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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春和景明念君时 >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赵荣悻悻的揉了揉头顶,坐回桌子旁:“对,吃饭,吃饭。玉姐,我来帮你。”说完,就跑去厨房帮玉笙妍张罗起早餐来。

徐老三一转头,对上赵三平,咧开嘴笑了笑:“赵爷,见谅了,这不就叫……就叫……”他扒拉了几下大脑袋瓜子,突然蹦出一句:“小别胜新婚,对!对!就是这句,小别胜新婚……哈哈。”这么一句文邹邹的话,被徐老三说的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直听得赵三平哭笑不得:“是赵某设想不周,给大家添麻烦了。”

一旁的阿飞也勾起嘴角,偷偷笑了起来,脸上那道刀疤也变得不那么瘆人。只有季然一人没有什么表情。

昨日赵荣带着李念君先行到了白春和这边,之后徐老三也带着赵三平、阿飞和季然连夜赶了来。吃了个闭门羹不说,几个大男人在农庄的客厅里将就睡了一晚,没办法,农庄里里外外就两个房间可以睡人,一个让那对如胶似膝的情人占了去做鸳鸯窝,剩下一个他们连同先到的赵荣,五个大男人也不好和玉笙妍这个大美人争房睡。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赵荣端着一大锅菜粥进门,嘴里还念念有词。

“今个儿还真是稀奇,平日里不怎么读书的大老粗一转眼个个都成了文艺青年,诗词典故一个接一个来。”白春和从里屋走出来,发现居然多出了一桌子等吃早饭的人。

“哟!新郎官来啦!”赵荣一嗓子没吼完,头上又吃了一记毛栗子。

“你小子今儿是吃了老鼠药,上蹿下跳没个消停。”徐老三教训归教训,两只眼睛却探照灯似地盯着白春和,直把白春和瞧得差点红了老脸。

“好了,你们几个光看着­干­嘛,是要活活糟蹋这顿饭吗?”白春和脸上有点挂不住,在赵三平旁边坐下,“叫赵大哥见笑了。”

“白老九这话你可见外了!自家兄弟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赵三平,四喜茶馆的老板,江湖上的朋友都叫他一声“赵爷”只因为他赵三平为人做事最看重一个“义”字。

“不过话说回来,小老弟你什么时候请我这个大哥喝杯喜酒啊?这新娘子还是我替你接来的呢!”

“这是自然,到时候一定让念君给你敬茶。”

赵三平往白春和右肩上重重一拍,男人之间的无言的认可,却是过命的交情。

“白春和!”李念君披着一件白衫从里屋跑出来,惊慌失措的寻找着白春和的身影。

原本和大家一起玩笑吃饭的他听得这一声惊惧的叫喊,从长凳上跳起来,奔至她跟前。待他搂住她的时候,她发抖的身体,苍白泛青的脸庞,叫他的整颗心都抖了起来。

他心疼的扶着她的背,哄孩子似的轻柔的抚慰,念君埋在他的肩头,开始啜泣:“你在……你在……这就好,这就好!”

他顾不得众人在场,拥着她进到里屋,“别哭了,瞧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我就是小孩子,我就是小孩子!”她任­性­的撒娇,在他怀里哭闹。

“对,小孩子,我的小孩子!”白春和无法,由着她。

“念君,不哭了,好不好?”他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叹道,“我的小君儿一直是顶要强的。我只记得在望公过世的时候,你也这样趴在我肩上哭。还有一次是我手臂中枪的那个晚上,哦,对了,那次去天堑山接你的时候,你也哭了……是我不好,太混账,怎么老是让你哭呢?”

他犯了一个今生最大、最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让他的小君儿离开他去林阳,为了这个一个错误,她的人生整个崩盘,沦陷。他跟她之间早已经是血­肉­相连的爱,他和她,一个痛,另一个就会伤,一个哭,那另一个就悲。

“我不是要哭,我是怕!”

“怕什么?”

“我怕这都是假的,只是我在做梦,等我一醒过来,你就不见了。”

“我又不是蒲留仙写的那些魑魅魍魉,怎会无端的就不见了呢?”白春和拥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陷入纠缠疼痛中的女子,“念君,放心吧,以后,不管你在哪儿,我白春和都会守着你。”

这就是男人的承诺,很多时候,人们都会讲男人的话,不可听,不可信,你若要听了信了,那你就是傻子。可是,这世间的男子又有哪个是白春和这样的真汉子,伟丈夫。天地之间,他许她一个今生,许她一世的花月静好,厮守长年。

这天,赵三平一行走的时候,白春和将白帮交代给了徐老三,他已不再是白帮魁首,他的人生有了新的责任,一个更大更重的责任。从前的刀口舔血,江湖风雨与他已如昨日黄花,不再留恋。只要能和那个她在一起,蜗居在小小的渔村,也是桃源胜境。

“就送到这里吧,念君,快回去吧。”季然温暖的大手握住柔软的小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握可能是最后的一次了,留恋到最后,舍与不舍不是他的选择,“白春和,念君,保重!”

一路行来,从海外到归国,从吴浦到林阳,再从林阳到吴浦,蓦然回首,他却是连一句交托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没有任何身份,他要以怎样的角­色­将他的小妹妹交托给另一个男人?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猛然间,季然发现自己的尴尬与难堪。

跨上马鞍,头也不回的飞驰而去,从此萧郎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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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第三十四章

“中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午后的小院里,一丛紫薇花中念君窝在白春和怀里,讲着神雕侠侣的故事。这小院里的花每一株都是白春和亲手栽种的,就连桂花树也是从念君以前住过的梧竹幽园里移来的。

“嗯,这个故事好!”整整讲了一个星期,今天总算是听到了结尾。白春和眯着眼笑,臂上用力将念君拥得更紧。

“热!”念君嘟起嘴抱怨,手上也使力推了推挤在旁边的人。这七月的早晨虽有点风,但抱在一起还是热的慌。

白春和在她翘起的­唇­上小啄了一口,坏心眼的笑道:“刚刚是哪个小妖­精­缠着我来着?”明明是小丫头自己闹着他挤在一张摇椅上,这会儿到“恶人”先告状起来。

看他白老九怎么收拾“小恶人”!

一个鲤鱼翻身,一下就悬在“小恶人”身上,埋在细小的脖子上,啃起来。

他的气力太大,不一会儿脖颈处红了一大片,再抬首,“小恶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嗫嚅着“疼!”

可不疼嘛!小小的脖子上,烙着两个印迹,一个泛着红,是刚吮的,还有一个泛着青,那是昨晚他打“恶人”的时候留下的。

白春和伸出手在一青一红上轻轻抚着,念君看他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软软的求饶:“过儿错了,姑姑饶了过儿吧~”

白春和眉毛跳了跳,“姑姑”?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好,看他怎么教训她。低下头,又是一口。

这下是真咬,一个不大的牙印完整的刻在脖子上,疼得念君一下子哭了起来:“坏人!你和那个混蛋尹志平一样坏!”

尹志平!居然那他跟那个混蛋比,不知白春和是不是真的被气到了,一把将摇椅上含着泪的“小恶人”抱起来,回房关门打“恶人”去了。

不一会儿,房里就响起了一连串的的叫骂:“坏人!坏人!坏人!”。那声音听着像是在骂人,可又带着泪音。

“谁是坏人?”“坏人”喘着粗气。

“大坏蛋~”“小恶人”不服,喘着气,可嘴上依然犟着。

她忘了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不,不到半刻光景,她就被“磨”的哀哀直叫:“别……轻点儿……”

“那叫声好听的来”

“好人~”

“还有呢?”

“没有了。”

“真没了?”腰上一个用力,撞得她又求饶起来。

“有,有!哥哥,哥哥……”

“还有呢?”

“没了,真没了。”

“嗯?”

“春……春和……”本就涨红的脸更红了,两个字叫得极小声。这下“坏人”终于满意了,可动作却越来越猛,等最后终于打跑了“恶人”,亲了亲沁出汗珠的额头,白春和笑着拥着她又睡了一上午。

阿飞来的时候,白春和刚在厨房下好一锅面。

“九哥,这是徐三哥的意思,也是兄弟们的意思。”

白春和将小桌上的那包装满了银元的钱带子退回去:“我知道兄弟们的心思,只是眼下我已不再是白帮的人了,心意我领,钱你拿回去。”

“九哥!”阿飞急了,这个月他快马跑了三四趟,就为了给白春和送钱,“九哥,这样是不认我们这帮兄弟了吗?”

“傻小子!”白春和倒了杯清茶,“兄弟自然是兄弟,要是帮里有个什么,来叫我一声便是。”

阿飞扭不过,只能拿着钱袋子无功而返。送走阿飞后,白春和回到房里,“念君,起来了,凉面弄好了,再不起我就吃完喽!”

天气太热,睡得不稳,出了一身的汗,念君也睡不下去,­干­脆起来吃了点凉面,就呆在花架子下,看着白春和跟一块木头过不去。

“天太热了,等下再弄吧。”念君体贴的端上凉茶,手里的大蒲扇为他扇点风。

白春和一口气灌下一大碗凉茶:“快回屋里,躲躲太阳,别热到。”接过大蒲扇,一边替她扇着风一边拉着她进屋。

换下汗湿的上衣,打着赤膊又要去花架子下。

“等等,你这是弄什么呀?”念君叫住他,拿了条毛巾,帮他擦掉汗珠子。

“给你弄个衣橱。”他摆弄了快一下午的东西,是从隔壁村伐来的木料,虽不是上等的紫檀木,但做个衣橱也极好。他们在这个小院里除了里屋的一张床,客厅的一张饭桌外,还真没几件像样的家具。

在他赤条条的胸前擦着汗的念君手上一顿:“不要,还是给你做个书桌好了。”

“已经有个桌子,不用了。”他说的是那张饭桌。

“可我也没衣服放衣橱呀,还是做书桌好。”

“明天就去买衣服!”

清贫的小家里,连件像样的家舍都没有。那块木料是帮着隔壁村老张家修屋顶弄来的,家里的一切开支也都是白春和赚的。今天帮这家弄个屋顶,打口井,明天跟几个村里的汉子去打渔,有时就算打到了鱼,他也不敢去集市上买,深怕集市人杂,认出他来搅了现在的清净。“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写实了他的处境。

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攒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出手就是一块银元大洋。日子清贫节俭,可他依然要给她最好的。

念君不说话了,心里有些东西压在嗓子眼堵住了她的话。今时今日的白春和,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白帮魁首,不是那个挥金如土一夜买下九重天舞厅送人的白春和。

他和她只是这小渔村,这农庄里最最普通的一对平常夫妻。贫贱夫妻百事哀,白春和拒绝再和白帮有金钱上的来往,他们要自食其力。既然选择了隐居山野,那么以往的富贵荣华就让它如一场烟云一般散去吧。

他和她都是经历过富贵的人,却对富贵没有半分留恋,一心只求这样的清贫生活,因为这样的生活才最踏实。

“春和……”抱住他的腰,也不管他身上的汗渍,紧贴在滚烫的胸前,“你对我真好!”

“傻丫头,我要是不对你好,那你还不跑了啊?”

“我哪儿都不去!”

“好,那里都不去,只在我这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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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第三十五章

“白家小嫂子,今天就抄这些。”张先生拿了一摞书稿给念君。这是附近几个村里唯一的一间私塾。自从她和白春和正式在渔村里安家后,念君就在这家私塾里,寻了分抄写书稿的活计。张先生因着念君的才学,除了抄书稿,偶尔也让她代课赚点家用。

看着书桌前认真执笔的小姑娘,张先生忍不住叹气。半个月前他在家门打开大门的时候,见到一对青年夫妻。说是青年,也不然,那男子黝黑着皮肤,穿着件白­色­长衫,看起来比女子要大上些许。而那女子却是娇娇小小站在一旁,也不多话,斯斯文文的像是刚从学堂毕业的女学生。

两人进门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就说要寻分活计。张先生打量了很久,明珠虽蒙尘,光华内敛,难掩锋芒,心里生出几分爱才之心,也就留下了念君为他的私塾抄写书稿。

每天白春和都会先送念君去私塾,再和村里的一群汉子去打渔。到晚上再来接她。张先生有次忍不住问道:“看这位白兄弟不似平常人家,何故流落至此?”

白春和看了眼身旁的李念君,笑着答:“诶~白某也不敢瞒先生,这实在是……”话到一半,做了个悲苦异常的表情。

“张先生,我和春和是逃家出来的!”念君在一旁对白春和眨了眨眼扯谎。

“逃家?”

“诶~张先生,您老慧眼,春和家原是我们当地的大户人家,我和他自小就定下了婚约,可惜这世道混乱,我们那里来了个大军阀,收了他家的房田,我家里人见他成了又老又穷的落魄鬼,硬是要把我嫁到外省,我不愿意,就和他逃了出来。”

“哦……”张先生听完,长吁短叹良久,看着这恩爱鸳鸯倒是一对人间的神仙眷侣,“白兄弟好福气啊!”

“那是!”念君横了白春和一眼,瞧,我可是委身下嫁呢!

是!是!小生多谢小姐青眼垂爱。

“白家小嫂子,那你就慢慢写,我先去备课。”

念君拿着一大摞书稿,来到书桌上,一眼瞧见桌上躺着份报纸。匆忙瞥了一眼就不再看,认真的抄完稿子。

夕阳半垂,袅袅炊烟从各家的烟囱里冒了起来,白春和拎着一篓鱼来张先生家接回他的小妻子。

“今天正好是七夕,白家小嫂子先跟白兄弟回去过节吧,这稿子不急。别叫我我这个糟老头子耽误你们。”张先生拿了白春和留下的两条大鲫鱼开始“赶人”。

“那好吧,明天我会早点到的。”念君说着收拾起书桌。

“别弄了,白兄弟等了老半天了,快去吧!”张先生大概是“拿人家手短”一心要让她早点回家。

白春和一手拎着鱼篓,一手牵着念君,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直到在身后交汇。

“诶~”张先生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手上拿起前些日子在镇上等人时买的报纸,又感叹起来:“这大户人家也不尽好,倒是像白兄弟夫妻那样才是真安乐。”

昏暗的房间里,一盏烛灯照亮了那份安静躺在桌上的报纸,墨­色­生硬的铅字印着一则结婚启示:民和十年七月初一,汉庭幸得佳偶,与吴浦汪顺达司令之千金汪婷婷小姐一结秦晋之好……

“吃点玉米饼吧,是王家婶子刚拿来的。”白春和端着一盘金黄|­色­的玉米饼。晚饭的时候她没吃几口就说饱了,这会儿怕是要饿了。

“不用了,真的吃不下。”念君站在花架子下,那层层的葡萄叶子里隐约露些月亮姑娘的脸。

“是不是抄书抄累了?那明天就不要去了,张先生那里我去说。”将她抱在膝上,一起挤在小小的摇椅里。

她柔顺的靠在他的肩头,这个肩膀宽阔,担起了她所有的喜乐哀愁。念君有时候也会撒娇,可这会儿却更像是个受了委屈不敢声张的孩子,白春和心疼极了,张开臂膀庇护他的孩子。

他又结婚了……才一个多月,他又有了新夫人……

不知为何,张先生桌子上的那张报纸让她的心又酸又涨,这份连自己也不甚明了的心思,她小心掩饰不敢叫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瞧出半分,他会伤心的……他这样护着自己,一定会伤心的……

他娶了汪小姐,又纳了苏宝艳当二姨­奶­­奶­。这样的消息时至今日,对于念君而言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易汉廷这个人已经不重要了。念君的脑子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就一直嗡嗡作响,唯有一个想法她是了解明白的。她知道她和那个人之间的纠葛再也不会有了。而她和苏宝艳再也不能做朋友了。至于为什么,她不高兴花心思想,或者是不敢想。

念君是伤心的,她和宝艳再也不是朋友了……易汉廷,她真的不再想了……

婚姻不一定是两个相爱之人的结合。爱情是婚姻的基石,但是这个世间有些东西比爱情更能栓住婚姻。

“君儿”白春和亲了亲她额头,怕惊动什么似地,哑着声音,“听到没有?”

“什么?”

“牛郎在和织女说情话呢!”

“他说了什么?”

“他在说‘君儿,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不要做鸟,也不要做树!唐明皇跟杨贵妃说什么要做鸟做树的混账话,结果还是不要她了……”她的头埋在他的脖颈里低低的说。

“好,好,我们不做鸟,也不做树。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拍着她的背哄着。鼻尖隐隐有些茉莉的香味,是她的体香在扰着他的神思。

“什么都不做,我们只做夫妻,只做夫妻就好。”

“好,做夫妻,做一辈子,做下辈子,做下下辈子。”

“下下下辈子也要!”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认真的纠正。

“好,下下下辈子,每辈子都是,好不好?”

“春和……”

“嗯?”

“春和……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含着泪音埋在他的胸前小声的哭着。

—————————————————————————————————————————

她看到他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明晃晃的月光罩在他的脸上。柔不去他刚毅的脸部线条。他的手指很白,很纤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白­色­的烟。她被那袅袅的烟圈迷惑了,紧紧的盯着。她看着那根烟,在他手上一点点燃着。从原本的长度,一点一点的变短,好像是在萎缩着什么。她看着他手里的烟,视线跟随弥漫开来的烟雾回到他的脸上。他没有转过头来看看此刻的她。只是注视着窗外的远方。

她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从他的手中抽出那根还未燃尽的烟,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将那根烟凑近自己的­唇­。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像是早就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吸了一口。顿时烟草辣喉,让她不禁咳嗽起来,眼泪也顺着流了下来。

她还来不及咽下满口的苦涩与辛辣,就感到有些眩晕,易汉廷幽沉的声音飘忽入耳:“你这不叫抽烟。”

她抬起头看着他。幽幽的望着他,无声的询问答案。

“真正的抽烟,是要吸进肺里的。”说完,他抽走了她手里的烟,放进透明的玻璃烟灰缸里,转身走出了书房。

苏宝艳看着那躺在烟缸里烟。任由它慢慢的在里面孤寂的燃尽,只留下灰。

真正的抽烟是要吸进肺里的,就像是爱一个人,是要放在心里,刻在骨头上的。即使烟灭了,还有灰;即使灰飞了,还有烟草的余味……就像那个名字,那抹身影,一直埋在他的心里,骨血里,他想时就拿出来回味一番,就像抽烟一样,每一口都是思念。

从她被接进门作二姨­奶­­奶­的那天,令人难堪的新婚之夜,他不曾踏入新房半步,只是站在阳台上,不停的抽着烟。

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打开窗子让冷风灌进来,这样可以吹走房间里的烟味,但是她要怎样吹走他心里的那个人?烟可以换不同的牌子,人也可以吗?

抬眼一轮明月照的人晃了神,苏宝艳啊苏宝艳,原来你也有今天。

爱,是一种牺牲。就看你是为谁牺牲,谁是你值得牺牲的人。但很多时候,不值得的,你也会牺牲,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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