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她吃的越的艰难。味同嚼蜡一般的吃完了,她瞪着空碗,
不知该抬头还是继续低着头看那早已空空如也的碗。
“这碗里开了花了么?”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柔的
呼吸吹在她耳垂上,有些痒。
她窘迫地缩了下。抬了眼看他。
他笑了笑,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走,我带你去赏月……”
她坐在屋檐上,有些不适的挪动了一下身躯,身下是层层
叠叠的青瓦,身边是那个白衣的潇洒男子。即使是在逃难,他
居然也还是一般的穿着那身宽袍大袖的白衣。在这月色朦胧的
夜里,越觉得显眼。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白衣已染上了不少
屋檐上地黑灰,他却似一无所觉,依然闲适而优雅。这个男子
,在他身边。你会觉得茅屋也成了华堂,他有那种气质。
她抱膝坐在房顶上,仰头看着天空。初冬的风已有些凛冽
,她却并不觉得怎么冷,反而觉得特别的清爽。心底是难得的
沉静与平和,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她想。
“我以前是个怎样地人?”她问道,有些好奇的。
他笑:“我说……你是一个颠倒众生的人……”
她嗤的一声笑起来:“真的么?”没有丝毫相信地意思。
他看着她,忽然笑笑:“你想要颠倒众生么?”
摇了摇头,她有些排斥颠倒众生这四个字:“我现在这样
很好……”
话一出口,她便怔了一下。现在这样……那以前又是怎样的?
“你还想找楚青衣么?”他问,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
“楚……青衣……”她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仿佛是刻在了骨血里一般。
“他既然过得很好。那便不找了罢!我会拖累他的,他一
向喜欢自由自在。不爱在一个地方久待又讨厌羁绊……”她不
知不觉的说着,待到说完了。自己倒怔住了。
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自由自在,我怎么知道他不爱在一个地
方久待又讨厌羁绊……
她茫然的看向叶飘零,从他眼中读出了一丝丝地错愕。夜
风轻拂,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下一刻,她已落进了一个温暖
的怀里,有些不适地挣了一下,他却拥得更紧。
她想起自己原就是他未圆房的妻子,于是释然,索性窝进
他怀里。
仰起头,她睁了眸子看着空中地星星,抬了手,一颗一颗
的点着,慢慢地数。
“你多大了?”他笑起来,胸腔轻轻的震动着,有种踏实
地感觉:“还数这个?”
“听说……若是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数对了,就可以完成一
个心愿……”她掐着指头记着数,认真的对他道。
他好玩的笑笑,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柔滑的触觉,却是
冰凉冰凉的,心疼的感觉不期而生:“你要什么心愿,不如说
给我听听,或我能帮你。”
“我……想要……”她偏头想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看星空
月色,然后叹了口气。
“其实现在就很好了,似乎也再没有什么想要的!”
月色愈的深沉,风一阵阵的,夜色凉如水。她打了个冷战
,瑟缩的蜷进他怀里。
叶飘零难得的没有笑,只是抬手抚了抚她的长:“下去罢
,上面冷!”
她倔强的摇了摇头,抬头看他,眸光清灿,倒映着弯月群
星:“不,我还想多待一会……”
他淡淡的叹了一声:“执拗的女人……”终究还是抱紧了她。
莲儿气愤的瞪着叶飘零,眼中几乎便能喷出火来。
叶飘零只作不见,笑吟吟的逗着怀里黑漆漆的雪球:“炭
球,昨儿睡的可好?”
一团漆黑中,闪着两点黑色的荧光,很有些恐怖,雪球委
屈的吱吱叫了两声。昨儿出浴后,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白色毛皮
忽然变成了一团彻底的漆黑,它惊惶的大叫不已,终于还是在
叶飘零又给它加了五个媳妇后消声了,只是极委屈的多啃了几
朵雪莲来补偿受伤的心灵。
莲儿原本是一肚子怒气,见了雪球这般模样,也忍不住扑
的一声笑了起来。
“真是头没出息的色貂……”
雪球鄙视的斜了她一眼,从叶飘零怀里跳了出来,拨开桌
上的茶盏盖,伸头去喝茶。
叶飘零哈哈一笑,指指房内:“她怎么样?”
“伤风了,还怎么也不肯喝药……”莲儿气呼呼的瞪他。
她没了过往的记忆,性子就越的散漫和本真,执拗的让人有些
受不了,不肯做的事,怎么劝着也还是摇头。
他点点头,笑道:“她确实不爱喝药……”若是她当真不
会怀孕,又怎会跟萧青臧闹到最后的决裂。或说,十年前,若
不是怀孕又小产,她根本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他将一只小小的玉瓶丢给莲儿:“拿去给她服了,很快就
会好了!”
莲儿望着那只玉瓶,眼神有一瞬的呆滞:“拿千年玉芝液
来治疗风寒……”她无语的看着叶飘零:“少爷你还真是愈发
的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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