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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鼓手

我是这个乐队的唯一的鼓手,只所以唯一,我想他们也会用唯一称呼自己,对于选择键盘手的事情,我想我们是达成一致的,不管是表象还是灵魂。键盘手是适合我们的,她有着忧郁的眼神和妩媚的外表,这个社会就需要这些,所以我们不得不去迎合,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键盘手有着纤细的手指,这是她唯一区别以他人的资本。但是更重要的一点我没有忽略,她是我们乐队唯一健康的人。

在选择键盘手的时候,很多不错的键盘手可以胜任我们乐队键盘的职位,可是我们都给予否定了,我想我们所做选择的是适合我们的角­色­,而那些人没有我们现在伺职键盘手的灵魂,可以说是能够读懂我们乐队灵魂的人,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一些东西,而一个眼神和姿势就已经足够了。最重要的是她的手指是我们所遇见的最适合弹奏键盘的双手。

一天夜里,也是就吉他手晕倒在舞台上醒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听到吉他弹奏出了的轻音乐,这种音乐我以前没没有听到过,不是贝司手的曲风,也不是吉他手的曲风,那种音符有着不可阻止的吸引力,驱使我不得不走过去,仿佛有种魔力。于是我沿着那种声音漂浮过来的方向慢慢的靠近,逐渐的我看到微茫的月光下一个瘦弱的身影。那天月光的能见度很低,只能看清楚弹奏者的模糊的影子,但是我一眼就看清楚了那是吉他手,这么多年我们都已经熟悉了彼此的身影。

在这个乐队,毫无疑问,我是和吉他手交流最多人,因为我们有太多的相似­性­,比如:我们都有着内心狂热的灵魂,都是用最激|情的声音诠释我们灵魂的压抑。但是不同的是吉他手有着严重的排外­性­,连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完全的了解他,当然我们四个人都有严重的排外­性­,而吉他手更严重而已。

我本能的想过去询问吉他手:怎么你用吉他可以轻易的诠释出一般的贝司手所不能做到的音乐。当我刚要走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离吉他手不远处坐着一个女子,模糊凹凸的曲线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我明白了她一定是键盘手,我看出了些端倪,难道……

我又本能的停止了脚步,突然一丝的月光闪烁过我的眼睛,那种亮有着瞬间的刺痛,我们都是习惯暗的人,明显是金属反­射­的月光的弧度,我有些不适应。

我朝着金属反­射­过来的角度看过去,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默默的离开,手里拿着一把明亮的藏刀,我知道那一定是贝司手。我们都知道,不可能是小偷,我们居住的小区因为我们的存在小偷是不敢来的,我突然不明白为什么贝司手会来这里,又会亮出藏刀,他在一般的场合是不轻易的亮出那种东西的,难道是音乐吸引了他,是那种用吉他弹奏音乐而超越贝司的嫉妒。

贝司手是有着严重嫉妒心理的人,我们的乐队的每个成员都有着严重的病态,键盘手除外。

而那一幕到现在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个迷。

有一天我在我的房间的角落里看见了我曾经赖以生存的腰鼓,腰鼓完全的破裂了,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我已经冷落了它,我曾经的命运。我轻轻的把我的腰鼓从角落里取出,小心的擦拭去上面的灰尘,牛皮的破裂露出了木制的骨骼,仿佛被摧毁的木偶,所有的旧的东西难道都将遭受这样的命运,我有些心痛。虽然我不是怀旧的男人,但是我还是把它拿起来走到了鞋匠那里,鞋匠告诉我这个不能修补了,我朝他瞪了一眼,他退缩的语气说我尽量试试吧,他也许知道这个小区因为有了我们连小偷都不敢来的缘故,那一刻我突兀的发现,其实做个恶人比做个老实人要来的现实的多。

我的架子鼓现在更加的适合我了,可以这么说它可以读懂我的灵魂,我的敲击,它的响应,这让我想起了欧美的电子乐,但是电子乐里没有架子鼓所特有的强悍,我想我还是喜欢这种强悍的声音,这样才能以一种震慑的力量征服听众。演出的时候,我不需要太多的灯光,不管是舞台的设计,还是需要,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在乐队的后面,那样从后面释放的声音折­射­的更宽广。

更奇怪的是我总是感觉异常的压抑,在演出的时候,那种撞击的声音,让我有些许的释放,而演出结束后,那种莫名其妙的压抑让我窒息。有一天,到电影院去看电影,看到一部叫《阿­干­正转》的影片。说实话我一般很少去那种地方,我害怕那里电影开始和结束时的灯光,好在那次我去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中间我没太看明白为什么阿­干­最后奔跑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最后胡须长满脸狭。我想跑也许会不错,所以晚上的时候我增加了一项运动,那是是奔跑,开始的时候在小区的大街小巷,后来我发现那些地方不能够满足我,所以我又跑到了小区外面的街道上。跑啊跑,我竟然停止不下来,原来跑是这么的放松。

前几天夜晚,我正在奔跑,路过的孩子和老人对我投来诧异的目光,再后来老人总是在看到我就牵住孩子的手说:孩子,看,疯子又来了,离远点。听到这样的话语,如果是平时,我想我的拳头早就飞了过去,奇怪的是我现在却异常的平静,只是对他们笑笑,而他们更加的像遇见瘟疫一样对待我。后来我又不跑了,我发现如果从一个恶人到好人的转变现实中是不能被肯定的,就好像给定理下的定义,定义就是真理,恶人就是恶人。

我突兀的发现这个世界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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