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我们三个爬出校长室,一边大声唱着一边回了宿舍,天气异常的热,全宿舍的人都还没有睡。
我们所在的这个宿舍楼坐北朝南,三层的高度。其内部由一条长长的走廊隔为南北两面。南边的房间在晴天的时候还可以见到一丝由于前边楼房的遮挡而变的残缺不全的阳光,而住在北边的房间里,不但见不到半缕阳光还要忍受着夏天由于进不来南风而造成的闷热和冬天呼啸的北风带来的严寒。
我们的203宿舍就在二楼走廊的北边。现在虽然已是秋天,但“秋老虎”威力更足,天依然热的要命。我们宿舍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吊扇,它可怜兮兮的挂在离温赞辉的床最近的房顶上,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能悠哉快哉的享受到一点凉风,这小子自持“待遇”高人一等,居然还吹起了口哨,完全不管他人的感受。
我起身拿起脸盆无奈的奔向水房,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内的第四次了。
宿舍里早已熄灯,但走廊和水房里的灯却还亮着。走廊里到处可以看见一丝不挂的男人,他们有的拿着脸盆正准备去冲凉,身上粘糊糊淌着汗;有的刚刚冲凉回来,身上湿漉漉的滴着水;还有的几个人围坐在走廊里的灯下打扑克,身上黑压压趴着蚊虫;这么几十个祼体围成一个个圈,人人盘腿而坐还时不时的摆手驱赶周围的蚊子苍蝇,组成了一整个相当淫荡的画面,远远望去,壮观异常。
我拿着脸盆边走边想,在女生宿舍里是不是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她们也热的睡不着觉,光着身子出来围在灯下打“勾级”的话,那场面肯定更加壮观。
水房里挤了更多一丝不挂的人,他们正挣抢着从水管里接水,像到了世界末日似的大声嚷嚷。我也挤过去接了一盆,然后摆个姿势,从头浇下,冰凉的水浇到滚烫的身体上,顿时便打个激灵灵的冷战,舒畅无比。
我连浇了三盆依然余犹未尽,但后面的人实在太多,总不能光顾自己享受不管他人死活,所以我只好依依不舍的让了出来,趿拉着拖鞋回了宿舍。
老武睡不着觉,异常兴奋。他把录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自己则光着身子边跳边跟着音乐唱他最喜欢的《光辉岁月》,唱到Gao潮处,舞动的下体还不忘高频率颤抖几下。
温赞辉从蚊帐里探出头来,大声问道:“老武,零点乐队是不是又出新歌了?你别说,还挺好听啊!”
老武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把声音关小了很多。
窗户边的马启迪却接过话茬:“你懂个屁啊!还零点乐队!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崔键的歌,他号称中国摇滚第一人,难道你还不知道?真他妈的孤陋寡闻!”
老武的身体猛颤了几下,默然无语的爬到床上,戴上了耳机。
我打开床头的小钟看了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