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良收回投注到后视镜的目光,顺便记下了刚刚那辆运煤车的车牌号,稳稳地把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跟后车座的云无心开着玩笑
东安的女县委书记也听到了刚才那运煤车司机的叫骂,眼睛也不睁开,吩咐道:“小唐,安全第一咱们来得及,慢一点吧”
“好嘞!”
唐可良马上照做,看着时速降到四十左右,小声说:“小唐办事,您尽管放心”
云无心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动了动长时间没有挪动的身子,疲惫感潮水一般涌上来,可心里头却无比的兴奋,一想到即将与两年不见的女儿见面,被重重公务压抑了很久的母爱就再也没有什么可阻挡地蓬勃而发
长不到的彩彩,太调皮了都二十一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为了早半天见到自己,竟然央求方芳开车跑出三四十里,就不会在县城等自己回去吗?
这个小妮子!
云无心的嘴角出现一丝难得的笑意,摇了摇头,思绪不受控制地转到落后闭塞的东安县经济发展的大局上
东安县县城二道沟的地理位置很尴尬,地处东山市正北七十里县内多山,海拔一千一百米的二龙山横亘东西,辐射东山谷平与省会春城三市,战略位置很重要,在抗战期间抗联在此设伏,重创日军扫荡军建国后修建的“东山伏击战”纪念碑和烈士陵园就坐落在县城西郊的二龙湖风景区,是全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还曾经在这里召开过三界省共青团工作会议
可仅此而已
东安县也就这个先辈流血牺牲所铸就的纪念碑拿得出手,才能让省里的领导们偶尔过问一嘴,于全县的经济发展毫无裨益那一排排的烈士陵墓更像是英烈对今日东安贫困落后局面的讽刺!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可这个定理在东安县却是个大笑话
早在改革开放之初,东安县就借助全省经济跨越式发展的契机,由省里拨款修建了三条实际规格几乎相当于二级的三级路,成为春城东山和谷平三市的交通枢纽,本可以借此推动地方经济
可是,东安距离东山市实在是太近了,南来北往的车辆都宁可一口气跑到市里安顿
何况,东安县除了二龙山深处只能用牛车骡车运出来的山珍特产,也没有别的吸引人之处只有在每年夏季短短的七八月份之间,才会有少量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在二龙山风景区游览观光,可缺乏商业意识的地方官员舍不得太多的钱用于改善风景区内的设施,只能是守着宝地喊穷,为此更迭的父母官,几乎是一年一换,却都没有彻底扭转东安经济发展的金点子
一想起半年前调任此地时省里组织部领导的语重心长,云无心就有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东安,这是自己的老家啊……
“书记,过界碑了,可以打电话了”唐可良瞥了一眼反光镜,轻声地提醒
云无心睁开眼睛,拿起身边座位上的大哥大,上面的时间指向十三点十五
调出早就准备好的电话号码,踌躇了一阵儿,云无心却没有拨打,而是输入了一串新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接通了,云无心柔声说道:“芳妹子,云彩在你身边?”
“救命啊救命----”
当陈晨跌跌撞撞地跑在路中心,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牛一般喘息狼一般狞笑的声音,她已经绝望
完了,没人能救自己了……
光头司机嘎嘎地怪笑,尽管长久不运动长了一副职业病胃下垂导致跑了几步道就气喘吁吁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姑娘挺翘的ρi股和叫人心痒的尖叫声,在这乌云笼盖前后无人的公路上,却满足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还有什么比光天化日之下得到这个美貌女教师更令人激动呢?
“大妹子,你别跑了,我早就盯上你了,没人能救你----”
光头司机脚下发力,手指尖已经碰到陈晨的头发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急促的不酮的喇叭声,“嘀嘀嘀
“芳姐!撞死那个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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