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依然会来看自己。他们去餐馆吃饭,互相对视,反复问些很平常的琐事。都不了解彼此但深爱彼此。大家都喜欢这样的生活,相亲相爱,又拥有自己的生活。
不再谈论感情,楠庆被程丰伤的遍体鳞伤。用心的工作,这样可以暂时忘掉一切,从而得到安宁。
报社的工作是快节奏的,人必须训练出与之相协调的本能速度。同事转着转椅,时常调侃着这些那些,说某某县镇府征用农民耕地造度假中心的那桩子事,只要去了的记者都被“堵”上了嘴回来了,我们社里怎么没有派人去呀。又说那个结过婚的老男人败诉了,和她同居的漂亮小姑娘告他侵犯贞操,法院也居然定罪了,诸如此类,乐此不疲。
一雯说出来见面,她在处理掉一个小生命后丝毫没有负罪感。她还兴高采烈的约楠庆看了场电影,这个疯女人,身体没怎么恢复就出来乱跑。因为考虑想早些回家,所以就随便选了场早一些的。一部城市里的爱情故事还打着什么绝美的感人的旗号,一雯说就看那个。
并不喜欢看过于感性化的电影,虽然楠庆不能否认自己是个感性的人。
那个配有酸楚旁白所谓凄美的爱情电影中的男主人公说,骗你,因为我爱你。不出楠庆所料一雯看完了就开始骂无聊没有意义的电影。她很赞同她,那的确是一部不值得看的片子。情节空洞,情感平凡,虽然我们不能将凄美都定义为一种奋不顾身或者轰轰烈烈,但是楠庆想情感都应该是一种释放,不然就成了一种罪。
楠庆问一雯周末都找她出来看电影,是不是又和男朋友吵架了。然后她就开始了她的倾诉,楠庆后悔问这句话,于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还是那些老调的词和抱怨。
一雯的男朋友是家科研单位的研究员,她总抱怨他没有钱,给自己买瓶CD香水都扭扭捏捏的。可是楠庆想你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买一瓶香水的话干吗非要他帮你买呢。女人真的是天生的作女,为了一瓶香水,还是为了他为自己买一瓶香水的心呢。答案当然都大百分比的趋向后者。当然她不相信一雯是为一瓶香水才不高兴。
“人家说他和他们研究所里有个女孩搞暧昧。”
“你相信了?”
“你相信吗?”
“天,我干吗要相信呢?那是你的男友呀。”楠庆想到在上海午夜有个相伴到黎明的节目,一个听众说:我怀疑我的老公和我妹妹又染,主持人:你有证据吗?听众:没有。主持人:那你就忍忍等有了证据再说吧。
楠庆向一雯背诵了这段对白,她没心没肺的笑着朝她狠狠白了一眼。
怎么说呢,现在人的爱情都没什么意识供人信任,那又何不暧昧啊。“这年头”,心里骂着。这些八卦的事情没有兴趣也不惊奇,不必要的大惊小怪在这年头让人看来是可笑和谎延的。一些绯闻到最后变成真假难辨的谜团令本质的东西富有双重深远的意义的时候,或许真的分布清真假了。你要选择相信还是漠视呢。
和一雯告别,回到住处,楼下的那个古怪的女人又门缝里看自己。那种怪异的目光好像要把自己看成为一件什么东西似的。楠庆时常想我在她的眼里会是什么呢,动物、植物或者她家门口摆着的那盆水。
发现一段时间自己反复重复一个词汇,无能为力。是暗示,还是悲观,还是绝望,楠庆想是很清楚的。希望是件东西的话,常常带它在身边,一直一直。
十一月,桂花的香气很浓很浓,浓到深呼吸一下肺里都会充斥满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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