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如同有生命一般,并不散落回地面,将女子包裹起来,霎时间青鸢如同水底深邃而庞大的漩涡之中,她紧紧抓住鞭子,死死屏住气。
而那些水蛇并没有消散,反而在漩涡之中出现,游动自如徘徊在她的身边,阴骘得让青鸢浑身发冷,那些水蛇慢慢缠上她的手脚脖颈。
她皱着眉蹬着腿,仓促间透过湍急的水流隐约看到男人得意的神情,心中一怒,张合薄唇,念出天罡炎火咒,用力扯出被束缚的双手缓缓划出手诀,水外的汉子见了脸色微变,还未来得及闪开,顷刻间那团漩涡竟然爆裂开,滚滚炙热的火气带着火舌焰心朝着水外的两人扑面袭来,一时间白雾弥漫迷人眼,让人几乎看不见周围的景物,炙热的火焰让大半的水迅速蒸腾,空气中嗞嗞作响。
五羊身子一轻,翻身被带进一个温暖怀抱,来者低喝道:“魔君此番不是来打闹昆仑的吧?还不快点住手,随我一同去觐见昆仑山神?”
“呸,老子去觐见他?他还不够那个资格!”褐发汉子在皑皑雾气中啐了一声道。
那人放开五羊,笑道:“屈丞矢言了,魔君若不是有要事怎么会来昆仑,我只劝魔君别和这两个孩子耽误时间。”
“哼!天界的小儿竟敢管你爷爷的事儿!活得不耐烦了吧,臭小子!”汉子从烟雾中慢慢走出来,五羊久久不见青鸢的身影,连忙要冲进面前的茫茫白雾中,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握住了肩,她皱着眉焦急的道:“你做什么?”
雾气渐渐散开许多,五羊这时才看清了身后人的模样,青年锦衣华服,金冠玉面,眉眼件尽是的温柔,他朝着五羊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慰道:“无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后土派来的,年轻神巫你可知道你爷爷我是谁?”
五羊闻声看向那粗莽汉子,竟见白雾散去后,青鸢被那汉子扛在肩上,动也不动一下,她心里一紧,尖叫道:“你把鸢儿怎么了?!”
汉子皱眉嫌弃的掏了掏耳朵,道:“嚷嚷什么,她可没死nAd1(”
“魔君面前不得无礼。”身后的人急忙将五羊拉到他身后,低声训斥了一句。
五羊听到青鸢还活着,松了口气,又见身前的青年似是十分忌惮这个虬髯大汉,连忙也噤了声,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连累青鸢身陷险境。
“共工大人的大名屈丞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青年笑道,“上古几大魔君之一,神力超群,威名远扬,如若屈丞不知道那才是件丢人事。”
“后土家的神巫倒是个有眼力劲的年轻后生,哈哈。”青年的话显然让共工十分满意,说着,边往对方走去,挥了挥大手将肩上扛着的女子甩进锦衣青年的怀里,道:“走。”
“鸢儿,她怎么了?”五羊连忙凑上去,看青年怀里的五羊,焦急的问道,“她怎么会昏过去了?”
青年似乎也并不清楚,皱着眉还未开口说什么,走出不远的共工头也不回,声音洪亮,笑道:“这厉害丫头是昏过去了,就那点能力还用天罡炎火咒,那祝融老儿的天罡炎火咒启是她一届凡人丫头能轻易掌控的?”
五羊听他的话,连忙道:“那她没受伤?”
“哈哈,老子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还能真伤了他陆吾的小徒弟?”见共工越走越远,青年和五羊也紧步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魔君共工走在最前头进了昆仑正宫,五羊与青年带着青鸢,走在最后。
“不知道共工大人驾临我这昆仑,有失远迎啊。”一行四人刚踏进昆仑正宫的正殿之中,就听到山神的声音嘹亮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