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他说:“这麻药劲一下去,就好像有人拿着电钻钻我的脑袋一样,不光疼,还他妈的嗡嗡响。”
我说:“那就别睡了,抽支烟吧!可能会好一点。”说完摸出半包快挤烂的烟递了过去。
“你说那几个小子现在肯定也会疼得睡不着吧?”大驴接过烟点上,深吸一口,自我安慰似的苦笑道。
“肯定,打人的现在都疼成这样了,那挨打得就更不用说了!”我也点上一支。
“是啊!这样我心里会觉得好受点。”大驴说着又是一阵苦笑。
这时,在砣的床上,传来了“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我和大驴凑了过去,冲着砣的头,大驴问:“干吗呢?你小子!”
“混蛋别跑!老子早晚一天要干掉你!”砣一边磨牙一边说起了梦话。
“说起梦话来还这么大的气!”我摇了摇脑袋叹道:“你可别惹他,我看这小子这几天有点精神失控的倾向,说不定一会儿梦起游来抓住谁就砸谁!”
大驴不听,趴过头去继续问:“海峰同学,你要干掉谁啊?”
“那个死胖子!”迷迷糊糊的砣还真能接上茬。
“就是和杨美丽睡觉的那个胖子吗?”大驴故意刺激他。
“我……杀……!”受了莫大刺激的砣大叫着猛然坐起身来。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震耳欲聋,接着便是大驴鬼哭狼嚎般的呼喊:“哎吆!我的头……”
原来砣受刺激后形成条件反射猛然坐起,坛子大小的脑袋狠狠地碰在大驴那缠着纱布的头上。
砣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摸着碰疼得脑袋,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驴则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的呻吟。
我半天才缓过神来,猛的抽了一大口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叫你不要惹他……!”
清晨,薄雾轻绕校园,当别人都赶着去班里上早自习的时候,我和砣却扶着大驴再次来到了昨天为大驴缝头的那家医院,让大夫在大驴脑袋上的那块昨天缝了六针的地方又补了两针。
在这次打麻药和缝合的过程中,大驴再没有像昨天一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默默的流泪,哀叹自己命运之苦。
由于五班和十三班的比赛是在上午上完早自习以后开打的,而我们去医院又浪费了很长时间,所以等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两班的比赛马上就要进行完了。
我们赶去篮球馆,由于我怕砣在看到五班那位胖子以后会出现过激行为,所以在地上随手拾了一根木棍拔了皮让砣含在嘴里,并叮嘱他千万要保持冷静,如果真觉得憋不住要打那情敌的时候就使劲咬嘴里的木头棍子解解气。
进了球馆,发现双方已经战到第四节,在五班球员中,那个死胖子果然占的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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