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她非常有自己的主见,仅是在“名字”这个问题上就可以看出她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只是她的主见并没有在平时显示出来,所以才没有显得特别的锋芒万丈。
(看不出来。)
斯佩多看着对面依旧是垂着头,却是忍不住抬起眼偷偷看着他的薇薇安,少女碧色的双眼中透露了隐隐地希望。
(居然还是个内敛的小女孩。)
说实话,能够做到像她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一个名字的不同,就可以变成与本性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除了幻术,大概也就只有最优秀的演员了。
“斯佩多先生?”见他许久没有给自己答复,薇薇安终于还是忍不住怯怯地问道,“难道我打扰到您的公务了吗?”
薇薇安知道斯佩多是军人,而且还是在军营中地位不低的一位军官,毕竟前几日军队还在征兵,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是那么的清闲,“真是抱歉,耽误到您了……”
见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就已经冒出一连串话最后甚至又开始道歉的薇薇安,斯佩多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与其说是这个小女孩内敛,不如说是她的独特在平时全部都隐藏了。
“Nufufufu……”斯佩多用笑容掩饰着自己方才在少女面前的失神,“只要教堂的那位牧师先生答应。”
作为这个小镇里唯一的教堂内的
牧师,斯佩多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甚至他还知道那位牧师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至少并没有他所表现得那么温柔无害。
“也就是说……”薇薇安看着那笑容眨了眨眼,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答应了?”
斯佩多没有想到得到自己的回答后的薇薇安居然会如此高兴,或者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罢了。
薇薇安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如果不是礼拜日的话,教堂的大门一般是不会打开的,她刚到小镇来的那天也正好碰巧是星期天,所以说那也算得上是巧合。
“快进来吧,斯佩多先生,”用怀特牧师交给她的钥匙打开侧门,薇薇安看着斯佩多微笑,“我先去准备午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和怀特牧师聊聊。”
将斯佩多从侧门带入教堂内后,果不其然遇见了正在教堂内阅读圣经的怀特牧师。
“这……不是斯佩多少将阁下么,”看见薇薇安身后的人,怀特牧师虽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是那惊讶稍纵即逝,很快就又化为了他习惯性的笑容,“薇薇安?”
“方才我在集市买菜的时候遇见了小偷,还多亏了斯佩多先生将我替钱包取了回来,并且将我送回教堂,”薇薇安示意怀特去看斯佩多手上的菜篮,“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她在怀特了然的目光下接过斯佩多手中的篮子,说实话,让这么个男人替她拎菜篮……实在是一种罪孽。
也幸亏这里不是她的故乡,街道上也没有特别多的人,一路回来没有被多少人看见,不然……这位斯佩多少将的脸面还真的是被丢尽了。
那她的罪孽可就更加深重了。
“所以……”看了眼始终噙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的斯佩多,怀特牧师看着薇薇安,“你将少将阁下请回来享用午餐?”
薇薇安点点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怀特,完全没有被识穿后的尴尬,“被您发现了,不过……您应该不会拒绝吧,怀特先生?”
“怎么会,只要少将阁下不介意,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怀特合上手中的圣经,“毕竟这些日子,还得感谢少将阁下对于教会的帮助。”
虽然现在德意志并不是政教合一的时期,但是驻扎在小镇的军营还是会和教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往来,这种往来对于军队和教会都有一定的好处。
作为军营现最高级的军官,以及小镇上唯一的牧师,其实这并不是斯佩多与怀特的第一次见面。
只是由于性格的问题,斯佩多不愿意与那些教会的神职人员有过多的接触,而怀特这位牧师也不想和军人有所往来,所以在之前的寥寥的数次见面确定双方的“合作”之后,这
还是他们第一次再遇。
似乎是觉得这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薇薇安冲怀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菜篮,“那个……我先去厨房了,你们慢聊。”
说完,在得到怀特肯定的回答之后,薇薇安很没有骨气地先溜了。
“说起来,还真是许久不见了,少将阁下,”看见斯佩多毫不客气地在第一排的长椅最外侧坐下,怀特牧师也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地不满,反而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貌似快有一年了吧,记得上次见面还是今年初春,现在已经又是冬天了。”
“Nufufufu……如果不是那个女孩,说不定到了明年冬天我们也不会再见,”斯佩多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薇薇安的关系,他才不想走进教堂。
毕竟他是Demon、是恶魔,与教堂这种神圣的地方完全格格不入。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不是么?”对于斯佩多的话,怀特并没有表示明确的赞同或者反对,“一切都是神安排的,瞧,我们现在不是又见面了吗?”
斯佩多没有再与怀特继续“争执”下去,毕竟他们的观念、信仰完全不同,继续说下去也不会说出什么结果来,而且比起那些,他更加感兴趣的,是现在厨房奋斗的小女孩。
“那个孩子,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他想了想,决定直接从这个地方切入。
薇薇安会引起他的注意,一开始只是她女扮男装去征兵,如果说那只是一个开始的话,那么接着引起他的好奇就是她的住址,最后才是她的个性。
“您说的是薇薇安?”怀特没有想到斯佩多会问起这个,他将手中的圣经放在了一旁,“那得说起那孩子的外祖母了,她的外祖母与我的祖母是旧识,当年那孩子的外祖母爱上了一个异乡人,不顾家人的反对,随着那个异乡人离开了这里。”
“前一阵子那孩子的外祖母去世,走之前她吩咐那孩子回她的故乡——也就是这里来看看,只是她不知道,当初她与那异乡人回去之后,她的家人也相继搬离了小镇,原本他们住的地方也早已
易主。”
怀特看了眼斯佩多,然后耸耸肩,“其实那孩子很聪明,她来到小镇后也没有先去旅馆留宿,直接就来教会打听消息,因为她的外祖母的家人与她外祖母都是虔诚的教徒,而这里只有这一个教堂。”
“那她的父母呢?”斯佩多挑眉,为什么那孩子的外祖母不让自己的女儿女婿来,却是外孙女。
“谁知道呢,除了那孩子的母亲外,谁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而她的母亲在她5岁的时候就把她丢给了她的外祖母,然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怀特答得淡
漠,“当那孩子找到我,然后说出她外祖母的名字我就知道那肯定是我祖母的那位朋友,”
他看了眼教堂的边门,“那孩子现在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依靠,于是我就将她留在了这里。不过那孩子在住下的时候,就说过自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工作。”
“所以她就扮成男人,到军队来征兵,”他原本的疑惑也就此一并解开。
不过虽然是这样,他却并没有对薇薇安的身世产生任何的怜悯与同情,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没有生来就平等的,薇薇安比起那些真正地从小没了任何依靠,夭折在贫民窟的孩子她要好上太多了。
“那孩子扮成男装去军队征兵的事情你知道?”斯佩多看了眼重新挂上和煦的微笑的怀特。
这个男人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和他很像,他深不可测,脸上的笑容也只是一种用来伪装的面具,偏偏又让人捉不住一丝一毫地破绽。
“知道,”怀特点点头,“或许少将阁下会认为那孩子做得太疯狂,或者根本不必如此,但是……其实当初的那个异乡人恰恰也是一个军人,来自海的那一边。”
“海的那一边的军人?”他之前就一直觉得薇薇安的口音有些奇怪,虽然她的德语说得很好简直与母语无疑,但是却还是有些音咬得不准,难道……“那孩子的外祖父是英国人?”
“不错,那是一个因为伤势不能继续当兵的男人,也许是因为她想要弥补外祖父的遗憾吧,所以薇薇安才会有那种行为吧。”
瞥了一眼斯佩多,怀特嘴角的笑意加深,“既然您对那孩子有兴趣、又那么想要知道她的情况,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呢?”
对于怀特那意味明显的调侃,斯佩多却反问,“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对那个孩子有兴趣?”
“虽然与您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想这应该只是您与那孩子第二次见面吧?上一次发现了那孩子扮成男人的人也是您,没错吧?”怀特的语气笃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Nufufufu……那又怎么样?”他并不认为仅仅是两次见面,就能让怀特确定他对那个孩子有兴趣。
怀特摩挲着圣经的封面,“那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少将阁下,今天之前您有没有帮助过才是第二次见面的少女、送她回家,甚至还对她的身世那么关心?”
斯佩多没有回答,但是他和怀特都明白,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您愿意采纳我的建议,那么我想说的是,”怀特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斯佩多,重新打开置于自己大腿上的圣经,然后将自己的视线移回到圣经之上,“不如将那孩子带回到军营去。”
“你明知道军营
是不收女兵的。”
怀特轻轻地勾起了嘴角,“我并没有说,要让那孩子成为军人啊,而且军旅生活的辛苦您比我更了解,那孩子虽然比一般女孩要坚强得多,但是她毕竟是女孩,的确不适合成为一个军人。”
“不过进军营的方法并不局限于此,还有另一个种情况。”
“那就是让她留在你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07-23-11:牧师先生来帮忙了,下章薇薇安就可以进军营了【打滚
今日友情提示:唔……表示不是怀特透露的消息多,而是现在隐瞒的多,将来反而不好收场
薇薇安的身世一半是真一般是假,就算是假的,那也是50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德意志还在打统一战,冬菇就算查也查不了那么多
☆、鬼牌零五
“Nufufufu……”听到了怀特那一番话之后,斯佩多只是突然笑了出声,“虽然我知道你平时的确会因为牧师的身份去管些事情,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特别关心谁。”
“只因为她的外祖母和你的祖母是故人?还是因为她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斯佩多看上去是尖锐的问题中,其实更多了一些刺探。
怀特只是翻阅着圣经,看了眼斯佩多后,将自己的视线继续停留在圣经上,很显然,对于他来说,圣经远比斯佩多要重要得多,“那是因为少校阁下与教会平时的往来并不熟络。”
斯佩多听懂了怀特的言下之意,他其实就是在说:“你平时和我不熟,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特别关心谁。”
“Nufufufu……虽然我的确不是经常来教会,但是……怀特牧师在镇上这么有名,对于你,我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对于怀特的回击,斯佩多并没有动怒,相反的,他甚至还带着一丝计谋得逞时的喜悦。
如果这样能够将这个从来都是不温不火、温和待人的怀特牧师的面具揭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到想要看看,在那张神职人员的伪善的面具之下,隐藏的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至于薇薇安,斯佩多承认,他的确是对那个扮成男人去征兵的小女孩产生了兴趣,但是那只是兴趣罢了,却还不至于让他将那个小女孩儿带到军营里去。
虽然那个小姑娘可以扮成男人,却怎么也无法掩盖她毕竟是个小女孩的事实。
尤其……那个叫薇薇安的小女孩还是这个怀特牧师身边的人,就凭这一点,便让他不得不更加提防着她了。
况且那个小女孩本身其实也不简单,她可以仅仅只是因为使用的名字改变了,就可以完全改变自己的性格、神态、语气、习惯甚至是人格……
这样的人如果单纯地只是个有思想、有主见普通的小女孩那还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如果是其他什么别有用意的人的话,让她进入军营,那还得了?
“能让斯佩多少校如此在意,怀特实在是愧不敢当,”听见斯佩多那么说,怀特只是笑笑,“但是怀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牧师罢了,这次会如此在意那孩子的事情,也只是因为那孩子的遭遇令人心疼。”
即使斯佩多的话听上去像是句句都带着刺,怀特的态度却依旧温和,“如果这样不符合军中规
矩,那么就当怀特方才什么都没有说吧。”
斯佩多看了眼怀特,这个年轻的牧师似乎把刚才的争锋相对全部都当作不存在,于是他又是一阵轻笑,“Nufufufu,既然怀特先生都提出来了,那么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只是……我想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想的。”
“你是说薇薇安?”怀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低低的笑了,就连肩膀都是一颤一颤的,良久他才开口,“我想……那孩子应该会是拒绝的吧。”
“哦?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斯佩多对于怀特的话似乎不相信,“你不是说那个孩子很想进军营么?”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会答应啊,少将阁下,”怀特用一种让斯佩多非常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那孩子太倔强,她所想要的‘进军营’并不只是单纯的走进军营、在军营做事,而是当兵、是成为军人。”
斯佩多轻哼一声,“愚蠢的想法,你和她明明都知道军营是不会征收女兵的,即使那一天我没有出现,让她如愿成为了军人,但是只要日后她被人发现所谓的‘威廉’其实是个女人,她依旧还是会被逐出军营的。”
“即使这样,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怀特苦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那孩子在去军营前已经和我说了,她抱着的最坏的打算,就是还没有走进军营就被人识破她是女人。”
“或许您会认为她是一个很笨的女孩,的确,我不会否认您的这个观点,那孩子的确是个傻女孩儿,”
怀特向侧门看去,穿过那一扇门、隔着十英尺的距离、再穿过一堵厚厚的墙,就是教会的厨房,也就是他口中那个傻女孩目前的所在地,“因为我认识那个孩子到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自己。”
“为了完成她外祖母的心愿,她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人来到了异国他乡,也不管这里是不是有熟人照应;为了弥补外祖父的遗憾,她扮成男人去征兵,却不想想自己只是一个女孩,能不能够承受军队中的训练。”怀特缓缓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斯佩多脸上表情的变换。
然而斯佩多自始自终都是挂着他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地改变。
怀特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我今天这么说并没有任何的意思,甚至方才提出让少将阁下将她留在您的身边,也只是为了使那孩子早点打消成为军人的想法。”
“我能不能把着看作……你把我当成了棋子,只是为
了让那孩子早点死心?”斯佩多终于开口,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带着刺。
“怎么会,怀特并没有要利用您的意思,”他眨眨眼,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况且只要少将阁下您真的同意,那便是您自愿让那孩子留在您的身边,到时候也可以劝劝那孩子,即使不是成为军人,但是她毕竟还是身在军营中了……当然,前提还是您真的愿意。”
“那……”斯佩多那双靛色的眼睛盯着怀特,“如果我不愿意呢?”
面对着斯佩多散发的杀气,怀特只是微笑,“如果少将阁下不愿意,那又有谁能够逼迫您呢?您也不是说了,军队无论如何都不会征收女兵,时间长了那孩子自然也会去找其他的工作,只是心中多了一些遗憾罢了。”
“Nufufufu……也就是说,那孩子的愿望能够实现与否,现在全看我是否愿意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了?”斯佩多挑了挑眉,看着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的怀特。
“您可以这么认为。”
>>>
“诶?!”薇薇安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只是对方的笑容实在是无懈可击,她完全不能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些什么,“斯佩多先生,您刚才……说了什么?”
就在半分钟之前,斯佩多脸上带着他似乎是一贯的笑容,然后问了她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的问题,他说:“你愿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一旁的怀特看着薇薇安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少将阁下是问你,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军营,留在军营工作。”
一边替斯佩多“翻译”他的话,怀特一边在心中直叹气,薇薇安平时看上去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怎么关键时候就在那里掉链子呢?
“Nufufufu……虽然军队里有明确的规定,不能招收女兵,但是只是留在我的身边却还是可以的,”斯佩多看着薇薇安,脸上的笑意更深,“虽然工资可能没有那些富商贵族家那么高,但是你平时只要照顾我的起居就可以,而且是以女人的身份……”
斯佩多瞥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怀特,“并且我不会限制你平时的行动,只要你别在军营中乱走就可以,每个星期天的礼拜你也可以来参加。”
“可是……”薇薇安紧紧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她看了眼正在切肉的怀特牧师,又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斯佩多,“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斯佩多
先生了?”
军营里不能出现女人毕竟是规矩,虽然斯佩多说可以让她留在他身边,但是这样不代表“没问题”。
“斯佩多先生毕竟是少将阁下,如果因为薇薇安而让军中产生对斯佩多先生的不满,那薇薇安不就成罪人了?”她一双碧色的眼睛看着斯佩多,眨了又眨,双眼中除了担忧外还是担忧。
“还真是个傻女孩儿,”听见薇薇安的疑问之后,斯佩多终于也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在担心的,居然是这个吗?”
原本以为薇薇安可能会是谁故意安排到他身边的,毕竟她这个外来者的身份虽然在怀特那里解释得合情合理,也说明了她所存在的口音问题。
但是她毕竟是异乡客,那些故事也有可能是从谁那里听来的,或者……根本就是她和怀特捏造的谎言。
他从一开始对于怀特就没有信任过,或者说他除了自己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这个叫薇薇安的女孩。
自从看见薇薇安女扮男装出现在征兵处,他就开始怀疑这个小女孩是不是别有用意,毕竟一般女孩不会想要去参军,更何况是她住在教堂,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引起他的怀疑了。
毕竟当初他接收到命令、成为驻扎在这里的军营的长官后不久,小镇上原本的牧师就带着他的妻儿离开,然后就换成了现在的这位怀特牧师。
然后当他听见薇薇安的那一番对于名字的见解,尤其当薇薇安对他说“那天我对着您的那位副官先生说我的名字是威廉的时候,我的身份的确是威廉,而不是您现在所见到的我”时,他对薇薇安的警惕心瞬间达到了最强。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却也不得不提防着她,因为就和她说的那样,她整个人可以因为名字的变化而改变,那么谁又知道她表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名为“薇薇安”的少女,究竟是真实的她,还是又是一个她所扮演的“角色”。
只是……斯佩多看着面前那双流露着担忧的双眼,眼神是不会说谎的,虽然他们一共才见过两次面,但是……
不得不说,当她是“薇薇安”的时候,的确就是这么一个女孩,看上去温柔无害,也不像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派来的,不过就是看上去才可怕不是么?
就在斯佩多考虑这些时候,薇薇安看了一眼坐在她和斯佩多中间的怀特,但是怀特只是对她笑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看来……是真的会为您添麻烦,”薇薇安咬了咬嘴唇,她垂下头,却忍不住抬起头偷偷地看着斯佩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薇薇安宁愿不要留在您的身边。”
“Nufufufu……傻女孩儿,”看着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事的薇薇安,斯佩多终于笑了出声,“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不是么?”
薇薇安立刻抬起头看向了斯佩多,却对上了那勾起的嘴角,于是她又立刻低下了脑袋,却还是忍不住怯怯地抬眼看斯佩多,“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斯佩多眯起了双眼,靛色的双瞳中流露出一丝光芒,不过那光芒一闪而过,快得似乎谁都没有抓住,“不过那并没什么,或许……”
薇薇安的到来,还可以让他的生活不再这么无趣。
“诶?”薇薇安那双碧色的眼睛眨了又眨,然而斯佩多只是笑笑。
“不,没什么,”斯佩多摇摇头,“但是如果我说,你要进入军营,就必须抛弃‘薇薇安’这个名字,像是当初的‘威廉’那样呢?”
斯佩多向薇薇安抛出了他的难题,说来也好笑,他堂堂德意志少将,居然会对这么一个看上去无害的小女孩产生了警戒心,虽然他现在对她的警惕不如之前,可是他还是想要再试探下薇薇安。
“我可以问下理由吗?”薇薇安皱眉,她不明白斯佩多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07-26-11:冬菇警惕着薇薇安的同时,却对薇薇安产生了兴趣,这并不矛盾,至于同意她去军营就更简单了……
☆、鬼牌零六
目送着那个穿着墨色外套的男人离开,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边的拐角处,薇薇安这才转身走进了教堂的侧门。
其实这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走廊,因为这个房间四面各有一扇门,左边通往厨房,右边则是教堂,一边是通往外界的侧门,而和其相对的,就是通往卧室的门。
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小镇却也早已进入了冬天,在冷冽的西北风中多站一会儿就会觉得手脚冰凉,哪怕是穿再多的衣服都没有用。
进屋后的薇薇安用力气地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在掌心内哈了一口气,却还是无法让自己几近被冻僵的身体回暖,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打开右边的那扇门。
推开门,另一端就是教堂。和天主教富丽堂皇的教堂相比,新教的教堂其实可以非常的简单,然而小镇的这所教堂却是一个例外。
“不开灯看书真的可以吗?”随手合上了边门,少女看着坐在前排长椅上阅读着圣经的怀特问道,“人都走了,不用再继续演了,还是说,你想早些戴上眼镜继续装斯文吗?”
“真应该让那位少将阁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怀特合上了圣经,虽然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却如同少女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样,虚幻而不真实。
少女轻哼了一声,在与怀特一条走廊之隔的另一张第一排的长椅上坐下,“那么……我是不是也要说一句,‘真应该让镇上的那些教徒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才对’吗?”
怀特这一次只是笑笑,却不再答话,而是继续低下头看他的圣经,少女同样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墙壁上那忽明忽灭的烛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在几分钟的静寂过后,怀特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少女,“对于教徒们来说,一年中最神圣的夜晚,就快到了呢。也就是说,马上就要到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了呢。”
“基督耶稣的诞生日……么?”少女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十字架,然后垂下了视线,“这么说来的话……神的生日,也快到了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怀特将搁置在腿上的圣经放在了一旁,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V,你的生日就在神的后面一天吧?”
“如果你问的是V的话,那么的确就是在神的后面一天,”少女瞥了一下怀特,她明白怀特这么问的用意。
他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薇薇安”,
而是被派到德意志来的V,被“神”派到斯佩多身边的卧底。
“那么……”怀特的眼神渐渐地变得犀利,一点儿都不像是平时那个对谁都温柔无害的牧师怀特,“你应该还记得,薇薇安的生日吧?”
“什么嘛……”少女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向后仰去,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她伸出手臂挡在眼前,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什么应该还记得……说得那么轻松,其实早忘了。我啊……早就忘记什么薇薇安的生日了。”
“在V出现的时候……或者更早,‘薇薇安’什么的就不存在了。”
怀特对于少女的说辞显然是充满了怀疑,“真的有那么容易就忘记吗?你既然选择以’薇薇安‘这个身份去接近戴蒙·斯佩多,不就表示了你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名字的,不是吗,V。”
“那是因为‘薇薇安’太……愚蠢了。”少女停顿了片刻后缓缓地说道,她像是在说服怀特,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看起来温柔、天真,其实在我的眼中,那不过是愚蠢、懦弱的表现,但是……”
她咬咬牙,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想要融入戴蒙·斯佩多的生活里,长期潜伏在他的身边,需要的却恰恰是这样的人。”
“真的是这样吗?”怀特勾起了嘴角看着已经坐直了身体,并且面无表情的少女,“难道真的不是因为你从心底里重视‘薇薇安’这个名字吗?难道你真的觉得‘薇薇安’愚蠢吗?要知道‘薇薇安’可是……”
“如果重要的话,”少女冷眼看着怀特,毫不犹豫地以一声轻哼打断了他,似乎是对怀特的话的不屑以及对于他这一想法的讽刺,“如果‘薇薇安’对于我而言真的重要的话,我就不会选择这个对于自己重要的这个身份,去参加这个任务了。”
“会选择‘薇薇安’这个身份,不过是因为她最好驾驭罢了,”少女放在身侧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握成了拳状,骨节分明的指节隐隐地泛着白,“愚蠢的女孩总比女骑士更加不惹人怀疑,不是吗?”
“所以少在那里妄自揣摩了,怀特,你的任务不过是将讯息传到神那里,至于我……”少女起身向边门走去,“在‘神’说下那四个字之前,我是不会被戴蒙·斯佩多识破的。”
怀特挑了挑眉,像是故意找茬般反问,“如果被戴蒙·斯佩多发现呢?如果被他发现‘薇薇安’不过是V所扮演的另一个角色,而V是‘神’派去的人呢?”
>
“不会的。”少女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过头看向怀特,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会的,戴蒙·斯佩多是不会发现的。”
“哦?你就真的这么有自信?”
少女这一次没有继续停留,她离开了教堂,留下了一句让怀特不禁摇头苦笑的话语。
她说:“戴蒙·斯佩多最多只会发现‘薇薇安’是个表象,却不会知道V和‘神’的存在。”
“也不知道……太傻了的女孩,究竟是谁啊,”怀特长叹了一声气之后,重新拿起圣经,“傻女孩,难道你没有发现么,薇薇安比V活得更快乐、更轻松啊。”
“毕竟薇薇安才是真正的你,而V……才是真正的表象。”
怀特不禁想起了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前的午餐时候的事情。
“我可以问下理由吗?”薇薇安皱眉,她不明白斯佩多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理由很简单,”斯佩多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布轻拭着嘴角,动作优雅得他似乎并不是一名军人而是一位贵族,“如果我说……因为‘薇薇安’并不适合生活在军营里呢?”
薇薇安歪了歪脑袋看着斯佩多,她思索了片刻,然后眉头皱成一个结似的,“为什么‘薇薇安’不适合生活在军营里呢?”
“用你最能够理解的话回答你,就是‘薇薇安’这个女孩太温柔,在军营里,太温柔的人、尤其是女孩不可能生活得太好,”斯佩多十指相抵,比成了一个金字塔形置于身前,“你不是说如果我给你另一个名字,你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吗?”
“现在我答应你,让你可以留在军营里,”斯佩多注视着薇薇安的脸,“只是前提是,你必须用我给你的另一个名字、另一种,生活在军营中,就一如当初你所扮演的‘威廉’。”
“那么,你的回答是?”
薇薇安闭上眼睛,她似乎是考虑了很久,最后她用那双清澈的碧眸注视着斯佩多,“非常抱歉,斯佩多先生,如果要进军营必须是以这个为前提的话,那么薇薇安恐怕只能另谋出路了。”
“可以说说你的理由吗?”斯佩多似乎对于她的解释似乎是很好奇,“虽然我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并不是成为军人,但是还是可以满足‘进军队’的条件,难道你不想完成你外祖父的愿望了?”
要完成愿望,就应该不择手段才是。
“就是因为是祖父的愿望,所以我才不能以另一个身份进入军队,”薇薇安似乎是明白斯佩多接下来要问什么,抢在他之前说道,“至于‘威廉’这个名字,其实当初我还在我母亲的腹中时,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约定,如果是男孩就叫威廉,女孩就叫薇薇安,所以……”
“也就是说,除了这两个名字,你绝对不会迁就用第三个名字进入军营吗?”斯佩多反问。
薇薇安点点头,然后第三次低下了头,“辜负了您的美意真是非常抱歉,只是斯佩多先生,薇薇安的确不能用第三个名字进入军营。而且……我不认为如果让‘薇薇安’进军营有什么不合适的。”
“Nufufufu……”斯佩多还没有说话,就又是一阵轻笑,“既然是要反驳别人,就应该抬起头,看着对方的视线说,这样说话时才会有底气,不是吗?”
“诶?”薇薇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斯佩多,她不明白之前还是在说“薇薇安”到底可不可以进军营的问题,怎么一会儿又变成其他的事情了,“斯佩多先生?”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虽然我们只见了两次面,不过你似乎特别喜欢垂着头呢,”斯佩多见薇薇安一副错愕的样子,缓缓说道,“难道对于你而言,地砖比我更有吸引力吗?”
“不,不是的!薇薇安绝对没有这么想!”似乎是不想让斯佩多误会,薇薇安慌乱地摇着头,“薇薇安绝对没有觉得地砖比斯佩多先生您更具有吸引力,绝对没有!”
似乎是觉得薇薇安的回答让他很满意,斯佩多又问,“也就是说,对你而言,我比较有吸引力吗?”
“是,是的!”想也没有多想的,薇薇安立刻点头应和,然而话刚刚说出口她便立刻意识到不对,“诶?斯佩多先生,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噗……”这一下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互动的怀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一旁的斯佩多也只是勾着嘴角看着她。
薇薇安这才意识到她刚才可能是被斯佩多耍了,“斯佩多先生!还有怀特先生也是,请您别再笑了!”
看见薇薇安似乎有一些恼怒,拼命吞咽着自己的笑意的怀特转过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斯佩多,“那么,少将阁下,我们家的薇薇安……就这么拜托您了?”
“Nufufufu……”看着对面的人脸上的表情从恼怒变成了疑惑,
斯佩多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安心吧,牧师先生,这孩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诶?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薇薇安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怀特先生,刚才斯佩多先生不是已经……”
“只是一个小小地测验罢了,”斯佩多风淡云清地一笔带过,“恭喜你,通过这个测验了。”
这是怀特方才与斯佩多之间的小小的约定,如果她为了进军营而放弃了“薇薇安”这个名字的话,那么斯佩多便不会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并且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薇薇安接近军营的目的。
幸好,薇薇安因为自己的坚持而通过了这个测验。
>>>
门外响起的三声敲门声,坐在桌前的少女怔了一怔,随即起身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教堂内只有两个人,敲门的人除了怀特外,没有第二个人选,“有什么事吗,怀特先生?”
“只是来向你话别的,”怀特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女,“明天就要去军营了,我是过来看看你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少女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行李箱,她所有的行李加起来其实连这个箱子都塞不满,“行李的话……其实也没有多少,很快就可以收拾完的。”
“呐,”怀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少女的脸上,“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究竟是V,还是薇薇安?”
“V和薇薇安的差别这么大,难道您一眼分辨不出来吗?”她只是单纯的不解。
“但是差别再大的人,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07-27-11:我继续加油QAQ,孩子们要留言啊【打滚
友情提示:文中的“少女”,她既不是“薇薇安”也不是“V”……我觉得我在玩文字游戏【捂脸】
☆、鬼牌零七
穿着黑色外套的薇薇安与怀特等候在教堂的门口,薇薇安的脚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小小的木箱看上去并不能放上太多的东西。
雾蒙蒙的冬日清晨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就算偶尔有人路过,也是步履匆匆。随着时间的流逝,站在薇薇安身边的怀特渐渐表现得有些许的不耐烦。
“呐,薇薇安,你说,都这么久了人还没有出现……”看着从军营到教堂的必经之路,怀特将头凑到薇薇安的耳边,用薇薇安熟悉的母语小小声地问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怀特说得模糊,毕竟“意外”这个词可以代表的东西太多了。
比如说斯佩多今天出来前临时有事、比如军营里有什么突发情况、又比如说……斯佩多昨天回去后还是觉得薇薇安的身份可疑,深思熟虑过后又决定不让薇薇安进军营了等等等等。
相对于怀特种种“不安”的表现,薇薇安倒是冷静得多,她明白怀特的那些顾虑。
——斯佩多并不信任她。
昨天午餐的时候,斯佩多对于她的那个“测验”虽说是怀特提出的,但是会同意进行这个测验的斯佩多,说到底还是对于“薇薇安”的怀疑与不信任。
也难怪,她之前也有听过怀特的描述,斯佩多本来就是一个狡猾的男人,奸诈狡猾的人比平常人的警惕性要更加高,因为他们比谁都要清楚人心的险恶。
尤其是那些位置坐到像斯佩多这样高的人,对于他们虎视眈眈的人来自方方面面,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推落到万丈深渊中,所以他们也比谁都要小心。
更何况,就算排除了那些特定条件,也很少会有人会相信仅仅只见过了两次面的人吧。
只不过……“薇薇安”是个例外罢了。
“你急也没有用,”薇薇安瞥了一眼怀特,她的视线也同样停留在昨天斯佩多的身影消失的街角,只是比起了怀特她显得更加得气定神闲,“如果他不来,你总不能跑到军营,逼着他来过吧。”
“话是这么说也没错,”怀特看了眼一手紧紧地抓着自己黑色外套的薇薇安,“我就不信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着急。”
薇薇安抓着外套衣襟的手松了松,随即握得更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要来,总还是会来的,如果他不想来,你再怎么强迫他也是没有用的。”
“那么……你的‘信念
’呢?”怀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虽然他明白在这个德意志小镇中,并没有多少人会听得懂海的那一边那个日不落帝国的语言,只是却还是不得不提防一下。
“放心,我不会让‘神’失望的,”她露出了一个在怀特眼中可谓是自信的眼神,“倒是你,你也要小心点,别忘记你的前一代……那位带着妻儿回乡的前牧师的下场。”
怀特突然笑着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换回了德文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一个小女孩儿在军营中也要小心些啊。”
“Nufufufu……”从街角中出现的人影一如昨天那样穿着墨色的外套,他的唇畔带着一如薇薇安记忆中的弧度,“你的意思是,我会辜负你的托付、不能好好照顾她吗,怀特牧师。”
见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人,薇薇安露出了一个笑容,“早安,斯佩多先生。”
“怎么会,少将阁下,我当然相信您肯定会好好照顾薇薇安的,”还记得斯佩多刚才的话的怀特看了眼他身边羞涩的少女,“只是她一个小女孩,在外多多少少还是得要注意些的,毕竟……总是会有些您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需要‘薇薇安’独自去面对。”
“有些事情想必您和薇薇安都清楚,”怀特替薇薇安整理了一下她的外套,言语柔和,“您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就像我现在把她交给您一样,终有一天……”
他弯□,提起了被搁置在脚边许久的行李箱交到了薇薇安的手上,或许由于在室外的时间过长,行李箱已经是一阵冰凉,“您也会像我今天这样,把她再交给其他的男人。”
“怀特先生……”薇薇安提着怀特交给她的行李箱,刺骨的严寒从掌心传遍至整个人,甚至是灵魂的深处,她看着怀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最后她只能将那些话,化作一个轻轻地拥抱,然后她感觉到怀特也回抱住了她,不同于她的是,怀特的双臂渐渐收紧。
他抱得很紧,在薇薇安以为自己似乎就要窒息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从自己的耳畔传来了怀特的声音:“God bless you,my little girl.”
怀特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就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当时穿着干净整洁的制服的他也像是现在这样,拥抱住了当时初来乍到还是脏兮兮的她,然后笑着对她说了相同的话。
“God bless you,my little girl.”
“Thank you,”薇薇安的声音带了些难以察觉的哽咽,“my dear pastor.”
似乎是听见了满意的回答,怀特这才松开了他的手,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斯佩多,“那么,我便把薇薇安交给您了,少将阁下。”
他执着薇薇安的手递到了斯佩多的面前,“即使是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或者将来还是会将她交给别的男人,我依旧是希望少将阁下在这段时间里能够好好地照顾她。”
看着斯佩多没有任何犹豫地从他那里接过了薇薇安的手,怀特这才笑了,“那么,这孩子以后就麻烦您了。”
“怀特先生,您怎么一直说这些让人感伤的话呢,”薇薇安的鼻子和眼睛都有些发红,“现在的情况和我外祖母那时候的又不一样,我又不是离开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每个星期天我还是会回来做礼拜的。”
似乎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话的可信度,薇薇安抬头看向一边的斯佩多,让他为自己的话做担保,“您说是不是,斯佩多先生?”
“我昨天的确有这么答应过你们,”斯佩多点了点头,虽然嘴角依旧是挂着那特有的笑容,“还是说……怀特先生,你是想让我认为,将来可以让我会把这孩子交出去的男人,其实是你?”
“斯佩多先生!”脑袋转了几个弯才听懂了斯佩多话中含义的薇薇安,脸瞬间涨得通红,“我和怀特先生……”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斯佩多瞥了一眼打算功成身退的怀特,一边从薇薇安那里拿过了她的行李,一边问道,“虽然天主教的神父不可以结婚,但是新教的牧师……的确是可以结婚的吧。”
“虽然我短期内并没有这种打算,但是……”怀特看向了已经恨不得钻到地里面的薇薇安,“我并不排除将来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薇薇安就连耳朵也快变成了红色,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怀特,然后背过身不再看他,“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斯佩多先生就先走了,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那么我这个星期天再来。”
说完,也不等斯佩多和怀特反应过来,薇薇安就已经丢下了一句“再见”,然后快步离开。
“这样真的可以吗?”斯佩多瞥了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怀特,他依旧是自己当初所看
见的那位牧师,脸上带着和自己一样,用来“伪装”用的笑容,“不好好和她道别。”
“用那孩子的话来说,这一次分别并不是永诀,没有必要弄得和生离死别一样,”怀特看着已经在街角停下脚步的薇薇安,她似乎知道他们还有话要说,在那里停下耐心地等待着,只是却是背对着他们,表现出一副似乎还在生气的样子。
“你就不怕时间一长,那孩子便会因为麻烦或者其他种种琐事不能每个星期都来定时报道?”斯佩多挑衅似的反问,他从来不相信神,因此也就认定了人类对于神的崇拜终有一天会消失。
怀特摇头,“不,谁都有可能,就除了那个孩子,因为……”
“唯有她,唯有她对于‘神’的信仰与其他任何一个人的都不一样……甚至,所谓的那些任何人里,也包括我在内。”
“你还真是自信,或者说……是对于她的信任吗?”斯佩多轻哼,“不过暂且说句不用担心吧,我不会阻碍那孩子的,因为我也想看看,她究竟能够做到哪种程度。”
这一次,怀特只是微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时间差不多了,不能让那孩子等太久,”斯佩多最后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薇薇安走去,“‘再见’什么的就算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我们死后都不要再见面。”
他这个恶魔去下他的地狱,他那个神职人员就去他的天堂。
怀特依旧只是微笑,等到斯佩多来到了薇薇安的身边之后,他才轻声地开口,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他视线中的少女说:“愿神保佑你,我的小女孩。”
“久等了。”
算是和怀特道别过了的斯佩多很快就来到了薇薇安的身边,虽说他的确是不想和那个神职人员待在一起,但是有些必要的话还是先说完会比较好,省得以后再见面。
“不,其实也没有很久……”薇薇安抬头就看见了斯佩多唇畔的笑容,然后似乎是条件反射,她立刻就垂下了她的脑袋,仿佛铺在地上的不是地砖,而是名贵的水晶。
似乎是明白薇薇安在害羞些什么,斯佩多虽然没有像昨天午餐时那样继续捉弄薇薇安,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笑意的确是比之前更浓了。
“为什么就这么离开了?”虽然刚才问过怀特的想法,但是斯佩多更想知道薇薇安本人是怎么想的,毕竟就这么离开有些不像是她的风格
。
——说来也真讽刺,他们只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他却已经可以说出“这不像是她的风格”这样的话。
“没事,怀特先生他……会明白的,”薇薇安一直垂着头看地砖,就是不敢抬头看斯佩多,“因为不是永别,所以不需要这么感伤……我只是换了一个住所、有了自己的工作,而且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
“就算是今天是我要离开这个小镇,我也相信,我们终有再见面的一天。”薇薇安终于抬起头,笑着看向了斯佩多,“所以……有些话不需要多说,我和怀特先生都会明白的。”
“这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心意相通……”斯佩多想起了方才怀特所说的话,低声轻叹了一句。
他们的话如出一辙,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出入。
“您刚才……有说什么吗?”虽然刚才的确听见了斯佩多的声音,但是薇薇安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斯佩多先生?”
“没什么,”斯佩多风淡云清地一笔盖过,“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薇薇安,进了军营之后还是小心点吧。”
“……小心点?”薇薇安一脸的疑惑,“您的意思是……军营中会有人对于我的到来,有所不满吗?”
斯佩多只是笑着看她,却什么也没有回答薇薇安,“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虽然我答应那位牧师先生会照顾你,只是有些事情必须你自己去处理。”
“我懂,”少女点头,继而继续垂着头研究地砖,“有些事情如果不是我自己去解决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看着垂着脑袋的薇薇安,他最后也只能说:“你懂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07-28-11:
于是……这是昨天卡文的小剧场——
糖醋:我卡文了QAQ……薇薇安去军营后该干什么啊【打滚撒娇】
CP君:她对什么感兴趣?
糖醋:嗯……军队的机密?
CP君:除了这个呢?
糖醋:……斯佩多的秘密?
CP君:……那不是八卦么
囧RZ
友情提示:其实……薇薇安和怀特之前就认识了……
☆、鬼牌零八
“回来了?”不知道是刻意等候还是偶然遇见,薇薇安刚走进室内就在走廊上看见了斯佩多。
这位年轻的军官依旧是带着她熟悉的笑容望着她,那双眼睛里似乎也是写满了笑意,不知是从那里窜来的一阵风,吹起了他靛色外套的一角。
“是的,斯佩多先生,”薇薇安点了点头,这一个星期气温骤降,甚至在几天前已经开始飘起了皑皑白雪,她的脸被冻得通红。
原本飘落在她黑色的外套上的白雪此刻已经化为了雪水,在原本就是深色的外套上留下了一片更深的印记。
斯佩多看了一眼薇薇安,虽然她戴着围巾、手上也拿着刚刚摘下的帽子,顶着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完全掩盖不住她在外面受了冻的事实。
虽然原本是想关心一下薇薇安的,但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你今天不是应该在教堂庆祝到很晚的吗?”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薇薇安太晚了还没有回军营的话,就亲自去教堂接她的准备了。
小镇上虽然民风淳朴,但是一个少女走夜路毕竟不怎么安全,尤其现在还是冬天,天色暗得比较早,可以说是各种不利因素都加在了一起。
——虽然他的确不想再看见某位牧师先生,但是如果今天他不去接薇薇安的话,那么她今晚可能就会直接在教堂住下。
他相信那个牧师先生绝对会这么做的。
“嗯,应该是会到很晚结束吧,”薇薇安想了片刻后,再一次点头,“不过我今天已经提前和怀特先生说过了,说是礼拜一结束就回来,后面的庆祝会就不参加了。”
“为什么?”斯佩多凝视着薇薇安的眼睛,那双碧色的眸中一片清澈,脸上也完全没有出现任何犹豫或者是躲闪的神色。
况且他也清楚,薇薇安也不需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只是他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前回军营,今天对于任何一个基督教的教徒来说不都是特别重要么?她为什么没有参加后面的庆祝会而是提前回来?
“诶?”由于室内外的温差,一边脱着自己的围巾的薇薇安手中的动作一顿,她不解地看着斯佩多,“什么为什么?斯佩多先生,您在说什么呀。”
她的表现太自然不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揉做作,也不像是装作听不懂斯佩多刚才的问题,可以看出她是真的不理解。
或许是真的很想知道薇薇安的
答案,所以斯佩多没有像从前那样敷衍过去,而是耐心的又问了一次,并且这一次他问得更加具体了,“为什么没有留在那里,参加庆祝会。”
他似乎是摆明了不想让薇薇安逃避,或者是装傻。
“您在意的,居然是这个问题吗?”薇薇安在微怔之后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让斯佩多眯起了眼,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不是您说的吗?”薇薇安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由于之前戴着帽子和围巾的关系,她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今天晚上要和其他几位校官、尉官一起享用晚餐……啊对了,还有您的两位副官……阿道夫先生和约翰先生。”
(那是因为我原本以为你今天不能回来准备晚餐了。)
斯佩多在心中默默地驳斥道,原本他每天的三餐都是他的副官送到他房里的,只是在薇薇安没有到来之前,他吃的东西和其他的校官、尉官都一样。
自从薇薇安来了以后,他虽然还是在自己的房间内享用三餐,但是餐餐却都是薇薇安亲自下厨然后送到他房里的。
一开始连他都有些惊讶,毕竟他一开始只是打算让薇薇安帮忙收拾一下他的房间、打扫一下卫生罢了,谁知道薇薇安真的完美地执行了他的那句“负责我的起居”。
“不过今晚……我大概只能给厨房的几位厨师先生打下手了,”薇薇安吐了吐舌头,平时他只为斯佩多一人准备三餐还好,但是要她一个人为一大桌子的人准备……这还真不是一点点的为难她。
况且那一大桌子的人都是这个军营里最重要的人,谁也得罪不起,虽然斯佩多才是其中的核心人物,但是薇薇安也不能保证其他人能够像斯佩多那样好说话。
比如说斯佩多手下两个副官之一的约翰,自从她进了军营起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难道是因为约翰认为她抢去了他的本职工作吗?
可是听说他和阿道夫也相处得不好啊。
“在想什么?”见薇薇安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斯佩多带着笑意地问道,“今晚的菜色么?”
“您在开玩笑么,斯佩多先生。”一想到今晚可能在厨房被那些厨师们指使来指使去的,薇薇安的脸都快皱成了一团,“我想……今天晚上我大概只有洗菜和切菜的份。啊,对了,还有洗盘子。”
平时军队里的伙食都是那些厨师们事先就定下的,像今天这种重要的日
子就更是如此。
更何况昨天斯佩多还突然说今晚他会和其他人一起用餐,那些厨师们不更加卖力、争取自己的做的晚餐可以被斯佩多赞赏才怪。
毕竟那是关系到他们今后是为士兵们准备三餐,还是为军官们准备三餐。
“那么……都不要做怎么样?”斯佩多上前一步靠近薇薇安,“今天晚上,你不如来和我们一起用餐,怎么样?”
“您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斯佩多先生,”薇薇安想到自己一旦答应就可能会承受的目光,立刻就头皮发麻,“况且这不符合规矩。”
用斯佩多的话来说,她来军营只是来负责他的起居的……说得再简单通俗点,就是来当斯佩多的女佣的,而不是来这里做客的,一个女佣怎么可能和一群大人物坐在一起享用晚餐?
这不用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军队中肯定会有人会产生非议,说不定会认为斯佩多这个少将自降身份不说,还连带着羞辱了一桌的校官、尉官。
这种不利于斯佩多和她自己的事情,薇薇安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如果我说……这并不是什么玩笑呢?”斯佩多注视着薇薇安的双眼,似乎是想要把她任何的情绪变化都抓入眼中。
“那么薇薇安现在还是立刻回到教堂,会比较好吧,”薇薇安别过了自己的头,不再看着斯佩多,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再继续看着他的眼睛或者是笑容的话……说不定很有可能就会因一时冲动而点头答应。
斯佩多可以按照他的意愿行事,因为他才是这个军营中发号施令者,但是她却不得不为斯佩多和自己考虑。
因为少将阁下的每一个想法,不可能都是正确的。
“还真是一个傻女孩儿,”斯佩多似乎明白薇薇安在顾虑些什么,他轻轻地感叹着,薇薇安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引起了他的兴趣的同时,相对的,她偶尔也会让他感到无奈。
她为了他,而放弃对于基督徒而言尤为重要的庆祝会,但是在他的邀请之下,她依然还是为他考虑着。
“怀特就没有告诉过你,偶尔也要为自己多想想么?”怀特那家伙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愚蠢的人,怎么薇薇安曾经在他那里住过那么一段时间后,还是会这样?
“这和我们所信仰的所不符,斯佩多先生,”薇薇安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基督徒啊,
斯佩多先生。”
闻言,斯佩多只是轻哼一声,“如果所有的基督徒都像你这样虔诚,也许当初就不会有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也就不会有可以结婚的牧师出现了。”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薇薇安摇了摇头,然后冲斯佩多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先不提我是不是虔诚,如果每个基督徒都是虔诚的信仰者的话,那么天堂迟早会被挤爆掉的。然后……”
她想了想,表情变得有些沉重,“然后就又会变成像中世纪时那样盲目地崇拜神明、教皇独大的情形,文艺复兴与启蒙运动的出现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斯佩多惊讶地看着薇薇安,“你真是这么想?”
“嗯,”薇薇安点点头,“或许这样的话从我这种教徒嘴里说出来可能奇怪得不只是一点点,但是我还是认为中世纪的结束是有一定意义的,人类不可能只止步于对于神明的盲目崇拜中,毕竟真的到了关键的时期……能够为你做主的人不是神明,依旧还是只有你自己。”
“那么……既然神对于你而言不是救赎,那是什么?”斯佩多一直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崇拜、敬仰着神,现在听她这么说,似乎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薇薇安垂下头思考了片刻,“可能……”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对自己的答案存在着疑虑,但是她很快就又重新直视着斯佩多的眼睛,带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神采。
“虽然神明可能真的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但他是我一生所要信奉的。”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儿,”看着眼前的那笑容,斯佩多在稍稍的晃神之后却突然又轻笑,“你的话还真是自相矛盾,不过……却又好像真的是像你说的那么一回事。”
薇薇安与他所遇见过的那些基督徒们都不一样,她没有开口闭口就是“主”啊、“神”啊的,也不像某人那样,整天拿着一本圣经念念有词,但是她给他的感觉,却又像是一个被谁都要虔诚的教徒。
“你不会……真的把你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上帝吧,”斯佩多突然想起了那一日与怀特的玩笑话,“像那些修女一样。”
薇薇安眨了眨眼,沉重的话题过后,她又能说一些比较轻松的话,“如果谁能够代替神的话,那么我想……我应该是不会变成修女的,只是恐怕……”
“那还是会有一定的难度,”斯
佩多将话接上,然后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女孩。”
闻言,薇薇安立刻抬起头,然后发出了一声低呼,“啊,真的!我该去厨房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应该先回房间放东西。
“呐,薇薇安,”看着快要消失在楼梯转弯口的薇薇安,斯佩多突然把她叫住,“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只是等会儿晚餐的时候,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诶?”薇薇安疑惑地看着斯佩多,然后才反应过来刚才斯佩多说了什么,就连回答的语气也欢快了许多,“我知道了!谢谢您,斯佩多先生!那么我先走了。”
说完,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就消失得没有影踪,独留斯佩多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有预感,今天晚上的这顿晚餐似乎并不会这么简单。
然后他这不好的预感在晚餐的时候得到了应验,当晚餐已经快进入尾声,众人已经放下了手中切牛排刀叉,开始吃起了餐后点心时,突然的一声尖叫声划破了那看似平和的场面。
一向温和待人的阿道夫突然趴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的时候,看见的是阿道夫开始恶心呕吐。
他手中原本握着的面包落在了地上,尚未来得及消化完的晚餐吐得满地都是,呕吐物难闻的气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当众人只是以为他只是普通的身体不舒服时,阿道夫突然开始身体抽搐,出现了痉挛的征兆。
“这个难道是!”事发后就一直站在斯佩多身后的薇薇安突然轻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07-29-11:于是背景是圣诞节,不过圣诞节德文里的意思是“重要的夜晚”,于是……
于是来科普一下……或许很多大家早就已经知道了=v=
1·关于斯佩多的那句“今天对于任何一个基督教的教徒来说不都是特别重要么”其实还是和事实有些出入的,基督教里,庆祝12月25日圣诞节的其实只有天主教和新教(英国国教、路德教等),而且天主教是在12月24日的夜晚庆祝,而新教是在12月25日当天庆祝;至于东正教,他们庆祝的是1月7日的主显日。
具体可度娘之。
2·关于军官:一般是两个含义,一是军队中的干部,也就是军队将领的统称;二是某一特定的职位,在德意志的军官级的军衔,包括上将、中将、冬菇的所担任的少将以及二战结束后在西德出现的准将。
具体还是可以度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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