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书宫,日。
皓进躬身立着。“什么识大体,顾大局,全不放在他范蠡身上啊。”勾践抖动着范蠡所进的那束简策道,“他让寡人审战,其意再明显不过,就是我不能战,若战必输。一派胡言!”勾践说着,怒不可遏地将策撕散扔于地,“他若不走,寡人也许就采纳了他的谏议。可他竟用一走来要挟寡人,此人即使回来,也再不可用!”
皓进跪地道:“大王,范蠡说他有难言之隐。若情有可原,请大王谅之。”
“皓进,什么叫做客卿,范蠡就是!”勾践说完一甩袍袖,昂然而出书宫。
皓进一怔,喊着“大王,大王”追出书宫。
苦成已一脸愁容,他蹲身收拾着撕散了的竹简时,见有人站到他面前,仰首一望,是王后。雅鱼:“你去服侍大王吧。”雅鱼将简策捡拾而起……
雅鱼寝宫,夜。
雅鱼已用牛筋穿好了简策,卷好后又张而读之。范蠡的声音:“审人之赏,知可战否?赏乃明信,有功而及,无功不加,则士卒不怠,勇也……审人之备,知可战否?物足谷丰,以待不虞,设坚守固,必可应难,慎也……”
正此时,外宫响起“大王驾到”的呼声。雅鱼闻之忙将简策藏起,整身而迎。
勾践的脸色仍不大好看,他道:“王后,寡人随意走走。”
“臣妾明白。”雅鱼张罗着请勾践入座,又温声道,“臣妾备有酒,大王赏脸,请饮几樽?”
勾践:“酒就免了,饮清吧。”
“让臣妾去为大王温一温。”雅鱼欲去。
“你别忙了,清冷即可。”勾践道。雅鱼便示意宫娥进清冷之饮。勾践尝后道,“好味!”
雅鱼:“大王仍为战与不战而操心?”
勾践:“王后也用心战与不战?”
雅鱼:“此番若战,是举国之战?”
勾践:“只能举国一战,我才能赢。”
雅鱼:“既是举国之战,那就人人都得出一份力!臣妾恨生为女流,不能为大王陷阵杀敌,可若有力所能及的事,请大王吩咐,臣妾不敢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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