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抿唇,抬眼倔强的瞪着我,“表哥是前任商阳郡郡守周大人长子”
我缓缓吸了口气,果真是三公子青黛的家人
“你打算怎么处置?”紫苏看向我,“里面两个老仆一个少年,还有这女人的丫鬟,都被点了茓道绑着呢,还有中年妇女卧病在床,我让小飒守着”
布衣女子一听,叫了一声“婆婆!”就往外冲,紫苏手中姜了半圈,绞往她肩窝一顶,直接将人推倒在地
“先制住她,稍后再说……我先那个妇女……”她应该是三公子的母亲吧?
这个简陋的里院,根本用不着找,就三间房子,我直接进入正中间的主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被点了茓道绑着双手扔在凳上,看着我进來双眼中净是惊讶和仇恨,我默默的垂下了眼睛,掀开帘子进入卧房
那就是一张土炕,铺着的棉絮都打了好多补冬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包着头帕半卧在床,除了眼睛外不能动弹,应该是被点了茓道,小飒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到我进來,放下手來查看我的伤势
“都是您啦!说是要自己去‘诱敌’,这下好啦,又受伤了!如果被大公子知道了,我就惨了!”小飒哇哇叫着
“行了行了,出去守着,有事回去再说”我将他打发出去,坐到床头唯一一张凳子上,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妇人,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中年妇女抬眼观察了我一下道:“面生,不认识,不知贵客为何如此对待我家人”
看她态度淡然,我揉揉鼻子道:“您看看我的头,是您的好儿媳做的好事”
她惊讶道:“不可能,蔻儿怎么可能无故伤人?莫非是您见我家人丁单爆轻薄与她?”
我失笑,你把你儿媳当个宝,不见得人人都中意她艾“您不认得我不要紧,您听过我的名字就好”
“敢问阁下是……”
“觞王,”我看着她瞪大了双眼, ... [,]
(“觞王燕云霆”
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眼中神情复杂,可是却沒有我预料之中的破口大骂或者严厉指责,最后,她缓缓的吐了口气,道:“原來,是觞王千岁……那么,您驾临我们农家贫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碰巧來这歌乐山寻人,沒想到遇到你家儿媳,她存心报仇,将我引來外院暂住”
妇人笑了笑,摇头道:“这傻孩子……老身时时教导她,官场之事无非结朋聚党互相倾轧,赢了荣华富贵输了身败名裂……这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
“大概她恨本王棒打鸳鸯吧”我笑着说
“……千岁……”妇人眼中露出乞求之色,“我儿他……”
“……他很好,在王府里好生呆在,本王也从來不会勉强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我望着妇人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缓缓的叹道:“可是,他很思念家人,曾经埋怨本王,为何不将他一起流放”
“傻孩子……傻孩子……”妇人流下热泪,忍不住哭泣起來,我叫小飒过來给她解开了茓道,看她卧病在床的样子,我也有些不忍心
“其实……我知道您是看在我儿的面上,将我们偷偷安置在这里,这些我都知道……原本我们应该被流放到边疆的,但是您半途将我们又带回了这里,我知道您一定为我们做了不少事情……可是蔻儿她不懂,老身斗胆,求千岁饶她一命,这些日子以來,全靠她照顾老身……”
我摆摆手,止住她的请求,什么都不用说了,就凭她跟三公子的关系,我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吓唬吓唬算了
从这土墙草屋的小院中出來,我心里有些纠结,青黛应该不知道觞王偷偷将他的家人安置在此,我进入觞王的身体以來,也一直以为如同青黛所说,将他的家人全部流放边疆了
可是此时既然让我知道了,他尚有未过门的妻子一个十二三岁的弟弟还有卧病在床的母亲,我该怎么办?继续瞒着青黛,让他呆在王府里日日夜夜思念家人,还是将他接來与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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