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故事关于一雯。
她说她过大大小小的恋爱,楠庆不理解她所用的这个形容词。
一雯的第一次是一个搞音乐的男子,有自己的一个音乐工作室,有一伙激|情的哥们。有一次他喝多了,把一雯当作了他之前的女朋友。他吻她吻的很深。她极力反抗,直到没有力气再动弹。然而他并没有停下来,她害怕极了。
她记得他停下来呆呆的喘着气靠着沙发忘着天花板,那喘气声久久的回荡在耳边。
他说:“你看我们做这事的显得那么的默契。”说完这话就沉沉的睡去,她的泪水已经染湿了他的手臂他也浑然不觉。这是多么悲泣的事情。她扮开他的手,在黑暗的房间里摸索自己的衣物。这天竟然没有月光,房间里静得只听到沉重的呼吸,胡乱套上衣服,连内衣的搭扣都顾不上扣,晚上又有谁在意。在洗手间照见自己的时候,她多么想面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脖子上深浅不一的三处吻痕是那样的刺眼。一雯疯狂地用水搓了搓,它们依然留在身体上。把衣服的领子撑起,眼泪又一次落下来,用纸巾狠狠的擦去,开了门离开。她慌乱的关不上门,于是只顺手带上了防盗门。掏出手机是凌晨一点。夜静得吓人,又拉了拉衣领,用手揪住领口,在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司机问她去哪,失魂的思想才被拉回来。发现司机一直从后视镜里偷偷看自己,又欲言又止。她感到更加的害怕和恐慌。像一只可怜的羔羊,接受着人们无理的窥视。她在想如果自己叫出声,他一定会停下来他疯狂的行为。那这个无情的假设随后就被抛到了车后。看着司机的眼神,故作镇定,松开了揪住衣领的手。这个季节是那样的温暖并不寒冷。
司机像大多的司机一样问了目的地之后没有说多余话。静静的街道,路灯闪过车窗闪过仍有泪痕的脸。夜深得令人生痛,像温和的风突然变成了锋利的刀。
回到住处,洗了个澡,她把自己冲刷了很久,不知道是想洗掉些什么。窗外她都能看到拂晓天边的亮白,那和她当时的心情无异。曙光将会带着新一天的喜悦和希望,而自己辗转与一个无限旋转下沉的黑洞里。甚至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而且惊醒一身的寒栗。上班前她在镜子里看着那令自己恶心的吻痕,一个显唇状、一个淤紫的很厉害,另一个散落于颈的侧面。她系上丝巾,心里无比的沮丧。
之后那个男人带着一雯遗落在他床上的耳丁来找她,还慎重的和一雯说,他喜欢她。而她哭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后来她和他在一起,有异样复杂的心情。他是个自我的人,她觉得他并不爱她。只有短短的两个月,她就消失掉了。
之后,她曾经堕落过一段时间,没有感情的重量,她到处飘荡。再后来有学赋斗车的人追过她、也有家财万贯的人喜欢她,她都无动于衷。她爱上一个穷小子,只是因为某天她零乱着头发在上培训课的校园里,有人那么专注地注视过她。她觉得一个人能够接受另一个人生活中丑陋的一面是需要勇气的。
一雯说要结婚了,她风风火火的站在楠庆面前告诉这个消息的时候,楠庆并不以为然。她每次恋爱总是那样嚷着结婚,可是每一次都会让人空欢喜。直到她把印有和她男人照片的请柬扔给她,她才确准一雯这次真的要结婚了,她真的要嫁人了。
新郎就是那个研究所里的书呆子,憨憨傻傻的。那个曾经第一次注视她丑陋样子,并且喜欢上她的男子。
一雯说如果楠庆喜欢一个人,不能让你喜欢的人知道你心里想的,他若是知道他就会逃,有些人是承受不起厚重的那个叫爱的东西。而楠庆觉得自己是很蠢的人,她总是不妥善地管理好自己的目光和潜在的意识,于是注定他真的在不特定的一天里消失了,一种必然黯然中痛的感受。
她知道是因为孤独,爱是萌发于心的痛苦而不是快乐。春天,雨下着,细细的雨丝,它轻的像阵雾,总是迷湿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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