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姑娘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叫凤儿的姑娘,转身道:“看来这位公子经常诓骗别家女孩子,我这些个姑娘可都是少见过世面的,单纯着呢!”
柳飞星兴致怏怏,差点就得手了,便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杀这些个人的确是为峨嵋派报仇,用的并非祁门暗香,而是‘七步追魂烟’,至于我是谁,我也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先让我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
紫衣姑娘银铃一笑,抱剑在怀,道:“那这些黄金呢?”
柳飞星道:“我只要一箱有用处,其他的就送给诸位姑娘当作见面礼如何?”
紫衣姑娘疑惑道:“当真?”
柳飞星转身便从最近的马车上拉下口箱子,扛在肩上,道:“你不信啊?那我这就走!”
紫衣姑娘连忙阻拦道:“唉,慢着,那些个黄金上可都烙得有花印,你就这样拿出去用了,保管祸事接二连三来!”
柳飞星又放下箱子,拍拍手上灰尘,笑道:“姑娘们都是老手,烦恼指点一二?”
紫衣姑娘道:“咱们可有老主顾,能将黄金熔融再造,到时候给你送过去一万两就是,但不知府上哪里?”
柳飞星叹道:“好胆色,非但不怕我,还想套我名姓来!”
紫衣姑娘亦叹道:“咱们可都是女流之辈,还怕被吃了不成?再则说我这些个妹子里,恐怕好些巴不得公子吃了她才好哩!”
此话说出,那叫作凤儿的姑娘脸面飞霞,目眩脚浮,直躲到最后边去了。柳飞星苦笑摇头,又要去扛那口箱子。
“唉,等等!”
紫衣姑娘又叫住,道:“你送咱们这么厚重的见面礼,你豪爽,我也不能小气!”
说话间,紫衣姑娘已经伸手撩起自己的面纱,月光下,一张七分娇俏三分桀骜的美颜展现在柳飞星面前。
雾色虽浓,但二人距离太近,柳飞星盯直了眼,忽然一花,紫色面纱又重新罩好。紫衣姑娘若无其事,边把玩手里的宝剑,一边道:“该你了!”
“原来是你,难怪!”
柳飞星看到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女飞盗步飞烟,上次见她还是在两年前,少室山下南华镇的客栈里,难怪在潼关撞见时被她盯得恶寒心起,却原来是曾经没少受她欺负。
“罢了,罢了,人情都送出去了,堂堂大好男儿也就不与这恶女计较了!”
柳飞星恨恨地想着,冷不防足尖点地,一个跃起,腾在半空,借着浓雾遁去,只留下四面八方的残影,使众女再次见识到他高绝的武功。其实柳飞星无意中揉和了“魑魅离影步法”、“凌波微步”及凭空拔高的绝技“武当梯云纵”,才能瞬息间在半空制造出无数残影分身来。
步飞烟气得直跺脚,道:“天下男人都不可信,可都看见啦,免得再说大姐我时常凭空捏造、理歪词屈!”
她话音未落,半空忽然又响起柳飞星的高声,道:“一万两黄金就送到泉州北面的林家药铺,到时便知我是谁!”
“大姐,这些尸体怎么办?”瓶儿和笛子两问道。
步飞烟恢复神态,冷声道:“管他呢,趁天未亮,还不快搬了财物随我去码头!”
这年皇城汴梁注定多事,大到国事战事,不断有战败消息从边关传来,又有多国使节驻京谈判,波涛暗涌,小到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闹得满城风雨。
曾为西征元帅府的潘府,正张罗着为老爷潘美贺五十大寿,潘美虽不司官员升降职责,但他把持半朝兵马大权,京城里边的事除了皇上外,还不是凭他一句话,各地官员哪有不尽力巴结的份。
潘美此刻正在堂中高坐,只见他高瘦个头,面色蜡黄,一身锦衣上绣虎威图案,右手拇指上套着白玉斑指,下首坐着两人,一僧一俗,和尚正是净慧,垂目不闻,面上还有几丝灰黑,看来毒性并没完全解除,俗人便是萧渊,仿佛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苦着张老脸。
稍时,便见外面匆匆赶来几个人,走在最前列三人分别是皇城禁军总指挥使张霆大人、大内密探总司石清竹、武林同盟会盟主司马云龙,厉孤鸿赫然也跟在人群里。
潘美起身迎道:“张大人、石大人、司马盟主,烦劳三位大驾,老夫实在过意不去,招呼不周处还请担待一二!”
张霆与潘美年龄相仿,看上去却要精神得多,只听他道:“潘大人客气什么,咱们都是多年老友,互助互持理所当然嘛!你放心,皇上那边我已经交付妥当了,还请得石大人亲自出马!”
石青竹须髯斑白,看上去就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瘦小老头儿,他已年过七十,手拿一把尺子,号曰:量天尺。石青竹乐道:“小老儿年迈,怕是力不从心哟,要不是皇上有圣旨让我占着这个总司位置,真想找处地方颐养天年啊!”
潘美陪笑道:“谁不知您是老当益壮,乃当今皇城第一高手,这件事还得烦劳石大人!”
石青竹摆摆手,也不客气,便寻处坐下,仿若弱不禁风。
轮到司马云龙,只见他连忙颔首笑道:“潘大人,我虽是盟主,也是晚辈,这次寿贡被劫,也是我先前在遇到押运队伍时有所大意,设想不周,才少派了高手,理应有所担待,如果有用得上我们同盟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往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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