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唉!”我躺在床上叫了一声,“这老太太种了多半辈子就种出这玩意来?还‘可鲜呢’!真是叫人佩服。”
“什么啊!”白玉一边说一边拿着那个被她咬了一口的“灵炯”琢磨,摇摇头道:“这东西好像的扒了皮才能吃吧?咱也忘了问问她老人家这东西到底是生吃还是煮来吃的。”
“我看咱多半让这老婆婆给骗了,”我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唉!你瞧她给起的这名,还‘灵炯’,一听就不像是好吃的东西,你听听人家‘地瓜’这个名字起的多好!一听就想流口水。”
白玉拿着手里的“灵炯”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也渐渐对它失去了兴趣,一把将它扔回到袋子里,打开了电视。
明天就要回去了,从后天开始,我俩又要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中去,整天枯燥的徘徊在教室、食糖和宿舍之间,还有那因为见不到面而产生的无穷无尽的相思。
人他妈的其实还不如个鸟自由,人和驴其实是差不多的,就只是比其少了两条腿多了一些思维而已。
从六七岁开始,“人”这头驴就被上了枷锁套圈,整天身不由己的在磨道里转啊转,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大学然后是参加工作养家糊口,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转到猴年马月,等到终于转到拉不动磨的时候,离自己那个老家也就不远了。
我们这些学生就是一头头天天挣扎在磨道里的驴子,我们已经拉了好几年的磨了,甚至有点习以为常。并且,在“牵驴的驴”和“持鞭的驴”的呕心教导和挥鞭驱赶下有信心、有能力继续围着这条没头的磨道转下去。
待到许多年以后,我们这些小驴终于“长大成驴了”于是我们就变成了“持鞭的驴”和“牵驴的驴”,我们便继承了上辈老驴们的光荣使命,继续赶着下辈的小驴们将这磨道走下去,并时不时地用驴鞭抽打、驴语感化等方法将那些极个别的偷懒磨滑、不老老实实拉磨、只会约会异性小驴的小驴们重新拉回到磨道中来。
再过若干年,小驴们也都长大了,他们便会接过我们这些老驴们身上的重任去驱赶更小的驴。而我们这些拉了一辈子磨的驴终于变回成|人了,和我们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是等着长大,而这时候是坐着等死。
拉磨的是驴,赶驴的也是驴,刚生下来的小孩不是驴,可是生在驴圈里早晚也变成驴。
好像很少有人能逃脱的了,那也不怪我们,天蓬元帅掉在猪圈里还变成猪呢,何况我们还不是天上的元帅。
既然逃脱不了,还是别说三道四了,赶紧回去拉磨是正事儿。
晚上我和白玉靠在一起看电视看到很晚,然后倒头就睡,待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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