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既然玷污了,就把我杀了吧。杀了我,你就开心了。没有人敢指责你,没有人敢骂你逆贼。”
“你好大胆。”
瞻基在一旁冲过去又拽起了文圭。
“瞻基,你不必和他见识。你没有必要跟一个不配做太祖子孙的人见识。”
永乐不想多说了,身子一转,拂袖而去。文圭的话,的确让他恼怒。
“皇爷爷,那小子一气乱言,您不必动怒。”
扶着永乐,瞻基劝慰着。
“唉,也是朕当时心软,没有将他处死。想他总是太祖一脉,不可不善待他。没想到二十多年的养育却让他仇恨满腔。当年,靖难之举也是迫不得已。若建文愿将那几个腐臣交出来,我也不会挥戈南下,以致有了战争。”
“皇爷爷的苦心瞻基明白。”
瞻基话虽如此,心头却一片混沌。
若他是文圭,那他会不会也如文圭般遭遇悲惨呢?
扶着永乐的瞻基,感觉自己的心在矛盾中挣扎。曾经他最崇拜的皇爷爷竞成了他的破国灭家之人。虽然烈叔叔对他说过不要再想自己究竟是谁,可是,他怎么能不想?
看着文圭困兽犹斗的样子,他就会感觉是自己。看着永乐那慷慨激昂的样子,他也觉得象自己。可是,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皇爷爷要如何处置他?”
瞻基知道这话是迟早要问的。
“我还没想好。杀了他?不是显得我太没肚量,会去杀一个前朝的遗孤;放了他?这种人小肚饥肠,难保他不信口雌黄的。”
看着永乐犹豫的样子,瞻基心头一动。
“皇爷爷,那把他贬到边关吧。在那里,也许他可以知道天下来的是多么的不容易。”
“嗯,这个主意不错。就贬到边关去。让他在那里思过。”
永乐大喜。瞻基的这个办法的确不错,既可保他不滥杀之名,又可让文圭受苦而无所纠葛。
“瞻基,你现在是越来越能干了。比你那个爹强多了。总算是让我放心很多。”
“皇爷爷过奖了。瞻基只是以皇爷爷为楷模,学习皇爷爷治理天下是瞻基最愿意的事。”
望着永乐的花白头发,听着自己说的这些话,瞻基开始在心里鄙视自己了。
他是谁?他究竟要是谁?
如果没有天下做诱惑,他究竟想当谁?
走出皇宫的大门,瞻基长长地叹了口气。
文圭的事暂时解决了,可是他自己的呢?
现在,他要面对的是如何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的大事了。听永乐的口气,他知道汉王的事,却没有过多的干预。无论他是顾及父子之情还是别的什么,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最好的消息。因为他知道汉王的护卫军现在依然有好几千,而他私下里招募的兵丁则无法统计。他也知道,汉王是在等待着永乐驾崩的时机到来。
“小王爷,现在才回啊。我们等你可等好久了。”
踏进门,瞻基就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
“呵呵,郑松、海兴是你们啊。前两天躲哪儿去了?怎么一直都见不到你们?”
“呵呵,我们是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今天才回。”
那声音是两个人的。两个精干的年轻人迎了上来,抓住了瞻基的手。他们正是曾在关口见过影风和若雪的郑松和海兴。
“呵呵,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还得你们两个亲自出马?我是说你们怎么没去大漠陪我,害得我在那里都迷路了,差点回不来。”
拍着郑松、海兴,瞻基开心异常。这两人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有他们在身边,他觉得很多事情都可迎刃而解。这两人的身份都很特殊,都是最得皇爷爷宠爱的内监的侄子。
“我们听说了。不过,我们相信你命大,万事都可逢凶化吉。”
“呵呵,只能说是我命大,遇上了两个人。”
“是叶少侠和柳姑娘吧。我们听他们说了。”
“是,是他二人。怎么,你也记得他们?”
“呵呵,怎么不记得。只是,当时你只顾着和他们说话,把我们兄弟都冷落了,害我们哥俩喝了几天的闷酒,你说,该怎么罚你。”
两个人同时大笑,瞻基也笑了。笑着笑着他就想起了影风和若雪。
“他们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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