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文,我是吴劲。”
“是否已有消息。”志文急问。
“确是有消息,但——”
志文感叹:功利社会中,名利实在太过重要,不然连亲人的消息也得不到。
“有染上sars。”这本是志文意料中事。
“joy父亲潜伏已有时日,目前已经病危,其母亲及细妹情况好转。”
“可否探望。”
“只怕不行,但我已代为争取可以通电话。”
志文也是政府机构人员,自然知道在此非常时期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吴先生的确热心帮忙,但是如何对丁香开口将这件事情陈述。
志文打向单位告假一周,上司十分通情达理“志文,尽量安抚你太太。”
志文等到丁香起床后,先安排她吃了东西,然后拉她在沙发上坐好。
丁香看他神色凝重,心里已知大概“已经确定被传染上?”
“joy丁,听我讲之前,你要有心里准备。”这次志文不是生气而是紧张。
丁香深吸了一口气“有更坏的情况?”
“父亲已经病危,母亲和细妹已好转,可有出院的希望。”
“我要回去”讲这句话丁香冷静的叫志文害怕。
“不,先讲电话,你现在回去也要先隔离十四天,不如在此等候。”
“不,我要见他们。”
“当地政府不允许,他们自有安排。”
“有什么安排,如果政府有办法,为何这么多人会死”丁香尖声叫到。“政府如果有办法,我们就不会几百人失业。”
“joy,你要冷静,一切于事无补。”志文紧紧抱住丁香,加重语气。
丁香意被他大喝惊醒,只是大哭起来;“你说过最高的病死率不过5%,为何病危会是他?”
志文第一次看到他哭的像个孩子,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声音大的如同街市的泼妇。她的性格一直倔强,小时候挨打从不哭声,从不求饶;刚刚参加工作时寄人篱下,被亲戚呼呼喝喝也只咬咬牙挺过;投资失败的时候只笑笑说“尚有一双手已是全部”。现在却大哭出声,可见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伤痛。
志文只恨自己无法为她分担更多的伤悲,只有低声说“发现太晚,但现在还有希望。”又觉得这话说的连自己都不相信。
下午佩云再打电话来“志文,joy是否可接受事实?”
“哭到累了睡去,两眼肿得像个桃子,从来末见她这般模样。”
“是啊,她以前总是意气风发,对挫折从容面对,只是这一连串的打击末免太大。”
“她总是希望父母更重视她一些,希望他们可更爱她多一点。”
“她不一定可与父亲见最后一面。”
志文沉默了片刻“——这几天你也在家休息一下,陪陪吴劲,我已请了假守护她,感激你们一直以来的帮助。”
“不要与我们客气,已交待了送行动电话进医院,晚上可与她母亲通话。”
丁香醒来的时候神情忽然呆滞,目光充满疑窦:“突然一下全变了,与我的信念完全不符合。”
志文轻轻问她:“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丁香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父亲叫丁如愿,年仅四十六岁,刚入不惑,如果这次挺不过去,一定并非他心愿。”
听她这样讲,志文愣在当场。
人生真是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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