道:“你怎么越来越油腔滑调起来,没得一个正经?”

飞扬这才正­色­道:“宛儿,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是吗?”

宛儿点点头:“天鹰堡现在的实力仍然在我们之上,欧阳天如此作派,只怕是已经知道朝中有人不愿意他们独霸上洛,所以送一个顺手人情给我们,在上洛形成二分天下的局面,这样也让有些人放心而已。真如同他们大打出手,只怕我们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连现有的利益也不能保守住了!”

飞扬道:“不错,宛儿,六王爷想利用我们除掉天鹰堡,是不是仅仅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目前我们也还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六王爷如此对待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我们成为他手中的刀,其实你看看他派来的天剑绝刀等人,哪一个不是响当当地高手,只怕他手中的实力远超我们的想象。想必欧阳天也是知道与朝廷硬抗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所以只好示弱。其实如果没有他天鹰堡参与屠杀神剑山庄的过节的话,我倒还真的不介意与他共享这上洛的利益,但现在,有了这一层血海深仇,是断断不可能的了。不过如何除掉对手,我们倒真得要好好费一翻思量,第一,我不想与对手两败俱伤,其二,我更不想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到得头来,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飞扬的眼睛看向远方,眼中闪过­精­­干­的光茫。

宛儿悚然而惊,沉思半晌才道:“你说得对,我竟然一直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来避免这一个结局呢?毕竟,现在我们对于六王爷的大力是非常依赖的。”

飞扬冷笑道:“他有千般妙计,我自成竹在胸。宛儿,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加强自身的实力,如果自己的实力够大,哪么任何人想动你都要三思而后行。这第二,在京城,身后没有大靠山是不行的,欧阳天现在背后是裴远达,还有裴立志,不过裴立志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恐怕给他的麻烦更多一些。我们的背后呢,貌似就是六王爷了,但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宛儿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再暗中准备一条后路?”

但旋即眼光又暗淡下来,“在这上洛,又还有谁比六王爷更有权势呢?”

飞扬意味深长地看着宛儿,“不是没有,只是我们还没有机缘认识而已,宛儿,以后你在这方面就多多留意一下吧!”

二人正自计较着,林钰的一套剑法却是已舞到了末段,娇喝声中,一道白影犹如冰雪女神,在空中时隐时现,一团剑光将其紧紧包裹着,一团团的冰屑籁籁而落,剑光所过之处,无不寒气逼人。

“好啊!”飞扬鼓掌大赞,“钰儿,你的内功愈发­精­进了,只怕现在极少 超自然调查局帖吧有人能在你剑下不发抖得了!”

盘旋着落下地来,林钰雪白的脸上带上了一砣焉红,显然这一套剑法甚是耗费内力,还没来得及答话,不远处一阵掌声啪啪地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大呼小叫地传了过来:“好­棒­啊,林姐姐,现在要是夏天就好了,你舞一会儿剑,就制造出一大堆的冰块来,我们躺在中间,用冰镇美酒,冰镇西瓜,呀,哪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三人不由相视而笑,不是哪个调皮的野丫头飘飘又会是谁呢?三人同时转过头去,眼前不由一亮。飞扬更是啊了一声,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路的中间,一个身穿粉红宫装的女子正袅袅婷婷地一路行来,身后两个宫女捧着她哪长长的裙摆,正自依步依趋,昔日哪总在身前身后摔来摔去的两条大辫子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高挽起的云鬓,一根凤钗Сhā在正中,长长的络疏正自随着飘飘的行进一摇一摆。眼前的飘飘,少了一份青涩,却是多了一份女人的成熟。

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飘飘,飞扬的嘴张大了半天,这才哈地一声大笑起来,直笑得弯下了腰,仍是不可遏止,林钰和宛儿也是抿嘴微笑,三人将眼前的女子与昔日的飘飘一对比,可真是草鸟变凤凰了。

看着狂笑不已的飞扬和忍俊不禁的林钰及宛儿,娇娇的脸先是红成一片,然后渐渐变白,变青,忽地大叫一声,一个箭步就跳了起来,径直一拳向飞扬捣去,飞扬大笑声中身形却是向侧一让,飘飘这一拳顿时击空,身后的两个宫女猝不及防,被飘飘一带,顿时跌了一个嘴啃泥,手也不由得松了,飘飘一击落空,跟着上步又是一掌,却是不想长长的裙摆妨碍了她的步伐,脚在裙摆上一带,一个踉跄,显些就摔倒在地。

飞扬心中却是一惊,可别真得摔着了这小丫头,身形一闪,右手已是轻轻地揽在飘飘的腰际,将她前跌的身形带住。

飘飘脸有得­色­,偏着脑袋望着飞扬,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云大哥舍不得我摔倒的!双手拽着飞扬的衣襟,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看着近在咫尺地如花俏脸,飞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手上微微发力,已是将飘飘轻轻震开,笑道:“好一段日子没见着你了,今日一见,却是吓了我们一跳,你这一身装扮,倒真叫我们不习惯!”

飘飘俏脸一板,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习惯我穿这身衣服的,可小姨娘却偏偏要我穿上这一套!”身子难受得扭了几扭,道:“我也觉得挺不舒服的!”伸手一抓,已是将这身宫装撕扯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一身劲装,只不过这头型却是一进改不了,弄得不伦不类,却是更让人发笑了。

林钰笑着上来挽住飘飘的胳膊:“飘飘,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你都在忙些什么呢?”

飘飘笑道:“我啊,正跟着父王习武呢!”

“习武?”三人都是大吃一惊,这野丫头又怎么有耐心正而八经地习起武来了。

“是啊!”飘飘得意地笑起来:“你看啊,林姐姐武功高强,宛儿姐姐毒术无双,就是我啊,什么也不会,跟你们在一起,就只会给你们添乱,所以啊,我就央求父王教我武功啊!以后有事也好助飞扬哥哥一臂之力啊!”

飞扬不由啼笑皆飞,她不来添乱就是上上大吉了,还能帮什么忙?一边的宛儿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这个小丫头,想不到如今也学会用心计了。

林钰却是没有想这么多,亲热地捧着飘飘的脸蛋,道:“飘飘学了什么好的本事,可不可以让姐姐开开眼界啊!”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飘飘大大咧咧地说道。“听父亲说,我练得是太清气功,父王说了,真要练成了,可是很厉害的!”

嘴上说着,手里却没有闲着,一掌轻飘飘,软绵绵地击在面前的一棵碗口粗细的树上,在场的三人却都是识货的人,一见飘飘这一掌,脸上却不由得都变了颜­色­。碗口粗细地树上已是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飘飘得意地道:“父王说,我现在已是登堂入室了,第二步就是一掌击出,这棵树不动不摇,我现在一掌击出,这树还是摇晃不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第二步哦!”

飞扬轻抚着这棵大树,沉声对飘飘道:“飘飘,想不到你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大高手,你这一掌不在乎外面的一个掌印,关键的是这棵树里面的脉络已是被你刚才这一掌尽数震碎了!现在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过不了几天,这棵树可就会­干­枯而死了。”

“是么?”飘飘自己倒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父王可没对我说过这些!”

飞扬微微一笑,刷的一声,弑神闪过一道寒光,自这棵树中间一掠而过,跟着挥掌击出,树的上半截平平地飞了出去,飘飘凑过去一看,不由惊呼一声,果然不错,这棵树的内里脉络早已被震得粉碎,仔细看看自己一双粉粉白白地手掌,倒是不相信自己这一掌竟有如此厉害。

在习扬的追问下,飘飘详细地跟三人说起习武的经过,三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飘飘只不过数月未见,就变得如此厉害。象她父亲如此教法,别人却是模仿不来的,看着六王爷竟有如此武功,飞扬心中不由更多了一份戒惧。

“飘飘,你今日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啊?”宛儿笑着问道。

飘飘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似得说道:“啊,我差点忘了,今天小姨娘特地让我过来是请林姐姐过王府去一趟!”

“请我?”林钰的嘴巴一时张成了o形,委实想不出这六王妃请自己过去是什么意思?不由怔怔地张大眼睛,看着飘飘。

飘飘道:“咳,就是小姨娘多嘴,进宫的进候和皇后娘娘说起你和飞扬大哥的传奇,让皇后娘娘惊叹不已,非要请你过去见一面,没办法,小姨娘只好让我来请你,今天晚上啊,好和她一起进宫去拜见娘娘呗!”

“什么?”林钰不由羞红了脸,可怎么是好啊?”

一边的宛儿眼中闪过一阵奇异的光茫,耳边似乎想起了六王妃的话来:“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哟!”

第十八章

弯弯的月亮慢吞吞地爬上了半空,却又还遮遮掩掩,不时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到飘浮的云团当中,大地时明时暗,听涛居中,无数的松树倒影影影绰绰地倒映在地上,时而有一两只孤鸿的影子自这些倒影中穿过,投入到那无尽的暗之中。

宛儿就站在这一片黑影当中,十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深深地陷入到了树身当中,脸­色­也是如同天上的弯月,时明时暗,­阴­睛不定。此时的她心中犹如那翻滚的海潮,起起落落,似乎有同时几种声音在心底响起,将她陷入在无边的折磨间。

月儿又隐入了一大片云彩当中,整个听涛居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幽幽的一声长叹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当月儿的明光再次光临的时候,松林中已是空空荡荡,宛儿已是不知去向了。

这一段日子习惯了钰儿陪伴的飞扬在林钰应六王妃邀约而去之后,立时觉得心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在屋里无聊地转了几个***,又拿起弑神,在院子中练习起来,自从受伤之后,已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过刀了。这一练,心中却是惊喜异常,内力已是流转浑然,毫无先前的那种诲涩之感,而且内力更比从前强得太多,看来这混元神功每练成一层,功力就暴涨一倍倒不是什么大话,舞动着弑神,飞扬不由幻想起当自己能练到第八重时候的美丽前景。自斩风而起,逐电、残月、­射­日一气呵成,身上真气鼓荡,本来就薄如无物垢弑神在空气中早已看不到一丝的影子,唯有它划破空气时那嘶的一声,仿佛在提醒着人们他的存在,飞扬只觉得内力达到了自己前有未有的程度,不由脱口长啸起来,人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头上脚下俯冲下来,手中弑神轻挥,第五招大罗周天剑已是脱手而出------落星。一瞬间,在弑神所笼罩的范围内,如同是浩繁的夜空,无数美丽之极的星星漫天飞舞,然后又一一落下。

“好呵!”一声赞美将飞扬又重新拉回到了现实之间,转眼看去,却是宛儿手托着一只大盘子,几碟小菜,一壶美酒,正自微笑着站在一边,为飞扬的­精­彩表演叫好。

刷刷地挽了几个刀花,飞扬将弑神收回鞘中,大笑着向宛儿走去,伸手接过宛儿手的托盘,道:“宛儿,今天怎地这么好的兴致,居然还亲自下厨弄几个小菜啊?”飞扬打趣地道,自从二人进入猛虎帮以后,这些事一般都是有专人打理的了,使宛儿纵有一身的厨艺,却也没什么施展的机会。

嫣然一笑,宛儿道:“今日你已基本好了,从今天开始,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了,当然要为你来庆贺一翻。”

伸过鼻子在几盘菜上深深地一嗅,飞扬不由闭上眼睛,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这诱人的香气永久地留在心中,

“真是可惜,今日钰儿不在这里,要不然她也可以尝尝你的­精­妙手艺了!”飞扬似乎脸有憾­色­。

宛儿脸­色­微微一变,道:“林姑娘兰质慧心,我这点下九流玩意儿,她哪会看在眼里,所以啊,在她面前,我可是不敢卖弄的!”

飞扬似乎是没有听出这酸溜溜的话中的本意,兀自笑道:“这你可错了,钰儿啊,从小生在官宦世家,很少下厨的,不过她倒是做的一手好点心的。至于这煎煎炒炒吗,她却是基本不会的。以后要是有机会,你二人一个做菜,一个做点心,那倒是绝配,哈哈哈!”

大笑着的飞扬端着托盘,大步向屋内走去,宛儿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神­色­复杂之极,看着飞扬宽阔的背影,躇蹰半晌,银牙一咬,紧跟着飞扬走了进去,门吱呀一声合了起来。窗影上,两人隔桌而坐,举杯欢饮。

与此同时,林钰和六王妃以及飘飘正坐着六王爷那豪华到了极致的马车,向皇宫内驶去,林钰虽说此时已不比当年那个不经世事的丫头,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踏入的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的中心,心里仍是不禁有些惶然,偷偷瞄一眼六王妃和飘飘,却发现六王妃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而飘飘则是满不在乎地打着口哨,直像走亲戚一般,想是平常来得惯了。林钰定定神,深深地吸了口气,寂灭心经悄悄地动转起来,顿时觉得­精­神一振,刚刚还狂跳的心也渐渐地平复下来。

兜兜转转地大约过了二三柱香的时刻,马车平稳地停了下来,一个公鸦嗓子尖厉地响了起来。

“六王妃到!”

跟着车帘一掀,一张谄笑着的脸孔出现在了车门前,“王妃娘娘,请移驾下车,皇后娘娘正在候着您哪!”

六王妃微笑着踏出车门外,一手搭在前来迎接的老太监胳膊上,似乎弱不禁风地走下马车,飘飘一声忽哨,自六王妃的身后一把窜将出来,右手一带,已是将林钰也拖将了出来,门口的众太监宫女一见飘飘,都是不由变了颜­色­,身体微微地向后缩了一缩,想必是以前受过飘飘的捉弄,有些怕了他了。

一阵清朗的笑声忽地传了过来,尚未看到人,这笑声就让人感到一阵强烈的亲和力,随着笑声,一个身着明皇­色­服饰的年轻人出现在大殿的门口,双手抱拳道:“侄儿见过六婶了,一段时间不见,六婶愈发的年轻了,难怪娘一直在念叨着要向您取取经呢!”六王妃一见来人,倒也不敢怠慢,微笑着说:“哟,今儿个真是巧了,太子殿下竟然也进宫了,六婶已经老了,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太子李康微笑不语,眼光一转,已是看到了飘飘,笑道:“飘飘倒是比以前老成多了,不像从前,到了哪里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飘飘一撅嘴巴,不满地说:“太子哥哥,一见面就说我坏话,我有哪么坏吗?没看见林姐姐也在跟前吗?你这么说会让她取笑我的!”

林钰微笑不语,上前一步,敛衣一礼,柔声道:“草民林钰,见过太子殿下!”

李康双手虚虚一扶,连声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林姑娘的事迹,我们是早有耳闻,都是称奇不已啊!”

断了跟的水晶鞋全文阅读 林钰俏脸一红,心想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殉情一事没想到竟闹得路人皆知,当下低眉垂首,默默无语地退到一边。

六王妃笑道:“好了,我们快些进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边说,一边打头向殿里走去,李康伸手一让,飘飘一拉林钰,已是笑嘻嘻地向前走去,林钰心里不由一阵紧张,自己一介草民,竟然抢在太子殿下的前面,只怕是大大失礼,抬首看去,却见李康脸上毫无异­色­,不禁心道:这个太子殿下倒是没有一点架子。

李康看着走在前边的两个女子,心里不由感叹道:“这个云飞扬倒真是有福气,倒是想不到这林钰竟是如此地花容月貌,更难得的是有一副刚烈的­性­格,如今这种奇女子可是少见了!

飘飘回头看见李康仍旧站在原地,不由喊道:“太子哥哥,你还在哪里­干­什么呀?还不快进来!”边说,边做了一个鬼脸,李康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随后跟了进来,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倒是这个最为调皮没规纪的飘飘最让他怜爱,也最让他头疼得了。

听涛居中,飞扬和宛儿已是酒过三巡,已是微有醉意的宛儿眼波迷离地看着飞扬,幽幽地问道:“云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飞扬夹起一箸菜喂进口中,笑道:“怎么不行,别说是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十个问题,只要是宛儿妹子问得,我都回答!”

宛儿凄美地一笑,忽地伸手抓住飞扬的手腕,颤声问道:“云大哥,假如我和你认识在前,而林姑娘和你认识在后,你会喜欢我吗?”

飞扬冷不防宛儿会问道这样一个问题,顿时一惊,一口菜咽到半途,已是呛住了,不由大声咳漱了起来。宛儿身躯一晃,已是站到了飞扬的身后,伸手替飞扬拍着脊背,一边又替飞扬倒了一杯酒。

飞扬一口将杯中酒喝完,稍稍止住了咳漱,尴尬地答道:“宛儿,我。。。。。!”

宛儿轻轻地说道:“云大哥,我只是说假如而已,假如没有林姑娘,你会喜欢我吗?”

飞扬不由沉默了,半晌,才道:“宛儿,如果没有钰儿,我想,我会喜欢你的,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对我的心意我也不是不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但是我已经有了钰儿,你们两个都是好姑娘,但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我不想对不起钰儿,她为我吃了太多的苦,为了我连­性­命也差点丢了!”

宛儿的泪水哗地一下如同开了闸的河水,一串串掉了下来,双腿一软,跌在飞扬面前,掩面道:“云大哥,你知道吗?为了你,我也可以­性­命不要啊!”

飞扬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得宛儿,不由脸­色­暗然,双手紧紧握住宛儿的双腕,柔声道:“宛儿妹子,你的深情,这辈子我无法报笑,下一世一定还你!命中注定我们这一辈子只能做一对亲兄妹了!”

宛儿纵身投入飞扬怀中,放声大哭道:“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看着怀中香肩耸动,哭得不可开交的宛儿,飞扬嘴合了又张,张了又合,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大哭不已。

宛儿的发间一阵阵幽香袭来,不住地飘入飞扬的鼻中,飞扬心中不由一荡,此刻软玉温香在抱,身体不禁有了一些异样的反映。猛地察觉到自己失态的飞扬不禁心中狠狠地暗骂自己几句,眼观鼻,鼻观心,守正自己的心田,暗运玄功的他这才觉得稍微好过了一些。

奈何此时的宛儿,去似准备没完没了的哭下去了,哪在怀中不住扭动如同水蛇般的声体,自她的发间,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幽香,竟是一阵接着一阵地刺激着飞扬,飞扬只觉得身体逐渐火热起来,一颗心躁动不已,竟是有控制不住地迹象,不由心中暗惊,难道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真得是喜欢宛儿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飞扬暗自挣扎,我心中只有一个女人,是钰儿,哪才是属于我的,宛儿是我的妹子,我不能这样。

努力地将宛儿自怀中扳过来,叫道:“宛儿,别这样!”宛儿猛一转头,披散的长发自飞扬的脸上拂过,带着哭音的宛儿凄惨地叫了声:“飞扬!”

飞扬脑中轰地一声,如同爆炸开来,视线一阵模糊,眼前的宛儿竟在一转眼之间变成了钰儿哪俏丽的面孔。身体也在同时如同火山岩浆喷发出来一般,双眼竟然变成了赤红­色­,身体仿佛再也来受控制,飞扬双手一紧,已是将宛儿猛地搂到自己怀中,喃喃地道:钰儿,钰儿!

将头伏在飞扬的肩上,宛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美的笑容,飞扬的武功再高,终是也抵挡不住自己­精­心配制的药物,这种混毒手法自己是第一次用,却是没有想到是用在飞扬身上,更没有想到竟是用来让一个男子来侵犯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酒中的药物再配上自己身上、发间喷洒的香­精­,就算是柳下惠再世,也得向自己缴械投降,但自己真得赢了吗?飞扬清醒过后自己该怎么办呢?宛儿双眼一闭,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已是顾不得以后怎么办了!

皇宫中的林钰此时也正自脸红心跳,这位久居皇宫中的皇后娘娘竟是对自己和飞扬之间的事情感兴趣之极,一些细微末节也是盘问不休,不由为难地看了一眼六王妃。六王妃微笑不语,飘飘这也是第一次完整地听到云飞扬和林钰二人之间的情感历程,正自泪水涟涟。一旁的李康也是唏嘘不已,情不自禁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所幸的是林姑娘终于和云飞扬二人又在重逢,可见幂幂之中,自有天意,天意不可违啊!”

皇后娘娘也是点头道:“不错,不错,林姑娘劫后余生,想必以后一定是苦尽甘来,后福无穷啊!”

林钰羞红了脸,站起身来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太子殿下!”

殿内一时之间充满了善意和祝福的笑声。

第十九章

哧啦啦数声,宛儿那薄薄的衣衫已是在飞扬的大手撕拉下变成了一条条的碎布条,零乱地散落在地上,宛儿卓立在灯下,双眼紧闭,脸上神­色­变幻不定。那是夹杂着期待、幸福、伤心、恐惧的混合体。此时的飞扬,早已没有了平时那温文的面容,沉稳的­性­子,鼻中呼呼地喘着粗气,双眼血红,面容竟然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在飞扬双手不断地撕拉下,垂手而立的宛儿很快就只剩下了贴身的一件小肚兜,红红的肚兜下,一双蓓蕾傲然挺立,微微泛着红­色­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芒,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将宛儿的面目遮去了大半。

已是变得野兽般的飞扬嗷的一声低吼,双臂一振,身上的衣物已是呼的一声,四散而开,全身赤­祼­的他一纵身,已是将面前如同一只待宰羔羊的宛儿紧紧地搂在怀中,如同铁箍的双臂将宛儿几乎勒得喘不过气来,她努力地抬起自己的头,嘴大大地张开,拼命呼吸着,一张一合的鼻翼上,几滴小巧的汗珠滚滚而下。

啊的一声惊叫,宛儿紧紧地皱起眉头,却是飞扬一张口,竟然咬在她的白­嫩­滑腻的香肩上,嘴里叨起肚兜的系绳,大头左右摇摆,意图将它扯断。崩的一声,细细的系绳终于禁不住这样野蛮的拉扯,断为了两截,红­色­的肚兜枯叶一般飘落下去,雪白的胸脯一下子全都暴露在飞扬的面前,喉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双大手猛地覆盖在了胸前软玉身上,宛儿嘤的一声,整个身体已是如同树藤一般向面前的男子身上缠去,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房中的油灯那跳动地火苗猛地弹动了几下,突地熄灭下去,屋中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只余下那粗重的喘气声和让人眼红心跳的似哭似笑的呻吟声。

***通明的皇宫东大门那巨大的门洞中,六王爷哪显眼之极的马车踏着清脆的马蹄声走了出来,四匹浑身雪白的峻马步调一致,虽是一路小跑,却并不让车里的人感到有丝毫的颠簸。六王妃笑吟吟地看着林钰,道:“林姑娘,今日皇后娘娘的意思可是想收你为­干­女儿,为何你竟然坚决不肯呢?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别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啊?”

林钰闻言苦笑一下,不由想起现在远在大同的父母,当年自己哪个一心想升官发财的父亲为了讨好一个裴立新,立马就将自己卖了,让飞扬一家家破人亡,遗恨终生,要是知道现在只要自己肯点头,就能立马当上一个郡主的父亲,不知会作何感想。

嘴里却说道:“林钰只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女子,哪配娘娘如此厚爱?这会让小女子折寿的!”

六王妃何等聪明伶俐之人,看着林钰的脸­色­,脑中微微一转,已是明白了面前这个姑娘的心事,不由暗自点头,林钰外表柔弱,其实内心刚烈之极,这大概是从小生在官宦世家,熟读烈女传等书,所受的家教有关,倒是想不到林德海利欲熏心,却是生了一个出自污泥而不染的好女儿。几人不再言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六王妃揭开窗帘,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脑子中却是想着不知那董宛儿能否把握住自己苦心为其创造出来的机会,只要她不笨,应当想到自己是有意将林钰引开的罢?回望一眼脸上平静如水的林钰,心里不禁涌起一鼓歉意,自己为了飘飘的念想,设下了这等圈套,只是又让这个苦命的女子又要坠入痛苦的陷阱中了。

马车静静地在街道上行走着,除了马车两边护卫的脚步声外,万籁俱寂,虫子的鸣叫声声声可闻,林钰心潮一阵涌动,今日又将自己最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重提一遍,不禁有些感伤,自与飞扬重逢之后本已逐渐淡忘的往事又一一在心中闪现,此时的她突然特别地想念起飞扬,也许此时只有依偎在飞扬的怀中,才能让自己的内心感到平静吧!

“停车!”林钰突地叫了起来。马车平稳地停了下来,六王妃神­色­不动,问道:“林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是和我到王府中去过一夜吧!现在的上洛,可并不平静啊!”

林钰微微一笑,道:“今天就不去打扰王妃了,我还是回听涛居去罢。我想没有哪个宵小,敢瞎了眼睛,来打我的主意的!”

飘飘嚷道:“林姐姐,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王府吧,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今晚我俩低足而眠,好好了聊一聊不好吗?”

林钰伸手抚摸着飘飘的秀发,道:“飘飘妹子,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什么话,还怕没时间跟我说吗?”

六王妃眼见林钰去意甚坚,点点头,随手拿起马车一角的一个食盒,道:“这些都是皇后娘娘赐的一些点心什么的,拿回去给飞扬尝尝罢,等闲人等,是很难吃到这些东西的!”

伸手接过食盒,林钰抱拳身六王妃一揖,说声告辞,身子一闪,已是出了车箱。六王妃撩开车帘,看着一身白衣的林钰的身影在街道两旁的屋顶上一闪,已是远远的跃了出去,片刻之间,已是融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再也瞧不见身影了。

飘飘嘟起了嘴巴,埋怨道:“这个林姐姐也真是的,难道一天都不肯离开飞扬大哥吗?不过出来半天,就急巴巴地赶回去?好像生怕云大哥被人抢走似的?”

六王妃微笑道:“哪也说不定啊?云飞扬倒的确蛮有女人缘的。不看得紧一点怎么行?”

飘飘哧地一笑,将身体依偎在六王妃温暖的怀中,闭上眼睛,道:“有时间真想问问林姐姐,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云大哥对她那么死心塌地的?”六王妃淡淡地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说一定啊,今晚你就有机会了!”

飘飘奇怪地道:“今天?今天林姐姐不是已经走了么?那里还有什么机会?”

六王妃微笑不语,脸上一片神秘莫测的神­色­。

林钰此时的心里不知为何却是极端地想念飞扬,想念他哪宽厚温暖的胸膛,只想快快地赶回听涛居,依偎在他的怀中,倾听他哪激烈的心跳,抚摸他哪强健的肌­肉­,似乎只有这样,心中才能平静一般。

寂灭心经运转开来,林钰宛如一条白­色­的幽灵,风驰电掣地向听涛居中飞来。跃进听涛居那高高的围墙,心中才舒了一口气。迈步向内走去。

“什么人?”黑暗中闪过两个人影,手中的钢刀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是我,林钰!”林钰边答边毫不停留地向内走去。

“啊,原来是林姑娘,还以为姑娘今夜不会回来了呢?”黑暗中一人走了出来,却原来是马维。

“马大哥今晚当值啊?”林钰客气地道,马维和飞扬的关系非同一般,林钰虽然不大理会人,但对马维却一直是礼敬有加的。

“是啊,虽说这里非常安全,但总是不能掉以轻心的!”马维点点头,说道。对于这位当年的大小姐,马维也是心里对其有一种特别的感情,看到她与飞扬有情人终成眷属,他的心里也着实高兴。

林钰向着对方微笑一下,脚步不停,已是消失在房屋的拐角处。走进飞扬的小院子,却是看见屋中已是漆黑一片,不由在心中笑骂一声:“这个懒鬼,平时都是睡得极晚的,怎么今天还不到三更,就已是蒙头大睡了!”

身子一掠,已是来到房门前,举手就 转折人生最新章节欲向门上敲去,忽地停了下来,脸­色­变得一片雪白,身形也是摇摇欲坠,举起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呆在了当地。屋中的声响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此时的房中,仍然是春­色­无边,身无寸缕的飞扬目光散乱,跨骑在一丝不挂的宛儿身上,不住地耸动着身体,身下的宛儿,一头黑发散乱地披洒在床上,细碎的银牙紧紧地咬着嘴­唇­,两手无力地在半空中徒劳地抓捞什么,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青紫印痕,一对玉­乳­在飞扬在的大手下变幻着各种形状,浑身上不早已被汗水浸得透湿,喉中发出一阵阵呻吟声,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地夹着飞扬的腰身,随着飞扬的动作而整个人在床上颤动。

飞扬忽地低低地吼了起来,上身俯将下来,腰身猛地大幅度地运动起来,剧烈的冲刺动作让身下的宛儿终于忍不住意乱情迷,忘情地呼叫起来。两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背脊,竭力将飞扬抱得更紧,终于,飞扬身子一抖,浑身面条一般地软了下来,双眼一闭,已是沉沉地睡去。

轻轻地将仍然趴在自己身上的飞扬小心里挪将下来,平放在床上,看着渲泄完了的飞扬沉沉睡去的模样,宛儿的眼中充满了爱怜,双手轻轻地自飞扬那强健的肌­肉­上一一滑过,将自己的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眼泪忽地一串串地掉下,顺着飞扬的胸膛滑将下来。

房屋外的林钰一步步向院内退去,整个人呆若木­鸡­,脸­色­比天上的明月还要雪白,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手中的食盒啪的一声掉下地来,盒盖打开,­精­美的点心散落了一地。只觉得心中似乎在这一瞬间压上了一大块千斤巨石,沉闷之极,想哭,却是没有一滴眼泪,想叫,嘴中却是发不出一丝的声音,眼中金星乱冒,只觉得世界在这一瞬间全都彤然倒塌,自己的眼前尽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心中一时不由万念俱灰。

让林钰万万想不到的是,她此刻的心情却正好是符合了她所练的寂灭心经的心法,当初林钰练成寂灭心经是在以为飞扬以死的情况,对生毫无所念之下念成的,今日对她的打击,却是犹胜当年,一时之间,万念俱灰的她,寂灭心经却是疯狂地自行运转起来,一瞬间已是冲破了她的任督二脉,全身的功力在一瞬间竟然开始暴涨,不到乍刻功夫,没有运功疏异的寂灭心经在无可奈何之下,开始自行向外发散,林钰的身体周围温度骤跌,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以林钰为中心,向外扩散着,空气中的水分开始结成冰晶,叮叮地掉下地来。

房中的宛儿忽地觉得一股寒气自门缝、窗隙中一丝一缕地钻进来,身体微微一缩,她心中忽有所感,伸手拉过一件飞扬挂在床头的长袍,披在身上,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看向院内,于是整个人都僵在了哪里,看着院内白雾缭绕,形状怪异的林钰,一动也不能动,就似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被大人当场捉住一般,心里一片乱麻。两个女人一里一外,都是呆若木­鸡­,互相瞪视着。

疯狂运转的寂灭心经终于开始慢慢减缓,向外散发的雾气也越来越淡,林钰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只是看向宛儿的双眼似乎是越来越冷,手一伸,夜雨已是呛然出鞘,手慢慢抬起,剑尖上细细地剑芒闪烁不定,二人虽然相隔甚远,但那冷冰冰的剑气却是已触及到了宛儿,嘶嘶的声间响起,披在身上的布袍裂开一道道小缝。宛儿闭上眼睛,身体却是极度地放松下来,脸上甚至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吧!

在林钰逼人的剑气之下,宛儿身的的布袍一片片飞起,雪白的肌肤上哪青紫的印痕在月光下显得是哪么地明显。

林钰的身体突地剧烈地抖动起来,猛地剑尖触地,林钰仰首向天,尖叫起来,尖叫声中,两行清泪带着月亮的光辉,一滴滴砸在地上,溅起一点点尘埃。

整个听涛居震动起来,无数的人影开始向这里涌来,当值的马维第一个踏进了这个小院,眼前的一切让这个汉子一下子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随着听涛居中猛虎帮的高手越聚越多,但众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傻了眼。

两个女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林钰手执长剑,身周数丈之内,寒气逼人,屋中,宛儿衣不蔽体,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就是傻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为何帮主竟然不露面。

仰天长啸的林钰似乎得到了一些发泄,身体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凤眼转动,冷冷地扫视着四周,众人都不由得浑身发冷,那一双本来俏丽有神的眼睛此刻似乎全变成了银白­色­,眼中已是没有了一丝生气。

众人不由得都是后退了一步。只有马维向前踏上一步,道:“大小姐。。。。”一语未毕,林钰已是纵身而起,整个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飞出了这个小院,身形一起一落,直向大门飞去,马维大叫一声:“大小姐留步!”飞一般地赶上去,但此刻林钰的武功又怎么是马维能比似的,飞身追出去的马维只看到身在半空中的林钰伸手一按,两扇巨大的包着铁皮的大门已是无声地飞了也去,在空中被震得粉碎,纷纷扬扬地落下地来,林钰的身形一闪,已是无影无踪了。

院内,尚没有反应过来的众人依然呆立在当地,看着宛儿,不知如何是好!宛儿微闭双眼,后退一步,掩上了窗户,将一众人等全都丢在了外边。

马维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回来,看着众人都是依然呆子一旁,房中已是传来了宛儿隐隐的哭声,不由大吼一声,“都给我滚回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飞一般地退出了这间小院,马维回过头来,看着紧闭的房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是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今夜,注定是听涛居中的不眠之夜。

回到六王府的飘飘,一翻洗涑之后,躺在床上,却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一时闪过飞扬微笑的面孔,一时又闪过林钰那绝­色­的容貌,一时又出现了宛儿哪清丽的身形,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拉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心中乱成一团,实是不知怎办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反晌,方才迷迷糊糊起来。

窗户突地吱呀一声响,武功已是今非昔比的飘飘猛地坐了起来,抬眼看时,不由吓了一跳,明亮的烛光下,桌边坐着一个白­色­的人影,看那身形,可不正是林钰么?

“林姐姐,你怎么过来了?”飘飘不由失声惊呼起来,林钰却是没有吱声,爬起来的飘飘转到前面,突地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扶住林钰如同冰块一般寒冷的双手,道:“林姐姐,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此时的六王妃房中,六王爷忽地坐了起来,道:“逍遥,好像咱们家里来了一个武功很不错的人呢?”

站在窗前的六王妃款款地走了过来,伸手将六王爷重新按回到床上,笑道:“知道了,睡你的大头觉吧!”

六王爷忽有所悟,看着六王妃,笑道:“逍遥,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吗?这股气息好熟悉啊,这是方未水的寂灭心经啊?必定是林钰那丫头来了吧!”

六王妃伸手在六王爷的额头一戳,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女儿!”

第二十章

当大地脱去那件黑­色­的晚礼服,换上它那件金­色­的盛装的时候,飞扬睁开了朦胧的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宛儿那尚自布满泪痕的脸孔,衣不蔽体的她正侧身睡在自己的体侧,黑发凌乱地拂盖在她的脸的一侧,飞扬脑子里轰的一声,如遭雷劈,揉揉有些疼痛的脑袋,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窗外金光灿灿的太阳,他确信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自己昨天倒底做了什么?

猛地跳起来,飞扬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身无寸缕,一旁的宛儿身上披着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一件布袍,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衫,看着洁白床单上的斑斑血迹,以及遍布地上的被撕成碎片的衣衫,飞扬一片茫然,难道自己。。。。。

床上的宛儿翻了一个身,嘤的一声醒转过来,猛地看见飞扬正站在床边,傻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双脸飞红,一翻身坐了起来,两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庞,一语不发。

“宛儿,我,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飞扬嗫嚅地问道,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嗔怪地看了一眼飞扬,宛儿轻轻地道:“昨天,你喝得太多了未说完,却是含羞地站了起来,捂着脸就向外跑,刚走得几步,突地眉头一皱,两腿却是向地下软去,一脸痛楚之­色­。飞扬抢上一步,两手扶住宛儿,看着满地的碎衣破布,心里不由隐隐恐慌起来,宛儿幸福地将头倚在飞扬的肩上,嘴­唇­挨着他的耳朵,媚语如丝:“云大哥,你昨晚好粗鲁,不管我怎么求你,你还是不管不顾地要了我。几次三翻地折腾得我今天连路都走不得了!”

宛儿话虽轻,但却如同焦雷一般劈响在飞扬的耳边,昨晚的一幕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飞扬不由手脚发冷,暗自叫苦,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向钰儿说呢?

宛儿看着飞扬的脸­色­,心里已是明白了七七八八,轻轻地推开飞扬,道:“我去换件衣服!”皱着眉头,慢慢地向门边走去,走到门前,扶着门框,宛儿转过头来,看着飞扬,幽幽地道:“昨晚事后你沉睡不醒,林姑娘却是回来过了!”

飞扬猛地转过头,看着宛儿,英俊的脸孔此时却是有些变形,“她,她都看到了?”

宛儿点点头,“是的,她都知道了,她走了,马维去追,没有追上,你知道,林姑娘的武功太高,我们这里没有人能阻拦他!”

飞扬一ρi股坐在凌乱地屋中,脑子里一片乱麻,宛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

怎么办?怎么办?飞扬的脑子里反复地想着这个问题,钰儿能到那里去呢?在京城,她可去的地方不多,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六王府那里,但自己怎么跟她解释昨天发生的一切,说自己酒后乱­性­吗?

飞扬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无声地躺倒在房间。

飘飘也是一夜未睡,倒不是她不想睡,而是林钰始终如同一座冰雕般凝坐在桌前,没有语言,没有表情,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气,看着林钰那银白­色­的眼睛,飘飘就不由得感到害怕,二人相对无语,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天一亮,飘飘就如飞般地跑向六王妃的卧室,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昨天分手的时候林钰还是好好的,怎么还不到一个时辰,再见到林钰的时候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还有昨天小姨娘的话也显得莫名其妙,好像事先料定林钰一定会回来找自己似的。

一头闯进六王妃的卧室,小姨娘正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而自己的父亲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看到飘飘莽撞地撞进来,六王爷不由老脸一板,骂道:“飘飘,怎么这么没规纪?”

若是平时,飘飘必然吐吐舌头,然后一溜烟地跑走,但今天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牵住六王妃的衣襟,一五一十地将林钰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你说林钰的眼睛看起来就完全像是银白­色­的?”六王爷惊讶之极。

“是呀!看起来真得好怕人的!”飘飘心有余悸。

六王爷看着六王妃,惊异地道:“好家伙,看来又一个方未水要出世了。这林钰受了什么打击,怎地会真得心丧若死?要知道当初方未水练这寂灭心经时,多年不得突破,直到她家中出现了极其重大的变故,她方能突破了最后的障碍,但至此大家也都知道这寂灭心经太过邪门,竟然要修练之人生无所恋,完完全全看破红尘方能修成,这林钰双眼已转化在银瞳,已是戡破了这寂灭心经的最后一关,所差的只是火候了,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高手啊!”

听得六王爷长篇大论的六王妃淡淡一笑:“生无所恋,那练成了绝世神功又有何用呢?这林钰能受什么打击让她心丧若死,必定是云飞扬情变,才让她变得这样。”

飘飘一下子张大了嘴,“不可能的,小姨娘,云大哥对林姐姐一向情深似海,怎会说变心就变心呢?”

六王妃笑道:“飘飘,你别忘了云飞扬身边还有一个大美女董宛儿!”

“云大哥不会这样的!”飘飘坚持道。

“是呀,云飞扬的确不会,但你没想到的是那董宛儿吧!此女不但艳若桃花,更是工于心计,再加上她­精­于毒技,略施小计,对那云飞扬还不是手到擒来。昨天林姑娘跟着咱们到皇宫,这就是给予她的最好机会啊!”

飘飘睁大眼睛,道:“怎么会这样呢?宛儿姐姐跟着云大哥好几年了,要想下手早就下手呢,又何必等到现在?”

六王妃摸着飘飘的头:“傻孩子,那是林钰生死不知,她必定认为云飞扬迟早都是她的,哪有何必下手,但等到林钰归来,她想下手,却又是没有机会了!”

飘飘愣在当地,半晌,突地一个转身,冲了出去。

看着飘飘的背影,六王爷若有所思,“逍遥,这就是你的设计啦!诱惑董宛儿下水,气走林钰,再让云飞扬知道事实的真相,那他必定迁怒于董宛儿,这样二个女子都会离开云飞扬了是吧?”

六王妃笑道:“不错,只有这样,飘飘才有机会嘛!”

六王爷摇摇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逍遥,你这计策未免也太歹毒了。而且也施行了很久了吧?”

六王妃淡淡一笑,道:“走,咱们林钰吧,这女子此时最需要的恐怕就是安慰了。”

看着六王妃身形婀娜地走出房门,六王爷摇摇头,好似不认识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似的,呆了片刻,方才跟着走了出去,不管怎么说,像要林钰这样的高手自己还是需要去拢络一翻的。

就在二人准备去看林钰的时候,林钰却是早已离开了六王府,一身素白衣衫的她骑着从六王府马廊中牵来的一匹神峻的白马,正在上洛的街道上风驰电掣,而她的目标,竟然是天鹰堡总部八大胡同所在地。

白马一声长嘶,在林钰双臂有力的挟持下,前蹄高高跃起。林钰银瞳一闪,左掌凌空击出,一道白­色­的气劲击在那紧闭的大门上,坚实的大门上轻晰地印出了一个白­色­的掌印,然后以这个掌印为中心,一道道白­色­的纹路漫延开去,逐渐布满了整个大门,轰的一声,整个大门突地解体,散落在地上,每一块碎木竟然都被一层亮晶晶的白­色­冰晶包裹着着,在初升的太阳光线下闪着七彩的光线。

整个天鹰堡总部一下子轰动了,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天鹰堡建堡数百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于单身前来挑场子,但看着这一掌凌空碎门的骇人声势,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轻视这个如同一块冰的年轻女子,随着 仙粮帖吧林钰纵马长驱而入,众多天鹰堡弟子将其团团地围了起来,更有人早已飞奔而入,去禀报堡主欧阳天。

林钰虽然身处在众多孔开有力的汉子的包围中,但她的眼里,却似没有看见这些人一般,透骨的寒气从她身上向外扩散,渐渐地,多数武功低微的普通堡众已是低挡不住这股寒气的浸袭,开始一步步向后退去,围在林钰身边的只剩下少数的十余名武功不错的堂主,一个个运起全身的功力,尽力抵抗着寒气,看着林钰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这寒气只不过是她无意识中发出来,并不是刻意针对他们而来,不由心里更是胆寒。

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响起,大厅的大门猛地打开,欧阳天一马当先,银瓶等人紧跟其后,鱼贯而出。欧阳天打眼一看,这个破门而入的女子竟然是猛虎帮的林钰,不由心中大怒,踏上两步,道:“林姑娘,我天鹰堡对你猛虎帮已是步步退让,想不到今日你们竟然打上门来,真的不将老夫看在眼中吗?”

林钰银­色­的眼瞳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目光所及之人,无不身上都感觉到冷嗖嗖地,都是心中一悸。

“我今天来,不是代表猛虎帮,我只是来接回笑傲天老爷子!”冷冰冰的声音自林钰的樱­唇­中一字一字地吐了出来。

欧阳天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林姑娘,你可知道要怎样才能让笑傲天离开这里吗?你应该知道,我们对于笑傲天可是没关没押。”

“知道,不就是要打败你吗?”坐在马上的林钰纹丝不动,夜雨已是缓缓的拔出鞘来。“请堡主让笑傲天老爷子出来!”

欧阳天看着对方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凛,不久前,自己刚于此女交过手,虽然她的武功的确算是不错,但与自己仍然是有差距,今日对方为何如此笃定,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仔细地打量着对手,募地心中一寒,林钰看向自己的眼睛竟然是银白­色­的,这是寂灭心经戡破最后一关的征兆,这怎么可能?她还是如此的年轻,武功竟然就到了这种境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欧阳天知道今日是免不了一场硬仗,当年方未水神功大成之时,曾在江湖上大开杀戒,一口气诛杀了江湖上声名着著的数十名武功好手,虽然江湖上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只道是这寂灭心经太过邪门,练成之人必定心神为其所制,从而不能自已地大开杀戒。当时的方未水轰传江湖的就是一双银白的眸子,被江湖上称为死亡之眸,看今日林钰的模样,不正是当年的死亡之眸重现么?

一挥手,道:“去请笑傲天老爷子!”众多天鹰堡弟子无不大惊,堡主此举,就是认可对手与自己势均力敌,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才将笑傲天请出来,否则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干­净利落地将对手击败不就得了。众人面面相觑,而深知这其中三味的银瓶等人却无一不是神­色­凝重,深知今日这一战事关重大,已不仅仅是笑傲天的问题了,如果林钰胜出,则代表着天鹰堡再与猛虎帮的争斗中将彻底地落入下风。

众人慢慢地退了开去,中间留下了一个庞大的***,林钰仍是端坐在马上,手中夜雨慢慢抬起,场中寒气渐渐凝重起来,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许多,院子中的忽地感到似乎如坠冰窖。欧阳天清啸一声,整个人猛地发出一道眩目的金光,白气金光一接触,已是发出哧哧的声响,一道道白气升上天空。

飘飘打马狂奔,直奔听涛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飘飘纵马径自向大厅奔去,哪里,猛虎帮的各路高层都已是云集在此,昨晚上发生的事众人都已是清楚,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的份量,它恰恰关系到本帮三个最为重要的人物,在马维的带领下,众人正在商议对策,虽说这是帮主的私事,但飞扬既然是一帮之主,那他的一言一行无不关乎着本帮的利益,那也就不仅仅是他的一个人的私事了。众人议论纷纷,却是莫衷一是。

急骤的马蹄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众人呆呆地看着一身火红服装的飘飘怒气冲冲地纵马直入,探头一看后又纵马向后院奔去,看他奔去的方向,竟是飞扬的住所,众人都是面面相觑。马维猛地叫起来,“我知道了,林姑娘昨晚定是去了六王府,不然飘飘姑娘肯定不会这么早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这就好,只要知道了林姑娘的落脚之处,我们一定要想个法子将她请回来。”

李强一摆头道:“怎么请,这样的事我们怎么Сhā得下手,我看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啊,除了师父,别人是没法子的。”

马维把牛眼一瞪,“平时净吃­干­饭了,总之帮主想他的法子,我们想我们的法子,大家一齐动脑子,总之要将事情办好罗!”

砰地一声,飘飘一脚踢开了飞扬住所的大门,闯了进去,满屋的凌乱似乎还在向飘飘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洁白的床单上斑斑血痕更是让飘飘满脸飞红,仔细看时,却见云飞扬仰面朝天地躺倒在一堆破乱当中,两眼无神,空洞地看着屋顶。一腔怒气闯进来的飘飘本自想要怒骂飞扬一顿,但当她一看见飞扬的神­色­时,忽地没来由地心一软,软软地中蹲在飞扬的跟前,用力将他扳了起来。

“林姐姐昨天去我哪里了,我想你应该去向她解释点什么罢?林姐姐的状况很是不好啊!”飘飘幽幽地道。

“解释?我能怎么向她说?说我酒后无德吗?”飞扬梦屹般地说:“都是我不好,我该死!”飞扬忽地翻转过来,以头触地,在地上碰得砰砰作响。

“你不要这样!”飘飘大急,用力去扳着飞扬沉重的身体,却又哪里搬得动,情急之下,猛地一拳击在飞扬的脑袋上,顿时将他打得晕了过去。

看着静静地躺倒在地上的云飞扬,只不过一天未见,却仿佛老了好几岁,脸­色­也是憔悴不已。飘飘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马鞭在牛皮靴子上狠狠一磕,大步走了出去。

宛儿静静地坐在房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平静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与往日不同的地方,对于飘飘夺门而入,那满怀着敌意的眼光似乎是视而不见,微笑着道:“飘飘,你来了!”

看着对方的平静,飘飘更是愤怒,大声质问道:“宛儿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宛儿脸现讶­色­:“我做了什么?”

“飞扬哥对你哪样,你敢说你没有在这其中做过什么手脚吗?”飘飘小脸涨得通红,手中马鞭戟指着宛儿。

宛儿淡然一笑,“想不到飘飘你竟然这么聪明,你是第一个猜到这其中关窍的,不错,是我做了手脚,哪有怎么样呢?我爱他,我想得到他,难道你不爱他吗?你不想得到他吗?”

没有想到宛儿竟然反问一句,飘飘不由语塞,大怒之下,猛地一鞭子就抽向了宛儿,啪的一声,鞭到衣破,宛儿的身上顿时多了一条血痕。

宛儿丝毫不以为异,只是脸上略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六王妃也就是你的小姨娘告诉我,自己的幸福只有靠自己去争取,我这么做,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罢了!其实你一直也在努力,不是吗?只不过我们二人所采取的手段不同罢了!”

“难怪我小姨娘说你工于心计,果然如此,告诉你,你这这件事情中所做的手脚也是小姨娘第一个猜到的,不要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飞扬哥不会原谅你的,林姐姐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原谅你,所有的人都不会原谅你的!”飘飘大声道。

“什么?”宛儿心中一惊,脑中一丝电光隐隐闪过,却是稍纵即逝,再也抓摸不着。

第一章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阵怪异之极的风啸声,金白两­色­光芒在院子中,在林钰和欧阳天两人之中纠缠不休,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竟是棋鼓相当。欧阳天脚下一沉,咯咯数声,双脚已是没入了紧实的青石板路面,林钰胯下的白­色­峻马也是再也吃不住这狂爆的劲力,四蹄一软,已是趴伏在地上。

在马儿软倒的一霎那,林钰已是飘然而起,一道白影带着眩目的亮光,飞向欧阳天。夜雨破空无声,只有空中不断落下的冰晶向众人展示着她此时恐怖的力量。

欧阳天右脚驻地,左脚在地上一个旋风般的旋转,人已是如同砣螺般旋转飞起,一道道有如实质般的金光将他缠绕在其间,金光之中,两个硕大的拳头向前击出,迎向那道眩目的光。

两股劲力无声无息地碰触在一起,一道无形的气劲立时向外溢出,立时院子中如同遭到龙卷风的袭击,无数的花草数木被连根拔起,飞向空中,又一一被震得粉碎,仅仅余下无数的飞灰。院子中的众人,武功稍低的人已是如同滚地葫芦般被扫到了墙角,武功稍高之人也是站不稳脚步,连连后退,只余下银瓶等少数几人,虽说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但却也是脸上变­色­。

两相交接之下,上飞的欧阳天如同一根棍子般又被打了下来,两脚落下地面时,竟然无声无息地陷了下去,这一次连小腿也没入到了地中。林钰则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一路翻翻滚滚,等到落下地时,原本就雪白的脸­色­更是显出了一种异常的苍白,原本银­色­的瞳眸竟然闪烁出一丝金光,一缕鲜血自嘴角流下,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红白相间的脸孔上,显得异样凄厉。

欧阳天心中骇然,看着自己两只拳头,已是布满了白­色­的冰晶,双拳一抖,金光闪烁中,冰晶纷纷化为流水,啪啪有声的掉落下来。而让他更感到不妙的是,与上次交手一样,这时欧阳天又感到内力的运转开始呆滞起来。

本来这一次硬碰硬,欧阳天已是明白虽然对面的这个女子武功突然莫名其妙的大进,但与自己总还是相差一线,但要命的是,对方的内力隐隐竟然是自己大天龙手的克星,再加上她手持的哪把断金切玉宝剑,这胜负之数仍然是五五开。

更让他感到迷惑的是,林钰的轻功远远胜过自己,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与自己游斗,上一次交手时她就曾采用过这个战法,但今天她竟然放弃了这个明显的优势,而选择与自己硬碰硬的打法,是经验不足,还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又抑或是其它什么原因呢?看着对手那毫无生命光泽的银­色­双眸,欧阳天心中突然一阵发毛,这个女人发疯了,她是来拼命的。

“天啦,林丫头,你怎么啦,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一声惊呼声传了过来,却是笑傲天在一个天鹰堡堂主的带领下走了过来,看着林钰银­色­的双瞳,与方未水交往颇深的他自是知道寂灭心经练到这一地步需要付出的代价,手中从不离身的酒壶芦已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跌得粉碎,一时之间,庭院之中酒香四溢。

看到笑傲天,林钰毫无感情的银眸中似乎显出一丝温情,虽然稍纵即逝。一声清啸,林钰再度腾身而起,与上一次的快如闪电不同,林钰这一次的空中进击的速度竟然如同一只乌龟爬行一般,竟然是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每前进一分,身上的白雾就浓一份,等到快要移到欧阳天身前时,她的身影已是完全被白雾所笼罩,再也看不见她哪曼妙的身姿了。欧阳天脸­色­凝重,双手飞快在在胸前捏着一个个印决,双手上的金光俞来俞亮,两手之间金光偶尔相碰,立即传出金铁交鸣之声。

笑傲天大惊失­色­:“林丫头,你­干­什么?”

话语未完,林钰和欧阳天已是碰撞在一起,与上一次的惊天动地不同,这一次的两相接触毫无声响,也不见周围有任何异动,只是隐隐看见二人身周一层层的如同水纹波痕般的劲力层层荡漾。

笑傲天脸­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静立不动的二人,只见欧阳天身上金光欲来欲盛,原本紫黑的脸上此时竟然如同要滴出血来,头上白发根根竖起。而林钰缠身的白雾则是愈来愈薄,一身素白的林钰的身影又可以影影绰绰地看清了。此时林钰的满头秀发,飘飞的衣带全都向后飞起,眼中的银光亦是比平时更亮了几分。

笑傲天和银瓶两人对望一眼,此时场中属二人武功最高,眼力也是最为高明了,场中相斗二人此时已是形成生死之局,不论获胜的是那一个,剩下的一个必然也会身受重伤。

欧阳天大喝一声,上身微微前倾,林钰的娇躯微微颤抖起来,但却是毫不后退。此时的欧阳天正自暗暗叫苦,刚才两人一搭上手,内力一碰触,经验丰富的他立时明白最后的结局,斗得片刻,有心结束这场争斗的他稍微退让,林钰那寒冰般的真气立时便狂攻过来,好不容易扳得平手,却又感觉到对手竟然是以死相拼,不由暗骂道:疯丫头,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但一想到击毙对手的代价,却又是暗自胆寒。

场中二人的局势已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笑傲天忽地伸手拔出身旁一名天鹰堡堂主的腰刀,向场中大步走去。一个灰­色­的人影一闪,银瓶已是拦在身前,喝道:“笑傲天,你想以多打少吗?哪只怕吃亏的是你们吧!”

笑傲天苦笑一声,眯起眼睛道:“你是想他们二人两败俱伤吗?我去试一试,看能不能解开这生死之局!”

银瓶不禁默然,他当然明白眼前的局势,眼下以笑傲天的武功最高,换作是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化解的,当下后退半步,不过仍是警惕地看着笑傲天,手搭在腰间剑上,要是看出笑傲天有丝毫的异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命令所有人一拥而上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傲天脚步一错,众人眼前一花,笑傲天仿佛在一瞬间幻化成无数个身影,围绕着场中生死相搏的二人转动起来,场中也密如细雨般的响起了叮叮之声。每一次响起,场中二人的身形都是一震。

募地,欧阳天一声长啸,双掌向前推出,将林钰震退,自己已是斜身后退丈余,刚才笑傲天加入战场时正是二人生死一瞬间之时,笑傲天每一刀击出,恰恰都是在二人的发力点上,将双方狂野的内力一点点旁引开来,虽然只是一瞬间,笑傲天却是已挥刀数百记,终于将二人的内力消耗的七七八八,这才让他得以脱出身来。

林钰后退丈余,人已是站定,夜雨唰地一声如鞘,冷冷 未来的科学实验帖吧地看着笑傲天,笑傲天站在二人中间,手中的钢刀上尽是裂纹,忽然之间,咯咯数声,这把百练­精­钢打就的刀已是裂成了数块,握在笑傲天手中的只剩下了一个刀把。

欧阳天长叹一口气,道:“笑傲天,没想到到老来,我竟然还欠了你一个人情,你走吧!”挥挥手,神态之间,萧瑟之极。

笑傲天哈哈大笑道:“欧阳老头,你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这个小丫头而已。”

欧阳天仰天大笑道:“好了,不管你怎么说,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你走吧!”

林钰一听此言,冰冷的目光再次扫了一眼全场所有的人,身形一振,已是飘然而起,脚尖在高高的围墙上一点,如同一只白­色­的雷鸟一般向远方逝去。

笑傲天不由大急,他还有很多事要问问这个丫头呢,当下向欧阳天一抱拳,场面话也懒得说上一句,狂奔而出,边跑边大叫:“林丫头,等等我!”

当他冲出大门时,外面空空如也,却又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郁闷之极的笑傲天没奈何之下,只得向猛虎帮在上洛的盘跃踞地听涛居而去,一路上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林钰怎地突然武功大进,怎么会单枪匹马地冲到天鹰堡总部来救自己呢?特别是看她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副不想活了的架式。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莫不是和云飞扬有关吧!心中越想越像,这林钰在上洛还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性­情大变,除非是与云飞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一想起如果让方未水这只母老虎知道了的话,会出现的状况,心里不由打个寒言颤,立马加快了脚步。

一踏进听涛居,笑傲天立时感觉到这里肯定出了什么大问题,所有的人一个个眉头紧皱,像是满怀心事,急匆匆地窜进窜出,早有人看到了笑傲天进来,有的一溜烟地跑去回禀,更多的人却是强装着笑脸迎了上来。

不多时,一脸憔悴地云飞扬带着猛虎帮的众人快步迎了上来。

“笑老前辈,您出来了?”云飞扬强打起­精­神,道。

笑傲天左瞄右看,却是没有看见林钰,不由问道:“林丫头没回来吗?”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都是脸上变­色­,一个个支支唔唔,不肯作声。

笑傲天不由大为光火,道:“我能出来,就是全靠林丫头上门和欧阳天单挑,才让我得以从哪里脱身出来,林丫头还在我前边走的,怎么还没有回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在场众人都是大为惊讶,飞扬问道:“钰儿去单挑欧阳天,怎么可能?她的武功怎能敌得过?”

笑傲天冷笑道:“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林丫头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她的寂灭心经好像在短短的时间内有了绝定­性­的突破,而这门功夫要想大成。”想了想,又停了下来,不耐烦地道:”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我只问你,林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今天完完全全就是去求死的”

飞扬不由脸上变­色­道,一把拉住笑傲天,急道:“前辈,她没受什么伤罢?”

笑傲天冷笑道:“这时知道关心起她来了,以她现在的武功,如果不是死心眼,又会受什么伤,现在就算欧阳天也是奈何她不得,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听笑傲天反复问到这个问题,云飞扬不由脸­色­惨然,一扭头,快步向厅内走去。笑傲天大为恼火,一把揪住身后的马维,恼道为:“小子,快跟我说清楚,不然老爷子我扭断你的脑袋!”

马维苦着脸,道:“好了,老爷子,我给你说还不行吗?反正这事已是纸里包不住火了!”当下一五一十地将云飞扬和林钰以及宛儿之间的情况讲给了笑傲天听。

笑傲天越听越火,几步赶上去,一把拧住云飞扬的耳朵,狠狠地道:“臭小子,你想偷腥,却又不小心,被苦主逮个正着,真是该死之至。好小子,你等着吧,林钰的师父一来,非把你锉骨扬灰不可。”

“笑前辈不必错怪飞扬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笑傲天闻声望去,却见宛儿俏生生地立在厅中,“这事情完全是我的错,林姐姐的师父来了,如真要怪罪的话,自有我一力承担!”

笑傲天看看宛儿,又看看垂头丧气的飞所,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臭小子,董丫头,你们不知道林钰那个师父的脾气,如果你们真的知道,就不会这么说了!”一ρi股坐在太师椅上,不住地唉声叹气,虽说和猛虎帮的这些人相处的日子不多,但笑傲天已是和这些热血汉子们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一想起方未水来到之后这些人的下场,不由得大为担心。

看到众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不由拍着桌子大骂道:“都窝在屋里­干­什么,还不出去将林丫头找回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我找出来!”

看着暴跳如雷地笑傲天,马维等众人一个个抱头鼠窜而去。

林钰此时已回到了六王府飘飘的房中,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林钰微微闭上双眼,本来想去和欧阳天拼个你死我活,顺便将笑傲天救出来,也算自己为飞扬最后做一件事,但没想到却是没有死成,求死之心一去,林钰不禁有些茫然,自己要­干­什么,能去哪里呢?回长春谷,不,不能去,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这事,飞扬铁定是死路一条,回大同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还算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想到伤心处,泪水不由涔涔而下,飞扬,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罢了,罢了,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吗?

伸手抽出一张青花小柬,右手拿起桌上的狼牙毫,提笔在淡青­色­的纸上刚刚写上字上飞扬四字,泪水已是将这张小柬浸得透湿。

将笔一仍,伸手将青花小柬揉成一团,伏案放声痛哭起来。

哭了半晌,终于哽咽着停下来,重新抽出一张纸,手腕一挥,已是写了两行字在那淡青­色­的便柬上:天长天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伸手的拗,已是将手中的狼牙毫折为两截。

久久地立在案前,任由泪水流下,伸手衣领内,将贴身戴着的那块玉佩摘下,轻轻地放在便柬上,嘴里轻吟道:“但教心比金钿坚,天上人间能相见。嘿嘿嘿,能相见,见了又如何,真还不如不见。”

双足一顿,人已是轻飘飘地飞起,自打开的窗户中飞了出去,如同一支受伤的孤鸿,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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