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说咱市最大的医院就在前面,广告打的特响,应该还不错。要不咱去那里看看?
大驴没说话,默默的往前走。等到了那家大医院的大门口,他狠狠地掐灭了自己手中的烟头,然后长叹一口气一头钻了进去。
果然,给大驴看病的外科医生年轻有为,看起病来干脆利索。他说伤口没多大事,先包扎一下再打点消炎药就没事了。
我和白玉对望一眼,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大驴的脸上也现出了轻松的表情:“早知道到这里来看不就全结了?还是他妈的正规医院好!那种私人开的医院怎么着也不能信!
医生听了呵呵一笑,提起笔来照着药方笺就是一阵龙飞凤舞。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凑上去陪着笑脸说:“您下笔可轻点,我们可是学生``````可是可怜的无产阶级和消费者``````”
他继续笑道:“我们这么大的医院你还不放心?绝对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说话间他便写好了三张单子,交给我和白玉说:“你俩去下边拿药,病人要留下,我给他做个简单的处理,他伤口流血太多,时间长了不好。”
我拿过单子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整个单子上没有一个完整的汉字,相信不是一个正常的中国人能看得懂的。我还是不大放心,心想还是问问清楚为妙:“医生,您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吗?怎么您的‘汉字’我一个也看不懂啊?您就给我说说吧,这是给我兄弟开了几天的药啊?”
医生眉头一皱,神色间满是不耐烦:“你不认识下边药房的人可认识,我这是给他开的消炎针还有外敷的药物。”
“几天的消炎针啊?”既然问了就要问个清楚。
“……七天的……这些药是防止他的伤口发炎感染的,必须用。”
“什么?七天的点滴!”大驴一跃而起,“就我这点小伤你要给我开七天的点滴?”
“你懂得啥?我们必须为病人负责到底!”医生的口气更加不耐烦,似乎我们这样的病人或者说我们这几句话,已经严重败坏了他们作为一个光荣的、曾被人类称作为“天使”的医务人员所应具备的“基本职业道德”,他哼了一声,接着道:“依你的伤势,打七天吊瓶毫不为过。”
我陪着笑脸:“医生,我们是要学习的,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我这哥们抵抗力特别强,感冒发烧的都用不着吃药``````您就先给他开上两天的吧,不行两天后咱再开,你看行吧?”
那医生不耐烦地摆摆手,算是答应了。但他嘴里兀自不停的嘟嘟噜噜,我耐住性子,将刚才他开的单子递了过去,他拿起红笔,又是一阵乱划。
我和白玉拿着他重新开好的这几张“天书”去一楼药房抓药,却又被那个带着一张冰冷死猪脸的收银妇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