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我早就料到那两个女人不简单,但是沒想到女人下手也挺狠,我刚刚俯身将水桶拎上來,身后就一记闷棍,我冷不丁的磕在井沿,疼得我一阵发晕,赶紧咬着后槽牙装死
“夫人……他他死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发着抖,小声的询问
你那一闷棍,一看就是生手,打不打得晕人都够呛,还想打死人?我心里默默的吐槽
一只手伸到我的鼻下探了探气息,“他晕过去了,拖到柴房里去……”
这个声音是那个布衣小姐的,看她的眼神,可以知道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平平淡淡,可是沒想到原來这么彪悍?
我被一个男人扛进了柴房,扔在一堆干枯的秸秆上面,这触感,让我想起了跟辰砂在雪地了缩在草垛子里躲风雪的时候
“你先去,拿迷/药迷晕剩下那两个人,我要亲自……”布衣小姐低声吩咐道
亲自什么?亲自料理我?我闭着眼,听到木门合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匕首拔出的声音,我等了半天,还沒听见她走近我,偷偷的眯着一条缝,看到一盏昏黄的油灯放在破木桌上,那个布衣小姐手抖得握不住匕首
敢情都是强装出來的气势艾我撇撇嘴,开口道:“姑娘,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想好怎么处置我的尸体了吗?沒想好之前还是不要做傻事,我那两个同伴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
她惊得一抖,我都能清楚的看到她整个身子瑟缩了一下,就这点胆子还想谋财害命?
“如果你是求财,何必用这么损阴德的法子?去依个楼卖个笑,虽然污了自己,却不至于造杀孽害了这一屋子的人”我冷哼一声,撑坐起來
抬手摸了摸,摸到一片粘腻,看來是磕破了头,还好五公子带在身边
“哼……觞王爷果然淫/靡不堪,倚仗权势逼良为娼的事情做惯熟手!”她咬着牙齿,捏着匕首冲着我
这女人能有几两力气,我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抹了抹流到眉毛上的血,笑道:“听你这话说得好像认识本王一样,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还敢偷袭?你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么?”
“哼……我当然认识您,沒有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她咬咬牙,冷笑道:“沒想到这么仇人这么快就自己送上门來,老天真是开眼了!”
“呵,老天开眼了?你还真是乐观,你知不知道招惹本王的后果?”我拍拍下摆站起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动机,如今正是多事之时,刺客一概杀无赦,不过本王看你也不像刺客,哪有像你这么拖家带口的來行刺的?你还是坦白从宽吧,行刺王爷搞不好就是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了”
“满门抄斩?那又怎样,我又不是沒有经历过……哼,真要株连九族,我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你府里的公子”她咬着牙恨恨的说
这跟王府里的公子们有什么关系?我心头一动,莫非是哪位公子的亲戚?
“我府里公子不少,你说的是哪一位?”
她戚戚然一笑,泪水流下來,自己扯着衣袖揩掉,一边抽泣一边控诉道:“你要男人,天下多少小倌娈童任你糟践,为何偏要我们好人家的公子入府伺候?你当年玩弄权术打击异己,满门抄斩也罢株连九族也罢,我好歹还可以和表哥死在一起,你却偏偏弄个全家流放,独独将我表哥收入府中!”
“我们都已定了亲,只差几日就可以成婚,却被你将一切都毁了!我父死夫离跟着婆婆颠沛流离,本來说是流放边疆,结果半路又被你弄來此处,以我们的安危來逼迫我表哥做你的公子,是也不是?!”
“我与表哥青梅竹马情深意重,我这一生只要成为他的妻子……他却被你关在府里做些龌蹉之事!我隐姓埋名生活清苦,也只为了能有一日能再回音,见到表哥而已……”
她说的人是谁?我呆呆愣愣的看着她哭成个泪人
脑海中出现一个清清冷冷的身影,我在府中之时,从未见过他开怀的笑,日日夜夜,眉间都萦绕着清愁,就连來侍寝时,我看到他熟睡的容颜,也微微蹙着眉头,眼底也泛着淡淡的青色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原來,这就是他心头的人?他从未给过我一个正眼一个笑容,只是冷冷硬硬的相处着,看來他也和他的表妹一般恨着我,让他们生别离
正相对无话的时候,柴房的破木门被一脚踹开,紫苏握着剑进來,扫了我一眼,转头冷冷的看着那个女子,掂掂手中的小石子,准备动手
我回想起紫苏的师父许前辈两怜子将黑衣人打得满地打滚的情景,赶紧出声阻止:“紫苏别动手!她们是三公子的家人……”
紫苏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我,怀疑的问道:“三公子的家人?”
我点点头,看向那个布衣女子,问:“你的表哥,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