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有你这番话,寡人之心甚慰。”
雅鱼:“大王,臣妾若斗胆一言,劝大王不可再战呢?”
勾践:“雅鱼啊,你想说什么?”
雅鱼:“大王为何不回答臣妾的话?”
勾践:“你劝寡人,能起作用吗。”
雅鱼:“因为臣妾是女流?”
勾践:“不,你是寡人的人。”
雅鱼:“谢大王,臣妾也这么想。大王即使不对臣妾以礼相待,臣妾只能无怨无悔,而大王若对臣妾总是待之以礼,臣妾反倒觉得生分了。可臣子呢?”
勾践:“雅鱼啊,你问到寡人的痛处了。”
雅鱼:“何痛?”
勾践:“臣子即使不为寡人着想,可只要他与寡人一条心,何有如此之多的事发生啊。”
雅鱼:“不错,此正是大王的痛处,也是最难之处。因为臣子们和雅鱼不一样,雅鱼嫁给了大王,就只能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而臣子就不同了,他们心里想着的,恐怕全是什么君使臣以礼,臣才使君以忠啊。”
勾践:“你啊,你是拐弯抹角地在为范蠡说好话。”
雅鱼:“臣妾不敢瞒大王,的确是帮范蠡说情。大王有耐心听雅鱼再说吗?”
勾践哼了一声道:“你想说就说吧。”
雅鱼:“齐桓公那时,有一名叫敬仲的陈国人投奔齐桓公廷下为客卿。有一回,敬仲奉旨陪齐桓公饮酒,饮了一昼,齐桓公未尽其兴,让敬仲再陪着夜饮。敬仲对齐桓公申辩道,臣若不陪,便是无忠,可臣若陪,就是无义!齐桓公问其故,敬仲解释道,臣若陪君夜饮,君必醉!明知醉会伤君之身,岂不是臣者无义?”
勾践:“此敬仲一定是为有义而择不忠。”
雅鱼:“可齐桓公事后却谓敬仲此人有大忠。”
“行了,雅鱼,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就算范蠡是为了寡人好,他却不该说走就走。岩鹰也该回来了,若范蠡确是情有可原,寡人也就不怪他了。”勾践说着起身欲走。
雅鱼去取出范蠡的奏策,递与勾践道:“大王,不管范蠡能否再成为大王的廷臣,他所撰的《审战》之策,臣妾以为,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