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心,告诉自己,他不是nAd2(
“好。”宁飘儿强自镇定,冲他笑了笑,又走回了他的身边。
这一刻,悲凉的感觉让她终是没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说这一个字,便低着头,急急地端起了牛奶。
喝得太急,顿时呛住了她,忍不住当着他的面,咳嗽起来。
只因为他那一句略带关切的话,她便像中了邪一般,手足无措。
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让秦泽宣讶异。
宁飘儿自从再度与他相见,一切都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怎么突然出现这样的状态?
看他咳嗽得厉害,连脸都憋红了,秦泽宣终是不忍,起身走到她身边,一下又一下地给她拍着背。
宁飘儿的眼睛里顿时涌起一层潮湿的雾气,像是被玫瑰上那露水笼罩着一般。
此刻,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她的咳嗽声,单调而孤独地回响着。
阳光打在花房的玻璃,白晃晃地,即使是低着头,也刺痛了宁飘儿的眼。
“谢谢。”等渐渐地缓了过来,宁飘儿抬头看了看秦泽宣。
秦泽宣收回手,走回自己的位置,不由地道:“你这手忙脚乱的样子,倒和以前一样。”
说完,他不知是想到了她以前的什么光景,居然勾唇,浸着一抹笑。
宁飘儿没敢看他此时的眼神,只是扭头沉默地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这样的气氛,她不可不想持续下去nAd3(
……
宏维便是宁飘儿父亲一生的心血。
一年前破产后,几经周折,最终落到一个神秘人物手里了。外界只知道,经过这个神秘人一翻整顿,改头换面后,居然渐渐有序地运行了起来。
可是,这位神秘的BOSS从来没有露过面,崔经理便是他对外的代言人。
下午,刚到公司的时候,宏维元老级人物崔经理,已经恭候在秦泽宣办公室外面了。
今天是月初,例行的报告会议。
会议室里坐了几个的秃顶老头,秦泽宣坐在主位上,听着崔经理的月度报告,一直紧锁着眉头,害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BOSS不满意,劈头盖脸地责难下来。
秦泽宣的狠绝手段,这些宏维的人,可是见识过的。当初刚刚接手公司没多久,他以神秘身份出现后,就大刀阔斧地裁着所剩不多的人。
公司大部分他认为不得力的人,都给遣走了。能留下来的,都暗暗庆幸。
虽然大家见到秦泽宣后,觉得他看着宏维破产都不管,可现在又悄悄地接手,觉得很奇怪。然而,谁也没有多问一句。多管闲事的事儿,这些人精可不会做的。
可是,这一次听完了大家的报告,秦泽宣居然一反常态地什么也没有说,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害得战战兢兢的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么轻松地逃过一劫了。
大家纷纷擦着冷汗,静悄悄地离开了会议室。
唯独崔经理被留了下来。
待人们一走完,这崔经理刚刚还一脸肃穆的脸,立马堆上了满是皱纹折子的腻笑,弯着腰,走到秦泽宣的身边,讨好地叫了声:“秦总。”
“别费话,有事,说重”秦泽宣冷冷的一张脸,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表情让崔经理满脸的笑容僵在了原地,神色尴尬,只是咳嗽了声,道:“是。今天,宁小姐的确如你所料,去了她父母的墓地,然后也来了公司一趟。不过,没看出她有什么异常。然后,便走了。”
掩盖秘密
“你确定?”秦泽宣听崔经理这么说,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个崔经理是他的助手,同时肩负着密切注意着宁飘儿一切动向的责任。现在听崔经理说,宁飘儿果然到了她父亲曾经的公司,没什么异常动作,他的心才安了下来。
可是秦泽宣这人向来谨慎,所以别人回答了问题,他总是习惯性地再问一次,让别人再仔细地想一次。
“确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宁小姐问过我,破产之前,公司很早以前的那些旧事。”崔经理想了想,又道。
当初宁飘儿问他的时候,崔经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公司已经不再是她们宁家的了,作为女儿,她向他这个老资历问问他父亲曾经的一些,纯属闲聊,很正常。
“继续。”听他这样说,秦泽宣的心,莫名地,重重地抖了一下。
什么时候,她会对这些感兴趣了?在他的认知里,宁飘儿不一向都是慵懒的,什么也不管的吗?
崔经理见秦泽宣已经是上了心的样子,只得努力地回忆,道:“当时,宁小姐就问我十多年前,他父亲是怎样起家建立这家公司的?当时公司的规模怎么样?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怎么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
“你怎么回答?”秦泽宣的心再一次揪紧。
宁飘儿以前一向不喜欢思考事情的,更不喜欢这些枯燥的旧东西。之所以,这次她回来后,秦泽宣会默许她这些行为,也是想让她从过去熟悉的地方,得到一些慰藉。
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要问崔经理这种宏维的老人,十几年前的事情?还问得这样详细?
崔经理心在颤抖,看秦泽宣的眼神阴暗,像是要杀人似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揣摩着他的心思,回道:“我告诉她,事情过去太久,我也记不得太清楚nAd1(便请宁小姐可以去公司的档案室问问……”
“你……谁给你这个权利的!”秦泽宣还没有等崔经理把话说完,就拍案而起,厉声打断了崔经理。那眼神冷到极点,深深地冻住了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
“秦总,是你吩咐过,只要宁小姐的要求不过分,让我尽量配合她的。这事儿,难道有什么不妥吗?”崔经理真不知道自己做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战战兢兢地问道。
在他看来,这是宁飘儿太过想念父亲,想通过以前的一些痕迹怀念一下亲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秦泽宣听了会这样生气?
况且那些旧的文字档案,在宏维破产后也没什么价值了,看看也没什么损失的。
“她,去查了吗?”秦泽宣平静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才沉声问道。宁飘儿看没看,对他来说,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去,去了……”崔经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看秦泽宣眼光瞬间迸发出杀人的射线,只得补充道:
“不过,宁小姐说工作人员没有找到那么久以前的资料。我一时才想起那些旧资料,因为没什么价值,所以一直是放在了以前旧工厂的档案室里,也没有搬过来。”
秦泽宣越听,心里就越加地不安了,压抑下烦躁,问道:“所以,你又答应她,让她去去旧工厂查看了?”
崔经理心惊胆战地杵在原地,浑身都僵硬了:“对,对不起。秦总,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让我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所,所以才……”
“她说,什么时候去?”秦泽宣一听这话,脑袋涨得生痛。
“就是今天下午去。”崔经理又怕,又疑惑。搞不懂那些根本啥用也没有档案,秦泽宣干嘛这样在意,这么紧张nAd2(
听到崔经理的话,一向冷静的秦泽宣,一时也忍不住焦急起来。多年前的那些资料里,秦泽宣虽然不敢确定记载了什么,到底详细到什么程度,可是他不能冒险。
秦泽宣皱眉思索着,轻轻地叩着桌面,问道:“去旧工厂要多久时间?”
“大约三个小时车程。”崔经理不明白他问这个有什么用,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秦泽宣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宁飘儿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工厂,这才微微安了心,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他抬了抬手,崔经理立刻就会意了。连忙点头哈腰,凑了只耳朵过来。
秦泽宣在他耳边一阵简短的耳语,崔经理却听得脸色微变,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一幅信誓旦旦的凝重表情,连连保证:“秦总,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办妥。”
“去吧。”崔宁天这才点了点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脸上的倨傲已不再,深身的力气像给抽空了一般。
崔经理悄悄地退了出去。
整个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秦泽宣一个人存在,一个人呼吸,像是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个世间。
他一直在精心地计划着掩盖的那一切,他绝对不容许,不经意间让宁飘儿掀开一角,窥探到那些秘密。
绝对不容许。
……
夜晚。
风很大,车窗里吹进的风,吹得宁飘儿海藻般微卷的长发,狂乱地飞舞着。一缕一缕地扬起在眼前,迷了她欣赏夜景的视线。
一闪而过的灯光,映在她的眼底,染上一种金色nAd3(
“不冷么?”顾秋远见她居然还一幅享受的样子,生怕吹得她感冒,提醒着。近来,她大病小病的,真是没断过。和以前那个健康的宁飘儿一比,柔弱得让人心疼。
“不冷。这风吹着,酒能醒得更快。”宁飘儿转过来头,半眯着眼,朝他微笑。微醉的状态下,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风情。
宁飘儿和顾秋远认识很多年了,可谁对谁似乎都无意。顾秋远身边向来不缺女人;而宁飘儿在他面前,总是很随意,所谓的原形毕露,她也根本不在意。
两人均像是看不对眼。
顾秋远听了她的话,把车开得极快,在高架上一路风驰电掣。
这下,宁飘儿有些提心吊胆,说:“喂,顾大公子,我不就吃了你一顿晚饭么?用得着这么吓我。”
给读者的话:
偶在这里虔诚地祈求:希望今天被砖砸,被票压,被包养.愿望达成,偶会用加更报答各位亲们,.O
晚归原因
这下,宁飘儿便有些提心吊胆,大声说道:“喂,顾大公子,我不就吃了你一顿晚饭么?用得着这么吓我?”
顾秋远瞧了她一眼,斜睨的视线里满是戏谑的笑容,语气带着捉弄的意味:“怎么?不是你自己说风吹着,清醒得更快么?上了这高架,风更大了,你不乐意?不想醒酒了?”
“我是想醒酒,可我没想过跟你一块死啊?”宁飘儿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看前方,胃里开始翻腾起来,难受极了,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你怎么就不乐意跟我死在一块?”顾秋远勾唇一笑,问道。
宁飘儿停了一会儿,待不适的感觉缓和了点,才冲他说:“跟你这种游戏花丛的男人,要真死在一起,连个好名声也留不下,死了还得被报纸编排,谁乐意!”
这些年来,顾秋远早已是听惯了她胡说八道打击他的,也懒得理会她。
只见他一脸无奈地说下去:“你说,我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好呢?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有学历有气质有品味有形象,怎么着也算得上一枚出色的青年才俊吧。
宁飘儿,你怎么就能这么不待见我?每每说的话全都有刺,伤我心。哎,我跟你说话呢,你甭爱理不理的,闭着眼睛装睡啊。”
宁飘儿只得睁开眼睛,回过头瞧了他一眼。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笑吟吟地对顾秋远道:“顾大公子,你看看,这个世界待见你的女人太……多了,明星,模特,富家千金,排队等着见你,那一个不比我强?怎么地也轮不上我啊。”
宁飘儿那夸张的语气,惹得顾秋远‘嗤‘地笑出声来。
车速却更快了,他冲她说:“你当我白痴,看不清好赖是不?那些女人想的是我的钱,而不是我。如果是你,一定就不会贪我的钱。”
宁飘儿一听这话,越来越难受了,只得无力地靠在他身边,强撑着笑容说道:“顾秋远小朋友,你又上我的当了吧nAd1(其实我比其他的女人,更爱钱。
不过我这人的道行高,把男人的心理研究得透透的。知道你们这种有钱男人天生犯贱,不喜欢捏软柿子,不喜欢送上门唾手可得的东西☆喜欢的事就是踢到铁板,要是带几根钉子的就更好了。
所以我就欲擒故纵,放长线钓金龟。你小心着点,稍不注意,你就会上了我的钩,到时候,挣扎都没生路。”
顾秋远听了这话,咧嘴开怀地笑开了:“哟,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坏的女人。不过,我倒不不介意上了你的钩。真要是上钩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要是不信我的诚意,咱俩明天就去把证拿了吧,让那姓秦的措手不及,气死他。
你看,你也坏,我也坏,咱们两个坏坯子,才算得上是天生一对儿。就在一起得了,免得去祸害他人。”
宁飘儿冷哼了声,说:“顾大公子,你真是抬举我了。我可不敢跟你天生一对儿,那得多累,天天斩你的桃花都得累死我。我要嫁了你,那可就吃亏了,年纪轻轻就成了斩桃花的黄脸婆。”
顾秋远哈哈大笑,眉眼全都舒展开来,车速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好久没听她这么贫地说话了,这样的宁飘儿,才是最真实的,也是他怀念的曾经的那个性格鲜明的她。
“快到了。就停在这里,我自己走过去。”宁飘儿看了看前方的路,提醒着顾秋远停车。
“怎么?怕姓秦的看到我,怕他吃醋?飘儿,你要知道,女人的价值,就体现在追求她的男人有多优秀。有我这样优秀的追求者,不离不弃地追随在你身边,秦泽宣才会更加珍惜你呀。我这可是在帮你。”
顾秋远笑ⅿⅿ的样子,特别欠揍nAd2(不过他倒还是听宁飘儿话后,还是把车停了下来。
“从你嘴里就听不到一句好话,滚得远远的。”宁飘儿下车时,狠狠地踢了下他的车,看着顾秋远驱车远去了,才慢慢向前走去。
想着顾秋远刚刚的话,宁飘儿不禁冷笑!
秦泽宣,他会珍惜她吗?
如果珍惜,又如何会抛弃她。
而今,她不过是他花钱包养的情人。
珍惜,这两个字于她来说太奢侈了。她怎么敢去想?
这两个字,就像锋利的刀子,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
轻轻地推开门!
缓缓地穿过庭院!
宁飘儿回到家的时候,果然见秦泽宣还在她家里。可是,他拿背影对着她,听见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气氛凝重,佣人走过来,悄悄地告诉她:“宁小姐,先生等你一起吃晚饭,已经等了很久了。他……”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晚餐吧。”宁飘儿自然是知道佣人是在间接地提醒她,秦泽宣心情不太好。
于是,她默不作声,换了鞋,吧嗒吧嗒地走过去。
她的速度不快不慢。
神情也与往日无异。
她走到秦泽宣的面前,故意站在他的面前,挡住光亮,让他看不清楚书上的字,只得抬起头来看着她nAd3(
秦泽宣的眼神,除了冰冷外,今日还带着审视,仿佛想要看穿了她的心,弄懂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而她的眼底,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冷漠。
“怎么这么晚,还不吃饭?”宁飘儿终是先开了口,展开甜甜的笑容。
“去哪里了?”秦泽宣不动声色地合上书。
“去以前经常去的地方转了转,想找到一些过去的回忆。”宁飘儿平静的语气,不着痕迹地化解了秦泽宣内心的疑惑。很好,她至少没有骗他。
他起身凑近了她时,表情咻地变得严肃:“你喝酒了?”
宁飘儿却笑得轻描淡写:“我每天都要喝一些。这是我现在每日必备的功课。秦总,你介意?”
不喝洒,她晚上如何睡得着?!
“介意。”秦泽宣毫不犹豫地表达自己对她这种行为的反感。
“喔。”宁飘儿向后退开了一步,唇角勾出带点恶意的笑容:“那以后,你若是要来过夜,请提前通知我。我才能做到滴酒不沾。”
盘问解疑
“喔。”宁飘儿连忙向后退开了一步,唇角却勾出带点恶意的笑容:“那以后,你若是要来过夜,请提前通知我。我才能做到滴酒不沾。”
宁飘儿这话里,赤祼祼地在贬低着她自己,也是在提醒着他,他们的关系不过只是包.养与被.包.养。
秦泽宣心里微微泛着酸,听不下去,逼近了她,目光森然。
伸手握紧她的双臂,又想到崔经理讲的宁飘儿查以前的资料,也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做。
弄不懂她。
他现在真的不懂她了。
迷惑又慌乱的秦泽宣,忍不住沉声问道:“宁飘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飘儿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表现得极为平静:“我想做什么?我不过是在了解你的喜好,做一切事情都要顺着你的意而已。我是秦总你花钱包养来的情人,你介意的事情,我自然不能做。难道这也有错?”
一个怒盛似火!
一个冷漠如霜!
两个人注视着彼此,对峙着,谁也不愿意妥协!秦泽宣问那个问题,要的不是这外答案,可又不能点明了问她,心里烦乱得,像要炸了。
直到一声轻微而清脆的瓷器碰撞之声响起,才唤醒了两人!
秦泽宣这才回神,缓缓地放开了宁飘儿。
佣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局促不安,垂首轻声道:“先生,可以开饭了。”
“嗯。”秦泽宣应了一声,一挥手,佣人便知趣地下去了。
他这才意识自己刚刚的失态nAd1(虽然宁飘儿没有喊痛,可是他知道,失神之下,自己肯定刚刚力气太大,弄痛她了。
秦泽宣忍不住微微瞥了一眼她的双臂,沉声道:“吃饭。”
宁飘儿一声不响地随着他走到餐桌边。秦泽宣看她拿着筷子的手有些抖,终是不忍心,却又说不出软话来安慰,只得不停地替她夹菜。
宁飘儿只是默默地吃着他夹的菜,偶尔说一声‘谢谢’,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说了。
气氛沉闷得让秦泽宣想去撞墙。
可是在床.上,宁飘儿依然是热情似火,满足着,配合着他,却依然不再说话!
就像这样,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比她的冷漠和尖刻的语言,还让秦泽宣难以忍受,更是无法揣摩她的心思了。
……
清晨,秦泽宣醒来时,身边依然空空的没人。
枕头也没有睡过的塌陷痕迹,这证明明宁飘儿早已离去。
秦泽宣一时有点恼火,胡乱地套上衣服冲出卧室,下了楼。
却见宁飘儿早已经起床了,此时像只小精灵一样,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微卷的长发,随意扎了起来,正在下面里,细心地摆弄着早餐。
看到秦泽宣下来了,她转身,抬头冲他笑了笑≡然无比。
秦泽宣本来满腔的不满,似乎一瞬间就被她这样温暖的笑,给融化了。
这样的情景,有些让秦泽宣措手不及,胸口微微发烫。
仿佛一个小妻子,在自己丈夫起床前,精心地为他准备着早餐nAd2(
秦泽宣感觉向她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带着不真实的虚浮。一直走到她身后,他才站定。
“起来了……”宁飘儿转身,仰起脸。
猝不及防地,他突然俯身下来,吻上她的粉.唇,将她沾在唇上的牛奶也一并蹭到他的.唇上。
她没有拒绝,没有躲避,可也没有他想象中的热烈回应,平平静静地接受了。
可是,这个吻,是冷的。
宁飘儿在他轻.吻过后,轻轻地替秦泽宣擦掉唇边的牛奶。
“早餐准备好了。秦总,要不要赏脸一起?”收回手,宁飘儿绕到对面坐了下来,笑望着他。
她这平静的表现,让秦泽宣无比的失望。神思也从刚刚那种温馨的假象中,清醒了过来。
那些从昨天晚上憋到现在的,他该说的,想问的,现在是时候说,是时候问宁飘儿了。
“昨天,你去哪里?”他坐下来,开门见山地盘问她。
“墓地……”宁飘儿垂目看着自己盘里的食物,回答得十分平静。
“然后呢?”他心里一颤。现在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而她会坦白还是撒谎,将直接影响他的判断。
“去了宏维。不想见到了崔经理,和他聊了聊,才知道那神秘的幕后老板挺有本事,居然让宏维死而复生了。”宁飘儿随意地回答着。
很好!
去了哪里,她至少没有隐瞒!
这让秦泽宣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回答还不是全部,他要听的,也不只是这些nAd3(
于是,他继续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从墓地回来,想到父亲,不由自主地就想去那里看看。同时,有些旧东西勾起了我的兴趣,也想了解,我爸当年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结果崔经理说,那些旧档案放在以前的工厂里。”
宁飘儿这样回答完,秦泽宣就彻底地放松了。
崔经理猜得没有错,宁飘儿不过是思念父亲,想缅怀他的过去,偶然为之,随口问了问那些过去的事而已。看来,真的是他多想了。
“然后呢?”秦泽宣边看报纸,边随意地问着,心已经安了下来。
“然后,车就坏了,哪也去不了,只得回家了。”宁飘儿说完后,冷笑着,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秦总,你还有什么想盘问的,请一次性问完。
要是还不满意我的回答,可以找个人天天跟着我。反正在这一年里,我是属于你的。至于你曾经说过的,‘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这句话,我可以假装没有听到过。”
她的嘲讽让秦泽宣顿时有些尴尬。他只是因为太过紧张了,也的确是盘问得太露骨了,难怪会引起她的反感。
“如果,秦总你没有什么想问的话,请容许我失陪了。”宁飘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头也没有回。
虽然直接的盘问惹怒了宁飘儿,让秦泽宣有些奥恼。
不过听到她这些毫无隐藏的回答,特别是听到她说,去宏维公司过后,车坏了没去成旧工厂,秦泽宣总算是心安了,而且内心还有些庆幸。
意外起火
特别是,当他听到宁飘儿说,去宏维公司后,车坏了没去成旧工厂,秦泽宣总算是心安了,而且内心还有些庆幸。
看来,这次,连老天都是向着他的。
昨天下午,秦泽宣还在担心吩咐崔经理去处理,不够及时,生怕宁飘儿早到了工厂。
谁知她们居然半路车坏了,根本就没去过旧工厂。
秦泽宣,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即使是今天宁飘儿去了,一定也是什么也查不到的。这下他的心总算是安了下来。
外面初阳高升,正如他此刻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可这样掩盖那些蛛丝马迹,才一次,就让他疲惫不堪。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这样的痛苦等着他。
不过他却不得不去做。
……
一切不出秦泽宣所料,他才到公司,就看到崔经理早早地等候着他了。
这老人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邀功。
秦泽宣心情不错,也正想了解,他到底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于是,直接让崔经理跟他进了办公室。
“事办得怎么样了?说吧。”秦泽宣惬意地靠在椅子里,心情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看着垂手站在前方的崔经理。
“秦总,旧工厂的档案室昨天起火了。”崔经理没敢抬头,小心翼翼地报告。
“什么?”秦泽宣一听这话,好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棍,眼前金星直冒nAd1(平静的心,顿时搅乱了。
本来他还一心等着听崔经理的好消息的,谁知却得到了这么意外的消息。
他一下子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炸得翻天覆地。
过了一会儿,秦泽宣才回过神来,指着面前的崔经理,厉声喝道:“崔经理,我当时的话,说得不够明白吗?
我分明,只是叫你把那些资料转移到隐蔽的地方,暂时不要拿出来,让宁小姐去了也找不到。
谁让你让人给烧了的?”
“秦总。不是我叫人烧的啊。真不是我干的。我发誓!
其实,昨天下午,我赶回公司去,还没有来得及向旧工厂的人,下达转移资料的命令之前,电话就来报告说,那档案室就已经烧起来了。”
崔经理满眼都是被冤枉的无奈。他那有胆子让人纵火啊,况且宁飘儿的父亲对他还有知遇之恩,无论从那方向来说,崔经理都不会这么去做了。
“不是你做的?”这下事情就有些蹊跷了,秦泽宣顿时冷静了下来,认真地思索了起来。不是崔经理做的,那是谁做的?难道真的只是意外?竟有这么巧的意外,刚好帮了他?
“真不是我。”崔经理斩钉截铁地回答。
秦泽宣绷紧了脸,满腹疑惑和不安。
崔经理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道:“秦总,你看这事要怎么办?”
“不要声张。如果宁小姐问起,就告诉她,档案室里的资料,因为没有保存的价值,早就销毁了。”秦泽宣冷静地吩咐道。
“是。”崔经理连连点着头nAd2(
秦泽宣挥了挥,叫崔经理出去了,一个人静静在坐着,陷入了沉思中。
烧了?
这老天爷也太过帮他了吧。他想什么来什么,而且还是提前超额地达成他的愿望。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顺利得让秦泽宣感觉太意外了,也让他觉得蹊跷。
那档案室里,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起火了呢?
想来想去,他也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幸运,也越加觉得不对劲。
于是,秦泽宣打了通电话给崔经理,要他务必把起火的原因查出来。
秦泽宣这人一向多疑,这样意外的顺利,让他怎么也不能安心。
他这个人,习惯了掌控一切。一旦有一丝感觉超出他预想好的可能,他就会想方设法去弄清楚它,控制它,让他乖乖地待在他可控的范围之内,他才能安心。
不论是对人,对事,只要他在乎的,都是如此。
……
这天晚上,宁飘儿比昨晚喝得更醉了。
顾秋远看着她酡红的双颊,样子有些痛苦,刻意地减慢了车速。
她眼神迷离,一如这个城市闪烁的霓虹灯一样的迷人,却又不真实。这个叫宁飘儿的女人,现在喝醉了就记得找他,顾秋远觉得自己都快成了她的专职保姆了。
眼见着她这样回去,要是见到秦泽宣可不好。顾秋远想了想,连忙停了车,下去给她买些解酒药回来。
谁知等顾秋远再次回到车里的时候,宁飘儿却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驾驶座上,正冲着他挥手,神智好像很清醒的样子,还指使着他刚坐到她身边去nAd3(
顾秋远怎么会让喝醉的她开车呢,站在门口就是不答应,硬是想把她拉下来。可她不但反抗,而且还不断地问他答不答应。
他要是不答应,她就按一声喇叭。
她再问,他再不答应,她又按喇叭。
她再问,他再不答应,她死命地按着不松手了,尖利的声音,引得旁边众人怒骂。
顾秋远无法,只得顺了她的意,坐了进去,阻止着他继续按下去。
一路上,顾秋远小心翼翼地看着宁飘儿,准备一不对劲就赶紧地阻止她。
宁飘儿见他妥协了,乐了,冲他格格地笑着道:“顾秋远,你看。不管是以前读书时,还是现在,你总是拗不过我的。”
然后她就一声不响了,眼睛直视着前方,却把车开得极快。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顾秋远再看向宁飘儿时,她眼里哪里还有刚刚的笑意,脸上全是冰冷的寒意。
顾秋远笑了,他就知道宁飘儿今天晚上再度找他来,一定是有事的。要是没事,她是不会主动找上他的。
其实,在两个小时之前,当琳达给顾秋远电话,告诉他,宁飘儿有去找过她问三年前的一些事情时,顾秋远就知道她在开始怀疑他了。
琳达是顾秋远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可是她识大体懂进退,所以这么多年来,顾秋远虽然身边的女人换来换去,唯独她总是其中的一个。也真因为这样,有时候,顾秋远一些计划,也会让她参加其中。
朋友?帮凶?
可是她识大体懂进退,所以这么多年来,顾秋远虽然身边的女人换来换去,唯独她总是其中的一个。
也真因为这样,有时候,顾秋远一些计划,也会让她参加其中。
三年前那件事情,琳达便是知情的,也参与了其中,所以宁飘儿着手开始调查时,才会找上了她。
思绪回转后,顾秋远看到,风从车窗里灌进业,早已吹乱了宁飘儿的发。
他稍不留意,她就闯过一个红灯,白色的炫光一闪,她却转头,蓦然冲他一笑。
顾秒远看着她此时的表情,莫明其妙地居然紧张了。
笑话。
面对女人,他顾秋远可从来没有紧张过。可这一刻,他却清楚地感觉到,面对这个女人,自己有多紧张。
还没等他开口阻止呢,宁飘儿就一脚踩下刹车。
不由分说地,她居然扳过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顾秋远也不知宁飘儿此时那里来那样大的力气,紧紧箍着他,重重地在他的唇上辗转着。
这是顾秋远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被动,完全不会回应,傻子一样。
宁飘儿从来不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是这样的。
长大后,顾秋远和她几乎连手都没碰过。他身边的女伴走马灯一样,换了又换,总是不同。
她总是不齿他游戏花丛的态度,扬言要寻找到她一生只爱一次的男主角,憧憬着美好的爱情。
他和她,走的是背道而驰的路nAd1(
而此刻,她却在吻他,如此的亲密无间。
顾秋远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宁飘儿吻着,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她的舌,撬不开他的牙齿,最后,宁飘儿颓败地哭了。
“顾秋远,这不就是你不久前费尽心思想要的吗?为什么现在不要了?”宁飘儿歇斯底里地吼着,泪水汹涌而下。
他不回答她,也不动,任由喝醉的她,趴在他怀里哭,捶打着他,听着她声嘶力竭地斥责他:
“为什么连你也是这样?
为什么三年前,偏偏是你答应了秦泽宣的要求,故意拉我出来,让我认识他的?
为会么偏偏是你牵的这根线?为什么现在你又要让琳达告诉我实情?你大可让琳达骗我,你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不行吗?
为什么他的帮凶,偏偏有你?他当初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出卖了我?钱?多少钱?足够让你出卖我?”
宁飘儿这样没头没脑,断断续续的一翻话,别人听了不懂。可是她懂,顾秋远也懂。
她的眼泪漱漱的落下来,染湿了他的衬衣,浸进他痛得麻木的心。
宁飘儿想走,可顾秋远不肯放她下车,却没有一句解释。
他现在能解释什么呢,反正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是他错了。
“放开我,放开我……”顾秋远任她在他身上乱打,乱喊,直到她哭累了,打累了,趴在他身上大口喘息的时候,顾秋远才道:“发泄完了,我送你回家nAd2(今天一天,发生这么多事,他一定在等着你回去。”
他没有解释一句,也没有替自己辩驳,专注地开着车。
路上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顾秋远侧目看宁飘儿,才发现她的神情比之前更冷漠,更平静,却更让人心疼。
的确,当初秦泽宣想认识宁飘儿,而途径就是通过顾秋远帮忙拉宁飘儿出来。
其实顾秋远早就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宁飘儿会发现那些事实——三年前,他帮着秦泽宣接近她的事实。
宁飘儿说的没有错,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充当了帮凶的角色。
终归害了她,也害了她的家人。
现在她的责难也是他应该受的。
正在顾秋远沉默时,宁飘儿却开口了:“顾秋远,为什么你不为自己辩解?”
“如果我说,当初我并不知道秦泽宣接近你是另有目的,你会好受些吗?你会相信我吗?”顾秋远眼里又染上了那种轻佻的神采。
“会。”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在她的周围,顾秋远是唯一一个,从始自终,没有算计过她的人。
所以宁飘儿相信他。或者也可以说,她想去相信他。她不想这个世界上,她连这唯一的一份信任都失去了。那样,她便是彻彻底底的孤独了。她想存着一份希望。
顾秋远没有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愣了愣,口气却依然不正经:“真是难得啊。终于有人看出我高贵的人品了。”
宁飘儿直视着前方,却沉默了,不知在想着些什么nAd3(
良久后,她才转头看着顾秋远,激动地道:“顾秋远,你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我?为什么?如果你喜欢我,如果我早早地嫁了你,我就不会遇到秦泽宣,之后一切一切的噩梦都不会发生……”
她说不下去了,泪水汹涌而下,匆匆地下了车,飞快地向前跑去。
顾秋远没有去追她,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紧的指节,泛着青白。
脑子里回落的全是‘顾秋远,你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上我?为什么?’这些话。
全是宁飘儿绝望的样子,全是她飘渺的声音。
心里一起一伏,翻腾不息,所有的的情绪融合成了他唇边一抹苦笑!
好苦,一直苦到了心底。
他怎会是不喜欢她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睁开眼睛看清楚过他。
……
风很大,宁飘儿直到跑得实在没了力气,才停了下来。
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脑子模糊成一片,泪眼迷蒙中,看见前方的路灯下出现了一个身影……
高大而又熟悉,眉目清冷的样子,倨傲的表情,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人还处在恍恍惚惚的感觉里,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可是,对方却缓缓地动了,渐渐地走近了她。
宁飘儿微微仰起脸,注视着他。他脸上每一处都如此清晰而又真实,早已烙印在她心上。
看着他,宁飘儿恍惚间觉得,熟悉的他好像变了许多。可其实他从来没有变。变得只是她而已,只是她的心境。
他走过来,脚踩着地上,发现轻微的声音。她忽然被这声音刺激得清醒了过来,惊得要跳起来。
撞见,嫉妒
她忽然被那轻微的声音给惊住了,清醒了,顿时惊得要跳起来。
宁飘儿儿呆呆地立在风里,眼睛瞪得大大的,背心里的汗也冷了,衣服贴在身上,夜风一吹来,冷得令她打了个寒噤。
天!那是秦泽宣!
这那里是幻觉!
站在她面前的人,分明就是他——秦泽宣!
宁飘儿连呼吸都轻了,不敢放重。
秦泽宣站在原地,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宁飘儿。
他怎么也没料到宁飘儿会这幅样子出现在家的附近,更加没有料到,她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还刚刚遇到了他。其实,秦泽宣今天晚上本来是不打算去宁飘儿家的,可是他的心却不听意志的使唤,驱使着脚,生生把他带来了这里——宁飘儿的家。
他走到门口才清醒过来一般,地在房子外面呆了很久很久,秦泽宣却终是没有勇气走进去,却不料当他独自走回来时,却遇到了宁飘儿。
两个人,在这样的状态,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心境,这样的地方相见,两人都觉得意外,而且惊慌,均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对对方说些什么好。
而让秦泽宣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看到泪流满面的宁飘儿,从顾秋远的车上下来。一时间,他心里涌起来的感觉里,包括和怒火。
两个人,站在两盏路灯的中间,你傻瓜一样的瞪视着对方,谁也不肯开口打破这难堪的僵局。
宁飘儿忽然手足冰凉,这种冷是从心底散发出来。
怎么办?她要怎么向他解释?宁飘儿觉得舌头都在发硬nAd1(
她没想到顾秋远送她回来,在这么远的地方就让他停车了,竟然也会遇上秦泽宣。
宁飘儿看着秦泽宣,想着:
他今天是撞邪了么?有车不开,有司机不用,自己发了什么疯?走什么路?!
她低着头,只是不说话。
她知道,她清楚秦泽宣的性格,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若是急着解释,反而会让秦泽宣越加生疑。
略微思索了片刻,她觉得,倒不如把先开口的难题交给秦泽宣得好。
反正两人之间,一向是由他控制着主动权。
她越是若无其事,越是不在意,他反倒会好糊弄些。
“顾秋远,送你回来的?”秦泽宣果然如宁飘儿所料一般,等不到她开口,迫不及待地问了。不过,听上去,他的声音还算平静,可眼神却锐利无比地审视着她。
宁飘儿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点回避的胆怯也没有,轻松地点了点,道:“恩。”
他对她这样无所谓的表情,有些不悦,并不打算就这样让她糊弄过去,抓住正擦过他身侧,向前走的她,又将她拉回他的眼前,沉声道:“这么晚回家,去做了什么?”
宁飘儿乖乖地转过身来,以她现在的身份,她在他面前是不能有脾气的。
所以现在她心情再不好,也得压抑着,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喝了些酒,正巧遇到了顾总,顾总便顺路送我回来了。秦总请放心,你花了钱包下我,在这一年里,我和顾总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
那一年之后呢?秦泽宣一下子就想到这个问题,不禁有点薄怒nAd2(一年之后,她就能当着他的面,和顾秋远为所欲为吗?
“秦总,你现在这样子,难道是在吃醋?”宁飘儿揶揄的表情,眼中了然的笑意,让秦泽微微不自在。
不想被她看穿吃醋的心思,只得顺势拉了她的手,感觉冰冷的。
秦泽宣没有放开,却握得更紧了,转移了话题:“你答应过我,滴酒不沾的。”
“可前提是,秦总你打电话告诉我,会来我这里呀。”宁飘儿一点也不落下风。
“你……”秦泽宣被她驳得哑口无言了。
“况且,今天是遇到以前的朋友,高兴,所以才多喝了”她淡淡地道。
一听宁飘儿这样解释,秦泽宣沉默了许久,慢慢地,脸色缓和了一点
看着他的脸色由最初的薄怒,一点一点缓和的变化,宁飘儿现在才知道,其实只要你愿意用心去琢磨,别人的心思还是可以揣摩的,甚至可以控制。
“昨天车坏了,送修没有?”秦泽宣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看似问的问题无关紧要,其实他是别有用心的。宁飘儿今天去了旧工厂,得到了什么结果,秦泽宣自然是知道了。
之前担心事情,这下总算如了他的愿,可他却一丝放松也没有。
的确,这样一次又一次险险地避开,终有露馅儿的一天,他的担心还远远没有消除。
“好了。”她回道。
“那你怎么还会坐顾秋远的车回来?”秦泽宣握着她的手,拽得更紧了,眉头簇在一起,声音沉沉的,闷闷的,如午后暴雨前夕的湿闷。
“喝了酒,不能开车nAd3(”宁飘儿仰着头望着他,那璀璨如星般双眸,蒙上了一层妖娆的雾气。
“明天开始,给你配个司机。”秦泽宣没法反驳她的话,可是他有办法杜绝她再坐上顾秋过多的车。
宁飘儿笑了笑,却没有答腔。
“怎么?不满意?”秦泽宣下巴轻扬,倨傲地看着她。
宁飘儿苦笑:“那敢!”
“你怕我?”秦泽宣瞥了她一眼。
她陪笑道:“我当然怕。我要惹秦总你生气,你一翻脸,我想得到的东西,可就得泡汤。”
秦泽宣受不了她这样嘲弄的目光,身体僵硬地站在她的面前,微眯了眼。
现在她,仿佛一只鼓起刺,拼命防备的刺猬。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刺,每一句都扎在他的心田。
秦泽宣心里的寒意涌了上来。
……
夜空,挂着圆圆的月亮。
树的枝叶和着夜风轻摇。
园里的花儿,也染上了这夜里浓重的露气,格外地美丽。
宁飘儿,张着眼睛,沉默地看着窗外那轮圆月。
这一晚,秦泽宣家里没有回去,固执地留了下来。
此时,身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宁飘儿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黑忽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轻轻地拿开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向旁边移了移。
在黑暗里,她微微活动活动身体,悄悄擦掉眼角的泪。
男人的醋劲有多大
此时,身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宁飘儿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黑忽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轻轻地拿开秦泽宣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向旁边移了移。
在黑暗里,她微微活动活动身体,悄悄擦掉眼角的泪。
刚刚疲惫的感觉,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失。
秦泽宣见顾秋远送她回家,本就不开心,宁飘儿知道,她在这个时候,更是不能再触怒他,只得顺着他的意,任他留了下来。
看着身边熟睡的他,宁飘儿不禁冷笑。
说实话,就算是她想要阻止他留下来,也是无计可施的。
到了床上时,宁飘儿才知道这男人醋劲有多大,此时全用在了折磨她这功夫了,没完没了,无休无止一般的煎熬着。
此时,一个人醒着,躺在黑暗里,宁飘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五脏六腑还在抽搐,全身上下都酸痛得要命。
在这种时候,毫无征兆地,她却突然想起了秦泽宣向她求婚的那天。
……
那天,也如此刻她的回忆一般毫无征兆。
秦泽宣连俗套的浪漫情节都没有和她玩,在桥她手的时候,强行就将戒指戴上来。
连求婚的语气和方式,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直接,而又简单。
仿佛,他早已笃定她这一生都逃不开他了。就连一点点矫情的机会也没有给她。
父母对秦泽宣是十分满意的,当宣布这个消息时,宁飘儿看着二老眼里的笑意时,她就知道他们是满意的nAd1(
那时候,宁飘儿和她的父母一样,也是满意的。
甚至,她还一度以为自己走狗屎运,捡到宝了。
可现在宁飘儿才知道,遇到秦泽宣,绝对不是她的运气。
绝对不是!
这哪里是运气!
这分明就是噩梦!
她握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手心的肉里,陷入回忆里无法自拔的她,却浑然不觉得疼痛。
想着,想着,宁飘儿的心被生拉活扯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好像心脏给这种压抑而又沉闷的气氛蚀出一个深洞。
嗓眼儿都是甜的,她更是不敢张嘴,生怕一张口,会不小心吐出一口血来。
身上的被子,也仿佛是张巨大的蜘蛛网。一丝一丝,将她缠了起来。明明很轻很轻的被子,却严严实实地,裹得她喘不过气,透不出力,只能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不能动弹。
宁飘儿就这样煎熬着,一夜没有睡好。
模模糊糊,思绪千回百转着,强撑着到了天亮,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她估计秦泽宣这是要醒来了,连忙闭上了眼睛,装睡。
没过一会儿。
身边的人,又动了。
然后,温热而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
宁飘儿感觉到,他温暖的指腹,轻轻地拨开她眉间的发,轻轻地沿着她的脸部轮廓,缓缓地滑到了下巴nAd2(
她料想得到,此刻秦泽宣正在打量着她。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是用那一种眼神在看她。
可是她又害怕知道,犹豫间,终是不敢闭开眼睛,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直到她感觉气息逼近,额上突然一凉,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眼皮忍不住也动了动。
这下,她是不能再装睡了,宁飘儿只得装着好像被他弄醒的样子,缓缓地睁开眼,视线迷蒙地看向了秦泽宣。
见她醒来,秦泽宣刚才温柔的动作不复存在,连忙收回了手来,神色间有些尴尬。
好像有种被她抓到了把柄般的不自在感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睡得好吗?”
宁飘儿睁开眼睛,抬头与他对视,很不客气地表达着她的不满:“有你在,我如何睡得好。”
她跟他说话总是这种带刺的状态,渐渐地秦泽宣虽然生气,却也不与她计较了。关键是,此时宁飘儿那黑黑的眼圈,向秦泽宣昭示着,她昨晚的确是没有睡好。
他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颓败过。
不管宁飘儿愿意还是讨厌,他将她抱进怀里,不再说什么。
但他的动作却明显不似刚刚她装醒时那般温柔,是霸道的,还略微粗鲁。
宁飘儿顺从地依偎进他的怀里,归贴着他赤祼的胸膛蹭了蹭。
她喉咙里发出一种怪怪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更像是含着泪在呢喃着着什么nAd3(
秦泽宣有所警觉,她这分明是不对劲。
于是他连忙垂头看她的脸,果然见宁飘儿脸上有泪。
他心里明明慌乱了起来,可脸上还是惯常的镇定自若,问她:“怎么了?”
“没事。没睡好,眼睛疼而已。”宁飘儿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就这一小会儿,她想放肆而贪婪地享受他的温暖,什么也不去想。
她这样拙劣的借口,秦泽宣如何能相信。可他却实在想不出,刚刚他又是什么举动,引得她落泪了。
这事整整折磨了秦泽宣一整天,连上班的时候,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她含泪强撑着微笑回答他的样子。
这可害苦了他。
看着秦泽宣对着面前的文件发呆,陈睿和于轻寒,面面相觑,不知他出了什么事。
秦泽宣秦总这种工作狂人,居然在上班时间也开小差?
陈睿心里暗呼:偶滴个乖乖喔!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奇景。
于轻害也是疑惑,看着秦泽宣这古怪的样子,悄悄地拉了拉边上的陈睿,耳语道:“他,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陈睿连连摇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种八卦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冲于轻寒道:“看这离奇的状态,有可能是因为女人。”
女人?
于轻寒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像给一根刺扎了下似的。
是因为宁飘儿吗?
他俊秀的五官,渐渐地凝重起来,不动声色地审视着眼前发呆的秦泽宣。然后,拉了拉边上的陈睿,两人悄悄地出去了。
“于总监,你叫我出来干嘛?”陈睿脚跟脚地追着于轻寒问。
“难道你要在里面,一直陪着秦总发呆?不用做其他事?”于轻寒淡淡地笑看着他。
谁的日记薄?
“于总监,你叫我出来干嘛?”陈睿脚跟脚地追着于轻寒出来,笑着问道。
“难道你要在里面,一直陪着秦总发呆?不用做其他事?”于轻寒转身面对他,淡淡地笑着。
陈睿挠了挠短发,点了点头,笑道:“也是啊。”
“一会儿,要是秦总找我,再通知我。”说完这话,于轻寒便匆匆地进了电梯,留给陈睿一个微笑。
一边的秘书李芸看到这一幕,走过陈睿身边,用手捅了捅他,等他回过神来后,特别轻蔑地扔下一句:“就说了你是猪吧。”
“没大没小的丫头,才两天不收拾你,你还敢就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陈睿一听这话,捋了捋袖子,作势要教训李芸的样子,狠狠地瞪着她。
李芸依然不屑他,斜睨着他,冷笑一声,道:“陈睿,你看看人家于总监,多会察言观色。你呀,就是猪脑袋,活该天天被秦总骂。”
“李小芸同志,不带你这样侮辱人的。”陈睿气呼呼地瞪着比他矮了许多的小女人,这女人成天和他对着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总之是他不顺眼的。
“我可没侮辱谁,我只是实话实说。”李芸不以为然地抱起面面的一摞文件,用力地撞开挡在她面前的陈睿:“让开!这些是秦总要的资料。别杵在这里,耽误我功夫。”
说完,李芸便转身走了。
气得陈睿指着她的背影‘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结果来。只能对着空气抓狂。
……
又是周五的傍晚。
街道上车流缓慢,一辆一辆的汽车,蜿蜒成了一道一道的河流nAd1(
秦泽宣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车窗外。连声地催促着司机快搞得司机战战兢兢的,紧张得不行,生怕总裁发了飙,日子不好过。
宁飘儿这个时候,正在和秦泽宣通电话,于是,她也正听到他在催促司机快
结束通话后,宁飘儿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连绵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已经下了快一天了,这个季节,这样的天气很常见。
然而,讨厌雨天的宁飘儿,在这样的日子里,心情可是好不到哪里去。
她缓缓地走到落地窗前,轻叹了口气,呆望著无数银丝编织而成的雨雾,绵绵软软地弥漫在天与地之间。
那张精致却毫无生气的脸蛋,就如天空中的乌云一般的暗沉,深深地刻画著冰冷的痕迹,那双美眸更是装满了忧伤。
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宁飘儿就这样一直一直站着,等着秦泽宣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思绪起起落落了几回,直到听到汽车驰过的声音,她才抬起头来。
透过窗户,她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穿着庭院,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宁飘儿连忙回过神来,连转身走回去,坐了下来。
她稍稍镇定了一下,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便随手拿起了旁边的书。翻看起来。
没过多久,秦泽宣就走了进来。
那俊美得足以吸引所有女人视线的脸庞,倨傲而冰冷的表情,衬托得他的脸犹如一张面具般透明而冷酷nAd2(
深郁似海的双眸,略一环扫屋子,看到宁飘儿所在之处,他便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今天秦泽宣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刚刚才从疗养院看望一个人回来,疲惫不堪。
也不知他母亲,到底是从谁哪里知道宁飘儿回来的事,情绪波动很大,吓得院方连忙通知了秦泽宣赶过去。
秦泽宣走进来,看着宁飘儿安静地看着书,他眼底有一丝晦涩。
他的母亲只是刚刚才知道宁飘儿回来而已,情绪波就这么大,要是知道了现在他和她走得这样近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呢。秦泽宣有些不敢去想象。
此时,宁飘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封面是暗褐色,厚厚的书在看。秦泽宣见她看看得十分专注,也没有打扰她,只是悄悄地走到她身边,静静地坐了下来。
“回来了。”宁飘儿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着,笑颜逐开地道。
“恩。看什么书,这么专注?”秦泽宣指了指她手上已经合起来的书。现在,他也不提那些不应该提的事情,就像他自己命令的一样,相处的日子,不提曾经。
他和她都在努力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和状态。
秦泽宣仔细一看,宁飘儿手上拿的东西,也不像是什么书,反倒像是记事簿。
他正疑惑地打量着,宁飘儿却抿唇轻笑:“这不是书。是我之前整理书房发现的东西,藏在那口旧木箱里。细细地看,居然全是我爸爸生前的日记之类的东西。
我翻看了些,正巧那天遇到崔经理,又问了问我爸爸之前的一些事。可惜,很多过去的东西都过去了,没有人会记得。”
宁飘儿头也没有抬,一边翻着日记本,一边对秦泽宣说着nAd3(
当然,她低着头,于因此也没有看到秦泽宣此时的表情,在听到她这翻时,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了。
他突然想到宁飘儿之前说的一句话——‘有些旧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
难道她说的就是这些日记,引起了她的兴趣?所以她才想要了解他爸爸以前的经历?
这样一想,宁飘儿为何想要看看那些旧档案的原因,便浮出水面了。
“伯父有记日记的习惯?”秦泽宣压抑下了心下涌起的不安,沉声问道。
“我以前也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直到看到那满满的一柜子都是他的日记,才相信。我粗粗地翻了下这些日记的时间。大约从他十几岁开始就有了,一直到他生前,都有。”
宁飘儿将日记薄郑重地合上,放到了一边。
秦泽宣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紧紧地盯着那日记薄。
‘从他十几岁开始就有了’!
这话没法不让秦泽宣心慌。他有理由相信,这些日记上,宁飘儿的爸爸一定会详细地记载一些,他每日的生活大事件。
可能也会包括一些秦泽宣一直不想宁飘儿知道的秘密。
这可不行!她不能再看下去!
秘密的伤口
秦泽宣不能让宁飘儿看到那些记载。
他不能让宁飘儿知道,他拼命想要掩盖的那一切。
因此,这日记本在秦泽宣看来,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就等着宁飘儿翻开某一页的时候,将她和他之间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联系,炸得支离破碎。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绝对不允许。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宁飘儿疑惑地声音响起时,才唤回了秦泽宣早已飘散的思绪。
他惊了一跳,连忙收起一脸的苍白,恢复一向的冷清和镇定。
“没事!”他深呼吸着,揉了揉涨得疼痛的额头。可是心里却因为宁飘儿关切的话儿,涌起一层淡淡的温暖。
看。宁飘儿虽然到现在还是带着刺的,可不管怎样,她还是在关心着他。所以,秦泽宣更加不容许那些过去的事情,再度浮现在她眼前,破坏他的期望。
“工作太忙了?”宁飘儿体贴问着他,绕到他的背后,轻轻地替他按摩着双肩。
秦泽宣顺势握紧了她的手,闭上眼睛,放到心窝处,迫使身后的宁飘儿不是不趴在了他肩上,下巴轻轻地靠在他的头顶。
他没有说话!
宁飘儿也没有说话!
这一刻的冷静,彼此的亲密,让秦泽宣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下来,永远也不要转动。
“你是恨我的,对吧?”他心中毫仿佛给疼痛蚀出了一个洞,稍微没有注意,心里话儿就溜出了口。秦泽宣喃喃地道,却更像是在自语。
“秦总,说好不提曾经的了nAd1(现在,我只想在这一年里,顺顺利利地完全这笔交易,顺顺利利地拿回我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她语调平静,眼神越加地冷漠。
“然后呢?”今天的秦泽宣与往日里倨傲的他太不一样,宁飘儿估计肯定是疲惫让他的强势的能量也弱了许多,所以他说话的语气,才会有颓败的味道。
“然后,我就去过我自己的生活。”宁飘儿笑了。
这就是她的想法。秦泽宣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放在以前,他都从来没有想过,别后还有可能再与她重逢的。
罢了!这一年的时间,也算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了吧。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了纠缠了,一睁开,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倨傲和清冷,和刚刚那个疲惫又略带颓然的人,完全搭不上边。
他的眼扫到旁边的日记薄上,心便高高地拎了起来了。他好不容易才让她没能到公司去查阅到那些过去的资料,现在倒好,又出了这一碴事。
秦泽宣无法想象宁飘儿看这些日记的过程中,会在那一天,那一篇看出端倪来。
他也从来不寄希望于侥幸。
可他能够想象的是,当这端倪一现,真想降临时,一定会将宁飘儿再一次地摧毁。
心情沉重无比,秦泽宣眼睁睁地看着宁飘儿抽回了手,一脸宝贝地将日记本抱在怀里,仔细地擦拭着表面。
此时,他深知他不能再多问什么,也不能再提了。
现在的宁飘儿比以前敏感多了,他再问下去,怕是会惹得她怀疑,反而弄巧成拙。考验的时刻还没有到,他自己就先乱了阵脚,那可不行nAd2(
思及此,秦泽宣压抑下惊慌的心情,直直地看着宁飘儿。
她微微垂首,偏着头看日记薄的样子,有一股说不出的娇憨。
可是秦泽宣不能再让她继续翻看下去,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出事的。
他心里一热,轻唤了她一声。
宁飘儿仰头看着他,晶亮的眸子里满是跳跃的光华,粉红的唇,微微张开着。
秦泽宣心里一阵接一阵的起伏着,于是,他转身拦腰抱起了她,上楼,向卧室走去。
宁飘儿手里的书,也被他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干嘛?马上晚餐就准备好了。”宁飘儿在他耳边低语,轻轻地挣扎着。
“一会再吃。”他容不得她反抗,上了楼,重重地摔上门,将她扔到了床上。
“可是,我现在饿了。”她可怜巴巴地缩在一边。
“一会再饿。”他却回答得一本正经,一把将她捞过来,缠.绵的吻,便落了下来,眉间,鼻翼,小脸,最后是嘴.唇……一路向下……
宁飘儿简直要晕倒,饿也是能控制得吗?一会儿再饿,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么?
对了。秦泽宣根本就不是人。所以,他从来不说人话。
他早已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知道怎样挑.起她的敏.感,他也极.爱她的敏.感。轻.车.熟.路地,他总能引得她沉.沦,引得她轻颤.,引得得无.法.自拔.地抱紧了他。
于是,今天的晚餐宁飘儿没能按时吃成,她倒是成了某人的盘中餐nAd3(
饥肠辘辘地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看着身边还没有醒过来的秦泽宣,宁飘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好了衣服。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
看来秦泽宣今天是会留在她家,不回去的了。
其实,就像她不习惯呆在他的家一样,她也知道秦泽宣不喜欢待在她这个家里。
两个人分明是格格不入的不适应对方,可却被命运莫名其妙地绑在了一起,挣扎不开。
宁飘儿看了一眼睡得不安稳,眉头皱紧在一起的秦泽宣。
他在他自己家里睡着是放松的,如孩子一样。可她的家里,显然没那么舒服。
她没有叫醒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吩咐佣人重新把晚餐热一热。这才折身回了卧室,轻轻地爬到他的身边。正要叫醒他的时候,秦泽宣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什么时候醒的?”宁飘儿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刚刚。”他轻啄了下她粉红晶莹的唇,回答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神也是晦.涩的。
“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晚餐。”她反手抱着他,在他的承托下轻松地转了一圈,顺势就坐.了他.身.上,趴下来,她的手指来来回回地摸着他的下巴,那冒出来的胡茬上。
“好。”她这样的亲昵,秦泽宣显然十分受用。微仰起身来,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四目相对。
半夜偷看
“好。”她这样的亲昵,秦泽宣显然十分受用。微仰起身来,将她抱在怀里,两人沉默着四目相对。
结果还是宁飘儿先败了。
秦泽宣深沉的眼底掩藏的东西,直看得她呼吸困难。她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下了床,体贴地递了衣服给他。
宁飘儿的家里,也备着他的衣服的。就像他的家里,同样备着她的衣服一般。
秦泽宣边穿衣服,边撇了眼那角落里的不起眼木头箱子——老古董一样,颜色和款式都和这个房间的东西,格格不入。
他约莫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他边穿衣服还是边问道:“那箱子里是什么?”
宁飘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意地道道:“喔,那里面装的就是我爸爸,所有的日记。从书房里找出来的。”
秦泽宣扣着钮扣的手,明显顿了顿,过了几秒才恢复了动作。不再多问。
他只是深深地凝视她,半晌后才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怎么了?”宁飘儿不懂他这一抱又是什么意思!
“我饿了。”他喃喃地在她耳边道。
他想尽量用过去的熟悉来唤回她的心,可是现在无论他做什么事,她的反应都是平平静静的。他每一次冲上去,仿佛都撞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却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虽然宁飘儿听了他的话还是如以前一般在笑,可是那笑里显然没有特别的兴奋感觉,只是转身吊在他的胳膊上,道:“已经准备好了……”
她这样平静的反应,让秦泽宣失望无比nAd1(只得拉着她一同下了楼来。
可是,宁飘儿被他拉着手,笑容镇静,内心却是度不平静的。她极力阻止自己去想,刚刚那种心底蓦然一动的感觉。
这种极力压抑的感觉,就像是儿时记忆里的某部电视剧,曾经记得是那样的美,那样好,可是现在却不敢去翻出来重看。怕一看了,就会觉得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怕了味道。
况且,宁飘儿还是知道的,秦泽宣本来就不是他表现出的这幅样子,本来就不是她曾经以为那幅样子。
宁飘儿可不想自己再受回忆苦,所以她选择了不去回忆。所以,她才一直用那种平平静静的态度,或是冷漠,这两种最好伪装出的表情,来面对秦泽宣。
秦泽宣太聪明了,太善于揣摩人心,所以宁飘儿在他的面前,根本不敢露出现太多的表情。就怕,稍不注意,便会被他抓住了把柄,万劫不复。
……
沉厚如黑丝绒般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许多碎银般的星子闪烁着。
风很大很冷,吹得窗外的树桠,狂舞着身姿。
那些影子,投在窗户上,狰狞无比,宛如一只只骷髅身上取下来的干枯大手,张开着,就向窗户上压来。
宁飘儿那微卷的长发,丝丝散乱开来,铺满了洁白的枕头,这般景象,越发显得她那张尖尖脸,小巧得让人心疼。
秦泽宣是醒着的,可是他没有开灯,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她的睡颜。直到听到她呼吸一直是均匀的,确信她睡熟了,他才缓缓地从被子里退了出来。
秦泽宣的动作轻捷无比,生怕惊醒了睡着的宁飘儿。
下了床,他连拖鞋也没有穿,就那样踩在地上,从软软的地毯上走过去,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nAd2(
他拿起桌上的凉水瓶倒了杯水,喝下去,却并不觉得凉。
微微一侧目,那老旧的木箱子就静静地放在旁边。秦泽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水杯,一只手试着伸了几次,要去打开那箱子的盖子,却又犹豫着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多次,踌躇着,内心纠结着,他是不是要打开箱子看看里面的东西。
他一向是果断的,今夜仿佛是中了邪,下一个决定竟是如此的难,连手心都紧张得出了汗。
正在秦泽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略带冰冷的声音,自他背后清晰地传了来:“你在干什么?”
秦泽宣吓了一大跳,脊背都在发凉了。
他转过身来时,宁飘儿已经打开了灯。
他看到她已经起来了,正站在床边,一身白色的睡衣,显得她在那惨白的灯光里弱得仿佛要羽化而去。
那宝石一般璀璨的眸子,此时比满天的寒星都要冷,还带着狐疑,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泽宣,看着他站在旧木箱子面前。
秦泽宣蓦然一惊。
她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开始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默不作声的?
可是他这人即使内心翻江倒海了,面上也能做得到一派平静,这是长久以来,残酷的商业竞争训练而成的不动声色。
秦泽宣看着她,平静地看着她沉沉的双眸,摇了摇手中的水杯:“渴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如此简单而又不着痕迹地,他就替自己解了围nAd3(可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简单的理由,却能更好的解释看似复杂的处境。
说完这话,他更是走了过去,离那旧木箱子远远地,向宁飘儿走了过去。
“水是凉的,我去替你换热的来。”宁飘儿等他走到面前,扬起头静静地打量着他,几秒后才道。
“不用。”秦泽顺势揽过她的腰,在她耳际蹭了蹭,闭上眼睛,轻轻地叹息着。
这叹息的声音虽轻,可却像一颗石头,砸进她的心湖,把那结起的层层冰,砸出了裂缝。她甚至都听到了那里传来嚓嚓的碎裂声。
可她非得要硬起了心肠面对他。
她都还没做什么呢,他就已经累成这样了吗?原来在她眼里无坚不摧的秦泽宣,也不过如此呀。
半晌没有听到宁飘儿说话,秦泽宣狐疑地看向了她,却发现她正呆呆地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于是,他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是没有发生那么多事,过几天便是我穿上婚纱的日子。”她的眼睛雾气密布,声音哽咽着,却在冷笑。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他知道她在拼命地抑制眼泪。
失效的婚期
她的眼睛雾气密布,声音哽咽着,却在冷笑。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他知道她在拼命地抑制眼泪。
可他没法安慰她。任何事情,秦泽宣都能找出话来安慰她,可唯独这是他一手造成的伤害,他是有心无力,即使心如刀绞,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宁飘儿她终是没有忍住,眼泪就那么无法阻挡地流了出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擦掉,他就硬扳过她的身体。
唇,就落在她唇上。
温软的不可思议。
从前,秦泽宣并没有这样温柔地吻过她。一直以来,他都是霸道的。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地克制,如此地在意她的感觉。
她的泪,也流进了嘴里,涩涩的味儿,合着他的气息,她身子不由地微微发抖。
以前,每一次,他吻她时,她的心都“砰砰”地响,心扑嗵扑嗵乱跳,仿佛里头有人在捶打着鼓面。
可是现在,心动之余,她心里却多了一股酸涩。
揪着他的衣领,宁飘儿踮起脚来,热烈地回应着他。心里像是煮沸了四川火锅,苦辣酸甜泛在水深火热,也不知是什么一种滋味。
侧脸看着那一口依然紧紧关闭着箱子,宁飘儿看得很清楚,刚刚秦泽宣不止是在喝水,他分明是在盯着旧木箱子发呆。
顿时,宁飘儿心下一片悲凉,将他的吻所带来的温暖和悸动,全数冻结了。
于是,她的吻,虽然热烈,却不再带着感情。
……
上午nAd1(
周末的阳光,晶莹而清澈。
空气里似乎透着慵懒的幸福,令人不知不觉连说话的语调都放慢了些。
这样大好的时光,秦泽宣自然是没时间陪宁飘儿的,他的人生没有假期,没有周末,几乎都是被没完没了的工作占据了的。
人在得到权势,地位和金钱的时候,自然就会失去许多。比如,时间。
宁飘儿一个人在家里真是闷得慌,只得跑到附近的小店去吃甜柜台里堆满了,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甜点,空气里似有蜜汁的香。
惹得她垂涎欲滴,巴着柜台向前看去,直到遇到一道挡路的人墙,宁飘儿才不得不抬起了头,有些郁闷地道:“麻烦让一让。”
可是对方却不动。
她有些疑惑不悦,只得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才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于轻寒,宁飘儿微微吃惊后,不由得笑道:“怎么是你?”
于轻寒也笑了,道:“怎么不会是我?”
“像你这种精英中的精英,和这些软尼尼的甜点,应该不搭边吧?”宁飘儿仰头看他。
于轻寒挺高,也不过分的瘦,天生的衣服架子,连这种灰衣的普通休闲衣服也可以穿得玉树临风。
“怎么就不搭边了。除了工作,我也是人,也是要生活,也是要享受的。”于轻寒没有告诉她的是,是他在外面看到她巴巴地也望着柜台里的甜点,才决定进来的。
之所以不说,是他不想给她增加什么负担。权当着偶遇了。
宁飘儿向他身后望了望,问道:“一个人?”
“你不也是一个人nAd2(”于轻寒也作势也看了看她的身后。
“不介意的话,一起吧。反正这个周末也没有人陪我。”她期盼的眼神,让他不忍心拒绝。
“,秦总出差了?”于轻寒脸上有一种显而易见的明知故问。
宁飘儿装着没看见,点了点头:“嗯。”
“我正准备开车去郊外走走,你要去不?”他指了指外面停靠在路边的车。
“去,去。好久没去过了。等等,我卖些甜点,带了在路上吃。”宁飘儿动作飞快地点了几样她喜欢吃的甜点,又征求了下于轻寒的意见,再点了几个。
结账是于轻寒结的,宁飘儿也没和他争,很坦然地接受了。
两人结了帐,便一起向店外的车走去。
宁飘儿边走边笑着问:“你确定,你是一个人来的?我怕我到时候一上车,就看到有个美女等着,做了你们的电灯炮,那就糗了。”
于轻寒笑了笑,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拎着,道:“回国后,就被秦泽宣逼着工作,哪有时候结识什么美女。”
宁飘儿一幅苦恼的样子:“真是可怜。我们都一样,同样在受着万恶的秦泽宣的压迫。看来我们才是一个阶级的同志,应该紧密团结在一起。”
她笑容明媚如今日的阳光,一眨眼睛,看上去就有一丝调皮。
于轻寒有些被这种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边给她打开车门,边笑着道:“你这样说出来,好像我们要合伙一起对付秦泽宣似的。”
宁飘儿扬起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如果我拉你入伙,一起对付秦泽宣,你愿意吗?”
于轻寒却全当她的开玩笑,绕过车前,坐到驾驶座上,道:“你可别连累我nAd3(我可知道,现在泽宣就因为你和公司,已经弄得焦头烂额了。我是他请回来为他分忧的,可不是来扯他后腿的。”
“你对他还真是忠心。”宁飘儿敬重的表情,配合上她那柔弱的样子,显得不伦不类的。
于轻寒不想再牵扯到秦泽宣,连忙转移了话题道:“先说好,今天不准喝醉。我可不想再当你的佣人,伺候你。”
“行。今天我当你的佣人,伺候你一天,当是还你了你当日的恩情,怎么样?”宁飘儿将脸一扬,冲他道。
“那倒不用。放心,今天可没酒给你喝。”于轻寒微微朝她那边侧了头,用一种略带解恨的语气道。
……
两人说笑间,车已经开到了林荫道上。
两边的树很茂盛,交错着盖住了整个马路,太阳从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来,碎金子一样,透过挡风玻璃,撒了宁飘儿满脸满身。
风一动,那些金子般的点点,闪闪烁烁,在她脸上,身上,手上,晃亮着,颤抖着。
于轻寒眯起眼睛望着她,仿佛是被阳光刺得睁不开。宁飘儿静静地看着窗外,脸上迎着光,朦胧的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
这样安静的气氛,他也不想破坏,也只静静地开着他的车。
瞒不住的过去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