砣正趴在床上给布娃娃脱衣服,床头的盆子里塞着今天弄脏的衣服,他今天打了场篮球赛,又追着那个胖子跑了个马拉松,肯定累坏了,但是不知道那胖子他追上没有,如果追上了我想那家伙现在肯定在医院里缝着针或是打着吊瓶呢!
窝在床上撑着大伞看黄书的温赞辉首先看到了我们,惊呼一声,问道:“ 怎么了你们?出车祸了?”
“你他妈的才出车祸了!闭上你那乌鸦嘴!老子跟人打架了!”大驴气急败坏的骂道。
“哎!又打架了?世界如此美好,你们却如此暴躁!”温赞辉在黄书上学了新词,摇头晃脑的嘟囔道。
我随手摸起地上的一只鞋向他床头扔去,示意他闭嘴。趴在床上的砣突然扭过头来,瞅了瞅我们两个后一锁眉头:“怎么?挂彩了?”
我说:“你呢?追那只猪追出结果来了吗?他把杨美丽吐出来了吗?”
砣说:“吐倒没吐,尿了。”
大驴说:“让你砸的尿了?”
砣说:“没有,吓的,他一边尿一边跑后来拐到路边的一个胡同里,我追进去却发现他不见了。”
大驴说:“那他肯定是躲起来了,你今天办的事真他妈男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咱们兄弟面前显摆。”
砣指指床底:“那个瓶子我还留着呢,只要他还敢狂,我随时随地伺候着他。”
大驴依然情绪激昂:“明天就是五班打十三班了,明天咱们看看去,看那孩子打得怎么样? 也好准备后天的战斗。”
砣面露忧色:“你们两个伤成这样,后天的比赛还能打吗?”
我说:“没事,咱轻伤不下火线,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就厚积搏发杀他个片甲不留。”
大驴则摸摸缝完针的头咧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为了给你争面子,让那小子难堪,我豁出去了!”
砣激动地说:“我太感谢你们了!你们处处为我分忧解难,这次赢了五班,我请大家喝酒!”
大驴指指缝了六针的头叹口气说:“我这头,医生不让喝酒,能喝也应该是我请你,这些麻烦都是我给你招惹来的,我现在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再说了赢球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既然我们都参加了那就要努力为自己的球队争得荣誉,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对不对啊!”
我拍拍大驴的肩膀歪头笑道:“人家那一酒瓶没白砸啊!砸出个优秀青年来,看来我还得谢谢那小子。”
不知不觉得已经到了晚上熄灯时间。
现在宿舍里只有四个人,老武的床照样空空如也,而马启迪前两天被选进了“校纪检查队”,成了一个“公务缠身”的大忙人,——每天都要跟在宿舍管理员的ρi股后面记录每个宿舍的就寝情况。
宿舍里很快安静下来,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感在寂静的晚上更加强烈,不知不觉的身上已被冷汗浸湿。旁边不时传来大驴痛苦的呻吟声,我想他现在肯定比我更加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蒙蒙胧胧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大驴却突然走过来轻声叫道:
“天策!睡着了?”
“还没!”我说:“他妈的浑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