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无言道:“所以男人要想长命,最好的法子就是像你一样根本就不要老婆。”
梁正风大笑,他道:“其实我不要老婆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悄悄地在喻无言耳边说了一句话,喻无言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就像大白天突然见到了鬼一样。
他道:“一个男人要不想被女人缠住,也只有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喻无言早已叫了起来,“你不是人,你简直就是魔鬼--”
梁正风道:“所以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愉快极了。”
有雾。
白茫茫的雾,就似一件轻纱。
有雾的时候通常都看不很远的。
但人的视线看不远时心里想得就比较多了。
所以瞎子通常都痹积常的人要精明得多。
剑在手,手是阿狼的手。
他的手中有剑,只因他还要杀人。
杀各式各样的人。
其中有乞丐贵族男人女人小孩老人恶人好人,甚至还有英雄。
阿狼是英雄。
很多年后当人们记起他的时候,绝对会说他是英雄。
英雄也要杀人,杀各式各样的人。
当你的生存受到危机时,你就会杀人,当一个江湖人想成名时,也会杀人。
英雄杀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一个连刀都拿不起,连一只苍蝇都不敢踩死的人会成为英雄。
雾气遮住了他的眼,他的目光陷在一层雾气中,既神秘又可怕。
他的脸色突然间变了,变得异常地恐怖,就像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见到了阎罗王一样。
他的手也在抖,就像一个酒鬼突然间酒瘾发作。
他已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八岁小孩,他也不是一个不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其他的男孩子还躺在母亲的怀里的时候,他就懂得了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看见了一件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他宁愿这是做梦,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间小木屋还在,和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低矮的窗户,白色的小门。
当大清早第一线阳光升起的时候,小木屋内就是一片光明。
门窗依旧,小屋依旧,阳光依旧,一切依旧。
但人呢?
没有人会相信这儿有过杀戮,有过死亡。
一切都静,静得可怕,静得令人窒息。
没有血,没有尸体,也没有半个人影。
苦行僧、佐佐木、影子、欧阳七全都不见了。
他的心沉了下去。
太彻底,太不可思议,就像这里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
这里显然有人专门布置过,而且是在最短的时间内。
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全身冰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想到了佐佐木,想到了影子,他们是他的朋友。
他们虽然也想要过他的命,但毕竟是他的朋友。
他又想到了欧阳七。
“七七”。
他的心在刺痛,胃也在痉挛。
她本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但他却一直在伤害她。
没有人能体会到伤害自己心爱中的人的痛苦。
这是多么无奈,多么令人断肠。
他在呼唤她的名字。
“七七,原谅我--”
他已禁不住要呕吐,但就在这时,他的手被握住。
很温暖的手,也很美的手。
这是他在梦中曾经梦过多少遍的手啊。
当他看到这只手时,天知道他有多高兴。
他一抬头,便看到了欧阳七含泪的目光。
她的脸更消瘦,她更憔悴。
阿狼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令他多么朝思暮想的一张脸,曾经有着多么令人着迷的笑容。
只听欧阳七道:“他们被劫走了,我找你回来他们已经不见了。”
阿狼道:“无论如何要救他们出来。”
欧阳七道:“他们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当然要救他们。”
她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救人的时候。”
阿狼显得很惊讶,只看着她。
她接着道:“我打听到龙珠山庄马上要为庄主的女儿举行婚礼。”
“婚礼?”阿狼惊道:“贝贝?”
欧阳七不禁道:“贝贝是什么东西?”
“贝贝不是什么东西,贝贝是一个人。”他道:“你若知道贝贝是谁,你一定会吓一大跳。”
他接着道:“贝贝就是庄主的女儿,就是明天的新娘子。”
欧阳七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认识贝贝,也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贝贝就是庄主的女儿。
她却道:“她一定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女人在吃醋时你若还看不出来,那你就真该死了。
阿狼似乎并不知道,反而道:“不但美,简直美极了,我敢保证没有人看到她之后会忘记的。”
欧阳七装作没有听见,咬了咬嘴唇道:“你若知道新郎是谁,你也会吓一大跳的。”
她等着阿狼问,但阿狼并没有问的意思。
她接着道:“新郎就是佐佐木。”
“佐佐木?”阿狼完全怔住,他想不通了,佐佐木怎么会是新郎。
欧阳七道:“梁正风便是这次婚礼的主婚人。”
“梁正风?”阿狼道:“南七北六省的总瓢靶子?”
“对,就是他。”欧阳七道:“更奇怪的是,他们竟然请了众多江湖中人参加这次婚礼。”
阿狼不说话了,他感到他的脑袋就快要爆炸。
如果有一坛酒,说不定他会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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