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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伸展运动。七八;七八……

原来他们在那里密商,是想洗去枫眠“祸乱天下”的罪名的,那、那司剑跑去刺杀,不是正好害了枫眠吗?

这——啊,我的神讷,怎么会这样?!我的头都大了!

“王妃。”天机子在一旁说。“现在再来追这些陈年旧帐,于大局无补,重要的应该是来研究下一部的计划。”

呃,说的也对!好吧,一起来研究!

“我们分头行动,我这边会再寻时机向陛下进言,这段时间,师兄则与王爷王妃就趁机结交些朝中权贵。毕竟就算除去了这个罪名,离帝位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天机子点头道:“这个我想过了。要争地位,必须朝中有人。姬家之势已去,摆在面前最有利的一步,应该是凤家。历代皇后出凤家,当今皇后无子,必有不甘。而王爷与凤家三公子相交甚厚,走好这一步,前途有望。”

汗,还要利用大­色­狼啊!

——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大­色­狼一直这么照顾我们,还是不应该瞒着他做小动作,我回头还是跟他说清楚吧。

天机子与国师商量,我就在一边听着,听他们步骤详细地一步一步地安排着,我又有些茫然了。为了自己能够回去,就搅了这么多人进这滩混水,真的好吗?

离开国师府,回到凤家的时候,枫眠坐在院子里发呆,似乎在等我。一见我回来,就站起身来面向我,犹豫了好久,才说:“回、回来了?”

我抛开之前那一段繁冗的思绪,叫了声“枫眠”,走上前挽起他的手臂,笑盈盈地说。“明天跟我一起去赌坊上班,好不好?”

“上班?”枫眠愣了愣。

“就是类似于去帮忙。”然后我就把今天遇到天机子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说去赌坊可以遇贵人。枫眠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起吃完饭,又拉着他给我画画像。告别回房睡觉的时候,在门口他忽然叫住我,等我回过头去,他又有些局促地说:“没、没事。”

我并不在意地笑了笑,就托着墨迹犹新的画像回房去了。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2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差了个丫环过去找大­色­狼。这家伙,昨天晚上又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不见人影,只能早上去找。

等了好久,那家伙才打着哈欠过来。我把要枫眠去赌坊工作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也没有反对,只是笑嘻嘻地提醒多留心沈小三,当心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和枫眠会打起来。

妈的,大­色­狼,没个正经,就知道这些!我当下反­唇­相讥,说他对沈小三的妹妹始乱终弃,当心她因爱生恨,怂恿她老爹找他麻烦。

大­色­狼笑着说找他麻烦的人多着了,轮到她也得好几年,不担心。

死­色­狼,还得意上了!于是,我就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等我们的棋牌室计划全面推出之后,他每个月必须要带十个以上的贵族小姐去我们棋牌室玩,帮助推广我们的棋牌活动。大­色­狼笑着说如果他也有老板当的话,就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大­色­狼就这样成为了吉祥赌坊的名誉老板,负责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泡有权有势的MM,然后带她们去我们的棋牌室约会——在我们现代的俗称就是:皮条客,嘎嘎~~

带着枫眠来到赌坊,沈三正翘着一只脚坐在大老板专座那里的摇椅上,前后前后悠闲地摇。看到我进来,灵活地一个翻身坐起来,跑着来到我面前,说:“温老板,你可来了,等半天了。”他真是越来越有老板的派头了,每天早早地到赌坊,专门来查我们勤!

“有事情?”我惊奇了一下。

沈三欲言又止,转过目光看看枫眠,客气地问:“这位是?”

“他是——”我转了转眼珠子,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自然,然后自认为幸福地笑着说。“是我相公,想来赌坊做帐房,正要跟沈老板说呢!”

我这话一说,枫眠的脸倏地红了,沈三的脸却蓦地青了。那一刹那,他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话也结巴了:“你,你相公?!”直勾勾地盯着枫眠的脸看了一阵,又移着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怎么了,沈老板不同意吗?”我故作失望又带些委屈地看着他。

沈三回过神来,连忙说:“当、当然同意。”

“真的吗?”我高兴地说,当然也有一半是装的。“那太感谢沈老板了,我这就带他去秦先生那里。”说完,我就亲热地挽起枫眠的手臂,从沈三的面前绕过,往楼上去走。

我之前想了一下,枫眠从小在安静冷清的环境中长大,肯定不习惯赌坊这样喧闹的地方。我想来想去,只有帐房最安静,而且平时的工作就是清算帐目,技术含量不是很高,只要细致就行,刚好适合枫眠!

现在的帐房秦先生是一个慈详的老先生,我经常去他那里拿钱,所以混得特别熟,可以安心地拜托他照顾枫眠。不过只跟他说枫眠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因为在赌坊里,他们的温老板可是个英明神武的翩翩帅哥!

看着枫眠在秦先生手把手的指导下,已经开始处理一些统计工作了,我才安心地回到大老板专座。

沈三已经在那等着了,我本来以为他会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事情,没想到他只是说关于上次我提出的棋牌室的建议,他已经联系了几家大酒楼,正在约时间谈具体的实施计划。

我连说“好的好的”,顺便拍了下沈三的马屁,说他真是厉害,办事有效率,他笑笑也就出去了。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他不追究,那是最好不过了。

最近天气热,午后我吩咐厨房做了冰镇绿豆汤。厨房给我送来之后,我端去准备跟枫眠一起吃。还在爬楼梯,就看到沈三在帐房门口转了圈,然后倒退回来,倏地进门去了。

我连忙加快脚步过去,到了门口,就听到沈三在问:“怎么称呼?”

“姓月,叫月枫。”接下来是枫眠的声音。

“月月枫?”妈的,沈三分明是在找茬。我还月月红咧!

“沈老板,是月枫。”枫眠不卑不亢。

“哦?”沈三不置可否地哦了声。我靠到门外,探头往里面一看,就看到沈三不怀好意地在枫眠身周绕着圈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神讷,他不会真的是男女不拒吧……

“哪里人?”沈三又问了。

“除州人,刚上京不久。”

嘿嘿,沈小三,早知道你要问,这些我们早就对过口供了!

“什么时候成的亲?”

“一个月前。”

“刚上京,就成亲了?”总觉得沈小三这句话酸酸的。

“我到京的时候,穷困潦倒,是雅雅救了我。后来,我们——”

就在每日相对中,日久生情,然后就私定终生,以天地为证,结为夫妻了!嘿嘿,这些我可是都­精­心编造好的,就是为了应付沈小三这厮!

……

沈小三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大多都是我们之前准备过的,偶尔几个问到别处,枫眠都毫无破绽地回答了,白白地把我惊出一身汗,MMD。

抹抹汗,退后几步,装作匆匆过来的样子,扬声说:“冰镇绿豆汤来啦!”一进门,看到沈三,故作惊讶地说:“哎呀,沈老板也在啊。”

沈三回过身看了一眼,说:“冰镇绿豆汤啊!”目光落在我盘子里的碗上,笑眯眯地说。“刚好三个碗,温老板有心了!”

黑线,那个碗本来是给秦先生准备的。但他不在,大概是去钱庄了。郁闷,便宜了沈小三这厮,只能分他一点吃了。

谁知道,他TMD吃得还不是一般地不安份。一会说不够甜,让我给他加糖,一会又说不够冰,再给他加冰,然后飞快地吃了一碗又一碗,不停地让我给他添。当枫眠一碗吃完的时候,他早就把一大盆碗的绿豆汤吃了个底朝天。

妈妈的沈小三,下次给枫眠开小灶的时候,一定先来瞅瞅他在不在!

晚上收工下班,故意跟枫眠手牵着手去沈三面前道别,沈三的脸似乎没白天的时候那么黑了,大概想开了,死心了吧!正所谓,天下何处无芳草嘛,虽然像我这么漂亮又聪明伶俐的不多,但以小三的家世,总还是能找到那么一两个的!

路上,我问枫眠新工作适不适应,沈三有没有偷偷地找他麻烦,枫眠说沈三来过几趟,不过只盯着他看了一阵就走了,没说什么。

汗,沈小三应该没认出枫眠来吧?!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3群英荟萃、胖子开会

几天下来,每天跟枫眠一起上班、下班,偶尔会有一种跟徐冰一起上夜自习,一起回宿舍的感觉。那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有些恍如隔世。唉,我在这里呆得太久了,再呆下去的话,说不定反而会不习惯现代的生活了。

这天晚上,是约定商谈棋牌实施计划的日子,听小三说来的是长宁城里上数下规模最大的八家大酒楼的老板。装点整齐,早早地来到了约定的商谈地——观月楼。

观月楼乃是长宁城最大的三家酒楼之一,位于市中心,就在皇城的外面,据说是全国消费最昂贵的一家酒楼,光临观月楼的客人,不是大富,即是大贵。所以又成了许多暴发户们结识上层贵族、官员的绝佳场所。

到今天才发现,像沈三这种每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人面就是那个广哪!

他热络地向每位到来的大老板们打招呼,那些大老板们,一个个富得脑满肠肥,站在一起,一溜的几个圆球形的胖子,颇为壮观。

当沈三说起棋牌室计划推广后会给大家带来的好处时,圆球们都和蔼可亲地拍着沈三的肩膀说:“沈公子果然有头脑,不愧是将门虎子——”

妈的,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好不好?!郁闷!

——某个首创者,像只可怜的流浪猫,被冷落在一旁,吃东西……

过了一会,沈三像是终于发现了郁闷的我,就过来把我引见给几位老板,说这个办法是我这个温老板想出来的。然后我也跟着没少受夸奖,呵呵,被称赞的滋味就是好呀,啦啦啦~~

饭桌上永远是谈生意最好的地方。谈得开心,吃得快乐的时候,我数了一下,发现只有七个人。扯扯沈三的袖子,小声问:“不是说有八家吗,怎么只有七个人?”难道有两家的老板是同一个人?谁啊,这么牛气!

沈三压低声音说:“观月楼的老板没到。他前些日子去了外地,说是今天能回来。这个日子,还是他派人来定下的。”

“哦。”我刚应了一声,门口就有伙计打扮的人跑了进来,在陪座在旁的望月楼掌柜的耳边附耳说了句,那掌柜的便起身说:“殷老板来了。”说完,就起身出去迎接了。

终于来了啊!还真是姗姗来迟,不过居然为了这场生意特地从外地赶过来,不知道是沈三的面子太大,还是这桩生意的诱惑力太大?

我跟着一桌的人都停下筷子来等着,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就看到门窗上人影一闪,那掌柜的领了个身材颀长的人进来。嗬,难得啊,观月楼的大老板居然不是个肥胖的中年大叔!

呃,不对,长身佚立,肤­色­白皙,美髯当胸,这个形象好熟悉啊!

啊,啊!这不是我和枫眠结婚的时候,跑来闹场的长胡子的中年美人妖形象吗?!

那、那这个人是,裴若暄?!

裴若暄?!我猛然间蹭地站了起来,一桌子的人唰地转过目光来看我。沈三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我倏地回过神,向桌上的人歉然一笑,慢慢地坐了回来。再次看向裴若暄的时候,见他的目光只在我脸上冷冷淡淡地扫过,就跟那些胖大叔们打招呼去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好啊,装作不认识我了是吧?当了摄政王了,就是不一样啊!切,老娘也不认识你!

裴若暄入席之后,掌柜的就给他一一介绍在座人士,包括我和沈三,说是吉祥赌坊的温老板和沈老板,他就非常客气地对我们说:“幸会幸会。”

妈妈的,幸会你个大头鬼!但表面也装出一副疏远客气的冷淡样子,说:“以后还要请殷老板多多关照。”

裴若暄微笑着说:“好说好说。”

沈三把刚才说的计划重复了一遍给他听,掌柜的递上一份我刚才发给他的“棋牌室推广计划”,他一言不发地看了几遍,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番,还TNND挑了几个地方的刺。混蛋,棋牌室这个方案我们在歧国的时候就是这样实行的,怎么就没见他说有错!TMD,非逼我骂人不可,讨了新老婆,怎么就这副德­性­!

按捺住想冲上去按住他痛扁一顿的冲动,沉下气来一条一条地跟他解释。对一些确实有些小问题的地方,作了些改进。他才勉强点头同意了,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气得直想掀桌子。

签订了契约之后,醉鹤楼的胖老板提议说今天晚上挹红佳苑有花魁争名会,说是有个他力捧的姑娘参加了争名会,邀请大家去看个热闹,捧个人场,一切花费由他负责。

沈小三第一个赞同,说:“好啊好啊,忽然想起我支持的一位姑娘好像也参加了,正好去凑个热闹。”说着,他转向那胖老板笑呵呵地说。“宋老板,那就看看到底花落谁家了!各位,要不咱们来开个局,如何?”

沈小三果然心眼多,活脱脱一赌鬼,连这个也会想到要开赌局!

不过他们一群大男人商量着去青楼去捧妓子,好像没我啥事情,枫眠还在赌坊等我回去呢!撇眼看看死人妖,他还是那一派优雅的微笑,看来他也是要去捧这个场了。他才刚成亲不久吧,就要去青楼捧花姑娘了啊?!我同情那个啥啥郡主!

我起身告辞,想要先走,那宋老板却说:“温老板这样可不行,怎么可以抛下我们一个人先走的!”

我连忙陪笑着说:“我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沈三笑嘻嘻地Сhā嘴说:“温老板家有‘娇妻’,跟咱们不一样!”

汗,家有娇妻?枫眠哪?!

我的嘴角一阵抽搐:“是、是啊!答应了夫人晚上去灯市,不好爽约。下次再跟各位老板去捧场,下回我做东!这趟就先回去了!”

刚要脚底抹油开溜,忽有一条胳膊勾了我的脖子过去,接着就是一股熏天的酒气。

“温、温老板!”是醉仙楼的朱老板,已经喝得醉熏熏了,还要脚步不稳地过来拉我。“我,最、最讨厌,那种河东狮了!马上,把她休掉!我啊,给温老板找个,又温柔又体贴的新、新夫人!”

我快被他一身的酒气熏得醉趴下了,算了,我投降了。“各位老板盛情难却,那我就舍命陪英雄,跟大家一起去了!大不了回家跪搓衣板!”这句话本是随口说出来的,说出之后,忽然心里动了动,下意识地往裴若暄看去,他还是一脸淡定的笑。

靠啊,看什么看,我不认识他!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4家有“河东狮”

郁闷,被这群胖大叔逮牢了!既然逃不掉,那就跟他们去吧,大不了到那以后,再找机会“尿遁”。

派了个人回赌坊去告诉枫眠,让他再稍稍等我一会会,但要是半个时辰之内还不见我回去的话,那他就一个人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别被怪叔叔,不对,应该是怪阿姨,给骗去了~~

硬着头皮,被胖大叔们推攮着上了马车,偏偏又好死不死凑上跟裴人妖同一辆。MMD,谁要跟他这种人同乘,我掉头就要下车,宁愿去醉鬼大叔去挤。

“怎么,温老板不屑与殷某同乘吗?”裴若暄的声音在我掀开车帘要下车的那一刻在身后扬起。

哼,还“殷某”,殷什么殷,明明姓“赔”,还想赢啊?!

不回头,不去看他,不冷不热地“呵呵”笑了几声。“当然不是,只是觉得这里空气不好,还有些拥挤,怕碍到殷老板,所以想去换一辆。”

“温老板说笑了,这里只有三个人,怎么会拥挤?”

除我们之外,就只有个沈小三了,好像的确不拥挤,还挺宽敞的。

——算了,我就委屈下跟他坐一辆算了,免得他叽叽歪歪地说得我心烦,MD!

暗自忿忿地面朝着车门抱腿坐好,给他个大后背,把他当成空气,不理他。那该死的沈小三却一直跟他搭话,害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飘过去听那一团“空气”的说话。

沈小三先问了几个生意上的问题都,裴人妖随口答着,我知道肯定是假的,没去甩他。后来问着问着,居然问到了有没有支持哪个花姑娘的问题上,裴人妖轻笑着回答说:“我很少去那些场合,跟温老板可算是同病相怜。”

“家有悍­妇­?”沈小三不大确定地问。

我的耳朵一下子伸长了。

“是啊。”裴人妖像是轻叹着说。“凶悍无比,此番也是因为她去了外地,我才好赶几位老板的这一趟。若让她知道的话,那可不得了。轻则闹个­鸡­飞狗跳,没个安宁,重则­干­脆离家出走,寻人私奔去了。”

呃,真的假的?歧国的郡主这么凶悍哪?!

——NND,你活该!打死你才好!

——不过,后半句怎么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哪?!

“如此悍­妇­,走了岂非更好?”沈小三惊讶地,满怀同情地说。

裴人妖沉默了一会,叹息着说:“说得也是啊!”

切,知道自己做错了吧?悔不当初了吧?后悔欺骗了这么温柔可人的我,去娶那个凶悍的河东狮了吧?

你活该,你就后悔吧,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娶过老婆的臭男人,就是那豆腐渣啊!送给我我都不要,一脚踢飞,见马克思去吧!MD!

接下来的话题,就转到了有京城第一青楼之称的挹红院上面。挹红院联合京城各大青楼,一月一度的花魁正名会,有点类似于我们现代的“超女”、“快男”之类的选秀活动。它以月为单位,竞以“棋琴书画歌舞”六艺而决出当月的冠军,称为“花容”。一年决出十二花容,参加年底的总决选,决出当年的冠军,称为“花主”。最后就是当年花主与前一年的花魁的挑战赛了,优胜者才能拥有“花魁”称号。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车停了。我一下车,就看到满街的花灯,一问,才知道这条街就是著名的花街,长宁最有名的三家青楼都会聚在这里,又逢正名盛会,每家点上一排的花灯,就成了现在满街火树银花的盛况了。

绚烂多姿的花灯,娑婆妖娆的身姿穿棱其下,彩衣飞扬,脂粉飘香,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盛况,大叹长了见识了。怪不得古代文人墨客们都喜欢到青楼厮混,这一派香艳的风姿,真是光看看也养眼哪!

一路上,纷纷有漂亮MM们迎上来,跟胖大叔们打情骂俏。那一张张冒着油光的肥胖的脸,笑得眼睛­色­眯眯地,都快消失到肥­肉­里了,看得我真是不爽哪!

“温老板!”小三不知啥时候凑到我耳边,吓了我一跳。他连忙歉意地笑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虽然没有枫眠那么俊朗,倒也挺阳光的。“其实我们去青楼,也不是光为了那事——”

我斜眼看看他,切,去妓院不是为了那事,难道还像琼瑶阿姨书里的主角们一样,坐着椅子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更多的时候,就是去花些钱,捧些姑娘,也算是一些面子上的事情!”小三继续解释说。“其实正名会很好玩的,可以欣赏风情各异的美人,发现她们的长处和短处,然后用你手中的花帖决定她们的胜负——”

靠,美女有什么好看的,看帅哥还差不多!没意思!“我还是回去了,我相公还等着。”

“嗳,温老板!”沈小三拉住我,在我生气之前,连忙说。“我这就带温老板去买花帖,很快温老板就知道好玩了!”说着,不由分说,就拉起我往街旁那幢最高的楼——挹红别苑跑去。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裴若暄的时候,他正站在街旁,与一名绛紫­色­衣服的女人说话,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我这里……

该死的裴若暄,我再不睬你了!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5暗藏玄机的花名会

原来沈小三所谓的花帖,就是盖着挹红香院红印的天青­色­信笺,相当于我们现代的选票。一个金铢一张,任何人都可以买。根据自己的喜好,投给自己支持的姑娘。所以,这正名盛会几乎就等同于比赛背后傍的大款钱的多少,怪不得小三说,这是关乎面子的问题,原来如此啊!

小三一出手就递出一千金铢的银票,买一千张花帖。我晕,他还真的嫌钱多啊,MMD这么多钱,就这样眼睛不眨一下地花出去了,留着给我发工资多好啊!

候在一侧的彩衣侍女接着钱进去,很快就有个十二三岁的小丫环出来,拎着一大花篮的花帖跟到我们身后。小三带着我绕过拥挤的人群,直接上了二楼的包厢。

坐在优雅安静的包厢里,吃着侍女捧进来的各式水果,俯首看一楼人山人海,挤作一团的人们……果然,有钱在哪个年代都不一样!

小三把篮子推到我面前,又拾了几张花帖过来,塞到我手里,说:“开始后,每个姑娘登场的时候,就会有丫环进来收花帖,温老板看着给就是了!高兴给哪个,就给哪个!”

“让我给?”我斜了他一眼。“你不是有支持的姑娘么,全给她不就好了?”

小三笑笑说:“那些是随便玩玩的,无所谓的了,只要温老板玩得开心就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一声叫唤“温老板”。我循着声音探出头一看,就看到醉仙楼的胖大叔趴在侧对面的横栏上朝我使劲地挥手,借着醉意大声说:“温老板,薛纤纤,投薛纤纤——”

我汗,还有这样拉票的啊!

回收目光的时候,忽然心里一震,倏地把目光沿着原路转了回去。果然,坐在我们隔两间坐我们旁边包厢那个人,不是裴人妖是谁?!

他正懒洋洋地将半边身子托在横栏上,转头往楼下看。而在他面前的桌上,赫然也放了一大篮子的花帖!

我靠!他也花那么多钱买这些东西?!妈的,气死我了!

——不过,他搞这些,他老婆都没生气,我气什么?

真是的!MMD!臭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我怒!

“温老板,喝茶。”正在我一肚子郁闷的时候,沈三适时地递了杯茶过来。

我接过来,“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正郁闷着,并没有发现此时小三的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我一放下杯子,小三立马又给我倒了一杯,刚要喝,楼下忽然“堂堂”地响起一阵锣鼓声,我转过头看去,正对下去的“舞台”上徐徐升起了彩灯,看来是要开始了。我收回目光的时候,冷不防又撞上了死人妖的,他也正往我们这边看着。

切,看什么看!无视他,转回头,准备趁着刚开始这会儿的混乱­骚­动中趁机“尿遁”。

跟沈小三说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来,小三殷勤地问我认不认得路,又叫了个小丫环过来给我带路。死小三,防得太严了吧,不过,就算派个丫环来盯着我,以我的聪明才智,还是可以顺利开溜的。

跟着丫环出门,没走几步,忽然前方的楼梯模糊了一下,咦,怎么回事?我眨了一下眼,再一看,呃,一切正常啊!只是头有些晕,昏昏沉沉地,有些发重。我抬手摸了下额头,汗,怎么有点发烫?我什么时候发烧了?!

——不是吧,我下午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而且大热天的,怎么可能会感冒?

应该是错觉吧?!

晃晃脑袋,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不对啊,怎么脚底像踩了棉花一样虚浮,头重脚轻的。忽而膝盖一软,一个踉跄,就往地上跌去。

“温老板!”小三从后扶住我,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晃了晃头,抓着他的手臂,勉强地站起身来,说:“没、没事。”说着,又要迈开脚步,刚抬脚,就觉得有一股重力拉扯着我往地上跌去。

“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小三关切地说。“是不是最近太­操­劳了,为要逞强,我扶你去休息一下。”说完,他又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快去找济世堂的何大夫过来。”

“不用了——”

无视于我有气无力的拒绝,沈三扶着我在走廊上拐了个弯,就推门进入了一个香喷喷、触目粉­色­的房间。

“唉,随便进人家房间不好——”而且这里是青楼,万一撞上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就不好了——

“没事的,我订下的房间。”小三随口说着,扶着我坐到床沿,让我倚着床栏靠好,然后转身去关门。

他订下的房间?不是来捧花姑娘的吗,订房间­干­什么?

我越想越不对劲,用手扶着床栏想站起来,却发现手上完全没有力气,胸口有股躁动,全身热乎乎的,像是发烧一样,直想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然后浸到冷水里去泡——

忽然察觉过来我竟然烦躁地用手扯着衣襟,心头猛地一个机伶,蓦然醒悟过来,一抬眼就看到沈小三笑盈盈凑过来——对了,茶,沈三刚才递给我喝的那杯茶!肯定有问题!

我有些惊恐地瞪着他:“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却一脸无辜地反问:“温老板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说完,笑眯眯地欺近身来,挨着我坐下。

我连忙起身往门口跑去,刚起了一半,没来得及挪开脚步,就被小三在腰上一揽就给揽了回来,接着他整个身体都倾了过来,把我压到床栏上。伏首到我的耳侧,轻吐着气,软声像是撒娇似地说:“雅雅,我是真的喜欢你。凤镜夜给你什么条件,我给双倍,你跟我,好不好?”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6姑­奶­­奶­不做情­妇­!

凤镜夜?!他为什么提大­色­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我跟凤镜夜一点关系都没有,什么跟你跟他的,我听不懂!你放开我,我要出去!”

死小三,像个牛糖一样!我刚把他推开一点点,他又立马的粘和了过来,这次居然还在我脸上轻轻地拧了一下,凑到我耳侧用暧昧的语调说:“还嘴硬,我都知道啦!你不是跟了凤镜夜的话,怎么会住在他家里?”

一听这话,我心里“咯登”了一声,几乎跳了起来:“你跟踪我?!你,你卑鄙无耻!”发狠似地推他,想逃出去,却被牢牢地禁锢在床和他的怀抱之间。

“好,好,是我卑鄙,我无耻!”他搂回我,像是哄小孩一样地说。“那也是因为我喜欢雅雅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要得到过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的,只要你能跟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你有没有搞错?!我已经结婚了,我有相公了!”我奋力地挣扎着,他们古代不是最讲究是不是清誉,贞洁之类的吗?

“我不介意。凤镜夜那么多女人,他根本就不能给你什么。而我,我只要有你一个就行了,只对你一个人好,买单独的园子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凤镜夜许给你什么条件,我也出双倍给你——”

“你神经啊!我不是凤镜夜的情­妇­!”我快被他搞疯了,他还真以为我住在大­色­狼家是给他做二­奶­啊!还买园子,难道还要我带着我“相公”枫眠一起去住啊,真TNND的脑子进水了,当我是什么人啊!

“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沈三,你说你喜欢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容许另外一个人来分享她的!你根本就是想像包妓汝一样地包我,给你做情­妇­、做二­奶­是吧?!我告诉你,你死心吧,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到的!你这个混蛋!”

趁着他脸­色­微变的时候,我拼尽全力一把推开他,夺路就跌跌撞撞地往外逃去。

“雅雅!”身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我的手就要触碰到门的把手的时候,腰上忽然一紧,一股力量扯着我往后跌去,顺势就跌进了一个怀抱里。

“救命——”我想高声呼救,却发现一声喊出去,立马湮没在了门外喧天的鼓声中。

“雅雅,不要怀疑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我就要成亲了,然后入朝为官,以后都不能去赌坊了。我不想再见不到雅雅——”他抱着我蹲下身,紧紧地抱着。“所以,雅雅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果非要拒绝的话,为了不留遗憾,那我就只能——”

我听到他说到要成亲了,心就蓦地颤抖了一下,没有听到后面半句话。

一个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都成亲了。那一个对我置之不理,这一个好些,还记得要来包我做二­奶­!心底莫名地浮起一股悲哀,有种想冷笑的冲动——

忽来一股力气,一把推开他,起步往门口冲去。

“雅雅!”他一把搂了我的腰回来,顺势将手臂一压,直接把我压倒在地上。接着他的身体就压了上来,炙热急促的空气“呼”地一下往我脸上扑来。

明白了他的意图,我蓦地慌了,挣扎着大叫起来:“走开啊,你走开!不要!救命啊!”我胡乱地挣扎着,拼命地推攮着那不停地压下来的身体。

吓得快哭出来了的时候,身上倏地一轻。我愣了一下,定睛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三被掀翻到了一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困惑地看看自己的手,不是吧,我力气那么大啊,居然把他推出去那边远——而且不会动了,不会是撞到头,死了吧?

我用手撑着地面想坐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又软趴趴地跌了回去。手肘磕到地面,痛啊,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出声后,蓦然发现自己居然发出这样娇媚的声音——

“你中毒了?”忽有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个声音,我颤了一颤,蓦然抬头,有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口飘闪了进来。

裴、裴若暄?!

我愕然地瞪大眼睛,心底深处又莫名地浮起一股安定,紧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这才觉到头已经热得发昏,全身热烘烘的,已经细汗淋淋了。

忽然视线一阵摇晃,模糊了起来。奋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他抱着我靠到了床上。侧身在我身侧坐下,手指扣在我的手腕上按了一会,转头对我说:“是迷情药——”

我迷蒙着眼睛看着他,听不大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听到自己一声急似一声的呼吸声。

他看着我,用衣袖把我脸上的汗水拭去,冰凉的手从我的脸上滑过,无端地一阵舒坦。下一刻,他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接着两片柔软的­唇­就覆了上来。

在­唇­畔缠绵地辗转了一番,灵巧的舌尖,就叩开我的­唇­齿,探了进来。舌尖相触,一刹那间,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绝妙感受深深传入心底。有力的手,紧紧地环着我的腰,隔着薄薄的布料,来回地摩挲着,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满了全身。不知何时,单调得只有我的呼吸声中,夹杂进了另外一个喘息的声音。半醒半醉之间,迷乱地回应着那个缠绵悱恻的亲吻,直到身上一沉,他整个身体压了上来。温润的­唇­,缠绵到了颈项,腰间温热的手,更是侵进了衣内,隔着内衣,抚上了胸部……

刹那间,像是从睡梦中醒过神来一样,我的身体蓦然一颤。“不要碰我!”一把推开压在我身上的裴若暄,坐了起来。

裴若暄看着我,微微蹙起眉头。“我在为你解毒……”

我拉回被弄得零乱的衣服,紧紧裹住自己,瞪着他,又悲又愤地说:“我宁愿被毒死,热死,也不要你碰我!你跟沈三是一样,嘴里说喜欢我,却都只想玩弄我,让我给你们取乐!”心里一酸,忍不住委屈地落下泪来。“自始至终,只有枫眠一个人,是认认真真地说要娶我做妻子的!而你们——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哭喊着,跳下床,掖着衣解,飞快地往外奔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复是刚才那个全身虚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人摆布的可怜虫了。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7来者不是客

我胡乱地推着楼梯上拥堵的人群,用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去。揉着泪眼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辗转在一楼的人山人海之中。神情焦急地挨个拦住周围的人,反复地在问些什么——是枫眠!枫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脚步怔怔地在楼梯上停了下来,任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身边拥挤着。

他忽而一个转身,一转目光,看到了被挤在人群中的我,刹那间,他的脸上浮现起喜出望外的神­色­,欣喜地唤了一声。虽然喧杂的叫嚷声把他的声音吞没,但从他的嘴型,我清楚地可以看出来,他唤的是“雅雅”。

他居然来这里,他来这里找我了!跟人说话就会脸红的他,为了找我,竟然在青楼这样的地方,拦人挨个地问……

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眶,放声喊了声:“枫眠!”奋力地在拥挤的人群中推攮开一条道路,往他那边前进。

“雅雅!”枫眠也在人群中拥挤着,朝我靠近。

两个人,就像是茫茫海洋中的两叶片舟,在汹涌的浪涛中,沉浮,努力地靠近。

伸出手,他也伸出手,努力地够着,却好几次在指尖相触之间一滑而过。好不容易,终于够上了,穿越过人群挤到他身边,紧抓着他的手臂挨在他身边,似乎这样才有依托,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点。

枫眠察觉到我的异样,扶着我的肩,紧张地急声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将头垂到他的肩侧,轻轻摇了摇,说:“没事,我们回去吧。”

“嗯。”枫眠揽上我的肩,这个动作显得那么自然。我也顺势将身体靠向他,在他的带动下往门外走去。走出几步,不回自己控制地回头往楼梯看去。赫然又看到裴若暄站在楼梯的转弯口,远远地凝视着我。

我的身体隐约颤抖了一下,枫眠察觉到,跟着回头。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说:“没事,我们走。”

也不知道枫眠有没有看到裴若暄,我这样说,他也就依言回过头,拥着我出了门。

在门口叫了一辆马车,辘辘地往凤家而去。坐在车上,想起之前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悲。不由自主地挨着枫眠坐着,挽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

他低下头,沉默地看着我。半晌,侧过身,双手扶上我的肩,轻声唤我:“雅雅,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让我跟你一起去,行吗?”

“枫眠?”我抬眼看他,只见他一脸担忧心疼的样子,眼圈有些泛红,眼睛里,晶莹的一片。在刚才经历的那一场大悲哀之后,忽而又感受到自己原来也是被人这样珍视着的。这种感觉,又让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声音哽咽在喉咙口,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连连地点头表示我心中的认可。

“雅雅——”他看着我,犹豫地伸手,拥上我的肩,把我揽入怀中。我埋首到他的胸前,寂静的夜空里,似乎只剩下我“嘤嘤”地低泣声。

回到凤家,正遇上大­色­狼半夜幽会回来,远远地朝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我一回房,立马就让丫环们准备洗澡水,而且要冷水,最好是井水。

当我把全身都浸到水里的时候,那股从外及内的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人也顿时像是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伸手摸过桌上的小镜子来,一照,发现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有点肿,像兔子眼睛似的。看来明天不能出去见人了——不过,我也不打算再去赌坊了。

发现自己,真的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人。以前,我也被沈三绑架过,不仅轻易地原谅了他,在最近的这一段一起为赌坊出力的日子,竟然也轻易地把他当成了可以相交的好友?!不过,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而裴若暄,他跟沈小三也是一丘之貉……不过,在那之后,我身上确实也不像之前那样完全没有力气了——

我晃晃脑袋,想把这一推烦琐的事情甩开,却发现只是徒劳。郁闷得要死,­干­脆直接把整个脑袋都浸到冷水里。直到憋不住气了,才“哗”地浮上来,然后就冷不防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不会是水里浸久了,幻听了吧?

“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我出声问守在门口的丫环。

“好像是。”丫环应了声。“奴婢去看看。”

当郁积在胸口的那股躁热被冷水泡得熄灭,我就换上睡衣,准备自己出去看看。刚才那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打斗的声音。

走到院子里,没有人。我转着头四周看了看,四个石凳子翻了两个——刚才真有人在这里打架?

我疑惑地往那边走去,身后忽然有一股风,接着就有只手倏地抓上我的肩膀,说了声“走”,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地,抓着我要往空中窜。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黑暗中有道人影飞速地闪了出来!一扬手里的折扇,一挥,迫使那抓我的人松开了手。随即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往身边一拉,沉声说:“不速之客,恕凤某不接待了!”

竟然是大­色­狼!

我被他带到身边,回过身这才看清抓我的那个人,赫然竟是司琴!

“裴若暄呢?!裴若暄在哪里?”我有些愤怒地问。司琴肯定是裴若暄派来的,他要抓我,他­干­什么要抓我?他抓我为什么不自己来?!他要­干­什么?

我的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个徐缓的说话声。“我在这里。”

我循着声音回头看去,就看裴若暄的身影徐徐地在院门处显现出来。而落后他几步的时间,枫眠也在院门外出现了——刚才那个打斗声,难道是他们?!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8谁的郡主,谁的王妃(上)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裴若暄的武功,但是,我却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他绝对是个一流的武林高手。枫眠虽然也会武功,但是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裴若暄还会炼毒、用毒,那些可都是防不胜防的­阴­招。

我冷冷地看了眼裴若暄,迈开脚步快步跑到枫眠身前。斜了裴若暄一眼,故意扶上枫眠的手臂,关切地问他:“枫眠,你没事吧?”

枫眠看着我,轻轻摇摇头,说:“我没事。”说完,他低眉不语了一会,忽而又伸手捉住我的衣角,一双清澈的眼睛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紧张。“雅雅,你会走吗?”

“走?”我怔了怔,反应过来他大概以为我会跟裴若暄走吧。看他担心成这样,我连忙冲他笑笑,安慰他说:“不会的,我们回房去,这些不认识的人,就交给镜夜处置好了!”说完,故意无视站在一边的裴若暄,牵起枫眠的手,就往房门走去。

走了几步,裴若暄的声音就在身后缓缓地响起:“你身上的毒,不想解了么?”

不提这件事倒也算了,一提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沈三下迷情药卑鄙无耻,他居然也想趁机对我做那种事情,他跟沈三那个浑蛋有什么区别?!我头也不回,冷冷地说:“已经解好了,不用你费心。而且即使再不行,我也可以找枫眠,用不着你管!”

说完,牵起枫眠,继续要走。他又不急不徐地说:“迷情药的毒,早就解了。我说的是,在这之前我下在你身上的毒,你忘记了吗?”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谁碰我谁就会死的药!

我的脚步蓦然停了一下,立马中招地回过身,怒瞪着他说:“给我解药!”

裴若暄居然微扬­唇­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却有些清冷。“好啊,你过来,我给你。”

我瞪了瞪眼,不退让地说:“­干­嘛我过去,你丢过来就行了,我会接住的!”第六感告诉我,肯定有诈。

他有些无所谓地笑笑,从宽大的袖管中抽出了一个绿瓷的小方盒子。用中指和食指夹着,远远地向我晃了晃,说:“解药在这里,要就过来拿。”

我看着那盒子,忽然觉得有点像是一个主人拿着线球,在逗着家养的宠物猫咪——这又让我心里很不痛快。大­色­狼信步从后面走上来,“哗”地一开扇子,轻笑着往我这边倾了倾身体。“我给你去拿。”

我回过头,他宽慰地朝我笑笑,启步往裴若暄走去。我下意识地说了句:“小心。”下一秒,眼角的余光就扫到裴若暄微微敛了敛双目,闪过一丝危险期的意味。我心里一惊,连忙抢上几步,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大­色­狼回头看看我,并没有回绝,我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

走到近处,保持一步的距离,我伸出手去拿他手里的瓶子,一边谨惕地看着他。他也转过目光看我,似笑非笑。

够到盒子了,抓到手中,出乎意料之外的,裴若暄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我还以为这会是一个他要抓我的诱饵。是我想错了吗?

我忍不住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在他的眼眸深处,隐约看到了凝聚的苍凉。心里不禁一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他了吗?”

低头看着被我抓回来的小盒子,心中又一阵迷茫。下毒的时候,他抱着我说,从今之后,只有他可以碰我,另外的人谁碰谁死——现在,他却把解药给我了,他是要跟我了结了吗?跟我道别了吗?然后回去专心地陪他那位郡主老婆吗?

视线又不由自控地模糊了,将小盒子紧紧地抓在手中,掉头就往枫眠那里跑去。刚跑到几步,身后就响起了打架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就看到裴若暄跟大­色­狼打了起来,肯定是裴人妖要做什么手脚,被大­色­狼发现了!

大­色­狼以扇子为武器,招招有劲,式式生风。第一次知道,平时被用来扇凉,居然使起来,也可以这样有杀伤力,让人有窒息感。裴若暄则赤手空拳,便他的身姿更为灵敏。而且他会用毒,时而手一扬,撒出一团香气,大­色­狼就会被逼得退回几步,以扇遮住有毒物质。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Сhā进去去制止他们。后来还是枫眠过来,帮我拦下了镜夜。我立马侧过身拦到他们中间,怒瞪着裴若暄说。“你还想做什么,现在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们已经两讫了,不是吗?”

裴若暄与我对视着,淡然地说:“是啊,两讫了。然后呢?”

“然后?”我也把声音冷了起来,该断则断。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女子!“然后当然是我留在这里,你回歧国去抱你的王妃,当你的摄政王,我们互不相­干­!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我的王妃?”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声。“你说的是昭华郡主吗?”

“是什么华,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才不管什么照不照,华不华的!”

裴若暄看着我,好一会儿,终于轻叹出一声,说。“你打开药盒看看。”

靠,想引开话题也不是这样引的!

“打开看看。”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都柔和了很多。

我的心又受到了鼓动,伸手想去开那个盒子。

“雅雅!”枫眠忽然叫了我一声。我回头看他,他又很快地低着头,沉默着,像是绝望认命的样子。大­色­狼则是看了我一眼,侧身站在一边,轻轻开合着手中的扇子,并不说话。

随着盒子的打开,眼前顿时一亮,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的,并不是裴若暄说的什么解药,而是一块漂亮得不得了的翡翠。大约有半个手掌那么大,颜­色­质地看上去都很纯正,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在它的周围又有纯金的装饰,雕镂着各式各样的珍禽走兽,异常­精­美名贵。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玉佩一样的东西,忍不住拾了它起来,珍惜地放到掌心。定睛看时,却发现那翡翠上竟然还刻了字,仔细分辨了一下,竟赫然是“昭”、“华”两个字!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9谁的郡主,谁的王妃(下)

“昭华?”昭华郡主?传说中裴若暄的新王妃?!

我心里蓦然一慌,没敢多想,直接连翡翠带盒子一起塞还给他。“这个东西,你给我­干­什么,我不要!”

裴若暄反手扣住我的手,施力把我拉近身侧,沉声说:“灵翡玉牒乃是南歧王室的身份象征,它并不是我所能给你的,它是南歧的皇帝,下圣旨为你册封的。这其中的因由,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听前面那几句话时,我是万分惊愕,但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里猛然顿了一下,一股闷气上来,蓦然回过头无畏地对上他的目光,正声说:“是的,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你不是总喜欢看我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吗?然后你就以一种神秘的姿态欣赏着,看着我闹笑话,这不就是你的爱好吗?”

“那你就继续吧,姑­奶­­奶­我,不奉陪了!”忿忿地一把挥开他的手,掉头往枫眠那里跑去。跑到半咯,身侧有一道黑影快速闪过,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抬眼一看,却不是裴若暄,而是司琴!

“不要一再地让公子伤心了。”

他难得地主动跟我说话,但这句话,我听在耳里,却冷笑在心里。伤心?他会伤心吗?他会因为我而伤心吗?

他总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我,把我的一言一行都掌控在手中,而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捂得严严实实地。就算他这段时间的消失,是为了帮我解决八皇子那边的问题,他没有娶别人,没有弃我于不顾,现在也回来找我了——但那又怎么样,这期间,我的担惊受怕,我的伤心绝望,能补回来吗?

在走之前,跟我说一句他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就有那么困难吗?这样只是我单方面地被掌控,又算是什么呢?

司琴用颇带了些埋怨的眼神看看我,说:“公子辛辛苦苦地求了圣旨来,温姑娘却半夜跟着别人跑了,为此在陛下面前,公子差点就获了罪。这些,公子都已经不计较了,温姑娘却要反过来指责公子——”

“什么叫作半夜跟别人跑了?!”我差点跳了起来!我怒!MD,说得我像是红杏出墙,跟人私奔似的!“是他让我先回望国的,好不好?!那天,明明你也在的!”

司琴的神情蓦然一顿,我转过目光,看到裴若暄脸上的神­色­也微微一凛。我忽而有些明白过来,冷笑一声,说:“好啊!现在你们主仆两个,一起翻脸不认帐了,那我也没有办法!那都算是我的错好了,我向你们道歉,从今以后,我也绝对不会再连累你了。”

我气得快暴走了,一回头,手腕却又毫无征兆地被拉了住。我有些惊奇司琴居然会来抓我的手,回头一看,却原来是裴若暄。

他看着我,往常高深莫测的眼神中,隐约带了一份对不确定地忧虑。“里面有误会,我会查清的。”

我又有些不争气地心软了,本来明明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理他的。但是现在,他说这中间是有误会,我又有几分相信了——会不会是真的有人从中作梗,让我们误会了彼此?

我们两两相望着,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决定。我知道,他希望我跟他走——跟他走,去做他的安庆王妃吗,那枫眠怎么办?在我最落寞,最伤心的时候,是枫眠陪在我身边,安慰我,给我向前进的力量。现在,裴若暄回来了,他三言两语就获得了我的原谅,跟他走了——我这样,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而且,是我提议让枫眠做皇帝,然后我回家——我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的!

大­色­狼来到我身边,轻摇徐扇,缓声对裴若暄说:“那么,就请查清误会之后,再来吧。”

我一怔,裴若暄的神情也微微一动。

“误会未清,就等于留有隐患,继续下去,只会错上加错。这个道理,裴王爷应该明白吧?”

裴若暄转眸看看大­色­狼,接着转回来看着我。沉默半晌,忽而上前一步,用略有些凉的手掌覆上我的手,温声说:“等我三天。”

我愣了愣,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拒绝,不能答应他!答应他,就等于是原谅他了。

但是在他幽深,又略带忧虑的目光中,我却还是情不自禁在点了下头。

他像是终于松出一口气了似地,朝着我抿嘴释然一笑,我的脸,却忍不住一红。我知道,多日来的悲伤,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对他的愤恨,在这一刹那间,就分崩离析,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当那道清健的身影一个跃身消失在了墙上的夜幕中之后,我迟疑地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枫眠乖乖地站在那里,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单薄。

“枫眠——”在心底长长地唤了一声。我该怎么办呢?

我走到他面前,犹豫了一下,伸手去牵他的手,低头说:“就算裴若暄回来了,就算他没有娶王妃,我也不会离开枫眠的!”是的,就算我现在原谅了裴若暄,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枫眠沉默着,也没有抬头。“不用管我——我只是希望,雅雅能够顺着自己的心去决定,不要因为一些外界事物的影响而作了错误的决定,以后会后悔的……”

我连忙摇头说:“不会的!我一定会一直留在枫眠身边——”

一直陪到他做皇帝为止,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好像太对不住枫眠了,他对我这么好,我却像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对我的感情,让他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还要残忍地离开他——

心里莫名一痛,上前抓起枫眠的手,正声说:“枫眠,我们成亲!真真正正地成亲,好吗?我要做你的妻子,做名副其实的端王妃,可以吗?”

枫眠的身体蓦然颤抖了一下,抬眼愕然地看着我。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20请叫我端王妃(上)

第二天,我就重振­精­神,开始准备我们的第二次婚礼。由于条件有限,我们所能举行的,只能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婚礼,因为为我们祝福的客人,只有大­色­狼,和在这边服侍的两个丫环。

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多,两天不到时间就准备好了,只是我对裴若暄下在我身上的毒有些耿耿于怀。虽然大­色­狼再三告诉我,说那肯定是裴若暄诓我的,世上肯定不会有那样的毒,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害了枫眠啊!

为了让我安心,大­色­狼就陆续地找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医生过来给我看“病”,大到宫廷御医,小到市井小巷的赤脚医生,他们的检查结果,一致地都说我身体正常得很,没有中任何毒。这样一来,我就有九分九的相信了。死人妖,果然是在骗我!骗我很好玩吗,那个混蛋!

送走大夫,大­色­狼笑嘻嘻地说:“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来免费试毒哦?可以事先签生死状,毒死了,不怨你。”

死­色­狼,真是欠扁!

推攮着他出门,顺便还想踢他一脚,却被他笑着侧身避开。我追过去,刚抡起拳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声:“镜夜?”

呀,不是吧,不会是遇到凤家的人了吧?!

我转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右侧院子的门口,站了个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淡萌黄|­色­的缎衫,衬着清秀的面容,显得分外沉静高贵。

“二哥。”大­色­狼绕过我,迎了上去。

原来是凤家的二公子啊,怪不得眉眼之间有几分相像。不过,他哥看上去比他正经多了,斯斯文文的,长得又帅,啊,就是那传说中的那种俊美优雅的贵公子,萌啊,星星眼~~

——不过,我好像快要结婚了!就看看,流下口水,也不要紧吧……

­色­狼他哥彬彬有礼地向我微颔首示意,低眉问­色­狼:“这位姑娘是?”

“府里的丫环。”­色­狼随口应着,随即靠近身,伏耳跟他哥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就拉着他往内院走去。他哥蹙起两道俊挺的眉头,略带指责地看着他,也没说什么,跟大­色­狼一起走了。

哈哈,希望大­色­狼会因为调戏丫环被他哥好好地训一顿!

回到院子,正好碰到丫环们捧了我和枫眠的新衣服进来,­干­脆就顺道过去枫眠的房间试衣服。

一进门,就看到枫眠站在画桌前,提着笔,看着桌上的画发呆。

我踮起脚尖看了一眼,摊在桌上的纸还是雪白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大概是提起笔来,却不知道画什么吧。我来到他身边,挽上他的手臂,轻声问:“在想什么?”

枫眠的身体颤了颤,沉默了一会,回过头看看我,又问了一遍:“不会后悔吗,雅雅?”

他是这样在乎我的心情,这让我感动不已,不像裴若暄,总是在暗处替我决定好一切,然后引导着我往那边走去。我低头将脸靠到他的肩膀上,缓声说:“当然不会——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算是裴若暄没有骗我,这一切都是误会,他还是喜欢我的,让我在他和枫眠之间选择一个做老公的话,我想我还是会选择枫眠。

裴若暄太高深了,我完全不知道我现在所了解到的,是他的几分之几。如果他忽然不喜欢我了,我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他再忽然不见了,不理我,我真的是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如果是枫眠,我或许会难过上一阵,但更多的,会是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我,反而可以让我心里的负罪感轻一点,让我心,也好过一点。

“雅雅。”他忽然唤了我一声。

“嗯?”我侧过头。

他的手迟疑地扶上我的肩,让我跟他面对面。他的目光,有些闪烁的落在我的脸上,脸颊上微微浮起红晕。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问。

“雅雅,我——”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我发觉他的目光,似乎落在我的­唇­上……隐约明白他的用意,我的脸倏地烫了起来。

“可、可以吗?”他一脸紧张地问我。

我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枫眠的脸也倏地红了,抓着我的肩膀,慢慢地靠近身来。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慢慢变大,我的脸烫得厉害。

已经可以感受到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我的心砰砰地快速跳着,当他的­唇­就要印上我的­唇­的时候,我心里莫名地一慌,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急声说:“先叫她们出去。”说着,转头一看,却发现——那两个丫环根本就不在房里,汗……

回过头,看到枫眠脸上有受伤的表情,我心里顿了一下,连忙倾身过去,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搂着他的手臂说:“先试衣服吧。”他的脸红了红,顺着我起身。

衣服虽然是两天来连夜赶工制出来的,却还是合身的,也不失体面。我们特意把结婚拜堂的日子订在裴若暄回来之前,因为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又会来闹场。现在这样,当他回来,我和枫眠已经成亲了——他就算生气,他也不能再怎么样吧?

他回歧国,做他的摄政王,然后,很快,就会把我忘记了吧……

婚礼的仪式很简单,就是拜了天地,把我从这个房间,接到了旁边枫眠的房间。然后坐在小客厅里,陪大­色­狼喝酒,就算是招待他了。枫眠平时不大喝酒,今天晚上却一反常态,不说话,只是一味地闷头喝酒。

大­色­狼暧昧地笑着问枫眠:“是不是很紧张啊?”说着,又凑过身,压低声音小声说。“第一次太紧张的话,会不行的。要不要我教你——”

“死­色­狼!”我连忙把­色­狼推离枫眠,免得枫眠被他教坏。

“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当我劝他放下杯子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通红了,像烧熟的虾子。“枫眠。”我小声叫他,推了推他的手臂。汗,他不会这样就喝醉了吧?!

他回过头,一双眼睛,朦朦胧胧地,略带着哭腔地应了声:“雅雅。”

我连忙过去,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我,将头靠在我在肩上,好像低声地在啜泣。

我心里沉了一下:“我扶你去休息。”扶着他站起来的时候,大­色­狼也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说:“看你的了,雅雅。”说完,就摇着扇子出门去了。

死­色­狼!

我把枫眠扶上床,他却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不要走,雅雅。”他略带哀求地叫着我的名字,叫我的心也酸酸的。坐身回来,连声安慰他说:“我不走,我在这呢,不会走的。”

“雅雅。”他醉眼迷蒙地看着我,含糊地叫着我的名字,倾身过来搂我的腰,想来亲我。但又醉得迷迷糊糊,凑过来的时候,摇晃了几下,本想落在­唇­上的吻,却歪在了脸颊上。我不由觉得有些逗,我刚抿嘴一笑,就听到紧闭的新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地掠了进来。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21请叫我端王妃(下)

我回过头,当目光扫过那人的脸庞时,脑海里,登时一片空白。

——裴、裴若暄?!

枫眠的酒也一下子醒了一半,唤了声“雅雅”,倾身过来揽着我的腰,生怕我会离开似地。

——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说三天吗,现在才两天啊!

不过,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匆匆赶回来的。他是得到我和枫眠结婚的消息,立即赶回来阻止的吗?

我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裴若暄停在卧室的门口,不远不近地看着我,目光冰冷中,又似乎带着一股串动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硬起心肠,冷冷地笑了一声。“你也有不明白的时候吗?”

“是的,我不明白。明明答应过等我三天,为什么又偏赶在这三天内成亲?你是故意支开我吗?”他说话时,目光一直紧紧地盯在我的脸上,似乎要把我的每一丝神­色­变化都收入眼底。

我冷起声音说:“是啊,我不想你再来破坏我们了。我是答应等你三天,是等你把误会查清楚,我不会去做歧国的什么昭华郡主,而且就算要做王妃,我也只会是望国的端王妃,而不会是你的安庆王妃……”绝情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竟然不争气地开始隐隐发抖。

裴若暄却忽然沉默了,看着我,不说话。我却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定了定声音,说:“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出去……”

“你是在跟我赌气吗?”他忽然开口打断我的话,目光还是一直落在我的脸上,没有移开过。

我的心登时顿了一下,心底蓦然有一股东西浮上来,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只是沉默着,他也看着我,也沉默。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悲伤,良久,似乎从心底叹出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不将一些事情告诉你,我并不是有意瞒你,想要背着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事情,没有必要再让你来担这份心。心爱的人,并不是用来分享痛苦的,而是用来分享幸福的。”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我的心一记猛似一记地收缩着,好痛苦。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心爱的人,他说心爱的人,是说我吗?

鼻子莫名地一酸,眼睛又忍不住湿润了。

“如果你这样做,是为了报复我,打击我,那么,你成功了。但如果你是为了弥补什么,想让某些人因此而快乐起来的话,那么,就是大错特错。这样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最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随着他的话,我的心禁不住地颤抖起来,隐约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真的做错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做了之后,也不是随便就可以重新来过的事情。你好好再考虑一下,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接受——我在外面等你的答复。”

他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终于撤回目光,转身出门去了。风尘仆仆的背影,投入门外夜­色­,显得分外寂寥。在他收回目光的一瞬间,我心里顿时一空,怅然若失,原来,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在害怕他会一去不回,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再也不见。

“雅雅。”枫眠唤我的声音。

我恍然地回过头,迎上枫眠的目光,我有些心虚地闪过目光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你去找他吧。”枫眠缓缓地低声说。

我蓦地醒过神来,回头看他,他倏地垂下头,避开我回转的目光,低声说:“你爱的人,是他,不是么?”

“不是的!”我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的,立马否认。“我讨厌他!”

“爱之深,责之切,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算我真的喜欢他,我还是有权利选择我要跟谁在一起,他也没有权利控制我!”

枫眠忽然沉默了,低着头,半晌,轻声说:“所以,他现在明白了,由你来选择了——”

我的心蓦然顿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我竟然在枫眠的面前,承认了我喜欢的人是裴若暄。“我也是很喜欢枫眠的——”

“我都明白的。雅雅虽然很早就说喜欢我,但我知道,那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喜欢。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躲避镜夜,后来是为了逃避裴若暄,我一直都只是雅雅的挡箭牌而已——”

“枫眠,我——”我还是说不出话来。我真是太卑劣了,在他面前,真的是完全地无地自容。“对——”

“不要说‘对不起’。”枫眠出声制止了我,微微红了脸侧过头去。“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的。雅雅一直陪着我,总是想方设法让我开心起来,能够在雅雅伤心、落寞陪着身边,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他回来了,也明白了自己的错误,那雅雅就不要再怪他了,跟他回去吧……”他的话说到后面,声音也开始隐隐发颤。

“枫眠——”我心中大恸,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垂泪说。“我也是真心地想要跟你成亲的……”

“这几天,你都没有笑过——”枫眠抬眼看着我,忧虑地蹙起眉。

“没、没有啊,我有笑的!”我急忙否认。“镜夜有看到的!他有看到的!”

“雅雅。”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眼睛里也是湿漉漉地一片。

“枫眠!”我倾身过去,窝到他怀里,喃喃说。“不要推开我,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枫眠。让我陪着你,做你的王妃,一直到你厌倦我,讨厌我,烦我的时候,我再离开,好吗,枫眠?”

枫眠的身体隐约一震,沉默了半晌,才缓缓抬手环上我的腰际,像诀别一样地,紧紧地抱着我。“但是,裴若暄他——”

裴若暄!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蓦然又是一颤。

极力地将声线平静下来,不让枫眠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之处。“我——我去跟他,说清楚。”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21请叫我端王妃(下)

我回过头,当目光扫过那人的脸庞时,脑海里,登时一片空白。

——裴、裴若暄?!

枫眠的酒也一下子醒了一半,唤了声“雅雅”,倾身过来揽着我的腰,生怕我会离开似地。

——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说三天吗,现在才两天啊!

不过,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匆匆赶回来的。他是得到我和枫眠结婚的消息,立即赶回来阻止的吗?

我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裴若暄停在卧室的门口,不远不近地看着我,目光冰冷中,又似乎带着一股串动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硬起心肠,冷冷地笑了一声。“你也有不明白的时候吗?”

“是的,我不明白。明明答应过等我三天,为什么又偏赶在这三天内成亲?你是故意支开我吗?”他说话时,目光一直紧紧地盯在我的脸上,似乎要把我的每一丝神­色­变化都收入眼底。

我冷起声音说:“是啊,我不想你再来破坏我们了。我是答应等你三天,是等你把误会查清楚,我不会去做歧国的什么昭华郡主,而且就算要做王妃,我也只会是望国的端王妃,而不会是你的安庆王妃……”绝情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竟然不争气地开始隐隐发抖。

裴若暄却忽然沉默了,看着我,不说话。我却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定了定声音,说:“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出去……”

“你是在跟我赌气吗?”他忽然开口打断我的话,目光还是一直落在我的脸上,没有移开过。

我的心登时顿了一下,心底蓦然有一股东西浮上来,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只是沉默着,他也看着我,也沉默。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悲伤,良久,似乎从心底叹出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不将一些事情告诉你,我并不是有意瞒你,想要背着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事情,没有必要再让你来担这份心。心爱的人,并不是用来分享痛苦的,而是用来分享幸福的。”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我的心一记猛似一记地收缩着,好痛苦。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心爱的人,他说心爱的人,是说我吗?

鼻子莫名地一酸,眼睛又忍不住湿润了。

“如果你这样做,是为了报复我,打击我,那么,你成功了。但如果你是为了弥补什么,想让某些人因此而快乐起来的话,那么,就是大错特错。这样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最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随着他的话,我的心禁不住地颤抖起来,隐约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真的做错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做了之后,也不是随便就可以重新来过的事情。你好好再考虑一下,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接受——我在外面等你的答复。”

他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终于撤回目光,转身出门去了。风尘仆仆的背影,投入门外夜­色­,显得分外寂寥。在他收回目光的一瞬间,我心里顿时一空,怅然若失,原来,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在害怕他会一去不回,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再也不见。

“雅雅。”枫眠唤我的声音。

我恍然地回过头,迎上枫眠的目光,我有些心虚地闪过目光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你去找他吧。”枫眠缓缓地低声说。

我蓦地醒过神来,回头看他,他倏地垂下头,避开我回转的目光,低声说:“你爱的人,是他,不是么?”

“不是的!”我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的,立马否认。“我讨厌他!”

“爱之深,责之切,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算我真的喜欢他,我还是有权利选择我要跟谁在一起,他也没有权利控制我!”

枫眠忽然沉默了,低着头,半晌,轻声说:“所以,他现在明白了,由你来选择了——”

我的心蓦然顿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我竟然在枫眠的面前,承认了我喜欢的人是裴若暄。“我也是很喜欢枫眠的——”

“我都明白的。雅雅虽然很早就说喜欢我,但我知道,那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喜欢。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躲避镜夜,后来是为了逃避裴若暄,我一直都只是雅雅的挡箭牌而已——”

“枫眠,我——”我还是说不出话来。我真是太卑劣了,在他面前,真的是完全地无地自容。“对——”

“不要说‘对不起’。”枫眠出声制止了我,微微红了脸侧过头去。“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的。雅雅一直陪着我,总是想方设法让我开心起来,能够在雅雅伤心、落寞陪着身边,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他回来了,也明白了自己的错误,那雅雅就不要再怪他了,跟他回去吧……”他的话说到后面,声音也开始隐隐发颤。

“枫眠——”我心中大恸,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垂泪说。“我也是真心地想要跟你成亲的……”

“这几天,你都没有笑过——”枫眠抬眼看着我,忧虑地蹙起眉。

“没、没有啊,我有笑的!”我急忙否认。“镜夜有看到的!他有看到的!”

“雅雅。”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眼睛里也是湿漉漉地一片。

“枫眠!”我倾身过去,窝到他怀里,喃喃说。“不要推开我,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枫眠。让我陪着你,做你的王妃,一直到你厌倦我,讨厌我,烦我的时候,我再离开,好吗,枫眠?”

枫眠的身体隐约一震,沉默了半晌,才缓缓抬手环上我的腰际,像诀别一样地,紧紧地抱着我。“但是,裴若暄他——”

裴若暄!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蓦然又是一颤。

极力地将声线平静下来,不让枫眠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之处。“我——我去跟他,说清楚。”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2出尔反尔死人妖

我来到门边,低头看着没有栓上的门栓,脑海里一片恍惚。我居然不知道,刚才那一段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仿佛那一刹那间,已经经过了一千年那么悠远。

慢慢地,颤颤地,我的手扶上门栓,门就自动地“吱”地一声开了。风立刻像奔腾的江水一样奔涌了进来,吹得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身后有双手适时地扶住我,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枫眠一张沉静而忧伤的脸庞。

“枫眠。”我在心里喃喃地念着。

他温柔、沉静,体贴人又可以被我欺负,这分明就涵盖了我梦想中白马王子的所有特质,但是,为什么当这样一个人真正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心里喜欢上的,却是另一个呢?!

转过目光看向门外的院子,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萧瑟的晚风中,看到我,他踯躇着脚步,想要向前,又退了回去。

我低着头,缓步走下台阶,不敢靠近他,也不敢抬眼看他,只能任由沉默在我们两人之间蔓延。

“你说。”半晌,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和缓,似乎在压制着什么东西。

“我——”要说的话如哽在喉,哽咽着半天,才说出三个字。“你,走吧——”

在一刹那间,四周万籁俱近,静得只有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这是你的决定?”他缓缓地开口问我。

我低垂着头,点了点,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簌然而下。

他又沉默了一下,说:“那好——我走,你好好照顾自己。”

听他这么说,我的脑海里又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反复地旋转着:他要走了,他真的要走了,是我叫他走的——

感知到他的身影从面前移开,我下意识朝他离开的方向冲上一步,想冲上去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地,移动不了。只是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的那一边,泪流满面。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雅雅!”身后忽然传来枫眠的一声惊呼,接着是“啪”“啪”两声交手的声音,我眼前一花,天地开妈旋转。当我定睛回过神来,赫然惊觉我的身体居然已经悬在了半空。再一侧头,就看到头顶上方的那张熟悉的脸庞——裴若暄?!

他、他竟然抓了我,就这样飞檐走壁地从凤家出来了?!

醒过神来,我挣扎起来:“裴若暄,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混帐!”我握起拳头,在他的胸膛上如雨点般地砸着。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却硬是闭紧嘴巴,任我怎么打他,骂他都一声不吭。

他又骗我!

明明说了无论我选择是什么,他都会接受的!现在却又这样不由分说,抓了我就走!既然他要来硬的,刚才又必假惺惺地让我自己决定!

我气死了,我讨厌他,讨厌死了!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愤,转头张口就“啊呜”一口咬在他肩上。本来只是发泄一下我心头的怒气,没想到一口咬下去,立马就有一股腥咸的味道流入我的嘴里,我愣了一下,是、是什么味道?我怔怔地抬起头,借着月光,骇然发现,我那一口咬下去,那块地方竟然殷红了一片。

我一下子吓呆了。不、不是吧?我的牙齿有这么厉害吗?一口咬下去,就流血了?!

我发怔的这一会,他的身体倏地一沉,带着我迅速地从一个窗口跃入,伸手按在我的背心将我往屋子里一推,他的身体就无力地往后一坐,摇晃着,顺着墙壁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左手在右肩上快速地点了几个|­茓­道(大致就在刚才被我咬的那个地方的周围),右边的整片衣袖都已经鲜血淋淋了。

我一下子吓傻了,那一片怵目惊心的红艳艳在我眼前渐渐放大,看得我一阵晕眩。“你、你受伤了?我给你找药!”我茫然地回头,转着头,看着陌生的房间。

“不用。”身后传来裴若暄徐缓的声音,虽然跟往常没有多大区别,却也听得出来有些有气无力,看来他真是受伤了。

“都流血了,怎么能不上药啊?!”我急得快步来到他面前,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抬眼看看我,不冷不热地说:“被你咬的,就算上了药,也止不了血……”

他一语双关,说得我哑口无言。我这才有些恍然过来,我一心只惦着不能对不起枫眠,不能伤害枫眠,却忽视了,另一个总是以满满地自信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如果那一切真的是误会,那么他为我在歧国东奔西走,而我却不顾他让我等他的回来的话,直接跟枫眠和大­色­狼走了,又让请回圣旨的他,差点无法交待……这一切,他都原谅我了,回来找我,而我却又——

他看着我叹气:“我就知道你,一看到小白兔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就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你以为你嫁给他,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难过,别人都会高兴吗?别把兔子当傻瓜,你心里怎么想,谁都知道。换成是你,让你嫁一个每天想着别人的丈夫,你会高兴吗?”

“我——”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

“会吗?”他盯着我,重复问了一遍,似乎非要问出我的答案不可。

我迟疑着,说:“我——我不会嫁他的。”

裴若暄终于像是松了口气,说:“终于正常了。”说着,抬眼看看我。“现在的答案呢?”

我沉默了一会,问:“如果我现在还是想回去枫眠那里,你会送我回去吗?”

裴若暄看着我,淡淡地说:“会。”过了一会,又说。“要去吗?”

我被他的目光逼视着,只能躲闪着,迟疑了好一会,说:“我再想想。”

“你想,我去换衣服。”裴若暄用手撑着墙面,艰难地站起身。我立马过去想要扶他,不想,他的身体忽然摇晃了一下,就要往一边歪去。“裴若暄!”我立马扶住他,但他倏地一下整个人都靠了过来,我猝不及防,就被他直接撞到了地上。背撞上坚硬的石地,痛得快散架了,立马,他重重的身体又压了上来,把我肺里面的气一下子都压了出来。

我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急急地把他从身下翻下来,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站起身,冲到房门口,大声喊:“司琴!司琴!”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3我们的秘密

司琴果然在,我一喊,他就像幽灵一样快速地从门口闪了进来。看到裴若暄昏迷在地,神情一慌,连忙过去将他扶上床,枕了下他的脉,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来给他喂药。

从他的神情中,我仿佛察觉出裴若暄伤势的沉重。他起身时,我立马捉住他的袖子,急声问:“他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晕倒?”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伏击,公子一心赶着回来,不小心中了他们一剑。草草上了药,就直接过去凤家了。现在失血过多,又加上——”说着他略带着责难的神­色­瞥了我的一眼。

——这后面的话,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他受了重伤,我还气他,让他伤心,还不偏不倚地在他的伤口狠狠咬了一口……

“伏击?是谁?”但现在,我也知道,比较起来,“伏击”这件事情比较严重。想起来,我和大­色­狼他们回望国的时候,也遇到了伏击,难道是同一批人吗?会是谁?

司琴的神­色­微微一变,说了声:“我不知道。我出门了,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公子。不要让他再出什么事情了。”

我被他最后一句说得又是一惊,正要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就掠身从窗户出去了。他这么行­色­匆匆,看来裴若暄的伤势真的很严重了!

我忧心忡忡坐到床前,看着他昏迷不醒的脸,泛出让人担忧的苍白。肩上一片血红,怵目惊心。为了我的事,他匆匆放弃查了一半的线索,匆匆赶回来,连自己的伤都没顾上处理,就赶过去阻止了。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的小孩……

我朝他的伤口伸出手,想掀开衣衫看看伤势,但手一触碰到衣服,他的眉头就蹙了蹙。我倏地缩回手来,心疼得皱了起来,很痛吧?

“裴若暄?”我轻轻推推他的手臂,轻声唤他。他的眉头蹙了蹙,缓缓地睁开眼睛,用虚弱而迷离的目光看着我,良久,低低地说出一句:“你还在。”像是在喃喃自语,听得我心里不由一酸,他以为我会趁他昏迷的时候走掉吗?

看他似乎想要撑着手坐起来,我连忙按住他,说:“不要动,当心流血。要什么,我帮你去拿。”

他看看我,轻声说:“那帮我拿套衣服,一身血,看着不自在。”

“嗯,放在哪?”以前看过一本武侠小说,主角是个杀手,他每次杀人后就会呕吐。因为双手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因而看到血,就会有些不良反应。我想裴若暄大概也是这样吧。

在他的指点下,我从柜子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过来。他的右手完全动弹不了,只能用左手费力地解着衣衫。或许是伤势过重,手指隐约发颤,屡屡从衣带上晃开。

“我帮你。”我不及多想,伸手解开他的衣带。他也没吭声,直到小心翼翼地把衣衫从受伤的胳膊那里褪下来,那白皙结实的胸膛展露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蓦然回过神,脸腾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他看我这样,就伸手按住我的手,轻笑着调侃说:“身体被你瞧去了,这下你可要负责了!”

我瞪了他一眼,低低骂了声:“无赖。”亏他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情来调戏我!瞥眼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血虽然止住了,但伤口附近血痕斑斑,异常恐怖。我回身去端了盆水,用半湿的布,将伤口附近的血渍全部清洗­干­净,然后再给他套上衣服。

我把脏水拿出去倒掉,回转的时候,问他:“要吃什么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缓缓往下移了移身体,我见状,连忙倾身过去扶他躺下。他却伸手一揽我的腰,把我揽到他怀里。我挣扎起来,轻声说:“不要这样,讨厌啦!”

他忽然轻轻呻吟了一声,大概是扯到伤口了。我连忙停止挣扎。他揽着我的腰贴向他,下颔轻抵在我的头顶,低低地说:“只是抱着——怕你走。”

我心里顿了一下,嘴上却带些嘲讽地说:“你也会害怕吗?我走了,你抓回来,不就是了?”真是的,我走得掉吗我?!他这人刚相处的时候,会觉得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提再过分的要求,他也会笑眯眯地回答说“好啊”。日子一久,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又霸道、又小器的讨厌鬼!这就是所谓的日久见人心哪!

“走得多了,心就飞走了。人抓得回来,心要抓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轻轻感慨着。我听得耳里,感慨在心里。他也为我患得患失吗,害怕失去对方,这种心情,我们原来是一样吗?

我轻轻哼了一声,说:“你受伤了,快睡吧。我在这里陪你好了。”

他又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沉默了好一会,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忽然徐徐地在耳侧响起:“我知道你一直气我有事情瞒着你,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在你心里,也是有事情瞒着我的吧?”

我心里顿了顿。是啊,我没有告诉他,我是从哪里来的……

“每个人,总是或多或少地有些秘密,就算不知道,也不会防害彼此之间的感情。你是个简单单纯的人,有着一种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天真,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想把你卷进来。也只想让你看到一个好的,完美的我,不想让你看到黑暗、不好的一面——而那一切,我也正在试着摆脱。”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4往事如烟灭

我趴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外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沉寂。

“我一直很恨我的父亲,恨他的无能,更恨他明明那样无能,却还要把母亲从幸福的家里带出来,去面对疾风劲雨,自己却早早地亡故。在遇到修的母亲之前,我们呣子过的日子,我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深深刻在心里。有朝一日,到黄泉见了他,一定要问他,他要带给他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的,就是那样一种苦难的生活么?”

感受到他的身体隐隐颤抖起来,我连忙环手搂住他,急声说:“不是这样的,裴若暄。只要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是受苦受难,心里也是高兴的!女人并不永远是受保护的一方,单方面的努力是不会幸福的!两个人的道路,应该是由两个人一起顶着风雨渡过的!”

他的身体微微颤了颤,低下头,有些错愕地看着我,轻轻地唤:“雅雅?”

“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被人追杀,或者没钱、饿肚子,只要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抓在一起,那也是幸福的。现在你却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一个人去做,又是受伤,又差点下狱,而我却在这边毫不知情地过着安逸的生活,还要错怪你,骂你,恨你,这样算什么啊?!算什么?!”我又气又委屈得哽声哭了出来,用手捶打他的胸膛。

他一动不动任由着我打,半晌,才像是恍然顿悟一般地,从喉咙中叹出一声。轻唤一声“雅雅”,捧起我的脸,俯首吻上我的脸庞,一点一点,温柔地把缀满脸颊的泪花悉数吻去,最后轻轻地吻上我的­唇­。温润的舌温柔地描绘着我的­唇­线,缠绵中又带着些悲怆。

第一次放任自己,顺着自己的心,去回应他的热情,与灵舌交缠。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直到喘不过气来时,才在他胸前推了下,他很快就放开我。互相拥抱着,轻轻地喘声。

沉默半晌,他摸着我的脸,柔声说:“回歧国,做我的王妃,好吗?”

“回歧国?”我愣了一下。回歧国——那是不是代表我要为了他,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想要回家去的啊!

“望国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全部转给浅羽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被束缚,不过还是希望能再忍耐一段时间,只要修继了位,我就可以辞了这一切,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浅羽?是钟浅羽钟姑娘吗?”我愣了愣,忽然又想起那天去妓院的时候,有看到裴若暄跟一个女人说话。“就是那天——”

“原来你看到了!浅羽就是为了这件事,专程从歧国过来的。那天去挹红香院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借花名会把她的身价捧上去。青楼,总是最能接近贵族大臣的地方,身价高了,办事也容易。”

我同意地点点头,古代贵族去青楼,尤其是那些比较高档的青楼,好像是被认为是一种很风雅的事情。

他拥着我,垂首在我耳侧,低低地说:“跟我回去,好么?”

我心里一顿,又陷入矛盾之中。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他了,想要跟他在一起,但是我也想回家。而且还有枫眠,我要是这样走了,枫眠怎么?我之前的打算,难道要因为他的到来而全部推翻重来吗?

裴若暄低眉看着我:“你在想望月枫眠。”他说得很肯定,语气里的不悦也比较淡。

“我不能抛下枫眠,我答应过他会陪着他,直到他嫌我烦的时候,而且我们已经成婚了——”

“我们的婚事,南歧的王也已经下了圣旨了。”他打断我的话,缓声说。

“汗,那我不是犯了重婚罪了!”真是头大啊,怎么办哪?

“我记得没错的话,凤镜夜上报朝廷的应该是端王及王妃遇袭坠崖身亡,也即是说,端王妃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你当然也不再是了。”不等我开口说话,他又继续说。“不要总是觉得对不住望月枫眠,感情不是施舍,你勉强跟他在一起,只会让大家都更加痛苦而已。我们可以换个角度,从另外的方面做些对他有益的事情,补偿他。”

我一愣,立马问:“怎么补偿?”

“帮他摆脱这么多年来的尴尬的身份。”裴若暄说得很果断。“名正言顺上的皇子,却一出生就遭囚禁,恐怕没有再比还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沉默了,在想要不要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

裴若暄搂着我,用溺爱的语气说:“只要你能安心,我会全力帮助他的。就算是要即位称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裴若暄——”我终于忍不住了,当下就把我和天机子商量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还包括了我另外一个世界的这件事情。说完之后,我有些忐忑地抬眼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脸­色­变化,不知道他会怎么样——是不相信,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但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注视下,他的­唇­角居然渐渐地抿起了一条优美的弧度,俯首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开心地说:“你终于说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5不问不知道

但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注视下,他的­唇­角居然渐渐地抿起了一条优美的弧度,俯首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开心地说:“你终于说了。”

我蓦然睁大眼睛瞪着他。呃,什、什么意思?他知道?怎么可能?“你、你知道?!”

他微笑着默认,又低下头在我脸上亲了亲。“在你来之前,师父就告诉我,有一个异世界的少女,将会改变这个世界的运势。我在望国,挑风水,办赌坊,都是在等那一位少女的到来。我等了一年,终于等到你的出现。我第一眼就看出,你身上那一股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清灵之气——”

我愕然地张大嘴巴看着他,竟然会是这样!怪不得,我在他面前说新潮名词的时候,他都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靠啊,不问不知道,一问他居然瞒了我这么多事情,真是TNND郁闷!

“混蛋!你一直都瞒着我,气死我了!”我一把推开他,蹬着脚就要下床去。身后忽而传来声压抑的呻吟,我又忍不住回过头去。

他深锁着眉头,一副强忍着疼痛的样子,沉声说:“我只是想等你自己告诉我,那样才说明你对我的绝对信任,不是么?”

我心里顿了一下,看着他,嘴里虽仍然抱怨着:“总之讨厌你,什么事都要瞒着我!”手还是伸过去扶他,在他背上垫上个软枕,让他靠着。

看我不跟他计较了,他又得寸进尺地搂过我,献媚地说:“那以后,有任何事情我都先写折子递到王妃这里,王妃准奏了我再去做。”

我瞪他一眼,嘟起嘴说:“谁是你王妃?”

我起初并没有觉察过来,还不大敢伸手去推他,怕牵扯到他的伤口,会痛,会流血。后来猛地回过神来,盯着他的伤口看了看,然后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诶,裴若暄,你肩上的伤,没事了?”

裴若暄却只是抿着笑笑,搂着我的腰。“王妃在身边,再重的伤也没事。”说着,低头又往我的脸上亲来。

我靠,这个混蛋,又诓我!气死我了!一巴掌拍飞!

当他又凑过来的时候,­干­脆就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往死里掐!王八蛋,老骗我,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罗莉啊!找死啊!

……

打闹了一夜,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坐在镜子前郁闷。司琴送早饭过来,裴若暄出门接了,回转身看到我正跟镜子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莞然笑着问:“怎么了?”然后,施施然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一手拄在妆镜台上支起脸,侧过眼看我。“不饿吗?”

“不饿!”我瞪着他。妈的,同样是一夜没睡,他那俊美的脸上仍然光洁白皙得像是剥了壳的熟­鸡­蛋,完全找不到一丝熬夜的痕迹。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多了这么大一双熊猫眼!气死我了!

裴若暄像是明白过来,抿嘴微微一笑:“吃点东西,再去睡一觉。”

“不要!我去找枫眠!”我扭过身,赌气,故意气他。

“我陪你去。”他却不生气,反而笑盈盈地毛遂自荐。

“不要。没你什么事,你去­干­什么?!”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把事情都转了,闲得很。你再不管我的话,我只能去挹红香院转转了。”

“你敢?!”我跳了起来。王八蛋,去了一次青楼,八成还上瘾了,居然还想去。

裴若暄看着我抿着嘴笑,我知道,我又被威胁了。我怒。平平声音。“好啊,你去啊——你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裴若暄依然笑盈盈地:“也不用这么生气,我只是去看看情况,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情。”

我嘁了他一声,想想算了,还是我退一步吧,他一下子把什么事情都转掉了,忽然闲下来是会无聊的。而且就算我坚决地不许他去,他背后偷偷跟着,我也没辙。“算了,你来吧,不过不能这样子去——”

“我化装成小丫环陪你去。”他笑盈盈地提议。

我靠,小丫环,亏他想得出来。凭他那个头、那容貌,往我旁边一站,百分之两百的人都会认为我才是那个小丫环!

“那化装成小书童?”

斜他一眼。“你见过哪个年轻貌美的优雅淑女会带个书童吗?”百分之一百的人都会认为有­奸­情。“你要真没事,就想办法把吉祥赌坊弄回来吧。”还是挺怀念初到吉祥赌坊那时候的日子的。

“好啊。”他毫无异义地,笑眯眯地答应了。

吃过早饭,稍微修饰了一下我的熊猫眼,就出门了。裴若暄虽然被派去­干­别的了,却还是差了司琴跟着我。出了门,才发现裴若暄那家伙不知道带我来了哪个角落,幸好有司琴在,不然在这片荒凉得连辆马车都找不到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在司琴的带路下,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到了比较繁华的地方了。然后找了辆马车,直达凤家。下车后,我熟门熟路地,避开一道道哨岗,从后门摸回枫眠的那个院子。

在书房的窗口迟疑了半天,有些话,想想容易,要是真要面对面地说出口的话,可是非常难以启齿的。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枫眠。

犹豫再三,将要说的话在心里重复了N遍,直到快会背了,才犹豫地探出头,绽出一个微笑准备打招呼——却发现,窗里的书桌前根本没有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奇怪啊,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在这里画画的呀。他说清晨是万物最清灵的时候,会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急急忙忙又跑去他的卧室看了看,还是没有人!

——难道在我房里?

当我掉头从院子跑出去的时候,恰巧遇上凤镜夜从外面进来。“大­色­狼!”我欣喜地喊了一声,马上快步跑过去。“枫眠呢?他去哪了?”

大­色­狼低眉看看我,神情中稍微有些古怪。“你找他?”

我点点头:“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说。”既然我现在已经决定要跟裴若暄在一起了,那么就必须要跟他说清楚了。并且为我之前那样自私的行为向他道歉,希望他能够原谅我。

大­色­狼看着我,若有所思,却是沉默不语。

在我再次追问之下,他才说:“枫眠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我惊讶地问,他该不是生病了吧?!

“他被抓起来了,关进天牢了。”

我蓦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大­色­狼,结巴地重复着:“天、天牢?!”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6“夫”唱“­妇­”随去坐牢

在瞪着大­色­狼愕然了五分钟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枫眠这么乖,怎么会被抓去天牢的?!”

“我也是始料未及。”大­色­狼叹着气说。“你还记得么,前不久你疑心体内有毒,不是请了很多大夫来给你查么,还撞上了我二哥。”

点头,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他二哥是个温柔斯文的大帅哥!不过,这跟枫眠被抓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忽然一跳。“他看到枫眠了?!”

大­色­狼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想。“二哥在进门的时候恰巧遇到出去的大夫,又恰好问了领路的丫环,得知我请了很多大夫给一位姑娘检查身体,他就以为我藏了个女人在家里,那个女人还有了身孕。在他悄悄过来确认的时候,看到了枫眠……然后,他就去告诉了父亲大人……”

我晕,居然还能这样?!我白了大­色­狼一眼说:“你二哥真八婆!”看他长得还挺斯文帅气的,MMD,居然这么八卦,还爱打小报告!

“然后——就把枫眠抓起来了?你爸怎么能这样?!”

大­色­狼蹙着眉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近凤家在朝中的处境有些尴尬,这个时候,如果再行差踏错的话,就会殃及凤家全门。所以,宁愿先把枫眠交出去,再想办法求情……”

“求情?为什么要交出去之后再要向他们求情?!枫眠在这里的话,主动权在我们这里,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可以逃跑,交出去之后,那主动权就在他们那里了!”

大­色­狼一直等我说完,才缓声问:“你要枫眠逃去哪里?”

我的话一下子又卡住了,无话可说。

他去哪里,他可以去哪里……

大­色­狼叹着气说:“不是我不肯救他。实在是最近沈家与凤家的对峙日趋激烈,一步都不能走错,所以——”

“沈家?”我愣了愣。“沈小三他们家?”

大­色­狼再次肯定了我的猜想。“沈三的姑姑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前不久,陛下不顾朝臣的反对,废了诚太子,改立了沈贵妃之子枫凌。接着,沈三的父亲沈冲又从兵部侍郎升成了兵部尚书,手掌半璧江山的兵权。论起权势,已经足以与凤家平起平坐。只是,望国有祖训在,世代皇后、皇太后,都必须是凤家女儿。所以,枫凌太子继位之后,皇太后仍然是我姑姑,沈贵妃只能是皇太妃,仍然要受制于太后。因此,眼下可谓是沈凤相争。凤家要找沈家的碴,废掉枫凌太子,把沈家打压下去;沈家也在找凤家的碴,真正扳倒凤家,他们才可以为所欲为。”

“汗,这么严重啊!”我感慨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党派之争”哪!正史记载上就见过不少,没想到现在要看现场版了。MD,那些贵族大臣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就爱玩这些!

大­色­狼看看我,说:“前几天,沈三被提成了户部员外郎。下个月,又要迎娶涵光公主,招为帝婿,沈家的风光更进一层呐!”

靠,死小三?!提起他,我就怒!NND,就他那种人,居然还做大官,当驸马,靠靠靠,看来望国离亡国不远了!

不过,死­色­狼在我面前故意提沈小三­干­什么?!我瞪他一眼:“娶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你们凤家的势力,想娶公主,也不过就是开个口的问题吧?!”

“我父亲提了呀!”死­色­狼一脸坦然的样子。“但是没有一位金枝玉叶愿意嫁给我,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两声,幸灾乐祸地说。“你活该!”

谁让他这么花,连养在深宫里面的公主都知道了,活该没人愿意嫁他!打一辈子光棍的话,表哭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怎么救枫眠?!”

大­色­狼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国师大人已经来过了,说少则三天,多则十天,枫眠一定安然无恙。另外,他还说——”

“还说什么,别卖关子啦!”我催他。

“国师大人说,之前已经与端王妃商量好,要为枫眠平反,并扶持他为新帝——”说完,他意味深长地转过目光看我,似笑非笑地说。“看不出来么,端王妃?”

我被他说得脸隐约热了热,心虚地伸手推了他一把,说:“什么呀,别说得像是不知道一样的,明明跟你说过的!”

大­色­狼看着我,忽而又扬­唇­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雅雅你居然能聪明到走拉拢国师这一步,有些吃惊而已!”

我切了一声,妈的,死­色­狼言下之意又说我笨。“那是枫眠有帝王之相,国师自己挨过来要帮忙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大­色­狼稍嫌夸张地说了声。“我明白了。那雅雅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他莫名其妙地一问,问得我一头雾水。

“明白枫眠进天牢这件事情的原委啊?”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明白了。”

“那么……”他忽然笑眯眯地看着我。“跟我去天牢陪着枫眠吧!”说着,上前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去。

“诶,不是吧?”我惊讶地叫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沉着。“为什么我也要去天牢啊?!”

“你可是端王妃哪!”

“啊,我正是来辞职的啊!”我可以去探望枫眠,但是表让我也一起蹲进去呀!裴若暄还在等我回去呢!

“去了那里找枫眠辞吧!”

“诶,等等!我让司琴回去报个平安先。”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7人背被人欺

本还以为­色­狼是闹着玩的,或者只是带我去探望枫眠,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郑重其事地把我交到了他爹——凤家当家凤引珠那里。说我就是当初与枫眠一起入歧国的端王妃,是他半途换了我们俩出来,然后秘密潜回了歧国。

凤引珠是个面­色­和善的老头,五十开外的年纪,虽然头发都花白了,看上去还是挺硬朗的。见面之后,他还真像对待王妃一样地对待我,非常恭敬地给我让了座,客气地跟我谈话。先是称赞我重情重义,与端王风雨与共,不离不弃,说得我快愧疚死了,恨不得立马在地上刨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后来又再三恳切地向我说明,这次交我们出去实在是为形势所迫,万不得已,只能委屈我们去呆上几天,请我们谅解。他与国师已经在着手处理这件事情,会尽快救我们出去,并恢复我们的身份。

他虽然说得很客气,却也没有留给我拒绝的余地。虽然郁闷得很,却还是只能表现出一副身明大义的模样,说我能明白,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之后,我就被送到了“刑部”,凤引珠非常隆重地把我这位“端王妃”介绍给了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是个络腮胡子的大叔,看上去很严肃,说话却也还算客气,大概是看在凤引珠的面子上。之后,尚书大人就亲自带我去了天牢。

这是我第二次进牢房了,说起来,两次进刑部的大牢,似乎都是我自投罗网的,汗。不过,这所谓的天牢,显然比上次呆得牢房好多了。不再是那种常见的猪圈型用栅栏围起来的牢房,而是独立一间一间的房间,有门有窗,从外面看过去,还挺气派的。

我在他的引领下,一路来到了天牢的最深处一间独立的牢房前。两个狱卒守在门口,看到我们走过来,其中一个唤了声“大人”,急步跑过来,附到尚书大人耳边咬了一下耳朵。

尚书大人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回眸看我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下,对我说:“王爷他,不肯进食,也不肯与人说话……”

枫眠不肯吃东西,也不肯跟人说话?!不是吧……

“劳烦王妃从旁劝慰。虽然此次罪责不轻,但王爷终是皇子,也不一定量重刑——”

“不会是这个原因的!”我坚决地打断他的话,枫眠不肯吃饭,肯定不是因为怕被判死刑。他不是那样的人!

尚书大人也不复说话,示意狱卒上前开了门,我立马奔了进去。

牢里的摆设也还可以,虽然没有几室几厅,也没有独立卫生间,却也比得上普通人家的卧室了。可怜的枫眠,以前被软禁在端王府,至少还有几个院子的大小供他活动,现在却只有这十几平方的活动了,连画室也没有了。

往里走了几步,屋子里的一切就一览无余,但却没看到枫眠的人影。我叫了声“枫眠”,继续往里走了走,就看到了床头那边的地方似乎有个人影。我探头一看,赫然看到枫眠歪着身子坐在地上,头靠着墙壁,不醒人事。

“枫眠。”我大吃一惊,立马跑过去,在他旁边蹲下身,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就发现他身上烫得吓人。脸红红的,蒸熟似的,我将手拊到他的额头上,也是火辣辣地一片。“大人。”我连忙叫了起来。“快找大夫,王爷生病了!”

尚书大人过来一看,也有些慌了,立即派了人去找御医。我架起枫眠的胳膊,想扶他起来的时候,耳边听到喃喃不清的一声“雅雅”。

“枫眠?”我以为他醒了,下意识地应了声。回头看时,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醒,闭着眼睛喃喃呓语。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浓重的黑眼圈,浑身透着的淡淡酒气,忍不住又是心里一酸。他看着我被裴若暄带走,一定很难过吧?

我心里也窝得难受,枫眠明明那样好,为什么我喜欢上的人却不是他呢?弄得现在我不能释怀跟他在一起,又因为心疼他的遭遇而无法扭头走得决绝,难道就要这样一直纠缠下去,直到三败俱伤吗?

——如果枫眠也像沈三那样对我,我或许就能走得头也不回吧?

扶着他躺到床上,狱卒端了凉水过来,我拧了条湿巾覆到他额头上,助他降温。听着他略为急促地喘息声,心不由担心地紧缩着,回头催问尚书大人医生什么时候才能到。尚书一直说快了快了,结果过了快两个小时了医生才拎着药箱过来。

御医看过之后,说是宿醉又受了寒,才会发起烧来。他开了些退烧的药,又让我好生看护着,说如果今天晚上高烧还是退不下去,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性­命之忧?!御医这么一说,把我吓了一跳,我也知道就算是在现代,高烧不退的话,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于是急忙恳求御医能够留下来,我不是学医的,完全没什么护理方面的知识,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万一出个岔子,让枫眠出了事那该怎么办?!

御医却执意要走,说是贵妃娘娘的药快用完了,得回去给她配药。

我急忙拉住转身要走的他,说:“快用完了,也就是说现在没用完。明天再配也不迟,枫眠这里却是生死忧关的事情了,您就不能留这一宿吗?”

御医的脸沉了下来:“老大已经开好药方,照单抓药给他服下,是生是死,就凭各自造化了,我留与不留,有何相­干­?”

“关键时刻,总是有个大夫在身边保险!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人命关天啊,大夫——”

“贵妃娘娘那边也需要人照料,不好缓下。出事了,我们谁也承担不起。”

听他一口一个娘娘,听得我又是愤怒又替枫眠委屈。“枫眠是王爷,是皇子,贵妃娘娘未必就比枫眠金贵?”

御医不屑地轻嘁了声:“都成阶下囚了,还夜郎自大。”

“你说什么?!”以我堂堂大学生的学力,我还是知道“夜朗自大”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的!当下把我气得不行,想扑过去把那个趋炎附势的死庸医揍一顿。

尚书大人连忙示意部下把我拦住,他领了御医快速出去。御医临走时还骂了我一声:“不过是土窝里蹦出来的草­鸡­,还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你?!混蛋!”我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奋力地想扑身过去不与他善罢­干­休。狱卒们拦了我回来,御医却也被我吓到了,逃也似地转身走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8现世报爽不爽

回过身坐到床前,一边用湿巾擦拭着枫眠红得像烙铁的脸,一边心酸得忍不住掉眼泪。不是因为那个庸医骂我,只因为枫眠。他骂我,我大不了找个机会骂一顿、打一顿讨回来就是,但是枫眠,无论如何,他也是个名正言顺的皇子啊,为什么他从一出生就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现在生了重病,不仅没有人来看他,连他们家的家庭医生也不理他,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听着他深深浅浅艰难的呼吸声,我的心揪结在一起,忽然,手颤了颤,想起我们现在并不是孤立无援,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强有力的援兵——凤镜夜。

一想到,我就倏地站起身,冲到门边。拜托那狱卒带个口讯给凤镜夜,请他务必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这里一趟。狱卒本来是一脸的不愿意,推说他们奉命守在这里,不能擅离职守。当我把身上带的金铢全部摸出来,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立马换了一套说词:“既然是端王妃吩咐的,属下必定全力办到”。

虽然我也知道“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个道理,但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惊叹于他的转变之快,以及他说出前后完全自相矛盾的两句话时那样镇定的表情。牛人哪!真是自叹不如!

药很快就煎好端上来了,我扶枫眠坐起来,让他靠着我坐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灼热的气息,透过几层衣衫照在我的皮肤上都是滚烫地一片,他一定很难受吧?

接过递过来的药,吹散热气,用勺子勺了,正要往枫眠的嘴里送去。忽然牢房的门又从外面被人推开了,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捂着腰匆匆进来。我惊了惊,乍一看还真没看出来这人是谁,后来倒是从他手里提的药箱里辨别出了他的身份——居然是刚才那个势力眼的死庸医。

汗,这死庸医怎么回来了?还变成这副悲惨的样子?

他匆匆进来,像是后面有猛兽追了一样。抬头一对上我的目光,立马匆匆撇开,嘁,他也知道羞愧啊。他躲闪着目光,支支吾吾地说:“王爷先服下这剂药,微臣这就去另外煎一剂退热的药。”说完,像是怕被我抓住似地,立马回头抓了一个狱卒问煎药的地方,就匆匆逃去了。

看他一阵风也似地来,又一阵风也似地走了,我愣了愣,回过神,转头看四周无人,就小声喊了声:“裴若暄,是不是你?”

果然,很快就有一道身影鬼魅一般地出现在门口,倚着墙,冲着我盈盈一笑。

原本悲凉又愤懑的心,一下子温暖起来,果然也只有他才­干­得出这种事情来。忽然又想起,很久以前,沈三绑架了我之后没几天,也在路上被人揍了一顿。那时没想到,现在想想,九成九也是他­干­的!

抿嘴朝他笑了笑,低头继续给枫眠喂好药。喂好之后,扶他躺好,又换了条湿巾搭在他的额头,才起身来到裴若暄身边。探头往门外看了看,赶紧把门合上,拉着他来到一边,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他淡淡说了句,脸上却没刚才那笑盈盈的表情了,好像有些不痛快了。

我用手肘推推他:“嗳,你怎么了?”

裴若暄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看到有人又想出墙了。”

“谁,谁啊?谁想出墙了?!”我当然知道他在说我,切,小心眼,我才没有想出墙呢,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枫眠而已。转过目光,冷不防对上他的目光,笔直地看进我毫无防备的眼底,莫名地有一些心虚。支吾着把话题推到他身上,说。“是不是你啊,今天去挹红香院,看到美女了,是不是?”

裴若暄看看我,沉肃的脸上终于又渐渐泛起一个笑容。“我从来不看美女。”

“啊?”我故作惊讶地叫起来。“不是吧,你不看美女,难道看美男?”看美男我喜欢哈,以后要看的话,喊上我一起看哈!

“你啊,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笑着伸手过来拧我的脸,拧得我哇哇直叫,好不容易才挣脱。然后就听到他很臭美地说。“那些人都没有我长得美,有什么好看的?”听得我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怎么就不知道,他原来是这样臭屁的人!

“没羞,不害臊!”损了他几句,想起来他会用毒,医术似乎也不错,就说。“你是不是会看病,也给枫眠开点药吧。”

“有御医在就行了,他全家老小的­性­命搭着,量他也不敢不用心。”

“汗,你把他打了一顿,还用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胁他啊?”裴若暄一出手,果然不是盖的……

“­棒­棍之下出孝子,这样才有效。放心好了,你的小王爷不会有事的。”

嗬,我闻到了酸酸的味道。西西,他是不是看我这么关心枫眠,吃醋了挖。“你默认枫眠是我的了呀?那我们带上枫眠一起走,好不好?”

“好啊。”他笑眯眯地说,我正奇怪他居然答应,接着就听到他不急不徐地加了一句。“就准许你在做梦的时候稍微想一下好了。”

我呶呶嘴,推开他,转身回到枫眠床前,伸手一摸他额上的布巾,凉水又已经被烫成热水了。他的脸也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脸上湿湿的,布满了细汗。

换了凉水,将他脸上的汗水悉数拭去,又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欣喜地发现额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滚烫了。

“烧好像有点退了。”我欣喜地回头对裴若暄说。

“应该是药效发挥了,御医果然也不是浪得虚名。”

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那个死庸医虽然势力眼,但医术还是不错的。一晚上,在他的指导下不停地给枫眠换水、喂药,虽然有裴若暄帮忙,还是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快天亮的时候,终于得到了死庸医的一句“退烧了”。一口气一下子叹到了底,倦意就开始袭来,眼皮重得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在上面一样。

裴若暄搬了椅子过来,让我趴在床上睡,柔声说:“睡吧,我出去一趟。”

我愣了愣,睡眼朦胧地看着他:“你去哪里?”他不是来救我和枫眠出去滴咩?

“去趟国师府。”裴若暄似乎看出我的疑虑,微微一笑说。“这里暂时还是最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事。安心留在这里,很快就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哦。”同样的话,已经听很多人说过很多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裴若暄这么一说,却莫名地开始坚信,一定很快就能出去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9居心叵测的访客

一觉昏昏沉沉地睡去,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暖暖的,还有些重。抬抬眼皮,发现背上盖了床薄薄的被子。睡眼朦胧中认出那原来是盖在枫眠身上的,蓦地惊醒地坐起身。抬眼就看到枫眠盘腿坐在床上,像武侠小说里面那样,闭着双目,专心致志地——根据我这么多年来的“江湖经验”,我知道他应该是在打坐调息。

看他的脸­色­,已经差不多是普通人的气­色­了,只是稍微有些红,终于放下了悬了一夜的心。轻轻地将被子放到一边,蹑手蹑脚地起身去门口催狱卒们快些上早餐,忙了一夜,我早饿了。

没有了心理压力,坐牢就像住宾馆一样的。其实想想有裴若暄这样的男朋友还是挺不错的,什么费心费力的麻烦事情尽可以放心交给他去做,他一定会笑眯眯地说“好的”,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搞定,没问题。不像徐冰那小子,喊他打个牌也推三阻四的。不过现在想起来,感觉有些玄乎乎。当初我跟徐冰似乎很轻易地就在一起了,根本就没有考虑什么东西。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就是做什么事情,多了个伴而已。

跟裴若暄的话,我似乎总是不停地在考虑一些事情,总是犹豫着,似乎到现在还是放不开胸怀。是不是人到了古代,也忍不住入乡随俗地对这些事情保守起来了?

在门口呆立了一会,转过身,正好遇上枫眠睁开眼睛,两个人的视线蓦地对上,不由都是一愣。我率先回过神,迎上去,关切地询问:“现在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枫眠的脸微微红了红,垂下头摇了摇,有些羞愧地小声说:“我又拖累雅雅了。”

我连忙劝说:“没事就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昨天你发那么高的烧,整个人都像着火了一样,快把我吓死了……”

他伸出手,覆到我的手上,轻轻地拉住。用微带哽咽的声音,低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雅雅了。”

“枫眠——”我心中一恸,他真的是因为我跟裴若暄走了,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就自暴自弃,喝醉了,还受风寒发起高烧的吗?

“雅雅。”他手上微一用力,我就被拉着坐在床沿。接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盖过来,下一秒,我就被拥进了一个热烘烘的又带着浓重的中药味的怀抱。“你回来,我太高兴了。就算这是梦境,也请不要告诉我,不要叫醒我,让我再多梦一会——”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与平时大不一样,似乎极力地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枫眠?”我被他说得也是心里一酸,原本想好的想要跟他说清楚的话,一下子又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只是静静地抱着我,过了一会,忽然低低地唤了声“雅雅”。我“嗯”了一声,抬头看他,他也正低眉看着我,眼底凝聚着拂抹不去的迷醉。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别过头,说:“怎么了?”

“我,我想——”他似乎有些紧张,没有将一句话说完整。

我转回目光看他,就见他缓缓地向我倾身过来,似乎想来吻我。我明白过来,下意识地抬手想在他胸前推一下表示不同意,就听到牢门外传来“当”的一声响,有人开锁的声音。接着就有人高声说:“王爷,王妃,户部员外郎沈大人来了。”

这虽说也算是禀报,却也只是跟我们说一声,见不见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那人报的是官衔,我一时也没反应来的是谁,当那令我讨厌得恨不得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的时候,我一时愕然地看着他,脑子短路了,完全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来的人,竟、竟然是沈三!沈小三这厮,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他一眼看到我,眼中的惊愕显然并不比我少。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蓦然被浇了石灰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我。

送他进来的狱卒要关牢门,发现沈小三挡住了路,有些尴尬地提醒说:“沈大人?”

“沈大人!”

一直叫到第三声的时候,他的身体才蓦地一抖,回过神来。揉揉眼睛又看了看我,然后不可思议地回头指着我和枫眠向那个狱卒确认:“端王妃?端王?”

我这才想起沈三是一直都不知道枫眠是端王的,他一直以为我是凤镜夜的情­妇­。怪不得会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回大人,是的。”狱卒恭敬地回答。

沈三又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朝那狱卒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我紧挨着枫眠坐着,不知道沈三这厮这次来­干­什么,不过再怎么说,现在以我端王妃的身份,他也是不敢随便乱来吧。

沈三的目光在我脸上逗留了一下,我立马恶狠狠地一眼瞪过去。他有些心虚地收了回去,正了正­色­,朝着枫眠还算是有板有眼地行了一礼。“下官沈霓尘见过端王殿下、端王妃殿下。”他没有下跪,只是弯了90度的腰。嘁,沈家的架子还真大啊!

“沈大人有什么事情么?”枫眠也直接就问了。

沈三瞥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靠,沈三这厮想­干­什么?!

我警惕地拉住意欲起身的枫眠,死小三卑鄙无耻,谁知道他把枫眠叫出去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好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沈三转向我,居然还很恭敬地行了个官礼,说:“王妃,下官要与王爷商量的乃是朝廷大事。本朝祖训,后妃不得参与政事,还望王妃见谅。”

“你?!”沈三你这个王八蛋!

枫眠轻轻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安心。“我去去就回。”

“枫眠。”他起身的时候,我又捉住他的衣袖,提醒他。“小心一点。”小人难防啊。

枫眠温顺地点点头,他转身的时候,我又转向沈三,以愤怒的眼神恐吓他,警告他敢对枫眠怎么样,我就打到他哭爹喊娘——不对,我打不过他,让裴若暄去打他,给他下毒,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0沈家的­阴­谋

沈三收到我的目光后,神­色­稍微顿了顿,随即恭敬地朝我行了一礼,就引着枫眠一起出去了。我立马跟过去,踮起脚尖,扒在牢门的窗上往外看。

远远地看到沈三引着枫眠在那一头的桌旁坐下,然后开始游说他。看他滔滔而谈的样子,肯定是在怂恿枫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靠啊,死小三,你自己腐败堕落就算了,还要来拉我们枫眠!不要以为枫眠单纯好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混蛋!

时间在我的忿忿不平、忐忑不安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死小三,话怎么那么多啊。终于,在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沈三走了,枫眠一个人在狱卒的带领下回来了。

他一进门,我就迎上去,问他:“沈三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向朝廷检举凤家。”枫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他说,只要我在公审的时候,一口咬定是镜夜跟歧国达成协议,把我弄回京城,祸乱东望,与歧国里应外合。这样凤家就会涉嫌通敌卖国。他还说只要凤家一倒,三皇兄做了皇帝,就封我为端淳王,封邑禄州。”

汗,通敌卖国?!沈家也太狠了吧,居然想用这个名头扳倒凤家,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不能答应他们!该死的沈家,枫眠,公审的时候揭穿他们的­阴­谋!”

枫眠顺从地点点头:“我没答应他们。镜夜一直帮我,就算他们许诺再大的好处,我也不会答应的。只是,我怕他们另外又想办法对付凤家,所以我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需要时间考虑。”

“嗯,对对!枫眠真聪明!”我拍拍他的手臂,由衷地夸奖。夸完,发现他看着我,目光中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的样子。我想了想,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枫眠犹豫着。

死小三,果然还说了什么。还好枫眠老实,一看表情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

“他还说,镜夜跟,跟雅雅你,有、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犹犹豫豫地说完,抬眼有些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怕我生气,连忙又加了一句,说。“我当然知道他是骗我的。”

又说这个,死小三你这只渣,还有别的说词没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是不是说我们住在凤家的那段日子,我名义上跟你是夫妻,事实上是做镜夜的情人,是不是?”那个渣,他反正就认定我是镜夜的情­妇­了,不知道他是凭什么这么肯定,MMD。

枫眠似乎被我吓到了,怯怯地点点头。

“那个混蛋,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MD,说话要证据,让他先拿出证据再来说这种话。还不清不楚的关系,姑­奶­­奶­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要不要去找个权威机关鉴定一下?!”MD,我真比报纸上报道的CN卖Y还要冤!

“雅雅,你不要生气。”枫眠慌了,连忙牵着我的手,劝我。“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我不会相信他的。而、而且,就算雅雅真的——我只、只是假设,我也不会介意的。我只要有雅雅在身边,就足够了——”

“枫眠,你——”我有些无语了。他这么说,是不是还是有些相信我跟镜夜有什么啊。

“我知道雅雅是清白的——”他解释着,劝慰着我,更像是在劝慰自己。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枫眠,其实他说得也不完全是假的。我和裴若暄——”他覆在我手上的手颤了颤,用悲哀的目光看看我,然后缓缓垂下头去,静默不语,像是在等候听我对他的判决。

裴若暄长得人妖,又臭美,又自大,完全不符合我理想中白马王子的审美,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他了呢?

“对不起,枫眠,我不能做你的王妃了。”

一句话说完,屋子里顿时沉默了下来,只能听到彼此起伏的喘息声。

沉默了持续了好一会,枫眠才轻声说:“我知道的。”声音低低的,有一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的人,忽然开口说的第一句一样。“很早就知道了。我知道,雅雅迟早都是要离开我,去他身边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说,现在雅雅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我赚来的。”

“枫眠。”我听得鼻子一酸,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就算要离开,我们也不会离开太远。说不定,还会在吉祥赌坊,到时候,枫眠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出宫来看我们,也可以像以前那样一起打牌,一起逛街——”我抬眼看着他,他垂头沉默不语。

我心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大约是再也不想见我了,怎么还会来跟我们打牌、逛街。就像是当初听说裴若暄娶了老婆,我是气他,恨他,恨不得把他剁碎了丢到海里去喂鱼。枫眠现在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吧?

我惨淡一笑,轻推枫眠的手说:“当我没说过。”然后转移话题,说。“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了,到时候,枫眠就可以恢复皇子的身份,回到宫里,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到时候要记得给大­色­狼找个老婆,他太花心了,都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雅雅——”枫眠忽然打断我的话,叫了我一声。

我愣了愣,抬眼看他。“怎么了?”

枫眠微垂着双眸,轻声说:“我不想进宫——我能继续去赌坊做帐房么?”我愣了下,他以为我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说。“我、我不打扰你们的。虽、虽然我很想喜欢雅雅,但是雅雅不同意的话,我、我也不会偷偷喜欢的。”

汗,我被他说得有些无语了。“喜欢”这种事情,还能同意不同意的吗?我不同意,他就能不喜欢了?我汗,我有些不明白,他究竟知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了。

“枫眠。”我汗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他像个孩子一样站着,看着我露出恳切的表情,我想,他或许就像是个情商还未开发的单纯得可爱的孩子吧?单纯地喜欢某一样东西,人家给他,他就要,人家不愿意给,他也就算了。再或许,他说的喜欢,根本就不是那一种层面上的喜欢吧?

心里忽然有些释然。哂然失笑,拉着他的手说:“当然可以了。枫眠愿意来,我也很高兴的。枫眠就像弟弟一样。”

“真的吗?”枫眠有些喜出望外地看着我,听到我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又愣了愣。“我的年纪比你大……”

“但是我心理年龄比你大啊!”我笑嘻嘻地说,好久没有这样舒心地笑了。

“心里年龄?”枫眠显然不明白,看他一脸迷惑的表情,真是好可爱。其实我也还是蛮喜欢枫眠的,我也挺想两个都要——但是谁让我找了个小器的老公呢?不过,现在枫眠成了弟弟,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吧?以后,我就以姐姐的身份,好好地照顾他,再给他找一个像我一样又聪明又贤惠的大美女,不,两个,不对不对,他想要几个就几个。然后生一堆的小宝宝给我玩,哈哈——

要是有人敢欺负他,就派裴若暄去下毒,毒那人的全家,再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呵呵,多么美好的生活设想啊!就这样定了!

——不过,这样的话,那我不是得留在这里,留在古代了啊……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1在天牢里发展牌友

大概是看我忽然开始发呆,枫眠推了推我的手,小声叫我:“雅雅?”

我蓦地回过神来,迎上他疑惑的脸庞,连忙笑笑说:“没什么。只是裴若暄他找国师去了,要恢复你的身份。现在既然这样,那等他过来的时候,我再跟他说,让他重新想办法。”我坚信,无论什么状况,裴若暄一定都能搞定的!我找的老公是万能的,哦也~~

想想裴若暄虽然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观、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但至少有一点是符合的。那就是我闯祸,他负责摆平,这是偶的理想啊。哈哈!

快到吃午餐的时候,大­色­狼才带着两个医生,行­色­匆匆地赶过来。看到枫眠安然无恙,他长长地松出一口气,在我们桌前坐下,兀自倒了茶喝,不知是压惊还是怎么的。

我坐到他旁边,讽刺他。“嗳,大­色­狼,你昨晚该不会又人约黄昏后去了吧,所以现在才来?”要不是我事先让司琴通知了裴若暄,他到现在才来,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枫眠。

大­色­狼也有些讪然地笑笑,大概也是自知理亏。“昨晚随父亲一起进宫去了,早上回来才知道。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没事,不然,我们凤家就成罪人了!真是有多亏了有雅雅在。”

“你知道就好。那要怎么感谢我?”趁机讨些好处也是无可厚非的。

谁知,大­色­狼脸皮比我还厚,居然笑着挨过来,暧昧地说:“那我就以身相许吧,怎么样?”

“去你的,谁要哦!”一把推开他。

死­色­狼恢复得还真快,刚才还是一脸惊惶,生怕枫眠出事的样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笑眯眯地恢复了­色­狼本­色­。其变脸的功夫,跟那个狱卒还真有得一拼,都是强人!

“你们进宫去­干­什么,是给枫眠求情吗?”有些好奇有什么事情,居然要进宫彻夜长谈。

大­色­狼笑而不语。我问得急了,他就很欠扁地转着扇子说。“天机不可泄露。”

“死­色­狼!”我骂了他一声,居然还不告诉我,亏我还一直惦着他的终生大事,怕他打一辈子光棍,对不起列祖列宗。

大­色­狼似乎很忙,只坐了一会就走了,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的样子。不过却让两名大夫留下来照顾我们,嘱咐我们这几天一定要小心为上。吃什么东西,都让两位大夫试过毒再吃——我汗,不会这么严重吧?我们招谁惹谁了,都蹲到天牢了,还要来害我们吗?

不过,想想枫眠没什么危害­性­,那些人针对的应该是凤家吧?那么,应该是要提防沈家那边的人。如果我和枫眠死在天牢里,那么最可疑的应该就是凤家了吧?毕竟枫眠是被凤家交出来的,完全可以解释为凤家怕枫眠说出什么对凤家不利的事情,所以他们就提早杀人灭口呗!

不过,枫眠答应了沈三会考虑在公审的时候反咬凤家一口,沈家应该也不会这么急着下手。毕竟杀人是有风险的,而且并不能确保一定会怀疑到凤家头上去,不如枫眠红­唇­白齿,反咬一口来得有绝对力量,况且他们开出的条件,也确实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有时候想想,在一些关系重大的事情上,枫眠似乎总能做出很正确的决定,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的,有点难以跟平时的他联系在一起。

不过,应该是我想多了,只是凑巧吧。呵呵,我讪讪笑笑。我还是愿意相信枫眠是个单纯可爱的大孩子,不然——有点可怕呢。

我们在牢里无聊地呆着,幸好托大­色­狼体贴地捎了两副牌进来。本来四个人,正好凑一桌,无奈那两个大夫是老学究,根本不愿意跟我们玩。所以我只能和跟枫眠两个人傻傻地玩钓鱼、玩接拢。

但是,两个人玩牌,实在有些无聊,我就去勾引那两个守门的狱卒进来一起玩。那俩家伙先是一脸正经地不甩我,让我碰了一鼻子灰。转转眼珠子,开始循循善诱:“大人们平时又不会来牢里的,真不试试吗?又好玩,又有钱拿的哦。”

听我这么说后,他们稍微有些蠢动了。然后我再趁机加一把劲:“输赢不再是听天由命的事情,而是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由自己的决断决定钱的多少喔?”

在我如此这般地再三游说下,他们也在作了一番艰难痛苦的挣扎之后,终于弃械投降了。

先是留了一个在外面守门把风,一个进来跟我们玩。后来那一个留守的看我们玩礐aoIGH,也忍不住越蹩越进来,最后­干­脆把大门一关,跟我们一起玩了。

我之前“行贿”把身上的钱全贿出去了,现在可怜得只能向枫眠借了一个金铢过来做赌本。为了让他们能持续地陪我们玩,所以我都是输一把,再小赢一把,让他们尝尝甜头,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陷入其中,乐此不疲,嘎嘎~~

一打起牌,时间过得就是快,毫无声息地到了傍晚。然后我们又碰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床只有一张,我们人却有两个……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2.永远别说再见

风眠大病初愈,我当然是让他睡在床上,但他却是执意不肯,说昨天我辛辛苦苦了一天,还趴着睡了一夜,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这家伙,固执起来还挺固执的,任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

最后我只能板起脸来吓他,“命令”他去睡床,说他不去的话,我就生气了,再也不理他,也不让他去赌坊了。他这才像被无奈逼上梁上一样地,慢慢坐去床上,却也只是坐着,睁着一双眼睛看我,不肯躺下去睡。

看着他那无辜的样子,我实在生不起气来,只能叹口气,说:“一起睡好了。”我想,风眠这么乖,肯定不会乱来的。

果然,我一说,风眠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低下头不敢看我,好像我会对他怎么似的——我有些忍俊不禁,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一边脱鞋,一边说:“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被子放中间,不许过界哦!”

风眠温顺的点点头,完后很乖地躺到里面去了。我把被子叠成一条长柱形,放在中间,弄成楚河汉界横在我们中间,然后安心的躺下。

唉,还真是有些累了!闭起眼睛,转了几个身,我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不经意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风眠睁着一双水汪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见我忽然睁开眼睛,他吓了一跳,立马红着脸逃也似的转身面壁去了。

我笑着说:“不许偷看。”

“嗯。”墙壁那边传来他乖乖的回答声,隐约似的也看到他朝着墙壁点点头。

枫眠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抿嘴笑了几声,然后转个身,闭上眼睛开始蕴酿睡意。裴若暄凌晨的时候说去国师府,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的事情进展得顺不顺利?之前那一段含糊不清的灰­色­日子现在好像已经渐渐淡去了,只要解决这里的麻烦事情,我们应该就能比较轻松地在一起了吧?

乱七八糟地想着些事情,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似乎做梦了,朦朦胧胧地感到有人一直抱着我,很温暖的感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隐约感受到脸侧有温热的气息,下意识地想别过脸去。“雅雅。”耳后传来低低的唤声。

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是枫眠,他怎么会

“就算讨厌,也请忍耐一下。一下就好了,从明天开始,就不能,不能——”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隐约有些哽咽,只余下他略微有些急促地呼吸声,在这个静寂的夜里,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哀伤。

他静静地抱着我,好一会,先是缓缓地松了手,然后我听到了翻身的声音。静默着,过了良久,我才转身过去看他。他恢复了睡之前的那个姿势,面向着墙。微蜷着身体,沉默着,悄无声息。

我想叫他,却又不知道叫了他之后说什么才好。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在心底说:“对不起,枫眠。”转回身来,独自沉默。

一夜无眠,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的时候,我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回过头,看枫眠还是面向着里面,似乎睡的沉静。我展开了被子轻轻盖到他身上,蹑手蹑脚地下床,又去催他们快点上早饭。发现我经常去­骚­扰那两个可怜的狱卒,不是差他们去拿东西吃,就是喊他们来打牌,他们八成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体谅”他们的犯人吧。

我踮起脚,把脑袋送到窗口,看到两位大夫也起来了,正在门口跟狱卒们闲聊。正要出声喊他们地时候,旁边有个侍卫打扮的人引了个家仆模样的人过来。狱卒连忙过去拦住,那家仆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朝着狱卒晃了一下,我隐约看到上面有个硕大的“风”字,还有飞舞地凤凰。是大­色­狼家的,是派人送好东西过来吗?

正想着,狱卒过来开了牢门,对我说:“王妃,凤家来人了。”

呃,真的是凤家的人啊。接着那家仆就上前,恭敬地朝我行了一礼,说:“王妃,三公子请你到浴荷园一趟,有重要人物待见。”

“重要人物?”我愣了愣。“是什么人啊?”死­色­狼又弄得神秘兮兮的。

家仆又恭敬地行了一礼:“有好几位,奴才并不认得。”

“哦。”我应了声,回头对狱卒说,“我可以去吗?”

这狱卒已经跟我们混得很熟了,当下爽快地说:“既然是凤家来人,尚书大人也同意了,当然无妨,尽快回来就行了。”

“好的。”呵呵,人品不错,下次打牌再让着你点。“那枫眠也去吗?”我不经意地回头,发现枫眠不知什么时候也坐了起来,正抱着被子注视着我们这边的动静。

“王爷就不大好”狱卒一脸为难。

那家仆也说:“三公子也说了王爷恐怕出不来,只请王妃过来就行了。”

“哦,是这样。”唉,可怜地枫眠又出不去,只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不过大­色­狼找我过去,应该也是为了救枫眠这件事吧?我猜他说的重要人物里面,应该有个国师,或许再加个裴若暄……咦,为啥裴若暄不直接过来接我咧?

——大概他们正在讨论办法吧?

“枫眠,我去下大­色­狼家,很快回来。”我站在门口,朝枫眠摆摆手。他沉默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我稍微理了理头发,就跟着出门了。走出一段路,忽然听到枫眠在后面叫了声“雅雅”,我回头看去,看到窗后枫眠的脸,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

这时,正好早饭送过来了,送饭地人的脑袋,不偏不倚地挡住了枫眠的脸,汗,我远远地摆着说:“我很快就回来,回来带好吃的!”这个时候,我只是以为他担心我一走就不回来了,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而并没有想其它的。

出了天牢,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门口等着了。马车很朴素,看上去跟路上随处可以见到的那种马车并没有大的区别,心想大概是大­色­狼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才这样的吧。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3­阴­魂不散死小三

马车摇啊摇,走得稍微有些快,颠簸得我有些头晕。爬去窗口看路,汗哦,这一带都是我不认识的路。那个浴荷园是什么园,看来是不在凤家里面了。

大约半个小时多之后,马车在一座古木参天的园林前停下。我站在巍峨的大门前,抬头仰望,从心底发出一阵感慨:原来这个年代,园林业就已经这么发达了,电视里看到的拙政园之类的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在家仆还有笛后两位侍卫的护送下,沉着雨花石铺成的林间小路缓缓往里走.两侧是三五步换一个树种,十步换道风景,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大­色­狼也真是的,谈个话用得着找个风景这么优美的地方,让我跑这么远,又不是约会谈恋爱?!!

这个园子真是大啊,走了半天,脚都酸了,看那家仆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郁闷了,问:'究竟在哪里啊,还要多久?'

'就在前面了.'

我踮起脚尖看看,总算是年到一排房子了.当走进其中一间房间的时候,赶紧找了张椅子坐下揉脚.早知道进了园还要走这么长一段路,­干­嘛不直接把马车开进来啊,走死我了.

转着脑袋看看,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凤镜夜人呢?重要人物呢?'

家仆恭敬地行了一礼:'王妃稍待,奴才这就去请三公子过来.'说完,退出去合上门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

我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装饰得实在不错啊,檀木的桌椅,墙上还挂了书画,虽然我不懂品画,但感觉上是很高雅的样子.

咦,那面垂帘里面好像还有屋子.我站起身,走过去看看,哇.里面是好漂亮的卧室!屋里的纱账.被褥.桌布等等都是紫­色­系的,触目一片深浅不一的紫,置身其中,就像是身处在一片熏衣草的海洋之中似的,仿佛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有种很温馨,很幸福的感觉.

赶紧走过去,坐坐床,摸摸桌布,还有梳妆台.好大的一面镜子,摆个POSE照照,虽然还是比不上我们现在的镜子,但比同时期的铜镜要清楚多啦.旁边还有首饰盒.打开一看,哇噻,金光闪闪的,全是首饰,有珍珠,还有玛瑙……茶几上有好多吃的,哇哇哇,居然还放着两叠四副扑克牌,还有骰子!!

啊哈哈,这房间太好了,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哈,我喜欢。要是全部免费送给我就好了,哈哈,YY中。笑的合不拢嘴……

“喜欢吗?”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特地为你挑选的。”

晕,这个声音,不会是——我回过头,靠,万恶的沈小三啊!真的是他?!我惊讶地跳了起来:“怎么是你?!”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大­色­狼叫我来的吗?怎么变成沈小三了?!啊,三公子,三公子,都是三,难道这个三公子指的不是沈三,不是大狼­色­?

不对啊,那个人明明拿了凤家的令牌啊!

沈三看出我的疑惑,解释说:“如果不是凤家,根本不会得到尚书大人的首肯,你也不会这样毫不犹豫地就过来,不是么?”

晕,他说起来好像还挺自豪的样子!这个王八蛋,骗子!“你就不会用光明正大点的办法吗?你有什么话,不好直接到牢里说吗?你这个鬼鬼祟祟的小人!”

“如果是凤镜夜的话,你也会这样指责他吗?”他看着我,居然还一副大受伤害的样子。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把我骗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一边质问,一把悄悄地退到梳妆台边,手负在身后,摸索到首饰盒,从盒里摸出一支比较锋利的簪子,在手里攥了。死小三,要是敢乱来的话,我就,就一簪子下去废了你!

“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特意为你布置的屋子。”他一脸无辜。“看你刚才很喜欢的样子,我也很高兴。”说着,居然还学着枫眠人畜无害地朝我笑笑。我靠,我可没得老年健忘症,这混蛋之前斑斑的劣迹,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不会再上当了!

“那现在我看过了,可以走了吧!快送我回去,枫眠还等着我吃早饭呢!”

“枫眠,端王爷吗?”他看着我,竟然抿嘴不屑地笑了笑。“你又不爱他,何必惦着回去?而且你这么喜欢这里,就在这里住下吧,总比那冷冰冰的天牢要好得多。”

我也不屑地笑笑,反击回去:“这里也没有我爱地人,我留下来,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他的脸勾通僵了僵,随即讪讪笑笑:“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也不能阻止我想为我喜欢的人做一些事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忍心看你在天牢里受若,特地把你接来这里,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好好地照顾你而已。”

对他的说法,我嗤之以鼻:“那真是太感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可担负不起驸马爷如此的厚爱,我本来就是草民出身,住不起这么高贵的房子,还是天牢比较适合我。不敢劳烦驸马爷相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说完,我瞄准空档,一个箭步就往门外冲去。

“雅雅!”他叫了一声,我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手腕一紧,被抓着往后一拉,就跌进了他的怀中。“雅雅。”他环手过来揽我的腰。

“你­干­什么,放手啊!”我被他弄怕了,慌乱中,扬起簪子信手一挥,倏地觉得手底下似乎划过什么光滑的东西,接着就听到他'唔'地呻吟一声。我愣了下,定睛看去,赫然发现他的脸上居然被我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很快就流了一脸的血。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4从王妃到皇后

我立马慌了神,手一抖,簪子就“咚”地掉到了地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汩汩的流出来,看得我眼前一晕眩我应该不晕血吧?

他用手背按着伤口,瞪着我,微带愤怒地说:“被你毁容了!”

我很想说,你就算不毁容,长得也不帅虽然也不难看,但比起我家裴若暄,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八百年也没得比!但想想,他被我伤成这样,再讽刺他就显得不厚道了。我瞪着他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乱来,你快叫你手下的人来给你上药啊!”

“叫他们­干­什么?”死小三反瞪我一眼,好像很不痛快。“药在那边第二个柜子里,你帮我拿来!”

MD,沈小三,,还瞪鼻子上脸,使唤起我来了!“不去!你的腿又没受伤,自己去拿,我先走了!”

说走就走,还没走到垂帘那里,听到他在后面说:“今天就算我血流光,死在这里,你也全不当一回事,连多走一步为我拿下药也不肯,是吗?”

什么啊,说的这么凄惨,好像是我负心薄悻,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似的?谁让他有前科来着,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乱打我主意,我就算真想帮他,在帮之前也必须要再犹豫,再犹豫……

还是决定不理他,我走了,我就不信他真的会不去拿药,而任血这么流着。

扭头“蹬蹬”地出了帘子,走了几步,还是抵不住心里一阵发虚,蹑手蹑脚地折回去,趴在门侧,从珠帘后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了一下。

汗,那家伙真的坐在那里不动,原来还用手捂着脸,压着伤口,现在可好,­干­脆都不捂了,血流下来,把衣服都弄得殷红一片,分外怵目惊心!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回去,拉开他说的那个柜子,把放在里面的药瓶全部搬出来,摆到他触手可及的桌上,“哪瓶是我不知道的,都拿过来了,你自己……”我话还没说完,他撇眼过来看了一眼,说“蓝花瓶子的那个是。”

我靠!他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我给他上药不成?妈的,士可忍,孰不可忍!抓起那只瓶子,塞到他手里。“给你,爱上不上,你自己命自己不要,也不关我的事,我走了!”

“蹬蹬蹬”走的飞快,一拉开门,还没踏出门槛,就被一排严装以待的带刀护卫逼了回来。看着那一柄柄大刀,映着太阳光,闪亮闪亮地,我被迫掉头走了回来!

沈三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那瓶药,还是没有抹上。似乎意料到我会回来,他抬眼看看我,晃了晃手里地瓶子,说“帮我敷药,我就放你走!”

“真的假的?”我怀疑得很。“不会是你放,外面那群人不放吧?”小样的,想跟我玩文字游戏,我才不会上当呢!

“当然不会,他们得听我的。”他淡淡地说。发现这么多天不见,他身上那种痞气好像少了很多。看来娶了老婆就是不一样,显得成熟了很多。“不会有人拦你,我可以发誓。”

看他真的指天誓地起来,我只能选择相信了,反正给他上下药,我也没什么损失,不情不愿地上前去,打开瓶塞,原来是一瓶止血药粉,这里没有酒­精­棉之类的东西,我只能从身上找出一条手绢,沾了点药粉,一点一点地往他伤口上按去。

汗,发现这道口子还蛮长的,至少有三公分吧。第一遍擦上去地药,很快就被血冲掉了,只能继续擦,反复擦了好几遍,终于止住了。我松了口气,目光一低,就看到他正看着我。我没好看的瞪他一眼,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他皱皱眉,说:“我只是奇怪,公主长的比你美,为什么我却这么喜欢你?”

我紧了紧捏着手绢的手,真想一拳揍在那张该死的脸上。不过算了,他觉得谁漂亮,关我屁事?要是裴若暄敢这么说,我,我非掐死他不可!

我把弄脏的手绢往桌子上一丢,表示一下我地愤怒。“上好药了,可以走了吧?”

“可以。”

惊喜地发现他真的肯放行了,我立马掉头往外跑去,这次打开门,那些人真的没来拦我,我迫不及待地一蹦蹦出去,瞄准大门的方向就直接冲了过去!

一脚刚踏下台阶,就觉得脚力不大对劲了,但一时冲得太快,身体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地就开始轰轰地一阵乱震。接着两边的假山隐约开始移动,下一秒,大大小小的石头就朝着我噼哩啪啦地砸来。

靠,死小三,居然还摆了阵,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放过我,气死我了!

砸到我了,哇,痛死了!

在我一阵抱头鼠窜之后,又逃回了屋里,沈三已经把脸上的血渍擦净了,好整以暇地候在那里,看我进来了,笑嘻嘻地问:“怎么回来了,不舍得我吗?”

“死小三!”我揉着被石头砸得差点折掉的胳膊,愤怒地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很早以前就跟温老板说过了,温老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他又露出那种暧昧的笑容,欺近身来牵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唔,忘记手刚才被石头砸了,痛死了!“你不会到现在还想包养我吧?你也看到了,我是端王妃,你别做梦了!”

他却一把抓起我的手,“你又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他紧盯着我的脸,似乎想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什么来。“难道你是为了王妃的名号?这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我的手被他用力的抓着,痛死了,郁闷地朝他喊:“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放开我!”

“雅雅!”他忽然手腕一用力,拽着我的手,把我往后面一带。我的背就“砰”地一声靠上了墙。刚被石头砸过的背,传来裂开一样的疼痛,痛得我叫不出声来。他的脸忽然压低,几乎贴上了我的,压低声音在我耳侧说:“不就是个王妃么,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等,做皇后都可以---“

痛得呲牙咧嘴的我,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猛地愣了一下。“皇后?”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们沈家难道还想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5无病也呻吟

还发愣,直到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紧紧地把我压在墙壁上,灼热的气息眼看着就往我脸上贴来。我蓦地背脊一寒,立马大声呻吟起来:“痛,好痛——”

沈三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我,说“怎么了?”

我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逼出几滴眼泪来,蹲下身呻吟着说:“刚才被石头砸到了,大概骨头被砸断了,好痛——”

“砸到哪里了?”沈三紧张的问。

“背上,还有手臂上——”

“我看看!”死小三伸出手,大概想去摸我的背。他的手指刚一碰上,我就大声喊痛,喊得那个凄惨,好像真的骨头断了好几根似的。吓得沈三立马派人去找大夫,自己也不敢再乱动,小心翼翼地扶了我的手臂,让我趴到床上去。

我不停的呻吟着喊痛,眯眼偷偷看他。他好像真的在担心,,不停的在床前和大门口之间来回打转。

终于,大夫过来了,是个发须花白的老伯伯,他轻轻地在我背上摸了几下,皱了皱眉,大概是发现根本没啥事,接着又给我把脉,趁着沈三一不留神,我快速地把之前打牌赢来的几个金铢全部塞到了那大夫手里,然后睁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可怜又哀怨地看着他。

大夫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同情地看着我,他大概也知道像沈三这种纨绔子弟,欺男霸女是最常­干­不过的事情了,就不动声­色­地把钱推还给我。起身对沈三说:“姑娘背上受到重击,骨头虽然没断,但姑娘体质娇弱,震力使得内脏受损,就算没有内出血,恐怕也积了浒血在体内,一定要小心调养,不然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我趴在床上听着,感动得鼻子一酸,眼泪情不自禁地从眼角滑落下去。居然在这里还能遇上这么好的人,想起那个嘲讽我和枫眠的御医,虽然是闪间冷暖,但还有好人的!

大夫给开了好多药,看药方满满的好几页,说要吃十天左右,到时候看情况再换药。我听得心里一动,那就是十天后,他还会再来。那到时候,我可以写封信塞给他,让他帮我带给裴若暄,告诉他我在这里。让他来救我——不过,裴若暄现在在哪里?还是带给大­色­狼比较保险,毕竟凤家是谁都知道的大家族,他凤镜夜也是谁都知道的花花公子。

至少这十天期内,沈三应该也不敢再乱来了吧?他敢用强的,我就喊痛,喊得死去活来,喊得没了那个兴致为止……

送走大夫之后,看着我把煎上来的药喝掉,他才离开。留了三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丫环陪我。还特意告诉我,她们是他特意从府里严格挑选出来的,玩牌玩得最好的三个。嘁,我现在哪有心情玩牌啊,我是被当成宠物一样的关在这里,又不是来度假的!

在床上无聊地趴了一会,忽然想起沈小三之前找到枫眠,让他在公审的时候反咬凤家一口。那他一在抓了我过来,除了要“圈养”我之外,会不会还想用我要胁枫眠,让枫眠按他们说的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啊!枫眠反咬,沈家趁机起势,板倒了凤家,那就可以只手遮天了。那他们的下一步,毫无疑问地就是谋朝篡位了!

想到这里,立马差了那三个丫环去­干­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蹲到门口去研究那个阵法。我一定想办法逃出去!

唉,阵法啊,我只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过,没想到死小三怎么也弄个阵出来。黄药师桃花岛上的阵法也不过是几株桃花移来移去,让人迷路而已,他这个居然还会砸石头。应该是哪里设了机关吧?

——刚才慌乱中,我也没看清那石头是从哪里砸出来的,郁闷啊!

蹲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回屋搬了椅子出来,用力的扔过去,“砰”的一声椅子坠地的声音,果然紧接着就是了阵小型地震,然后石头啪啪地飞了出来,我连忙瞪大眼睛看,啊,看到了,石头是从假山那里飞出来的。我赶紧又搬了张椅子,扔到假山与走廊之间的地上,然后瞄准时机,跳到椅子上,再迅速地跳到假山后面。

嘿,我考虑得果然不错,这里就是这个机关的“盲点”了,石头砸不到这里!我顺着假山往上爬,爬到齐墙的高度,奋力地一扑,用双臂勾住墙壁,刚吃力地探出个头,就看到有两个黑点迎面以飞快的速度­射­来。

妈啊,是箭!我下意识地把头一缩,那两支箭就擦着我的头顶“啾”地飞了过去,几缕发徐徐在我眼前飘落下来。

我吓得手一软,“啪”地从墙上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喊痛,地面又开始颤动,大小不一的石头又“啪啪啪”地从我头顶砸了下来,我只能抱着脑袋大声喊救命。刚看到两个丫环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就倏地有一颗石头砸中我的额头。我地脑子里忽然嗡地一声炸开了,眼前金星四冒,就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沈三坐在床前一脸郁闷地看着我。“你怎么就不肯安份呢?你不可能出得去的,这里阵外有阵,里里外外加起来,不下上百个。”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不至于吧?” 不就包养个“二­奶­”嘛,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他不答反问。

我愣了下:“哪里?”

他停顿了一下说:“这里是皇陵。”

“皇`皇陵?”晕,皇陵!这里是皇陵?怪不得这么多机关!

不行了,我要晕了,人家金屋藏娇,他倒好,藏到皇家陵园来了?“你疯了,皇陵,你不要命了?”

“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地,我奉命修皇陵,每天往来于此,没有人会怀疑。要是有朝一日,有其他人来的时候,那就是江山易主地时候了。”沈三说的信心满满!

果然啊,沈家,不仅想扳倒凤家,还想谋朝篡位!神讷,我要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大­色­狼他们啊?枫眠千万不要受他们威胁,去冤枉凤家,那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了啊!

“到时候,我就封雅雅做王妃,做太子妃!”说着,他又忍不住倾身过来抱我!

我“啊”地一声惨叫起来,吓得他赶紧缩了手回去。我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疼。刚才那一阵被砸得不轻,全身上下都疼,疼死我了。他赶紧吩咐丫环拿了药酒过来,给我上药!

之后几天,我就像只金丝雀一样地被关在这里。

爬过窗,发现窗外虽然看上去是草地,其实下面是沼泽一样的东西,差点陷下去,好不容易才扒着窗沿爬回来。闯过石阵,翻过墙,发现外面是迷宫,走来走去走不出去,一直在那里呆到半夜,才被沈三领回来。哄过他给我买鸽子,在鸽子腿上绑封信当信使,翅膀还没扇几个就被一箭­射­了下来……我真的用尽了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还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写好信,等着好心的大夫过来复诊的时候,托他带出去了。

虽然碍于我受了重伤,沈小三倒也还规矩。只是,好无聊啊!

我在床正着趴,然后反过来趴,再打了几个滚,实在太无聊了。怎么十天还没到啊,那位好心的医生伯伯什么时候才来啊,枫眠一定担心死了,他会不会以为我抛下他,不理他了啊,千万别哭啊!

还有裴若暄这个死人妖,怎么还不来找我啊,他不是有个杀手组织啊,应该消息比较灵通的啊!啊啊,为什么还不来啊?顺手抓过一只枕头,戳着它骂:“混蛋,还不来,讨厌你!叫你不来,我打!”把它当成裴若暄狠狠的揍了几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算了下时间,是每天沈三过来的时间了。赶紧钻进被窝里,装成重伤未愈的样子。

“啊,好难受啊!”装模作样的叫得凄凄切切。

听到掀珠帘的声音,眯起眼睛瞄了眼,果然是沈小三,呃,还领了个大夫模样的人进来。呃,给我复诊了吗?但是,为什么不是之前那位好心的大夫?我的信压在枕头下,就等着他过来了——现在怎么,就换了个人,那我要不要给呢?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6鬼门关前走一遭

那个人在沈三的示意下,在床前坐下为我枕脉,沈三就站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之前还在犹豫,但事实上根本连做小动作的机会都没有。他看完之后,完全无视正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我,直接回头对沈三说:“姑娘身体无碍,已经完全康复了。”

我的心蓦地“咯噔”了下,脑海中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空白。

当沈三微带不满的目光转向我时,我连忙爬起身揪住那大夫的衣袖,说:“不是的,大夫,这几天我还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背上,还有手上和脚上的关节都疼得很——”

那大夫说:“那是卧床太久的原因,下床走动两圈就行了。”

“大夫——”我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大夫请。”沈三领了那大夫出去,在出帘子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的脑海中顿时“轰”地一声炸开了,呜,怎么办?他肯定也知道了我这些天都在装伤骗他——完了,又听到慢慢走近的脚步声了,怎么办啊?我急得冷汗都下来了,眼看着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外,急中生计,立马翻身下床,躲到了床下,虽然床比较矮,还好我不胖,蹭了几下就进去了。

刚趴好,就看到有双白­色­靴子信步走了进来,在床前停了一下,大概是发现我不在了,有些惊奇。然后转去窗那边,大概也没看见我在沼泽中挣扎,回头来在房里找了一圈,打开柜子都看了一遍之后,那双靴子开始往门外去了。

我不禁松了口气,高悬着的一颗心,刚刚放下一点点。就又看到那双靴子又从门口折了回来,在床前停下了,我的心又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出来吧。”沈三的声音。

被发现了吗?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出一声,我,我装作不在!

沉默了一会,大概是没得到我的回答,他愤怒了。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咚咚”地在床沿上敲了几下,说:“我知道你在,快出来!”

管你知不知道,我就是装作不在!反正床这么低,以我娇小的身材都是恰好地蹭进来。他肯定进不来!哼!反正到了晚上,他肯定是要回去的,不然,他的公主老婆发彪,他一家子都要倒霉!

正为自己这一计策得意着。忽然看到他的脚动了动,提声对外面说:“你们过来,把床搬开!”

不,不是吧!用得着做得这么绝吗?

听到一串脚步声过来,我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不要啊,我只是有个东西掉在里面了,找到了,我就出来了,不用搬!

“搬开了更好找!”沈三的语气中颇有一种“你终于说话了”地言外之意!

“不用麻烦的,很快就找到了——”能拖则拖!

“搬开!”沈三不容置疑地下令。

呜,我惨了,只能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地抱着一只床角不肯撒手。最后还是被扳开,被沈三拽了起来。差了那些人出去之后。回头朝着我冷笑:“温老板真了不起啊,居然就这样子骗了我这么久?!”说着,伸手把我往床上一推。我摔在柔软的被子上,还没从一刹那的晕眩中回过神来,他火热的身体就直接压了上来。

我奋力地挣扎起来,他好像真的怒了,不会要来真的吧,“我没有,我是真的受伤了啊!”

他却不听我解释了,低头直接往我­唇­上亲来。“不要!”我偏过头挣扎,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他也不介意,直接在颈上啃咬起来,毫不怜惜地,咬得我的脖子火辣辣的,阵阵作痛。

“不要!痛啊!”我想推开他,他却抓了我的手,用一手擎了,直接按到头顶,另一手就在我身上不安份地摸索起来。我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他的抚摸,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他一记粗似一记的喘息声。我被吓到了,不敢再动上一动,直到腰间的一松,腰带被解开了,我才又再次大力地挣扎起来。

'不要啊!放过我!'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不要这样,裴若暄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唤了声:'公子。'

第一声被沈三无视了;第二声,他皱了皱眉,继续抱着我亲;第三声,他终于停下来,愤怒地问:'什么事?'

'老爷找您回去。'

他老爹找他--我终于得救了!我奋力地挣开他的束缚,一把拉过被子,把整个人都蒙了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喷涌而出。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他们都没找到我?裴若暄怎么也不来,怎么不来啊!他说过会保护我,不会让我遇到危险的,为什么现在却不来呢?

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这是从心底发出、蔓延到四肢的那种恐惧--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任由眼泪断了线似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却只蜷在里面不动,只想将自己就这样躲藏在这里,就算是里面的空气开始闷热,开始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困了,还是被闷得有些神智不清了,迷迷糊糊中感到丫鬟来喊我吃饭,我没有理;走过来推了推我,我还是不理;掀我被子了,然后我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姑娘出事了,快通知公子!'

接着,我的身体就被剧烈地晃动着,然后有冷冰冰的东西敷到我额头上……

真是好烦哪,我想安静地睡一觉都不行。

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被我说出口,反正接下来就是一片沉寂。沉寂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雅雅!雅雅!'身体又剧烈得摇晃起来了,摇得我头晕。我想告诉他,别烦了,当心我抽他。却发觉一切好像都处在虚无之中。

'温雅,你给我起来!'

我好像听到了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清脆的巴掌声,好像在打人,还好不是在打我。但是,为什么他打人,要叫我的名字?

'你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放在我这里的钱全部扔进河里,下毒毒死你的小白兔,一把火烧了吉祥赌坊……'

我靠!王八蛋,太狠了吧?我的钱!我的赌坊!我的小白兔!

啊啊啊,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我要找裴若暄来灭了他全家!

怒火上升,蓦然身体一震,像是失足从高处跌了下来一样。动了动眼睛,光线就像锋利的刀一样刺了进来,刺得我赶紧又闭上。

'雅雅!'有人惊喜地叫了声,蓦地把我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抱得我刚喘过来的一口气又差点儿泄掉。迷迷糊糊中,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很熟悉很熟悉……好像是裴若暄身上的香气。

奋力地睁开眼睛,艰难地转过头,那样优美的侧脸--真的是他!他真的来找我了!'裴若暄?'我喜出望外,唤出来的声音,却是那样地有气无力,完全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

'是我。'他扶着我的肩,眼中充满欣喜和歉意。抬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柔声安慰道,'没事了,雅雅。'

我看着他,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忍不住委屈得泪流满面。哽咽地喊了声'裴若暄',重新扑入他怀中,紧紧地抱着。

'是我不好。'他抱着我,在我耳侧愧疚地喃喃自语,'竟然有三次,我都已经寻到这附近了……'说着,他痛苦地喃喃了几声,收紧着双臂,紧拥着我,似乎稍作一懈怠,我就会消失似的。

原来他一直都在找我,他没有因为忙别的事情而不管我。我眼泪流得更凶了,转过脸埋到他怀里,闻着淡淡的香气,柔软的衣服贴着我的脸--怎么火辣辣地疼?

疑惑地伸手往脸上摸去,好痛啊!

忽然想起刚才迷迷糊糊中的巴掌声,又想到了要毒死枫眠的那句话,我蓦然地醒过神来,朝他怒吼:'裴若暄,你要打我啊?'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7皇陵脱险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7皇陵脱险

裴若暄不给我发彪的时间,立马一低头,印上我的­唇­,温柔地把我愤怒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坏蛋!我想张口骂他,他的舌头却趁机溜了进来,与我纠缠,带着珍惜和失而复得后的喜悦。这一刻的甜蜜幸福得让人迷醉。渐渐地,我也放开了多日来时刻树立着的戒心,放开胸怀去回应他。太好了,终于有可以什么事情都交由他去处理,而我什么也不用想了`……

正当我们缠缠绵绵的时候,忽然听到有推门声响起,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奔了过来。我们从缠绵中被惊醒过来,微微分离,回头看去,就看到沈三急匆匆地快步过来。他先是被七倒八歪地倒了一地的丫头和侍卫弄得愣了一下,进了帘,一眼看到相拥的我们,刹那间惊讶得愣在了原地。

对人看到我和裴若暄这么亲热的场面,我的脸下意识地红了。当反应过来对方是像恶梦一样纠缠着我的沈三之后,就不仅不退后避讳,反而像只小猫咪一样地蜷到裴若暄怀里。裴若暄也会意,大大方方地搂过我。

在他怀念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沈小三,发现他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比那次凤镜夜说我是他的旧情人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这么温顺得像只小绵羊一样地蜷到某个男人的怀里。

他在惊愕地瞪着我愣了半响之后,终于在裴若暄的一声轻咳声中回过神来。有些措手不及地叫了声:“安`安庆王爷?”

但这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让我大跌眼镜。

他认得裴若暄?他还知道裴若暄是南歧国的安庆王爷?

“王爷,怎么在这里?”他说得结结巴巴地,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来找我的王妃。”裴若暄坦然地看着他,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真是奇怪,我的王妃怎么会在皇陵这种地方?沈大人奉命修皇陵,目前这里的机关,暂时应该只有沈大人一人全部知悉。莫不是`——”

沈三扯着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形式化地笑容:“王爷不是也平安无事地进来了么?”言下之意,有一些别有居心的人,想方设法要进来,却也是防不胜防的。说完,他又转过目光看了看我,说:“而且,这位明明下官奉命看守的端王妃,怎么会成了安庆王妃?而且王爷入朝之时,也并未曾听闻王爷是携王妃同行的。”

汗,裴若暄入朝了?看来他是为了进皇陵来找我,而去向望帝自暴身份了。他查到我被关在皇陵,应该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看来沈大人的消息,不甚灵通啊!”裴若暄似笑非笑,一边淡定地从我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拎在手里,展示在沈三的面前。我愣了下,认出来这块玉就是写着“昭华”两个字的那块。咦,不对啊,这块玉我明明已经还给他了的,什么时候又到我笛上了?

“像片宝黎族身份地灵翡玉牒,南歧的昭华郡主。我,安庆王的王妃。”裴若暄说的很缓慢,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还有疑问吗,沈大人?“

沈三似乎被一股无形地威势震得眼睛微微闭合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说:”嗬嗬,那还真是小看了望月枫眠,居然指鹿为马,让安庆王妃来顶替端王妃,真是大逆不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裴若暄就缓声说:“是啊,他不得好死!”

沈三的脸­色­蓦地变了,语塞了好一会,才扯着嘴角讪然地陪笑:“这件事,还须从长计`——”

裴若暄看着他:“不错,爱妃似乎在这里受了些惊吓,我先送她回去。回头再凳门造访。”说着,他脱下外套裹在衣衫零乱的我身上,然后抱起我,侧目看了沈三一眼,说:“还有劳沈大人带路。”

这皇家陵园,是望国历代皇族埋骨之处,道道是机关,处处有埋伏。裴若暄抱着我,跟在沈三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在这种地方,踏错一步的话,就不知道迎接我们的是什么了。这一点,之前的几天,我已经切身地体验过了。

沈三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地看看我们,又回过头闷声走着,每一步都迈得有些犹豫,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将脸埋到裴若暄胸前,轻声说:“小心。”

裴若暄会意的朝我微微一笑,示意我无须担心。然后又转过目光,对沈三说:“沈大人,本王听说,原本坠崖而亡的贵国端王爷,最近安然无恙地回京了?”

“呃。”沈三蓦然怔了怔。不等他开口,裴若暄又说了:“刚才沈大人也抻到了‘端王妃’,不是么?难道说,望国表面上宣称志歧国交好,并派送质子,实际上却半途将质子接回,并向歧国谎称质子遇不测身亡。我可还记得,当初歧国可是为此贡了好些马匹和翡翠向望国致歉的。”他的语速虽然缓慢,但说话期间,并也没沈三Сhā嘴的余地。

他缓缓说完,沈三连忙说:“王爷千万不要误会。敝国皇帝陛下与太子殿下都一心与歧国交好,绝无半点虚假,只是那凤家`——”

“凤家?”裴若暄似是而非的重复了一声。

沈三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这一切都是那凤家在其中作梗!不仅半途设计劫了端王回来,还冒犯了安庆王妃,更是一而在,在而三地蒙蔽圣听,愚弄两国。这件事,皇帝陛下已经交由刑部审议,近日必有结果,还请王爷息怒稍安。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必定禀明王爷处置。”

沈三这几句话倒是说得有板有眼,很有一股为官地气势,与平时那恶赌鬼的模样大不相同!

裴若暄会意的颔首,而后微有些愤慨地说:“凤家,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沈三听到裴若暄这么一说之后,眉角隐约浮起一抹喜­色­。我想沈三大概要把裴若暄列入他们对付凤家的强大支持者名单中了。

总算是安全地出了这院子,裴若暄就让沈三代他去礼部尚书告辞,说他有急事必须先回行宫去了。沈三瞟了我几眼,犹豫着答应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8负荆请罪,为时未晚

裴若暄抱我上了马车,等马车开始辘辘前行之后,他告诉我,至从我被带走之后,枫眠就立刻让我们的狱卒牌友之一去通知了大­色­狼,那时他跟天机子也正巧前往凤家,所以立马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不用多想,就知道十之八九是沈家搞的鬼,但是他们找遍了沈家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别庄,却都找不到我。而沈三父子警觉­性­又高,出门总有高手随行,不好下手,只能选择跟踪。在跟踪了两天两夜之后,将范围一圈一圈的缩小,最后锁定在了沈三正在督建的皇陵上。

皇陵虽是皇家重地,闲人无法靠近,却也因此是个藏人的绝佳之地。但皇陵之中,遍地机关,都是清全国各道的机关高手设的。裴若暄试着去了好几次,都被机关逼了回来。他再厉害,也破不了这么多不同套路的机关。

别无办法,他只能表明身份,觐见望帝,并以“参拜望国开国光明皇帝,以悼英雄陵前”为借口,在礼部尚书的陪同下,光明正大地被护送进了皇陵。为了表示对安庆王的敬重,参拜之几日,从园口通往光明陵一路的机关都暂且关闭,换上重兵防守。而参拜的礼节比较烦琐,要沐浴,斋戒,焚香,最短也要历时四天三晚。裴若暄就利用这几天时间,在皇陵里到处找我。

但皇陵实在太大了,而沈三在皇陵里的行踪更是隐密,完全无法跟踪,他只能漫无目的地找我。这期间,他有好几次都寻到了我住的那个地方的附近,但由于从外面看过去,那个地方还是个工地,工匠们进进出出,忙得热乎,于是他就没有寻进来,因为毕竟想要闯进一个机关,也是要花一定的力气与时间的!

这一次,之所以会找进来,完全是因为丫环门的那一声:“姑娘不行了”的惊叫,我也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就在刚才,我窝在被子里,竟然差点把自己给闷死——汗!

我蜷着身子,靠在裴若暄的腿上,他的手温柔地梳理着我的头发,感受着一直忐忑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我凝目看着随着车的起伏而晃动的车帘,有些茫然的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视死如归的?那一刻的绝望,真的有一种与其这样下去,不如去死的感觉。如果今天裴若暄不是恰巧寻到这附近的话,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去呢`……

忽然有些害怕,我不想就这样孤伶伶的死去——不由的,将脸在他腿上蹭了蹭,幸好,幸好他来了,幸好来了,不是吗?

鼻子忽然又有些酸酸的,裴若暄轻轻拍拍我的肩,柔声说:“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情了!”

“嗯。”我淡淡的应了声,又趴了会,起身问:“枫眠呢,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前几天公审了一次,被他糊弄过去了,什么也没说。后天还会有一审,将是由望帝陛下亲自主持。”

“皇帝亲审?”我苦笑一声。“枫眠总算又可以再见他的父亲一面了。”

“如果顺利的话,这次廷审之后,他就能恢复皇子身份了,不会再受以前那样的待遇了。”

我愣了愣:“真的吗?”

裴若暄轻抚着我的头发,缓声说:“国师已经向陛下说明光年的事情了,并以­性­命担保绝无差池,陛下才会决定廷审。”

“以­性­命担保?”我有些不敢相信。“国师有这么好?”

裴若暄微微一笑:“我逼的。”

汗,果然,我就说国师怎么突然人品这么好了`……

“所以,只要廷审之日,天无异象,地无人祸,基本上就算功得圆满了。”

我会意地点点头,上次枫眠见望帝的时候,就是发生了行刺事件,还是司剑­干­的!一想到这里,我猛地坐了起来,问:“对了,上次司剑为什么要行刺皇帝?”

“上次是司剑太冲动了,望帝年轻的时候,骁勇好战,望歧多年交战。司剑的家人都是死于战争,因此,见到战争的始作俑者,难免会克制不住!

他伸手搂过我,宽声说:“这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国师与天机子已经看过天象,这后几日应该会风平浪静。而廷审当日,凤家也会派重兵防守,应该能确保无事。”

听他说得肯定,我也缓缓地松出一口气说:“那就好。”说完,又要懒洋洋地趴回去。

他垂下目光,锁住我的脸庞,似笑非笑地说:'就这样?”

“那还怎么样?”我不明白了。

他的眉尖微微蹙了蹙:“我如此费心费力,任劳任怨,告慰我的莫非就只这三个字么?”

汗,原来他是要邀功讨赏哪!难得平时总一副“趋然事外,尽明其因”样子的他,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不由抿嘴一乐,倾身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用很轻的声音说:“老公,真好。”

“你叫我什么?”他却听到了,看着我笑得有些促狭,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在明知故问。

我撇撇嘴,说:“没叫你,我只是看你这么辛苦,赏你的,不收你钱!”

裴若暄忍俊不禁,抓过正挪开身子的我,说:“礼尚往来,我也得回赠娘子才是。”

“不用客气——你,你叫我什么,不要乱叫啦!”

安庆王裴若暄在南歧的地位,是每国政界都人人知晓的事情。因此,他这次公开到了望国,望帝为了昭显与歧国的交好之心,就特意将他安置在了行宫,离皇宫只有一步之遥。

回去后,在宫女的服伺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吃得饱饱的,然后去柔软芳香的床上睡觉。

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后在宫女们的帮助下,穿上了华丽丽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尽管已经不用自己动手了,但还是看得我眼花缭乱。但为了裴若暄的体面,我——忍了。

“王爷呢?”梳头的时候,我问给我梳头的小宫女。十三四岁的样子,瓜子脸,很秀气。

“回王妃的话,王爷昨晚没在这休息,早上来过一趟,说王妃近日辛苦,让奴婢好生伺候。”

“哦。”我应了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暖暖的。梳了几下头,我又问:“王爷现在在哪里?”

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个小太监快步从大门进来,在中门外躬身禀报说“王妃娘娘,王爷请你到前厅一趟, 有客人求见。”

“有客人?”我愣了一下,有客人,要见我的话,那应该不是天机子,就是大­色­狼了吧!这俩家伙,都是好久不见了咯!

我立马站起身,以平时的速度往外走去,冷不防又一脚踩到及地的裙摆,“趴嗒”摔了个结实。

当我揉着摔痛的手肘走进会客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厅堂的正中间,跪了个被五花大绑成粽子一样的人。我愣了愣,定睛一看,竟然是沈三!他看到我时,眼睛还贼溜溜地在我笛上打了个转,靠,他又想­干­什么?

我回过神,带一些警惕心的快步移到裴若暄的身侧。裴若暄气定神闲地坐着,看我过来,回眸朝我淡淡笑笑,说:“尚书大人高风亮节,捆子进宫,自请受罪。既然沈大人冒犯的是王妃,那便就将他交由王妃处理,也不枉费了尚书大人一番苦心。”

“尚书大人?”我惊了下,目光一转,就在另一旁看到一位神态严肃的老者。他端坐在下座,神气淡定而昂然,颇有一股气度。

这时,他起身朝我拱手一礼,说:“犬子无礼,冒犯王妃,是下臣管教不严。今日捆子来此,任凭王妃处置。王妃也别顾了老夫面子,尽让他赎了自己的罪孽就行,唯望看在老夫年迈,留他一条­性­命即可。”

果然又是现世报啊!NND,沈小三,你也有今天!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9嘿嘿,明枪易躲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死小三,你算是落到我手上了,不整死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我慢吞吞地在他身边绕了一圈,一边想怎么整他,,才能让我心里郁积了这么久的怨气好好的宣泄一下。却发现沈三虽然跪在那里,但脸上毫无惧意。我在他身边转,一双贼溜的眼睛还不时的跟着我转。不仅不担心我会怎么对付他,反而像是悠闲的看我在走秀一样。再回头看他老爹——沈冲泰然的坐在那里,也是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

想想从国力上说,望国要是歧国强些,沈家如今也算是望国数一数二的权贵,又是皇亲国戚。沈冲捆着儿子来请罪,无非只是作个礼待的样子,不给人“欺人太甚”的感觉,我们这边若是真把沈三怎么样的话,却反而显得我们不知进退了。

我的脚步停了停,回头对沈冲说:“沈大人真是高风大义,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你——”一时嘴快,差点直接说成“你儿子”,大毁偶雍容端庄的王妃形象。幸好我反应快,及时咽了回来,改口说:“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令公子也是无心之失,处罚什么的就算了,免得为了这么件小事伤了两家——”犹豫了一下,决定再上升一个高度,以体现本王妃宽广博大的胸襟。“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沈冲立时换上一副如获大释的神情,起身朝我欠身一礼,恭敬地说:“王妃宅心仁厚,家及歧国之幸,两国之幸,老夫之万幸。”

汗,这老头,居然也上升到这么高的高度,看来果然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哪。

唤过小太监,让他过去给沈三松绑。一边远远地对沈三说:“这次念在你是认错人,就这么算了,下次若是再犯,定有重罚。”哼哼,心里冷笑几声,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沈三连连应诺,躬着身,显出一副谦卑的样子,但偶尔瞥过来的眼神却贼贼的。

之后,又与他们闲话了一阵,才将这两尊神送走,回头来,裴若暄笑盈盈地看着我,说:“就这么放过他了?”

哼,怎么可能这么便宜沈三那小人!显然不是我的风格!

我挨身到裴若暄身侧,挽着他的手臂,说:“没见沈老头话说在前面,不许要他儿子的命嘛!哼,我还嫌一刀宰了他,太便宜他了!而且明着来,多不好玩,又得罪人,暗箭伤人才好玩,不是么?”

裴若暄抿着嘴笑笑,嗬,笑什么笑,还不都是向你学的?!

“嗳。”我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点的毒,给他下几种?”

“你想要什么样的?”裴若暄笑眯眯的说。“王妃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专门炼制。”

嘿嘿,还可以专门订做啊,那我不客气了!

“首先,让他肚子疼,拉肚子,每半个时辰跑一趟WC,呃,就是跑茅房。再给他下种定时发作的毒,一到那个钟点,就会发狂,咆哮,暴走,乱砸东西之类的,怎么样?”

“需要最后肠穿肚烂而死么?”裴若暄面不改­色­的问,听得我却是心里一毛,光想想那种场面就恶心,毛骨悚然啊。其实沈三也就是总­色­眯眯的盯着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主意,别的也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也不至于非要他的­性­命不可。

“不用那么严重,只让他持续个十来天就行了,最后是在他公主老公在的时候发作。”嘿嘿,到时候公主发怒,可有他们一家忙活的啦!

“好的。”裴若暄轻松地答应了,然后又问,“还有么?”

我想了想,说:“你上次说的那种毒,就是碰了我就会死的那种,真的有吗?”

裴若暄笑着说,“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是什么?”

“你真的在我身上下了?”我不由瞪了瞪眼睛。“但是,大­色­狼说不会有那样的毒的。”

裴若暄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撇过目光看看我,说:“你信我,还是信他?”

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了,真是小气鬼。连忙挨身过去,晃着他的手臂说:“信你,信你!”接着又假装不高兴的嘟起嘴来,小声抱怨。“不过,你也不是不相信我嘛,真在我身上下这了那样的毒,其实也是怕我红杏出墙,不是吗?”

裴若暄环手抱过我,说:“我只是怕有意外而已,若是有人敢碰你,无论是谁,我必然是要去杀了他。”

“我自己愿意也不行吗?”

裴若暄抬手在我脸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半是调侃半是警告地说:“不许愿意。”

我呶呶嘴,推开他说,“不理你这个专制主义者!我要看望枫眠,给他送好吃的!”

裴若暄坐回身,自己倒了杯茶喝,一边说:“明天就可以见到了,你何必急在这一时?”

“明天?”我愣了愣。

“你忘记了么,明天廷审。”裴若暄似笑非笑。“作为岐国地亲王,到时我也会出席,你不想去么?”

“当然要去!”我立马说。

裴若暄转过目光看了看我,还是那样不置可否的神情。我连忙欺身回去,诌媚的拉着他的手摇摇,说:“带我去嘛,带着王妃一起出席,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是嘛?”

“是没什么。”裴若暄放下茶杯,“但是,凤引珠认得你。”

我愣了一下,是呃,大­色­狼的爹,还有刑部尚书大人都认得我,他知道我是端王妃,我明天要是以“安庆王妃”的身份出席,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晕死!

“那,我可以易容啊!”我也乔装改扮一下好了。

裴若暄说:“事情的重点不在于凤引珠会不会认出你,而是要提防沈家会不会就此借题发挥。”

“那怎么办?”我急啊,廷审我一定要去看啊,明天对于枫眠来说,可算是关键的时刻了,我一定要去的。

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经典的桥段。“要不,我装失忆,不认得他们。”

裴若暄忽然笑笑说:“那不如装长相相同的人。”

“呵呵,对哦,还是裴老板聪明!”拍着他的肩说。“那我先去写封信把情况告诉大­色­狼,不要被我装不认识他们打击到了。必要时候还可以帮助我们一下,是吧?”我回头类似请示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当然,就算他说不行,我也是要写的啦!这几天大­色­狼也有在找我,怎么说,我也得报个平安不是嘛!

我趴在桌上写信,费尽脑汁地在信里损大­色­狼一番,偶尔自己也会笑出声来,裴若暄也不来管我,只是坐在旁边,一口一口的浅饮!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0 暗箭更难防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大­色­狼就特意过来看望我--顺便蹭饭吃。我们见面,寒暄几句这几天的情况之后,便又开始相互取笑,相互折损。裴若暄陪我们坐着,偶尔Сhā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送走大­色­狼后,转回来,看到裴若暄坐在桌前喝茶。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过去,在他身后踯躇了一下,忽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靠到他胸前,侧过脸看他,笑嘻嘻地说:'我跟大­色­狼要好,你不高兴啦?'

微合的凤目微微朝我瞥了一下,仍然气定神闲:'你觉得我不高兴了?'

我讪讪一笑,他大概觉得我知道他不高兴了还跟大­色­狼聊这么开心,而感到有些不痛快了。'大­色­狼救过我很多次呢!要不是他,你早就见不着你这么可爱的老婆我了!'

'那我是不是要好好地感谢他?'裴若暄似笑非笑。我最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了,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干­脆绕身过来,大剌剌地坐到他腿上,勾了他的脖子说:'喏,先说清楚哦!大­色­狼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枫眠是很可爱很可爱的弟弟,就这两个人不许你悄悄地欺负他们。'

裴若暄信手环上我的腰,缓声说:'他们可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虽然你老婆又漂亮又可爱,但是你也不要想太复杂啦!'我笑嘻嘻地晃着他说,不忘顺便夸奖自己一句,'虽然我叫镜夜大­色­狼,但是他其实一点都不­色­,就是花心一点而已。

他一直想让我跟枫眠在一起,我却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枫眠对我也不是像我们之前想象的那样,他只是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对带给他好多好玩儿的东西的我很有好感,很想跟我待在一起,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总是想跟有玩具的小朋友一起玩同样道理啦!'

'你当他是幼儿?'裴若暄似乎有些哂然失笑。

'他还说他不愿意回宫去,只想跟我们待在一起。所以,等事情都办完之后,我们就回去经营吉祥赌坊,我当老板,你接客,怎么样?这样枫眠也可以时常过来玩儿,多好啊!'

他斜过眼睛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不是一心想回去吗?为了他,就肯留下来了?'他隐约又有些不痛快了。

唉,真小气哦。'不是为了他啦,是因为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了。我对枫眠,就像你对修太子一样,你不是也一定要看着修太子做上皇帝之后,才肯放下一切跟我走吗?我也一样啊,想看着枫眠过上好日子,然后再娶个真心对他的老婆,我才可以放心地回去。我们都是求一个安心,不是吗?'

裴若暄会意地笑笑,不置可否。

我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说:'你想想,你对修太子那么好,那次刺客偷袭时,你把我丢下,先去救他,我都没有吃醋,是不是?'

裴若暄笑笑说:'若是换成是个公主、郡主什么的,你恐怕就要闹到天边去了。'

'什么啊!我哪里会这样?'我不悦地努努嘴,虽然那时在不知道那所谓的'昭华郡主'就是我之前,我的确气得想把他大卸八块,但是我是绝对不承认我有那么小气的,'这世上再也找不着像我这么大度的老婆啦!你跟钟姑娘还有玄月姑娘的关系,我都没追究,是不是?'

裴若暄的脸­色­隐约变了变,不过也是一刹那的工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抿嘴淡淡一笑,说:'是啊,老婆天下无双。洗洗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凑过脑袋在他脸上'波'了一声,说:'老公天下无敌,晚安!'然后轻快地往卧室奔去。

'老公、老婆'的称呼当然是我教他的,他本来是叫'王妃',后来显得亲热点儿叫'娘子',但我听着别扭,就让他叫'老婆'。我这是提前教育,到时候回去了,还叫'王妃'或是'娘子'的话,可就要被人笑话啦!

安安心心,又一觉睡到天明,裴若暄摇醒了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在宫女们的服侍下,衣服又开始一件一件地往上套。直到镜子里反­射­出一片明艳艳的光芒,照得我一个激灵,才清醒了过来。

这时才发现,居然给我穿上了一套华丽丽的少数民族服饰,端庄华贵的青碧­色­,衣襟上缠绕着金线,散发出一种绚丽的光泽。

我待了一会儿,回头看裴若暄,却发现他穿的也是南歧的民族服饰,颜­色­跟我身上的一样。呵呵,原来这么早就有情侣装了啊,嘿。

接下来,就是更加冗长的梳头时间。

不过还好,今天要穿的是南歧的装束。南歧贵族女子的正装,头上戴的是镶满金饰的冠戴,所以基本上就是把头发全部盘到头顶,然后戴上那顶帽子就行了,不过挺沉的倒是。帽子的前沿还有细细的金珠串成的珠帘,垂下来正好垂到下巴这里,把整个脸都遮住了。裴若暄说这是昨晚特意吩咐下去临时串上的,既不失礼仪,又可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准备就绪,礼部侍郎已经带领了一队阵容豪华的车队守候在外了。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跟裴若暄一起上了车。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行去。伸手将车帘掀起一条缝,看到马车经过处,沿途的人们都纷纷屈膝跪下,朝马车行礼。

国宾的待遇,真是好啊!忍不住感叹不已。裴若暄伸手过来覆在我的手背上,轻声说:'待会见到什么人,须行什么礼,你跟着我做就是了。'我点头应了。

行宫离皇宫果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裴若暄扶着我下车,迎面就看到沈小三等候在高高的玉石华阶之下。

我的脚步微微一顿,沈小三就殷勤地迎了上来:'下官户部沈霓尘奉旨在此恭候王爷、王妃多时,王爷、王妃,请往这边。'说完,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地从下面转过眼睛往上看我。

MD,看什么看,都'垂帘听政'了,还要看?

我一眼反瞪回去,他有些讪讪地收回目光,转身领着我们拾级而上。我向裴若暄靠近了些,小声说:'他怎么还好好的?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

裴若暄微笑着小声说:'你仔细看看。'

我闻言仔细看了下,才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一摇一摇的,脚步有些虚浮,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沈三疑惑地回头看看我,我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他自命风流潇洒地朝我笑笑,然后转回头去。

裴若暄小声说:'该是找大夫诊治过了,不过大夫必定是说误食巴豆,对诊下药,也不过只能治得了一时。待会儿廷审之时,不防留心看看。'

想起待会儿在皇帝的亲自主持之下,满朝文武庄严威武地在廷审的时候,沈小三不时地抱着肚子往外蹿,想想就搞笑呀!他老爹看到,表情也一定很好玩吧!哈哈!

'那个定时发作的毒下了没?'我兴致勃勃地问。

'三天后吧。'

'嘿嘿。'我们两个真是太坏了,不过,暗地里算计人,这种感觉真不错啊!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2廷审(上)

沈三领着我们到了巍峨的宫殿大门前,就换了一个颇有一把年纪的老太监来给我们领路,我猜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太监总管.在进殿前,我抬头看了眼,发现殿名叫作“凌霄殿”,呵呵,玉皇大帝的凌霄殿嘎!

进了殿门,抬眼看去,就看到两边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放眼看不到头,气氛庄重得让人有些窒息。这比上次祭奠时,气氛紧张多了啊!

我们一进殿,成百上千道目光“唰唰唰”地投­射­过来,害得我的一颗心“咚”地一声差点跳出了嗓子口。不过还好有这珠帘遮着,他们再看也看不清我的脸,不过就是我走一步,那几串珠子就晃来晃去,晃得我眼花。

裴若暄不动声­色­的牵起我的手,携着我盈盈下跪参拜,望帝亲自从阶上下来扶了裴若暄起来,皇后娘娘——也就是大­色­狼家姑姑,也随即过来扶我起来。在祭奠时曾经远远的见过她一面,现在近看之下——看到她的鱼尾纹了。唉,果然是年华不再,怪不得皇帝会去宠那个姓沈的。

皇后亲热地牵着我的手,说着“王妃远道而来,辛苦了”之类的话,我在心里想还远道,我一直被关在皇陵,近得不能再近了!

她牵引着我上了汉白玉的台阶,和裴若暄一起在侧座上坐了。她才与望帝一起回到皇座上。等坐定之后,我转过目光一看,发现对面座上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美貌女子,穿着很华丽的宫装,身侧站了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年纪大概跟大­色­狼差不多,比枫眠略大些。我猜想,应该就是当朝太子吧,那么,那位美貌女子应该就是沈小三家的姑娘,沈贵妃了,保养得真不错,看上去不像是有这么大儿子的人!

顺着汉白玉的台阶看下去,阶下左侧第一位站着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的人。嗯,这个人我认得,是国师。第三位的那个大叔,我也认得,呵呵,就是选端王妃的时候给我面试的礼部尚书大人,于是又开始庆幸今天“垂了帘”,不然,我怕他会当场晕厥过去。第四位是刑部尚书大人,也算认得,接下去那一排人,就全是生面孔了。

右边第一位,是个挺着肚子的白胖子,不认识。第二位是大­色­狼他爹,凤引珠。那胖子既然能站到凤家前面,看来应该是皇帝的兄弟吧。第三位是沈小三他爹沈冲。汗哪,这两冤家,两个女儿在皇座上坐着,俩老爹并肩在台阶下站着,真是大眼瞪小眼,分外好远。

借着珠帘的屏障,我肆无忌惮的转着目光在文武大臣中浏览,大臣们一律的都恭敬的半垂着头,所以当人群中有人做小动作的时候,就分外明显。

“死­色­狼。”我瞪了眼远远的朝我挤眉弄眼的大­色­狼。低低骂了一声。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调戏”本王妃,当心裴若暄拿你当情敌开刀!

呃,不过,人真是太多了,没瞅见沈小三挤在哪个角落里。唉,看来看不到他跑WC的丑态了,真可惜。

“国师。”望帝开口了,把我四处乱溜的目光唤了回来。“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国师上前一步,躬身说:“万无一失。”

汗,看来裴若暄逼得够呛,现在国师说话都这么肯定。在我看来,一般这种看星像虾米的,说话总是含含糊糊,隐约中给自己留条后路来着。

“带枫——端王进来吧。”望帝在说“枫眠”的名字时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临改成了“端王”。汗,他该不会是忘记了枫眠的名字吧……

那个太监总管以眼­色­示意守在殿口的小太监,小太监会意,立马从阶上奔下,很快就传来一波接着一波的宣喊声:“传端王觐见——”

我瞪大眼睛盯着门口看,好久没有看到枫眠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据说前几天刑部公审过了,虽说是被糊弄过去了,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亏待他,尤其是沈家那帮子人,还有那几个狱卒最是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人了,枫眠是这么软绵绵的­性­子,肯定会被他们欺负的。呜,我错了,我应该昨天就先过去看望他的。

等待的这段时间似乎特别漫长,好久,终于看到那个小太监回来了,在门口喊了一声:“端王觐见。”

听到这句话时,我差点站了起来。裴若暄及时的按住我的手,我醒过神来,坐稳了回来,但眼睛还是盯着外面看。

终于,看到枫眠从台阶上走过来了,还是穿着之前我给他买的那件衣服,脸­色­有些苍白,还瘦了好多,呜,肯定是被沈小三他们欺负了,决定了,以后想什么整人的接招,一定就马上往沈小三身上使!

枫眠本是低着头被领上来的,在跨进殿门的那一刻,忽然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蓦的抬头,冷不防对上了我的目光,那一刻,他的脚步倏地迟缓了一下,裴若暄按着我的手忽然紧了一下。我回过神,收回目光的时候,赫然扫过沈冲,却发觉他的脸上露出某一种高深的神情。

郁闷了,沈三是一定知道端王妃和安庆王妃是同一人的,就算我装作是另一个人,骗得过别人,也一定骗不过他。他应该会告诉他爹,沈家不会又要出什么损招了吧?

“端王爷:”小太监见枫眠愣住了,小声提醒了他一声。

枫眠蓦的回过神来,慌忙垂下头去,信步向前,而微红的耳朵和脸郏,却把他此刻的惊慌显露了出来。

唉,可怜的枫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面对这样一个父亲,一出遗弃了他,后来又把他当人质送去了敌国,当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时候,又被当作犯人来审,就算真翻了案,又能怎么样……

忽然觉得有些没有意义,还不如说明了这件事情之后,就想办法使劲说服,撺掇裴若暄带着枫眠一起到歧国去,再不管什么皇子不皇子了,我也大不了不回现代去了……

枫眠恭恭敬敬地在殿下跪下,俯首行了一礼,说:“罪臣见过陛下。”

唉,明明就是父皇啊,却只能称呼“皇帝陛下”。为啥我都这么心疼他,他的亲人却都不会心疼呢?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2廷审(下)

“你既自称罪臣,可知所犯何罪?”

望帝问话的时候,还是一成不变的雕塑造型,真佩服他们,居然坐这么久还闻风不动。

“未上报朝廷,私自回国。”

“为何私自回国?之前,凤镜夜上报的‘半途遇袭,车马坠崖’之事,又作何解释?”

汗,又牵扯上大­色­狼了,看那沈冲的脸上露出­阴­谋即将得逞的神情,我不禁紧张起来。大­色­狼上报了坠崖身亡,又枫眠又安然的回来了,还自相矛盾的大了,解释不好的话,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不仅大­色­狼,恐怕连凤家也要受到牵连。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的气氛凝滞了起来。大家大概也知道这已是关键所在,凤家祸福,俨然已全系在枫眠一句话上。

枫眠没有抬头,似乎在惧怕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下,低着头缓声说:“马车——马车在途中确实受到埋伏,坠落山崖——幸有好民认搭救,才辗转到了悦京,拜见了歧国修太子殿下。”

呼出一口气来,沈家的算盘打错啦,我就知道枫眠是不会害大­色­狼的!

回头看时,却蓦然发现沈老头含笑的目光也在刹那间凌利了起来,“唰”的一下­射­向枫眠,有一股让人惊心的­阴­狠劲。寒,他不会想对枫眠怎么样吧?

一个念头还没转过来,就看到有个排在中列的官员挤了出来,朝着望帝行了一礼,说:“陛下,微臣认为,王爷坠崖,凤将军未查实情况就上报朝廷,是否太过轻率?而且王爷跌落山崖,仍有一自尚存。若是当初并未遇到好心人,凤将军又不下崖寻找。不是白白的伤了王爷的­性­命?”

汗,这人应该是沈家那一帮派的人吧。还真是不依不饶啊,看来是就算扳不到凤家,也要办大­色­狼一个渎职之罪!

不等望帝开口,大­色­狼就上前一步,当庭拜倒:“陛下,诚如李大人所言,当时重山叠嶂,末将不该只搜索了十天就率兵回朝.末将知罪,甘愿认罚。”

呵呵,大­色­狼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表明自己没有渎职,却也甘愿受罚之心。

望帝抬抬手示意他回列。“凤将军的失职,之前已经罚过了,一罪不二罚,此事不要再提。”那官员闻言,微侧头看了沈冲一眼,也只能应诺着回队列去了。看到望帝还是挺照顾凤家的。

当朝堂众人恢复常态之后,望帝继续问枫眠:“既然安全到达歧国,为何不通报朝廷。?”

“只因修太子殿下认为派遣质子只会使两国心存芥蒂,不利交好。所以并未将臣以质子的身份迎入朝中。太子留臣在歧国这一段日子,也是以宾客相待。所以送臣回朝时,也没有向朝野公告质子返回的消息。”

“质子一事,乃是朕与歧国商议而定,修太子如此武断地遣回,是否太过失礼了?”望帝不高兴了。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不少人偷偷的拿眼瞥瞥裴若暄。

裴若暄会意的笑笑:“修太子年轻气盛,有时候难免会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来,失礼之处,只能万望望帝陛下海涵了。”

望帝似乎这才想起来裴若暄在此,微怔之后,转头微带歉意对裴若暄说:“王爷对于此事,可有听闻?”

“端王爷也说由于没有正式入歧,此事并未曾昭告朝野,乃太子殿下私下处理,本王自然毫不知情。”裴若暄不紧不慢,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郁闷啊,他­干­嘛不直接应承了说确实有这么一件事,那枫眠不就可以直接无罪释放了。现在恐怕又要向修太子证实过后,这件事才能了结吧?

不过,枫眠回国,真有的得到过修太子地赞同吗?不是大­色­狼偷偷摸摸的捎他回来的吗?真是奇怪了,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啊!

“本来修太子派了信使随行回望国,向陛下禀明一切。只是回京路上,又有人追杀,所幸遇到了回京路上的凤将军,才得平安入京。但在慌乱之中,却与信使失去了联系……”枫眠恭恭敬敬地补充说明,似乎怕大家因此而错怪修太子,虽然我知道他说的是谎话,但在别人听来,确定是很合情合理。而且枫眠原本就是单纯诚实的乖宝宝,基本上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话的真实­性­。“进京后,由于没有修太子收信,若直接还朝,难免遭人猜疑。于是就暂时栖身凤家,以期寻回信使,再度明正言顺还朝。”

望帝的神情顿了一下,接着轻轻点了下头,大概是相信这个说法了。“可知三番几次追杀你们的,是何人?”

枫眠行了一礼,说:“罪臣不知。”

呃,之前说追杀我们的那一拨是假的,不过回京的时候,的确是有人追杀我们,那些人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想要杀我们?裴若暄说那天哄我走的不是他,那么,假扮他的和追杀我们的,应该是同一拨人吧?

到底会是谁呢,连裴若暄去追查的时候都受了伤,那伙人还真是强大的可能喔,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想起来感觉有些毛毛的……

沉默片刻:“文隐道。”望帝回头喊了一个人的名字,阶下就有一个穿着大红官服的中年人迈步走了出来,行礼说:“微臣在。”

“马上修书一封,派快马送交歧国修太子,证实是否真有此事。”汗,果然是这样,被我料中了。“至于这几日,端王暂时回府居住,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凤镜夜。”

忽然又叫到大­色­狼的名字了,大­色­狼也躬身向前迈了一步,说:“末将在.”

末将,汗,为什么我总是遗忘,大­色­狼原来是个将军呢……

“这几日端王府的守护,仍然由你负责。若再有闪失,唯你是问。”

“是。”

皇帝这几句话,听起来感觉对枫眠好了点。是不是因为看枫眠站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地动山摇,风云变­色­,大概也相信国师的话了吧。

到此为止,事情发展得出人意料之外的顺利。

无惊无险过了一天。

正要准备散场,忽然听到有人唤了一声“陛下”,我连忙低回头看去,就看到礼部的那位尚书大叔上前了一步,躬身说:“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望帝蹙了蹙眉,问:“何事?”

礼部大叔说:“虽然端王妃出身民间,但既然已经选出来,并得到了陛下的册封,那么也应该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宗亲,而且端王妃以女子娇弱之质,与端王殿下风雨相随,实在令人感佩。微臣认为,此番公审却完全将端王妃排除在外,以局外人对待,实为不公。臣斗胆,还请陛下明鉴。”

汗,我还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竟然是来夸我地——真有点不好意思啊。

望帝轻颔首说:“郑爱卿说得有理。”

沈冲一听望帝这么说,立刻接过话茬说:“不错,端王妃跟随端王入歧归望,历尽生死,亦不离不弃,实在难为可贵。而且不论端王是否私自回京,此番廷议完全不将王妃计算在内,也的确失礼。臣认为,至少也应该召端王妃入宫听审。”

我靠,被沈老头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到不妙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再一回头,赫然看到望帝会意的点点头,随时对那“太监总管”说:“传旨下去,宣端王妃进宫。”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3人命关天,生死事大

不是吧?!我人在这里,他们去哪里找端王妃啊?

枫眠也急了,急急唤了声:“陛下——”

“何事?”望帝回过头来问。

“我,我——”枫眠憋红着一张脸,支吾了半天才说。“王妃她,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他刚才对着皇帝说谎时,都没这么慌张,每说一个字都怕说错话似的。

“失踪?怎么可能会从天牢里失踪?”望帝又龙颜不悦了。那触怒龙颜的始作俑者却在脸上露出了得逞的微笑。“祝呜!”皇帝一声喝下。

刑部尚书祝呜急忙躬身上前一步,就地下跪:“微臣在。”

“怎么回事?”真的怒了。“端王妃为什么会失踪?你们刑部那么多人,都是在­干­什么?”

可怜的祝呜大人被吓得颤了一下,急忙俯身在地:“微臣知罪!那,那是因为有人带着,带着凤家的令鉴过来,说是有要事要带端王妃过去——”

“凤引珠!”立马目标转移。“臣在。”凤引珠立马出列。

“你们凤家还真是不得了了,居然还能带王妃出去问话,啊?”

汗哪,好像事情严重到某一种程度了。我开始有些紧张得有些坐立不安,我觉得我应该站起来反驳说把我带出去的并不是凤家,而是那万恶的沈家­干­的!

裴若暄却紧紧的按着我的手,俯身过来,低低地在我耳侧说:“冷静。”

冷静,我郁闷,叫我怎么冷静哪?作为当事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家因为这件事而倒霉,更不能看着沈家的­阴­谋得逞而坐视不理啊!

“陛下。”那边,凤引珠提袍跪地,不卑不亢。“微臣以­性­命担保,这件事情绝不是凤家所为。请陛下明鉴。”

“既是持了你凤家的令鉴,怎么就不是你凤家的人­干­的?”望帝怒得不行,但碍于裴若暄在场,也不好发作。暗自压压怒气,下令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限你们十天之内,找回端王妃,否则的自豪感,祝呜,还有你凤引珠,就提着脑袋来见吧!”

几句重话说得我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憋着一肚子话却不让说,我郁闷得快暴走了。在转过目光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大­色­狼,他悄悄的朝我做了噤声的动作。

——好吧,连大­色­狼都这么说,我就憋着,憋死拉倒!

下了朝,望帝设宴招待了我和裴若暄,虽然满桌子都是好吃的东西,但我心里郁闷。勉强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本来皇帝还说要陪我们逛皇宫,裴若暄看我气哼哼的样子,就推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要回去休息,改天再来。

望帝也不见怪,只说下次不好再扫兴了,就准了我们告辞出宫。一上马车。我就摇着裴若暄的手臂抱怨:“为什么不让我说嘛?明明就是沈家­干­的,为什么不帮凤家说明?你看到沈老头那副得意的样子吗,啊,直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裴若暄不愠不火的抬眼看着我,说:‘凤镜夜不是也让你不要声张么?”

呃——我愣了一下,不是吧,他也看到了啊。汗,话有些酸酸的,好像又有些不痛快了。我只是怕连累大­色­狼,所以询一下他的意见而已嘛……

“好嘛,我不问了,我知道肯定有原因的了。”我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那现在怎么办,皇帝要见端王妃,难道我要扮回端王妃的角­色­吗?”

裴若暄撇过目光看了我一眼,并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怕他又要不高兴了,就没有再提,转着眼珠子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呃,对了,我想到了,赶紧坐直身,抓着他的手晃了晃,说:“我们把玄月找来,让他去扮端王妃好不好?凤大人和礼部的尚书大人都只是见过人,玄月又装的那么像,肯定没问题的!”

哈,我觉得我这个办法真是完美啊,而且玄月人漂亮,­性­格又不错,如果她真心对枫眠好的话,枫眠一定也会喜欢她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凑成一对,那我就功德圆满啦!

没想到裴若暄听了之后,非便没有露出认可的神­色­,反而微微蹙了蹙了眉心。我察觉到不对,仰头问:“怎么了?”

裴若暄抿嘴微微一笑,伸手把我揽入怀里,轻抚着我的头发,柔声说:“放心,我会想办法,不会有事的。”

“嗯。”我轻声应该声,忐忑地一颗心终于又平静下来。伏在他胸前低声说:“我只是怕连累他们——”

接下来的起初三日,除了些文武大臣们偶尔的拜会或者邀游,日子还是在一派平静中度过。这些聚会我都没有出席,眼下也只有沈家父子知道安庆王妃长得什么样,当然保持越神秘越好,但总觉得沈家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虽然裴若暄说了会想办法,但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子,我还晚不得担心,每天都在想这件事情,没有心思做其他的,毕竟这牵扯到的,是两条甚至更多的人命。

这天早上上早饭时分,等裴若暄一直没等到,等了半天才有小太监过来说有客人来访,王爷会客去了。我问他是什么客人,小太监却说是不知,唉,没搞清楚是谁,我也不好随便出去瞄,只能一个人吃了早饭,然后无聊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窝回去睡觉。

我不明白为什么裴若暄不肯找玄月来呢?玄月不是他的手下嘛,应该喊一声就可以过来的吧?难道是因为裴若暄把杀手组织都转手了的原因吗?

不就是转给钟浅羽钟姑娘了吗,但他和钟浅羽的关系应该不简单吧,要借一个人也不难吧?唉,想不通了啊,看来,真的像大­色­狼说的一样了,我是个小笨蛋,越想越错,多想多错。唉,算了,不想了,等他回来,我直接问他,一定要问出原因来。

——不要告诉我他跟玄月姑娘之间有虾米特殊关系才好啊,汗……

唉,我想去看望枫眠啊,但是,又怕裴若暄生气,郁闷ing……

等了半天,他终于回来了,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递上一封信来,说“王爷,沈尚书大人派人送来的请柬。”

沈尚书?那不是沈小三他爹?那个臭老头,又想­干­嘛?

我连忙凑上去,裴若暄翻开请贴看了一眼,对我说:“沈冲说他家别苑有一种稀世牡丹,花开会有九种颜­色­。这几日恰逢花期,所以请我们今天晚上前去赏花。”

“肯定没好事情。不去!”想想就知道是鸿门宴,不去,不去~

“就因为是鸿门宴,所以才非去不可。”说着,他缓缓收起请柬,说:“你先准备着,晚上要去赴宴。”

“那你呢?”

裴若暄拍着我的手说:“我必须得出去一趟,也无非是要做些准备,不过具体会如何,我现在也不知道,等事情到了那个关口,你就知道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4有女怀春

裴若暄出门之后,我更加坐立不安。唉,事情好像是越来越麻烦了。

眼巴巴的等着,终于等到太阳下山了,裴若暄才风尘仆仆的回来,去换了套衣服,就带着我出了门。这次却没有让我戴那顶重重的帽子,我还特意问了他,他只说沈家这次的目的应该就在于让大家看清我长什么样,遮了也没用。

唉,那好吧,就让他们看看本姑娘的“花容月貌”吧!

一下车,就看到沈三站在门口殷勤的迎客,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但细看之下,面颊消瘦,黑眼圈浓重,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可怜哦……他活该!

果然,请的并不只我和裴若暄两个人,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王爷,王妃!”看到我们,沈小三非常热切的地过来把我们迎进门,带着我们先去了聚客厅。然后男人们就在殿里聚着商谈所谓的“家国大事”,我就被两名女官模样的人领进了内堂,跟一堆夫人小姐们闲聊。

一进门,女官扬声说了声:“安庆王妃来了。”原来簇在一起闲得嘻哈有声的贵­妇­们都回过脸来,年纪不一,美丑不一,唯一相同的就是浑身的珠光宝气,不过倒也有几个是透着由里到外的贵气的。

尤其是站在人群中间一位年轻女子,大约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大,鹅蛋脸,柳眉杏仁眼,脸平面丰腴有光泽,面­色­红润,穿着一身赤金红­色­的锦绣衣衫,看上去分外明艳动人,又雍容华贵.

看大家似乎都以这个女子为中心,她不会就是沈小三的老婆,涵光公主吧?

刚这样想,就看到那女子展颜朝我眯眯一笑。唤一声:“王妃总算是来了,可让我们久等了。”她上得前来,亲热的执起我的手,旁边便有个十五六岁的小美女接口说:“公主说的是,我们都很想见见王妃呢,总算是见着了!”

我靠,还真的是涵光公主啊!沈小三那个渣,居然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见我?”我讪讪的笑笑,“我一无所长,不过只是个顶着王妃光环的普通人而已。”

“王妃真是太谦虚了,能得歧国安庆王的眷顾,王妃必有过人之处。”涵光公主笑起来格外温和,却也给人一种高远清高的感觉。

她引着我在她旁边地座位上入座,分别给我介绍了在场的人。无非都是某某大臣的夫人或者小姐,还有几位年幼的公主。人太多,我也记不清谁是谁。涵光公主介绍的时候,我只管不停的微笑点头,汗啊,我也没学过古代的礼议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失礼,不要给裴若暄丢脸就好了啊!

然后就一群人坐在一起闲聊,不过话题大多是在我和裴若暄身上打转。他们似乎对我这个安庆王妃尤其感兴趣。

不过,只要涉及到稍微私人一点的东西,我都以微笑不语谢绝回答,毕竟裴若暄那家伙秘密太多了,万一不小心泄露了啥的,不就不妙了。

涵光公主倒还好,时常为了解围,那些婆婆妈妈的就烦死了,终于挨到入宴。然后去园子里赏花。赏花的时候,在院子里碰到过裴若暄他们一次,裴若暄过来单独带我过去看了一株纯紫­色­的牡丹,顺便问我那些人有没有为难我之类的话。

等我回到贵­妇­人群中,然后我就发现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总跟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当我问她的时候,她却又慌忙摇着头说没事,弄得我莫名其妙的。

赏花结束了,往回走的时候,那小姑娘还是跟在我后面,趁着人少的时候,拽拽我的袖子说:“王妃娘娘。”

我回过头,问:“怎么了?”我想我的口气还是挺随和的,虽然我对他一直跟屁虫一样的跟着我,有些不爽。

“我想问王妃娘娘一些事情。”小姑娘莫名其妙的脸红了起来。

我愣了愣:“问吧。”

“我听说,王妃并不是真正的郡主出身,原来是个——”她总算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没说下去,不过我也知道她想说我原本是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平民百姓了。她顿了顿,改口说:“我也知道我这样问太不礼貌了,但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王妃是怎样得到王爷的欢心的?求求王妃娘娘,就告诉我,行吗?”

我愣了愣,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看这小姑娘,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你想得到谁的欢心?”这个要先弄明白,要是她想勾引的是裴若暄,NND,一巴掌拍死没商量!

小姑娘的脸倏的红了,扭担了好一会,才左右顾盼了一下,伏到我耳边小声说:“镜夜哥哥,我喜欢凤家的镜夜哥哥。”说着,她遗憾的垂回头来,一脸黯然地说。“但是镜夜哥哥好像不喜欢我了,以前常会来找我玩的,现在都不来了。我去找他,也总找不到人——”

晕,是大­色­狼——这家伙,到底招惹了多少良家闺女哪?!

“王妃娘娘,求你啦,就告诉我,好嘛?”看我发呆,小姑娘就开始摇着我的手臂撒娇。我汗,这姑娘,我都快无语了。我拉住她,说:“你想讨凤镜夜的欢心,是不是?”

“嗯嗯!”小姑娘连连点头。

虽然我不太喜欢她,但看她这么渴望的样子,我还是基于对大­色­狼的了解,给了她几个建议:“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要跟他提让他娶你之类的话,这样,他就会逃得飞快——”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小姑娘“啊”的惨叫一声,惊恐的看着我,说:“我,我说了,怎么办?”

汗,我就知道会这样。“说过就算了,不要再提就是了。第二,不要总缠着他,可以旁敲侧击,从他身边的人那里得到他的喜好之类的讯息,然后投其所好。”想我在二十一世纪时,不知道给多少个死党们出过追帅哥的点子了——不过,貌似我一个都没有实践过,算是爱情理论专家。

“嗯嗯!”小姑娘连连点。

“第三,不必时常见面,见多了反而有反作用。当然也不能一直不见,让感情谈化。可以考虑每逢节日,送上一些可以引发思念的小礼物,或许会比见面效果还好哦!第四……”

小姑娘把我说的话,一句一句仔细的记下,然后重复了好几遍,确定没有记错了,才欢天喜地的拜谢去了。

唉,大­色­狼,不是我出卖你哦!我只是给你留条后路而已,虽然这个MM不怎么样,但年纪还小,可以调教的哦!

散宴后,回到住的地方,这场本以为是鸿门宴,却出乎意外之外的平静。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有些介怀白天里她们问我的那些问题,尤其是那个小姑娘,问我有什么讨欢心的方法,言下之意,也就是觉得我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勾引”了裴若暄,而本身是根本配不起他的了!!

我郁闷啊——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5让人生疑的玄月

心里有事情,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找裴若暄问事情,总觉得那家伙瞒着我的事情还有很多啊,我一定要努力的去挖掘一下,不然我不问,他肯定不会那么乖的自己来交待的。

行宫里,殿与蓼之间是分隔开的,不过,离得也不算很远,从我住的地方,走到裴若暄那里,只要走过一条四五米宽的青石路,然后拐个弯就到了。

老早就看到他房间里有灯光,模糊的身影映在窗纱上,知道他还同有睡,我信步走过去,懒洋洋的叫了声“裴若暄”,随手推门就进去了。

转过目光一看,赫然看到有个女人的身影快速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惶失措——是玄月,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裴若暄就坐在旁边,我晕,他们刚才在做什么,我没看清楚啊!靠啊,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居然没有看清楚!

刚才玄月是跪在地上吗?还是窝在裴若暄的怀里啊?!天啊,能不能把时间往回倒一分钟啊!

“雅雅。”裴若暄回头看到我,倒是一脸的坦然,完全没有一丝异样,他走过来,极其自然的把我揽入怀中,拥着我的肩,温声说:“正要去找你,你就自己过来了。”说着,他看看玄月,说:‘如你所愿,我从浅羽那里借了玄月过来,也算可以解凤家的一时之危了。”

“玄月见过王妃。”

看着玄月那边盈盈下拜,想着看到裴若暄白天出门,就是为了去向钟浅羽借玄月来帮忙。她刚才应该是跪着的吧,应该是吧——我之前也见过玄月好几次了,她跟裴若暄之间,应该也是纯洁的老大和属下的关系吧……不过我和裴若暄之间好像已经不那么纯洁了……

我上前去扶她起来,朝着她笑笑说:“你来了就好,这几天,我快愁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样再变一个自己出来,郁闷哦!”

玄月看着我,温婉地笑笑:“能为王妃解忧,是玄月的福份。”

裴若暄信步过来,柔声对我说:“雅雅,你把衣服换给玄月。”

“那我穿什么?”我瞪了他一眼,真是的,我只穿了一件外衣过来,难道还要我穿着内衣回去不成?“我回房去拿一件好了。”

“不用。”裴若暄朝我微微一笑,回身从内室捧了一套衣服出来。交给我说:“今天新买的,换上试试。”

“有新衣服啊!”嘻嘻,终于又开心起来了,女人果然是很好哄啊。当下就跟玄月一起进去内室换了。新衣服很漂亮。月白­色­的,镂着金光,窄窄的袖管,异常利落,初子也不是拖地,到脚踝上一点点,这样我就不会再动不动踩到自己的裙子摔上一跤,而且裙摆很大,跑步啊跳跃什么的,完全都没有障碍,真像是为我量身订做的,好喜欢啊!

穿好后,一蹦蹦到裴若暄身前,欢快的转了个身,问他:“怎么样?”

裴若暄微微笑着,说:“很美。”

等玄月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装成了我的样子,我刚才想在里面看她是怎么改装的,她却不让我看,说是师门密宗的秘密,不方便让处人看到。看她一直非常恳的向我道歉,我也不好意思胡搅蛮缠下去。

不过她装我真的很像啊!每次多看一眼,就觉得多像上一分。

“你先去对面房里吧,有事情再找你。”裴若暄对玄月说话的语气,感觉上有些冷淡。

“是。”

等她掩门出去之后,我拉着裴若暄问:“接下来要怎么办?知道大­色­狼了吗?”

裴若暄缓缓点了下头,一边似乎不在思索什么,他怎么总会有那么多事情可以想呢,当心想多了,中年秃顶啊!

“雅雅。”他拉着我坐下,神情隐约有些严肃起来。“有些事情,想让你知道。”

我愣了一下,眨眨眼睛说:“不只是有些, 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不许你瞒着我。”

裴若暄抿嘴笑了笑,说:“不瞒,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那还差不多。”我嘀咕着,“那先说你要告诉我的事情吧。”

裴若暄点了点头,说:“我已经通知了凤镜夜,明天一早接你去凤家,然后会直接进宫面圣说是已经找到了端王妃——”

“要我去做端王妃吗?”我又惊奇,又忍不住郁闷。裴若暄竟然主动的要把我送去枫眠那里,太奇怪了。但是我去做端王妃,那么言下之意,不是由玄月装安庆王妃了?靠,为什么啊,我总觉得不对劲啊!“­干­嘛我去啊!”我郁闷了。

裴若暄搂过我,让我坐到他怀里,轻声说:“因为,玄月过去,我不大放心,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

我愣了下:“你说玄月,她不是你手下的人吗,你不相信她?”

裴若暄淡淡笑笑:“没有一些根据,我不会随便这么说的。我怀疑她跟上次哄你离开歧国的事情有关,不过我还没有查清楚,这次把她放到身边,也正好方便观察。”

“哦。”我想了想,“难道说,那次假扮你和司琴, 是玄月­干­的?”不过在我离开客栈之前,我确实见到了玄月。

“有可能。本来疑人不用,我不准备再动用她的,但这次没有别的办法,又时间紧急,只能这样。”他俯首在我­唇­边亲了亲。“让司琴跟你一起过去,我也会每天过去看你。”

我撇撇嘴说:“怎么听起来像嫁女儿还送丫环一样的。”司琴那臭小子,明里说起来是来保护我的,其实每次都像是来监视我的,而且打小报告打得比传真机还快!

“怎么会,只是去几天而已。”

“好嘛。”既然玄月真的有这样的问题,那让她去枫眠身边,我也不放心。回身搂着他的脖子说:“那我不在这里,要记得想我。”

裴若暄看着我,笑而不语,忽然收紧双臂,搂紧紧说:“晚上留在这里?”我的脸倏的红了一下,立马说“不要。”

“我已经让玄月去你的房间了。”裴若暄看着我,笑得异常­奸­诈,这坏家伙,表面上是一副商量的口气,其实早就断了我的后路。瞪他一眼,说:“我睡床,你睡地板。”

“好的。”他微微的笑,

嗬,他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我刚愣了一下,就听到他笑眯眯的加了一句话:“要补偿。”说完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俯身亲了过来。

这个混蛋,我在他胸前捶了几下,也就由他去了。毕竟之后几天,恐怕就不能再这样时刻在一起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6再次离别

一个吻缠绵着,直到我的脸憋得通红、快喘不过气来了,才缱绻地离开我的­唇­畔,换而抱着我。裴若暄用手轻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我被他亲得晕乎乎的,趴在他肩上喘气,心底却总感觉像是长久离别前的缠绵。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把我抱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给我盖好,俯下身在我­唇­角亲了亲,温声说:'睡吧。'说完,他就站起身往外走去了。我愣了一下,连忙侧过身,趴在床沿问:'你去哪里?'

他的脚步停了停,没有回头,缓声说:'我叫人再去拿床席子和被子过来,最近天气转凉了,不好直接睡地上……'说着,一边伸手扶上了门栓。

汗,他不会真要睡地上吧?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也不是真的想让他去睡地板……

眼看着他打开门,信步就要出去了,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喊了:'别找人了……床分你一半好了。'

话刚说完,我就看到半开的门,立马以一个非常顺畅自然的节奏关了回来,然后听到一个非常理所当然的声音说:'好啊。'

刹那间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浮起来--我该不会是被他给算计了吧?这死家伙!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那张美丽的脸盈盈地笑着,直接挤上床来。一不留神,又被他搂过去占了不少便宜。看他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咪一样看着我笑得暧昧,我连忙推开他说:'虽然同意让你上床睡觉了,但是爪子不能乱动。要是乱动的话,我就一脚踹你下去,让你睡地板,还不给被子!'

'好的。'他又非常好说话地答应了。但刚躺好,他的爪子就不安分地伸过来搂我的腰。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抬头瞪他一眼说:'这么快就想睡地板去了?'

'怎么会?我只是想抱着老婆一起睡,就像以前一样。'他看着我,隐约有些可怜兮兮的期盼。

我想想以前我擅闯他的房间中了毒,也被他抱着睡了好几个晚上。以前也都并没有特别觉得怎么样,怎么现在反而觉得紧张兮兮的。'好吧。'勉勉强强地同意了。

他立马得寸进尺地把我整个人搂进怀里,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可以清楚地听到'咚咚'的心跳声。轻抚着我的发丝,忽然出声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啊?'我惊奇了下。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们回了歧国,就立刻举行婚礼,成亲好吗?'

我努努嘴说:'不要,我还小呢!'这么早结婚,回去肯定被我妈骂死。

'还小吗?'裴若暄不置可否地轻轻笑了几声。我想起我这个年纪在古代已经很大了,快老得嫁不出去了,汗。'但我已经不小了。'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问:'对了,裴若暄,你几岁啦?'他应该不小了吧,千万不要比我大六岁哦,我听人家说大六岁是不好哪。

'好像是二十五吧。'他笑眯眯地说,'要合生辰八字吗?'

'去你的!'瞪了他一眼。二十五啊,也不大啊,在我们那儿,二十五岁也才刚刚大学毕业而已。不过人家刚毕业的大学生多淳朴啊,哪像他,­精­得像只狐狸似的。嗯,不过他二十五,我今年十九,减一下,晕,怎么刚好是差六岁啊!

'不是二十六岁吗?'不死心地再问上一句,我听说差七岁最好啊!

裴若暄看了看我,笑眯眯地搂紧我,说:'我记错了,是二十六岁。'

'真的假的?'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看他--我百分之八十地肯定他是在见风使舵。

'当然是真的!'

'那你这么老了,还要跟我结婚,老牛吃­嫩­草啊!鄙视你!'

'一般女子十六岁出阁,到老婆这个年纪,都已经抱好几个孩子了。所以嘛,草老了,也只有老牛才咬得动啦!'

'我靠,你说我是老草!'

'不然怎么是老公老婆?'

'浑蛋,我掐死你!'

……

闹到半夜才平歇下来。他抱着我,把明天到朝廷上对外的说辞告诉了我一遍,让我明天照着这个说。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被裴若暄吻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他拥着我,跟我说:'凤家的马车到了。'

'哦。'我应了声,爬起身穿好衣服。回过头,裴若暄靠在床上看着我。

'怎么啦?'我折回去,窝到他身边搂着他的手臂问,'舍不得我走啦?'

他抿嘴笑笑说:'是啊,人还在身边,就开始想念了。'说着,又低头亲了亲我,说,'你待在帐子里,我去叫人端水过来。'

梳洗完毕,裴若暄就带着我从侧门出去,出门就看到有一辆很平凡的马车停在门口,司琴守在车旁。好久没见这小子了,似乎长大了不少,越发显得冷峻了。等再过个几年,说不定就是一个少女杀手。

看到我们出来,司琴就伸手撩起了车帘。裴若暄抱起我,把我送了上去。我正要躬身钻进去,他却又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回过头,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说:'晚上过去找你。'

'嗯。'我点点头,'要早点儿来,晚了睡着了,恕不见客。'

裴若暄笑笑说:'不必接客,接我就行了。'

我点点头,都应下了,才恋恋不舍地挥手告别。

行宫离凤家也不远,很快就到了。也是从侧门悄悄进去的。唉,感觉就像做贼似的。大­色­狼就在门里等着我,看到我,竟没损我一句,只淡淡说了声'你来了',就带着我去见凤引珠。

'喂,大­色­狼。'有点不习惯这么严肃又沉默的大­色­狼,我侧身往他身前探了探头,试着叫了他一声,'大­色­狼,还认识我吗?'

大­色­狼笑了笑,说:'你的相貌,似乎也没变漂亮多少嘛!'

'死­色­狼!'

凤引珠见到我,显然很惊奇,连忙把我引入上座,关切地说:'听闻王妃竟从天牢里失踪,真是又寒心,又担心,唯恐是沈家派人做的,暗地里下毒手。'

'确实是沈家­干­的。他们假借凤家之名,带出去,把我囚禁在皇陵,想要王爷冤枉凤家。'

'囚在皇陵?'凤引珠的脸­色­变了,'他们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是啊,父亲。'凤镜夜说,'看来沈家并不在于扳倒凤家就会收手,他们更大的野心,恐怕是想要谋朝篡位。我们必须得想出对策才行。'

凤引珠会意地点点头,捋着胡子沉吟了一番,又转头看向我,问:'那王妃是如何脱困的?'

147冷言冷语大­色­狼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我与歧国的安庆王妃长得十分相像。我被带去皇陵的时候,正好有歧国的密使看到。他们传错了消息,结果是安庆王爷急匆匆地赶过去救我出来的。'

'安庆王爷?'凤引珠蹙了蹙眉,'那么,那天上朝的时候……'

汗,这老头脑子转得还真快。还好之前裴若暄都交代过我了。

'是的。可能是我跟安庆王妃长得实在太像了,任我怎么跟安庆王爷解释,他都不相信。直到前天,真正的安庆王妃回来了,他才相信是自己认错人了。就按我说的,联系了大--镜夜。'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凤引珠暗自庆幸,'怪不得这几日,朝中有人在传,说安庆王妃的容貌与端王妃一模一样。还有人揣测说根本就是同一个,是端王爷别有居心,以王妃献宠于安庆王跟前,以图不轨。而安庆王故意带着端王妃来朝,无非是为了折损我朝……'

晕,居然还有这种说法,亏他们想得出来!忍不住骂了声:'他们的思想还真是龌龊!'

凤引珠无奈地说:'人心不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完,他又沉吟了一番,然后说,'既然沈家的­阴­谋如此之大,如在朝堂上公之于众,恐怕只会打草惊蛇。依我之见,请王妃先到厢房休息片刻,午饭后,再随我一同进宫面见圣上,禀明事情原委。'

我当然是巴不得不在朝堂上当着那么多人说。毕竟是谎话,当着那么多双耳朵说,难保不会被听出什么纰漏来。

凤引珠又关怀了我几句之后,就让大­色­狼带我去厢房休息。路上,大­色­狼还是默不做声的样子,实在很不像平时的他。我忍不住问他:'大­色­狼,你怎么啦?怎么怪里怪气的?'

大­色­狼没回头,只是怪里怪气地叹了口气说:'失恋了哪!'

哈,死­色­狼,还一副感情受到挫伤的小男生的样子,真是搞笑啊。我笑着说:'那我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大­色­狼回过头,懒洋洋地瞥瞥我。

嘻嘻,我笑了一声:'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经常有人偷偷地送东西给你?'

'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东西送上门,我倒是记不清最近有没有多上一份了。'死­色­狼一副漫不经心、又死转的样子,真让人忍不住想踢他一脚。我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还要不要知道了?'

死­色­狼又笑眯眯起来:'当然要知道了,说不定是位美人呢!'

'那当然啦!我那天在沈小三家,遇见了一个某人的爱慕者向我咨询有关讨某人欢心的办法。鉴于担心某人太过于花心,以至于终生打光棍,所以基于阶级友谊,我就传授了她几条锦囊妙计。'

'是吗?'大­色­狼斜眼看看我,说,'那看来这次我也要认栽了,连以­精­明著称的南歧安庆王都拜倒的锦囊妙计,我自然也无法幸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讽刺意味的话,我又不真的是笨蛋,当然听得出来。沉下脸来,不高兴地瞪着他。

'难道我说错了吗?'大­色­狼看着我,不冷不热地说,'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凤镜夜!'我一把抓住回身要走的大­色­狼,说,'你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含沙­射­影地讽刺人?你心里舒服,我还不舒服呢!'

大­色­狼终于回过身看着我说:'我只想说,某人,是不是太过于无情无义了?'

我心里顿了一下:'把话说完!'

大­色­狼抬眼看看我,说:'你还没有察觉到吗?'

深呼吸几口气,气头稍微过去些:'是枫眠的事情?'

'原来你还记得。'他一副'那还真是荣幸'的神情,又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他是因为我选择和裴若暄在一起的事情而讽刺我吗?'我和裴若暄的事情,你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吧?而且这件事情,我也已经跟枫眠说了我的决定,他也明白了。而且他对我的感情,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

大­色­狼定定地凝视了我半晌,然后不冷不热地笑笑,说:'好,那算是我多管闲事了。'说完转身就走。

'大­色­狼!'靠,他竟然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走了。'凤镜夜!'真搞不懂,他应该早就知道我跟裴若暄的关系不同一般。前几天在朝堂上看到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这几天工夫就这样了?

死­色­狼!该死的凤镜夜!

愤愤着,狠狠地把脚边的一块石头一脚踢得很远。凤家的主院子我只来过一次,根本不认得路。那家伙居然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了,我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正想找个经过的丫鬟、仆役的问下,迎面就有名小丫鬟快步过来说:'王妃,请跟奴婢来。'

终于来了个带路的:'是凤镜夜让你来的?'

小丫鬟盈盈一拜,说:'是三公子。'

哼,死­色­狼,算你还有良心,记得派人来给我领路。

我在厢房里休息了一会,就有人过来请我去吃饭。过去了才知道,吃饭的只有我和凤引珠两个人,然后旁边一溜的丫鬟站着看我们吃。吃饭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要保持王妃的形象,相当不痛快的一顿饭。

饭后,稍作休息,就坐上轿子进宫了,说是必须要在望帝午睡前觐见,不然就得拖到晚上了。

凤引珠不愧是老臣,算得真准,我们到的时候,望帝刚好吃过午饭,在御花园里散步。太监总管见是凤引珠,就直接过去通报了。

见面后,凤引珠把我跟他说的话,向望帝复述了一遍。说到沈家可能的动向时,望帝却也不是预料中的龙颜大怒,只是蹙了蹙眉说,此事从长计议。也不知道是不信,还是早就料到沈家会有这么一招。

接着,望帝就关切地询问我被拘禁的这几天的情况,问有没有受委屈,然后又狠狠地褒奖了我一番,说我重情重义之类的,说得我很汗颜,牵扯着嘴角笑得勉强,其实恨不得立马扒个洞钻。

然后又赏了我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按我们现代的规矩,别人送你东西,总是要先推辞一下表示客气。凤引珠连忙暗示我收下,然后跪下谢恩。望帝察觉笑笑说:'端王妃是从民间来的,不识得这些规则也无妨。这玉唤做蓝田玉,冬暖夏凉,带在身边,也可保身安体健。就算是朕这做父亲的送你的迟来的贺礼吧。'

我只能收下,跪地谢恩了。

玉在这里好像是身份的象征,有身份的人送礼物也都喜欢送玉。这块,还有裴若暄给我的那段,看上去都是价值连城的样子,等我带回去拍卖,肯定发大财啊。

不过,这个是皇帝送给儿媳­妇­的,我私吞不大好呢。还是那等枫眠娶了老婆后,转给他老婆吧。

'难得你们回来,不妨就去看望一下梅妃吧。'

'是,皇上。'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8、皇宫里的纸牌游戏

我被两名小太监一前一后的领着,在皇宫里拐来拐去,走了N久,终于听到身前的小太监说:“禀王妃,梅妃娘娘的尚香宫就在前面了,王妃且慢行,奴才前行一步去通传。”

我点头会意,小太监就躬着身子快步去了,而原来落后一步的太监则快步上来为我引路,还真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皇宫虽然豪华,但见识过了凤家和皇陵的气派,也不是特别惊讶了。进尚香宫的时候,去通报的小太监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女官模样的少女,朝着我盈盈一拜,说:“奴婢翠环,娘娘在寝宫,请王妃随奴婢来。”

我点点头,看着这个女官的模样,我不禁想起青儿和灵儿来。之前我问过裴若暄她们两个的下落,裴若暄说是还在歧国,那里的赌坊还开着,由司棋和她们两个打理着。以后我们回歧国也有个安身之处。若是能跟着裴若暄两个人,在歧国或者望国开间小赌坊,认识的朋友们都在身边,最好再多赚点钱,那样,其实留在古代也是很不错的。

——当然,最好再加上莫愁湖其实是连通两个世界的隧道,那边是娘家,这边算是婆家,跟裴若暄吵架了,闹别扭了,就游回去呆上几天,急死他,过几天气消了,再游回来,对急得团团转的他说,去跪搓衣板,嘿嘿……

正想着,发现已经进了卧室的门了。梅妃从内室迎了出来,唤了声:“雅儿。”一手覆上我的手,一手抚着我的面颊,轻声叹息着:“受苦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有些酸溜溜起来。望帝以及那些大臣们夸赞了那许多冠冕堂皇的话,却都不及梅妃娘娘这短短三个字来得让人感怀。

“母妃——”毕竟是带一个“母”字的人,总让人感觉到亲切。

“回来就好。”她看着我,微微笑笑。一如既往的清淡。

牵着我的手,引着我进内室坐下,宫女们很快就奉了热茶上来。

“真是难为你们了。”梅妃轻声感慨着。“没想到这一路,竟有这么多风雨,当初真是以为枫眠他——现在终是回来了,回来就好了啊!”

她开始有些喃喃自语起来:“虽然枫眠回来到现在,我还未曾见着他一面,但只知道他仍然活在这世上,我这心里也就泰然了。”

我记得在我们去歧国这前,梅妃对枫眠好像也不是这很关心的呃?看来是以为枫眠遇害,着实伤心了一把,现在失而复得,就会加倍珍惜了。

虽然这期间,枫眠受了很多苦,但或者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不仅是梅妃,连望帝都对枫眠改观了不少,还如此礼待我这位从民间“随便地”挑选出来的端王妃。这一场灾难,却唤回来了父母之爱。

我觉得这也算是值的地。

“母妃,你别担心,我们都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虽然我这些天都没有去看枫眠,但安慰一位母亲,应该是这样安慰吧。“很快枫眠就会完全没事了,就可以进宫来看梅妃娘娘了。”

梅妃缓缓点点头:“我也是这样希望的。”说着,她无心地伸手,在桌上的果盘后面抓了一个东西过来,我的眼睛一瞥,咦,这不是仆克牌吗?“母妃,这是?”我好奇的问,难道是什么时候,扑克牌传进皇宫来了?!

梅妃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我问的是什么之后,随既微微笑着说:“这是前阵子,贵妃娘娘送过来的,据说是近期民间盛行的一种玩意,叫作‘纸牌’。雅儿难道没有见过吗?”

我当然见过啦,我还是这个的创始者呢,嘿哈嘿哈。

我朝着梅妃很淑女的笑笑说:“知道,只是看到出现在宫里,很是奇怪罢了。”

梅妃笑着说:“上回贵妃娘娘过来,还教了我几种玩法,不过我这记­性­不好,愣是没记住,前天去淑妃娘娘宫里坐,看到贤妃娘娘他们玩,倒是很有意思的样子。”

我连忙说:“纸牌的玩法有很多,母妃要是有兴趣的话,雅儿可以陪母妃玩,保管一天一种玩法,一个月不重复。”

梅妃看着我,略带着宠溺的笑了:“看不出来,雅儿还有这等本事。回头我求陛下准你进宫陪我几日,我们婆媳俩也好好的叙番话。”

汗,要我进宫啊!我的嘴角僵硬一下,但谁让我一时得意,忍不住去吹了下牛,她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讪讪的说:“好啊,母妃要雅儿进宫的话,就事先传个信来,雅儿也好事先做下准备,可有好多有意思的东西要带呢!”

梅妃温柔的拍拍我的手,微笑的看着我,汗,她忽然对我这么亲切,这么和蔼,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我有那么一点点不习惯唉。

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吃了点点心,梅妃就带着我到附近宫里转了转。见了几位她平日里要好的娘娘们,然后大家一起聚到淑妃娘娘的宫里,又聊天。

汗哪,宫里的日子这么悠闲的哪,我在书上看到,都是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紧张得要命的,这几位娘娘却闲得很哪,聊的都是今天又添了什么新衣服,置了什么首饰,今天他们的皇子或是公主又做了什么事情,被皇帝夸奖了,或是批评了,都是这类的琐事。我想,要是裴若暄继续做他的王爷,那我结婚有了孩子之后,大概我的生活也只能围着这两样转了吧……

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哪!

正想着结婚的事情,那边不知不觉的,居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了。

鹅蛋脸的容妃娘娘,年纪最轻,也最外向。“说起来,我倒是没见过端王,不过听人家说,皇子中长的最好看的就是端王了,王妃真有福气。”

我讪讪笑笑,很想说那是皇帝陛下和梅妃娘娘洪福齐天,生得好……

“王妃跟着王爷出生入死,情义深厚,怪不得端王身边至今也只有王妃一个。”陈妃弱质纤纤,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在飘,很有一种病气美人的感觉。

我继续讪讪笑笑:“那是王爷宅心仁厚……”

淑妃看着我盈盈的微笑:“王妃成亲也快有半年了吧,有信了吗?”

“什么信?”我愣了愣。“好像没有写过信……”我也不想再写信了,他们这里全部写繁体字,笔画好多,每次要写字,我都要想上半天,累人啊。

我一说完,就听到娘娘们齐齐的笑出声来。

淑妃笑着轻拍梅妃的手,说“你这个媳­妇­有趣的很。”

陈妃也用帕子遮着,抿着嘴笑:“我们说的信,是喜信,王妃身子的喜讯。”

我瞪大了眼睛愣了半响,终于明天过来。我晕,她们问的居然是……

别说枫眠,就是裴若暄,我也没跟他那个过,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子?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9、真容假貌来相会

我连忙回答:“没,没有。”

刚说完,旁边容妃就揪着我的袖子说:“是不是日子没调好?”

“什么日子?”汗,她们说话我怎么都听不懂了,果然我们青春美少女跟嫁作人­妇­的阿姨们是有代沟的……

“月事的日子啊。”容妃古道热肠的跟我解释。“我刚进宫的时候,也一直怀不上。后来找了御医,给调到每月十五才行的。说起来,那位骆御医还真是有本事,回头我让他给王妃诊治一下。”

汗,不用吧……而且不是拉着一个黄花闺女说生BB的这种事情哪,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呃……

梅妃说:“雅儿过会就出宫去了,眼下端王府还有禁令,不能随意进出,下次进宫也不知是何时。不妨现在就请御医过来一趟?”

“好,我这就让人去!”容妃早不蠢蠢欲动了,梅妃这么一说,她立马站起来,就往外去了。

不是吧,真要去?要真让御医过来给我看“病”,然后在各位娘娘们面前来上一句“王妃还是处子之身”,那我不是犯了欺君之罪。神讷,那可是要砍脑袋的……

“容妃娘娘!”我急忙唤了声,站起来追上容妃的步子。容妃回过头看到,以眼神询问我什么事情。我正苦恼于要找什么借口来制止她,就看到门外有个小太监匆匆过来,在门外躬身说:“各位娘娘,传皇上的话,请梅妃娘娘和端王妃到华清殿一趟。”

呼,来得真及时啊,吓死偶了……不过偶开始有点怀疑,梅妃忽然对我这么亲切,是不是因为她忽然想抱孩子的……

告辞了淑妃,逃也似的出来,跟着梅妃一路到了华清殿。进殿一看,来的果然就是裴若暄与玄月两个人,之前跟望帝说了我跟安庆王妃长得像,连安庆王都认错了,任何人都会立马将两人找来对上一对吧。

虽然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但乍一看到裴若暄身边坐了那样一个“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撇眼看看裴若暄,他朝着我淡然笑笑,的确很像是与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再一次见面的样子,心里有点郁闷呃!

撇过目光,在另外一边,赫然看到了枫眠,他正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看我,似乎在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伸手揉了揉眼睛,继续愕然的盯着我。

梅妃看到玄月的时候,也惊呆了,失声说:“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望帝大概是看到了意料中的反应,得意的笑盈盈起来,说:“这正是唤你们来此的原因。这位是歧国的安庆王,这位是安庆王妃。在亲眼看到之前,朕也无法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在望帝的示意下,我和梅妃坐到了枫眠的旁边,与裴若暄他们面面相对。

“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梅妃问。

望帝爽朗的笑着说:“就算是一母同胎的姐妹。也没有这样相像的,朕倒是愿意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缘份。一切自有天意。”说完,他似乎为自己这句话暗自沉吟了片刻,随即微笑着看看裴若暄。说:“王爷如何认为?”

裴若暄盈盈一笑,说:我也认为是天意。不过我之前因为认错人而险些冒犯端王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若不是望帝陛下与端王爷宽宏大量,在下还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裴若暄说得相当诚恳。

望帝连连摆手说:“王爷言重。两位王妃长得如此相像,我看就算是端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必定也会认错。”说着,他转目看向枫眠,似乎想听他的回答。

枫眠会意,连忙说:“是。”

望帝又笑盈盈的说:“朕忽然想到一个提议。”

望帝兴致勃勃:“既然两位王妃容貌比亲生的姐妹还像,不如就此结为金兰姐妹,如何?”

汗,居然还提出义结金兰!!是什么用意?

我看了看裴若暄的表情,仍然是温恭有礼的笑着,再看看枫眠,好像有点凝重,看来这皇帝应该不只是单纯的兴致好吧,应该是另外还在试探着些什么吧?

——难道是试探我和玄月之间的关系?抑或是枫眠与裴若暄之间的关系?

“陛下。”枫眠起身,到望帝跟前跪下,很乖巧的模样。“臣还是待罪之身,雅雅虽得王妃称号,却还是平民出身,唯恐难以攀结歧国昭华郡主。”

“ 这——”望帝的表情略微沉了沉。

裴若暄微笑着对枫眠说:“端王有所不知,昭华郡主本也是平民出身。”

望帝摆着手说:“端王说得也有道理,此事等罪名清后再议。”

之后,就是坐在一起闲聊,基本上是望帝与裴若暄在说话,枫眠是被问起的时候才答上几句话。梅妃偶尔也会接上几句,只有我和玄月两个,在大眼瞪小眼,互看着微笑,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吐舌头扮鬼脸。

聊完后又一起吃饭,吃完饭后送走了裴若暄“夫­妇­”,然后望帝就带着我们“夫­妇­”逛御花园,告辞出宫的时候,望帝忽然叫了声“枫眠”。

我和枫眠都愣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听望帝喊枫眠的名字,我还以为他都不记得——

“枫眠哪!”望帝半吧感慨似的说:“下次,还是叫‘父皇’吧。”

枫眠听后,愕然的看着望帝,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0天机子的天机(上)

坐马车出宫,往端王府辘辘而去。看他一直像乖宝宝一样的坐在那里,微垂着头沉默不语,时而又抬眼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虽然好奇,但也­干­脆忍住,不去问他,看他要这样犹豫到什么时候。

直到马车在端王府门前下了车,他居然忍住了,一路都没说,汗,我终于耐不住,要直接问了,却看见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犹豫地唤了声:“雅雅。”

真不容易啊,他终于开口了啊。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他,故意说:“我不是雅雅,你应该知道的吧?”

枫眠一下子愣住了,愕然地看着我,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你有什么事情吗,说吧?”我试着用陌生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想在我的神情中找到些许开玩笑的成份,但我这次装得特别正经,他似乎没看出来,有些委屈的看着我,说:“为什么,雅雅——”

唉!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开不了玩笑呢?

我连忙笑嘻嘻的说:“我是开玩笑的啦,想看你认不认得出来。”

枫眠看着我,终于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说:“那就好。’沉默了一下,他又说,“虽然那位姑娘扮得跟雅雅一模一样,但——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

“是吗?”我惊奇了一下,玄月扮得那么像,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他看得出来啊,呵呵,不过有点好奇,立马问,“哪儿不一样?”

枫眠的脸倏的红了一下,微微侧过身去,支吾着不知道怎么说。

我笑嘻嘻的说:“是不是我比较漂亮一点?”

枫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嘻嘻,枫眠就是可爱。不过为啥要犹豫一下才点头,觉得我漂亮也要先考虑一下吗,郁闷!

天­色­不早了,我们直接回了房,但又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晚上怎么睡觉啊,郁闷!

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如果不睡一个房间,肯定会被猜疑,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一不小心就会走漏风声,后果可能会很严重。而且是枫眠,我又不能一脚踢他下去睡地板——看来,只能是我去睡地板了。

枫眠洗好澡进门的时候,我迎上前去,说:“枫眠,今天晚上月­色­不错,我去湖边转转,你先睡啊,不用等我。”

枫眠听后,隐约露出落寞的眼神。看看我,却是默不作声。

我笑笑说:“我会自己回来的。记得睡里面一点,不然我回来的时候,会吵到你的。”

枫眠还是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点了下头。

这次回来,发现端王府里的丫环多了不少,看来望帝在相信枫眠是被冤枉的之后,对他改观了不少。这样看来枫眠要恢复皇子身份是触手可及的事情了。但是要做皇帝的话,还有些问题的咧。

他前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前太子枫诚,虽然被废了,但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应该还是有些底细的,一个现太子枫凌,枫眠跟他一比,就弱多了,还有一个三皇子某某,没见过,好像也不能自动忽略,不知道是啥来头,改天去问问……

躺在莫愁湖边的大青石上,手枕在脑后,仰面望着星空。不知道那一边现在是晚上还白天,是冬天还是夏天,亲人们朋友们有没有把我忘记了,哎,千万不要是这里一天,那里一年,那等我回去,都几百年后了,连个渣子都看不到了,汗……

正乱想着,忽然一张笑盈盈的脸出现了在我眼睛上方大约十厘米处,我的心跳蓦的慢了三秒,反应过来是裴若暄之后,“哇”的一声叫起来,大声说:“吓死我了,混蛋……”

裴若暄拦腰搂过我,凑过脸在我­唇­角亲了一下,微笑的说:“会有人听到的哦!”

我一听,连忙压低声音,抡起粉拳在他胸前捶了几下,说:“你­干­嘛好端端吓人家,魂快被吓飞了,以为出水鬼了!!”

“你真是臭美啊!”白他一眼。“总之,我的细胞被吓得死了一大片,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比如给点零用钱虾米滴,嘿~~~~

“那再免费送个吻补偿老婆——”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他眼睛里面的神采微微变了变,在我耳边轻轻嘘了一声,低声说“有人来了”,就抱着我一个闪身躲进了旁边的树垛中。穿过树丛的时候,体贴的用两袖护住我的脑袋,不让横斜的树枝刮擦到我。心里顿时暖暖滴,等藏好后,仰起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表示嘉奖,保护老婆有功,嘿嘿`~~

回过头,透过树枝往外看,就看到枫眠快步的从内院方向进入了这个院子。

“雅雅!”他慌里慌张的转着目光四处看,忧切地叫着我的名字。难道是他听到了我刚才的那一声惨叫,以为我出事了,所以匆忙过来看的吗?

我想要起身出去,裴若暄却在我有所动作之前按住我,咬着我的耳朵,低声说:“后面还有人。”

我定睛一看,果然,院子口又出现了几道人影,是几个普通侍卫打扮的人,领头的一个,好像是青崖,呃,好久没见他了,今日一见,有点恍如隔世——呵呵,开玩笑的,只是觉得好长一阵子没看到他了,还有碧崖。

最后,还有个人,仔细分辨了一下,嗬,居然是天机子那个老道,他居然跟着枫眠到端王府来了,还真是敬业哪!

有他这么尽心尽力的扶持枫眠,枫眠真能当皇帝也说不定。嗯,我也要加油,早日帮助枫眠当上皇帝——呃,望帝看上去人还不错,我这么咒人家“挂掉”也不大好,还是先当太子吧,把讨厌的沈家的小子废掉,哇卡卡~~

“王妃不见了?”青崖问。

枫眠忧急的目光茫然地在院子里飘荡:“刚才听到她的叫声,我过来就看不到她了!”

“属下之前也有看到王妃过来,只是刚才有人黑影从那边掠过来,我们就过去看了,难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青崖沉吟了一会,立马说。“王爷不要着急,我们这就去寻找,这么一会功夫,跑不了多远的。”

说完,他就领着侍卫去了,原地只剩下枫眠和天机子两个人。

枫眠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缓步走到莫愁湖边,看着被月光镀上一层银鳞的湖面出神。天机子不见脚动,就飘悠悠地来到枫眠身后,像鬼魅一样,我正怀疑他会不会对枫眠不利时,就听到他对枫眠说:“王爷可知,王妃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1天机子的天机(下)

枫眠蓦然回身,愕然的看向天机子:“你在说什么?”

“难道王爷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王妃的来历吗?”天机子注视着枫眠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枫眠一下子愣住了,直直的盯着天机子,眼里之前带着的半信半疑之­色­却是没有了。张了张­唇­,迟疑着,没有说话。

天机子从旁说:“茫茫天地,无边无限。王妃是因为本身独特命格,而受天地的召唤,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降临到我们这进而的神女。王妃肩负着一个伟大的使命,就是挑选出一个有才能的皇帝。平复眼下的四国之争。所以,换而言之,也就是,得王妃者得天下。”

枫眠的眼睛张了张,瞪着天机子愣了半晌,黯然的垂回眼睑来,肯定的说:“看来,是裴若暄了。”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天机子提了提声音,一个转折,向前一步,更靠近枫眠,压低声音说:“王爷可知,一开始,王妃属意的可是王爷你哪!”

我晕!天机子这个臭道士他到底想­干­什么哪!他在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给枫眠啊,啊——不行,我要去揭穿他,让枫眠不要信他。

裴若暄却按了我回来,在我耳边低声说:“听他怎么说。”

还要听啊,我感觉他就是在误导枫眠,想要让枫眠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裴若暄大概是想听完全,以便更详细更准确的知道天机子这个臭老道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这样,那就听吧。不过,之后我要费一番功夫去向枫眠解释就是了。

“王爷之所以会输,并不是输在别处,而是输在这‘天机’二字上。”天机子跟在枫眠旁边,“循循善诱”,一副­奸­臣的模样。

“天机?”枫眠愣了下,“你的意思是,裴若暄一开始就……”

死裴若暄!虽然他告诉过我,他一开始就怀着某种目的才来接近我的,但我还是不爽。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裴若暄立马低下头,在我额角亲了下。靠,他还真不吃亏啊,反应也真快,还以为他听得入神呢!

天机子点头,说:“不错,裴若暄的师父,就是当今南歧的国师无尘道人,他一早就算准了王妃的降临之地。裴若暄早早的过来在此守候。但是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王妃降临在了端王府,上天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只是当时无人引导王爷。导致王爷全然不知这其中含义,反将这番好却之门外,从而成全了处心积虑的裴若暄——”

枫眠的脸蓦的白了白,身体也僵了,只是瞪眼睛愕然的看着天机子。看他那副委屈的样子,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汗哪,枫眠该不会相信了吧?我的确是从一开始就挺喜欢他的,但是这种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我只是觉得他长的很好看,­性­格又好,又可爱,又乖乖的可以让我欺负而已,并不是那种意思呃……

“不过,王爷也不要这么早放弃。虽然王爷一直顾忌着自己的身份而徘徊不前,失尽先机,但就算这样,现在最接近王妃的帝星仍然是王爷。而且,王爷的皇子身份不日即可恢复,王爷也就没了那份顾虑。只要王爷肯稍微挪动脚步,今后这大好江山,落入谁手,也是未为可知。”

……我靠,这臭道士,他竟然是在鼓动枫眠造反!还挑拨枫眠跟裴若暄开始战抢我,在过份了!

浑蛋,虽然我也想让枫眠当皇帝。我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但他这是误导。

我受不了了,蹭的一下往上一站,这次裴若暄没有拦我,我直接就窜了出去,大声说:“枫眠,你别听他的!”

枫眠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愕然的看着我,喃喃的唤了声:“雅雅——”

天机子微笑的看了我一眼,恭敬的欠了欠身说:“原来王妃也在,那么,贫道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他就若无其事的朝我行了一礼,然后又朝枫眠行了一礼。“王爷,告辞。”然后就施施然的去了。好像他刚才根本就没说那一番居心叵测的话一样。

不经意的,我眼角一撇,就看到我原本藏身的树丛那里枝叶隐约颤了颤,黑暗中,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快速闪过,跃墙而去。

我知道,那就是裴若暄,他肯定是追那臭道士去了,哼,杀千刀的牛鼻子老道,有你好受的了!你自祈多福吧!

“雅雅。”枫眠在身边唤了一声,把我的思绪唤了回来。

我转过头,看他一脸茫然加无助的看着我,我连忙说:“枫眠,他别听天机老道胡说!虽然,我确实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但其它的就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的。枫眠,你要相信我。”

“只要是雅雅说的,我都相信。”枫眠这次的回答相当之快,没有再犹豫再三。再鼓起勇气,再壮壮声音说出来……但我听了之后,却很无语,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怎么说。只是看着他,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诡异。

“雅雅,我——”忽然,他开口了,却又恢复了吞吞吐吐的样子,说一句话要停上半天。

“怎么了?”我语气温柔的问他,对他说话,我向来不敢大声,怕声音一大,他就吓哭了,汗……

他看着我,没一会儿,白生生的脸蛋又自己红了起来。看我正在看他,连忙侧身过去,支吾着说:“没,没什么,你没事就好,回去,睡,睡——”他的脸倏的涨得比柿子还红,汗,

这家伙,是不是在想什么不CJ的东西了啊!

回了房,决定还是像以前一样,床中间隔只大枕头,枫眠睡里面,我睡外面。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映在窗上摇曳的竹影发呆。不知道裴若暄追到天机子那个老道没,怎么对付他了,一定不能让他再来跟枫眠胡说八道才行。

辗转反侧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枫眠还在里面安静的睡着。呃,他的睡相还真好,好像是一动都没动过的样子。

天了门,门外站着端着洗脸水的丫环们,嗯,好像是越来越有做王妃的感觉了。洗漱好,去府里溜达了一圈,发现盯梢的人少了好多。

转悠完一圈,呼吸完新鲜空气,准备回房去叫枫眠起床,迎面有一队巡逻的卫队过来,看到我,领头的那个就快步过来行礼,说:“禀王妃,陛下已经下令撤回端王府的虎林军,等凤将军过来后,会另外调一队侍卫过来,守备王府。”

呵呵,望帝好像有点迫不及待的要给枫眠恢复身份了,是因为这么多年亏待了枫眠,心里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呵,那我就不知道啦!

我只知道枫眠不用再受欺负了!

“对了,凤将军呢。”我随口问了声。自从跟他闹别扭之后,就没见过他了。皇帝下令撤军了,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不在?

“属下不知。已经有几天没看到将军了。”

……我晕,这家伙还玩失踪啊!望帝把端王府的守卫工作交给他,他居然还敢玩乎职守!

“将军以前不会这样的,所以属下们在担心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吧,生病?“嗯,我知道了,回头我差人去凤家问问。”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2怪里怪气的大­色­狼

慢慢的溜达回房间的时候,枫眠已经起来了,吩咐了丫环们去准备早饭,然后把刚才侍卫告诉我的事情跟枫眠说了,包括撤军以及大­色­狼的事情。

“大­色­狼最近怪怪的,前几天还特意寻找我吵架来着。”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跟枫眠抱怨。那天确实是大­色­狼故意寻我吵架的嘛,之前明明好好的,他来行宫看我的时候,也还是有说有笑的。“他说他最近失恋了,他不是经常失恋嘛,怎么都没见他这失常过?难道——”我拽过枫眠的衣袖,惊叹的说:“难道这次他玩真的了?”

枫眠的表情微微顿了顿,我推推他的手,他反应过来,有些慌忙,说:“我不知道。”

“哎。”我呶呶嘴说:“他没跟你说吗,大­色­狼很关心你的呃,你也多关心关心他呃。”

“嗯。”枫眠乖乖的应了声。

吃完饭,让青崖去凤家看看,看大­色­狼这家伙到底­干­嘛去了。接着又派了司琴去问裴若暄那边的情况,问问他有没有把天机子那个臭道士那个啥了?去书房看枫眠画画,没多久,大­色­狼就捏把扇子,轻摇徐扇,晃悠晃悠的来了。顾自进门来,也不客气,顾自坐下,翻了个杯子给自己倒茶喝。

“找我什么事?”死­色­狼拽得像二百五似的。

我看了枫眠一眼,然后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帝陛下是将端王府的守备的工作交给了凤镜夜大将军,没错吧?”

大­色­狼不紧不慢的喝口茶说:“你没记错。”说完,他的语气略微顿了一下,加了一句,“我也有守过,不是么?”

“你有吗?”我靠,死­色­狼这是什么话?

“我没有吗?”­色­狼盯着我的眼睛看,忽而又撇嘴像是有些自嘲的笑笑,说:“不过,守得住人,也守不住心。就算人在身边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人家要什么时候带走就什么时候带走?”

……我总算听出来了,他是在讽刺枫眠,他跟天机老道基本上是同一个意思,都是指责枫眠不懂得把握时机,明明我是先出现在他身边的,反而被裴若暄抢走。难道他也想怂勇枫眠跟裴若暄去争吗?他以前怎么都没说,难道也是听信了天机子那个什么“得王妃者得天下”的言论。所以才来鼓动枫眠的吗?他存的也是要枫眠当皇帝的心吗?

回头看枫眠的脸已经隐隐有些发白了,我一把拉起大­色­狼的手说:“凤镜夜,你给我出来!”说完,由不得他反抗,拖着他出了门,出了院子。

甩开他的手,瞪着他说:“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嘛,冷嘲热讽的,你想怎么样,直接说!我说过我已经跟枫眠解释过了。他也明白了,你­干­嘛还要去刺激他?!”

大­色­狼看看我,说:“你以为我是想让你们不痛快才这么说的吗?”

我看着他,深呼吸,平了平气说:“那你想怎么样,不能好好说吗?”

大­色­狼的情绪终于像是有了一丝波动,瞪着我说:“要不是担心某些头脑简单的人,轻信了他人,到时候被欺负了,找我来哭。”

“你说我?你说裴若暄?”我反瞪他。“他又没做什么,你­干­什么说他坏话?”

大­色­狼扬扬眉:“你觉得你了解他吗?”

“比你了解!”

“你觉得你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吗?”

“比你清楚!”

大­色­狼看着我,停顿了半晌,似笑似非的说:“那么,祝你好运。”说完,转身就走。“凤镜夜!”我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加快步子绕到他前面,瞪着他说:“你要说什么,直接说不行吗?”

我瞥下目光,注视着我的表情:“如果同一件事情,我说可以做,裴若暄说不可以做,你会相信谁?”

我愣了一下。

大­色­狼笑笑说:“所以,我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以后,你会自己明白的。”

说完,他转身走了,这次我没有拉他。为什么会这样,裴若暄已经在帮枫眠了,为什么大­色­狼却要站到他的对立面去?还要逼着枫眠也

枫眠蓦然回身,愕然的看向天机子:“你在说什么?”

“难道王爷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王妃的来历吗?”天机子注视着枫眠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枫眠一下子愣住了,直直的盯着天机子,眼里之前带着的半信半疑之­色­却是没有了。张了张­唇­,迟疑着,没有说话。

天机子从旁说:“茫茫天地,无边无限。王妃是因为本身独特命格,而受天地的召唤,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降临到我们这进而的神女。王妃肩负着一个伟大的使命,就是挑选出一个有才能的皇帝。平复眼下的四国之争。所以,换而言之,也就是,得王妃者得天下。”

枫眠的眼睛张了张,瞪着天机子愣了半晌,黯然的垂回眼睑来,肯定的说:“看来,是裴若暄了。”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天机子提了提声音,一个转折,向前一步,更靠近枫眠,压低声音说:“王爷可知,一开始,王妃属意的可是王爷你哪!”

我晕!天机子这个臭道士他到底想­干­什么哪!他在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给枫眠啊,啊——不行,我要去揭穿他,让枫眠不要信他。

裴若暄却按了我回来,在我耳边低声说:“听他怎么说。”

还要听啊,我感觉他就是在误导枫眠,想要让枫眠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裴若暄大概是想听完全,以便更详细更准确的知道天机子这个臭老道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这样,那就听吧。不过,之后我要费一番功夫去向枫眠解释就是了。

“王爷之所以会输,并不是输在别处,而是输在这‘天机’二字上。”天机子跟在枫眠旁边,“循循善诱”,一副­奸­臣的模样。

“天机?”枫眠愣了下,“你的意思是,裴若暄一开始就……”

死裴若暄!虽然他告诉过我,他一开始就怀着某种目的才来接近我的,但我还是不爽。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裴若暄立马低下头,在我额角亲了下。靠,他还真不吃亏啊,反应也真快,还以为他听得入神呢!

天机子点头,说:“不错,裴若暄的师父,就是当今南歧的国师无尘道人,他一早就算准了王妃的降临之地。裴若暄早早的过来在此守候。但是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王妃降临在了端王府,上天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只是当时无人引导王爷。导致王爷全然不知这其中含义,反将这番好却之门外,从而成全了处心积虑的裴若暄——”

枫眠的脸蓦的白了白,身体也僵了,只是瞪眼睛愕然的看着天机子。看他那副委屈的样子,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汗哪,枫眠该不会相信了吧?我的确是从一开始就挺喜欢他的,但是这种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我只是觉得他长的很好看,­性­格又好,又可爱,又乖乖的可以让我欺负而已,并不是那种意思呃……

“不过,王爷也不要这么早放弃。虽然王爷一直顾忌着自己的身份而徘徊不前,失尽先机,但就算这样,现在最接近王妃的帝星仍然是王爷。而且,王爷的皇子身份不日即可恢复,王爷也就没了那份顾虑。只要王爷肯稍微挪动脚步,今后这大好江山,落入谁手,也是未为可知。”

……我靠,这臭道士,他竟然是在鼓动枫眠造反!还挑拨枫眠跟裴若暄开始战抢我,在过份了!

浑蛋,虽然我也想让枫眠当皇帝。我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但他这是误导。

我受不了了,蹭的一下往上一站,这次裴若暄没有拦我,我直接就窜了出去,大声说:“枫眠,你别听他的!”

枫眠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愕然的看着我,喃喃的唤了声:“雅雅——”

天机子微笑的看了我一眼,恭敬的欠了欠身说:“原来王妃也在,那么,贫道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他就若无其事的朝我行了一礼,然后又朝枫眠行了一礼。“王爷,告辞。”然后就施施然的去了。好像他刚才根本就没说那一番居心叵测的话一样。

不经意的,我眼角一撇,就看到我原本藏身的树丛那里枝叶隐约颤了颤,黑暗中,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快速闪过,跃墙而去。

我知道,那就是裴若暄,他肯定是追那臭道士去了,哼,杀千刀的牛鼻子老道,有你好受的了!你自祈多福吧!

“雅雅。”枫眠在身边唤了一声,把我的思绪唤了回来。

我转过头,看他一脸茫然加无助的看着我,我连忙说:“枫眠,他别听天机老道胡说!虽然,我确实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但其它的就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的。枫眠,你要相信我。”

“只要是雅雅说的,我都相信。”枫眠这次的回答相当之快,没有再犹豫再三。再鼓起勇气,再壮壮声音说出来……但我听了之后,却很无语,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怎么说。只是看着他,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诡异。

“雅雅,我——”忽然,他开口了,却又恢复了吞吞吐吐的样子,说一句话要停上半天。

“怎么了?”我语气温柔的问他,对他说话,我向来不敢大声,怕声音一大,他就吓哭了,汗……

他看着我,没一会儿,白生生的脸蛋又自己红了起来。看我正在看他,连忙侧身过去,支吾着说:“没,没什么,你没事就好,回去,睡,睡——”他的脸倏的涨得比柿子还红,汗,

这家伙,是不是在想什么不CJ的东西了啊!

回了房,决定还是像以前一样,床中间隔只大枕头,枫眠睡里面,我睡外面。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映在窗上摇曳的竹影发呆。不知道裴若暄追到天机子那个老道没,怎么对付他了,一定不能让他再来跟枫眠胡说八道才行。

辗转反侧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枫眠还在里面安静的睡着。呃,他的睡相还真好,好像是一动都没动过的样子。

天了门,门外站着端着洗脸水的丫环们,嗯,好像是越来越有做王妃的感觉了。洗漱好,去府里溜达了一圈,发现盯梢的人少了好多。

转悠完一圈,呼吸完新鲜空气,准备回房去叫枫眠起床,迎面有一队巡逻的卫队过来,看到我,领头的那个就快步过来行礼,说:“禀王妃,陛下已经下令撤回端王府的虎林军,等凤将军过来后,会另外调一队侍卫过来,守备王府。”

呵呵,望帝好像有点迫不及待的要给枫眠恢复身份了,是因为这么多年亏待了枫眠,心里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呵,那我就不知道啦!

我只知道枫眠不用再受欺负了!

“对了,凤将军呢。”我随口问了声。自从跟他闹别扭之后,就没见过他了。皇帝下令撤军了,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不在?

“属下不知。已经有几天没看到将军了。”

……我晕,这家伙还玩失踪啊!望帝把端王府的守卫工作交给他,他居然还敢玩乎职守!

“将军以前不会这样的,所以属下们在担心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吧,生病?“嗯,我知道了,回头我差人去凤家问问。”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2怪里怪气的大­色­狼

慢慢的溜达回房间的时候,枫眠已经起来了,吩咐了丫环们去准备早饭,然后把刚才侍卫告诉我的事情跟枫眠说了,包括撤军以及大­色­狼的事情。

“大­色­狼最近怪怪的,前几天还特意寻找我吵架来着。”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跟枫眠抱怨。那天确实是大­色­狼故意寻我吵架的嘛,之前明明好好的,他来行宫看我的时候,也还是有说有笑的。“他说他最近失恋了,他不是经常失恋嘛,怎么都没见他这失常过?难道——”我拽过枫眠的衣袖,惊叹的说:“难道这次他玩真的了?”

枫眠的表情微微顿了顿,我推推他的手,他反应过来,有些慌忙,说:“我不知道。”

“哎。”我呶呶嘴说:“他没跟你说吗,大­色­狼很关心你的呃,你也多关心关心他呃。”

“嗯。”枫眠乖乖的应了声。

吃完饭,让青崖去凤家看看,看大­色­狼这家伙到底­干­嘛去了。接着又派了司琴去问裴若暄那边的情况,问问他有没有把天机子那个臭道士那个啥了?去书房看枫眠画画,没多久,大­色­狼就捏把扇子,轻摇徐扇,晃悠晃悠的来了。顾自进门来,也不客气,顾自坐下,翻了个杯子给自己倒茶喝。

“找我什么事?”死­色­狼拽得像二百五似的。

我看了枫眠一眼,然后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帝陛下是将端王府的守备的工作交给了凤镜夜大将军,没错吧?”

大­色­狼不紧不慢的喝口茶说:“你没记错。”说完,他的语气略微顿了一下,加了一句,“我也有守过,不是么?”

“你有吗?”我靠,死­色­狼这是什么话?

“我没有吗?”­色­狼盯着我的眼睛看,忽而又撇嘴像是有些自嘲的笑笑,说:“不过,守得住人,也守不住心。就算人在身边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人家要什么时候带走就什么时候带走?”

……我总算听出来了,他是在讽刺枫眠,他跟天机老道基本上是同一个意思,都是指责枫眠不懂得把握时机,明明我是先出现在他身边的,反而被裴若暄抢走。难道他也想怂勇枫眠跟裴若暄去争吗?他以前怎么都没说,难道也是听信了天机子那个什么“得王妃者得天下”的言论。所以才来鼓动枫眠的吗?他存的也是要枫眠当皇帝的心吗?

回头看枫眠的脸已经隐隐有些发白了,我一把拉起大­色­狼的手说:“凤镜夜,你给我出来!”说完,由不得他反抗,拖着他出了门,出了院子。

甩开他的手,瞪着他说:“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嘛,冷嘲热讽的,你想怎么样,直接说!我说过我已经跟枫眠解释过了。他也明白了,你­干­嘛还要去刺激他?!”

大­色­狼看看我,说:“你以为我是想让你们不痛快才这么说的吗?”

我看着他,深呼吸,平了平气说:“那你想怎么样,不能好好说吗?”

大­色­狼的情绪终于像是有了一丝波动,瞪着我说:“要不是担心某些头脑简单的人,轻信了他人,到时候被欺负了,找我来哭。”

“你说我?你说裴若暄?”我反瞪他。“他又没做什么,你­干­什么说他坏话?”

大­色­狼扬扬眉:“你觉得你了解他吗?”

“比你了解!”

“你觉得你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吗?”

“比你清楚!”

大­色­狼看着我,停顿了半晌,似笑似非的说:“那么,祝你好运。”说完,转身就走。“凤镜夜!”我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加快步子绕到他前面,瞪着他说:“你要说什么,直接说不行吗?”

我瞥下目光,注视着我的表情:“如果同一件事情,我说可以做,裴若暄说不可以做,你会相信谁?”

我愣了一下。

大­色­狼笑笑说:“所以,我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以后,你会自己明白的。”

说完,他转身走了,这次我没有拉他。为什么会这样,裴若暄已经在帮枫眠了,为什么大­色­狼却要站到他的对立面去?还要逼着枫眠也站过去?

啊,这一切肯定都是天机子那个老道士搞出来的!

到吃午饭的时候,司琴才回来,说昨天晚上裴若暄去追天机子,路上误入他们设的迷阵,让他给逃了,今天裴若暄就直接过去国师府,找国师理论去了。

国师,汗……想想国师还是蛮可怜的,当初是迫于形势,说了枫眠坏话,害枫眠受了二十年的委屈,现在被裴若暄逼着用­性­命作赌注去反驳自己二十年前说的话。枫眠的委屈洗清了,他的罪名也应不轻吧……再怎么也算是欺君之罪了……

一天天在悠闲中过去,日子越来越像是王妃过的日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宫里还有不同的东西赏赐下来,吃的用的,什么都有。短短几天,我的衣柜里,就有数不清的漂亮衣服和金光闪闪的衣服。

我现在不用发愁去哪里赚金子,而要开始发愁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回现代去了。真后悔当初买旅行包时不应该心疼钱挑了个小号的,应该挑最大号的才对……

这天吃完早饭,挑件漂亮的衣服穿好,坐到院子里晒太阳。再把几个丫环叫过来打牌,经过我这几天的培训,她们也算小有所有,会打五张了,唉,最简单的五张哪!想当初,要是有人叫我打五张,肯定会被我鄙视到渣,没想到现在……唉,真是虎落平阳啊!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宫里来消息了,说梅妃娘娘在宫里也十分想念我们,念端王多年蒙冤受苦,即日起让端王进宫居住。听太监公公念了圣旨,我就慌神了,梅妃还真去求情了,不仅把我叫进去,还把枫眠也弄进去了。我进宫了,裴若暄不是不好来找我了,而且那群娘娘们那么八卦,万一真找个御医过来给我诊治,那我岂不是漏陷了?!

送走宣旨太监之后,立马派了司琴去找裴若暄,问他该怎么办。差司琴走的时候,正碰上送太监回来的枫眠,他讶异的看了看司琴,也并没有说什么。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3万事俱备进宫去

枫眠站在那里,看他似乎有些茫然的样子,就对他说:“收拾些要紧的东西让青崖带着吧。”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就回自己房里去了。我转身去了门口,焦急的等裴若暄来。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裴若暄就被司琴领着从墙头上跃入。乍一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觉得没这么快,确定真的是他之后,欢喜的立马奔过去,拉着他的手说:“怎么办,要进宫去了?”进去容易出来难啊,进去以后,想见他一面,就难如登天了。

“这对于我们的计划来说,是件好事,不过宫里不比得外面,万事要更加小心了。”说着,他从袖管里摸出了一个四方的小锦盒递给我。“这个你随身带着,可能用得上。”

我接过来,打开盖子一看,只见里面整齐的排了20个迷你小竹管,每个都只有半截手指的大小,拦腰系着红或绿的细绳。“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抓出一只来在手中把玩。

“这里面装的都是迷|药,危急的时候可以用。”裴若暄解释说。“中间我用格子格开了,外面十个系着红绳的是迷烟,里面十个系绿绳的是迷|药,要混进饭食或者水里才会起效。”

“嗯,好。”我连忙收好。“不够用怎么办?”

“带着司琴一起去,有事让他过来找我。”他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想到我要带也是带贴身丫环,跟着小帅哥似乎不大合适。“说服端王爷带上司琴。”

我点点头,这应该不难,一般只要我开口,枫眠不会不同意的。接着又想起来梅妃他们要请御医的事情,回头看看站在边上的司琴,接着裴若暄站远一点,勾下他的脖子来,把我的顾虑跟他说了,问他会不会真被查出来。我听人家说中医很BT的。只要把个脉,你身体里面哪个部位有问题都会知道。

裴若暄听了,却看着我笑的诡异:“你这是邀请我么?”说着,就挨身过来搂我的腰。

我的脸攸的一红,重重的拍了他一下,把他推走。“你乱想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这类的药,可以作弊一下而已!”

裴若暄“呵呵”笑了几声,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说:“我也是想等到我们大婚的时候。”

听了这话,心里顿时甜甜的,以前常听人说,婚前要求发生那种关系的,都不是真心对你的人呢!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对我是真的,不是在骗我。

——就算他真是骗我,那么错到现在,也没办法回头了。那就一直错下去,一直相信下去,直到无法再相信为止,那样恨起来也彻底一点。

踮起脚尖重重的亲一下回来。“有没有那样的药,不然真漏馅了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裴若暄想了想说,“有造喜脉的药。”

我愣了下,还是有点不习惯他们古代的专用名词,反应过来,先是高兴了一下,马上又想到:“装怀孕啊,到时候生不出来,那怎么办?”

裴若暄忍俊不禁:“你还想呆那么久啊!”

“说的也是啊!”我讪讪笑了笑。接过他递过来的药,塞到怀里藏好。抬头的时候,发现他看着我,想到今天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了。忽然心里有些酸酸的,倾身过去抱着他的腰说:“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

裴若暄摸着我的头发说:“不会太久,他们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相信应该快了。不过,你在宫里一定要万事小心,司琴也不能处处跟着了。”

我点点头,说:“我会的,你也要当心一点。”最近陆续有人说他坏话,莫名的,我有些开始担心他。

“我也会的。”

“有人过来了。”司琴远远的提醒了一声。

裴若暄扶着我的肩,亲了亲我说:“去吧,我会尽量多制造我们见面的机会的。”

我点点头,转身就要回去了,裴若暄又抓住我的手,轻声说:“有些谣言不要信。”

我愣了一下,他指的是大­色­狼他们说他坏话吗?我连忙笑笑说:“当然不信啦,你老婆很聪明的!”

裴若暄微微一笑,又在我­唇­边亲了亲,直到院门外响起了青崖和司琴的对话声,他才一个跃身从墙头飞跃而去。

我回到了卧室,就看到枫眠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转着。还没等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抬眼看到我,就像是­阴­雨已久的人忽然看到太阳一样的,快步过来,一把抱住我,喃喃说:“我以为你走了!”

我连忙笑笑说:“怎么会,只是离开这里了,再到处转转,怀念。”

枫眠直起身,却还是牵着我的手说:“要是喜欢这里的话,过几天我就跟陛——父皇说,让我们回这里住。”

我笑着说:“都还没去呢,就想着出来,当心梅妃娘娘不高兴。”

枫眠眼中微露愧意,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来了一句老话,叫作:“有了媳­妇­忘了娘”,呵呵!

大部分东西,包括衣服和首饰,丫环们都收拾好了,我只要打包一下我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其实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那跟着我从现代来到望国,又从望国到了歧国,然后又从歧国回到了望国的旅行包了,一直跟着我,正可谓的不离不弃。

出门的时候,想起最近宫里也流行纸牌游戏,我又把房里的纸牌全部捎上了,想着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这次进宫,望帝还专门派来御辇来,看来大概真的是有好好补偿枫眠的意思了。第一次坐这么气派的车子,比起那次入质歧国来,车队还要豪华,场面还要盛大,隔着纱帘看着夹道仰望的人们,真是心潮澎湃哪!

枫眠的手按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唤了声:“雅雅。”

我嗯了声,回头看去。

“雅雅,我——”

身后传来了一阵放礼花的声音,刚好将他的声音盖去。中间半截没听清楚,只听到最后两个字“好吗”,我随口应了声“嗯”,就回头看漫天盛放的烟花。呵呵,居然连礼花都放了,这次的礼节还真是隆重哪。好好利用望帝的这份愧疚之心,再加把力,说不定就能把太子之位夺过来了。

正想着,忽然脸侧有温温的湿意,反应过来,才发现是枫眠在我脸侧亲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恢复了端坐的姿势。我一下子懵了,我没想到枫眠居然——

枫眠看我愣住,大概是以为我生气了,委屈的说:“我刚才问过的……”

这……我无语了,我刚才顾着看烟花就随口应了……

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外面的人会看到的……”虽然隔了帘子,但是应该还是可以看到影子的吧?!

“啊——”枫眠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脸倏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拉着我的手紧张的问:“被看到了?怎么了,雅雅——”

“也,也不一定被看到了……”汗,怎么又反过来要我去安慰他了——这感觉很有些很不合常理哪!

御辇一直到了正宫门前,下了车,望帝与梅妃娘娘就迎了上来,分别牵起枫眠和我的手,亲切的慰问我们的日常生活,这种感觉稍微有点像是父母亲迎接久别的孩子回家的感觉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4皇后的暗示

当天晚上,望帝设了盛宴款待我们。出席的除了我们这边的一家子,还来了皇后娘娘,沈贵妃娘娘,太子枫凌还有太子妃。

这个太子虽然长的没枫眠好看,但总体来说也还算可以了,看上去挺忠厚老实的样子,不像沈小三那样一双老鼠眼睛,贼溜贼溜的,­色­眯眯的。总而言之,没有想像中那么讨厌啦。但是,为了我能回家,对不起啦,还是要把你从太子位上拽下来,给枫眠啦,嘿嘿!

太子妃倒是长的很漂亮的,一直朝着我微笑,感觉很和善的。礼尚往来,我也朝她眯眯笑。

吃完饭,望帝又带着我们去御花园溜达,唉,古代连皇帝的娱乐都这么无聊,总是逛御花园。咦,纸牌不是传进来了吗,怎么不打牌,嘿嘿~~

望帝携着枫眠走在前面,几位娘娘走在中间,接下来是太子和太子妃,太子垫底。路上太子妃跟我说,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伯父是哪一州的长官,兄长又是啥,太多官名,我记一个已经很好了。然后又悄悄的问我家里有什么人,我说没人,就有个师叔(还是冒牌的)。她又问我师叔在朝中所任何职,我说他是个无业游民,不知道在京城的哪个角落里缩着呢。

太子妃用怪异的目光看看我,很快又恢复正常,但我已经得出一个结论了,这家伙不是值得交往的人,远离之。

好不容易,终于散会了,一天下来,虽然没­干­什么事情,但还是累得够呛。泡个热水澡,直接就爬床上睡了。跟枫眠也在一张床上睡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照样还是他睡里面,我睡外面。

裴若暄给我的锦盒就放在枕边。睡觉的时候用手按着,这可就是我在这宫中唯一的救命武器啦。

第二天醒来,刚好吃饭。梅妃娘娘就过来了,让枫眠去向望帝请安,她则带了我去皇后娘娘跟前请安。

唉,居然还有请安这回事,那是不是说明我以后都不能睡懒觉了,每天要起得比闹钟还­精­确的去请安,唉,郁闷。

皇后的宫里就是热闹。赶着跟我一起进门的就有好几位妃子娘娘们,嗳,望帝看上去蛮正经的样子,原来也有这么多老婆——还好裴若暄不当皇帝。

梅妃似乎与她们不是很熟,见面也只是匆匆点头微笑示意。有几个还用带着敌意的目光扫扫我。汗哪,她们该不会以为我是哪个新册封的妃子吧……

梅妃带着我行过礼,刚起身,高座上的皇后就朝我笑盈盈的说:“端王妃到哀家身边来坐。”

刚才那几个用敌意的眼神看我的妃子们,立马又换了种眼神,打量了我一番,跟身侧的人窃窃私语。

“是,皇后娘娘。”我谢了一礼,就要过去,却被梅妃暗中扯了一下,我顿时醒过神来,汗,皇后坐的那是凤座,我似乎不好就这样过去吧?

皇后会意,笑着说:”梅妃不必如此,哀家早听镜夜侄儿提过,端王妃与别家的女儿不同,最是率真爽朗,哀家也是打心底里喜欢,所以想多亲近亲近。

梅妃连忙说:“能得皇后垂怜,是她的福份。”说完,她小声跟我说,“去吧。”

我这才迈着脚步过去,皇后一直温柔含笑的看着我,等我走近了,她朝着我伸出一只手,我连忙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皇后微微一笑,拉着我在她身侧坐下。半拥着我,轻声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习不习惯,格外亲切,我连忙说还好。

正说着,门外小太监喊了声:“贵妃娘娘到。”

我回过头,就看到沈贵妃穿得一身华丽丽的进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皇后身边的我,一瞬间,眼神变了变,看得我的小心肝“扑通”跳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笑逐颜开,笑盈盈的恢复一副骄憨的模样:“皇后娘娘真是越来越年轻了,与小王妃坐一块,就像是两姐妹似的。可是陛下新赏了什么好东西下来,皇后姐姐可不要藏私哦!”

皇后笑着说:“有好东西,哪样不是都叫着你们先挑了,你呀,真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贵妃笑着说:“知道姐姐待我们好了,今儿个,我也捎了些好东西来给姐妹们看。”说完,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宫女们就捧了一盘盘的东西进来,盘子上是叠放整齐的一个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据说是她侄子(大概就是沈小三)从某某地方捎回来的名产品,说不仅能作胭脂用,每天抹还能起到美容作用.

切,没兴趣,我还以为是首饰之类的呢,这种胭脂水粉,再怎么好,也好不过我们现代的护肤品.

“不过去看看么?”皇后轻声问我。

“我还是喜欢在这里跟皇后娘娘聊天。”嘻嘻,顺便拍拍马P。

皇后微笑着拍拍我的背,像是感慨似的说:“小小年纪,居然能与端王出生入死,风雨相随,哀家也感佩不已,这份情义无人能敌,若是以后端王继了大统,这皇后之位,凤家女子断不能与你相争。”

我惊了一下:“皇后娘娘。”我不知道她忽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怕她是在试探我们什么的,赶紧起身在她跟前跪下,说:“皇后娘娘,温雅从小就是在市井中长大,不知晓这宫中礼仪,说话也没个轻重之分,还请皇后娘娘一定不要多心。”

皇后轻叹一声,伸手扶了我起来:“咱们一家人,就莫说两家话。端王爷与我凤家已然是祸福与共了,哀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也明白哀家的心意。”

“皇后娘娘——”我有些惊愕的看着她,皇后真的是要帮助枫眠做皇帝吗?呃,不过她好像是没有生下皇子,但是前太子枫诚的母亲早已过世,从小由皇后带大,也形如亲子了,她要扶值下任皇帝的话,最好的人选不应该是枫诚吗?枫眠不仅生母健在,而且枫眠背后也还有个姬家呢!虽然比不上凤家,沈家那样的权大势大,但也还算是有一定的势力的。她不怕被姬家抢了风头吗?

“我不明白。”汗,先装傻充愣再说。

皇后摸摸我的头发,说:“这些原就不是你们这些小姑娘要­操­心的事情,你回去,将哀家的话转告端王,他应该能明白的。”

我只能应着答应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5为“老公”作媒

从皇后娘娘那里告辞了出来,就随着梅妃去走访她那几位在宫里的好朋友。

发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梅妃­性­情雅淡,平日里交好的朋友也都是­性­情平顺,站在后宫争权夺势边缘上的妃子们。基本上不是没有生养的,就是生了公主的,或许也正是因为明白无法靠近皇权的中心,反而轻轻松松活得潇洒自在。

来到淑妃娘娘宫里的时候,之前见过的陈妃,容妃几个也在,居然正在打牌。我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人一样,兴冲冲的奔过去,却发现她们,居然是在玩……钓鱼。

我汗,比打五张更没技术含量的玩法……

容妃第一个站起来拉我,说:“小王妃也要来玩么?”

我笑笑说:“原来娘娘们也玩这个哪,我以前在家中也经常玩,除此之外,还知道好些种好玩的玩法,娘娘们要玩么?”

娘娘们的日子无聊的紧,一听我这么说,容妃立马双眼一亮,说:“那感情好,快教我们玩!”

教古人玩牌,当然又是从五张教起。真是郁闷哪。我总是不停的在教人要五张,等以后把这几位娘娘培养成固定的牌友之后,一定要教会她们打红五,呜呜,我已经很久没有打红五了,手好痒。

一开始只是我,容妃还有淑妃娘娘在玩,陈妃与梅妃在旁边看着,后来她们也加入进来,我就加了一副牌进来。

打着打着,她们就聊起了八卦,关于望帝的,或者是关于某位妃子的,唉,真是的,打牌不专心,当心输的脱裤子——虽然是在打没啥技术含量的五张,但也不能这么掉以轻心,每种牌都是要靠注意力和技巧的!

跟娘娘们很happy的打了一上午牌,中午回宫去吃饭,没想到枫眠还没回来。不多会来了个小太监说望帝留了端王在那边吃饭,要晚上才回来。我只能一个人吃了饭,然后叫过司琴,让他瞅准机会出宫一趟,把皇后娘娘跟我说的话带给裴若暄。

小小的午睡了一会,起来后,摸个苹果,又蹩着脚去淑妃娘娘宫里打牌去了。

闲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淑妃娘娘的女儿就是涵光公主。沈小三的公主的老婆,我汗,怪不得第一眼看到淑妃娘娘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眼熟。我顺着道儿问驸马对公主怎么样,淑妃娘娘居然笑得一脸幸福,说驸马不错,很有心,很体贴。说他前几天去那什么州,就特意给她捎了好些名特产——我想起了沈贵妃拿去借花献佛的胭脂——沈小三那厮也就这么点心思了。

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校园里的日子,每天吃饭睡觉打牌,嘿嘿。一直玩到晚上,淑妃娘娘还留了我们一起吃饭,然后我才回了自己宫去。洗好澡,吃点睡前水果,准备要上床睡觉了,枫眠才回来。

我一骨碌的爬起来,迎上去问:“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是些什么事情?”

枫眠说,“父皇把几位兄长都叫过来,一起讨论朝政上的事情,问我们一些事情的看法。”

呃,是在测试之类吗?“有问你吗?”

枫眠点点头,我又问:“你答了什么?”

枫眠想了想,再乖乖的说:“问了很多问题!”

“那——你回答之后,皇帝陛下有说什么吗?或者说,是什么表情,是夸奖你了,还是皱着眉头,说你说得不太对?”

枫眠迟疑了一会,说:“父皇,一直,在夸奖我——”他说的很犹豫,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那不是很好嘛!”我喜滋滋起来,想着枫眠在众皇子面前被皇帝夸奖,我也觉得很有面子呢!然后把皇后娘娘今天跟我说的话,也都跟他说了。“看来,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很喜欢你呢!”

枫眠默然的摇摇头,过了一会,说:“我不知道。”

我看着他笑笑,转移话题问:“晚饭吃过了吗?”

枫眠点点头:“我想回来跟雅雅一起吃的,父皇一定要留我们在那边——”

我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我今天也在淑妃娘娘那里玩了一整天呢!累了吧,快去洗澡,早点睡觉。”

枫眠应了声,就去了。

我躺在床上,琢磨着司琴能不能顺利的溜出宫去,跟裴若暄接洽。不过,大­色­狼似乎一副要跟裴若暄对立的模样,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合作起来,唉,真是苦恼啊!

枫眠洗澡因来,照例乖乖的睡去里面,回想着今天皇后娘娘说的话,她说要是改天枫眠做了皇帝,他们凤家女子必不跟我争皇后之位。她的言下之意,是不是在提醒我望国历代皇后都是凤家的女儿,如果要让枫眠当皇帝,那我就必须让出皇后之位?

我本来就不想做皇后,倒是无所谓。凤家的话,大­色­狼一直这么帮枫眠,让他的姐妹做皇后也是在情在理的,而且有了姻亲关系之后,枫眠跟凤家的关系就更紧密了,朝中有有力大臣的支撑,太子之位才能稳固哪!

“枫眠。”我侧过头看他,却发现他迅速的闭上眼睛,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大­色­狼的姐姐妹妹,你有认识的么?”

枫眠想了想,说:“只见过镜月。”

“凤镜月?”呵呵,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大­色­狼一个娘出来的。“今年几岁,长得怎么样,嫁人了没?”

枫眠摇摇头说:“镜夜的妹妹,年纪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没有许配人家。”说完,他看看我,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我笑着说:“那我去找镜夜,让他把妹妹嫁给你当真正的王妃,好不好?”

枫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说:“除了雅雅,我谁都不要!”

我顿时有些语塞,总觉得这几天的枫眠有些怪怪的。先是忽然提想要亲我的要求,现在又这么坚定的说非我莫娶,他以前都不会这样的,难道他真的是被天机子那臭老道给鼓动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得尽快制止。故意板起脸来,说:“以前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么?”

枫眠的脸­色­蓦然的僵了僵,原本带些渴望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了下去,喃喃自语说:“我说过的……”看他一脸落寞的转回身去,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伸手拍拍他的肩,说:“枫眠,不要太执拗了。你对我的这种感情,不是真正的那种喜欢。我现在也说不清,等以后,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后,就会明白了。”

枫眠沉默着听我说完,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枫眠?”我愣了一下。

“雅雅。”枫眠握住我的手,拉到胸前焐着,“我现在好后悔,后悔那个时候没有留下你,镜夜也说,雅雅之前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枫眠——”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我确实是跟大­色­狼说过我喜欢他,但是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嘛!

“雅雅。”他紧握着我的手,我都隐约可以感知到他的手心因为紧张而渗透出的细汗。“我们回到那时候好吗,我收回我说过的话,我想要雅雅留在我身边,做真正的端王妃,好吗?”

“枫眠。”我连忙抽出手,坐起身,认真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前是喜欢你,现在也很喜欢你呀,但是这种喜欢,跟要永远在一起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我跟镜夜说我喜欢你,要傍你,非你不嫁,那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镜夜举止轻浮,我以为他是个­色­狼。为了躲他才故意这么说的,你之前不是也说明白的吗,为什么现在反而糊涂了呢?”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6不好意思,我怀孕了……

枫眠看着我,眼中渐渐地聚拢来一团雾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看了我半晌之后,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默然的转过身去,面朝着里面,屋子里一时间默然无语。

看他伤心失望的样子,我又有些不忍起来。他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孩子”,我这样似乎说得重了一点,应该稍微娓婉一点的。

“枫眠?”我俯身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雅雅。”他的声音变得出乎意料的低哑。“不要叫我。”

汗,枫眠……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就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躺回身来,心烦意乱,不知道事情怎么又会弄成这样,也不知道枫眠能不能想通。当枫眠细微的鼻息声传来的时候,我却还在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床里面空了。枫眠竟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了。我匆忙起来,侍女们已经备好早点在外面候着了。

“王爷呢?”

“王爷天微亮就出去了。”侍女回答。

我皱了皱眉,枫眠那么早去哪里?“王爷出门前有说什么吗,比如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只吩咐我们准时喊王妃起来,要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

唉,枫眠——

没什么心思吃饭,直接过去梅妃那里先请了安,然后再一起过去皇后娘娘那边,今天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早早地回来了。去梅妃那边蹭了点点心吃。沈贵妃就派人请了梅妃过去。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既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请,想来也应该不会使什么坏吧?

无聊的我走去淑妃娘娘那里,想看看有没有牌打,在路上遇到容妃娘娘,告诉我今天涵光公主回宫来,所以啊,今天一整天,淑妃娘娘都没空待见我们。于是,容妃顺道蹭到我宫里来玩了,说是最好趁机能瞄到枫眠。然后双眼冒心心的说,她一直听说,皇子中长的最俊秀的就是枫眠了——汗,我想说,算起辈份来,你算是他妈,有点形象和气质好不好?

回了宫,我们俩就一边无聊的玩钓鱼,一边闲聊,说着说着,容妃说起望帝最近也喜欢上了纸牌,隔在岔五的去沈贵妃那里玩牌,接着又顺道儿衰叹了一下,说望帝已经有半年多没去她宫里了。

想想皇帝那么多老婆,一天一个挨个的轮流值班,也要排上好几个月的队才轮到一次。再加上他会有偏爱的妃子,比如沈贵妃,专宠上了十天半个月的,就有得好等了。半年,还算短了。

唉,可怜滴!看容妃的年纪,最多不过二十三四岁,她的小公主也才四岁多一点,可怜一生的年华就耗在这后宫里了。

恻隐之心一起,我就拍拍胸膛说:“我帮娘娘想办法,虽说到不了争宠的份下,但让陛下过去一趟的办法,应该还是有的。”

容妃虽是笑盈盈的当玩笑话听了,按着很快就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提了那次说的事情。容妃还真是奋厉风行的­性­子,立马就差了随身宫女去请御医过来。

嘿嘿,我早就有准备了,不怕你!早料到你们会有这招,在进宫的时候,我就已经吞了颗裴若暄给我的药下去,据说一颗有十天的效力,每隔十天按时服用,枕出的脉就会真的像是怀孕了那样,每次都会不一样,嘿嘿。

大概半个小时不到的时候,白发苍苍的老御医就拎着药箱匆匆赶过来了。容妃娘娘殷勤的给他让座,说:“老先生快给小王妃瞧瞧,看是否跟我当初一样?”

老御医受宠若惊,唯唯诺诺的推谢了一番,才在我对面坐下,在他的示意下,我伸手腕搁在桌上,他先是在我腕上覆了一层轻纱,然后才按上我的脉搏。汗,还真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不过,这可比悬丝枕脉靠谱多了。

老御医在我脉上按来按去,按了好久,最后犹豫着问我:“恕老臣冒昧,请问小王妃近日是否觉得食欲不振,全身乏力,恶心,或者有呕吐现象——”

食欲不振……

我伸出去准备抓块糕点过来吃的爪子立马停在了半空,汗之,原来裴若暄的药只管脉象,不管症状的啊,还好我反应的快,手的方向立马一转,指着容妃的腰间说:“娘娘的香袋真漂亮!”

“难道说?”容妃甩也不甩我,顾自愣了片刻之后,欣喜的惊觉过来。“有了?”

老御医说:“小王妃的脉象确实像是喜脉,但稍微有些奇怪的地方,还须小王妃如实回答老臣的问题。”

容妃一听,立马就催我:“你快回答呀!”靠啊,她怎么比我这要做“娘”的人还着急呀!

“呃,好像有吧……”我答得比较犹豫,其实我食欲好得不得了。

“大概是刚怀上,所以反应不明显吧!”容妃解释说。

“早上,王妃就一点东西也没吃下。”侍女在旁边Сhā嘴。汗,那是我在烦枫眠的事情,才没心思吃饭的好不好?平时,我就算感冒到39度,也照样吃一大碗饭……

容妃立马喜滋滋起来,拍着我的肩说:‘那肯定没错啦!恭喜你啦!”

我不大明白当一个女人得知自己要当母亲的那一瞬间是什么心情,我只能讪讪的笑笑,说:“是,是嘛?真的吗?”

“王爷回来了。”门外传来了侍女的传话声。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去,正好迎上缓步进门来的枫眠,刚在想要说什么好,就见那老御医站起身,然后再次恭敬的朝着枫眠跪倒在地,说:“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王妃有喜了。”

枫眠一听,刚刚抬起的一脚,蓦的僵在了半空,转过目光惊愕的看着我,脸­色­在刹那间有些发青。

我汗,枫眠怎么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郁闷啊,我连准备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7所谓万千宠爱在一身

容妃看枫眠愣在那里,还以为他一时惊喜得回不过神来。笑盈盈的迎上前去,说:“发什么呆,还不快过去说几句好听的话。先是陪着出生入死,现在又添了香火,这样好的王妃上哪找去?”说着,伸手推推他说:“快去吧,至于派人去陛下和梅妃娘娘那边报喜的活儿,就由我揽了!”

她唤了一个我宫里的侍女去御医那取凝神安胎的药,接着就把屋子里的人都喊出去了,只剩下我和枫眠两个人。

枫眠还是站在门口,看着我,默不作声,我坐在房里,正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斗争要不要把我是假怀孕这件事情告诉枫眠。

“我没想到。”枫眠缓缓的开口了,“你们,已经——”

汗,枫眠果然这样误会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装就装得透彻,而且让枫眠这样误会我已经和裴若暄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啦,他或许也比较容易想开点,毕竟,古人们还是很注重这些的。

“是啊,所以,我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但是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对他!”枫眠忽然激动起来,把我唬得愣了下,抬起头不明白的望向他。

“雅雅!”枫眠快步过来,抓起我的手说。“你知道他在送你回来我这里之前,对我和镜夜说了什么吗?”

我沉默了一下,犹豫的问:“他说了什么?”

——难道那一番话,就是前些天镜夜那样反常的跟我吵架的原因吗?

“他说,他说——”枫眠喃喃的重复着前面几个字,一边似乎还要考虑要不要告诉我。迟疑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说。“他说他会帮我洗清罪名,恢复身份,甚至当上皇帝,但我要立契约给他,在我登基之后将西南部的邓州赠与歧国,并在必要时候出兵协助他。”枫眠顿了顿。“他还说,如果我以依言做到这些,他可以不接你回去——”说着,他抬眼有些扰切的看着我。“还可以想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我隐约颤抖了下,一时愕然无语。看着枫眠担忧的目光,抿着­唇­角僵硬的笑笑说:“枫眠,你学坏了哦。居然会骗人了。”

枫眠愣了愣,立马说:“我没有,是真的。那时镜夜也在,镜夜听了之后很生气,讽刺他,差点急吵起来,你后来说镜夜寻你吵架,肯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虽然,我知道枫眠在骗我的可能­性­很低,而且那天大­色­狼好端端找我吵架,确实也是说是因为怕我这个笨蛋被人欺负了——除了裴若暄,又有谁可以欺负到我?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裴若暄真的说过这样的话,我也宁愿相信,那个比狐狸还要­奸­诈的人,是在哄骗枫眠他们。先许诺好处,骗着他们帮他,到后来,肯定还是会笑眯眯的来把我带走,然后对他们说:你们上当了,哈哈!

“那——他肯定是跟你们说着玩的。”我笑着说。

枫眠又急又气:“雅雅你怎么不相信我?”他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我面前转了几圈,终于像是赌气似的想要证明什么一样,坚定的说:“我去答应他!”

“嗳,枫眠。”我一把抓住掉头就要往外奔去的他。“你别乱来,那些条件,不是可以随便答应的!”他不会就是想要向我证明裴若暄确实说过那样的话,而答应那类似于“割地赔款”的过份要求吧?那样,他这个皇帝当得肯定是留下千古骂名了。

“不这样,你不相信我。”他回头看我,又气又急,似乎满腹委屈而无处倾诉,好像快哭了。

我连忙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我也不相信裴若暄会说那样的话,所以——”

枫眠睁着一双模糊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我讪讪笑了笑,说:“所以,那个裴若暄一定是假的,是别人假冒的!上次不是也被人假冒过一次,不是吗?”

枫眠看着我,一双眸子迅速的黯淡下去,松开我的手,怔怔的在桌前坐下。我刚想说话,门外就有一些嘹亮的呼喊声:“皇上驾到。”

汗,这一声叫喊还真是中气十足,比用了扩音器还要嘹亮,还要有震憾力。枫眠回过神,拉起我的手,一起跪到门口去接架。

望帝亲自过来扶我,说:“王妃有孕在身,这些俗礼都免了!免了!”然后爽朗的笑得开怀,梅妃跟在望帝身后,也看着我笑得分外慈祥。

望帝亲自扶着我进门,我觉得我应该觉得受宠若惊,一国的皇帝扶着我哪!回了屋,望帝先是说我和枫眠历尽艰险,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这个宝宝乃是天赐祥瑞,是上天赐给望国的,应该普天同庆。于是说要是男宝宝,就册封为庆王,若是女宝宝就册封为庆国公主。

梅妃推辞说不可,望帝可能也想到有些于礼不合,枫眠还只是王爷呢,就笑着说:“那就封为庆国公,庆国小公主。”

汗哪,宝宝八字还没一撇呢,封号就定好了。大皇子,也就是前太子不是已经有几个宝宝了嘛,好像都还没封号,为啥望帝就偏对这个假宝宝兴致这么高呢!

之后,望帝又专门指派了个御医过来,说是给我安胎。我忽然想起之前御医问的怀孕症状——

食欲不振,汗,那我以后是不是要装作吃不下饭哪,神呐,我会被饿死的。我不想减肥啊!还要全身无力,那不是还要学林黛玉的那种弱柳扶风状,呃,这个么,要是有带高跟鞋来就好了,走一步,摇一下,也比较像是有气无力吧……还要呕吐啊,啊啊啊,都不能吃东西了还要吐啊——不过好像是­干­呕吧,那还好,装装样子好吧,累啊……

当天晚上,望帝又赏了很多东西过来,大多是名贵的药物,另外还有不少首饰和上好的布料。皇帝的人刚走,皇后娘娘又来了,也送了一堆的东西,然后还指派了两名据说格外聪明的宫女来照顾我,一个秋霜,一个秋露,汗之,不明白言外之意,但总觉得出身凤家的皇后应该也不致于要害我。

热闹了一天,忙了一天,终于把各路大神都送走了。长长的松了口气,洗个澡去睡觉,却发现枫眠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人影。

“王爷去哪了?”我问那个秋霜,她刚才一直在门口那接客,应该有看到枫眠出去的。

秋霜说,“方才有位道长过来,王爷就随他出去了。”

道长,我靠,又是天机子那个臭老道!!!他又来找枫眠­干­什么?

我立马坐了起来,问:“同行的还有谁?”

秋霜说:“没有了!”

我哦了声,倒回身去躺了一会,回想起枫眠今天说的话,越来越觉得无法安心,倏的坐起身来,大声喊,“快把王爷找回来,你们都去,去把王爷找回来!”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8为裴若暄辩护

梅妃炖了­鸡­汤亲自给我送过来时,正好赶上我发彪,宫里太监宫女奔作一团的时候。她拉住宫女一问,听说是枫眠不见了,这么晚都没回来,顿时也怒了,说我这边刚怀孕,正需要人陪的时候,他这个要做人家父亲的却不见了人影,算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就把两个宫里的人通通派出去找了。汗哪,看来枫眠回来少不了一顿训了,那个,我不是故意说滴……

梅妃陪我坐着,一直安慰我,看着我把­鸡­汤喝下去。人人都说婆媳之间最难相处,梅妃娘娘待我倒是很好的,似乎比对枫眠还要亲些。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枫眠终于被找回来了,果然,立马就被梅纪叫出去训话了……

等回来的时候,就只有枫眠一个人了。我连忙说:“梅妃娘娘没说你什么吧?我也不是故意的,难得发一次彪,好巧不巧就让梅妃娘娘给撞上了。”

“母妃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枫眠还是很温顺的回答了我的话。

我爬起身,刚要下床,却被他快步过来扶了回去。“枫眠。”我反手捉过他的衣袖,说:“你别跟天机子那个臭道士来往了,他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总挑拨我们的关系!满口胡言乱语,你千万别信他!”

枫眠听了,却只是静静的握着我的手,默不作声。

“枫眠?”我晃晃他的手。“你答应我?”

“雅雅。”他终于开口了,发现这段日子他沉默的时间和情绪激动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羞腼脸红的时候倒是很少见了。“谁是什么样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断。”

——天啊,难道他真的听信天机子的话了吗?“但天机子真的不是好人!他那些什么理论,根本全部是假的。!”

“假不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裴若暄不是好人。”枫眠似乎是在纠正我的话。“你都有身孕了,他还跟我说那样的话,他怎么可以那样对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交还给他了!”枫眠这番话说得分外坚定,语气强硬的完全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乖乖的免子宝宝了。

我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说话还不是很利落:“裴若暄,他,他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他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他这样对你,跟始乱终弃又有什么区别!”枫眠这次好像出离愤怒了。

他是真心的在为我打抱不平,这让我很感动。不过我还真是担心,他会为了要帮我向裴若暄讨回公道而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犹豫再三,拉住他的袖子,老实交待了,“唉,枫眠,你不要再误会了,我是假装的啦!”

枫眠愣了下:“假装什么?”

“假装有宝宝啊!是我特意向裴若暄要了一种特殊的药,让太医误诊的。”

枫眠一听更是傻了眼:“为,为什么?”

还不是被逼的呐。“上次进宫的时候,淑妃娘娘他们就疑问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宝宝,所以就要找太医给我检查身体,那我们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同过房嘛,我怕被查出来,那事情不是麻烦了?所以我就去找裴若暄商量,然后他就给我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让你们都误会他了,汗……”

枫眠怔怔的看着我,愣了半晌,眼中闪过又惊又喜的神­色­,“这么说,你们没有,没有——”不知是激动还是怎么的,这段话说话断断续续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脸先自己红了下。

“那当然啦,你以为我是那样随便的人吗?我可不想抱着宝宝跟他拜堂结婚!”我没好气的瞪了枫眠一眼。

枫眠愣了一下,回过神,连忙过来道歉说:“雅雅,你别生气,我知道雅雅是洁身自爱的好女子,我只是担心裴若暄他会欺负你。”

“我都说了裴若暄不是坏人了!”唉,现在怎么连枫眠也站到裴若暄对面去了,他还真是不得人心。

“是坏人。”枫眠还是一副生闷气的样子,气鼓鼓的,就像是瞧见小伙伴被人欺负了一样。

“不相信我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瞪了他一眼。

“雅雅!”枫眠连忙过来拉我的手,说:“我信你,但是不信他。”

唉,枫眠还真是固执。“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枫眠连忙说:“我不说了,我听雅雅的就是了。”

这才乖嘛,“那不许再跟天机子那个臭道士来往了哦!”

“嗯。”枫眠点点头。

呵呵,终于说通了啊,看来还是这招管用。我朝他展颜笑笑,说:“那快去洗澡吧,早点睡觉。”

枫眠乖乖去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枫眠说的事情。说我不在乎他们这样说裴若暄的话,那肯定是假的。唉,烦哪,真想直接去问他,听他解释,但是该死的,我又被困在这皇宫里,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司琴至那天被我派出去之后,也一直音讯全无,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汗,这个好像说得太严重了点……

大喊着郁闷,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几下,冷不防想中午在容妃娘娘面前揽下的活来。在怎样才能把望帝吸引到容妃娘娘宫里去咧,这看似简单,具体做起来,似乎也很不好弄的。我总不好直接去跟望帝说,皇上你很久没去容妃娘娘那里了,她会想念你——这宫里哪个不想念皇帝来着!

呃,那用小公主做诱饵?

——好像也不大行呃。皇帝有多少小公主在,现在还小小公主都有了,不希罕来着……

想来想去,忽然想到容妃似乎有提到说望帝最近迷上了纸牌——这样的话,那我就有办法咯!

等枫眠回来,我就拉着他说:“枫眠,明天有别的什么事情没有?”

枫眠摇摇头,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那明天一天的时间,都免费送给我,行不?”

枫眠连忙点点头,说好的,过了一会,他又说:“那我先派人跟镜夜说一声,让他后天再来。”

我——无语了,那还说没事,汗……

可怜滴大­色­狼,我也不是故意滴说,谁让我魅力比你大咧……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59小别胜新婚

第一天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餐,就过去容妃娘娘那里,告诉她我想出的引诱望帝过来的办法.

望帝最近不是迷上纸牌了嘛,那咱就把纸牌上的人物全换成美伦美奂的容妃娘娘,然后找个皇帝身边相熟的太小监给送过去,没有熟的,就用钱买通.有钱能使磨推鬼,宁愿多花点钱,确保望帝一定能看到的.

他看到换了人物,肯定会问小太监为什么这副牌与别的不一样.然后小太监就回答说,不知道,这是容妃娘娘宫里送来的.这样,望帝就会回忆起与容妃娘娘在一起的时光了,嘿嘿……

容妃娘娘听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说这个办法好,随即又蹙了蹙眉说:“下个月就是陛下的寿筵,莫非要趁那个时候送过去?”

“不要赶那时候,那时候,礼物肯定多得都堆不下,哪里还会注意到小小的纸牌。我看这几天让枫眠画好,就直接送去,送副牌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王爷?”容妃娘娘傻眼了,连忙说:“哪里敢劳烦王爷,在宫中随便找个画师就成了!”

“他们画的没有枫眠好哇!没事啦,枫眠今天一天的时候我都借过来啦,专程给容妃娘娘画。娘娘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六套不同颜­色­款式不同的漂亮衣服出来,梳妆打扮好!我去找枫眠过来!”

容妃连忙按住我说:“请王爷过来,恐怕会引人闲话,还是我过去,小王妃帮我选下衣服。”

容妃的衣服还真不是一般的多,选了一个小时,才选定藕蓝,­嫩­绿,粉紫,香橙各一套,分别作为黑桃,梅花,方片,红桃的花­色­。再有朱红,蛾黄两套则做为正副司令上的人物画。

选好衣服之后,怕引人注意,就遣宫女先把衣服送过去,然后我再和容妃像平时一样,说说笑笑地往回走。

回宫的时候,一早被我派去轧纸场拿空白纸的青崖早已回来了。郁闷,他回来那么快,司琴那臭小子怎么就那么慢?半途泡MM去了??

容妃换好装,执把纨扇坐好,枫眠就开始画了。古代没有照相机还真是惨。必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人画,累人哪。还好枫眠画完轮廓后,就会说可以稍微动动,不必严苛自己纹分不动。画完一张,我就用夹子夹了,挂在绳子上晾­干­。一溜排看过去,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哪!

我给容妃想了好多非常­棒­的动作,但是都被她无情的驳斥了。唉,容妃娘娘看上去与别的娘娘不同,没想到也这么保守呃。

画了正副司令,另外四套各画了一张,枫眠就小声跟我说可以了,其它的他可以自己揣摩着画。我就去跟容妃娘娘说差不多了,画好了就送过去给她过目。容妃娘娘向我道了谢,然后远远的向枫眠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我送她到了门口,折回来的时候,看到枫眠正在转着胳膊,活动肩关节,忽然想起来他已经毫不中断的画了大半天了。

“手酸吗,是不是很累?”我连忙过去说:‘我给你捏捏,按摩一下。“

枫眠本来听到我问累不累,下意识的想摇头,后面听到我说要给他捏捏,脸倏地红了一下,头却是不是摇了。

呵呵,枫眠真是好玩,心里想什么都可以在脸上看出来,不想某些家伙,每天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在枫眠的手臂上捏了几下,呃,捏到内内了——不是很软。嘿嘿,“舒服吗,感觉有没有好点?”

枫眠红着脸,轻轻的嗯了几声,真是可爱死了,呵呵,以后我儿子要是也有这么可爱就好啦。呃,我只是假怀孕而已,­干­嘛想到儿子那么悠远的事情了——

捏了一会小臂,再捏了下臂,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扫过门口,呃,门口怎么站了个小太监,刚才给容妃娘娘画画的时候,我明明把太监和宫女们都差出去了滴说,怎么啥时候漏了一个?

定睛一看,啊,啊,那是——裴若暄啊,啊!!

一颗心突的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奔过门去,撩过两边的门,“啪”的一下关上,拉着他过来,说:“你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了?”

“打扰到你们了?”裴若暄抿嘴淡淡一笑,隐约有些不高兴。

嘁,这家伙还敢吃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当下扯住他问:“正有事要问你呢!你是不是跟枫眠说,等他当上皇帝后,割地赔款给歧国,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裴若暄听后,脸­色­沉了沉,说:“谁跟你说的?”

“枫眠说的,大­色­狼也听见了!”说着,我回头看看枫眠,哼哼,正好枫眠也在,当面对质!MD为了这件事,偶好几天没睡安稳了。

裴若暄拉了我的手,不冷不热的说:“想不到这宫里,谣言还真是千奇百怪,无孔不入讷。我看这里呆不得了,明天我就让玄月来换你出去。”

呼,看来不是他说的,松口气了,不过他好像在暗中指责枫眠造谣,我连忙说:“枫眠不会说谎的,是不是上次假扮你的人,又故计重施啊!你还没查出他们来吗?”

裴若暄沉默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伸手环了我的腰,揽着我进了侧室,双手扶上我的肩,轻声说:“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我们能更好的在一起,并不是让你怀疑我。”

他这样说,我就安心了,“我是相信你啦,不过你也要快点把那个坏家伙抓出来,总是这样假扮你,弄得枫眠和镜夜他们都说你不好,我不想他们那样说你——”

“他们说什么,跟我没关系,我只要你相信我,这样就可以了。”

听得心里一酸,轻唤了声“裴若暄”,抬手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腿尖主动送上香­唇­,他也毫不客气的全盘接受了,并且反客为主,把我按到墙上,身子随即贴了上来,不让两人之间留一道隙缝。

我紧紧攀附着他,尽情的去回应他。所谓小别胜新婚,大概指的就是这一刻的甜蜜吧。但一想到很快又要分离了,心里不禁又有些难过,从而更热情的去回应这个吻。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0假宝宝引发的无限风波

正在迷离之间,隔着窗子,隐约看到外面有人影走近——好像是枫眠!

我怔了下,回过神来,觑着­唇­齿微离的空隙,低喘着气,小声说:“枫眠在外面!”这种感觉好像有点像是在“背夫偷­情­”,汗之……

裴若暄还倦恋在我的­唇­角,拥着我低声说:“你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反亲一口,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小声却肯定的说。“不许有别的心思,更加不许讨小老婆!”

裴若暄轻笑着,摸着我的脸说:“我尽快接你出去。”

“那快点哦,不然宝宝都要生出来了!”

裴若暄有些忍俊不禁,凝视了我半晌,又说:“至于皇后那边,无须太在意,凤家要的,不过是稳固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而已,反正咱们也不是奔着那皇后之位去的,所以与我们不相­干­。”

我点点头,他又说:“具体的计划,我与风镜夜都商量好了,这几天他就会进宫来,告诉你的小兔子。”

“我咧,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吗?”根本他们以前说的,好像是要制造一场宫变,逼沈家露出马脚,宫变呃,以前经常在历史课上听到啥啥政变,现在要亲眼看到了,有点激动哪!

裴若暄笑笑说:“你只需让望帝喜欢端王,让皇后觉得你没有威胁,就可以了。沈贵妃那边,稍微留下心,怕会使暗招,不过针对你来的可能­性­不大。”

我点点头,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惊了下:“你说她可能会害枫眠?”

“可能而已,不必紧张,稍微留心下,不要太大意了。”

依依不舍的送走裴若暄,转过来时,看到枫眠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难道刚才我和裴若暄卿卿我我,被他看到了?呃,应该不会吧,离那么远,而且隔着门窗……

“枫眠?”我走近去,还没开口问他怎么了。他就倏地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委屈的睁着一双水汪汪眼睛说:“雅雅,为什么,他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

我明白他的意思,反握住他的手说:“枫眠,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了我好,但是那些话真的不是他说的呢!就不要再误会了,好吗?”

“他有没有说不是他说的,他没有否认,不是吗?”

枫眠说得我愣了一下,裴若暄似乎的确没有直接否认,但是他说了那些是谣言了,这跟直接否认有什么区别么?没必要那样字戡句酌吧?裴若暄向来的说话习惯就是这样滴说。

“这些都是摸棱两可的推搪之辞,雅雅怎么可以轻易相信的?”

汗之,现在才发现,枫眠这家伙的思想也蛮复杂的,说句话而已,没必要想那么多吧。我讪讪笑笑:“虽然我可能,或许,不是那么聪明,但是在一起这么久,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不,你感觉不出来!”枫眠又生气又心痛的打断我,扭过头委屈的一脸懊恼。

“枫眠。”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屋子里也随之开始沉默。

“雅雅。”枫眠忽然回身抱住我,附在我颈侧心痛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意,要送给别人去糟蹋呢?”

“枫眠——”

“梅妃娘娘来了,姬大人来了。”外面响起太小监的一声传唤。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梅妃娘家的人,也就是枫眠外婆家的人。

听说,姬家一度也曾权高势重过,可惜子孙不争气,又不像凤家那样有着特殊的历史渊源,所以传到这一代,已经大不如前了。之前又因为枫眠的事,姬家的几位家长也都受到牵累,被降了官或者迁职离了京。所以,目前姬家最大的官,就是眼前这位没有实权的工部侍郎,姬明远。

枫眠看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还是梅妃介绍说:'这是你二舅。'

看来枫眠跟我是一样的,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姬大人。我想他们大概是看到枫眠翻身了,就匆匆地跑过来攀关系了。唉,怎么到哪里都有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呢?

但谈了一会儿之后,我才发现,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欲望。原来他们是想让我生个男宝宝,那就是皇长孙。那样枫眠就有一项可以争夺太子之位的资本了。居然还让梅妃娘娘挑个日子,带我去祖寺和皇陵,拜下菩萨和先祖,保佑生个皇长孙。

靠之,他们想太多了,还皇长孙,那也要生得出来才行啊……

枫眠一直沉默不语,脸­色­不大好,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还是他那舅舅说的事情。他舅舅叮嘱他什么事情,他也都是默默地点头。

送走这两尊神后,转回来,还不到喝杯水的工夫,沈贵妃娘娘又来了。说是听说我有了身孕,正好她那里还有些名贵的药材,是太子妃生宝宝的时候用剩下的。靠之……

之后,又跟我说了很多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情,一口一个'当初我怀太子的时候',好像生怕我不知道她儿子是太子似的,NND,我还知道她侄子是个流氓呢!鄙视她!

作威作福了一番,大概看我和枫眠都是一副逆来顺受、默不做声的乖宝宝模样,不知是觉得没趣还是咋的,就起身走了。走的时候,还让枫眠有时间去太子那边玩,说太子最近在看什么什么书,还跟太傅争执书里的虾米问题,让枫眠也去参加一下。

枫眠默然地应承了。等她走后,我向枫眠抱怨了几句,说沈家人都这么让人讨厌。枫眠也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默默地吃了晚饭。我去洗了澡转悠回来的时候,发现枫眠又不见了,画室也不在,给容妃娘娘的画,也才多画了一张。这家伙,最近怎么也神秘兮兮起来?不知道­干­吗去了,真是的!

算了,我自己去睡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间,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开窗的声音,我转过身一看,就看到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倏地从窗口一掠而进,快速地停到了我的床前。

我吓了一跳,脑海中莫名地浮出'刺客'这两个字,立马一个翻身坐起来,抱着被子往后挪了挪,警惕地看着进来的人,放开嗓门就要大叫。

那个黑衣蒙面人大约是看我一脸受惊的模样,连忙拉下蒙面的黑纱,急声说:'是我,温姑娘。'

听着这个陌生的称呼,我愣了一下。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分辨着站在眼前的这个窈窕的身影:'玄月?'

她缓缓地点点头。

玄月--居然是玄月?呃,裴若暄今天好像是说过要让玄月来换我出去,这么快?不是吧,进宫没这么容易吧?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61玄月的秘密往事

什么?”我惊奇地眨了眨眼睛。“是裴若暄让你来换我出去的?

玄月的脸­色­微微有些疑重,轻声说:“不,是我自已来的,有些话,我想跟王妃说。”

呃,她自已来找我,这么晚,找我秉烛促长谈吗?

我挪了挪身子,拍拍床沿说。“那你请坐,请坐。”

“谢谢王妃。”玄月朝着我淡然一笑,转身坐到我旁边,这个美丽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这么温婉娴雅,放在裴若暄身边,好像真有些让人不大放心诶。不过裴若暄似乎说她有问题,在怀疑她,所以应该也没虾米吧?

“听说,王妃有身孕了?”玄月倒还是开门见山地问。

原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来的,汗之,一个假宝宝引发的的状况还真不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我犹犹豫豫的回答:“是,是啊,怎么了?”裴若暄怀疑的人,我也还是瞒着她比较好吧?

玄月也犹豫了一下,不大好意思的问:“恕我无礼,想问这孩子的父亲是哪位王爷?”

汗之,问题越来越直接了,虽然是假的,但她这么说,我还是很不好意思的。说得我好像是那种脚踏N只船的坏女人似的。“呃,是裴若暄的——”是他给的假宝宝,嘻嘻!

玄月的脸­色­变了变,握住我的手,用忧切外加痛惜的眼神看着我说:“王妃,你听玄月一句,不要这个孩子,忘记他,好好的做端王妃。”

我愣了下,这是什么状况?她为什么要劝我打掉孩子,离开裴若暄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愕然的看着她。“你也知道的,我与端王爷本来就是假夫妻,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就回去裴若暄身边了,这孩子没什么问题吧?”

玄月轻轻摇头,再次抬眼看我的时候,眼眸中满是怜悯的神­色­。“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我看着现在的你,就像是看五年前的自己,我不忍心,不忍心看着你沿着我的老路子,一路的走下去。”

“什么意思?”我愣愣的问。怎么她说的话越来越诡异,带着某一种我所害怕知道的玄机。

玄月轻轻的叹息,握着我的手说:“王妃,你看得出来么,裴若暄与我是什么关系?”她忽然开始叫“裴若暄”,让我觉得莫名的一阵心惊,她以前都是跟司琴他们一样,是叫“公子”的。

“你不是他手底下杀手集团中的一员吗?”我愣愣的回答。

玄月沧凉的摇摇头,喃喃的说,像是在自我告慰。“看不出来是应该的,毕竟事情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说完,她沉默了良久,我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她,她又幽幽开口了,“五年前的我,跟你现在是一样的,一模一样——”

她尤其强调了“一模一样”四个字,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是说,你和裴若暄——”

在我惊骇的注视下,她缓缓点点头:“五年前的我们,就和现在的你们是一样的。正是甜甜蜜蜜,两情正浓。他是我们的公子,我是他手下的一名杀手。他从不派我去做危险的事情,用他的羽翼很好的保护着我,那时候,我觉得我比任何人都幸福。”

但是,他并不是仅为心爱的女子而存在的男人,他是属于朝廷和斗争的。他的人生,就是­阴­谋与算计的人生。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人都可以牺牲,什么人都可以放弃。我知道他爱你,正如当初我也知道,他爱我,但是为了能让修当上太子,他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把我送给二皇子,也就是当时的歧国太子。'

我愣了愣,愕然地看着她。她这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无非是在我的心里狠狠地捅了一刀。

玄月惨淡一笑:'很像吧?太子是个温柔雅善的人,也是真心对我好的人。但我还是听从了裴若暄的吩咐,在他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他的身体一天一天地变差,半年后他死了,我又回到了裴若暄的身边。不久之后,修终于被册立为太子。'

'不是吧?'我惊愕地看着他,'你真的杀了他?'

玄月默默地点头:'他吩咐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违背,只有一次--就是刺杀八皇子的时候,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

'就是你行刺失败的那次?'我记得那一次,裴若暄一边说要抛开一切朝事,跟我一起离开,一边就派了玄月去刺杀八皇子。那时,我恨死他了!

玄月苦笑一声:'八皇子身染重病,手无缚­鸡­之力,我又乔装成你,他们毫无防备,哪里会有行刺失败的道理?'

'是你故意不杀他的?'

玄月点头:'这是我第一次违背了他的话,也是唯一一次。因为当时我真的担心,八皇子一死,修太子不再有后顾之忧,他可能,真的就跟你在一起了。'

'你不要怪我自私,女人都是这样的,当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吗?裴若暄那么聪明,他一定也是知道玄月是故意放过八皇子的吧?所以他说玄月可疑,当我提起玄月他就神­色­不对,不肯让我们再次见面,就是怕这一切曝光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茫然地问:'你现在还爱他吗?'

玄月点点头,眼眸中盈盈地浮起了一片雾水,声音隐约有些哽咽:'但我也后悔……'说完她又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她又说,'常常想,当初我若不杀二皇子的话,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种情景?虽然,在我违背他之前,他对我的关心,仍然无微不致一如既往,但他终是没有再碰过我的身子。我知道他终究是无法再接受一个不再清白的我,我们之间,再无机会,但我又没有机会回头。所以,当我知道他爱上你,爱上一个无论相貌还是体态都与我如此相像的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吗?'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没错,就算不易容,玄月的眉眼间,跟我也是有几分相似的。难道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爱上我,在我身上下毒,专横地不让其他人碰我?难道只是想在我身上找回另一个冰清玉洁的玄月吗?

我感觉我要疯掉了。一边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相信她,裴若暄说过她很可疑的;一边又忍不住开始怀疑,他说她可疑,事实上是不是正是因为怕她告诉我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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