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知道自己如果知道了他将要说的秘密后,我和他之间就会更纠缠不清了,然而我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握紧了他握着我的手。
他的目光悠远深长起来,慢慢地说道:“上任教主其实是我舅舅,我母亲从小就喜欢跟着大舅舅,大舅舅也特别疼爱她,所以母亲和大舅舅一直很亲近。母亲长大后,因为长的过于美丽,大舅舅就限制了她的行动,虽然不管母亲要什么,大舅舅都会帮他找来,但母亲还是向往起外面的生活,于是一次次从教中逃到外面,又一次次被大舅舅抓了回来,渐渐的母亲开始恨起大舅舅,但越是这样,大舅舅对母亲的态度就越是执着,最后一次母亲逃离后竟爱上了一个人,终于和大舅舅彻底的决裂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我忙从袖中拿出银针,急扎他的气户和天池两|茓,片刻后见他呼吸正常起来,就收起了银针。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脸色黯淡道:“母亲最终还是错了,那人虽然爱她,但对她的身份却耿耿于怀,所以母亲她并不幸福,生下我后她的身体开始差了起来,绝色容颜一点点憔悴起来,渐渐苍白无神,那人也慢慢的不再来看她,母亲死的时候那人正在迎娶他的第三房小妾。大舅舅收到消息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那副朴棺素木,于是一怒之下便杀了那人,带走了我。他把我带回教中,让我做他的儿子,为我改名东方鹤。”
我喟叹道:“你母亲一定很美,看你就知道了,只可惜红颜未老,人已憔悴,情之一物,当真害人不浅啊!”
他忽然扶上我的脸,拉下我脸上的布巾,轻柔道:“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好看。”说着放下手,怅然道:“如果可以,真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没等他说完,我捂住了他的唇,一只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拉上布巾,小声道:“上面好象有动静,我先走了。”
说着出了铁栏,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会想办法救你的。”说完便往出口掠去。
一到地面迎面便有一把刀向我砍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厉喝:“什么人?”
我向旁边一闪,一只手轻轻一挥,一道银芒后,那人倒了下去,我从他的额前拔出银针正想起身,忽然感到一阵杀气,屋里还有人,我心一沉,手却往怀中探去。
杀气直冲我背部,我噌的一声跃了起来,手中的药粉四散开来,那萦绕着杀气的长剑已经到了我身前,因为药粉的关系,偏了开来,擦过我的胸前,划开了我肩上的黑衣,握剑的人眼光一泄,就在此时我已向门口跃去,片刻就遁入漆黑之中。
回到房中,我立刻退去黑衣,肩上血红的花朵上正有一抹艳红慢慢韵了开来,我一惊,刚刚冷如影分明是看到了我肩上的刺青,糟了,我快步探向包袱······
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传入我的耳中,我拉了拉身上的睡袍,故意露出白玉似的肩膀,头发丝丝缕缕垂散在上面,然后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面带厉色的冷如影,早就知道那迷|药对他没什么用,他冷冷的看着我。
我懒懒开口道:“冷庄主半夜三更敲我的门有事吗?”
他冷淡的说:“庄中出了刺客,月姑娘可看到可疑的人没有?”
我轻描淡写道:“刺客要找的恐怕是庄主你吧,自然不会跑到这里让我看到。”
他脸色一沉:“你听到刺客竟然不怕?”
我皱了皱眉,“刺客可不会对付我这种弱女子,有什么可怕的。”接着不耐烦道:“夜已深,我要休息了,冷庄主还是去别处找找吧,可别让那刺客跑了。”说着退了进来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渐渐离去的脚步声。
我吁了口气,扒下肩上的假皮,这次幸亏带上了它,凭我的技术再配上刚刚的态度,他应该没有怀疑我吧。只是这次打草惊蛇,要救东方鹤就难上加难了,最糟糕的是冷如影有可能把他转移到别的地方,如果这样就更麻烦了。
我透过窗纸,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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