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劫匪这么快就已经给解决了?”
净慧和尚以为是帐内士兵嘈杂,扰乱听觉,便运功于耳,聪辨明心。
霎时大喝道:“不好!”
净慧和尚一鹤冲天,拔地而起,往帐顶撕开一个大洞,飞身出去,如此焦急,只因他一时大意,没察觉到外面是整整五百禁军,竟然连一个呼吸声都没了。
才出帐外,一阵异香扑面而至,净慧顿觉头昏脑胀,赶忙闭气凝神,施展“一苇渡江”的轻功绝技,飞出老远去,运起佛门狮子吼道:“帐里的人都别出来,外面的烟雾有毒!”
其声洪亮,传出老远去。但见他作罗汉伏虎势,呼吸吐纳,气结丹田,不时,一身灰袍僧衣鼓得跟个球似地,猛地转身,五指作利爪状,翻手向外,运劲猛吸,那覆盖二三百米的白烟,便如长鲸吸水般,纷纷涌向净慧和尚掌心。
不论雾气还是毒烟,全都归于胸前,一口真气耗尽,球鼓似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净慧怒吼一声,猛吸了口毒烟,真气又充盈起来,双爪加速鼓动,胸前一团白雾渐渐缩小,反复两三次,直至这团白雾缩至掌中球大小,净慧和尚又是一声怒喝,转身飞起,右掌吸附着那颗白球朝路旁一棵树上打去,掌及树干变作缓缓推入,将那团雾球强行打入树干里,那颗大树以肉眼能见地速度枯萎殆尽。
净慧和尚松了口气,哇地喷出口黑血,赶忙运功强行压制住。有那胆大的铁甲兵从营帐探出头来,立刻被吓傻了,只见四处挺地全是禁军尸体,凶手如同鬼魅,死的五百人中甚至没发出一声呼喊。
净慧有气无力道:“你们现在可以出来了!”
有胆大的走上前来扶净慧,嘘声问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净慧赶忙制止,道:“都别靠近我,我中了奇毒,你们回转少林,转告吾师玄明大师,吾可能是中了祁门暗香!”
说完,又是口黑血喷出,面色比纸还白。
忽然,破空声传来,只见两道人影落下,其中一个青衫人步若闲庭,落在净慧身前十步开外,另一人则狼狈得很,几乎是从半空跌下,惊得铁甲兵们纷纷兵器相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渊,大声吼道:“是我!”
见净慧坐在地上,萧渊又要上来搀扶,净慧忙摆手道:“别过来,我中了毒!”
萧渊指着青衫人怒道:“就是他要劫寿贡!”
此言一出,铁甲军指挥官立刻挥手令道:“还不快拿下他!”
青衫人正是柳飞星,也不动声色,只把手微微一扬,便有十几片树叶子激射出去,打在最前列数人的兵刃上,只听得破空声起,喀咔数声,所击打处,铁甲军们配备精良的刀、剑、枪、棒纷纷折断,待看清楚所谓的暗器,惊得众人怪叫连连,甚至有人开始呼神异鬼。
净慧和尚仔细打量眼前来人,身着青衫,头戴绿色斗笠,右手上还握着十数片叶子,不着痕迹,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实在想不出武林中会有这么一号人物。
净慧强运真气站了起来,双手合拾道:“阿弥陀佛,阁下举手间便毒杀五百人,又能使摘叶飞花的绝顶功夫,如为寻仇,就快动手,我们也无反抗之力,如要劫财,还请留下名号,小僧回去好有交待!”
柳飞星打量净慧片刻,听吴栖凤言这和尚也有参与血洗峨嵋,他两年前已是少林寺年轻字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不是中毒在先,恐怕要与之周旋一阵了。但念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柳飞星左指一曲,弹出粒药丸落在他脚前,沉声道:“我不想杀你,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谁,十二口箱子留下,立刻带着他们走!”
净慧拾起药丸,就此吞了下去,道:“阿弥陀佛,后会有期!”
和尚一走,铁甲军虽有三百人众,但被刚才那下子吓得不轻,萧渊可不是笨蛋,人家随手杀光五百禁军,摆明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那在乎多杀他几个,想着心寒,立刻跟着骑队跑开。
柳飞星暗道:“原来世间人都是如此欺善怕恶之辈!”
只听身后林子里有微弱呼吸声,不由笑道:“诸位藏得辛苦,还不现身?”
话音一落,但见呼啦走出二十几号人,清一色全是姑娘,除了那紫衣姑娘是戴着紫色面纱外,其他姑娘都是戴着与柳飞星一样的绿纱。其中有一个姑娘无斗笠可戴,脸涨得通红,道:“大姐,就是他!”
紫衣姑娘走到柳飞星近前,道:“阁下能在一念之间杀光五百禁军,心狠手辣,恐怕要称当武林第一人了!”
柳飞星冷冷道:“我杀他们,那他们自然有该死的理由。”
“哦?原来是寻仇?”
紫衣姑娘朝着这满地尸体,又道:“我有两件事情不明白!”
柳飞星道:“你说!”
紫衣姑娘道:“第一,我听江湖传闻,这群死人,日前只得罪过峨嵋派,但是峨嵋派向来不收男弟子。第二,你武功的确高强,可你搬得走这十二口箱子?相信朝廷的追兵马上就会到来。”
柳飞星大笑道:“姑娘真是畅言,没想到北绿林还有你这般女子,难怪能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
被柳飞星揭过面纱那姑娘立刻道:“北绿林盟算老几啊,咱们大姐可是大名鼎鼎的——”
“凤儿,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