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然无踪。
她慵懒的动了一下,扫了楚青衣一眼,叹息道:“我知道
你最想知道关于叶飘零的事!”
楚青衣嘿嘿的笑起来:“好宛然,你就透露一点罢!”
她兴致勃勃的追问着,桃花眼中闪动着好奇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她答,心绪凌乱而飘飞。
楚青衣啊了一声,有些失望。不过她既这么说了,必是还
没想清楚,难怪一直不肯说。
宁宛然看出她的失望之情,于是噗哧一声笑起来,伸手在
她面颊上掐了一把:“还是多担心些你自己罢!到现在也还不
成亲,成日里只是拖着人四处乱跑!”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情,终日弄得我不得安生,总是担心
着!”夜已深,楚青衣有些睡意朦胧,于是打了个哈欠,双眸
半开半阖的。
她怔了一下,没有接口,看着她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然
后换了个姿势,闭了眼,沉沉的睡去了。她一向好睡,冬日尤
甚,又并不是一个心思深重的人,所以总能睡得很好。
叶飘零,她苦笑起来,默默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果真是重生呵,昏睡的三天里,昔日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一
一的重现眼前。
祈宁庵闲适清冷的山居生活、金华悠然安定的生活,岳漓
函的忽然出现,打乱了一切,随之而来的便是两年多的迷惘与
挣扎。
浑然抛却了初时的坚持,只是随波逐流,在一个个的漩涡
中漫然前行。
从金华到琼都,从琼都到中虞都,又一路西行,西、琼都
、胜京……诈死还生时候,又在神智懵懂恍惚的时候重回金华
,然后,身边莫名的多了一个男子,神秘莫测,似远还近……
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好在,宁馨儿终于是死了,一个天下皆
知的死人,对于自己其实当真是重生了。
是该感谢叶飘零的,她想,若没有他,自己依然出不了那
深深的宫墙。
如今是当真的解脱了,脱开了天香女的枷锁,从此再也不
是绑在江山社稷上的一个必不可少的附属品,现在我所要面对
的,只是两个单纯的皇帝。没有了那一层笼罩于自己身上天香
女的光环,只需要好好的将目下的情势运用得当,未必不能让
他们放开手来。
毕竟,一个无关江山,不涉天下的女子,是不值得花费太
多的代价来争取的。
不,我几乎忘记了,除了那两个人,还有一个人,他虽不
是皇帝,却比皇帝更为难缠,他有得是时间,可以慢慢的纠缠
着。她想起那个白衣胜雪,风华绝世,总是笑得云淡风轻的男
子,不自觉的轻轻笑了一笑,有些无奈,却又有些说不清、道
不明的滋味。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宁宛然便已醒了,身边的楚青衣犹自
睡得正香。她忍不住有些嫉恨的瞪着她,伸出欺霜赛雪一般的
玉手在她面上轻轻拍了一记。
楚青衣咕哝了一声,动了一下,依旧睡她的。
真是能睡,她想,也不知这般没有警戒心的人是怎么能活
了这么多年的。抬手拧了一下她的面颊,见她缩了下脑袋,径
自把头藏进了被子里。宁宛然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不再逗她,
自己披衣起床,天色还早,晨光冷如水,她打了个冷战,有些
寒意。
楚青衣依然酣睡如故,她早已习惯了上官凭的清晨早起。
宁宛然利落的打理好自己,取了昨夜的茶水略略的漱了口
,悄然的出了房门。
隔壁的莲儿也刚巧开了门走出来,忽然看了她,倒愣了一
下。
她伸出食指在唇边轻轻比了一下,示意莲儿噤声。
自己疾走了几步,进了莲儿的房间。莲儿的房间紧邻着她
自己的,算是一间偏房,布置得甚是清爽,莲儿笑着又打了水
,取了青盐来,她便重新梳洗了,捧了茶,喝了几口。
二人漫无边际的说了几句闲话,宁宛然面上虽仍笑吟吟的
,心中已不觉暗暗的摇了摇头,这个莲儿不愧是叶飘零一手调
教出来的,言谈滴水不漏,绝无破绽。
“你不想你家少爷么?”她微微侧头,看着莲儿,问了一
句,状甚无意。
莲儿黑亮的眸闪了闪,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不想,少爷
都把我给了小姐了,既然这样,我就是小姐的人了,我以后只
是乖乖的跟着小姐就好了!”
宁宛然瞪了莲儿一眼,纯然的无奈:“鬼丫头,真是哪样
的主人有哪样的丫头!”
“是啊,有小姐这样的主人才有我这样的丫头……”莲儿
捂着嘴笑,顽皮而慧黠。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