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宿的眼珠忽然动了一下,夏劫心中一喜,一把抓住她的手,“尺宿你醒了?”
她是一直醒着,只是刚刚听到夏殇的名字,才有些激动而已。但是旋即,她就平静了,就算她跪着求他,他也不会告诉她关于夏殇的情况把?夏家已经上下齐心,要分开他们这对妖孽了,哪里还会让你们见面,让你知道他的消息呢?
不能再哀求了,她得活的有些尊严。就算要求,她能哀求的人,也不会是夏劫啊。
夏劫等待着她苏醒,可她又动也不动,让他怀疑,刚才那一刹那,是他的幻觉,心又冷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再来看你。”夏劫长吁短叹,着实无奈,走到门口,顿了下又道:“尺宿,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的筹划下你的未来吧。下周,我送你去澳大利亚。”
门轻轻地关上,尺宿骤然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一双眼,幽怨的,愤怒的,像是无辜被杀,也悲惨的被关在一口井里的贞子。她那一张脸,毫无血色,脸颊也陷进去,凸显了那一双大眼睛,空洞的骇人。
尺宿缓缓的起身,她的动作很轻,但还是牵动了下体,她疼得龇牙咧嘴。虽然她那时候打了麻药,但是那种下体被人生生的撕开的感觉,她似乎感觉得到,铁器在她体内捣弄的感觉,她似乎也是有的。她都记得,历历在目。当哭喊都没有用的时候,当她无法自救的时候,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尺宿忽然笑了,跟她的眼睛一眼骇人的冷笑。这就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一句话,夺走了她的一切。将跟她最亲密的血脉,化为了一滩血水。
别人欺她,她退一步,再欺她,她再退了一步,可她后面已经是墙了,还要欺负她?那么对不起了,绝对反击!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咱不嚣张跋扈,可你真的欺负到家了,那也会手软,不管是谁!
窗外的树被风吹的左摇右摆,活像是再跳拉丁舞。尺宿站在窗口,推了一下,果然窗户是钉死的,她也没想从这么高的地方逃出去,就算她幸运,三层跳下去不死,可也没把握能逃出去。
她是想好好的打量这做牢笼一样的别墅,一眼忘下去,满山遍野的荒凉,建在半山腰上的,让她猛然想起,八宝山等等出名的公墓,她不禁笑了,还真是像呢!
别墅的大门打开了,一辆车子驶了出去,是夏劫的车。她走到了房间门口,敲了几下,果然门打开了,保姆站在门口,像是知晓她要敲门似的。
尺宿楞了一下,这保姆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聋哑人,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了。夏劫还真是用心了,知道她这人冷漠,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保姆见到尺宿,又是喜,又是忧的,看久了就成了心疼。
尺宿本想对她笑笑,可那张脸,真真是笑比哭还难看了。保姆见了尺宿那笑容,心徒然的一紧。
“我饿了。”尺宿也不愿多见阿姨难过的样子,只淡漠的说了三个字,便关上了门,她了解的,夏劫现在不会亏待了她。
保姆大喜,紧忙下厨。给尺宿做饭菜,都是些女人补身体用的,她尽量弄的清淡一些。尺宿毕竟是几天没进食了,这第一顿,不能太油腻,否则胃会不舒服的。
不多时,敲门声再次响起,保姆端着餐盘进来,尽数放在桌子上。尺宿瞄了一眼,做得很用心,还能记得她吃什么,不吃什么,有个人惦记着总是好的。她心里突然觉得堵得慌,是有个人惦记着她的。她那天突然消失了,姚夏会不会发疯呢?他少爷脾气上来了,还不天翻地覆?
尺宿摇了摇头,怎么突然想起他来?难道真的是对他的一切,太多习惯?不对,要说习惯,她对夏殇更习惯一些。
夏殇,这个名字从她心头划过的时候,每一笔画都变成了刀片,生生的割着她的心,楞是让她支离破碎了。他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有孩子的吧?不知道也好,省的跟她一样了。
拿起筷子,她吃的很缓慢,有些勉强,毕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在例行公事一样的吃光了饭菜。她需要的是体力,不然,怎么反击呢?
保姆看着她吃饭,时不时的帮她夹菜,一直面带微笑的,可那眸子,怎么看都像是懵了水汽。
尺宿捏了捏她的手,“阿姨你别这样,我还年轻呢,以后什么都会有的。”她安慰别人,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她以后又十几个孩子,也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一个了。有些人和事物,没了,就是没了。
吃过了饭,尺宿闲着无事,看保姆收拾好了餐桌,觉得嘴巴里没有味道,于是央求着,“我想吃苹果,能给我苹果吗?”
保姆忙不迭的点头,这是千金小姐,几时这样低声下气了?看着就让人心疼,这一家子,到底在搞什么?
去厨房取了满满一盘子的苹果,一股脑的放在尺宿面前,张着嘴巴比划着让尺宿吃。尺宿拿起苹果,皱了皱眉头,“我想吃削皮的。”
保姆又拿了刀过来,刚想给她削苹果,尺宿就又说道:“我自己来,我削苹果给你吃。”她抿着嘴笑,样子还跟小时侯一样的可爱。保姆也没多想,就将刀递给个尺宿。
尺宿接过来,倒是认认真真的削皮。手艺确实不怎么好,苹果整整瘦了一圈,两个人你一个我一个,吃的倒是蛮看心。吃过了苹果,尺宿叹了口气,“阿姨,能帮我把叔叔叫回来吗?我想通了,要去澳大利亚。”
保姆呆楞着,也更加的惊喜。夏劫更是不消多说,心脏不好的话,准保进医院去,他本来有急事要去美国一趟,结果上飞机之前,接到了这个电话,一蹦三尺高的,跟哪吒似的跑了回来。
直奔尺宿的房间,“尺宿,你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太好了,我明天就送你出国,尺宿,早就该这样的。”夏劫自顾自的开心着,语无伦次的。
尺宿缓缓的转过身来,她逆着光站着,夏劫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想通了,终于想通了,什么人是值得我爱的,什么人是连鄙视都不值得的。”她走近了,脸上还带着微笑。
夏劫也淡淡的笑了,“傻孩子,以后舅舅肯定给找一个好男人。”
尺宿挑挑眉,这个动作,极尽的诱惑,“好男人?像你这样的?那么就该死!”
“噗嗤”一声,是钝器扎进肉里的声音。
夏劫闷哼一声,他顿顿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上Сhā着的那把水果刀,他的鲜血,顺着那刀的刀柄流下来。
尺宿看着那血,忽然就笑了,狰狞的,“你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竟然是红色的?哈哈,夏劫,你怎么会是红色的血的?你应该是黑色的,是黑色的!”
“尺宿你?”夏劫捂着自己的腹部,难以置信的看着尺宿,不断的摇头,他不信她会下这样的手。
“我不杀你,杀人犯法!夏劫,你对我有恩,我会一辈子记得。”尺宿顿了一下,再次抬眸,目光寒冷彻骨,锁住了夏劫,“可你杀我孩子的事实,我也会一辈子记得!我欠你的,我不打算还了!可是你欠我一条命,必须还给我!”
夏劫牵动了下嘴角,声音像是从胸腔里飘出来一样的空灵,“当真想让我死?”
“对!就是想让你死!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你了,你这卑鄙的人,再也没见过比你还要龌龊的了!口口声声为我好,可你为的全都是你自己,为了你的财产,你为的根本就是你的将来!带着你的满口仁义,见鬼去把!你让我恶心透了!”她厌恶的别过头去,不肯再看他一眼。
这男人是她曾经的最爱,是她以为自己的最爱,可如今,她才发现,什么是爱情?自欺欺人而已。她恨他,可也不能真的杀了他,六年来的抚养,她怎么都忘不掉的。所以下手的时候,她偏了几分,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可也要这男人一辈子都记得,她不是好欺负的。只要她还能站起来,就别想欺负她!
“你已经,这么恨我了?已经这么讨厌我了?尺宿,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不再是最亲密的人,而是这样深刻的仇恨?”
“你闭嘴,我不想再听你讲任何一句话!夏劫,要么你放我走,要么咱们一起死在这里。反正我刺杀了夏氏集团的总裁,也是死路一条。”
“宿是宿命的宿。尺是尺度的尺。我以为,这宿命能够打破,可终究是如此。”夏劫强忍着疼痛,腰身微微的佝偻着,他扶着墙壁站立,“你走,走的远远的,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让夏家任何人找到你,躲起来,销声匿迹最好。”
尺宿瞪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如今也只剩下恨意,她重新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已经没了,她跟这个世界,又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仍然是洁身一人。
第三卷 第十六章
圣诞节那天去过时代皇宫的人都知道,顶着高官老爹光环,在商业圈混的如鱼得水的夏少,疯了!
这话说起来长也不长,短还真的挺短的。话说那日,那在国人眼中,日渐吃香的外来圣诞节,那叫一个热闹,时代皇宫张灯结彩,真的如同旧时紫禁城的皇宫一般。不同的是,以往那是后宫粉黛连同王公大臣,陪着皇帝过年,而如今,是一群吃喝玩乐的妖孽,在这皇宫里,胡作非为,胡搞乱搞。
圣诞夜的温度并没有因为夜深而减退,那喧嚣热闹,也没有因为夜深而人静下去。依旧吵闹,依旧歌舞升平。凌晨一过,狂欢夜也就到来,非常洋气的说一句,怎一个哈皮了得!
突然之间,无论是正在打牌的公子哥,还是在节日里加班的出台小姐,无疑不是惊呆了。他们都听到嘶吼质问的声音,乍一听,真以为是那电视剧里的咆哮教主马景涛来了,可当他们的包房门,在不同时间被踹开之后,方才知晓,敢情新一任咆哮教主诞生了。
出来玩的人都知道,这人是谁,虽然有些是没有正面接触的,可也多少耳闻了,这人是姚夏,人称夏少。
可没人知道他发什么疯,只看这人黑着脸,将整个时代皇宫翻了过来,他身后陪着一群朋友,带着他找,替他跟被他打扰的人道歉。
而那个当事人,俊俏的五官扭曲着,眉头皱成山川,他的眼睛血红,却不是因为熬夜,拳头紧紧的攥着。
总而言之,那一日,时代皇宫倒了八辈子霉了,天翻地覆,人仰马翻,混乱的一塌糊涂,只因为他家的宝贝丢了,他把宝贝给弄丢了。
孙饶他们看见姚夏这样子,也不敢劝他,生怕惹毛了这小爷,可是不劝劝他,还真要将整个城市都弄的沸腾了吗?
别说,姚夏还就是要将整个城市都惊动了,他报警,他上电视台做节目,报纸杂志,无一不是他的通版,一则寻人启示。
整整七天,他不眠不休,亲自带了人去找她。时代皇宫所有的监控录象带,都被姚夏带回去研究过了,可就是没有尺宿的身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给擦掉了一样。尺宿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她不会自己走了,她现在是不会离开他的。那么唯一可能,就是尺宿被人带走了,这个人,很可能是坏人。他守着电话,一刻都不敢松懈。他甚至希望,电话会突然响起来,是绑匪打来的,无论跟他要多少钱,就算让他倾家荡产了,他也会赎回尺宿。
但是,这些天以来,没有莫名其妙的电话。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抽离了他的生活。姚夏突然觉得,自己被抽空了一样,什么都不愿意做,每日只是盲目的去寻找。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只是不想呆在家里,不想安静下来。哪怕只是片刻的安静,脑子里都会回荡起,她的一颦一笑,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膨胀,塞满了他所有的神经,总让他觉得,下一刻,他的脑子就会炸开。然后那些有着尺宿的记忆,会流散,他会找不到那些记忆。
姚老爷子知道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气昏过去,他家小子,再怎么胡闹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如今,他是在扰民,这臭小子,要把他的脸给丢光吗?!不就是不见了一个女孩,至于这么费劲?亲妹妹丢了,这小子会这么着急吗?
似乎是一刹那之间发生的事情,电视台也不敢播姚夏的寻人广告了,报纸杂志也都将那个版面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姚夏即使出再多钱,也没有媒体敢让他胡闹了。甚至,警察局里,也不把这件事当今年年底的首要大案来办。
姚夏知道原因,他家老爷子。风风火火的去找他家老爷子,秘书刚想去拦着,被姚夏一脚踹开,门都没敲,直接撞进去。
姚老爷子正在看报纸,微微的点头,可算这报纸清静了,没有他家混小子的混事了。哪想到,他一个版面还没看完,大门就被人碰的一声撞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衣服皱巴巴的,眼睛像是兔子,头发乱的跟鸡窝有一拼,尘满面,只差鬓如霜了。老爷子愣了许久,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是哪位?”
姚夏怒视着他父亲,“爸!你到底要干什么?!”
姚老爷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够沧桑,够沙哑,简直跟破旧的老唱片卡碟一样的让人难受的声音,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叫他爸,那么说这人是姚夏?
“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跟我弟弟差不多大?”姚老爷子嫌恶的看着姚夏。
姚夏急了,“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我说笑?有意思吗?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姚老爷子也冷下脸来,还真是他儿子,只是这邋遢的样子,让他大吃一惊了。老爷子面不改色的,“去把门关上,别给我丢人现眼的!”
姚夏愤愤的去关门,咣的一声甩上。
姚老爷子顺手抽了一份文件就扔了过去,也是真生气了,不顾形象的吼了一声:“那是国家财产!你再摔一次老子看看?!”
姚夏能就这么被他给吼住?还真就走过去,打开门,狠狠的再关上。挑了挑眉,意思就是我摔了怎么着吧!他也来火气了,老爷子不但不帮他,还拖他后腿,有这样当爹的吗?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外人!对你老爹就这个态度了?不许找她了,走就走吧,你要女人还会没有?!别给我丢人现眼,你听听,那些阿姨婶婶的,都在背后说你什么?说你撞鬼了!真是色迷心窍!”
“爸!您能不能少管我的事儿?我都这么大人了!”
“你就是跟孙悟空一样大,我也还是你老子!”
“没心情跟您胡扯!”
“站住!去哪儿?”
“警察局!”
“他们不会再帮你找了!”
“就算是我一个人找,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作孽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你给我低调点儿!”
A市也就这么大,中国也就这么大,地球也就这么大,他一直找,不管多久,总是会找到的。难不成,尺宿还会奔月不成?姚夏苦笑一声,继续去寻找。警察也不帮他了,那他就雇佣黑帮的人,钱谁不爱?只要他有钱,没有不能办的事儿!
青鸾山是他们找的最后一个能藏匿的山头了,半山腰上有一座别墅,户主不详,资料不详,所有的一切都是不详的。这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弄的这样神秘?姚夏的心猛然一紧,砰砰直跳的,他有一种感觉,尺宿就在这里。
他们刚准备上山,姚夏的电话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他家的电话,姚夏纳闷的接起来,是保姆打过来的。
“先生,小姐已经回家了,正在二楼睡觉呢!”
“你说什么?!”
保姆沉着的重复了一次,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反倒是姚夏惊得说不出话来,手里握着的电话砰然落下。许久之后,他才颤抖着手捡起电话,“你把电话拿给尺宿。”
保姆只好将电话放在尺宿的枕边,她的呼吸声,透过电话传过来,细微的,可他一直竖着耳朵,听得真切,他太熟悉了,是她,他的尺宿回来了!
“回家!立刻回家!”
两个小时的路程,缩短成了半小时,QQ飞车都没有这么神奇,天知道他是以什么速度回家的。一进门,姚夏直奔了二楼,他们平时住的那间房。
站在门口,握住门把手了,却停了下来,反倒是没有刚才那样激动了。他忐忑不安的,迟迟不敢开门,万一这一切是个梦,他开了门,醒过来什么都没有,那他怎么办?
他略微镇定了一会儿,可那颗心脏,依旧跳的砰砰,好似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呼吸下这让人窒息的空气。他轻轻地扭动门锁,消无声息的开门,再关上,往里间走去。他所有的动作,都是轻的不能在轻的,生怕一个不留神,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扰了这梦幻般的梦境,怕这一切都变成泡影。
纯白的大床中间,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她佝偻着,将床压了一个很小的孤度出来,被子蒙住全身,只有乌黑的长发,散浇在枕头上。她一直喜欢抱人睡觉,抱不到人的时候,既习惯性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这种睡觉的姿势,是一种自我保护,说明了她的恐惧。
姚夏伸出手,缓缓的摸向了被子里面,若不是被子盖住了他的手,定能看到,他的手是颤抖的。他慢慢的摸进去,只见触碰到那个温软的身体,她是热的,她的手被他握着。
心里的那块巨石,扑通一声落下,砸出了他所有的喜悦。像是劫后重生的庆幸,他掀了被子钻进去,从背后小心翼翼的抱住她。当他的胸堂,贴住她的背时,姚夏那双血红的眼睛,忽然开始酸痛,回来就好,只要她回来了就好。
第三卷 第十七章
哭声,凄厉的,妖嫩的,幼小的,可怜的。
是婴儿的啼哭,突然一张婴儿的脸逼近了尺宿,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帘里,那张本来可爱的婴儿脸,瞬间变得狰狞,七孔流血的看着她哭。
尺宿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方才那一幕,还挥之不去的。她摇了摇头,手再次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平坦的小腹,原来这里是可以变得鼓鼓的。
姚夏被她突然的动作惊醒,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几分,忙不迭道:“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尺宿你怎么了?可别吓我了好不好?”
尺宿盯着天花板,长长久久的,眼睛始终没有动过,没有焦点,也没有光芒。她的脸消瘦了,配上这一双大眼睛,活像是SD娃娃,咳人的,也是让人心疼的。
姚夏心突然一疼,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紧紧的抱住尺宿,他记得,夏殇离开的时候,他去找她,她就是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她此刻更加的严重,不是失魂,更不是落魄,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
姚夏抚摸着她的长发,尽量平和着,像他们以前聊天一样,“尺宿,你瘦了,这几天,没吃好吗?还是也没睡好?黑眼圈都有了呢。真是不乖,乱跑的,你再这样,我可不去找你了啊,就坐在家里,等着你回来找我。让你也尝尝着急的滋味!好了好了,我原凉你了,你一定很累。我去煮饭给你吃,咱们的宝宝也应该饿。这几天你没虐待孩子吧?”
尺宿忽地转过来,将自己埋进了姚夏的怀里,死命的抱住他,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她揪着姚夏的衣服,在他怀里死命的哀嚎,一声高过一声的,她尖叫,她哭泣,波涛汹涌而来。
这一哭,让姚夏彻底的心疼起来,疼得不能自己,他几时见过她这样难过,甚至可以说一句痛不欲生了。他慌了,不知所措,只能毫无间隙的抱紧她,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他隐约觉得,尺宿这次失踪,是有人故意为之,可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事,让这个倔强到让人想揍她ρi股的女孩,这样惊惶失措?这就是在恐惧,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发抖,抱紧他只是为了寻求一些温暖。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是回家了么,回家了,就不会有人在欺负你了。以后都有我护着你,我保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委曲。尺宿,是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去打牌,你别这样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尺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那些狐朋狗友混了,下班就回家给你洗衣煮饭,到哪里都带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半分委曲。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姚夏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越来越柔软。
“我求你了尺宿,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这样哭,是要急死我吗?”
他说到这里已经带了哭腔,他到底是见不得尺宿这样可怜的,他印象中的尺宿,哪里会这样让人怜悯,就应该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他宁愿尺宿把他当奴隶一样的使唤,也不要她这样没了精气神。
尺宿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叫喊着,“姚夏,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姚夏,我什么都没了。”
姚夏捧住她的脸,不断的吻她的嘴唇,让她的牙齿别再伤害那片粉嫩的唇,“怎么会没地方可去?尺宿这就是你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尺宿拼命的摇头,握着姚夏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没了,真的没有了。姚夏我太没用,我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保护不了。”
只觉得三九严寒,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淋得他浑身冰冷。寒气顺着他的毛孔,钻进了皮肤下,跟随着血管,到达了心里。他经历了一番寒彻骨,可却闻不到梅花扑鼻香,闻到的只有她苦涩的泪水。
“夏殇要是知道了,他会怨恨我的,他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虽然他嘴上不会说,可心里会很难过的。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明明难过的要死,可却不让你知道,还对你强颜欢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只知道,我被夏劫漠视心里有多疼,却不知道,夏殇被我漠视,心里一直在滴血啊!我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我们唯一的血脉。姚夏,你说我该怎么办?”
谁来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办?姚夏搂紧了那个颤抖的身体,不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他拿她没办法了,切切实实的。她不知道,当她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心也在滴血。她也不知道,当她在乎夏殇的时候,已经将他完全漠视,他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可是心里在乎的要死。
可他不能比尺宿更难过,他得坚强的去安慰她。不然尺宿该怎么办?他唯一庆幸的是,尺宿在伤痛的时候,想到了他,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本来也是疼爱的,疼到了骨髓里去,也跟尺宿一样,不管那孩子是否健康,都打算当作亲生的来爱着。她说那个孩子是她和夏殇的,其实他早就当那是亲生骨肉了。
如今这般,你叫他如何不疼,如何不恨?谁带走了尺宿,又是因为何人何事,孩子没了?他不会放任不管,倒是要去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不过这一切,他得瞒着尺宿。那个人一定跟随尺宿关系匪浅,不然依着她的性子,能就这样只字不提的?
姚夏顿许久,平静了自己,“夏殇不会怪你的,尺宿你相信我。你把身体养好了,很快就能看见夏殇了。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帮你找到夏殇。前提是,你要养好身体,你得开开心心的,你笑的时候最好看,尤其是那像狐狸一样的媚笑。你们还年轻,孩子……会有的。你们还会有的。”
他说到孩子,多么想说,我们生个孩子吧。哪个男人不是自私的,自己最爱的人,跟别人生孩子,他还得去祝福,这不是要命么。可姚夏只能这样,他知道,尺宿心里没他,就算有,也是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被她藏得很隐秘,谁都发现不了的位置。
“好了,你乖乖的睡觉。等你睡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真的?你会让我见夏殇?我醒来就一切都好了?”
“我骗你做什么?我有那无聊?”
尺宿动了动唇角,苍白无力的笑了下,为的是让姚夏心安。
姚夏并没走,一直抱着她,房间温度调的很高,暖融融的,他是怕她觉得寒冷,最怕的是心寒。两个人拥紧了,几乎看不到她了,整个人躲在他在怀里。
被子下的她其实不着寸缕,这段时间跟姚夏生活在一起,她也养成了祼睡的习惯。这个还得归功于姚夏,他一直有这个习惯,祼睡是一级睡眠,对人体也好。所以要求尺宿也这样,起初尺宿是死活不干的。
她睡觉,如果不穿着睡衣的话,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可姚夏这人锲而不舍的,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自然他是全祼的,也不避违尺宿,反正他那祼体,尺宿看过N次了。睡着睡着,姚夏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越过她的睡衣,从裙子的下摆伸进去,另一只手解开胸罩的暗扣,轻轻的一拉,在滑到下面去,一拉一拉的,内衣和内裤,就华华丽的离开了她的身体。
很多时候,尺宿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发现自己是全祼的,要命的是,身上还有无数的吻痕, 胸前的斑斑点点,触目惊心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不得不感叹,姚夏真是脱衣服的好手!就他这手艺,不去表演脱衣舞都是屈才了!
当然,那般日子,姚夏往往都是,在她身上尽情的撩拔够了,把他自己弄得欲炎焚身了,然后偷偷的跑去洗手间,自己解决的。
作孽了,真的是作孽了,想他姚夏,也沦落到手Yin的地步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尺宿,为了疼她,怕伤了她跟肚子里的孩子。
现如今,姚夏依旧抱着她,她也养成了祼睡的习惯了。她的身体软软的,有股子牛奶的香味。他努力的嗅了嗅,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手不老实,只是想要温暧着她。
尺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身体却是完全放松了开来,压在姚夏的身上,她是太累了,那几天对着夏劫,她全身紧绷的,不哭也不闹,只是想在他放松警惕之后,让他血债血偿,还她孩子的命来,可是终究是下不了杀手的。
她到底没有夏劫的心狠,在中艺读书的时候,她选修过解剖学,对人体的构造十分了解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变态的热衷于肉体的交合。她自然知道,刀子捅哪里会死,捅哪里没有生命危险。
那一刀扎的不只是夏劫,还有她跟他过去那几年的情谊,斩断了,再也不乱。
再见到姚夏,她竟然能对着他哭喊,将自己的委屈全部拿出来给他看。尺宿也很挺怪,为什么对着姚夏,她能卸下警惕呢?感情跟人从来都是奇妙的。
尺宿睡得安稳了,可姚夏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前些天为了找她,他几乎没休息过,弄得风尘仆仆,这突然见到她了,又不敢睡了,怕一醒来她不见了,也怕她难过一个人躲着哭。
就这么抱着吧,谁让你爱她爱的发狂呢?
第三卷18
白昼跟黑夜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区别,心是阴暗的,即使天再亮,那也是黑的。索性就一直黑暗可好?
好吗?不好,太黑暗了,总让人压抑的不是。这日子还得光明着过的,不过这人心,确实是让人看不清了。
光芒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也不知是哪个黑夜还是白昼了。他们只一同睡着,尺宿睡得沉,姚夏睡得时候很少,偶尔用棉棒沾了水,在她的唇上濡湿了。更多的时候,姚夏是看着她睡觉。
有时候,就这么安静的,挺好。
尺宿睡得饱满了,醒来枕边是空的,伸手一摸,还有温度,姚夏没走多久,仔细听来,浴室里水声潺潺,细微的声响,定是在洗澡。这房间的隔音不错,若不是她耳朵灵敏,还真发现不了浴室有人,还是多年芭蕾练下来的结果。
说起来,舞蹈被她荒废了好一阵子了都。尺宿试着活动了下筋骨,果真是生硬了许多,她也不去逞能了,毕竟这身体还得恢复。她忽然无奈的笑了,怎么说的跟个老太婆一样了?不就是堕胎而已么,修养几天就好,她还年轻不是。
这一觉醒来,尺宿整个人神清气爽了,随便套了一件衣服,是姚夏的,上面还有他淡淡的香水味和烟草味的混合气息,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有些刺眼的,已经是这般日上了,她还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意味了。推开窗子,冬日的寒风灌进来,她也不觉得冷,趴在窗台上,时光静好,人也静好。太过温暖的气氛,总是让人沉睡,这般清冷,倒是让人醒了。
空气很新鲜,被污染的成分很少。姚夏这人到底是个纨绔子弟,太会享受了,房子周边的一切都是要顶好的,不然这小爷可不买帐。但说这房子,现如今这城市,还有这样污染少的地方?
尺宿猛地吸了几下,沉沉的呼出。生活也可以这般的闲适了?原因也很简单,不用为生计发愁的人,从来都是如此。尺宿苦笑,她到底还是要依靠着别人,纵然这男人对她再好,她也是个米虫,过分的依赖不好,这点她知道,依赖了太久,她都快要不知道什么是自食其力了,想来还真是惭愧。
姚夏从浴室里出来,猛地看见窗跟里站了个人,虽然是逆着光,可姚夏也看的真切,感觉的真切,疾步走过去,“尺宿,你不能吹风!”
尺宿沉浸在自己的那一方天地里,恍然间听到有人叫她,吓了一跳,呀的一声尖叫。
姚夏一个闪身,挡在尺宿的身前,将她搂在怀里,这边又将窗户关上,柔声说道:“我吓着你了?”
确实是没想到的,她耳朵那灵敏的,怎么会没听到他的脚步声呢?莫非他已经轻盈到无了?
尺宿撇了他一眼,玩味的笑了“哪能啊,夏少倾国倾城的,我那不是吓得,是惊艳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盯着他看,上下打量着,挑剔的眼神,像是在买猪肉一样。目光最终定格在他双腿之间,那根软软的肉龙,正在沉睡着。男人最宝贝的就是这东西,所谓的命根子,无非是让男人的肉体欲望达到极致发挥的工具,当然排除了同性恋者,这东西最大的用处是繁衍后代。
尺宿无声的叹息,无奈的摇头,眼睛还盯着姚夏修长的双腿之间。
她这一声叹息,让姚夏急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个,她那是什么意思?嫌弃他的弟弟不好?或者说不够好?
姚夏嗔了一句,“看够没?嫌不好你还看的过瘾!”
尺宿呵呵的笑了,“啧啧,百看不厌呢!每次看见夏少这根巨龙的时候,都让奴家想起一个成语。”
姚夏已经很久没见尺宿这样有兴致打趣了,便也兴致勃勃的,“什么成语?”
尺宿又看了一眼他的男性,叹了口气,“铁杵磨成针!”
姚夏瞪大了眼睛,悔的肠子都清了,他就多余问她那一句,现在好了,彻底被鄙视了,连同了他的姚二弟。不过他也欣慰了,这样才是尺宿,她恢复的很好,身心都是如此。笑看尘世,玩世,但是不遗世,这才是妖孽本性。
他忽然痞笑,满面的不怀好意,“你这个小妖精!我让你试试这是铁杵还是针!”
言罢,就将尺宿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放下她,他也压了上去,两个人一同在床上滚着。
尺宿推他,“你干什么?”
明知故问,是她先撩拨的他,他有了反应,还要问一句你干什么,活活气死个人。
姚夏不慌不忙的答她,“这不是跟你讨论成语么?何谓铁杵!”
尺宿瞪了他一眼,慵懒的伸个懒腰,“别闹了,去把衣服穿起来,祼奔也不害臊的!我给你录的那铃声,还真是对了!”
姚夏支起身子看她,“也就你能免费看爷的身子,你这小妞,怎么不知道惜福呢?你可见我在旁人面前这样子?这待遇也就只有你一个才有!知足吧你!”
说着姚夏捏她的鼻子,尺宿忙躲开,可不及他的辣手迅速,还是被捏了鼻子。尺宿扁着嘴颇为不屑的揉鼻子,“多新鲜啊!你在旁人面前脱光光我怎么看的到?我又没在现场,你又没现场直播的,谁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可别告诉我,你以前跟女人上床的时候,您还衣冠楚楚的!”
“这一张利嘴呦!不过尺宿,我还真的就对你一个人这样。不管你信不信,旁人没这待遇,我口味挑的很!”姚夏唇边一抹微笑,恍若淡世梨花,清雅而纯净。
尺宿抿着嘴唇,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太深,如同一潭深渊,一个不留神就能俘虏了你,让你深陷其中。而尺宿的眼睛,纯粹,她是极致的妖娆,反倒是变的纯粹了。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尺宿别开头去。姚夏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搬过来,唇也跟着吻了下去,手当然不会闲着,娴熟的挽上她的腰身,将尺宿提了起来,尺宿也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后背腾空了。
手肆无忌惮的撩起了她的衬衫,衬衫下的她是不着寸缕的,他不急于进攻,只时快时慢的抚摸着。
女人穿衬衫其实是很好看,尤其是尺宿现在。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的,两个凸起映衬着这白色的衬衫,真是意淫到了顶点。加上那修长的腿,衬衫只盖住了她的大腿,若是不老实,还能看到她粉嫩的私|处。
全祼有时候,并没有半遮半掩来的勾人,大抵就是这个原理,有那么一点点的神秘感。
尺宿这身子多久没经历过情事了?她是清汤淡水的将近两个月,对于追求快感的她,确实是个煎熬。不过,女人的欲望,到底是没有男人来的猛烈。姚夏身体的反应,比起尺宿来更加的快,更加的猛烈。她已经感觉到,双腿之间,有一个硬物顶着她,并且随着她身体的晃动摩擦,那物有变大的趋势。
尺宿嘿嘿的笑了,娇俏可爱,还带了点坏。她趁着姚夏失神,将舌头钻进他的嘴巴里去,纠缠住他的舌头,伴随着青涩的薄荷,抵死的缠绵起来。她吮吸着他,直把他融化,舌根都发麻。尺宿那条舌头,绝对是长了眼睛,活了一样,准确的找到他所有的敏感。
渐渐的他的呼吸紊乱,皮肤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抱着她的力度也加大。尺宿慢慢的引导着,终于跨坐在他的腰上,变成了主导地位,姚夏半仰着躺在床上,她的吻,雨点一样打在他的身上。
尺宿知晓这男人的身体,从下巴开始吻起,慢慢的滑到了耳边,吹一口气,弄得他痒痒的,再一口咬上那耳垂,舌尖划过,紧接着双唇加紧了吮吸。姚夏骤然握紧了拳头,大腿根也加紧了,像是极力克制。
尺宿呵呵的娇笑,将吻游离,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连串的深浅不一的咬痕。胸前的小小突起,也被她调戏了一番,舌尖卷住,不紧不慢的撕咬着。她的小ρi股也不老实,坐在他的大腿上,还要来回的摇晃,摩擦他一直克制的欲望。
“嗯……”他呻吟出来,性感低沉的。
“努力叫!我就喜欢听你叫!”尺宿哈哈的笑着。
姚夏眸子里全身情yu,抚摸着她的脸,“你流氓的样子,让我爱死了!”
尺宿不说话,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下。
当她的吻瞬间来到小腹的时候,姚夏的体内早就燃烧了,他在脑海里已经不知多少次的压倒她了。可实际行动上,还是没有。
“尺宿,停吧,再亲下去,我真把持不住了。饶了我吧,就到这里。”他哑着嗓子哀求了,理智还是战胜了情yu,她那身体还未恢复好,医生说过,房事慎行。
可尺宿不会就此作罢,难得听姚夏求饶,她心里高兴着呢。更何况,这男人与她算是有恩,她想跟他斯磨,共同寻找,肉体上的寄托,就如此的简单。不过她还是有分寸的,也知道自己这身体现在还不行,所以她一个劲儿的吻他,唇峰从小腹,滑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脸颊摩擦着他的阳Wu,唇也有意的贴着它,手分开他的双腿,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弓着身子,趴在他的下身上,粉嫩的舌头探出一点,顺着他的大腿根部滑到他阳Wu的尖部。
“尺宿!”姚夏厉声喝止,手死死地抓住床单,情yu跟理性挣扎着。可那呼吸的频率,说话的声音,早就出卖了他,这人欲火焚身了。
尺宿噗嗤一声笑了,“怎么跟我强Jian你一样?瞧瞧这纤纤玉手,还攥着床单呢?”
“别玩了,我们吃饭去吧,这些天都是打营养针,你肯定嘴馋的,我给你做好吃的去。你想吃……”
尺宿在他大腿根上掐了一下,讪笑着,“我想吃你!”
言罢,就张开嘴,含住了他的男性,从尖部,慢慢的滑到了根部,唇齿并用着,有时候用嘴唇夹着,有时候银牙轻轻地咬着,快速的进出着。
“嗯……尺宿……你这妖精……快……”他细碎不成句的呻吟着,被折磨到了顶点,虽然她已经极力的配合着,让自己的频率加快,可这么一张小嘴,满足不了这男人长期以来的守身如玉。
他躺在床上,全身紧绷着,尺宿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卖力演出着。
第十九章
养在深闺人未识,待儿扶起娇无力。
这是《长恨歌》中的两句,虽然不是顺着来的,可确实形容尺宿最好的两句。姚夏很喜欢的两句,他就是想把她养在深闺,谁也不知晓最好。就是喜欢看她出浴时的样子,扶着柔软的她,那个时候的她,才叫一个韵味十足。
女孩转变成女人,严格点来说,是从怀孕开始的。他一直这样认为,女孩们就算ρo处了,思维上也还是不成熟。若是怀孕就大不相同,她们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千般宠,万般护的,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对周围的事物,也转换了角度来看待。
的确是个好的开始。
不过小产,更加的磨练人了。他倒是觉得,尺宿如今,沉稳了些,虽然依旧跟他说笑,但心性沉了下来,不似以往那样轻浮。你对她好,她也知道疼疼你了,的确是长大了,这种感觉,挺好。
日子似乎又平淡了下来,可却不是静如止水,总让人感觉到那么些许的甜蜜。
厨房里的鸡汤香味已经飘的老远,红色的枸杞,倒不像是药材,变成了点缀。老汤熬的,味道肯定不会差了,再加上又炖了这么多个时辰,火候也是老道了,这鸡汤定在美味。
但也还是要尝一尝,咸淡而已。
打开砂锅,白瓷的汤勺在汤面上,晃了晃,弹开表面的一层油花,这才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下,还没等喝进去,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偷喝我的鸡汤!被我逮着了吧!”尺宿搂着他的腰,脑袋从他的腋窝下穿过去,盯着那一锅的鸡汤。
姚夏确实被她那一抱吓着了,手里的勺子险些掉了,鸡汤也撒了现来,他叹了口气,“我说尺宿,你以后走路能不能别这么悄无声息的?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尺宿歪着脑袋,撇嘴道:“你做亏心事了?”
“我这善良,做什么亏心事?倒是你总做亏心事,你说你这吓我一吓,有什么意思?”
尺宿吐吐舌头,确实是故意吓他的,她才不在乎什么鸡汤。她需要补身子,可补品总是让人倒胃口,虽然姚夏每天变着法的给她做饭,可吃多了,也觉得无味了。刚才那一下,确实是吓唬他的。谁让他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弄得很忙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脸皮还要不要?天底下最恶毒的大灰狼,兼最狡猾的骚狐狸,说自己善良,可不要笑掉大牙!”尺宿翻着白眼,颇为鄙夷,也放开了他的腰,转而去看那锅鸡汤,这男人的手艺越来越好,光看样子,就食欲大增的。
可男人不能夸奖的太多,不然是会骄傲自满的。但是他们那大男子主义作崇的时候,你也得阿谀奉承几句,不然伤人伤己。
姚夏哪能就这么放了她,招惹他的人就得知道后果,他一把抱住尺宿的腰身,迫使她紧贴着自己。
“哈!骚狐狸?尺宿,你这形容词用的,我哪里骚了?我可是本本分分的,哪天不是一下班就回家守着你?还说我骚,刚洗的澡,你可是亲眼偷窥的啊,你给我好好闻闻,哪里骚了?”竟然越说越委屈了,小媳妇哭诉的样子,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尺宿眼波流转,轻声的笑起来,抬手拍着姚夏的脸,“男人长得太过好看,本来就是罪过,瞧你这张脸,多祸害,这表情,这神态,还不是骚狐狸么?你到了一定境界了,只是一个眼神,都让人心乱如麻的。”
姚夏抿着唇笑,凑在她耳边说着:“那你的心呢?乱了没?麻了没?”
确实苏苏麻麻的,耳根本来就是她敏感的部位,他总是能将调情做得不着痕迹,真真像是高雅的艺术。只可惜,尺宿脱离了高级趣味很多年,不受他这一套。
“我要喝鸡汤。”
姚夏叹了口气,捏着她的鼻子,“真是煞风景!乖乖去等着,要不是你捣乱,鸡汤早就给你端到嘴边了!”
尺宿呵呵的笑着,逃开了,窝在沙发里,遥控器按来按去的,也不知道要看什么节目。都是无聊到死的节目,相声说的只有演员自己在笑,小品不搞笑,全来煽情,电视剧里一直说着,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看的她越来越困,慢慢的就窝在哪儿睡着了。电视里的节目,依旧继续着,她也不嫌吵闹,睡得沉沉的。
鸡汤是姚夏早晨去上班的时候炖的,一直用小火喂着,保姆给看着。晚上下班回来,她喝了最好,营养的很。只是没想到,他下班晚了,最近公司一直很忙,他偷闲了那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只怕那些个人,忘了商场上,还有他的一席之地,欺负了他家宝贝,还要来欺负他不成?所以这阵子,他忙的就是反击,要将那人打得落花流水,最好滚出中国去,外商投资,是那么好做的吗?
姚夏端着鸡汤出来的时候,见尺宿已经睡着了。幽蓝色的灯光照着,电视哇啦哇啦的叫唤着。她的呼吸沉稳,细细的鼾声,大概是睡姿不正确导致的。姚夏无奈的摇头笑了,转身将鸡汤端回去,明儿再喝也是一样的。
将电视关了,自己也偎到了沙发上,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稍微调整了下尺宿的睡姿,让她舒服一些。尺宿睡相一直不好,姚夏刚抱了她,她就整个人靠上去,八爪鱼的霸占着他。
姚夏抿着唇,竟是温柔宠溺。
尺宿这人,睡着了的话,你怎么弄她,她都不知道,最要命的就是这刚刚入睡,你动一下她都会醒,所以姚夏只得这样抱着她,等她睡的更熟了,再抱上楼去。他挡在外面,不让尺宿掉下去,沙发这窄,竟然也躺的下这两个人。你说这抱的多紧?给他们睡床都是浪费,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足矣。
不多时,竟是他也睡着了,俗话怎么说来着,温饱而思淫欲,他睡了手也不老实,贴着她胸口,一直摸到了臀部,这才睡了。他也是累了,这段日子,净忙着抢生意去了。那些狐朋狗友也都诧异,这夏少好好的自己生意不做,为嘛去抢人有的生意?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么!姚夏这人,一直秉承着,钱够花就成,生意有就行。为何忽然这样卖力了?难道是养老婆需要很多钱?
这下好了,自己的生意不能丢,别人的还要去抢来做。被抢的公司,毫无还手之力,就眼睁睁的看着姚夏打压。这倒霉的公司哟,还是外企,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夏氏集团。要是他自己,对付那么大一公司,也难,更何况,现在还鼓励华侨回来投资,完全是有个人帮着他,他最好的哥们雷晓,那也是个霸道的主儿,这两个人要是认定了的东西,那就是至死方休。
就说前阵子雷晓看上人家川王福的火锅城了,已方施压,终于将那店搞到手,谁想,一转手就卖了,活脱况的亏了几百万,可人家就是高兴。这有什么办法?
雷晓和姚夏合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谓是狼狈为奸了。
睡到半夜,尺宿被渴醒了,喉咙里像是着火了一样,四处找水,接着幽暗的蓝色光芒,看清楚,将她像木乃伊似的抱住的人是姚夏。活动身体,动没啥大用,被禁锢的很紧。尺宿不禁皱眉,这人睡得还挺香甜,有床不睡,睡沙发,怪癖!
她睡着的时候也不觉得难受,这样醒来了,浑身都不自在了,尤其她还口喝。不耐烦的晃动着,企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咣当”一声,两个人从沙发上掉下去,然后是尺宿的尖叫,和姚夏的闷哼。
这一摔,将姚夏的睡意全部赶走了,摔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的将她抱得更紧。后脑勺落地,疼得他脑袋嗡的一声。
万般无奈的看着尺宿,“这是做什么?”
尺宿伸手去揉他的后脑,那一声巨响,自然她也听见了,明明是紧张的,可嘴上却不承认,“你怎么睡着了?”
姚夏咧开嘴笑,“我这不是响应你才睡的么。”
“都睡到地上来了还笑!”尺宿嗔他一句,眸子里是担忧的,嘴上死鸭子似的。
“我是因为什么掉下来的?还不是你挤我。”
“谁先来挤谁的啊?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睡得好好的,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姚夏呵呵的笑了起来,放软了声音,“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头疼吗?”
“嗯,疼死了。”姚夏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尺宿。
“我看看,摔坏了没。”尺宿说着就要起身,姚夏却紧抱着她没动,尺宿不禁皱眉,“快让我看看,本来就笨,再摔坏了,可怎么办!”
姚夏这次倒是没跟她抬扛,只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喉咙里着火一样。她还浑然不知的,用她胸前那两团软雪,摩擦着他的胸口。真的把他当成柳下惠了?虽然说这段日子,他克制的不错,但她也不用完全忘了,他还是个正常男人吧!并且,他还如狼似虎的了!这嚣张的,赤祼祼的勾引他。叫他如何受得了?
尺宿见他不说话,面色异常,忙问他,“真的摔傻了?”
一个多月了吧,尺宿的身体,应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姚夏舔了舔嘴唇,喉结动了下。
尺宿一惊,感觉到她双腿之间,有东西搁着,“姚夏,你饿了?”
姚夏点头,“都要饥不择食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
姚夏瞥了一眼她的胸部,呵呵的笑了。
“姚夏!你还是嫌我胸小是不是?!你有没有眼光?哪里小了?!”尺宿暴怒一声。
“是吗?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小了。”姚夏痞痞的笑,说着就将她的衣服扯了下来。
尺宿一声惊叹,“你这给我买的什么衣服?怎么一扯就坏了?”
“手工订做的!尺宿,让我进去吧。”姚夏又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尺宿了,这厮绝对是骚狐狸,瞧瞧这个样子。
尺宿瞪了瞪眼睛,坏笑着,“我要做攻!你做小受!爷保管让你欲生欲死的!”
以后不能太放纵她了,耽美小说,再也不给她看了,这丫头,了得了!
姚夏将她的腰身攥紧了,抱着她就起身,按在了沙发上,迅速的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拉下拉链,将那蓬勃的欲望露出来。尺宿瞥了一眼,震惊的看着他。
“姚夏,你来真的?”
“尺宿,我轻点,医生也说了,可以了的。我轻点,不疼的啊!”他哄着她,火辣辣的唇吻上来,舌头瞬间塞满了她的嘴巴,勾住她的舌头,一同探索着对方。那双手,也不老实的,绕到背后去,将她胸罩的暗扣解开,啪的一声,扔在了一旁。三两下,剥了个干干净净。
尺宿将手抵在他胸口,“那个,姚夏,我的鸡汤还没喝呢!先吃点东西,有力气!”
“没事儿,我出力气,您享受就好。大晚上的,喝鸡汤也不消化。”他边说边吻,火辣辣的双唇,烫染了她的全身。手指Сhā进她的私|处,试了试湿度,若是不够的话,他就接着吻她,爱抚她。直到下面汁水连连了,姚夏才抬起她的玉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一进去,就像那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的撞击着她。在她身体里索取着,让她的小嘴,吞吐着他的欲望。疯狂的抽Сhā着,直弄得她浑身无力,腿也慢慢的滑下来,他将她的腿绕在自己的腰上,继续着下身的动作。
尺宿细细的呻吟起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呢喃带了诱惑的味道,“我渴了,想喝水,先停停。”
“渴了?行,带你喝水去。”姚夏抱着她的腰身,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抱着她往厨房走。下体还紧紧的连接在一起,打开冰箱,一手取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尺宿。另一只手,拖着她的臀部,将她固定住。下身还在用力的撞击着,探索着。
尺宿皱着眉,“这让我怎么喝?”
她被顶的乱颤,哪里还喝得下去。
姚夏眯着眼睛笑道:“要不然我嘴对嘴的喂你喝?”
尺宿翻了翻白眼,“算了,您继续!”
那他可真的继续了,放了她在餐桌上,又在窗台上,楼梯的扶手上,地毯上,最后是床上,疯狂的Zuo爱。
第二十章
虽是疯狂了,可到底还是要有个节制。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姚夏又吻了许久,这才将她的双腿放下来,身体一抖,|乳白色的液体就射了出去。
尺宿浑身一震,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喂!你怎么回事儿?!”
姚夏喘息着压在她的身上,狐狸眼眨着,“我怎么了?”
尺宿黑着脸,“你怎么不告诉我?怎么能在我身体里,那个……”
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姚夏自然知晓她说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那Jing液!他就射了,怎么了?男女之事,有何不可的?
姚夏的脸色瞬间就冷了几分,他是大少爷脾气,能为尺宿收敛成这样,实属不易了。尺宿似乎也觉得这样说煞风景了,拉了拉他的胳膊,“那个,我的意思是,没有措施,夏少明白吗?”
姚夏的脸竟然又冷了几分,尺宿乍舌,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她最近好像嘴巴变得笨了!但也可能是发自内心,她也害怕,跟姚夏这样混乱的关系,若是真的怀孕,她怎么办?毕竟是要离开的人,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多久呢?未知数,也许明天就分开了,也许会很久。
尺宿没个打算,她之前只觉得这样不错,最起码暂时是安逸的,鸵鸟的本性暴露出来。到底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现在算什么?情人?算是同居吧,可到底没个名分,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当然姚夏也不可能,尺宿一直都认为,姚夏这人,是一时兴起,他在自己这里碰壁过,那大男子主义作祟,他才来一直的招惹自己。相处下来,也还愉快,就这么过了这长时间。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早晚是要分别的,还是保险的好。万一真的有个孩子,她会让那孩子变成孤儿吗?如若不然,夏殇怎么办?
姚夏顿了许多没言语,只支起身子,看着尺宿,看她频频的皱眉叹息,似乎在难过什么,又似乎做什么决定。这么为难的样子,跟他在一起不好么?会让她这样为难?
他轻笑出声,“放心吧,我问过医生,你的身体,想怀孕,没那么容易。到底是伤了,尺宿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尺宿愣了下,他有分寸,这么说,他也是不想让自己怀孕的吧。到底也是玩玩的吧,有孩子,还真的就纠结了,对就是玩玩而已。
思及此,尺宿笑了起来,却是不自在的。
姚夏打了个顿,岔开话题:“最近是不是闷了?眼看春节了,带你去度假村吧。上次的那家喜欢吗?若是不喜欢,我们换个地方也好。出去散散心。”
尺宿略微抬眸,只看到他的下巴,“你不是很忙么?最近都早出晚归的,事业要紧。”
“你更重要!安了,我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过两天带你去度假村,你在那里也自在些。关键是空气好,你也好好养着。白白胖胖的才好,你这样太瘦了!”
尺宿瞥了一眼自己赤祼的身子,若有所思的,“似乎真的胖了,以前我是怎么都不胖的。姚夏,你太可恶了,居然让一个舞蹈演员发胖。你这是扼杀了我的艺术生涯啊!”
姚夏满腹委屈,“乱讲,我一小老百姓,能跟艺术作对?再说了,你算哪门子的艺术家?好吃好喝的服待你,你还要嫌我!就是喜欢你丰满的样子,再胖一些更好,我抱着更舒服些!”
“屁!我怎么不是艺术家了?本人可是获过奖的!芭蕾舞剧!懂不懂你!”
“这我倒是想起来了,你那时候跟那个叫什么小雨的搭档,得了个季军是吧?”
尺宿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季简雨,这个名字,她多久没听到了?那个少年让她等他,可又有谁等着她呢?现如今,季简雨可曾回来了?还有魏聆曦,那个妖娆的少年。那些过往的记忆,瞬间回到她的脑海里,他们三个人相伴的日子,倒也是诗情画意的。那混乱的,荒唐的生活,倒也是让人难以忘记的。
“怎么了?”
尺宿恍惚的回过神来,摇头笑笑,“我该减肥了!”
“又说什么胡话呢?你才多重,就嚷嚷着减肥,我就觉得这样蛮好看的咧!你乖乖睡吧,去度假的事情我来安排。找个暖和的地方吧,天气冷的,也没有玩的兴致。”
尺宿闷闷的不说话了,姚夏又道:“要不多找些人?人多了还热闹些。”
尺宿背过身去,卷上被子,“你随便。”
生气了?哪门子的气呢?姚夏凑过来抱住她,将她摆了个舒适的姿势在他怀里,“好了,怎么样我都依你的,这你该知道的。先睡吧,好好休息。”
尺宿本就要睡了,有些疲倦,跟他说了这么会儿话,又有些精神了。背对着姚夏,头闷在被子里,虽然被他抱着,可也不会让他看见表情。她睁着眼睛,自是睡不着。脑袋里忽然乱的很,那乱七八糟的感情生活,原本以为只有一个夏殇需要她等待。怎么忘了,季简雨说过,魏聆曦也说过。
一团乱麻了,看来,玩游戏,还得找姚夏这样的鼻祖。
渐渐的,她胡思乱想着,竟也睡着了。可姚夏一直没睡似乎是习惯了,他总是等到尺宿睡得很熟了之后,他才会睡去。只是今天,睡得太晚,他没时间睡觉了。等尺宿睡熟了,他便起身,去洗了澡。
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会儿,这才下楼去。厨房里忙碌了一会儿,给尺宿的补品炖上,照旧是让保姆看着。他请的这保姆,似乎就是来看着汤的一样。吃了早餐,便换西装上班去。
男人穿西装的样子,总是绅士的,他身材高挑,穿着合身剪裁的西装,更显得风度翩翩。既然答应了尺宿,要带她出去度假,那么这边的工作,就要加快速度了。
公司里依旧是忙碌的样子,姚夏从总裁专用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人惊讶了一下,这也太早了吧?老板再次从良了!
秘书连忙迎上来,跟在姚夏的身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办公室,秘书开始简单的汇报工作,姚夏细细的听着。
“夏氏集团的股票已经开始全面收购,跟老板预期的差不多,他们的股票狂跌,我们是在上周开始买进的,今天统计了下,已经收购了百分之三十了。”
姚夏点了点头,“我们距离最大股东,还差多少?”
“夏氏集团是家族企业,大部分股份掌握在夏家人的手里。不过由于夏氏的中国区总裁将自己的股份转给了弟弟一部分,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三十,跟您持平了。”
“辛苦了,继续!”
“我的荣幸!”秘书小姐淡淡的笑着,转身出去。
姚夏盯着手里的报表,失笑。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个一出生就什么都有的男人,一个嚣张跋扈的男人,若是什么都没了,会怎么样?欺负他的尺宿,就得付出代价!
尺宿醒来的时候,照旧是枕边空了,余温早就消退了,看来今天走的更早。餐厅里有姚夏准备的早餐,都是根据她口味做得,保姆一样样的摆在她面前。
吃过了早餐,保姆端过来一碗鸡汤,弄得香气扑鼻,大概是昨天炖的那锅吧,想不到,现在才喝上。
并不油腻,反面有些鲜美。姚夏要是破产了,开家饭店也是不错的!她不禁笑了,怎么有这种想法,姚夏会破产?开玩笑一样,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儿!
闲来无事,她一个人出去逛了一会儿,就在花园里,并没走远,保姆也就没跟着。似乎是要下雨呢,天阴沉沉的,已经是二月份的天气了,农历的春节,近年来的格外的晚。
果然下午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尺宿就在上了天台,躲在遮阳伞下,听雨听风,还真有点诗情画意了。
保姆急忙忙的下楼去,尺宿不禁叫住她,“怎么了?这慌张的!”
“下雨了,先生的那些收藏,可不要受了潮,我得去看看。先生交代过的!”保姆似乎十分着急。
尺宿也不拦着她,“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还不知道,姚夏也有这样的高雅趣味了,收藏的是什么呢?该不会是成|人用品吧!
这间房尺宿还从来没来过,在一层,虽然比较偏僻,可也是朝阳的。房间是里一股子书香气息,尺宿一进去就傻了眼了。满屋子的书籍,书架塞得满满的,大多数还都是古籍,有年头了。难怪这样的宝贝了,这些都是些无价至宝,姚夏从哪里弄了这么多?
古玩也是有的,陶瓷居多,青铜器占少数,再就是玉石。尺宿再次乍舌,当年抢劫圆明园的,是姚夏吧!这多好东西的!也怪她懒,住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么个好地方!信手拿了本书,坐在楠木书桌前细细读了起来。
读了半页纸,才发觉读的这本竟然是《金瓶梅》?怎就这么巧,让她拿到这样一本书?
正发呆,保姆从里面搬出一幅油画,嘴里碎碎念着,“虽然这房间朝阳,可到底这季节湿漉,莫要受潮才好。”
尺宿来了兴致,“是什么画作?这样宝贝的!”
保姆讪讪的笑了,“我哪里懂这个,先生去年买回来的,听说几百万呢!只吩咐我,让我好好的照顾着,若是出了一点事儿,我就得下岗了!先生可宝贝呢,小姐没来的时候,每天都要来看上几次。”
尺宿更加的好奇了,“我能看看吗?”
画作是包裹着的,姚夏亲自封好的。听尺宿这样说,还是打开来给她看。毕竟,这小姐的地位,在先生心中,可高过一切的。
画布打开的刹那,尺宿呆住了。现的是一个女孩的人体,女孩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双眸子,勾魂夺魄的。竟然是那幅《食人妖》?东方霖给她画的那幅画!竟然是让姚夏买来了?
第三卷二十一章
今天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原本乱糟糟的工作,竟然出奇的顺了。莫非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是什么喜事?一整夜没睡,当然是喜事。
朝九晚五不是他的性格特色,这样的日子也过得腻歪了,五点一到,他就下班走人,其他的事情,交给秘书和助理,不然花钱请他们做什么?摆着好看的?笑话了。
从大厦里出来,才发觉,原来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湿了地面,有些洒落在他的肩头,他出奇的没去躲。忽然觉得,这样淋雨也是不错的。不一会儿头发就湿了,黏在脸上,好不舒服,人也清冷起来。毕竟是二月呢,春寒料峭。
“多大了,还淋雨玩。你要是病了,我可不照顾你!”虽然是埋怨的话,可到了姚夏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关怀的宠溺,娇滴滴的,直叩击着他的心。那原本平静的心,赫然就荡漾起来。
尺宿将雨伞遮在他的头上,他个子太高,尺宿不得不踮起脚尖,可她猛然觉得,就算她翘脚了,给他打伞还是困难。
怎么就这么高?尺宿扁着嘴,“没事儿长那么高干什么?!”
姚夏咧开嘴笑,搂住她的腰,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尺宿没料到他突然如此,手中的雨伞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甩了出去,两个人一起淋雨了。
“喂!干嘛?姚夏你发春啊!放开我。”尺宿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
姚夏转着圈,从大厦的门口,一直转到了石柱上,这才停了下来,可是就是圈着她,“不放,说什么都不放了。”
尺宿望了一眼地上孤零零的雨伞,懊恼道:“雨伞飞了。”
姚夏的脸近了一份,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软软的。
“那就让她飞吧!”
尺宿嗔他,“胡闹什么啊,还下雨呢。”
“我们一起淋雨,我陪着你淋雨,不好么?”
“好了,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羞不羞啊你!”
“我没听错吧?我家尺宿也在乎这个?世人的目光,随他们。管那么多,活着多累。重要的是我们开心。”姚夏越说距离靠的越近,最后那一句,已经是贴着她的嘴唇在说了。他闭上眼睛,吻了下去。
起初是蜻蜓点水的浅吻,渐渐的就深了,沉了,销魂了。
看的门口的保安目不转睛,大厅里的接待小姐,也凑了过来看的是惊叹连连。这么一出雨中拥吻,怎么能让那些大龄男女青年不羡慕?这男人的帅气逼人,外加多金,女的娇小可人,外加灵动,咋能不叫人羡慕?
尺宿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了,这人简直就是神经病,怎么突然就发情了?莫非真的跟天气有关系?春雨滋润,大地这就回春了吗?搞得某种动物,也开始复苏了?啧啧,真真是荒诞了,切切是无耻了。
尺宿推他,纹丝不动,没辙了只好咬他一口,是用了力气的,姚夏唇上一疼,这才放开了她的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还真咬啊!”
尺宿愤愤道:“这么多人看着,你免费成|人性教育呢?”
姚夏哈哈的笑起来,“尺宿啊尺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亲你的威力可没有你这一句、、、、、、”他顿了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性教育,来的震撼!你瞧瞧、、、、、、”他努努嘴,尺宿看了过去。
果真方才那些观望的,个个像是吞了个鸡蛋,张大了嘴巴,等着消化。
“咳咳、、、、、、”尺宿清了清喉咙,“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
生硬的将话题岔开,姚夏就来附和她,“章光101.咱们回家吧,辛苦宝贝来接我下班了。”
言罢,他放开了她,走去捡那把雨伞,被风吹的有些远了,已经吹到了台阶下面,姚夏几步过去,捡了再回来接她。
章光101?听着耳熟啊!尺宿闷闷想着,止脱生发?那不是长头发的药吗,姚夏匡人都这么假的!当她傻子啊!这厮绝对是吃808饲料长大的!
“发什么呆啊?走了,回家去。姚夏拥着她,保安已经将车开过来,两个人一同上车。
姚夏却没急着开车,只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指了指后座,“有衣服,你换上吧,别感冒了。”
尺宿疑惑的爬了过去,身子从座位中间的空,钻了过去。
姚夏忍不住就笑了,真是个孩子。
是套装,迪奥的新款春装,中规中矩之中,还带了点放荡不羁的洒脱,是尺宿的风格。不过,他车上怎么还有这个?
“莫不是哪位沉鱼落雁落下的吧?我借来穿,好吗?”
姚夏直想翻白眼,他哪里还有什么沉鱼落雁,他有她一个就足够了。
尺宿见他不说话,直接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被我说中了?”
姚夏无奈,只好顺着她说,“比起你还差点,同属于旺仔系列的。”
“姚夏!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尺宿咒骂着,还不解气,直接用头撞了下他的胸口。
姚夏捂着胸口揉了揉,“比你温柔点。”
尺宿一眼瞪过去,姚夏哈哈的笑起来,“开玩笑的,我哪里敢啊?你没发现我有妻管严的潜质?尺宿,要不趁着今天天气不错,咱两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尺宿连忙摇头,“得!您还是找您那沉鱼落雁去吧!死开,我换衣服。”推了他一把,姚夏笑着坐正了,也没跟她纠缠下去。
“今儿怎么来了?我受宠若惊呢!”姚夏一边看她换衣服一边说着。
尺宿正跟衣服纠结,突然听他出声,这才发觉他一直偷看,黑着脸说:“转过去!非礼勿视!”
所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说的就是这两位了,尺宿一直板着脸,姚夏就要嬉皮笑脸的,“这了解我的!你咋就知道我想非礼呢?”
尺宿也笑了起来,“没个正经的,这可是在你公司门口!”
“我要是正经起来了,你还能喜欢我吗?你换吧,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体。估计我比你自己都要了解你的身体了!”
尺宿面上一红,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奇了个怪了!尺宿你今儿是怎么了?先是来接我下班,现在这是脸红了?你也太让我惊喜了,这还是你吗?”
“这不是看见你紧张的吗,你愿意看就看吧,我换衣服,湿漉漉的不舒服。你换不换?穿我的衣服。”尺宿笑眯眯的样子,实则是在气他。来接他下班这个念头,她也是忽然起来的,就算她不来,姚夏也淋不着,只是她突然想来。尤其是看了那副油画之后,就更想来了。为什么呢?无解、、、、、、
姚夏连连摆手,“我体质好,不怕着凉。”
尺宿便不再理他,将那外套穿在身上,口子系好了,胳膊却没拿出来,在衣服里面捣弄着,几下子就将原来穿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姚夏一直在一旁看着,电话突然响了,是工作的那个号码,秘书打来的?
“下班了。”接起电话,姚夏首先说的就是这一句,就是在提醒秘书,不要来烦他了。
秘书有些无奈,她也不想打扰老板甜蜜温存,只是不得已,“老板只一分钟。夏氏集团的代表来了,等了您一个下午。”
“我知道啊,不是说了不见,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吧!”
“是,但是现在他们的总裁夫人来了。”
“哈!派老婆上场了?我怎么记得,那两家公司没合并啊,管的什么闲事儿!”
“苏小姐想请老板吃饭,老板您看、、、、、、”
“我得去买菜做饭了,哪里有时间理她,他们喜欢等,就让他们等着!”最好就等到,夏氏破产了。来找他有什么用,自己的公司的内部没有问题的话,他会这么容易就收购了吗?
这话说的够狠,买菜做饭?老板真是从良了,怎么有点骇人呢?秘书小姐应了,顿时觉得阴风阵阵的。
“你有事要忙?”尺宿换好衣服,问他。
姚夏摇摇头,“去超市转转,给你买好吃的,今天本少爷亲自下厨!”
“你不是每天都做饭么!”
这一句话将姚夏的巧舌如簧给堵住了,他还真的是每天都做饭。
三天之后,四架私人飞机从a市的上空划过。一字排开的,好不壮观,新闻记者纷纷报道,此举自然又引来一片骂声。这种新闻已经不少见了,富二代弄出来的花样还少吗?
只是这一次,排场是大了点儿。雷声大了点,雨点也大了点。
谁这么奢侈?谁这么摆阔?还不是姚夏那群人!他上次说要带尺宿去度假村玩儿,还真就上心了,选了一座小岛,只能开飞机过去。怕尺宿无聊,叫了孙饶、叶易行那些人过去。都带着女伴儿,大约十来人,这不就出动了四架飞机。
这些人爱玩,玩得开,也是尺宿见过几次的,所以才叫了他们过来。
刚下飞机,开了手机,姚夏的电话就炸开锅了,全是一个人打来的,雷晓。
姚夏接起来,雷晓暴怒的声音就穿过来,“姚夏!你大爷的,还是人不是?这烂摊子丢给我,你丫的跑去度假了哈?”
姚夏呵呵的笑了,“都尾声了,还烂摊子,我的亲哥哥哟,帮兄弟个忙吧!”
电话那头还是不依不饶的,“你不知道我这一天天的多忙?琪琪还等着我带她去北海道呢!”
姚夏简直无语,雷晓这人从来都不按理出牌。他只又说了些好话,好歹稳住了雷晓。
“你有事?”尺宿忽然问他,“我自己在这里也可以的。”
“没有,交给雷晓去做。不然他闲着总想干坏事儿!”姚夏说的是实话,雷晓越来越荒唐了。他这次出来,一是带尺宿散心,二来么,省的总有人来找他,求情的嘴脸,他可不想看了,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里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呢?
第三卷二十二章
虽然是二月份的时节,可小岛上已经是盛夏了,烈日炎炎的,阳光沙滩,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姚夏这一行人,包下了整座小岛,分别住在别墅的四层里。下了飞机已经疲倦,各自分了住所,就窝在房间里去了。
也是天气忽然变热,不大习惯了,各自消暑去了。
尺宿跟姚夏的房间在二层里最里面的一间,尺宿选的,她喜欢着偏僻的角落,免得有人打扰,万一这隔音不好,外面走廊的走路声,还不吵死个人?
是套间,公寓式的房子,卧室客厅厨房浴室什么都有了,摆设的简单简约,白色基调的,很合姚夏的胃口。
尺宿一来就钻进被子里去了,在被子里脱了衣服扔出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这就准备睡了。
姚夏也跟过去,卧在她旁边,胳膊支着头,另一只手去扒她的被子,“蒙着头做什么,当心中暑!这里不比家里,二十几度呢!听话,别闷着。”
“热死了最好。”尺宿仍旧闷在被子里,乏得很,也不愿意搭理姚夏。
听着这话有几分负气,姚夏追着问,“不高兴了?又怎么了呢?”
尺宿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并且坐了起来,用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直勾勾的,冲着姚夏傻笑,“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憋死我!姚夏,这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她来的路上打量了一番,青山白云缭绕,海风呼啸而来,却是确实是个世外桃源。
“你喜欢?喜欢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奢侈了吧?”
“反正是我的产业,我们自己住了,有什么奢侈不奢侈的?”
尺宿咋舌,“啧啧,真是个奸商啊!太会做人了!你这么圆滑的一个人,难怪我跟你在一起,一直吃亏呢!”
可不是会做人么,带了一大伙的人来度假,一切费用夏少报销,原来是自己的产业。算来算去,都没亏啊!这男人,精明的很喏!
姚夏用力的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莫要抹杀了自己啊!你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再精明圆滑,也不还是被你吃得牢牢的?”
尺宿挑眉,凤目流转,姚夏又说道:“去洗澡吧,冲个凉避暑也好、我给你做好吃的,等你洗完澡就能吃了。”
听到吃的,尺宿还真饿了,貌似最近很容易饿,兴冲冲的看着姚夏,“要吃水煮鱼!”
“好了好了,给你弄辣辣的!”姚夏拿她没办法了,真怀疑是个四川女孩,咋就这么喜欢吃辣的,为什么他就消受不起呢?
身上有一层薄汗,冲澡倒是舒服,尺宿穿了件t恤,是姚夏的衣服,她穿着已经快要到膝盖了。
头发还湿漉漉的,脖子上搭了毛巾,也不擦干,似乎是用毛巾阻止水流进脖子里去,懒人的做法。
“好香!”尺宿赞叹着,已经闻到辣辣的味道了,别看姚夏不吃辣,可川菜做起来也是相当拿手。只是他每次做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毕竟他有哮喘病,太刺激的东西也不行。尺宿也不是不近人情,多多少少还是心疼他的。
有好几次,尺宿嘴馋想吃辣的,姚夏都说做给她吃,可她一咬牙愣是拒绝了,这小爷犯病了可不好。饭店里的东西姚夏又不放心,最后只得两个人去了饭店他在厨房看着人家做,这才让尺宿吃了。
姚夏将满满的一盆水煮鱼端上餐桌,尺宿早就口水涟涟了,拿了筷子就开始吃。姚夏笑她,“馋猫,你看看你,我就说你不是艺术家,瞧这样子!”
尺宿一边翻动食物一边说,“跟你在一起时间久了,哪里还能做艺术家。”
“哈!合着是我耽误您了?”
尺宿终于找到一块形状好看的鱼肉填进嘴里,点了点头,“你总算是觉悟了,我跟你在一起,那就是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趁着天色尚早,咱们分道扬镳吧!”
她虽然是笑眯眯的开玩笑说,可姚夏听了,心里像是挨了重重的一击似的,他们的关系该怎么说?似乎什么都不是,可这段日子的生活,俨然就是小夫妻过日子。要是真的分开了,他怎么适应的了?
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在不经意的那一刻,用最欢笑的语调,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姚夏下意识的握紧了尺宿的手,尺宿缩了一下手,疑惑的看他,“这么热的天,你的手怎么这样冷?莫不是病了?”
说着尺宿放下了筷子,双手攥着他的手,放在掌心里暖着,“你可别生病,不然我怎么办啊,您得健健康康的,不然这岛上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混啊?”
怎么只是如此,他的手就已经冰冷了吗?当真就这样离不开她了?姚夏苦笑,将尺宿抱在怀里,不是早就离不开她了么。
“尺宿,咱们不分开好不好?让我一直这么守着你,我保证,往后的每一天,都把你宠的像公主一样。你说好不好?”他的声音软软的,仔细听来,还带着一点点的鼻音。
“你压着我了,还让不让吃东西了。”尺宿嘟囔了一句,眉头又蹙了起来,“姚夏我觉得你是个受虐狂!啧啧,你小时候是不是常常咬自己的手,或者拿针扎自己玩?”
姚夏咋舌,,“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变态?”
尺宿不由得点头,“是有那么一点点。”
“你呀!吃你的吧!”姚夏挫败的。她是听不懂他的意思,还是不想听懂?姚夏只能苦笑,没辙了。顺手抓过她脖子上的毛巾,放在她头发上擦了起来,“懒虫,头发也不知道擦干了,这样吹空调,还不头疼!”
“头疼你就给我按按呗!”
“尺宿,我发觉你是个虐待狂,你就喜欢奴役我。”
尺宿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去吃水煮鱼。姚夏也是笑,继续给她擦头发。
她吃的慢了,突然觉得不是个滋味。其实尺宿又怎么会不知道,姚夏是想跟她一直这样,也许他是一时兴起,觉得这样都不错。可是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呢?谁有真心,谁有长性,谁能守住那诺言?她是贪图安逸的,所以给不了任何的承诺,明知道自己受不住,那干脆不要说。充傻装楞,也不错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静悄悄的,敲门声突然想起来,就显得尤其突兀。
“请进。”姚夏应了一声。
推开门,是孙饶笑眯眯的脸。
“我说么,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一直找啊找的,原来这香源是在夏少这里!躲在房间里吃,太不够意思了啊!”
他一边打趣,一边坐在了尺宿的对面。
姚夏笑骂道:“你那鼻子整过容怎么?原来是扁扁的黑色的小巧鼻子吧,不然怎么这灵的。”
尺宿扑哧一声笑了,不知为何,她脑子里想到的,是京巴狗的鼻子。
孙饶脑子一转,也明白过来,“好啊!姚夏你这嘴巴也忒损了点儿!尺宿你可瞧见了,你们家姚夏欺负我呢,你得主持公道!”
尺宿眨眨眼睛,“你都说是我家姚夏了,我还能主持什么公道啊?”
姚夏哈哈大笑起来,捧住尺宿的脸,吧吧的印了一个响吻,“奖励,真该奖励!”
孙饶灰头土脸的,直摇头,“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就不应该来的!本来是叫你们下去吃饭的,结果你们这样,在这里开小灶了,好,好,好,我走,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看人吃瘪的样子,总是欢快的,姚夏和尺宿相视,又是哈哈大笑。
孙饶也绷不住脸的笑起来,“大伙等着你们吃饭呢,来不来?”
姚夏收敛了笑容,点点头,“等我们一会儿,马上就下去。”
别墅的一楼,并没有住客人,只是客厅、餐厅和厨房,这度假村的工作人员,都住在不远处的小楼里,每日来别墅里打扫煮饭。
换了身衣服,姚夏和尺宿姗姗来迟。
西式宫廷的长餐桌,一行人围着坐着。
虽然大家都是熟人,可寒暄一番到底是要的,再加上姚夏算是主人。
尺宿打量了一圈,男人她都认得,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了,只是这些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却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尺宿轻笑,这再正常不过了,这些个男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女人与他们,锦上添花而已。
因着尺宿喜欢中餐,所以这顿饭还是按着尺宿的口味来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酒过三巡,就都有些醉意了。
尺宿自然是没有喝酒的,有人敬酒,姚夏也都不动声色的挡下了,实在挡不住的,他就黑脸,旁人也不敢让尺宿喝酒了。她的面前是一杯牛奶,姚夏亲自热了端过来,自己尝了一下,不烫,才给尺宿喝了。
接着酒劲儿叶易行笑道:“尺宿啊尺宿,你真是好福气了,瞧瞧咱们夏少多宝贝你!喝个牛奶,都给你尝尝烫不烫。让人好生嫉妒啊!”
姚夏笑眯眯的,“要不我也给你弄一杯?也帮你尝尝?”
叶易行连忙摆手,“免了免了!夏少可别这啥了我!”
确实是宝贝了,这是年底,他们这些人当中哪个不是最忙的时候,做生意的忙碌打点,官场里的,更是忙着打点。能让这些人放下手里的事儿,跑到这里偷闲的,也就是姚夏,他一句话,这些人总得给面子的。而这一切,都是他家尺宿想热闹热闹。
第三卷二十三章
岛上的天气有些不稳定,刚来那日还是烈日炎炎的,可第二天,就阴沉了起来。海风徐徐,倒是吹得舒服。
天才阴了半日,就下起雨来,起初是淅淅沥沥,又不过一夜,早晨起来的时候,竟然就是瓢泼大雨了,天公十分的不作美。
这雨竟然就一下不止了,不给面子了不是,这一群人来了,巴巴的在房间里窝着,闷死他们算了。这个假期度的,郁闷了,压抑了,厨艺又见长了,某人又胖了!
啧啧,这个压抑郁闷么,自然是姚夏那些狐朋狗友了,姚夏那是一点都不无聊,这里的厨房让他充分发挥了,顺便拜了师傅,正经八百的学起了川菜。导致尺宿开始怨念,她最近体重疯长,脸都变得圆了。对于这一切,姚夏只是笑,胖点到底是比瘦好的。
接连一周的阴雨天,这样的小岛,若是长久下雨,就难免骇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台风之类的。虽说这些人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可要是真的在这小岛上遇到了台风,估计这些人都会跟姚夏拼命的。
还好这里设备齐全,不热会闷死人的。吃饱了无事,就在别墅里打牌唱k。
“不带这样的!夏少,换人,快点换人!你们家尺宿太本分了,不带这样的,一个人赢了我们三个!”孙饶这次真的要掀桌子了。
“就是就是,不带这样的!瞧瞧我们这脸!还能见人么?”
“赌神,绝对的赌神,让我们这些虾米跟赌神玩,这不是开玩笑么!夏少,要不你上,要不咱就不玩了!”
其他人也不善罢甘休了,纷纷要求换人。
尺宿抿着嘴笑,“感谢你们的配合。”
姚夏直拍手,哈哈的笑着。
再一瞧另外三个,灰头土脸的。大概也看不到脸了,不管是皮肤白皙的,还是健康古铜色的,一律脸上都画上了n多王八。打牌时间久了,赢钱就没意思了,贴纸条还麻烦,干脆就拿了笔画王八了,也难怪这几个人玩暴怒,哪里经受过这个。
“还笑呢!夏少我忽然觉得你这个度假就是个圈套,您绝对是诚心诚心的整哥儿几个的!”
三人齐齐的摇头叹息 ,“洗洗睡吧!都散了,抓赌呢!”
姚夏骂道:“哈!现在倒是害怕这个了?打了十几年的牌了,现如今害怕抓赌了?没事儿,玩儿吧,出什么事,哥哥顶着!”
又是一阵哀嚎,“放过我们吧!不带这么玩儿的!”
三人求救似的看向尺宿,那眼睛眨的,让尺宿满脸的黑线。
只得说,“我累了,要不以后再玩吧!”
三人如获大救,不待姚夏发话,纷纷跑向房间去了。
其实已经是大半夜的了,其他人都睡了,就这几个还在玩牌,要是往常这的就玩到天亮了,可现如今赢得东西不同,男人们好面子,谁能让人画了满脸乌龟,还那么淡定的,除非是蛋过于腚的人。
总是提不起兴致来,姚夏大概也看的出来,尺宿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在以后难得的晴天里,让他们乘飞机回去了。岛上只剩下了他们,感觉竟然比刚来的时候好得多。
奇迹般的是,自从那些人走后,岛上几乎全是晴天了。湛蓝的海水,黄金般的海岸,水天相接的界限并不明显,远远望去,灰蒙蒙的,偶尔有白云,一丝一丝的,像是手工制作的棉花糖拉丝一样,煞是有趣。
傍晚的时候,总有船只经过,能远远的看到一个船影,想必是艘大船了。映照在夕阳余晖中,黑色的斑驳影子,给这橘红色的画卷平添了一笔。
被太阳晒了整整一天的沙滩,这时候温度降了下来,赤着脚踩上去,没有了中午的灼热,温暖的很是舒服。
沙滩跑步本就艰难,可尺宿偏要来回的奔跑着,她喜欢这种脚底被触碰的感觉,痒痒的,温暖的。真是银铃般的笑声,听的姚夏也跟着喜悦。
“慢点跑!又没人追你!”他忍不住提醒了,尺宿东倒西歪的样子,确实让人捏了一把汗。
尺宿回过神来,向他奔跑过来,到底是学舞蹈的,跑了这么久,气息还是匀称的,“姚夏你要不也一起跑一会儿?挺有意思的。”
姚夏直摇头,“免了,我老了跑不动了,看着你跑。”
尺宿撅嘴,“动不动就说自己老了,少拿年龄唬人!”
“真的老了,过了年,二十六了,老大不小的了。”姚夏叹了一声,倒真像是多愁善感了,“旁人像我这么大,都成家立业了。再看看我,一无所有的,好不可怜呢!要不,咱们两个凑一对儿?马上过年了,咱们也团圆一次。好不好?”
尺宿彻底的嗤之以鼻,“您就别刺激我了!像你们这样的公子哥,不都是花天酒地的,好玩成性么!哪有吧吧的想这么早就结婚的?别逗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姚夏苦笑,“不是说出来看日落么,你总是这么跑来跑去的,能看到什么?”
尺宿颇为蔑视的,“有谁规定了,看日落一定要安静的看?我这样看也是一种角度,心情不同。”
姚夏也不跟她计较,只拥了她在怀,“今儿似乎很高兴!”
尺宿点头,“还成。”
姚夏停顿了许久,忽然开口道:“尺宿,明天可就过年了,要不要跟我去我爸妈家?”
尺宿也停顿住了,良久才推开他,,笑着说道:您父亲可是高官啊!我这人生性胆小的,看见大官心里害怕,还是免了吧,省的到时候我出洋相。”
“如此就不为难你了。咱们两个就在这里过年,一起守岁!”
“不好吧,大过年的,你不回家行吗?”
“我自己回去?算了吧!我爸那人我了解,前阵子我惹着他老人家了,他是一直没找到突破口,这次我回家,他不打死我,也骂死我。我可想安安静静的过个好年,咱们就在这里过年,就我跟你,多么郎情妾意啊!”
“有那么夸张?我倒是觉得你爸爸人不错,满正直的。要是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是你的亲生爸爸,那么正直的一个人,咋就有你这么个儿子呢?”
“这什么意思啊?我哪不正直了?我也是个合法公民啊!”
尺宿忽然不说话了,神色凝重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姚夏连忙扶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尺宿点点头,“肚子有点不舒服。”
“着凉了吧?我就说不让你光着脚吧!快把鞋子穿上!!”说着就蹲下身亲自为她穿鞋,“也别在外面吹海风了,太阳下山了,我们回去吧!”
尺宿点头,肚子确实是有些闷,有些难受的。
姚夏将她打横抱起,箭步朝着别墅走去。
“哎!我自己能走。”尺宿装模作样的说了句,她这懒人,有人代步自然是好的。
“省着吧!”
回到房间,尺宿就一个人进了卫生间去,偷偷的拿了一包卫生巾。本以为是大姨妈光临,肚子才疼的,可竟然什么都没有,她白白担心了一回自己的白色短裤。算算日子也该来了,难道说换了水土,大姨妈一时之间找不到她,所以来晚了?
不管怎样,总归是要来的,她这会儿肚子闷闷的疼,应该就是个信号灯,快来了吧!
从卫生间里出来,姚夏已经准备好热牛奶给她端过来,“我猜你是着凉了,喝杯热的,暖暖是在不行,我给你暖和暖和。”
尺宿翻了翻白眼,“你这人什么思想,成天想着有氧运动?”
姚夏被她骂的茫然,旋即明白过来就哈哈大笑,“尺宿啊尺宿,咱们两个谁的思想不健康?我是说给你暖脚,你想成什么了?这个脑袋哟!”
懒得理他,尺宿直接去了卧室,鞋子一拖,睡衣都不换就直接上床躺着了。确实是不舒服了,并不是突然如此,这几天都觉得浑身乏力,她还特别嗜睡,动不动起床就发觉自己手脚都是浮肿的。
没跟姚夏说,不然他又要大惊小怪了,左右不是什么大毛病,尺宿只当是春困。
这不,不多时又睡着了。
她是睡着了,可姚夏仍然不放心,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舒服了呢?脸色也不是很好的,照理说也不应该是水土不服啊,这都来了快一个月了,尺宿又不是反应慢的大象,怎会现在才水土不服。肯定还是有别的原因。
他是越想越担心,坐立不安的,又怕吵醒她,干脆出去打了电话叫医生过来。他们这里是海岛,这次来又纯粹的二人世界,更是将工作人员都赶走了,只定期给他们送吃穿用度。要找个医生来,哪里那么容易。
只好派了飞机去附近的镇子上接了一位。
第三卷二十四章
这一觉,睡的真沉,昏昏沉沉的沉。
尺宿隐约听到房间里有人小声说话,叽叽喳喳的,似乎是喜悦的声音。具体说了些什么,就听不清楚了。上下眼皮一直打架,她也就继续睡着。真的是越来越爱睡了,懒散到了极点。知道姚夏宠着她,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做,也就安逸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刻,房间里没开灯,月牙弯弯,洒进来的光辉不多,窗子是关上的,夜里的海风还是生冷的。空调也没开,却并不闷热,姚夏拿了团扇,徐徐的给尺宿扇风。坐在她的床边,就那么傻瓜似的望着。
尺宿猛的缩了下身子,在看到是姚夏是时候,松了口气,“你怎么没睡?”
冷不丁睁开眼睛,一张脸放大在你的眼前,虽然这男人长的实在祸害,可也忍受不了,这直勾勾的盯着你瞧。
“你醒了啊,饿吗?”姚夏手上的动作还没停,缓缓地摇着扇子,他温柔的笑着,可那眸子里,怎么瞧都是蒙了雾气。
尺宿翻了个身,将被子掀开些,“怎么这样热?没开空调?”
姚夏帮她掖了下被子,“别着凉了。饿不饿,晚上也没怎么吃,要不要我去弄些宵夜来?”
尺宿摇了摇头,“哪里那么容易饿呢,又不是猪!”
姚夏轻声的笑起来,声音竟然是颤抖着的,“就想把你当小猪养着呢。”
尺宿不禁疑惑,坐起身来,“咱们家空调坏了?你怎么拿着扇子给我扇风呢?”
“不舒服吗?”姚夏缓缓的摇着扇子,倒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他褪尽了风流,朴素的如同村头的樵夫。
尺宿痴痴地看着他,手缓缓的放在他的脸上抚摸着,“怎么了?怎么这表情?搞得我欺负你了一样。”
“尺宿、、、、、、”姚夏咬着唇,下巴止不住的颤抖。
尺宿心里更是诧异,“快哭了呢,到底怎么了?你被非礼了?被爆掬花了?还是你犯了强Jian罪?要么就是你、、、、、、”
姚夏忽然抱住了她,搂的她喘不过气来,被紧紧的圈在怀里,姚夏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手在她的背上不断的摸索着,试图将两个人靠的更近,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近,更多是想要心灵的靠近。
她的话被他打断,突然感觉到脖子上炙热的一片,顺着她颈部的动脉,一直流淌下去,慢慢的是冰凉的一片。
“真的哭了?到底怎么了?”尺宿惊了,能让姚夏这样腹黑二世祖落泪,那得几个天那么大的事儿啊!
“尺宿,我们有孩子了。”姚夏捧住她的脸,脸上清泪两行,唇边是难掩的笑容,“我们有孩子了,我跟你的孩子。我姚夏要当爸爸了!”
笑容慢慢的在她脸上冷却,渐渐的僵硬了,她努力的牵动,却挤不出一个表情,良久,才喃喃开口,甚至都不像是在说话,只是她的神游。
“你说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我跟你的孩子,医生说已经五周了。尺宿,我们有后了。你要当妈妈了,我就要当爸爸了。我们的孩子啊、、、、、、”姚夏语无伦次,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是喜极而泣,这么多年来,似乎只有这一件事能让他这样激动。
姚夏后来说了什么尺宿根本听不见了,她脑子里只有那句,我们的孩子。她、、、、、、怀孕了?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还是平坦的,一丝赘肉都没有,可这里竟然孕育了一个生命吗?
她怀孕了,孩子是姚夏的无疑了。这么快就怀孕了吗?这么快,她所担忧的事情就来临了?若是没有这孩子,她还能独善其身,在合适的时机,姚夏实现了他帮她找夏殇的诺言,那么这一切不是都结束了?
可是如今,她怎么结束呢?这肚子里,毕竟有了个活生生的孩子,是一个新鲜的生命,跟她血肉相连的骨肉。
“尺宿,我们结婚好不好?嫁给我,我们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好地抚养着。我一定像命一样的疼爱你们呣子。你想去哪里生活,我们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我护着你跟孩子,一辈子好不好?我们结婚。恩?姚夏按着她的肩膀,一双渴求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她。
尺宿恍若未闻,还游离在自己的世界,大脑无法处理,因为这个孩子所带来的震撼信息。
“过了年,你虚岁二十,我们结婚没有问题的。尺宿嫁给我吧,就算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嫁给我,让我们组织一个家庭,从此不离不弃的。我会给你最大的幸福,就这样一辈子,去他妈的谁谁谁,都不管了,就一心一意的抚养孩子,过我们的幸福生活。“姚夏兴冲冲的,他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的状态,自顾自的,并没有发觉尺宿的不对劲儿。
“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取个好名字,这孩子肯定能飞黄腾达的。现在是二月,孩子出生该是十二月吧,我们去温暖的地方,这样的话你坐月子不冷不热,孩子也不会冷。尺宿我们去哪里好呢?”
姚夏渴望的看向尺宿,尺宿还是呆呆的样子,他捏了下尺宿的鼻子,“回神了!是我语无伦次了,首要的还是结婚。”
“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就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千方百计的,让我怀孕,就是想结婚?姚夏,你就是这么想的?”她突然回神,眸子却是寒冷的,生生的刺穿了他。
姚夏顿了下,握着她肩膀的手,也开始冷却,脸上的笑容仍旧坚持着,“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
尺宿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你说过我的身体不好,不会怀孕的。你说过,要帮我找夏殇,然后让我们离开。你说过,我们不过是玩玩的,你说这是一场游戏。姚夏,你说过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姚夏的眸子瞬间的冷了下来,她那些话,一个字比一个字要冷,要冰,要尖锐,扎的他无法呼吸。尽量平静的说,“你说什么?”
“骗子!”尺宿咬牙切齿,没来由的心里全是怒气,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姚夏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眸子也全死挫败,“尺宿!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故意的?故意要用一个孩子来锁住你?来禁锢着你?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尺宿见他不耐烦的样子,心里的怒气又加重了几分,“难道不是吗?!”
“夏尺宿我告诉你!我姚夏还不屑于这么做!如果我想要孩子,我随便找个女人都能生!这些日子我对你如何?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如何!我把真心捧出来给你,换不回你真心也就罢了,你还要扔在地上,随意践踏吗?!尺宿,你不要以为我爱你,你就不可一世!”
尺宿哈哈的笑起来,“爆发了?夏少终于爆发了!忍我很久了是吧?我就是不可一世了,可您的爱情,您收好了,我受不起!你说的,你想要孩子,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帮你生,那你就随便去找一个来!不要找我!”
姚夏长叹了一声,缓和了下来,“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有孩子是件好事,为什么你是这个态度?”
尺宿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我一直就是无理取闹,你忍受不了,你可以放任我不管,没人求着你,没人逼迫你,你放我自由,让我自生自灭,都好过你这样圈养着我,让我什么都不能做!你是何居心?”
越来越冷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刻薄的话语。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随口就出来了,或许这才是她心底所想,更或许,这什么都不是。
“尺宿,做人要有良心!这也是你的孩子,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孩子么?为什么现在有了,你却如此?”
“之前的孩子,是夏殇的!而这个不是!”
三九严寒,轻蔑嘲讽的都是自己,“夏殇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尺宿,你好啊,你很好!哈哈、、、、、、这孩子在你眼里一文不值是吧,你想见夏殇?门儿都没有!你从这里走出去试试,看看夏家的人,会不会放过了你!”
尺宿猛的一个激灵,抓住姚夏的手,急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夏家怎么了?夏殇怎么了?你说过要帮我找他的!”
“没什么意思,我说过又怎么样?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在意了吗?想知道夏家怎么了,夏殇怎么了,自己猜去吧!”姚夏甩开她的手,愤然离去。
房间的门,碰的关上了,阻隔了两个人的世界。
奸情进行时 第三卷 第25章
夜凉如水,这还是海岛上炎炎夏日的夜晚吗?
原本的闷热,也都不见了,只剩下寒冷,她觉得冷,彻骨的寒冷。本不该如此的,是为何?为了什么呢?
尺宿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濡湿了,可她还是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已,是寒冷的。她一遍遍的问自已为什么呢?为了什么?答案她却不想知晓了,只是这样的问自已。
往日里姚夏对她所有的好,逐渐明朗了起来,她记得他阴谋得逞时俏皮的坏笑,也记得他偶尔生气时的蹩眉,更记得他高兴时的开怀大笑。竟然都这样清晰的记得,是可怕,还是可悲呢?
偏偏一个本以为不待见,可以随时分别的男人,如今有了他的骨肉。让她怎么接受呢?就像是男女主角在演对手戏,忽然导演加了一场强Jian的戏份,她以为是假的,逢场作戏,可男主角却来了真格的。
虽然是低俗的比喻,可再合适不过尺宿此刻的心境了。就是这么个忐忑不安,孩子这个问题,太过严重,她还想不到对策。
又是一夜无眠,她望着天花板整夜,身上的睡衣,湿了又干,干了再湿。
东方露出白肚皮,已经是黎明到来的时刻。这静悄悄的黎明,身边没有了他细细的呼吸声,反倒是不习惯了。
这一夜,她脑子没有停歇过,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可是就算是想了这么多,对于未来她还是没这个打算。这孩子断然是要生下的,正如姚夏说的,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是孩子的妈妈。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断然是要留下这一个的。
忽然悲戚的想到了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可笑了,她几时也这样的怨天尤人了呢?
口渴了,起身就出去喝水。
外间的厨房里,打开冰箱,倒是摆了一些果汁酸奶,是她喜欢的口味,原来天气热,姚夏就准备了这些在冰箱,离她最近的地方,就是因为知道她懒,怕她想喝的时侯,他不在没人给她拿。
尺宿的心不由得一暖,再看这房间的布置,无一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平时两个人吃的,也都是按照她口味来的。她总觉得,是姚夏把她给同化了,可现如今看看,到底是谁同化了谁呢?有那么重要吗?
手收了回来,到底是没去拿那些果汁喝酸奶来喝。想起以前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姚夏处处谨慎的样子,那个时候就不让她吃生冷的东西,现在想必喝这些也是不好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关上冰箱的门,转身走了出去,想着去楼下的茶水间,弄杯热的来喝。
一开门,差点撞翻了托盘。
“小心!”来人惊呼一声,单手拿着托盘,这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尺宿稳定了身形,抬眸看见姚夏,他手上托盘里,放了热牛奶和排骨粥,还有几个开胃的小菜,又做了这个吗?记得她那次怀孕也是总吃这个,对孕妇很好的。
姚夏松了手,绕开她进房间去,将托盘放在餐桌上,他始终低着头,带了黑框的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姚夏以前也戴过眼镜,工作的时候偶尔会,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她看了就头晕,简直是催命符。可姚夏看着就满脸的笑意,云淡风轻的,果然是天生的商国娇子。戴眼镜也是为了保护自已的视力。
“吃饭吧。”他勉强开口,声音哑的吓人,让人听了不舒服,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样。
尺宿更是一震,他的声音向来是低沉性感的,几时变成了这样?她整个人都觉得酸酸的,这人可还是她认得姚夏?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姚夏看也不看她,绕过尺宿。
“等等!”她突然出声叫着姚夏。
他身形顿了下,尺宿快步的走到他的身前去,盯着他的脸。
这张脸憔悴的不成样子,不过是一个晚上,竟然没有一点神采了,尺宿颤抖着手去摘他的眼镜,姚夏抓住她的手,将头转过去。
他的手冰冷的,彷佛是被冰块封印了五百年,毫无温度的,那种切肤的寒冷,从尺宿的手背传来,一直到了她的心底。
“姚夏,你……”她哽咽住,固执的去摘他的眼镜。
姚夏一直反抗着,可尺宿坚持,如此攻守几次,终于让她摘了眼镜。虽然方才隔着镜片,她也隐约看到了他红肿的眼睛。只是没想到,当除去这阻碍,看真切了,他的眼睛竟然如此的骇人!
肿胀的如同一个核桃,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已经看不到白眼球了,只剩下一片的血红。他好看的凤眼消失不见,只剩下这核桃一样的红肿。
尺宿的眉头拧在一起,咬住自已的下唇,不住的颤抖着,她温热的手,也开始发凉,慢慢的抚摸上他的脸,“姚夏,你哭了?”
她其实知道,眼睛变成这样,定是哭了整夜,她以前也有过。只是想不到,刚毅如姚夏,腹黑如姚夏,也会哭成这样。
“没睡好而已。不用担心我,挺好的。”他咬着牙死不承认,也不去看她,眼色飘忽不定。
这句话像是一个千斤锤,砸在了尺宿的心上。纵然她再铁石心肠,也受不住了。她不是瞎子,这男人对她好到什么地步,看得见。她不是麻木不仁,这男人怎么宠她,她感觉得到。总以为自已没有真心对他,可人家真真切切的给了你真心。总觉得这不过是个游戏,可这人生本身就如戏。
尺宿一头撞进了姚夏的怀里,死命的抱住姚夏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滚烫的眼泪烙印在他的胸口。
“姚夏我错了。我没有不爱这个孩子,只是这一切太突然了,我一时之间接受不来。我错了,你别这样,你别哭,我看着心里难受。”她号啕大哭起来,在他怀里放肆着,毫无不顾忌的。
姚夏的身体向后仰了下,身体僵硬着,血红的眼睛又红上了几分,他僵硬的手,抱住了她的身体,这一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下了所有的决心,这一刻不能再放手,这是你的妻子跟孩子。
“谁说我哭了?乱讲的,少臭白我!”虽然是这样说,可声音已经颤抖到不行,软绵绵的汪洋。
这一夜的确没睡,好几次想来偷偷看她,可到底是下不来台。他也后悔,这本来是件好事,为什么两个人要吵起来?事后才发觉,其实根本没那个必要,他本是那样的一个人,冷冷的,跟她计较什么呢?
尺宿抱得更紧,眼泪还是止不住,声音也破碎了,泣不成声。
姚夏抚摸着她的背,“尺宿不哭啊,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都过去了。答应我,把这孩子生下来,一切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说。结婚与否,跟我在一起与否,我都等着你慢慢决定。现在只照顾好你的身体,其他的都不要想。好不好?”
尺宿用力的点点头,什么都不想去想了,现在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孩子健康比较重要。安心的生下来,管他是男孩女孩,管他父亲是谁,管他将来如何,只把握现在。
新年就是这样来临的,静悄悄的,甜蜜蜜的。
姚夏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上的年夜饭。而尺宿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着电视里现场直播的晚会,一边拿DV拍下姚夏做饭的盛况。她这是偷Pāi,姚夏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肯定摆个很帅的造型给她。
大年夜,饺子是不能少的。超市里买的人工水饺,被姚夏抛弃了,毅然决然的自已动手。毛爷爷那句话说得好,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只是与他来说辛苦了点,有个自不量力的尺宿来帮忙,偏偏什么都不会,还硬是逞能,结果帮忙变成了帮倒忙。
饺子里放上几个硬币,哄小孩子的把戏了,不过若是真的吃到了钱,那也是高兆头。姚夏也学着这样弄了,可是两个人吃了一盘子,谁都没吃到硬币,懊恼的,将整整一锅吃完了,才恍然发觉,硬币在锅底,放了硬币的饺子,已经碎了。
谁也没恼,就是图个好兆头罢了,何必动气,只是两个人相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守岁是不必可少的,可尺宿怀孕,哪里能熬那么久,她自已要通宵,可姚夏不允许,僵持着很久,还是过了凌晨就一起睡了。
刚睡下,电话就响了,是家里打来的。妹妹姚秋给姚夏和尺宿拜年,她是知道他哥金屋藏娇的。说话的时候那叫一个暧昧,直让她哥哥注意身体,劳逸结合,别仗着自已还年轻,就没个节制的。
听得姚夏又笑又气的,可偏偏还挑不出毛病。
老爷子一把抢了电话,照旧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在外面游荡什么?家里不给打电话,你就不知道拜年了是吧!没听说老子给儿子打电话拜年的!”
姚夏想说这电话是姚秋打来的,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大过年的不惹老爷子最好。
又听到母亲在那边劝着,让老爷子消消气。
嘘寒问暖了一番才挂了电话,姚家二老并不知道儿子正在做什么,不知道他们都有孙子了,不然肯定立马杀过来。
姚夏没告诉他们的原因,也是因为尺宿,毕竟她如今,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芥蒂的。
尺宿贴着姚夏听电话,唇边始终含笑。记忆中,似乎第一次这样过年,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也温暖的很。以前的春节,只有她跟夏殇守在那别墅里,同床拥眠。
如此平淡,原来甚好。
奸情进行时 第26章
对于那一日两个人的不愉快,谁都没有再提起,仿佛就不曾有过间隙,仿佛那天的吵架不曾存在一般。
可是,只字不提,并不代表不曾存在过,就跟我们的伤疤一样,结痂了愈合了,也还是有淡淡的痕迹,遮瑕膏用的在到家也不行。他们都不说,只是不想再说,只是有些害怕。
孩子就悄悄地在尺宿的肚子里长大,他们依旧欢声笑语的,跟从前一样耍嘴皮子。不过如今姚夏总是让着尺宿,斗了几句就不再说下去,跪地求饶了,尺宿还沾沾自喜,殊不知道姚夏是故意让着她。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孕妇争什么呢?尤其这个孕妇,还是要为他生孩子的。
又在小岛上住了一个多月,这座小岛,他们已经熟悉到不行,姚夏也怕尺宿住的腻歪了,但是听了医生的话,怀孕初期不适合车马劳顿,就又住下了。直等到尺宿肚子里的孩子三个月了,才坐飞机离开了小岛。
尺宿多少还有些留念的,她虽然不是念旧的人,可这岛上的一草一木,她都再熟悉不过,到处都是她的足迹,再铁齿心肠的人,也该有些念想。
别说,她如今还又多愁善感了,大概是这孩子带给她的。
早起的妊娠反应还是有的,她常常呕吐,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姚夏每次看着,听着,都觉得尺宿是要把胃里的苦水都吐出来,他的心也揪着。找了很多医生回来,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让她好受一些就好。
可还真有有钱办不到的事儿!这个是孕妇必然的反应,有些人柔和一些,有些人强烈一些,而尺宿,恰恰就是反映强烈的!
“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的?”姚夏见尺宿一直盯着窗外看,不禁也好奇了,凑过去抱住她的腰身。
“看小鸟。”
“已经飞这么高了,看不见得。”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要看看。”尺宿仍旧固执的看着窗外,确实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白云缭绕。
姚夏由着她了,只张开臂膀,让她在自已怀里舒服的看着。
目的地是C市的避暑山庄,海岛上不过四月份的天气,就热得让人咬牙切齿了,尺宿现在是怕冷也怕热的,等到肚子再大一些,肯定会吃苦,所以再怎么舍不得,姚夏还是带着她离开了。
C市的避暑山庄闻名全国,有着悠久的历史。纵然是当年的紫禁城里的皇帝,也喜欢这样的清山绿水环绕的地方,真可谓是避暑胜地了。
照旧是全部包下,清静一些到底是好的。
两个人照旧是腻歪在一起,尺宿嫌他烦,总是赶他走,可姚夏总是舔着脸跟着她。
尺宿板起脸来,“我自已一个人走走,又没什么危险,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呗!跟着我干什么!”
姚夏依旧是笑眯眯的,“我现在的正事儿,就是照顾你跟孩子!”
“那你的公司呢?都不管了?姚夏你这是不务正业啊!”
“都跟你说了,我现在的正业是你。公司的事儿,我不在总有人扛着,实在没人扛着了,我再回去坐镇,没事儿,尺宿咱家的产业倒不了!”
“懒得跟你说!”
姚夏抿着唇笑,并不言语。其实他也不是那种为了美色,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就算是大家大业,也不能胡乱的败家,他还达不到隋炀帝的功力。夜里等尺宿睡得沉了,他才打开电脑,让秘书跟自已汇报工作。
搞得秘书小姐,自从姚夏走了,就变成了熊猫小姐,那黑眼圈就没消退过。若不是那IP地址显示,可怜的秘书小姐,还真以为,他们这位老总,在美国落户了,不然这时差怎么总这样大?
夏氏集团中国分公司的收购计划,本来早就该结束,照理说现在夏氏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可苏氏凭空Сhā了一腿,给夏氏担保,向银行贷款解决危机。这一点,姚夏不是没想过,两家公司联姻了,必然是一荣俱荣,一俱损俱,夏氏有难,苏氏出手是应该的。
垂死挣扎了?以为这样就有用吗? 姚夏无声的笑了,夏氏还有海外财团,他现在做的,只是封杀了夏氏在中国的财路,收购了这分公司,国外的他还不想去动,累挺,没那个闲心。倒是苏氏,果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资助夏氏,是自已有私心,还是真的想要相濡以沫?
最好让苏氏吞了整个夏氏,跟他都毫无关系,他看热闹就好。只是夏劫,也没有他想象那么难搞!
听着秘书报告了一会儿,隐约也听见秘书的怨念。临了要下线的时候,姚夏忽然说了句,“你跟着我多久了?”
秘书小姐只顿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三年半。”
姚夏点点头,“给你涨工资吧,下个月开始,月薪两万二吧。你去跟财务说一下,我批了。”
秘书小姐本来想喝口水,听到姚夏这话,手一抖满满的一杯水打翻了,她手忙脚乱的开始抢劫电脑。
姚夏噗嗤一声笑了,还是头一次看稳重的秘书如此狼狈,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给你涨工资太激动了?淡定点儿,不就是钱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秘书小姐委屈的,显然是要哭了,“老板,我现在的工资是两万五啊!您这是怎么涨的工资?”
姚夏一愣,旋即尴尬的笑了,“已经这么高了?比我的工资还高啊!你可以做总裁了!” 秘书小姐欲哭无泪,她一个无产阶级,怎么跟资本家比啊!
姚夏见她那副样子,也不逗她了,“好了,开玩笑的,工资不涨了,奖金给你涨两千成了吧!”
秘书小姐刚要道谢,姚夏又道:“别高兴太早了,雷晓那边你要联系好了,公司的大手事务,交给你跟总经理了。收购夏氏的计划,继续进行,苏式要Сhā一脚也随他,尽管使绊子就好。我们要做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关了电脑,并没有立即起身,坐着伸了下懒腰,脖子有些酸疼,稍微的晃动了几下。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手,轻轻地揉捏着他酸痛的筋骨。
姚夏浑身一个激灵,迅速的转身,看到是尺宿之后,才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尺宿摇了摇头,手伸出来,放在姚夏的肩膀上,帮他按摩,“睡醒了,看见书房的灯亮着,来看看你。”
姚夏脖子正疼着,这样一按倒是很舒服,也就欣然享受了,嘴上还说这方才的事情,“哦,尺宿你走路没声音的,人吓人吓死人的!”
尺宿的动作顿了一下,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说,“你听过这一句话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声音波澜不惊的的,却让姚夏心悸了,“你都听到了,听到多少?”
尺宿耸耸肩,声音依旧是平淡的,“没有多久,只听到你说收购夏氏,姚夏你瞒着我谋划了多久?”
“尺宿,你别误会,你别把我想得太卑鄙。”他急忙解释,真怕像前阵子那样,尺宿误会了他。不过,说要解释。他还真没什么解释的。收购夏氏,确实计划很久了,从她落胎的那一刻起,只是他不能说。
尺宿静静的笑了,“别紧张,我知道这是商场,如同战场,可是又是一个杀人不见鬼的地方。我没有弱智的要来质问你什么,只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收购其他的公司我不管不问都行,只是这公司是夏氏,我想我应该知道的。” 听她如是说,姚夏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对这些没兴趣,毕竟是夏氏,毕竟还有夏劫这个人,我是怕你为难。”
“让我有什么好为难的,我跟夏家早就没有关系了。”尺宿讪讪的笑了,却是夏家跟她没什么大关系,“我问你,不过是因为我妈妈曾经是夏家的人,我想知道一些情况而已。”
“对不起。”姚夏诚恳的看着他,若是尺宿皱下眉头,哪怕些许的不愿意,他都会立刻停止这计划,只要她还在乎夏劫,他都不能让她难过。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姚夏你真的没错。”尺宿顿了下,抱住姚夏的脖子,“只是我求你,莫要赶尽杀绝,给夏家留条活路。”
心口的一块巨石落了下来,之前一直担忧着,毕竟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不管他瞒多久,尺宿也早晚会知道,他对夏氏的所作所为,真怕她,知道的时候,会再次震怒,真怕那颤颤巍巍的和谐关系,被打破了。如今,是给他吃了定心丸了!
“我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
“我信你。行了,这么晚了,睡吧。你以后别总晚上偷偷摸摸了,百天照样处理公事,不用总是陪着我,我又不跑远。”尺宿越说越小声,渐渐还有些委屈了,一直被他看管着,什么都是在他眼皮底下,还真没了神秘感。
姚夏呵呵的笑了,“好,都听你的。”
尺宿松开他,思量了许久才说:“还有件事,趁着你觉得对不起我,一起说了,成功的几率还大一些。”
姚夏捏了下她的鼻子,心情大好,“这鬼精灵!,说吧,不太过分的,我都同意。”
“你知道吗,我是中艺的学生。那时候我参加芭蕾舞大赛,得了名次,学习允诺过,让我提前毕业,本来是今年六月份就可以毕业的,可是去年下半年将开始,我就没去学校了。我的一位导师帮我办理了休学,今年还有些手续得办了。再就是带我的教授,六十大寿,我想去给教授祝寿。就这些事儿,你觉得行,我就去,不行的话,教授那边我回绝了。至于休学,我现在这样子,看来还得再休学一年,你去帮我办也是可以的。”
尺宿说完这一长串,也不急于去看姚夏的反应,不紧不慢的抬眸,淡然的看着姚夏,就好像她是在帮别人传话一样。她就是要姚夏听着不舒服,那样让她去的几率还大了一些。
姚夏的这弱点,尺宿拿捏得极好,果然他沉思了片刻,点了头,“那过阵子我们就回去,也很久没回A市了。”
第二十七章
六月转瞬即到,答应了的事情又不好食言,纵使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姚夏只得带着尺宿回到a市。
飞机在姚夏别墅的花园里降落,立即就感受到,流火一般的六月。避暑山庄的真的不是浪得虚名,于此地形成鲜明的对比,热的人难耐。
姚夏撑了伞,为尺宿遮住烈日炎炎,这边扶了她的手,“进去吧,这天气热死个人!”
四个多月的身孕,自然是辛苦的,这样的日头,尺宿是有些后怕,若是每天都是这样燥热,可如何是好?还真有些后悔回来了,无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教授平时对她也是真好,打心眼儿里的疼爱,她怎么能驳了教授的面子?
还记得那时跟教授联系上的情形,她是闲来无事,也有些闷得发慌,就央求了姚夏说要上网,电脑这东西对人体的辐射很大,姚夏自然是不同意,就算不为孩子,为她自己也是好的。
可怎么都拗不过她,只好同意让她每天玩一会儿。
没想到,就这么联系上了学校的同学和教授,对于她的突然失踪,夏家给学校解释过,说尺宿身体不好,要休学一段时间。可要好的几个同学,知道尺宿性子的,还是不信的。她那么活蹦乱跳的而一个人,能说病就病了?还病的连见一面都不行?
教授问她的情况,尺宿支支吾吾的没有多说,教授了解她的,也就没再追问,可千叮万嘱的,要她去参加寿宴。
真心对她好的人,没几个,她现在总算是都记住了。
尺宿四处扫了一眼,跟他们走的时候一摸一样,甚至一草一木都跟以前一个高度,似乎她是穿越了,回到了半年之前。
推开别墅的大门,玄关处整齐的摆放着两双拖鞋,姚夏先换了,然后蹲下身来,给尺宿换鞋。
一边走一边打量,等坐到了沙发之后,尺宿才感慨道,“一点都没变呢,我们走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本就怕冷怕热,如今这一运动,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姚夏拿了纸巾给她擦汗,顺手又捞了一把扇子,轻轻的摇着,一边给她扇风一边笑道:“一直让人看着呢!保管跟你以前的时候一样,怕你以后不习惯,所以保持原样。”
孕妇吹着空调不好,所以这屋子里没有开空调,只窗户都开着,风灌进来,吹拂起纯白色的窗帘,层层的荡漾着,像是那凌乱的云朵,两边通风,窗帘就被吹起鼓鼓的,又被吹到窗外,如此的反复着。
房子很大,阴凉一片,可她还是觉得热,到底吹进来的风是暖的,只姚夏的扇子扇出来的风有些凉爽,这段日子可苦了姚夏,每天都要给她扇风,一直到她睡得很沉了,偶尔午夜梦回醒来,还能看见姚夏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给她扇风,心里不由的就是温暖的。
尺宿轻声的笑起来,打趣他,“我有什么不习惯的,倒是夏少,这里是您的老窝,您住着可还习惯?”
姚夏心情大好,顺势躺下去,头枕着她的腿,手上的动作还没停歇,依然摇着扇子,翩翩公子的模样,唇边也有一抹笑意,更加风流倜傥。
“你在哪里,我就习惯哪里。”
这话听起来,何其真诚,可是从姚夏嘴巴里出来的,又是到了尺宿的耳朵里,就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了。
尺宿酒抿着嘴笑他,“啧啧,这嘴巴真甜得很,夏少果然是夏少,类似这样的话,跟多少个沉鱼落雁说过了?骗了多少的芳心?”
姚夏摇头懊恼,委屈的样子吗,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尺宿,你怎么总是不信我?总是喜欢编排我呢?我这么纯真善良的一个居家好男人,你也忍心总这样挤兑。”
说着还眨眨眼睛,长长地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唰唰唰的。
“呕……”
姚夏一个激灵坐起来,拍着她的背,火急火燎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叫几个医生回来给你看看吧!这大热天的,可不是中暑了?这都四个多月了,怎么还吐的这样厉害呢?”
尺宿摆摆手,制止他叫医生的行为,“你少说几句你自己纯真善良,我就什么都好了,准保不反胃。”
“好啊你!跟这儿消遣我是不是!”姚夏表面是严肃的指控,可那双眸子里,已经全都是笑意,“不知道我现在是高度警戒中吗?还总这样逗弄我,诚心不让我消停是吧?这狠的心!你就喜欢看着我急得团团转?尺宿,不带你这样的!”
尺宿瞥了他一眼,义正言辞的说:“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多句等着我,夏少的嘴皮子,果然厉害!”
姚夏无奈的摇头,手放在尺宿的肚子上,她四个月的身孕,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前阵子,姚夏每天晚上都要掀开尺宿的被子,盯着她的肚子瞧上一会儿,就没觉得这肚子变大。吓得他提心吊胆,还不敢跟尺宿说。
幸好去问了医生,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显现,有些人是会比较小一些,B超照过了,胎儿很健康,姚夏这才放了心。
尺宿是太瘦了,所以这肚子也小,倒是臀部长肉了,捏起来肉肉的,很是娇俏。
姚夏再次盯着这肚子出神,手轻轻地抚摸着,嘴里念念叨叨,“儿子啊儿子,你可得快点儿长大啊,将来好保护你爹,你妈妈总是欺负我呢!”
“啪”尺宿使劲儿的拍了一下姚夏的手,嗔他一句,“少胡说八道,带坏了我的宝宝!”
“哈!这也是我儿子!”我怎么舍得带坏呢?!”姚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一个清晰的红印,不由得摇头叹息,“你下手轻点儿,可别伤了孩子。”
尺宿的当即冷了脸,“孩子孩子,就知道孩子!男人都这样,女人怀孕了之后,就万事都以孩子为先,孕妇倒是其次了。”
说的有些怨念,尺宿自从怀孕,脾气变得暴躁,动不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姚夏一直都笑嘻嘻的应着,本着孕妇最大的理念,将她宠的越发的没边儿。尺宿自己也没觉得,脾气大成这样,都是孩子闹的!
“包公要是还活着,都得为我掉眼泪,我冤死了,我多宝贝你,你自己还感觉不到?孩子自然重要,可是你更重要。”姚夏苦口婆心的解释,尺宿好歹信了。
扶着去楼上房间里,在柜子里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纯棉质地的,都是他回来之前找人定做的。两个人一起洗了澡,顿时觉得清爽许多。
晚餐依旧是姚夏下厨,夜里早早的睡了,乏得很。
想着明天要去参加宴会,尺宿睡到半夜,竟然醒了,胳膊有些疼,动了一下,身旁躺着的姚夏,一个激灵坐起来,那双眼睛瞪得跟狼见肉了一样,也不知怎么练就的,能在一秒钟醒来。
“热了?我给你扇风。”姚夏哗啦一声打开扇子,徐徐的风就吹来。
尺宿握住了他的手,“还好,你休息吧。”
姚夏眼睛一弯,唇边含笑,“那是怎么了?莫不是明天要见到师生老友了,激动的睡不着吧?”
尺宿不觉红了脸,“乱讲我是那样上不去台面的人么!咱好歹跟在夏少这么久了,哪能那么丢人啊?!”
越是掩饰就越是证明他说对了,也不跟她纠缠,只接着说了,“明天我送你去,要不晚就陪着你参加宴会,等结束了,咱们一起回家。可好?”
“你去凑什么热闹啊?正好明天你去公司上班,估计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姚夏想了一会儿,自然也清楚尺宿已有所指,夏氏的收购计划弄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结束了,于是便点头应了。
“明天我送你去,快要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就去接你。”
尺宿点头。
姚夏怔怔的看着她,忽然说道:“尺宿,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尺宿不禁一愣,她从未给谁起过名字,这下倒是让她抓瞎了,只讪讪地说,“这才四个月,还早呢,急什么?”
姚夏却摇头,“从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我就在想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想了许许多多的,只觉得这一个好,姚前恕,前尘往事,统统都宽恕的寓意,你觉得怎么样?”
尺宿若有所思,“是男孩的名字?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女儿呢?”
“照过了,是儿子呢。”姚夏自信满满的。
尺宿点点头,也该知道了,虽然说现在医院有规定不让说孩子性别,但是姚夏那本事,想知道这么点事儿,还不是有人排着队来告诉他。儿子,也是不错的。
嘴里念念叨叨的,“姚前恕,姚前恕,摇钱树?好啊你姚夏!给我儿子起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你想钱想疯了吧你!”尺宿抓起枕头,对着姚夏的头就开始打。
经她这么一说,姚夏也反映过来,呵呵的笑了,也不躲闪,就让尺宿打他。
“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寓意很好。你不喜欢我就再想几个,别打了,再打你得心疼了。”
尺宿翻了翻白眼,“谁会心疼你!”
又说笑了一会儿,这才睡去。
第二天果然是早早就起来了,宴会定在时代皇宫,尺宿当时还吓了一跳,她那个老教授,有这么多钱?在时代皇宫摆宴,真是烧钱呢!
姚夏开车送了她过去,临走还嘱咐着,“别吃生冷的东西,千万注意,别让人碰你。一旦有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尺宿乖巧的点头,姚夏还想说什么,尺宿就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了,您在这么说下去天黑了!”
“那好,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姚夏叹了口气,还真想跟进去,无奈,尺宿不愿意,这也算是同学会了,他去了也别扭。
可心里,总觉得不安,莫名其妙的。姚夏不禁嘲笑自己,不过分开半日而已,那心脏狂跳个什么劲儿!
第二十八章
大大小小的宴会,跟着姚夏也没少参加,就是从前在夏家的时候,也出席过一些的。
今天又是恩师的生日宴,更随意一些,这样的场面,尺宿自然是应付的得心应手。
教授今天是主角,自然是在里面招呼客人,门口迎宾的,是教授的儿子跟女儿,也是见过尺宿的,寒暄了几句,笑着引尺宿去见教授。
老教授一见尺宿,那张脸已经不能用眉开眼笑来形容了,拉着尺宿的手来回的打量着。
“胖了,肉嘟嘟的,你这丫头啊,以前可是怎么吃都不长肉的,这才一年不到,怎么就长胖了这多呢?”教授呵呵的笑着,慈眉善目的。
尺宿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实是肉呼呼的,莫非真的胖了很多?都是姚夏的伙食太好,把她给催肥了。
回了神,也打量了教授然后道:“教授身体怎么样?看着可是神情气爽的!”
教授频频点头,“好,好得很,学校那边顺心,家里也顺心,儿媳妇马上就要生了。”
“恭喜教授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我可得给教授一份大礼!”尺宿笑的真诚,听到别人说孩子,她总是不能自己的就激动。
教授笑得合不拢嘴,又像是责怪,“尺宿啊,别乱花钱,你瞧瞧今天这寿宴得花多少钱啊!铺张浪费的,叫你破费了,咱们爷俩个,用得着这些个么?”
这一说,倒是让尺宿懵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教授颇感欣慰的接着说道:“我说你这一年哪去了,原来是找了个好丈夫嫁人了!你年纪还小,我没想到你会结婚这么早,不过你老公对你也是真好。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能跟你真心真意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是一番的语重心长,教授一直对尺宿疼爱有加,全因这是个人才。
尺宿又是一愣,“我老公?”
教授也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对啊!那位姚先生,不是你丈夫吗?”
尺宿直想翻白眼,这个姚夏,倒是会给自己按身份。教授是老革命,跟他解释不清楚,她跟姚夏那莫名其妙的关系,只得应声说,“是,姚夏。”
教授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了,“对就是叫姚夏,尺宿啊,回去跟姚先生说,莫要破费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弄这么大排场,要斩杀我了!这,不来吧,还不好,来了心里还不舒服。对了,你丈夫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尺宿是连连乍舌,原来今天这一切都是姚夏给安排的,难怪是在时代皇宫呢,想想教授那些工资,也不够这么浪费的。只是,他确实要来的,不过被她给赶走了。
这话是不能对教授说的,不然准保怪罪她,说她不懂事,只好笑了笑说:“他公司有急事,先去公司忙了。”
教授点点头,“那改天我请姚先生吃饭,就当是感激了。不嫌弃就回家去吃,我亲自下厨!”
“好啊,教授可别嫌我吃的多!”尺宿嘿嘿的笑了,俏皮的眨眼睛。
教授也跟着笑,脸上的皱纹格外的可爱,“尺宿,这一年不见,你开朗了许多。”
是吗?她自己都没发觉,似乎是比以前更爱笑了,笑的更真切了。
又跟教授聊了一会儿,那话是说不完的,只是今天教授是主角,不能耽误太久,尺宿就找了桌子落座。
“尺宿?!”才坐下没多久,突然有人惊呼道。
尺宿扭过身,也是心中一喜,“杨梓!你也来了?”
杨梓大方的坐在尺宿的旁边,满面的喜色,“尺宿多久没见了?你跑哪儿去了?叫我好找啊!我刚才看着像你,没敢认,没想到真的是你,变漂亮了!”
“你也变俊俏了。”避重就轻,她不想告诉别人她这一年发生过什么,或许说了也没人信,那么戏剧化的。
杨梓还是老样子,一如他们当年搭档跳舞时的清秀,整个人还是朝气蓬勃的,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追到了朱影萧?尺宿不由得抿着嘴笑,也不去多问。
杨梓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直拿餐巾擦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尺宿扑哧笑出声来,连忙摇头。
杨梓也跟着笑了,“你现在不寂寞了?以前可是很少看你这样笑,尺宿你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从前的你,笑的时候像个狐狸,透着精明呢!现在反而纯真了许多,难道是换了水土的原因?这一年来,跟夏殇在一起还好吧?怎么没见他过来?今天虽说是咱们舞蹈系教授的生日,可别的系也来了好多学生呢!夏殇怎么没来?”
尺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夏殇这个名字在她心底里炸开了锅,翻江倒海的,怎么能忘了他,这段时间的安逸并不代表她已经忘记了夏殇。只是每每去想,都会头疼的要命,孩子她不能丢,孩子不能没爸爸,而夏殇她离不开,夏殇也不能没有她,这混乱的关系,怎么办?如何是好?想不通,当头越来越大的时候,她索性先不去想,一切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说。走一步算一步的鸵鸟思想。
杨梓注意到尺宿神色的变化,自知失言,难道这两个人没在一起?他是疑惑的,那么相依为命的两个,怎么就分开了呢?当即转了话题,免得尺宿心里难过,“我交了个女朋友。”
“是……”尺宿想说朱影萧,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杨梓摆摆手,“不是朱影萧。我跟她没那个缘分!那样的女人我不想要了,太累!”
尺宿轻声叹息,朱影萧也许真的不适合杨梓,太要强的一个女孩。
杨梓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惋惜个什么劲儿!莫不是喜欢我吧?现在后悔当年没有下手,把我这舞伴变成男伴?”
尺宿切了一声,“舞伴还不一抓一大把的!比你好的多着呢!”
杨梓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的,“我怎么忘了,季简雨也是你的舞伴,那小子跳舞真叫一个不错!自叹不如了!”
咔嚓一声,只觉得有什么在破碎,那些旧时光电影回放一样的,在她脑子里闪过,季简雨那妖娆的脸,渐渐地清晰,然后又模糊。她招惹的人,还真多!
杨梓也愣住了,尺宿这发呆的神情,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直想扇自己的嘴巴。怎么才一年不见,自己就变得笨了?总是说错话!
呼啦一下子围上了六七个人,都是尺宿的同班同学,以前还算熟悉的,大伙说说笑笑的,氛围就又热了起来。
“尺宿。”冰冷的声音,让他们的欢声笑语瞬间冷了几分。
尺宿循声望去,竟然是朱影萧。他们算是同门,自然朱影萧也是教授的弟子。
“能跟你聊几句吗?”朱影萧又道,不卑不亢,听不出悲喜,听不出感情的起伏。
尺宿不禁感叹,这丫头修炼成精了,喜怒不形于色,很好,有去后宫争宠的本事了。
两个人从大厅里出来,站在僻静的走廊里,朱影萧依旧是美艳动人,一双凤目飞扬入鬓,人说这样的眸子,都是坏女人的标志。可哪个坏人会把坏字刻在脸上?朱影萧长得,确实好看,并且耐看。
“好久不见。”尺宿试着打破僵局,两个人自从站在一起,朱影萧就没说过话,眼底的厌恶倒是越来越多了,已经不用掩饰了。
良久,朱影萧才道:“你可还记得夏殇?跟鼎鼎大名的夏少,玩的还好?”
尺宿愣了一下,也不是没想过朱影萧是来找茬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提起夏殇。确实是忘记了,朱影萧喜欢的人,还是夏殇。
“夏殇我自然记得,不过这一切,你没有过问的权利!”尺宿昂首挺胸的看回去,顶了一句,就噎的朱影萧无话可说。
跟她耍嘴皮子,也不看看她的陪练是谁,姚夏那么厉害的一主儿,尺宿都能斗上一会儿,别说你朱影萧了!再怎么冷艳,也都还是小家鸟,哪里比得上姚夏那只老麻雀啊!
朱影萧冷哼一声,无法言喻的鄙视,“我自然是管不着,你良心安不安,也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只是因为我真心的喜欢夏殇,才来为他说一句话,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就去看看夏殇!他都只剩下半条命了,还要天涯海角的去找你!你倒是好啊,还问我凭什么过问,我是不过问,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可还有良心这奢侈的东西?”
只觉得六月天里下起了大雪,她被彻底的冻住,又如同,咔嚓的响雷,打在她的身上。
良久才痴痴的问:“你说什么?半条命?你什么意思?怎么会只有半条命?夏殇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他回国了吗?他在这里?你见过他?朱影萧你见过夏殇吗?”
朱影萧冷笑道:“怎么?你不知道?骗鬼呢?”她越说声调越高,尖锐的像是要刺穿了尺宿,“夏殇怎么样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想知道?真是可笑了哈,我一个不相干的人都知道,你这个被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却不知道?你在骗鬼吗?”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在脸上火辣辣的。
尺宿浑身颤抖着,声嘶力竭的吼着,“你他妈的快给我说!夏殇在哪儿?!”
朱影萧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左颊,长发被甩乱,透过凌乱的发丝,瞪着尺宿,“我不知道!我是来传话的,你想见他,自己去!从后门出去,有辆车,一直等着你呢,你去了就能见到夏殇!”
尺宿丢下她转身就跑,什么都顾不得,拼命的奔跑着。
第二十九章
时代皇宫的后门,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同正门自不用比,比起那些偏门,都隐秘的多。朴素的后门,若是不看前脸,谁知道,这里是奢华糜烂的时代皇宫呢?
从后门出来,果然有一辆汽车停在那里。
时间见到尺宿,连忙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尺宿上车。
尺宿哪里想那么许多,脑子里只想着,能见到夏殇了,就一切都不管不顾,嗖的一声钻进了车里。
她双手紧握,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去,还浑然不知疼痛的。
车子一路狂奔,最终在一家咖啡厅门口停下,不等司机为她开门,尺宿就径直跑了下去,兴冲冲的推开门。
“夏殇!夏……”那个殇字卡在喉咙里,尺宿的脚步也缓了下来,越来越慢。
整个咖啡厅里,静悄悄的,甚至没有轻音乐,背对着门坐了个女人,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女人听到尺宿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对尺宿淡淡的笑了,“你来了, 请坐。”
这女人尺宿认得,曾经讨厌到极点的一个女人,是苏瑾,可是如今想想,那时候未免傻气,苏瑾没招你没惹你,你讨厌人家干什么?说不定,人家苏瑾才是看你就不烦别人呢。她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唯一的一点不愉快,也都是因为夏劫,可如今,夏劫与尺宿,什么都不是了。
尺宿的脸冷下来,心也稍微的平静,声音更是毫无波澜,“你骗我来的?”
苏瑾抿着唇笑了,她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邻家姐姐一样的和蔼客气,可这双眸子,全是精光,稍不留神,你就得被她算计的什么都不剩。
她强调道:“不是骗,是请你来,不过用了一点点的手段而已。”
尺宿嗤之以鼻,“朱影萧什么时候给你卖命了?”
苏瑾耸耸肩,“尺宿,别这么说,我不过是让她传个话,那丫头怎么跟你说的,我无从得知,没有金钱的交易,也就谈不上,谁为谁卖命。”
尺宿更加的不耐烦,被欺骗的滋味不好,她至今没翻脸,也算是给足了夏家面子,耐着心说道:“随便你们是什么关系,别把我扯进来。还有以后不要随便用夏殇的名义来找我!”
言罢,转身就走,身姿决绝的。
“慢着!”苏瑾急声叫住,见尺宿顿了下身子,接着说道:“尺宿,既然来了,就请你听我把话说完,或许我能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尺宿果然转过身,冷艳看她,“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找我来这里,为了什么?”
虽然是冷言冷语,不过是她在掩饰自己的心思,跟这种每天和利益打交道的女人,她得更加沉着冷静。
苏瑾言简意赅,“夏氏,尺宿我要你救救夏氏!”
尺宿扑哧一声笑出来,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我没听错?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没有,没钱没股权的,你让我救夏氏?我凭什么救?”
苏瑾并没有意她的嘲笑,只沉声说道:“凭姚夏一人,尺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没跟你开玩笑。夏氏真的要完了,这段日子,若不是苏氏在撑着,各方面的给夏氏打点了,夏氏早就完了!这一切都是拜姚夏所赐,你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瞒着你偷偷的……”
尺宿做了个停的手势,“请你搞清楚了,姚夏做什么不做什么,没必要瞒着我或者告诉我。不就是收购夏氏,他喜欢尽管去拿,跟我又何干?苏小姐是不是找错人了?”
苏瑾软了下来,神色也焦急了,“尺宿,你别任性了好不好?你听舅妈一句……”
“停!”尺宿再次出言打断,“又错了,你是谁的舅妈?我哪里来的舅妈?”
苏瑾厉声说:“夏劫是你的舅舅,亲舅舅。”
尺宿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是你们认为的,我可不这样认为。”
苏瑾愤愤不平,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丫头以前就看不顺眼,如今依然是看不顺眼,不过当下或许只有她才能帮自己拖延几天,只能再退一步的说:“好,既然如此,尺宿,你好歹也是夏家人,夏氏有难,你不能不出手相救啊!”
尺宿只觉得一阵反胃,这个时候想起她是夏家人了?从前的风光呢?
“苏小姐,我麻烦你搞清楚了,我算哪门在夏家人?我就是个孤儿而已。你让我一个孤儿,为你们庞大显赫的家族做什么呢?我微不足道!”
苏瑾叹了口气,依然劝说着,”尺宿啊尺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夏家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到底是一家人。苏氏撑不了几天了,夏劫这几年的心血马上就要付诸东流,你忍心吗?你去劝一劝姚总,他肯定听你的。“
尺宿的脸上顿时又冷了几分,夏劫,这女人现在跟她提夏劫?在夏劫拿掉她和夏殇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情分二字?如今跟她说情分,还是用夏劫的名义?天大的笑话!
她只更冷漠的说,“你这人莫名其妙的很!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我早就被夏家扫地出门了,我的妈妈也是被夏家的人害死的,你们还指望我来救夏氏?姑且不说我没那个能力,就算我有,我也会落井下石!”
苏瑾顿时瞪大了双眼,厉声指责:“夏尺宿!这几年夏劫是白疼你了吗?他对你的好你都忘了是吗?你忘了是谁把你从孤儿院带出来,是谁给你锦衣玉食,是谁对你疼爱有加,又是谁为你忙碌奔波?你是人,还是狼崽子?怎的这样忘恩负义?”
尺宿不慌不忙的,“那么我请你告诉我,是谁让我变成孤儿的?源头出在哪里呢?还不是夏家!别人怎么没来找我,只有你这个外姓人来?他们心虚,你不心虚,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姚夏的事情我不管,他开心就好。”
“瞎子都看得出,姚夏是为了你才对付夏劫的。”
“苏小姐,别在这里费口舌了,我无能为力。”尺宿顿了顿,仔细的打量着苏瑾,冷眼干练,会甘心只做个贤内助?她不由得一阵冷笑,“夏氏越是狼狈,你就应该越是开心才对,趁着夏氏不堪一击的时候,快点全盘收购吧,这才是你们苏氏一直想要做的不是么?”
“夏氏跟苏氏是绑在一起的,我不会坐视不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收购夏氏,以另一种方式保住夏氏。”
“说的可真好听,真相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利益带来的喜悦,哪怕仅仅是一次,都会上瘾,不停的追逐,希望你的计划完美进行。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姚夏还等着我。”
尺宿决绝的转身,她是没带脑子出门吗?被人家三言两语就骗到了这里,听苏瑾这女人乱七八糟的讲了一大通。苏瑾也当真是无聊,跑到这里假仁假义,做给谁看呢?夏劫吗?利益作为基础的婚姻,会有爱情可言?
苏瑾见她越走越远,突然大声喊道:“怎么你只记得姚夏了吗?还有个人也在等你,他日思夜想,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就是为了等你!”
尺宿的双腿像是掉进了沼泽里,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半步。不成|人样这四个字,一直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刺激的她的耳膜生生的疼,然后是一阵的颤栗。
苏瑾似乎很满意尺宿的反应,声音再次缓和下来,戏谑的口吻,“有反应了吗?想起来还有夏殇这个人了吗?”
“夏殇在哪里?”
“别急,既然我叫你来,就是想成全了你们。虽然夏家一直把夏殇特殊的照顾着,不过我也有本事,能让你们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苏瑾故意咬住了特殊照顾这几个字,面上风轻云淡,甚至还有一些的嘲笑。
“特殊的照顾?囚禁?软禁?凭什么,夏家的人凭什么?夏行衍正眼看过夏殇吗?他有当夏殇也是他儿子吗?凭什么禁锢了他的自由?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你们夏家,果然是罪卑劣的家族!“尺宿咬牙切齿的瞪着苏瑾。
“尽管骂,也连带着骂你自己,你也是夏家的人,无法改变的。”
尺宿又问了一次,“夏殇在哪里?”
“跟我来。夏劫今天去找姚夏了,所以我今天有机会带你看看夏殇。等你看过了他,再决定,要不要帮夏家渡过难关。”
“把我的夏殇,当作挽救夏家的筹码了?他在你们心里,何时这样的值钱了?你们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如意啊!”
“好一张利嘴,不过我是说真的,有夏氏,夏殇就还是贵少爷,没了夏氏他就是个落魄穷小子。他那样的人,娇生惯养这么多年,其实受不了苦的。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也是弱不禁风了。”
“他到底怎么了?!”
“刚才不是很冷静?现在急了?”苏瑾呵呵的笑起来,心思再缜密老练,也还是个二十岁的小女生,“去了就知道。”
靑鸾山的半山腰上,一座欧洲风味的别墅,远看去,真像是童话世界里巫婆居住的城堡。
尺宿对这里是熟悉的,这是夏家的秘密产业,她上次就是被禁锢在这里。
二楼拐角的房间,苏瑾停下脚步,“这房间你住过的,他现在就在里面。慢慢聊吧。”
那门的把手,明明近在眼前,她却抓了好几次都落空了,好似那门把手会跑了一般。握了几次拳头,再伸出手来,竟然还是颤抖的。房门缓缓地打开,吱的一声,些许的灰尘飞扬着。
床上蜷缩着一个人,背对着尺宿,穿着蓝白格子的宽松衣服。
“出去!”床上的人喊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生生的刺入了双眼,尺宿的眼睛怎么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夏殇,我总算找到你,夏殇,总算让我找到你……”
第三十章
床上的人,僵住了,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他静静地听着那个声音,日思夜想的。可又不敢回头,仍然怕这些不过是梦境一场。
尺宿哭得不能自己,步履蹒跚的跑过去,抱住了床上那人的背,紧紧的贴着,眼泪全都抹在他的身上一起蜷缩着。
他的身体很冷,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尽管现在是炎炎夏日,他依然是冷的,身体也痛得不像样子,尺宿抱着他,竟然觉得不盈一握了。她记得,夏殇的腰身纤细,是比女人还要柔软的,水蛇一样的腰身,可几时,这样的瘦弱了?
眸子里的泪越来越多,尺宿死咬住下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
像是被冻僵了的人,回过暖来一般,夏殇动了动,手覆盖在尺宿的手上,尺宿的手是温热的,他攥在手心里,渐渐地自己也有一些温度。他不由得咧开嘴笑,痴狂的大笑,“尺宿,我的尺宿……”
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来,可夏殇昂起头,将那些眼泪统统逼回去,就算要流,就跟随他的血液流进身体里去吧!
“你去了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夏殇你该知道,我找不到你会着急的。我自然也知道,你找不到我,也是会急得发疯的。”尺宿张开嘴,狠狠地咬在夏殇的肩膀上,烙印下自己的记号。
夏殇咬着牙,尺宿这一口咬得确实是很,可他就算不做声,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满足的笑,已经许久没有在他的脸上出现过了。
尺宿也不松口,直到嘴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才恍然发觉,夏殇的肩膀已经被她咬破了,骤然松口,捶打着他的背,“你这傻瓜,怎么不知道喊疼啊!”
夏殇抿着嘴笑,这是他的尺宿,没有人能再来骗他什么,真真的是尺宿回来了,尺宿来找他了。
猛地一个翻身,夏殇将尺宿压在身下,唇边的那抹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你心疼我了?”
尺宿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一寸寸肌肤,额头、眉头、眼睛、鼻子、脸颊,最后是嘴唇,这双薄唇依旧是性感的,她的指尖在他的唇上来回的摸索着,痴痴地看着他,好似突然之间,怎么都看不够一样,要将他的样子,生生的刻印在心底。
夏殇朱唇半张,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舌头卷着,一点点的吻着她的手指。
“我好想你,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你不在身边的话,会这样想你。夏殇,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对我来说,这样的重要?”她是发自内心,虽然这段日子,她过得安逸,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从前跟夏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偶尔也想到姚夏,虽然姚夏就躺在她的身边,也会莫名其妙的想起。
夏殇轻轻地咬了下她的手指,就此放开,将脸靠近了几分,双眸微微的闭起来,唇峰擦着她的嘴唇,一下一下的掠过,舌尖探出来,勾勒着她的唇形。
“我爱你”他低眉耳语,一直挑逗的双唇,霸道的封住了尺宿的樱唇。
柔软的嘴唇,包裹住她的嘴唇,用力的吮吸着唇瓣,吻得她呼吸困难,生生的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勾住尺宿的舌头,贴着她的舌头,一直伸到嗓子眼儿去,尝遍了她所有的味道。
那双手也不堪寂寞,偷偷钻进了尺宿的衣衫之下,在她的腰上轻轻地点着,指肚慢慢的画着圈,惹得尺宿一阵娇笑。
她怕痒,腰上又是敏感部位,被夏殇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弄得好不心慌,勾上夏殇的脖子,热烈的回应起他的吻。四瓣唇激烈的追逐着,偶尔发出啧啧的声响,吻得两个人呼吸紊乱,眸子里的情yu一下子被点燃了。
夏殇的手慢慢的向上游离,绕到了她的胸前,从内衣的边缘钻了进去,扣住她浑圆的软雪,跟随着亲吻的频率,揉捏着她的柔软。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一条玉腿,让她的腿缠绕在自己的身上,从裙子下摸到了她的臀部,摩擦着内裤的花边,只片刻,就越过了这道防线,拖住她的臀部,用力的揉捏着,上下其手。
她的|乳,她的臀,在他的掌心,变换着模样,从最初的白皙,变得粉红,度上了一层红晕,因情yu所致。
“嗯……”她细细的哼出声来,成了销魂的呻吟,更加刺激了她身上这男人的欲望。
夏殇也不急,只更加用力的吻她,弄得尺宿娇声连连,听的人面红耳赤。
手掌从胸罩里收回来,寻了衣服的边缘,向上一推,堆在了脖子上,露出白皙如玉的身体内衣方才被他弄乱此刻也稍稍的上移了,左|乳露出半只来,只|乳尖还在衣服里包裹着,浑圆的软雪,被内衣压出一道浅浅的渠来,看得人口干舌燥。
在一个用力,将那内衣也一并推上去,胡乱的扯下,丢在一旁,唇就顺着脖子吻了下来。在她的山峰之间徘徊着,含住左|乳上的红果,吮吸着,死咬着,舌头卷着,一遍遍的品尝着她的酥胸,这一只吃的通透了,再去寻另一只嬉戏。
尺宿的手Сhā进夏殇的发里,欲到顶端便下滑,在他的背上胡乱的抓着。
而夏殇依旧亲吻着她,手指不动声色的,伸到了她的双腿之间的花蕊中,试探着那里的湿润。吻再度下滑,舌尖一点一点的从她的|乳沟,滑到小腹,唇峰扫过,轻柔的,确实勾魂的。
火速的脱掉了自己的衣衫,微微的弓起了身子,将她的双腿打开,那早已蓬勃敬礼的欲望,挤在了双腿之间,这边温柔耳语者,“尺宿,让我进去。嗯……”
一张口,含住了耳垂,细细的吮吸起来。
“嗯……嗯……”她开始喘息,被这极致的诱惑折磨的不成样子,妖娆的盛开在他的身下。
夏殇勾唇而笑,邪魅迫人,将自己的肉欲抵在了她粉嫩的花茎,也不着急,慢慢的挤进去。
才到一半的时候,尺宿忽然夹紧了双腿,她那被情yu燃烧了的理智瞬间回来一点点,脑子里飞速的想着医生说过的话。
夏殇被她夹得有些疼,以为她是太久没有欢爱,身体不适应,怕疼,就又来吻她,一遍遍的,“乖,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嗯?尺宿,乖……”
他柔软的如同春水般的话语,让尺宿再次的意乱情迷。
四个多月的身孕,这房事可行?她脑子乱乱的,身体僵硬着。自从知道她怀孕,姚夏就没有再碰过她,好多次都是亲吻的欲火焚身,然后去自己解决的。她似乎记得,四个多月胎儿就算是稳定了,貌似是可以行房的吧?
“尺宿,怎么了?不想要我了吗?”夏殇迟迟进不去,早就被那欲望折磨的不行,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尺宿的心柔软成一池春水,抚摸着他的脸。她怀孕了啊,可这孩子是别人的,夏殇知道了会怎么样?而且,他们那个苦命的孩子,早早的夭折了,夏殇知道了,会怎么样?他该是生不如死的难过。
想到这儿,也不顾那么许多,将腿打开了,望着他的眸子说道:“你轻点儿,千万轻点儿好吗?”
夏殇咧开嘴笑,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直点头,“我轻轻地,保准不弄疼你,很轻很轻的。”
他果然是轻轻地,徘徊在她秘密花园门口的欲望,顺着她的那条缝隙,慢慢的挤了进去,慢到不能再慢,尺宿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在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自己的欲望Сhā入了她的身体。
已是满头大汗,那种被包裹住的温暖,让他浑身细胞都叫嚣起来。律动也是缓慢的,他轻轻地抽出来半分,又再次挤进去,虽是如此的缓慢,可尺宿也感觉到,她身体里Сhā着的那根肉欲,已经越来越粗壮,越来越大了,将她塞得满满的,下身汁液连连的,让那欲望更好的动起来。
被压抑的欲望,似乎更能将人逼到情yu崩溃的顶点。她开始细碎的呻吟,并且越来越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喘息着,迷离着,摇晃着水蛇的腰肢。
夏殇退出来,又再次Сhā入,这次比之刚才深入了一些。尺宿又是一惊,腿又夹了一下,感觉那物,一惊抵在了她的宫口,不断的摇头,孩子,她还有个孩子啊,是绝对不能跟夏殇说的,她有口难言,只摇着头,眼泪也流出量。
夏殇不明所以,只以为她是疼了,更加温柔的哄她,吻着她脸上的泪,“弄疼你了?我再轻一些,这次肯定不会再弄疼你了,尺宿我怎么这样笨,总是弄疼你。再一次,我再轻一些。”
“嗯……”尺宿点头应了,再次打开了双腿。
这一次夏殇几乎就是不动了,在她身体里停着也好。赤祼的相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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