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楠庆去看天天,天天那小家伙又瘦了,天气开始热了,它也像得了厌食症一样。
严中杰看着楠庆不说话,她觉得他的眼睛会响,午后,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太阳的色彩和光亮,站在阳台上遥望。在他的角度遥望能看到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太阳逶迤在他的心里,照在他的脸颊上折射出异样的光芒,一个美好的午后,她们淡淡的交谈。
“你带走天天吧。”
“你不要它了吗?”
“我不可能不要自己,你帮我再照看一阵吧。”
“你又要走,这回去哪,什么时候走?”
“后天就走,不知道去哪里,但是后天一定会离开。”
他和她说的当天的确不知道他后天想去哪里,他什么打算都没有,只是低着头。他说他要写一部小说,为他自己做个纪念,那年他四十一岁。
几天后,严中杰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在云南丽江了,离开的当天他在火车站墙上的地图上闭着眼睛瞎点了一通,睁开眼睛无名指点在了云南,于是他就去了。他兴奋的在电话里说,你知道吗小朋友,我住的地方能看到玉龙雪山,好美好美。还有现在田里油菜花金黄金黄的一大片一大片。
楠庆试图从他的形容中重组一副画面。有遥遥望去的雪山,有大片的油菜花,还有带着微笑的严中杰。但是她想不出他的微笑该是怎样的程度。
在后来的几个月,他一直没有消息,除了准时的发来专栏稿件外,没有别的消息。
有一天,他突然给楠庆留言:坐了很久,每当过于寂静的时候我会意识到一些不好的想法。眼前这会儿有只蚊子,我猜想大概是看上我的一只母蚊子。她已经第三次飞过来看在给你写什么了。或许我言语稍有不慎,她便会过来狠狠的咬我一口呢。听说你刚出差回来,我没有问你去哪里了,我是无法寻去了的。在上海的时候运气真好可以遇上你,你还帮我照看天天。 哎,在这里呆久了觉得丽江是一个很幽怨的地方,很多感情不如意的人都来这里找寄托,回去或许就在路上又遇上另一个人了。小朋友你也好忧郁,你来吗?好了不胡言了,已经凌晨了也不知道是道你早安好呢还是晚安好,反正就安了吧。有点想念天天了。
楠庆一直有个疑问,也都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成熟的男子会对一只宠物小豚鼠这么的依赖呢,只是表示他的童真吗,不像。还有为什么他总说那只豚鼠就是自己呢。对他开始好奇,因为疑问太多了。人们会对迷产生兴趣是因为答案不容易寻找。
想着想着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带着天天去看他。当然闪现的瞬间楠庆把它抹杀掉了。但是第二天这种念头又滋生出来,她才将它定为了想法,然后开始计划和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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