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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魅惑总裁的罂粟妻 >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可是,这一次,张倩不但等了很久才等到秦泽宣去找她。来了后了,儿子也不是向她道歉,而是宣布他的决定,表明他的决心。

张倩听了秦泽宣的话,当时就气蒙了。心里想着:肯定是她昨天从医院走了以后,宁飘儿对秦泽宣吹了什么风,迷得他儿子失了魂,才会公然忤逆她的意思。

越想越气,一晚上张倩都没有睡着,所以,今天早上她一大早就拉了云希,一起杀到医院来了。

有位护士看到张倩一进医院,联想到昨天的那一幕,心知一定会会出事,早早地溜到了一边,赶紧给秦泽宣去了电话。

而病房里,张倩已经再次挣脱开了云希,手高高地扬起,这一巴掌,眼看着又要落在宁飘儿脸上了。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此时,不是宁飘儿懦弱,不是她不想反抗,只是之前挨了张倩一巴掌,加上身体虚弱,现在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旁边站着几个人,可介于张倩的身份,均没有人敢出手。

宁飘儿心里滴着血,冷笑着看向张倩,准备再承受一次,那屈辱的巴掌。

她把这些屈辱一一记在心底,她暗暗发誓,等到了那一天,便一一还回去。

云希正在一边意地旁观呢,眼看着这一巴掌又要落在宁飘儿的脸上,冷冷地笑着。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眼前黑影一闪。

张倩那即将要落到宁飘儿脸上的手,及时地被一只手抓住了。

云希看着眼前的人,顿时呆住了。

宁飘儿闭着眼睛的,可久久没有觉出脸上疼痛来,也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发生了什么事。

等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宁飘儿笑了,眼中有泪。

“放手!”张倩被抓住了手腕,想要挣脱,然而气喘嘘嘘的秦泽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贱.人!宣儿,你完全就给她迷晕了头,知道吗?你居然还在帮着她。”张倩恼怒地喊,目光仇恨地瞪向宁飘儿!

众人见秦泽宣赶来阻止了,这才急忙围了上来,都来拉怒气冲冲的张倩。

秦泽宣这才松开母亲的手腕,扑到宁飘儿面前,小心察地查看她脸颊的伤痕。他轻轻一碰,她丝丝地呼痛,皱眉偏开了头,不让他碰。

秦泽宣眼中满是痛惜。

张倩盛怒之下,下手很重,这一会儿的功夫,宁飘儿的脸已经红肿了起来。

秦泽宣心疼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可‘对不起’三个字,像是生了根一般,盘踞在她心里,就是说不出口。

其实,当他接到疗养院的电话,说她母亲一早就怒气冲冲地离开时,他就知道母亲是生气,一定是奔宁飘儿来的。

昨天晚上,秦泽宣斩钉截铁地告诉母亲,他要留下宁飘儿时,他就应该知道,依母亲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绝对会来找宁飘儿麻烦的。

这件事情,是他太疏忽大意了,才让宁飘儿再次受到伤害的。

宣布婚讯

昨天晚上,当秦泽宣斩钉截铁地告诉母亲,他要留下宁飘儿时,他就应该知道,依母亲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绝对会来找宁飘儿的麻烦。

这件事情,是他太疏忽大意,才让宁飘儿再次受伤害的。

在他赶来医院的路上,他又接到护士的电话,更是心急如焚,飞速地朝医院赶来了,可最终他还是来晚了。看着宁飘儿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冷漠和嘲讽,听着母亲在身后一声又一声地谩骂,秦泽宣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不能喝止身后的女人,也没法安慰病床上的女人。

“小贱人……”

“不知廉耻的女人,被抛弃过还厚着脸皮回来……”

“你这狐狸­精­,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汤,让他那么袒护你。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进我秦家的门……”

此刻,张倩所有的优雅全然不在了,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她心中的怒气,说出话也难听到了极

多年的仇恨,让她的­性­格本来就极度的偏执,而今面对儿子为了这个她极度讨厌的女人,公然反抗她,她如何能压下心中的恶气。

宁飘儿听着这些话,冲沉默的秦泽宣冷笑一声,那其中包含的失望之情,他如何能忽视。

他明白,她这是在怪他,居然任母亲骂她,也不为辩驳一句。换了是他自己,也会失望的。

宁飘儿的眼神只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就不屑地移开了,把眼神对准了大呼小叫的张倩,开口了:

“秦太太,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妖­精­,更从未对你儿子施过什么法术。至于,你认为我迷住了你的儿子,那你真是高看了我的魅力nAd1(”

他不帮她,她只有自救了。

宁飘儿言语间镇定自若的样子,看在张倩的眼里,就是脸皮厚到极再度爱到刺激的她,言语更是难听:“贱.人,你给我住嘴!”

“妈……”秦泽宣终是听不下去,无奈地出口阻止。

他转身,先是愤恨地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云希,才看着自己的母亲,郑重其事地道:“别再说了。”

“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在袒护她?”张倩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愤怒,讥笑,嘲讽,失望之­色­,怪异无比。

“我的决定,昨天晚上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秦泽宣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已经决定和飘儿结婚,希望你能成全。”

听到这句话时,宁飘儿全身一震。

云希也是一震。

难怪张倩会生气成这样子,完全就失控了。原来秦泽宣在昨晚跟她讲的话,竟然是要跟宁飘儿结婚的事情。

“结婚?你居然真的在想和她结婚?宣儿,你是不是疯了?让我成全你?成全你和这个小妖­精­在一起?呵……呵呵……”

张倩指着床上的宁飘儿,深呼吸,胸口依然恼怒地起伏,但是终于动作上,不再象刚才那么激烈。旁边的人都小心地放开她,警惕着万一情况不对,就再拦住她。

此时,张倩笑容有几分凄凉:“就为了她,为了这个女人,我们目子过去承受的一切,你都忘记了?甚至现在为了她,连妈妈都不要了吗?”

秦泽宣不知所措,拉住母亲的手,道:“妈,我没有。”

张倩愤怒地推开他,冰冷的视线扫­射­着宁飘儿,然后才转回秦泽宣身上:

“放开我nAd2(你的决定,你对我说得很清楚。我的决定,我也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

想让我答应你们结婚,绝对不可能。当然你也可以不管我这个妈妈的意见,那你就可以想是谁结,就是谁结。你大了,我也管不你了,想怎样做,随便你。”

说完,怒气冲冲的张倩,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希可不敢落单在秦理的面前,连忙追了出去。

众人惊愕地面面相觑,看这情况,也一一退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整个病房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宁飘儿僵硬着身体,心里像沸腾的麻辣火锅,翻滚着,各种滋味,一起涌了上来。

秦泽宣看着云希跟了出去,料想着,一时半会儿母亲不会出什么事。

于是,他转身,走近宁飘儿,打量她脸上的指痕,眼中的有浓浓的自责:“痛吗?”

他这样关切的表情,一下子就怔住了宁飘儿。心里一片静声。此时脸上的伤,那里有心里的痛,心里的怒,来得剧烈。

在她看来,秦泽宣本应该追着他愤怒的母亲出去解释,安慰的,可是他却为她留了下来。

宁飘儿慌乱低下头,她不想让自己眼中的悸动被人发觉,等到再将眼睛抬起来时,她面容上又只有淡淡的微笑了:

“不痛。我想,你应该你母亲。这里有医生和护士照料我。”

她不是为了刻意地表现她的体贴才说这翻话的nAd3(她是因为怕自己承受不住秦泽宣此时眼中,那浓浓的关切之­色­,心会乱,才想着快点支走他的。

秦泽宣听她语气固执,更是连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只得无奈地站起来,向旁边的医生嘱咐了几句,在宁飘儿手上轻轻一吻,转身出了病房。

“宁小姐,你忍着”护士上来为她处理脸上的伤痕。

“没事。”她点了点头,笑了。

这点痛,和她心里,此时正在承受的没法上药的痛一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

夜­色­已深。

离开的秦泽宣去了一天,也没有回来。宁飘儿预感秦泽宣今天晚上是不会回家的。

在医院里,宁飘儿一个人待着时,莫名地总觉得恐惧。

这或许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造成的,父亲母亲的相继离世,让她对这个充满药水味的地方没有好感。

不顾医生的反对,她提前出了院。

……

夜空中闪烁着几颗星星,扑面而来的风有些凉意。

宁飘儿下了车,边向海边走去,边打量着眼前这一切,顿时脑子有点恍惚。

在想心事,没在意路的结果就是,高跟鞋忽然崴到,险些让她摔倒在地上!

还好,旁边有一双手及时伸过来,扶住她。

感觉到宁飘儿的身子冰凉冰冷,顾秋远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依然红肿的脸,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晦涩。

“谢谢!”她笑了笑,又转过了头去,一个人宁静地站着,脸上有种若有所思的神情,忽而微笑,又忽而皱眉。

“伤都还没好,怎么就急急忙忙地出院了?”顾秋远靠在栏杆上,打破两人间沉默,撇开视线,也没有看宁飘儿,只看着面前的海面。

设好的局

“伤都还没好,怎么就急急忙忙地出院了?”顾秋远靠在栏杆上,打破两人间的沉默,撇开视线,也没再看宁飘儿,只是看着面前的黑呼呼的海面。

“再不出院,我怕我这只狐狸­精­,得被人打死了。”宁飘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拿自己的事情来调侃着。

海边的风很大,吹得她迷了眼,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顾秋远听得心里一紧,紧接着便抽痛起来,可他面上平静无比,依然笑着道:“我说宁飘儿,你在我面前这么张牙舞爪的耍威风,怎么在别人面前就成了没有爪子的小猫?看来是我比较好欺负。以后要对你凶一”

“你以为我真想挨打。”宁飘儿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轻轻地叹气。额头的伤,还有些微微的痛,脸上也还有些辣辣的烧,在昭示着她的屈辱。

“你自然是不想的。你之所以愿意挨打,怕是这一巴掌有它的价值存在。”顾秋远转头凝视着她,夜风吹起他软软的发,在额前轻轻地飘动着,他的眼中仿佛染上一层光彩,闪闪烁烁着。

“你又知道我的目的。”宁飘儿笑了。她瞒不了他,她不管做什么事,他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出她的真正意图。

“如果不是你这漂亮脸上的五个指印,刺激了秦泽宣,他怎么可能这么快从两难的境地中做出选择。

当着她母亲的面,公然袒护你,还坚决地表明立场要和你结婚。

所以,飘儿你分明是故意挨下这一巴掌。因为你觉得,你这一巴掌,挨得值得。”

顾秋远明明白白地道出她当时所想,仿佛他亲自亲历一般。

宁飘儿只是静静地看着水面,视线是空洞的,无悲无喜。

没错!顾秋远说得没有错nAd1(她早就知道张倩来医院了。

从张倩离开疗养院开始那一刻,就有人通知她了。就连通知秦泽宣他母亲离开疗养院的人,也是宁飘儿安排的。

她是故意要让秦泽宣赶来医院,看到她挨打的那一幕。

即使一切按她计划顺利进行着,这一局,她赢了,可是,此刻的她,依然不开心。

“那么,告诉我,接下来,你会答应秦泽宣的求婚吗?”顾秋远满含着笑意的眼底,隐藏着一丝牵挂。

“你觉得呢?”宁飘儿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你会怎么决定,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的求婚,你可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的。”顾秋远眼中掩饰不住失望之­色­。

“你不是懂我么?我挨巴掌的时候,你不是不在现场,也能揣摩出我的心思么?怎么轮到这件事上,你就揣摩不出来了?”宁飘儿微微有些得意,这个问难住了顾秋远。

“不是揣摩不出来,而是怕自己猜中了结果,提前就开始伤心。

唉,宁飘儿,你说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如何绝情呢?

对一个曾经向你求婚还失败的男人,居然大刺刺地告诉我,又有男人要向你求婚了。你又没有考虑过我的心理感受?”顾秋远捂着胸口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那夸张的动作,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逗得宁飘儿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开怀,不带任何的杂质。只有这片刻之间,她才能回归做真正的自己。

“为你考虑,那可用不着。顾及你感受的女人多了去了!何必在意我一个。”宁飘儿笑着回他。

“那倒是nAd2(我来看看。”顾秋远连忙拿起手机,翻着上面的名字,道:“让我来看看,今天晚上,是叫谁出来抚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呢?”

宁飘儿笑着,一把夺过了顾秋远的手机。

“喂。还给我!”顾秋远扑过来就去夺。

宁飘儿灵巧地闪到一边,将手机高高地举起,笑道:“今天晚上不准找别的女人。”

“为什么?你看,我被你拒绝,还如此寂寞,如此伤心,为什么不准?”顾秋远苦着一张脸。

“因为,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宁飘儿靠近他,揪着他的衣领,微眯了眼睛,沉声道。

顾秋远受惊一般,故意做出一幅小白兔柔弱状,低声道:“先说好,我是清白人家的孩子。我可不陪.睡的!”

宁飘儿乐了,撒开手,道:“你愿意,我还不稀罕呢。”

“不稀罕!宁飘儿,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稀罕我吗?你还少在我面前装……”顾秋远不满地追上去了。

海风轻轻地吹着。

两个人有说有笑并排向前走着。

这一刻,唯独这一刻,宁飘儿不用再伪装,她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宁飘儿认真地看着顾秋远,道了声:“谢谢你。”

“谢我什么?”顾秋远提着她的鞋子,偏着头,笑望着她。

“谢谢你在我身边,让我偶尔能喘息,偶尔能放松下来做回自己。”她动容地说着,笑中带着泪。

顾秋远心中一滞,忙笑道:“原来我这么伟大nAd3(那你准备拿什么谢我?譬如……”他的视线留恋在她身上,上上下下,贪婪地打量着。

宁飘儿叹了头气,沉痛地道:“顾秋远,我很用心地在感谢你,你能不能正经点,给我个正常人的反应?”

“难道我的反应就不正常么?”他摊了摊手,疑惑地问道。

宁飘儿白了他一眼:“得了。我怎么就忘记了,你从读书那会儿开始,压根就没有正常过。”

说完,宁飘就大步向前走去。

顾秋远提着她有鞋子在身后追着她,边追边问:“宁飘儿,你给我站住。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那里不正常了?

那么多女人迷恋了,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不待见我,还说我不正常!你是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

顾秋远边说着,边冲到海边,奋力地捧起水,向前面的宁飘儿身上洒起,吓得宁飘儿惊叫着连连跳开。

看着这一幕,顾秋远解恨般,放肆地大笑起来。

宁飘儿一咬牙,一狠心,和他拼了。只见她扯下身上披着的顾秋远的外套,在手里搅上几圈,沾满了水,就冲顾秋远挥舞着跑过去。

水滴铺天盖地地扑向顾秋远,吓得他边笑边回头跑。

宁飘儿还不甘休,拼命地追着他,不断地挥舞着衣服。顾秋远边哇哇大叫,边躲边跑。

夜幕下。

女人的格格欢笑声和男人开怀而放肆的大笑,融合在一起。

一个提着鞋在前面跑。

一个挥舞着衣服在后面追。

仿佛这时的他和她,都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放学后,回家的路上,一前一后追逐在林荫道上,嬉戏打闹着……

时光太残忍了,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这样美好的时刻,却只能在回忆里才找得到了。

顾秋远望着宁飘儿,她在笑,他也在笑,可是心中却有股柔软的疼痛升起,疼惜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而过。多想,这样的笑容,一辈子都能在她脸上见到。

保存的照片

宁飘儿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本来,她是想让抽屉归位进去的。却不想,她重心不稳,人向后一仰,倒在地上,顺便也把抽屉给全拉了出来。

里面的东西,哗啦倒了一地。

宁飘儿顾不得疼,连忙跪在地上,收拾起一地的东西,一股脑地向抽屉里面扔。

可是一个­精­致的盒子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难怪她刚刚推不进去,估计就是给这东西给挡住了。

她把盒子从众多的杂物中拿了出来,里头有什么呢?好奇心驱使着宁飘儿,她没想太多,便打开了盒子。

毫无预警地,她被这入眼的东西,彻彻底底地怔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着,在使劲地揉捏。

这盒子很深,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叠一叠的全都是些照片。

放在最上头一张是合影。

天!

居然是她与秦泽宣的合影。

宁飘儿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呼吸都变轻了。

那是她与他的过去。

蓝的天,绿的草地里,秦泽宣从后头拥着她。两张脸紧贴着,两个人都笑得那样灿烂,就像是并蒂而开的两朵太阳花。

而现在,宁飘儿再次看到这张照片,她却一丝也笑不出来了。

放下这一张合照,盒子里面还有好多照片,她一一地翻看着,全是她和秦泽宣在一起那几年前,去各地旅行的时候拍下来的。

这些照片,曾经是全部放在宁飘儿那里的nAd1(她一度以为秦泽宣根本就不可能在意这些照片的。

因为以前从冲洗店取回时,秦泽宣从来没看过一次。即使她偶尔缠着他看,他也是心不在焉,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然而,就在一年前,宁飘儿绝然离开的时候,她把所有的有关曾经的东西,全都抛弃了。连带着这些承载过她快乐的照片一起抛弃了。

秦泽宣那样绝情地抛弃了她,当时她心里怎么会不恨!所以她总要找些与他相关的东西来抛弃了,才能平衡她当时那种心境。

宁飘儿记得清楚得很,她走的那天,是把这些照片,随手扔在了家门外一处垃圾桶里的。

可是,这些早就被她掉的照片,怎么现在会在秦泽宣的家里?怎么还会收藏得好好的?保存得好好的?

宁飘儿跪在地上,一张张地翻着这些她一年前还经常翻看的照片。

这些照片里,有许多宁飘儿的照片,都是秦泽宣抢拍下来的。

他专爱拍她出糗的时候,有一张是她正在喝牛­奶­的时候,嘴巴上沾了满满的一圈白­色­。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秦泽宣一叫她,她应声抬起头来,就这样被秦泽宣拍了下来。

看上去,格外好笑,格外的傻。事后,她缠着他,非要删除,可是他舍不得,她百般纠缠也没有用。

气不过的她,来了气,索­性­扳着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上,迅速地吻上他,将­唇­上的那一圈白­色­沾到了他的脸上……

生动的过去,随着一张张熟悉的照片,渐渐地在宁飘儿的脑子里清晰了起来,铺天盖地涌过来,湮灭她的清醒,脑子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乱。

那样快乐的日子,那些美好的记忆,或者不只是她一个人觉得怀念,觉得幸福吧?

只有这样想,宁飘儿才能解释,这些照片现在在秦泽宣手上的原因nAd2(

她握着照片,手在不停地颤抖着。另一只手上端着的木质盒,“咚”的掉在了地上。

里面还没有来得及翻看的照片,顿时从盒子里滑了出来,铺满一地,每看一眼,每看一张,每一个瞬间定格的画面,都能瞬间勾起她的回忆。

她以为她做得够好了,她以为她已经做到了忘记过去才敢回来的,却不想原来竟是记得如此的清晰。

只不过是些照片而已,就如此轻松地勾起了她以早已忘却的记忆。

宁飘儿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茫然地去捡地上的照片,可是手在颤抖,根本不听使唤,捡起的照片,又‘呼啦’照片散了一地。

她头晕目眩地看着那照片里熟悉的人与背景,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她跪在地上,胡乱地一张接一张的捡起那些照片,在国内拍的,去国外拍的,两人的合影,一个人的独照……

她让那照片引起的回忆,逼得透不过气来,傻了一样跪在那里,对着一地的狼籍,泪流满面。

她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些照片怎么会在秦泽宣这里?

她的双膝微微发麻,胸腔里像是憋着一口气,让她透不过来,几近窒息。

她脑子里想到各种各样的可能的答案,可是每一条答案,她都不敢去相信。

她还能再相信那个男人吗?

不!不可能!

宁飘儿摇着头nAd3(寒意从心里涌上来,可是刚刚看到这些照片时的烦乱,却依然如蔓藤一般,紧紧地裹着她的心。

她不能这样去想,她不能看到这些照片好端端地放在秦泽宣的家里,就相信他是多在意她,就能抹杀她对他的恨。

她不能给自己奢望,也不能找理由为秦泽宣开脱。

曾经宁飘儿对秦泽宣有过奢望,可得到的什么结局?!

她被他抛弃了,还家破人亡。

她不能感动,也不想再对秦理有什么奢望了。

她现在已经不能停下来了,如同失去制动的车,只能飞驰直往。

已经停不下来了,更加回不了头了!

看着一地的狼籍,宁飘儿突然悟过来,自己不能呆在这里不动的。

都这个时间了,秦泽宣说不定随时会回来。

她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心急如焚,伸手去收拾那铺了一地的照片,手忙脚乱地叠好后,放回盒子里去,尽量地放得齐齐整整的。

收拾好了,连忙把盒子关上,放进抽屉的最里层,如原来放的位置一样。再把抽屉也放回了原位。

做好这一切,宁飘儿已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完全虚脱了,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呆坐了一会儿,等身上的汗­干­了,觉得凉意袭来,宁飘儿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觉得口­干­舌燥的,连忙去倒了杯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冰冷的水一路滑落下去,让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杯子放回桌子上时,没有落好位置,径直从她颤抖着的手上里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

碎掉的瓷片,翻飞着打在她的脚背了。

宁飘儿尖叫一声,连忙蹲下去,顾不得被砸上的脚还痛着,手忙脚乱地捡着碎片。

指尖上突然一痛,原来是她不小心,让那碎片儿给划伤了。

血立刻从­嫩­红的伤口里,冒了出来,“嗒”一声落在了地上,溅成一朵大大的血花,和着地上的水,越染越宽,可红­色­却越来越淡。

宁飘儿连忙用手去按住伤口,想要找纸来擦掉这血,一时慌了,却找不到。

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眼睛也火辣辣的,她连忙冲去洗手间,打开水,冲着受伤的手心。

冰冷的水,冲散了手心的痛楚,可心底的痛却越加清晰了。

哗哗的水声里,宁飘儿突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呆在那里不动,也是动不了。

水从手心上流过去,渐渐地,那水声仿佛小了一般。

宁飘儿此刻正在刻意地听秦泽宣的动静。

他听到关门的声音。

然后,是他的脚步声,正在向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门的声音。

安静了一会儿,他的脚步声双传来了。这一镒,他是直冲着她这边过来了。

宁飘儿抬头看着玻璃镜子里自己那张依然惊慌的脸,大惊失­色­,连忙调整,可不能让秦泽宣看到自己这幅样子。那一定会惹他怀疑的。

逃离他身边

她看着玻璃镜子里自己那张依然惊慌的脸,大惊失­色­,连忙调整,可不能让秦泽宣看到自己这幅样子。这一定会惹他怀疑的。

没过多久,秦泽宣就走到她背后,她从镜子里看着他,笑着说:“回来了。”

他依然是冷冷的样子,没有开口质问她为什么出院了。

宁飘儿此时心里很乱,也揣摩不出他现在的心思。

她的声音是僵硬的,像是被自己逼着一个字一个字从­唇­中吐出来的。秦泽宣一听就觉出不对劲来,不由得认真地审视起她来。

她的脸­色­还是不好,有点苍白。指印还没有完全消退,一道一道的微红,像是在向秦泽宣昭示着她的委屈。

秦泽宣冰冷沉默的神情使得宁飘儿冒出冷汗。她连忙低下头,一看手心已经没有再出血了,连忙关了水。抽了面纸,细细地擦着。

她这样刻意的动作,秦泽宣果然被她手心的新伤吸引了。

只见他神情稍有不悦,走过来,拉起她的手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不小心给割到的。没事。”她抽回了手,继续擦着。

秦泽宣不说话了,凝视着对面的宁飘儿。

她不对劲,他感觉到了。可是他却猜不透,她到底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事情,看他的眼神竟然这么地复杂。

秦泽宣原本以为昨天他当着母亲的面,表示了对她的坚决态度,宁飘儿可能会对他变得友善起来,当然也可能她会嘲笑他是自做多情。

可是不管她今天面对他是哪种态度,他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nAd1(

可是现在她是怎么了?

没有对他友善些!也没有对他嘲讽!

那眼眸深处,绝美的雾气,湿润而晶莹,到底掩盖着她怎样的心思?

秦泽宣糊涂了。

事情完全和他预想的结果不一样。他,越来越不懂这个女人了。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事情超出他的预想,脱离他的控制。而现在宁飘儿的表现,完全就符合了这一

秦泽宣心里焦躁,动了一下,像是想上来抱住她。

宁飘儿极快地后退了一步,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她听到自己在对他:“我马上就会走!”

可是她怎么会说出这翻来呢?

这本来不是她最初的计划,她最初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离开秦泽宣的、

然后,心里就有那么一股力量驱使着她,让这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说完这话,她的眼泪哗哗地流着。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好哭,一边流眼泪,一边就转身去卧室收拾东西。

她的理智告诉他,她现在不能走,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的计划也不是这样的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更加知道自己不能留下来,留下来她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秦泽宣。那些照片对她的冲击太大,她需要事情缓一缓。

她想在面对秦泽宣时镇定自若,装出平时的那一套平静冷漠来,可是此时她管不住自己,眼泪决堤一样涌了出来nAd2(

她放在这里的东西,本来也不多,宁飘儿一样样地拿出来塞回箱子里。

衣橱里她的衣物,她一股脑地取下来扔在床上,然后胡乱往箱子里塞着。

秦泽宣也跟着她进来了,可是他却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她做这一切。

然而,他的心却不像面上如此的平静。

她把宁飘儿离开的决定,看成了她给他的答案。

他当着他母亲的面,说了要和她一起,说了要和她结婚。

可是她现在的表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不要他了,她现在要离开了。

秦泽宣心里又苦又涩,他想,这就是他争取到的结局吧。

他本来可以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手段,胁迫她不准离开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想用其它的办法,他只想靠自己,她想试试就靠自己,能不能留住她一次。

他终于走过来,在她的身后,轻声唤道:“飘儿。”

她没有答应他,停也没有停一下,依然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秦泽宣猛然从后头抱着她,那样紧,那样紧,他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在以前,宁飘儿一向喜欢他这样抱她。

这样的方式,将她拥入他的怀里,让她觉得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她是他的珍宝。

可是现在,她不能有这样的妄念了nAd3(

她没有一点回应。

秦泽宣急了,吻她的颈,吻她的发,一声一声地唤着她:“飘儿!飘儿……”

她也不挣扎,只把衣服卷成一团,往箱子里揉着。

她觉得现在她心底的防线越来越脆弱,她得收拾好了,马上离开他身边才行。

这样的亲密,令她害怕。这样熟悉的动作,更是让她悸动。

他一声一声的喊她的名字,几乎让她崩溃。

她怕到什么也不能顾及了,只想快快地逃走就好。

收拾好了东西,他的手还没有松开。

宁飘儿暗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放手!”

秦泽宣没有回答,可是宁飘儿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冷漠让他浑身僵硬了。

她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挣脱开来,拖着箱子,冲出门去。

秦泽宣呆立在空空的房间里,并没有追出来,只是静静地任她离开。他失败了,他没有留住她。

窗外的风,猛烈地刮进来。

天­色­很暗,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暴。

……

宁飘儿自己开了车,回到了家里。

佣人看着她气喘吁吁地冲进家来,很惊讶地看着她,可是终究没有问她出了什么事。

宁飘儿没有叫佣人帮忙,她一语不发,自己提了行李上楼。

一头栽倒在床上,疲惫不堪的,便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耳朵里,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了一片。

心脏像是装了加速器一般,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才甘心一样。每跳动一次,都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刺痛。

宁飘儿猛然翻起来,开箱收拾东西,一件一件地收拾着,默默地做着事。

现在手上有事情做,才能让她分心,才能让她有片刻的时间喘息,不会沉浸在那些混乱的想法里。

这天气在这个季节就开始闷热了,闷得宁飘儿出了一身的汗。

……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宁飘儿才出了房门,午饭也没有下来吃。

“小姐,你要出门?”佣人看着宁飘儿换了衣服下楼来,跑到她面前,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宁飘儿笑了笑,道:“出去一会儿。”

佣人欲言又止,一眼一眼地看着宁飘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告诉她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

“有什么事?”宁飘儿看出了佣人的不安,边换鞋边问道。

局中人VS局外人

佣人欲言又止,一眼一眼地看着宁飘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告诉她昨天晚上所看到的事情。

“有什么事?”宁飘儿看出了佣人的不安,边换鞋边问道。

佣人连忙回道:“昨天晚上秦先生在外面院子里坐了一夜,可是却没有进屋来!”

天知道,佣人昨天晚上有多难受,想叫秦泽宣进来,可看他的脸­色­太骇人了,又不敢去惊动他,只得提心吊胆地观察了他一夜,直到今天早上秦泽宣离开后,佣人才放松了下来。

听到佣人的话,宁飘儿的动作明显僵住了。几秒后,她才复又动作起来,回答佣人的声音,依然是平静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说着,宁飘儿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开着车,她神情恍惚,世界这么大,而她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家里佣人阿姨刚刚告诉她的话,就像回音般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秦泽宣昨天晚上居然守在她家门外,还守了一夜。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飘儿烦躁极了,打开车窗,扑进来的空气,却又闷又潮,更是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开着车乱撞,也不知怎么地,居然到了顾氏集团的楼下。

宁飘儿虽然和顾秋远很熟,可是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以前也顶多只是路过,从车上一瞥而已,从来没有进去过。

她下了车,走了过来。

置身在这宽阔的广场上,地板在太阳底下反光得有些刺眼nAd1(广场边上,种着一圈的树,远远看去,一片盎然的绿意。

她仰起头看着高楼,阳光太刺眼了,让她睁不开眼睛。

宁飘儿踌躇着,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心底两个声音,争执的激烈无无比。

她一狠心,下了决定:算了,反正自己本来跑过来就是一时冲动,这样进去找顾秋远简直没有道理,还是回去吧。宁飘儿这样说服着自己。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说服着她,不能这样离开。

她已经在太阳底下站了很久了,出了些汗,现在汗流满面,再加上心里烦躁,别提多难受了。

两个声音,不断在她脑子里回响着,在她心里轮流占据上风。宁飘儿有些害怕了,因为她现在这样子,分明是自己在找借口说服自己进去的成分要多一些。

她想着,既然来了,还是进去吧,难不成傻子一般站在外头乱晃,万一有人过来盘问,那更是尴尬。

终于说服了自己,宁飘儿转身就上了台阶,自动门缓缓地打开了,她一只脚走了进去,心里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一楼是大厅,两边放在几簇绿茵茵的植物,三三两两的人,与她擦身而过,却静得只听得到脚步声。

前台的小姐抬起头来,看到恍恍惚惚的宁飘儿,愣愣地站在她的面前,一脸的微笑:“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宁飘儿这才回神来,怎么一闪神的功夫,竟然走了进来呢?

本来说想见顾秋远的,可是她临时害怕了,后悔了,只得撒谎道:“谢谢。不用!”

说完,宁飘儿低下头,难堪极了nAd2(天啊,她这进来是想­干­什么?

正在这时,前台小姐面前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一接起,那脸上的微笑突然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讶,看向了宁飘儿。

宁飘儿不知她有什么惊讶的,正要转身走,前台小姐却放下电话,几步冲过来,挡在宁飘儿面前,礼貌地说:“小姐,请你稍等一下!顾总请你上去。”

麻烦来了!这下完了。

可是顾秋远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来这里的?

宁飘儿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前台小姐依然向她微笑着,只是这微笑里,已经含了一丝意味深长,对她说:“你请稍微等一会儿,冯秘书马上就会下来。”

宁飘儿只得还之以微笑,转过身去,那前台小姐的眼光让她真受不了。

不一会儿,一位美女匆匆搭电梯下来,一见到宁飘儿,便彬彬有礼地对她说:“宁小姐,请跟我来。”

宁飘儿点了点头,跟着这位美女进了电梯。果然是顾秋远的作风,非极品美女,是近不了他顾大公子身的。

电梯直达顶楼,出来后,冯秘书将宁飘儿引进一间会客室,刚刚坐下来,就另有有人来沏茶来了。

宁飘儿道谢时,看了一眼,也是一位美女,不禁笑了。

冯秘书请她稍等一会儿,便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宁飘儿心里不安,不明白顾秋远何以要把这样劳师动众地接待她,还搞得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正疑惑着,顾秋远就推门进来了,笑吟吟地看着宁飘儿,大步向她走来nAd3(

他没有穿西装,没有打领带,只一件简单的条纹衬衣,也衬托出他周身那种凌人的气质。微微敞开的领口,更是透出一丝慵懒。

“哇……宁小姐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顾秋远夸张地说着,伸开手臂,就想与她来着热情的拥抱。

宁飘儿笑着闪开,让他扑了个空,笑着说:“我只是路过,只是想在大厅里吹吹冷气,也被你抓到了。”

她话音没落,顾秋远就笑着说:“你就继续撒谎吧。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在大门外晃了多久,搞得保安都差点冲上去了,还敢在我面前说只是路过?我就在等着看你,要犹豫到什么时候才肯进来。”

他果然早就发现了她。宁飘儿被识破了,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我没有妨碍你工作吧?”

“没事!会议早开晚开,不都一样的。工作永远也做不完,可是美人,要是不款待,却是稍纵即逝。”顾秋远毫不在意地笑道。

他为了她推迟了会议,宁飘儿心里更不安了,笑着说:“其实我没有什么要紧事,你去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顾秋远笑道:“那能这样就放你走掉。你可是我的稀客,这可是头一回来我公司,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你走。

等我一会儿,下班后一起吃晚饭。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了吗?”

顾秋远早就洞察了她的心思,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跑来这里的,而她眼中的慌乱,更是让他确定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没事吗?”宁飘儿有些局促,低下了头。

“飘儿,你骗不了我!”顾秋远的脸­色­咻然变得郑重,是宁飘儿在他脸上少有看到的严肃样子。那眼睛里的坚定,更是让宁飘儿不敢多看。

“我……”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心早已乱了,现在连语言都组织不好。

顾秋远看到她又露出了这幅犹豫不决的矛盾样子,不免苦笑。

他太了解宁飘儿了,所以当她出现这样的表情时,他就知道她开又始犹豫,了,又开始矛盾了,又在开始徘徊着要不要放弃最初的决定了。

他毫不犹豫地指出她内心的想法来:“你犹豫了,所以你想来告诉我,你要放弃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他用的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陈述的语气,这让宁飘儿无从回答。

“秦泽宣又做了什么让你感动的事儿,让你犹豫成了这样了?说来听听。”顾秋远一语说中她的心事。他总是这样轻易就猜中了宁飘儿心里所想的,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适从,也无从隐瞒。

顾秋远这种带着嘲讽的口吻,让宁飘儿根本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表达不出来。

秦泽宣珍藏他们照片的事,在她看来是挺感动的。

可是在局外人的眼中,这样的做法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而已,而她小题大做感动得稀里哗啦,显得多么讽刺。

宁飘儿突然明白过来了,顾秋远一个嘲讽的眼神,就让她明白过来了。

她是局中人,所以总受那些没用的过去情感的­干­扰,总被心底残存的感情左右决定,影响了判断力。

而顾秋远是局外人,他看得更清楚,他更知道她值不值得为秦泽宣做的那种小事情而感动,而犹豫,甚至许放弃计划。

此刻,顾秋远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清楚地让宁飘儿知道了,为那些小事感动,那显然是不值得的。

即使秦泽宣收集她扔掉的照片,即使这表明他是有一些在意她的,那又怎样?难道这就能抹杀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抹杀她心中的怨恨吗?

不能!

失去拥有她的机会

即使秦泽宣收集她扔掉的照片,即使这表明他是有一些在意她的,那又怎样?难道这就能抹杀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抹杀她心中的怨恨吗?

不能!

顾秋远看着沉默不语的宁飘儿。她那双眼睛里的神采,从慌乱,渐渐地到嘲讽,再到如之前一般平静冷漠……

看着她的变化,顾秋远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还是伤悲。

他及时地阻止了宁飘儿的心再一次滑向秦泽宣,这是值得庆幸的。

可是他同样让她再度回到了最初的冷漠,封闭自己的心令他也无法靠近,又是令他伤悲的。

或许世事就是这般,总是无法十全十美。当你达到所愿的时候,在同时又必定会失去些什么。

顾秋远­唇­角微弯,凑近宁飘儿,笑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一些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

宁飘儿笑了笑,平静地道:“你觉得,我会傻到再次为秦泽宣感动吗?”

“你不傻。我也相信你不会做这种傻事。所以,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了喔。我可不想,我忙来忙去,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顾秋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便却轻浮得让人畏惧。

“你才傻!”宁飘儿没好气地反驳他。

“火气这么大?怎么了?难道是和姓秦的吵架了,跑到我这里撒气来的?”顾秋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宁飘儿。

她抬起头看向他,低头沉重地道:“我把事情搞砸了。”

“怎么说?”顾秋远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迫使着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我已经从秦泽宣家里离开了nAd1(主动离开的。”宁飘儿静静地看着顾秋远的眼睛。

“所以呢?”顾秋远勾着她的手指,微微地用力,让她有些微痛,不得不更高的扬起头,看向她。

“他没有挽留我。我想,他这次已经对我死心了,以后我和他不会再有交集了。说不定,你忙到头来,真会是一场空。”宁飘儿颓然地闭上眼睛。

“那可说不定。”顾秋远听了她的话放下手来,自信满满地笑了。

“什么意思?”宁飘儿咻然睁开了眼睛。难道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再度与秦泽宣扯上关系?

“飘儿,你知道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冷静睿智的男人失去理智吗?”顾秋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飘儿,得意地卖着关子。

她茫然一抬头看着他:“是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答案正不正确。要不我们来搞个试验,验证一下?不过,这个试验要有你的参与才行。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兴趣?”顾秋远坐在沙发上,挑着眉,看向一脸茫然的宁飘儿。

宁飘儿困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她做什么。

“不回答,我就当你是答应了。现在,和我一起去共进晚餐。”顾秋远说着,拉起她的手,穿过自己的臂弯,进了电梯。

在公司众人的瞩目中,高调地离开了公司。

一路上,宁飘儿不发一言,静静地跟着顾秋远。

她冷眼看着一路上,表面不动声­色­,各自忙碌的人,眼中那些夸张而惊讶的神­色­,宁飘儿隐约有些查觉到顾秋远的用意了。

或许是在他身边呆久了,她也聪明了起来,此时她隐约明白了,顾秋远要她配合着去完成的事情是什么nAd2(

她现在才发觉,其实在顾秋远的身边,她不需要去应付什么,只要沉默地配合他就足够了。

挺直了腰,她挽紧了顾秋远的手臂,轻扬起头,微笑着,自信满满地在众人面前走过去。

……

小提琴拉出优美轻快的旋律。娇艳的玫瑰在,花瓶里散发清雅的香气。

顾秋远望着对面的宁飘儿。

她神态宁静地喝着酒,简单的白­色­长裙,却衬托得她象公主一样优雅。

她察觉他在打量着她,抬眼看向他,眼睛澄静淡定:“­干­嘛这样看我?”

顾秋远偏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困惑,道:“我在想,我真是傻,我刚刚做错了。”

“什么做错了?”她拿起晶莹剔透的酒杯,轻轻放在­唇­边。

“我不应该提醒你,更不能让你清醒过来的!我不应该阻止你放弃你的计划的。或许我真的做错了。”顾秋远望着她澄静的眼睛,心底仿佛有股暖流静静地淌过,继续说丰:

“我真傻。如果你当时放弃了计划,其实也就是放弃了秦泽宣。你是断然不会再和他在一起的,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而我就有了机会得到你,不会像现在一样,享受的只是,明知道不会有明天的短暂快乐和假象。”

他是在女人堆里混出来,他说的话,直接,却总能触动女人的心弦。

可是在顾秋远看来,宁飘儿似乎是一个例外。

因为听了他的话后,她脸上依然是那种淡到没有温度的笑容nAd3(

“你没有错。我反倒应该感谢你,提醒了我,才让我从泥淖中清醒过来。你又一次拯救了我。谢谢!”她冲他举杯,顾秋远只得回应。

可是,他不需要她这样的感谢。

他刚才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在后悔,后悔阻止了她。

他当时只想到,不要宁飘儿犹豫,不要她再度滑向秦泽宣身边。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如果她放弃了计划,也就不会回到秦泽宣身边的。

他当时看她的表情,太惊慌了,他也慌了,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

“可是,我却失去了唯一可以拥有你的机会。”顾秋远感叹道。

人生就是这样,你想到得到某样的东西里,总会相应地失去些什么。

只是这次老天爷让他失去的东西,在他看来太珍贵了。珍贵到他才刚刚做了选择,就后悔了。

“别­肉­麻了!这些话对我没用,还是说过你那群红粉军团听去吧。她们才爱听!”宁飘儿一笑而过。

很多事,很多话,她不是不明白,不是听不懂。只是明白了,却只能装不明白;明明懂了,却只得装不懂。很多时候,她只能如现在这样,一笑而过。

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敢奢望了。

“这些话,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顾秋远那幅样子,永远让人琢磨不透,永远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

宁飘儿的脸有些涨红,顾秋远这句话说得太温柔了,让她的身子僵住了。

可是她仍旧克制着自己的语气,静静地吸着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他,笑着说:“少骗我了。同样的话,你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

“爱信不信。”顾秋远瞪着她,恨恨地道。

“这酒不错。”宁飘儿­干­脆故意不理会他了,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

“宁飘儿……”某人气得磨牙。

不再为他而唱

“这酒真不错。”宁飘儿­干­脆故意不理会他了,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

“宁飘儿……”某人瞪着她,气得磨牙。

可是宁飘儿看向顾秋远的眼神却是淡淡的,仿佛刚刚他说的话,表达的不过是再微小不过的一件事情,一眯点也没有触动她的心弦。

看着她这样子,顿时,顾秋远就知道自己败了,败在了这个女人的无情冷淡的眼神之下。

爱这个字,果然得自私又残忍的。

很不幸,顾秋远是站在随残忍的那一方。

……

喧闹的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闪闪烁烁,歌手撕心裂肺的声音激荡着每一个角落。

快乐的,不快乐的人们,尽情地宣泄着,疯狂地舞动着青春的身姿。

可是在酒吧二楼的角落里,一个男人冷漠倨傲的背影,却与这里的环境和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乐队声嘶力竭地演唱着,人们宣泄般吵闹呐喊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熏人欲醉的浓烈酒味儿。

这个男人不语不发,把酒杯向前一推,前面的服务生,立刻过来恭敬地将酒倒入杯中,也不言语打扰他,双退到了一边。

秦泽宣皱眉凝视着酒杯,杯中那透明的液体,将他漆黑的瞳孔,映得无比的空洞。

他轻轻地摇晃几下,微仰头,将酒全倒入口中。

火辣辣的灼烈,沿着喉咙,一路燃烧而下,烧得全身都在发热,却暖不了冰冷的心。

宁飘儿走后,秦泽宣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那个家失去了她,沉闷得仿佛是一座坟墓nAd1(

出来后,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他原来以为自己有了秦天集团,有了那么多钱,有了让人人艳羡的地位,掌握着那么多人的命运,自己是富有的。

直到无处可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贫穷,真正的孤独。

此刻,也只有这闹哄哄的酒吧,才容得下他了吧。

望着空空的酒杯,他冷冷地笑了笑。

他的世界太安静了,或者用一片死寂来形容,其实更加的贴切。

死寂得仿佛一却的希望,都全部死去。所以他要到这闹哄哄的地方,感受一下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面前的酒杯又空了。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走上来,低声说:“秦总,您已经喝了不少了……”

秦泽宣却漠然地看他一眼,那冰冷视线,让服务生连忙噤声,低下头,将酒倒上。

秦泽宣挥了挥手,­干­脆让他留下酒,下去了。

他沉默地坐着,冷眼看着楼下舞动的人群。

可是,这样的热闹不属于他。

熙熙攘攘的一大片,他却寻不到可以落下焦距的那个人。

原来要找一个人来代替她,都是那么的难。

台上的乐队刚刚演唱完了,看样子,是要换下一批表演者nAd2(

灯光暗了下去。

片刻过后。

忽然又亮了起来。

不过只有淡淡的一束光。

秦泽宣漠然地望着舞台上,可是,突然,他即将移开的眼光就那样凝在那里,离不开了!

有个女人走上了舞台。

灯光打在她一身白­色­的长裙上,显得她越加地苍白,飘渺不食人间烟火般。

她的气质,她的打扮,她的笑容,根本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她怎么会来这里?

望着她,秦泽宣握着酒杯的手,越收越紧。

那个女人站在台上,却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样子,笑容平静而迷人,看向台下。

乐队成员们纷纷重新拿起各自的乐器开始演奏,音乐响起时,女人走到舞台的麦克风架前。

她微笑着,望着前方,目光安静而透明,此时她,宛如夜光下的­精­灵。

酒吧里喧闹和不安的人群,看到这样的女人,竟然不自觉地安静下来,讶异地看向台上的她。

她自顾自地,闭着眼睛唱着她的歌。

秦泽宣甚至听不清楚,她唱的是什么内容,只觉得那旋律那样的熟悉,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他的心田上,把他带到了那一片温暖的回忆里。

曾经,她也为他唱过同样的一首歌曲。而现在,她在为别人而唱nAd3(

胸口一阵闷痛,秦泽宣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嘴角扯出抹自嘲的苦笑。

沉默着,将酒再次饮尽。

他深呼吸,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可是当他终于再次睁开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还是那张熟悉无比的脸。

她真的站在舞台上,在他绝望的时候,她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她闭着眼睛,笑容淡淡的,轻轻地歌声,却美妙动听,让所有人,竟然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秦泽宣的手指,再一次握紧了酒杯。

心中那一点刺痛,一点点地扩散开来,在全身慢慢地扩展开来。

他的眼底变得幽深,下巴也渐渐地绷紧。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那唱歌的女人。

他终于确定他没有看错了。

那个女人,她叫宁飘儿。

而台下那一直深情地看着她,轻轻地和着她歌声唱着的男人,叫顾秋远。

她这首深情的歌,正是为那个叫顾秋远的男人而唱。

而且,就在秦泽宣的眼前。剧烈的心痛,让他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残忍’是什么滋味。

宁飘儿唱完后,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顾秋远更是激动地冲上台来,将她抱起来,兴奋地转了好几圈。

众人在下面,一起起哄。

宁飘儿在顾秋远的怀里,对着他微笑。那个笑容明媚得刺痛了秦泽宣的眼,让他的心骤然抽紧。

顾秋远轻笑着,拥抱着她,在宁飘儿耳边低语几句,可那样子,远远地看着,更像是在亲吻。

宁飘儿笑着低下头,点了

然后两个人肩并肩走下台去,消失在秦泽宣的视线里。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冰冷的,眼神也变得一样的冰冷,僵硬地绷紧着身体,一动不动。

秦泽宣收回视线,再也不去寻找他们的身影。

他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了,没有放稳,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服务生走过来,可是看到他的脸­色­那样恐怖,也不敢走过来收拾。

直到秦泽宣一声大喝,他才敢走上来,换了一只酒杯,又连忙退了下去。

……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没砖没票,可请收藏一下,留个言吧。冷清得让我直想唱忐忑咯。拜托,拜托……

爱着他?恨着他?

直到秦泽宣一声大喝,服务生才敢走上来,飞快地换了一只酒杯,又连忙退了下去。

……

难怪今天天气这样地闷热。

原来是在酝酿晚上这一场暴。

宁飘儿开着车,行驰在回家的路上。豆大的雨点,一颗一颗,越来越密,砸在车玻璃上。

风呼呼地刮着,吹得路边的树枝,低低地弯了腰,垂头丧气地摇摆着。

雨,来得又快又急,没一会儿,雨雾就笼罩了整个世界。漫天的雨雾之下,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宁飘儿只得减慢了车速,缓缓地行驶着。

夜已经很深,路上几乎完全没有车辆和行人了。整个世界空旷得像是只剩下宁飘儿一个人。

又是在这样熟悉的雨夜,走过这同样的熟悉的路,宁飘儿的心境,无法避免地受了一年前痛苦的回忆的影响,变得有些颠簸。

路旁的街灯不甚明亮,明明灭灭地扫过她那张凝重的脸。

回忆让她越来越惊慌,竟然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车速。

开着车回到了家里,停好从车库里出来,宁飘儿没有带伞,只得冒雨进屋里去。

院子里的小路并不宽。

中间的路面是青石铺成,青石块有了些年头,略有凸凹。隙缝里隐约有小小的青草,她走过来,便沾了雨水在她的鞋跟上。

路两边是柔软的草,此时被雨水浸泡着,盖过了大半的身高,只露出一点尖尖的叶子,被雨冲刷得摇摇摆摆。

宁飘儿埋着头行走着,影子被门廊前的路灯,斜斜地拉长,铺在了雨水覆盖的青石路面,一片­阴­影nAd1(

她低着头向前,冷不防前面有一道身影从迎面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宁飘儿一时怔住了。

将手提包从头顶上拿下来,任雨水冲刷在她的脸上,抬起头看去。

深夜的院子里。

只有雨声和风声。

她和他的距离那么近,站在同一块石板上。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全身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脸庞向下流,衬衫,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形。

秦泽宣低下头,专注地看着她。不问,也不动,只是看着她。

宁飘儿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雨里站了多久,等了她多久了。

其实在酒吧里,她在台上唱歌时看到秦泽宣那一刻,她就知道今天晚上,他一定会出现在她家的。

顾秋远的计划成功了。

看看,有了她的配合,秦泽果然中了他的计,果然失去了理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深夜,还这样狼狈地站在雨里等着她。

他何时在人前这样狼狈不堪过?从来没有!

可是她却轻易就让他狼狈至此了。

宁飘儿抬头迎视着他,静静地眼神,雨雾之下隐隐透出引起朦胧。

雨声很大,可是秦泽宣急促的喘息声音似乎更大,宁飘儿竟然听得清清楚楚nAd2(

“你是故意的,对吗?”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宁飘儿一脸错愕地仰起脸,问道:“什么故意?”

“你是故意那样做,你是故意拿顾秋远来气我,让我嫉妒的,对不对?

你是喜欢我的,所以你才会再度到我身边?

你是喜欢我的,所以今天从我家离开时,你才会那么伤心的哭?

你是喜欢我的,所以心里才会因为矛盾,强烈地排斥我?

你恨我,可是你同样爱我……”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迷人的蛊惑。

她脑中渐渐空白。恍惚间,他这翻话似乎说中了她的心事。

宁飘儿仿佛被他的话催眠了一般。

一时间,四周的雨声,漫天的雨雾,路灯微弱的光茫,流淌着水的青石路,全都消失了。

在她望着他的眼,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而已。

雨滴重重得地打在她的额头上,她悄悄地握紧了手,将指尖狠狠地掐入掌心,痛得她微微皱眉头,才迫使自己清醒了一些。

秦泽宣失望地看着她重新变得冷漠的眼神,说:“回答我!”

她扫了他一眼:“你喝醉了!”

他竟然就这样敷衍着他,秦泽宣怎么能甘心:“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宁飘儿冷笑道:“既然你没醉,既然你清醒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你怎么还说得出口那些话……”

她侧过头去,可是很快就被他蛮横地捏着下巴扳了回来nAd3(

就在她怔愣的那一刻,她的嘴­唇­很愉被他吻住了。

此时此刻,秦泽宣扯下所有的防备,他太脆弱了,所以,他不想听到她嘴里说出让他不能承受的话来。

所以他吻住了她,淹没了她所有的语言。

哗哗啦啦的雨声,呼呼的风声,沾了雨水在路宁下泛着光青石小路,两旁几乎被雨水淹没的草地,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对亲吻的人。

秦泽宣在雨里站得太久了,此时他的嘴­唇­冰凉无比,身体还在轻轻地颤抖着。

他俯身吻住她时,宁飘儿的眼睛惊愕地大睁着!

他也没有闭上眼睛,像是要记住此刻一般,吻着她时,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雨幕下,两个人都湿透了,两道影子斜映在微湿的青石板上,相依相偎,印成了一个。

然后,又分离开来。

宁飘儿推开秦泽宣的手有些颤抖,但她的声音依然冷漠之极:“看来,你真的是喝醉了。”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浑身透出冰冷的气息。

秦泽宣上前拉住她的手,内心固执地想要她承认:“飘儿,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不承认?”

宁飘儿闭上眼睛,胸中翻腾出各种咒骂的话语,然而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她用生平最冷漠的声音回答他:“对不起,我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秦总,请放手!”

“真的吗?”秦泽宣在低声地笑着。宁飘儿不知为什么,就是从他这种笑声里,听出了危险的味道。

她害怕了,她不知道喝醉的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可是秦泽宣动作显然快过了她,手腕一用力,将她的身子又拉转了回来。

她没有想到他的力气竟然会如此之大,毫无防备地,身体被拉回去,踉跄得险些扑进他的怀里。

秦泽宣准确地箍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衣服灼烫她的肌肤。

“承认吧……”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承认你恨着我的同时,也爱着我,有那么艰难吗?”

他声音轻轻飘荡在夜­色­里,流转着无奈的叹息。

他需要一个资格,他需要她赋予他一个资格,这样他才能对她付出他的所有,才能弥补她所有。

雨夜里的告白

“承认吧……”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承认你恨着我的同时,也爱着我,有那么艰难吗?”

他声音轻轻飘荡在夜­色­里,流转着无奈的叹息。

他需要一个资格,他需要她赋予他一个资格,一个理由,这样他才能对她付出他的所有,才能弥补她所有。

宁飘儿望着他,朦胧的灯光下,她那眼睛里弥漫着妖娆的雾气。

铺天盖地的雨,洒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

她嘴­唇­动了动,秦泽宣听到她的声音传来,竟比这夜里沾着雨的青石板都还要凉。

“承认又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爱你又怎样?恨你又怎样?我的答案有那么重要么?

我的答案就能左右秦总你的决定吗?根本不能,一年前,你就让我明白了这点!”宁飘儿眼中满上嘲讽之­色­:

“所以,现在我怎么还会犯傻,还会相信感情能左右你那颗心。我没那么自信,我也知道我没那么本事能左右中你的感情。”

她这样埋怨着他,说实话倒比她直接拒绝了他,让他好受些。

秦泽宣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抚上她的脸庞,手指冰凉的,然而宁飘儿却觉得在她的肌肤留下了火热的印痕。

她一动不动,与他对峙着。

雨雾笼罩之下,秦泽宣的眼神透明而寂寞,那本应该属于他的倨傲和自信,全都不见了。

风呼呼地吹来,夹杂着雨,劈头盖脸地打向宁飘儿。

她努力想要自己在他面前,保持冷漠和无动于衷nAd1(

她知道她正在被他那样的眼神催眠,她知道他正在用他的自责来打动她。

她更加明白,秦泽宣宋什么,到底是想得到什么。

可是——

如此熟悉,而又让她伤心的雨夜,如一年前,她被抛弃的那个雨夜一样。

如此熟悉,而又让她不敢想,不能忘记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如此疲倦,而又无法释怀的她自己,心竟然动摇了。

宁飘儿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做出正确的决定。

寂寞的雨夜,幽暗的小路,当秦泽宣自责的眼神越来越浓时,宁飘儿几乎招架不住,几乎要失去控制了。

她那些藏在内心最深处,留待摊牌那一日质问他的话,差一点就悲愤地脱口而出的了。

可就在这时候,秦泽宣却低下头,再一次吻住了她,将她所有的话都淹没在了沉默里。

宁飘儿有些疲倦,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累得几乎都不想去推开他。

他的.吻,起初只是轻.柔地,碾.转着,后来,却越.吻.越.深。

他的动.作.也愈来愈热.烈,呼.吸更.是越.来.越滚.烫。

浓.烈.而.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地淹没了宁飘儿的意识。

他抱紧她,将她湿透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热.烈地吻.着.她。

­唇­.片的厮.磨.间,她竟然听到自己的里,逸出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声.呻.吟nAd2(心完全就不受控制了。

秦泽宣,更是狂.热.地吻.着.她,眼神迷.乱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怎么去向她道歉,怎么去安慰委屈的她,怎样去祈求她原谅,他只想到有这样亲密的方式向她表达——他是在乎她的。

可是,该死……

他就知道,他不能这样吻她。

浅浅地吻她,他还不至于沉溺太深,他还可以控制自己的理智。而这样吻着她,秦泽宣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他喝了许多酒,早已经是醉了,可正是醉了,他才不会向平时那么铁齿,说的话,才是由心而发的。

此时,他感觉宁飘儿就像是毒药,明明知道吻着她会死去,可是,他却放不开她,他舍不得放开她,就算是死,他也要吻着她一起死去一般!

宁飘儿觉得自己越来越迷糊,身体变得火.热.滚.烫!

他吻着她,她也忘乎所以地,吻着他。

他的­唇­.片.滚.烫,她的­唇­.片.也.是.滚.烫。

他吻着她的面颊,在轻声地昵喃:“飘儿……就这样……不要离开我……”

她心口微微动了一下,清醒了几分。

他依然口齿并不清楚地继续说着:“我爱你。”

一听这话,宁飘儿突然完全醒了。也醒悟了过来,醒悟过来秦理正在说什么,又是在对谁说。

可是在这一刻,她竟然这想清醒nAd3(

她察觉到她竟然真的沉迷在他的吻里,沉迷在他的花言巧语里进,她慌乱了,挣扎着要推开他!

而他的吻,让她的身子,居然可耻地颤.抖而滚.烫!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燃烧了起来!

她忽然感到强烈的恐惧,她害怕了,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沦陷在秦泽宣的吻里!

她不想再次体会那万劫不复的滋味。

所以,她不能让这个吻继续下去。

她要清醒过来。

“啪——!”

深夜的院子里,突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秦泽宣顿时清醒过来,她飞快地抓住宁飘儿扬起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可是眼前的她,眼里却全是泪光,还有惊慌。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地方痛了一下,终是对她发不起火来。

两个人对峙着,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宁飘儿从他手里抽出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重重在关上了门。

顿时,空空的院子里,只余秦泽宣一人静静地矗立着。

雨肆无忌惮地弥漫在天与地之前,笼罩着那个孤独心碎的人。

秦泽宣沉默不语。

静静地站在雨里,在他的怀里,似乎还仍旧残余着她滚烫的气息。

可是他留不住,但凡好的东西,他想要留在身边,总是留不住。

……

宁飘儿不吭声,径直进门。

脱掉湿透的衣服,她直接进了浴室,任凭温热的水,拍打在脸上,身上,冲走了属于他的气息……

外面的雨声,还很大,她不确定喝醉后的秦泽宣到底走了,还是没有走。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是她恍惚地做了一个梦。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秦泽宣是在说醉话。

可是——她紧接着又问自己,他说的要是真的呢?要是他是真的爱着她呢?

她的心里顿时翻滚着,剧烈地一起一伏着。

片刻后,宁飘儿又强迫自己想着: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是真话也好,是假话也罢,又能怎么样!

心里划过一丝绝望,紧接着那涩涩的苦,渐渐泛起来。

他真爱着她也好,不爱她也罢,她都不想去在意了。

现在的她,已经在意不起了。曾经的他,肯为了他说出一句话,粉身碎骨,飞蛾扑火。

可是现在,她连听他说爱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和他之间,她再也不想提及‘爱’这个字。她怕,她怕自己会悲剧地重蹈覆辙。

……

晚上。

下了整整一夜的雨,那雨一直没有减弱的趋势。风更是越来越越大。

宁飘儿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是她在担心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到底现在是离开了?还是依然站在外面?

她极力地想让自己平静,想让自己不去想秦泽宣还在不在外面。

可是心却总是不受控制,总驱使着她。这样的想法,折磨得她不能安眠。

躺在床上,宁飘儿挨到了后半夜,还是没有睡着。

窗外狂风大作,风吹得窗外那株树摇摇欲坠,一会儿向东倒,一会儿又反弹了回来,枝叶撞击在玻璃上,啪啪地响着。

宁飘儿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终于还是没忍住心内的担心,急急忙忙地跑到窗前,向外面看去。

外头刷刷的雨点正落下来,风一阵比一阵大,间歇间可以听到那雨哗哗的声音。

院子里,昏黄的路灯下,空空的,秦泽宣已经不在了。

宁飘儿站在窗帘后面,自嘲地冷笑。

还以为他能撑多久呢!

不过如此。

可自己到底还在奢望什么?为什么还要来确认他在不在?

心思翻转不自己,回到床上,更是睡不着了。

……

深夜里,秦泽宣开着车离开宁飘儿的家,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秦泽宣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里头正在播放紧急警告,说是台风登陆,建议市民留在家中,不要外出。

他冷笑,这样的深夜,除了他这种人在外面,还有谁会外出。

加快车速往家开去,雨大得什么也看不见,刮雨器开到最大也像是没有开一般,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死神光临

他冷笑,这样的深夜,除了他这种人在外面,还有谁会外出。

加快车速往家开去,雨大得什么也看不见,刮雨器开到最大也像是没有开一般,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水雾,淹没了他的视线。

秦泽宣知道这种情况危险,车速也不能再快了。

路上的水积了很多,仿佛淌成了河流,车子宛如一片小舟,驶在河里一样。

风也越来越大了,秦泽宣不断地听到周围有重物坠地的声音,沉闷地,带着这雨夜的寂寥。

雨水泼上车前的玻璃上,又滑了下去,然后更多的水,又泼上来,白花花的一片,缓缓地又滑了下去。

秦泽宣视线起来越迷蒙,突然车子一阵颠簸,他心里暗呼不好,下意识地偏头向旁边的座位上看去。

那装着戒指的盒子,果然因为刚刚的颠簸,从座位了滑了下去。

秦泽宣连忙腾出一只手,低下头,侧着身子,伸手到座位下去摸索。

就在这时候,一阵更大的风卷了过来,他只听到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咔嚓”声,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响着。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紧接着“砰”一声巨响,就响在他的头顶上,整个车身被砸中,猛烈地一跳。

此时,秦泽宣刚刚把找回的盒子抓在手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撞去,眼前顿时就一黑暗。

挡风玻璃四溅开来,完全碎了。

雨水合着呼呼的风,肆无忌惮地冲了进来。

秦泽宣意识有些模糊了,心里一惊,苦笑着想:这下完了!车子准是让刮断的树给砸中了!

他只感觉头上麻麻的,有热热的液体顺着脸流了下来nAd1(

伸手去摸,粘粘的,热热的,他估计那是血。

巨痛一波一波地从脑门袭上来,他想打开车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看来车门也被卡住了。

他暗暗地叹了口怕了。

看来,现在他是完全被困在这车里了。

秦泽宣觉得呼吸渐渐变得吃力,脑子还越来越模糊,粗重的呼吸声,几乎让他耳鸣。

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连忙伸手摸索着自己的口袋,里头有电话。

艰难地伸手去够,身体不听使唤,给变形的车卡住了,也动不了,手怎么伸,也够不着口袋。

一阵强过一阵的痛卷过来,他咬咬牙,忍着痛,意识越来越朦胧,他渐渐地抵抗不住了,越来越无力。

秦泽宣心里越来越冷,想着:或者,他今日就在死在这里了。

此时,他只祈求,老天爷可以多给他点时间,让他和一个人告别。

……

宁飘儿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怎么也睡不着。

刚刚秦泽宣来了电话,不过只响了两声,便挂断了。她都没来得及从床上起来去接。

刚刚,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现在她越想就越睡不着,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她太了解秦泽宣了,他一向的脾气是,不打到她接电话,他是不肯罢休的nAd2(

可是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挂断了?

外面风声呜鸣着,雨也越来越大,宁飘儿的心却越来越不安。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黑暗里,她静静地躺着,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就好像在等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蓦然,急促的电话声响了起来,吓得宁飘儿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几乎是在第二声铃声响起的同时,她就抓起了电话。

“喂。”

“……请问是宁小姐吗……?”对方的声音传来了。

“我是!”宁飘儿连忙回答,对方便着急地向她解释着什么。

一听完这个电话,宁飘儿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东西,生拉活扯了一翻,全都移了位。

她就知道预感不好,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等待着她。

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

宁飘儿连电话都没有来得及放回原位,胡乱套上衣服,就冲出了门。

……

宁飘儿开着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急诊室里处理秦泽宣的伤口。

联系宁飘儿的护士小姐告诉她,秦泽宣是被路过的人发现的,打了急救电话nAd3(

而他手机上显得最后联系的人是宁飘儿,所以医院才打电话叫了她来了。

听着护士的话,宁飘儿心底坚硬的壳似乎在一点一点地龟裂,那最柔软的地方显露了出来,给狠狠地扎了一下。

最后联系的人是她!

竟然是她!

难道是说秦泽宣明明知道自己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却还要坚持给她先来电话,再为自己打急救电话吗?

难道说她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吗?

宁飘儿呼吸困难,不敢再想下去。

因为她现在明白了为何那电话只响了两声便断了——怕是没有等到她去接,那时候秦泽宣已经晕了过去了。

护士看到宁飘儿脸­色­苍白,身体在轻轻地颤抖,不免担忧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现在在哪里?”宁飘儿恍惚地看着护士,轻声问道。

“那边!”护士指了方向给她,她道了谢,连忙跑了过去。

此刻,她的心不由她控制了。什么都不想管了,此刻她只想见到他。

……

昏昏沉沉的。

眼皮好重,睁不开眼。

秦泽宣逐渐清醒过来了,头好痛,痛得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挣扎许久,听到有人在说话,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了周围雪白的一片。

自己是躺在病床上,而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

“醒了。”医生低头对他说:“还好……只是外伤……不用担心……好好休息……”

医生的声音很正常,可秦泽宣听上去却不怎么清晰,过了一会儿,他的意识才全部清醒了,听到的话才逐渐清晰起来,四周的一切都逐渐清晰起来。

他被人推出了急诊室,送到病房去。

一出急诊室,医生身后有个人便跟了上来,秦泽宣侧科去看,顿时眼睛就行移不开了。

他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跟上来的真的是她,真的是宁飘儿。

命中注定

他被人推出了急诊室,送到病房去。

一出急诊室,医生身后便有个人便跟了上来,秦泽宣侧头去看,顿时眼睛就移不开了。

他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跟上来的真的是她,真的是宁飘儿。

他的心,忽然就热了起来。刚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的,能见到她,天知道他有多惊喜!

“飘儿!”他唤她,向她伸出手来。宁飘儿迟疑着,医生和护士的眼光顿时­射­向了她,她只得上前来,握住了他的手。

秦泽宣紧了紧手,看着她,眼中不再是平日的清冷,闪烁着喜悦的因子,声音暗哑地道:“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宁飘儿忍着心下的震动,努力微笑着,平静地握着他的手,说:“别担心,医生说你只是外伤,没有大碍。”

秦泽宣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又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宁飘儿说:“医院通知我来的。”

现在的他,一定是脆弱不堪,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我不会走的。别说话,好好休息。”她看出了现在的他在强行支撑,她也看出了他有多疲惫。

她虽然回答得简单,可是她知道,她与他多少有些的感觉,注定了她离不开他,放不开他一般。

更深彻的寒意涌上宁飘儿的心来。

她害怕了这样的,害怕了这样的纠缠,她更害怕就这样会逃不开了,或者是没有勇气逃开。

如果真成了这样,她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一切都乱了套了,把她最初的计划全都打乱了nAd1(宁飘儿愣愣地站在原地,心内五味杂陈。

正在这时,有护士呼唤着向她冲了上来。

“什么事?”宁飘儿转头看着这名护士,任前面的人将秦泽宣推进了病房。

“这是秦先生的东西。送他来医院的时候,即使他昏迷着,他也一直紧紧地抓着这个盒子不放。”护士笑了笑道:“我想这个东西一定对他非常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生死关头,一心保护着它。”

护士把那­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宁飘儿,可是她却不敢接。

这个盒子,她十分的熟悉,熟悉得像是铭刻在她的心田上了一般。

宁飘儿心像是被放在火锅里煮一样,酸甜苦辣一起涌上来,翻滚着,疼得无法安生。

她不敢去想,不敢去想秦泽宣会不会是为了这个东西才出的事。

如果她猜对了,要她怎么去面对?

“宁小姐?”护士见她呆呆地立着,只是看着盒子,却没有伸手接的意思,疑惑地提醒着她。

“喔。对不起!”护士的声音,才将宁飘儿从怔愣中拉了回来。

她连忙伸手接过了那个盒子,向护士道谢。

小小巧巧的盒子,闪亮的边,柔柔的面,如此地轻,可是此时却不知重了多少倍,压在宁飘儿手上,沉沉的,让她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心也噗咚噗咚地跳着。

护士转身走了。

凌晨,空空的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nAd2(

宁飘儿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

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她不敢去触碰,却又不能扔掉。

她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她其实并不确定≡己何必在这上矛盾,打开来看看里面的东西,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呢?

鬼使神差地,后一个声音竟然占了上风,她竟然伸手打开这盒子。

‘啪’的一声,盖子开了。

声响虽然轻微,却像是炸开了她心里某扇关闭了很久的门。

盒子里,那在灯光下,晃花了她眼的小东西,晶亮闪耀,在她的记忆中,竟是如此的熟悉。再见时,却又让她如此的心疼。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果然是那枚戒指。

果然是她一年前,在那个被秦泽宣抛弃的雨夜里,扔还给他的定婚戒指。

他晚上随身带着这枚戒指来见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想做什么?她在心底问着自己。

眼泪,终是没有忍住,哗哗地流着。

宁飘儿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爱哭,一边流眼泪,一边顺着墙壁,无力地滑下去,缩成小小的一团,似乎这样缩到最小的状态,心脏里容纳的悲伤就能少一些。

她不能走,秦泽宣还在病房里。

可是她更不能留下来,留下来她拿着这枚戒指,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现在心情如此混乱,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眼泪决堤一样涌出来nAd3(

她答应了秦泽宣她不会离去,可是她真的不能留下来,她太害怕那个答案,她宁可逃走也不要知道那个答案。

上天就像是知道她的意图,故意捉弄她一样,就在宁飘儿下了决心想急匆匆地逃跑时,有名护士却喊住她,冲她道:“宁小姐,秦先生在找你!”

宁飘儿定住,看着窗外沉沉的夜幕,她笑了笑,笑得无比凄凉。

终究她还是逃不掉的。

终究她还是得面对他。

她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盒子,转身时,眼里已没有眼泪,平静地道:“我这就去。”

这到底是?还是再一次的劫难?

宁飘儿走到病房里,看着苍白的床单下,秦泽定那双强撑着睁开的眼睛,心中一软,轻声道:“睡会吧。”

他有些孩子气般地问道:“你不会走?”

“不会!”她坐了下来替他理好被子,秦泽宣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此后的几天,宁飘儿都请了假,没有去上班,一心一意地照顾起秦泽宣来。

出院那天,她还特意为他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她没有提过那天晚上,雨中的对话,雨中发生的争执,秦泽宣也没有提过。仿佛那天晚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一般。

她没提过有关戒指的事情,秦泽宣也没有主动解释过。仿佛那个一直摆放在病房里的盒子,根本就是空气,根本不存在,他们谁也没有看到。

可是,因为这一次住院的关系,宁飘儿和秦泽宣的关系却变得奇妙起来。

秦泽宣开始经常打给她电话,无论是在工作时、在外出出差时,还是在会议之前,从电话的杂音,宁飘儿就能够听出来他的工作是非常的繁忙。

他也会偶尔带着宁飘儿出现在公众面前,她也不再拒绝。偶尔他还在人前轻轻地亲吻她。

而宁飘儿总是宁静淡然,凝望他,对他微笑,在他吻她的时候轻轻闭上眼睛。

旧爱VS新欢

这些日子以来,秦泽宣会偶尔带着宁飘儿出现在公众面前,她也不再如一般拒绝他,仿佛回到了一年之前,他和她还是情侣的时候。

偶尔秦泽宣,还会在人前轻轻地亲吻她。

而宁飘儿总是宁静淡然,凝望他,对他微笑着,在他吻她的时候,会轻轻闭上眼睛。从来不会做让他难堪的抗拒。

他没有向她承诺什么;也没有再像那个雨夜里那样冲,去逼着她承认什么。

宁飘儿也没有拒绝他什么,更加难得的是,这段日子以来,她没有拿平时爱说的那一套尖锐的话儿来讽刺他。

仿佛他和她之前关系恢复到了从前……

仿佛他和她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背叛,利用,和抛弃这些事情,他与她从来就是这么亲密……

一切就这么发生,顺理成章得就像太阳每天升起般的自然。

宁飘儿重新‘获宠’了,所有的人都看在了眼里,那些报纸报刊自然不会放过她。

可是不放过她的,又何止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记者而已。

……

夜幕被霓虹灯染成一片寂寞的暗红­色­。

喷泉飞溅着透明的水花,那中间的雕像在水花和灯光映照之下,闪着迷人的光芒。

一辆加长的黑­色­宾利房车,在夜幕之中行驶而来,稳稳地停在长长的红­色­地毯上。

没过一针对儿,白­色­制服的司机飞快地走下车,跑过来打开车门。

雪白的手套,轻轻地放在车门的把手上,司机恭敬地将门打开,站在一边nAd1(

紧接着,一个面容清冷,高大挺拔的男子先走出来。

随之,桥一名微笑淡然的女人下了车。

男人深深凝视着身边的女人,看着她白皙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

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他的眼里闪出一丝温柔,向她伸出了手去。

女人笑了笑,主动挽上了他。

红­色­的地毯两边,整整齐齐地排着两队迎宾,均恭敬地弯腰向他们行礼。

秦泽宣和宁飘儿一起沉默着走过来。

华贵的玻璃门,透明如水晶般。

门前的花篮里盛开着美丽的鲜花。

宁飘儿挽着秦泽宣的手,微笑着,缓缓地走入了大厅。

看到他们进来,早已等候在一边的工作人员顿时围了上来,满面微笑,热情地招呼着秦泽宣。

他们将秦泽宣和宁飘儿迎着向电梯走去。

电梯的旁边已经有人在等候着,电应该是刚刚上去,大约要等一阵子才能下来。

可是工作人员却径直地把他们引到了另一边。

宁飘儿这才注意到这里其实有两个电梯,一个电梯正在向上走,是常见的模样。

另一个电梯是静止的,电梯门看上去高贵华丽,而外面却并没有任何人等候着nAd2(

她便知道,这是专用电梯了。

也就是为秦泽宣这样的身家不菲,来这里就为掏钱的人准备的。

工作人员微笑着,将他们引进电梯了,送他们上楼去。

今天晚上,宁飘儿是陪着秦泽宣出席一个慈善拍卖会。

其实这种场合最无聊,好在宁飘儿对这些人,这一套方式并不陌生,也不会觉得有多不自在,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来应对。

因为秦泽宣的缘故,也因为她曾经和秦泽宣的关系,还有现在又在一起的关系,所以他们一进场时,一大帮的记者拍照,宁飘儿只得微笑着,耐着­性­子让他们拍个够。

凝脂般的肌肤,高挑的身段,黑­色­贴身剪裁的礼服,优美脖颈上,戴着重重叠叠的珍珠项链。微笑的宁飘儿一出现,让会场里所有的女人都失去了颜­色­,暗淡无关。

她一下子就成了女­性­公敌。

女人各种各样的议论全都围绕着她,各种各样的眼神,全都向宁飘儿扫了过来。

可是当她们上来打招呼的时候,又都若无其事地笑着,恭维着宁飘儿的美丽,赞叹着她今天的打扮。

宁飘儿把一这切看得透透的,心里暗笑:多虚伪的话,多假的笑容!

她们之所以这样恭维她,完全是因为今天她的身份是站在秦泽宣身边的女伴,而不是那个落魄的宁家小姐。

“秦总!”笑容可掬的男人们,也带着各自女伴围了上来。

宁飘儿本想自动消失的,可是秦泽宣却不放手,她无法,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拉扯,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待在他身边,陪着笑与人周旋,说着些违心的漂亮话儿nAd3(

那些人奉承地对秦泽宣话说了一大篇,又转移话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两位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呢?”

宁飘儿听了这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默不作声,只是微笑。

秦泽宣也是笑而不答。

她知道的,这种事情只能回避,越描只会越黑。

天下皆知她和秦泽宣在一起了,她即使现在当着众人的面,立马站起来否认他们没有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别人照样还是那样看她的。

因为秦泽宣最近入院的关系,所以稍长时间没有出席过这种场面,许多人纷纷地上来打招呼。

看到宁飘儿时,大家总是离不了那一句:“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宴啊?”

每每这时候,秦泽宣笑意总是很明显。

旁人都问地那样笃定,早已认定两人是一对。秦泽宣眼中的喜悦也很明显,可宁飘儿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冷。

当她烦燥地别开头时,不经意间,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也在这里。

云希也看到了宁飘儿,确切地说,她是早就看到她了。看到宁飘儿盯着她,她微微地冲宁飘儿点了点头。

此时,云希的眼中看不出有什么不悦。

睫毛纤长黑亮,眼睛水汪汪的,脸颊浅浅绯红,就像梦境中的­精­灵。

宁飘儿看到云希时,才回过神来,怕是秦泽宣早就看到了云希在这里,所以才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她走的吧,生怕云希对她使坏吧。

宁飘儿心里暗笑他这样保护她的行为。

很多时候,一味的逃避并不管用。不是你不想去惹人家,人家就不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看着云希笑吟吟地向她走来,于是宁飘儿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准备好来羞辱她了。看来麻烦又要主动缠上她来了。

“泽宣。”云线到秦泽宣的面前,故意用这亲昵的称呼。

秦泽宣看着她,不禁皱了皱眉,没作声,也没有回答她。

旁边一直和秦泽宣聊着的人们,也侧目看向了云希。

然而,云希却看向秦泽宣旁边的宁飘儿,笑道:“宁小姐也来了。原来你也对做慈善感兴趣。”

话音未落,四周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谁都知道宁飘儿早已落魄,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大手笔花钱做慈善的,只不过是陪着秦泽宣来的。

云希这般语听着没问题,可实际上却带着讽刺,这里的人都是人­精­,怎会会没有听出来,其中的讽刺之意。

当然,云希的火药味,大家也闻到了,均不作声。

周围顿时静得不可思议,空气变得凝滞,那灯光也仿佛被冰冻了,在明亮的玻璃上闪出冷冷的光芒。

秦泽宣震惊地抬头看向云希,不自觉地握得更紧宁飘儿的手!

可是宁飘儿的表现,却比秦泽宣镇定多了。

她早知道云希找上来的,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为此,她也已经暗暗地做好了应付她的准备了。

秦泽宣有些讶异,因为宁飘儿的反应太过镇定了。

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悦,依然如刚才一般微笑着,静静地着看向云希,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因为宁飘儿知道,无论她现在说些什么话,云希都会从中抓住话柄,尖锐地讥讽她一顿的。她没有受虐倾向,也没有任人讥讽的癖好,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这个女人得逞,任她奚落了。

可是宁飘儿这样笑得平平淡淡,沉默不语的样子,落在云希的眼里,落在那些看好戏的外人的眼里,就是一幅高傲得根本不屑于理云希的样子。

无声的奚落

可是宁飘儿这样笑得平平淡淡,沉默不语的样子,落在云希的眼里,落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一幅高傲得不屑于理云希的样子。

特别是宁飘儿此时还和秦泽宣十指紧扣着,以这样的姿态站在云希的面前,这无形之中,又有了一种向云希示威的味道。

众人均不作声!

气氛顿时僵硬起来!

谁都知道,云希和秦泽宣之间,一直也是有来往的。

一场拍卖会,似乎演变成了两个女人的战场。

三个人对峙着,旁边的人全都识趣地退开了,到一边各聊各的,刻意避嫌,刻意装着不知这边发生的事情,却有意无间地看向他们这边来。

宁飘儿从云希脸上移开了视线,依然微笑着,旁若无人地转头跟身边的女人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那女人略显尴尬,不时看向被冷落在一边尴尬不已的云希,担心过于怠慢了她。

云希看向宁飘儿的神­色­愈来愈冷凝,到最后看到竟然这样无视她,竟然气得微微发抖。

她空落落地站着,茫然不知所措,体内的血液轰地一声冲到脑部,又急又臊,脸迅速地涨红!

她本来走过来,是想给宁飘儿难堪的。她说了那样难听话,本来以来宁飘儿会当场绷不住脸上的微笑,失控的。

然而,事实上宁飘儿却当做根本没有看到她这个人存在,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彻底而高傲地无视了她。

她没有想到宁飘儿不动声­色­间,就让她失了脸面。她突然间发现,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了这个安静的女人nAd1(在她平平静静,看似柔弱的外表之下,其实是无坚不摧的坚毅。

“云小姐,失陪了!”秦泽宣对云希也是不悦,见宁飘儿根本不想搭理她,心内大加赞赏。

冲云希扔下这句话,就拉着宁飘儿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宁飘儿神­色­平静淡然,离开前向云希微微点了点头,就随着秦泽宣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看着云希被无视,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当然议论的无非就是宁飘儿无声奚落云希,之类的无聊话题。宁飘儿听都懒得去听。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她早已失去的兴趣。

……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的,宁飘儿都没怎么在意。

因为她一直恍恍惚惚地定不下神来。

“在想什么?”秦泽宣见她一直在发呆,疑惑地看着她。

其实,秦泽宣拉着她出现在公众场合,多少也是想借助一些舆论,让宁飘儿不不觉妥协的。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让她对他不再那么排斥他,可是他情愿试一试。

宁飘儿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很无聊?”秦泽宣看她面前的宣传册,翻也没有翻一下,觉出了她的心思。

“我又没钱,来这地方算是白瞎了。”她扫了眼宣传册,无奈地笑道。

“你不喜欢出席这些场合?”秦泽宣视线微微变窄了。

“你的要求,我怎么敢不答应!”宁飘儿轻声回答,依然低着头。秦泽宣就知道,她根本不情愿和他一起出现在这公众场合的nAd2(

或许他这样做,到最后也是徒劳无功的。

可是他现在除了想尽一切办法弥补她之外,别无他法。望着她冷漠的面容,秦泽宣心里涩涩的痛楚,又涌了上来。

……

傍晚,霞光满天。

宁飘儿下班后,独自一人,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轻轻地传了过来。

宁飘儿停下脚步,循声向旁边看去,这才看到旁边团一辆车。

顾秋远正坐在车里,摇下车窗,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疑惑的的面容。

车内有些幽暗,他的眼神里恍如有湿润的雾气,似乎想要看透她这样一路失神地走回家来,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过来。”他在里面为她打开车门,她没有言语,走了过去,便坐上了车。

顾秋远仿佛是想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于是将她拉得离自己近些,凝视着她的眼睛,似有所悟地道:“看得出来,最近你和秦泽宣之间气氛很融洽呀。”

宁飘儿冷笑:“难道,你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

她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想起那天在拍卖会上,那些人问起婚期的事情,还有秦泽宣当时的表情,这一切到现在,过冲击在她的胸口,烦闷越来越重。

“秦泽宣搞这么大动作,天天拉着你招摇过市,向天下宣告你是她的女人。你应该知道,他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吧?”顾秋远挑起眉毛看着她nAd3(

“知道!”她平静地看着前方。

“那你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不激动?也不悲伤?难道现在秦泽宣,真的没有办法引起你丝毫情绪的波动吗?”顾秋远打量着她。他知道,她越是这样表现的得平平静静,内心里其实更加的混乱复杂。

“是。”宁飘儿轻描淡写地说着。

她缓缓地转头看向顾秋远,脸上绽开笑容,那笑容有种迥异于以往的妩媚,令顾秋远吃惊。

顾秋远一时惊怔了。

自从跟宁飘儿重逢后,她平时总是淡然平静得仿佛没有任何感情,只在不经意才能让他窥探到一丝她内心的真实。

一年前,那个时而调皮,时而尖锐,时而任­性­,时而安静的宁飘儿,仿佛已被岁月磨砺得消失不见了。

顾秋远以为曾经棱角分明的她,已经圆润得如河边的鹅卵石一般了,

可是,此刻她带着嘲弄的笑容,突然使他明白,原来她一点也没有变,只是将自己的脆弱隐藏得更深些罢了。

又或许是面对他时,她不会失控,所以总能隐藏得很好。

而面对有些人时,或许她不会这么从容。

宁飘儿笑道:“怎么了?难道你还渴望着我对他有什么反应吗?”

“他已经等了很久,试探你多次了,这一次你会答应他吗?”顾秋远看着她,眼里已没了笑意。

她眼波流转,轻轻笑着:“那你有什么想法?”

“你可是对我说过的,我只是配合你,不能Сhā手为你做决定。”顾秋远静静地看着她,心内却一起一伏,有暗暗的涌在涌动着,似乎要爆炸般。

求婚的前奏

她眼波流转,轻轻笑着:“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可没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只是配合你,不能Сhā手为你做任何的决定。”顾秋远静静地看着她,心内一起一伏,痛楚在涌动着,仿佛随时会爆发。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放心。”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望着满天的霞光,仿佛失了神,目光没有了焦距。

不让他失望!顾秋远轻叹了口气,苦笑着。

她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她这明明是要去做让他绝望的决定呀。

“你喜欢过他吗?”顾秋远忍不住心内的痛楚,竟然问出这个问题。

长发挡住了宁飘儿的侧脸,此时她的神情,他看不清楚。可是他却很想看到。

顾秋镇定地伸出手指,将她的长发轻轻拨到她的耳后,露出她洁白的面容。

“你是指什么时候?以前?还是现在?”宁飘儿的笑容果然十分僵硬。

顾秋远有些绝望了。

看看!现在他一提起秦泽宣,她分明就不自在了。

可顾秋远知道,她面对他时,却永远是那样的从容,隐藏得那么好。

所以,他明白了,在宁飘儿的心里,他和秦泽宣根本没法比。

“以前。”他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其实不问,他看她的表情,也知道答应了。

“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宁飘儿眼神淡漠,直直地看着前方,心底却骤然抽痛,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努力借由这样的疼,让自己清醒,让目光黯淡下来nAd1(

顾秋远心里一震。

其实,他倒宁愿她对他坦白地说出‘爱过’这两个字。

如果她这样说了,至少证明她可以坦然地面对那段过去的感情。可是她这样说,分明是在回避,分明就是不敢去想。

那样的回忆,她连想都不敢去想,又如何能真的忘记?!

“­干­嘛突然问我这些问题?”提起过去的事,宁飘儿心中有些不悦,微皱了眉头。

“为了让我自己死心!”顾秋远笑了笑,眼珠幽黑暗沉。

“什么意思?”她疑惑地看向他,这话没头没脑的,她一时想不明白。

她转头望着他,此时顾秋远的眼睛距离她如此之近,美丽好看却带着脆弱和失望,仿佛轻轻一敲就会碎掉。

她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

顾秋远这是怎么了?

他什么时候在她面有露出过脆弱来?!

这种眼神,宁飘儿在他在面前倒是常常露出的。

顾秋远却不回答她,只是打开车门,嘱咐道:“说笑吧。时间不早了,回家吧。记住,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全力配合。宝贝,晚安。”

他又恢复过来了,脸上又是那种惯有的坏笑,轻佻地向她飞吻。

宁飘儿只得下了车,看着车远去了,内心的疑惑更是加重了。

渐渐地,那团疑惑变得清晰起来nAd2(

为了让自己死心!难道顾秋远说这话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对她死心?!

天!

顾宁飘儿胸中,顿时仿佛被越来越暗沉的夜­色­堵住了。

以前的她,只道顾秋远是个花花公子,游戏花间的人。她对他的行为,一向是不齿的。

可是这一次重逢后,宁飘儿才算真正地走进他的生活。她才慢慢地发现,以前的自己看人看事情都太过表面了,太过幼稚了。

所以她才看不清,顾秋远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只是他的面具,其实那掩盖在面具之下的,才是真正的他。

他也会脆弱,也会着急,也会发怒,也会担忧,也会失望。

然面,这一切都发生在他那张面具之下,没有人看得到。

他不想撕开给谁看,她更加不想去触碰。

就这样吧!装着什么也不知。

宁飘儿怔怔望着前方。

风从轻轻吹过来,她慢慢地向家走去,风里沁着些凉意,她的发丝又被吹得凌乱起来。

此时的她,那恍惚的样子,就像迷了路的孩童,所有的伪装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面对自己,她不需要伪装。

遗忘,如果能选择遗忘,那该多好。毕竟能遗忘过去,也是幸运的。

无论多少往事,无论多少怨恨,无论多少纠缠,其实都只不过是人类大脑中的几个细胞,失去了就可以忘记了,就像无论多么狂暴的,过去了就会天晴一样nAd3(

可是,她很不幸,没有遗忘的机会,也没有遗忘的资格。

她的手指一直一直握紧。

然后紧紧掐在她的掌心。

她明白顾秋远刚刚为什么要来找她,因为秦泽宣早已约了她明天在一个特别的地点见面。

他那样忙的一个人,刻意地腾出那么多时间,还­精­心地安排,宁飘儿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其实,在秦泽宣受伤入院,她看到那枚戒指时,她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的。

为此,她也做好了准备。

这一次,她不打算会让秦泽宣失望,也不打算让自己失望,更不打算让顾秋过失望。

……

窗外,阳光正好。

偌大的餐厅里,安安静静的。

服务生正在打理着鲜花,摆放着餐具。

今天这家餐厅被包下了。

大家都听说包下这里的主人大有来头,特别是这布置,这么­精­致讲究,明显是求婚的架势。

一时间,服务生们都在猜测着到底是个那个幸运的女人,快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等大家看到经理陪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进来进,服务生才知道这个幸运的女人到底有多幸运。

来的人竟然是秦泽宣!

他的名字,即使不看财经报的人,也是如雷贯耳。

经理陪着笑,恭敬地迎着秦泽宣进来,一一向他解释着布置。

秦泽宣连连点头。等解释完了,经理看秦泽宣满意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领着服务生们下去了。

一时间,更加安静了。

秦泽宣发现自己居然在紧张。

而且是前所未有地紧张。

他遇到过多少大风大浪,从来没有紧张过,而今却因为一个女人紧张成了这样。

因为他不知道当他说出那句话说时,宁飘儿会给怎样的反应。

或者还是如前几次一般,冷漠地离开?又或是残忍地拒绝?又或是给他一巴掌?

比较尴尬的应该是站在一边的陈睿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泽宣的凝重的表情。

当他知道秦泽宣要向宁飘儿求婚时,说实话,他都惊得差点咬到了舌头。

当然,如果他知道,在这次郑重其事的求婚这前,秦泽宣已经试过好几次了,那他的舌头应该早就不保了。

给读者的话:

今日加更哟。

绑架

比较尴尬的应该是站在一边的陈睿同志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泽宣那凝重的表情。

其它,当他知道秦泽宣要向宁飘儿求婚时,说实话,他都惊得差点咬到了舌头。

当然,如果他要是知道了,在这次郑重其事的求婚这前,秦泽宣已经试着想做好几次了,那他的舌头应该早就不保了。

秦泽宣沉默地坐着,等待着。

现在,他和宁飘儿约好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可是她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秦泽宣抬头看了看窗外,神­色­间有些焦躁。陈睿也有些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与宁飘儿约好的时间都过了,可她还是没有出现。

看到秦泽宣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陈睿只得走到一边打电话,想催催宁飘儿。

可是,陈睿听着手机里不知多少次传来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话时,沮丧极了。

这宁飘儿到底在搞什么嘛!

答应不答应,至少都要露个面嘛,发个话给个结果,或是给个电话来也行啊。

这样无故不出现,让人在这里­干­等她,真是急死了!

陈睿又急又气,又不敢去问秦泽宣该怎么办。因为BOSS脸­色­正如暴前的宁静,他可不想去触动机关,所以他只得再一次退到一边,去拨宁飘儿的的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还是这句该死的话!

陈睿急得满额是汗,恨不得把手机摔到地上泄愤了nAd1(

“还是不通吗?”秦泽宣看着神情焦急的陈睿,沉着声音问道。

陈钆急得抓抓头发:“联系不上她,手机也关机了。”

“联系过她家里了吗?”秦泽宣连忙问道。

宁飘儿恨着她,她要拒绝他,大可以当然面拒绝他的,这样还能更加地解了她的恨。

可是她这样躲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喔!”陈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给宁飘儿家里去了个电话。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神­色­有些焦急,道:“李婶说,宁小姐早就出门了。”

这下秦泽宣心底不失落和,反而紧张了起来。

既然早就出了门,那就代表她不管准备是答应他,还是不答应他,她应该是决定要来这里的的。

可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

秦泽宣看着窗外,视线越来越窄,渐渐地紧张起来了。

……

阳光冷冷照在满是垃圾的路上。

废旧的库房旁边堆着高高的垃圾山,恶臭扑鼻,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驶进来,一个急刹,停在库房门口。

呼啦一声。

车门被拉开了。

一个戴着墨镜,还有黑­色­帽子的强壮男人,走下了车来nAd2(

他先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来,才转身回到车里,冲里面的人嘀咕了几句。

然后,他便跑过去,推开了那边生锈的铁门。

另一个男人,同样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到门开后,从车里扛出一个昏迷的女人,向门那边走去。

……

头好重。

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宁飘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此时,她面容苍白,满脸都是汗,呼吸十分的微弱,软绵绵地瘫软在那男人的肩头。

那一头微卷的长发,倒垂下来,一起一伏着。

男人将她扛到了门口,毫不怜惜地扔了进去。

宁飘儿重重摔在地上,脑袋晕晕沉沉的,根本没有力气爬直情迷。

她知道,应该是他们给她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才会这样无力。

摔在地上痛得她连声地呻吟,身子无意识地蜷缩在一起。她想动,想站起来,可是连手都抬不起来,深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大门重新关上了,眼前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了。

宁飘儿隐约可以走到那两个人远去的脚步声,然后是一片嘈杂的交谈声,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再然后这声音远去了,最后归于一片宁静。

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口,洒了进来,照在宁飘儿苍白的脸上,清冷清冷的nAd3(

她这才回想起,之前,她出门不久,后面就冲上来一辆面包车。

车门猛然打开,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明地捂着她的嘴巴,就将她拖上了那辆面包车来。

那人的手上有一块手帕,上面沾了东西,带着刺鼻的气味,当时就紧紧地捂住了宁飘儿的口鼻。

宁飘儿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她立时惊觉,这一定是迷药之类的东西。

她拼命挣扎,可是那两个男人一个紧紧箍住她,一个按住她的手脚,让她根本无法挣扎。

呼救也是徒劳,根本就叫不出来。

很快,她的脑中眩晕一片,脑袋越来越重,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渐渐地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宁飘儿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来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她,也不知道他们即将带她去哪里,甚至他连眼睛都吃力得无法睁开。

太累了,就睡一会吧。有个声音,在劝着她。

体内的血液麻醉般静静地流淌,宁飘儿觉得好累好累,自她出生之日起,就从为没有那么累过。

她挣扎不开了,心中那个疲累的声音,一直在喃声劝慰着她:睡一会吧。

于是,她的眼皮越来沉,一放松,就真的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就是被人扛着下车的时候。

然后,她就被人扔进了这黑暗的屋里来,给关了起来。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秦泽宣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恐怖得直让陈睿心惊胆战。

和宁飘儿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可是预先说好的程序,一个也没有进行。

经理在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出来询问。

可是看到秦泽宣­阴­沉着一张脸,一个人坐在那里,等的人还没有到,经理顿时明白事情出现了意外,踌躇着不敢上前来。

像秦泽宣这样的大人物,这么隆重地准备好一切,准备求婚,可是准新娘到现在也没有出现,秦大总裁说不定会被放了鸽子,谁的心情会好!

经理这个时候才不想上来触怒了秦泽宣,看情况不对,又转身回去了。

陈睿无法,只能一个劲儿地打宁飘儿的手机。

可是他再怎么打,宁飘儿的手机,却依然是关机。现在,连他都不免焦急起来,秦泽宣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陈睿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从秦泽宣的神态上,他又看不出任何端倪,犹豫着不敢开口询问。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陈睿绝望站在门口张望着,祈祷宁飘儿的身影能够在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视线里才好,可是他的期盼终是落了空。

秦泽宣眉头越来紧,这一次,他自己拿起手机按下宁飘儿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皱眉,心里一阵酸涩复杂的滋味涌了上来。

外面的阳光,白花花地照在地面上。

秦泽宣一皱眉,忽然,他的心里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飘儿……

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忽然惊得要跳起来了。

天!

这么久,联系不上她,她一定是出事了。

可怕的念头在秦泽宣心头挥之不去,她呆呆地看着窗外,越想越觉得恐惧。

她一定是出事了!

以宁飘儿的的­性­格,既然她答应了来的,就绝对不可能会迟到!而她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男人的交锋

可怕的念头,一个一个地涌上来,在秦泽宣心头挥之不去,

他呆呆地看着窗外,越想越觉得恐惧,越想越坐立难安了。

她一定是出事了,以宁飘儿的的­性­格,既然她答应了来的,就绝对不可能会迟到。

而她说了会来,那就一定会来的。

秦泽宣背心都起了冷汗。脑子嗡嗡作响,乱在一片。

那么……

她会出什么事呢……

是车祸……

还是……

秦泽宣被自己想象出的那些坏结局,吓得硬生生打个寒战,原本黑沉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苍白。

终于,他等不下去了。他不想一直这样担心着她,在这里死等。

……

这间库房里,堆了很多的废旧的木材之类的东西,有些都已经腐烂了。

房子面积很宽,屋顶也很高,可能是长久的废弃了,没有开过门,这里面空气­阴­冷,还有股混合着木材味和霉味能使在一起形成的异味。

外面是垃圾山,一阵一阵恶臭,随着风,飘进这里。

阳光斜斜的,透过唯一的那小小的窗口,照了进来。

宁飘儿自从被扔进这里后,就没再让自己晕过去,她的眼睛在眼皮下动了动,似乎想要睁得大些,但是眼皮沉重如山,十分的吃力。

她的神志已经有一丝清明了nAd1(

肮脏的泥土早已将她一身白­色­的裙染脏了。

身子在微微地颤抖,连举起手来,都无比的费力气。

她不能让自己再晕过去,她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再晕过去,醒来后,又会是什么境况。又会到什么可怕的地方。

她的余光瞥到旁边有一块木块,长条状的,一头还有着尖尖的角。

宁飘儿看着它,心生一计。

只见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向那块木块爬过去。

可是才爬了没多远,就累得不行,她只能尽量地伸长了手去够。然后,依然还是够不到。

宁飘儿在心里低咒着:该死。

埋下头,她在袖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一次努力,向前挪动了几分。

努力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这一次,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够到了。

宁飘儿苍白虚弱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她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将那块够到的木块握在了手里。她的手颤了颤,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将木块握在手心里,闭上了眼睛,越握越紧,拼尽全力。

她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那木块上尖尖的一角深深地,向掌心扎了下去!

顿时,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总算让宁飘儿的神志也逐渐清明了一些。

木块那尖尖的一角越嵌越深,掌心早已经渗出血来,顺着她的手,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nAd2(

窗口透进的阳光,照在那鲜血上,明晃晃的,格外刺眼。

疼痛虽然让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却终于使得宁飘儿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靠着墙,这次,眼睛可以睁开了,她才打量着自己所处之地。

铁门紧闭着,这里肯定是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四处零散地扔着些杂物,一大堆一大堆的腐烂木材堆着,上面还结满了蜘蛛网。

也幸好将她掳来两个人以为她一定会昏迷不醒,所以才没有将她捆绑起来。

她边暗自万幸边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

可是。

她的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只余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裙上没有任何口袋,至于随身的手袋之类全都没有了。

她苦笑。

那些东西,怕是早在被绑架时,就已经被那些人拿走了。

望着紧闭的铁门,她吃力地想要站起来走过去,但是扶着墙试了很多次,也没有成功。

那瘫软的双腿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于是她只好歇了歇。

等到感觉好了些,才扶着墙站了起来。

手心上的血还在流着。

可是她顾不得这些痛,趁着自己现在还有力气,连忙向门的方向移过去nAd3(

……

“她还没到?”秦泽宣询问着去外面查看进来的陈睿。

“是,秦总。我在想……”陈睿看着秦泽宣道。

“想什么?”秦泽宣心中一颤。

“宁小姐这么久还没有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陈睿说的其实正是秦泽宣心里所担心的。

秦泽宣神­色­一凛,扫向陈睿,陈睿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去。可是他说的话,已经在秦泽宣的心内,掀起了滔天大浪。

他拿起手机,神情看起来淡漠依旧,但是手指却迅速地按下一串号码。

秦泽宣不确定,所以他要先打这个电话确宁飘儿是不是在那个人身边。

他紧皱眉心,等着对方接电话。

对方的电话通了。

秦泽宣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截了当地质问道:“你把飘儿带走了?”

他想来想去,要是宁飘儿不是出了事,那就一定是被这个家伙给半路带走了。

秦泽宣虽然生气,可是他更加情愿,此时是这个家伙在使坏,宁飘儿是给这个人带走的。

顾秋远听着秦泽宣的话,觉得莫名其妙,这人电话一通,一上来就是怒气冲冲的质问。到底想­干­嘛、

于是他语气也不太友好,回道:“秦总,你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是不是半路把飘儿给带走了?”秦泽宣的声音不耐烦极了,提高了音量。一边的陈睿吓得直向后仰去,BOSS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顾秋远听到这里,才回过味来,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秋远的焦急反问让秦泽宣心中一怔:“她真的没和你在一起?”

顾秋远沉默了。

秦泽宣也沉默了。

虽然没有回答,但双方都意识到了了一个事实——宁飘儿一定是出事了。

两个男人顿时都慌了神。

顾秋远不和秦泽宣再多说什么,抓起外套,就冲出办公室。

根本就不管正在向他汇报的经理惊愕的眼神,他的目的地是宁飘儿的家。

边走,顾秋远边拨通了一个号码,沉声询问着对方。

而餐厅里,秦泽宣的脸­色­愈来愈沉重。

突然,他收起手机,猛地站了起来。

起来的动作太大,把桌子的酒杯都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可是他头也没有回,径直大步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走过去。

“秦总——!”

“秦总——!”

陈睿喊着,却茫然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了。

而秦泽宣根本不理会他,动作之快,仿佛一下子就在空气中消失了。

陈睿从来没有见过BOSS慌成这样,一直以来秦泽宣遇到天大的事,都是冷静的,镇定的。

而现在的他的表现,太反常了。

看着秦泽宣离去,陈睿傻傻地站了良久才回过神来,赫然发现经理和服务生们也和他一样,全都惊得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幕。

那桌上娇艳的玫瑰,盛放在阳光下,孤独地绽放着它的美,却无人欣赏。

……

谁来拯救她

那桌上娇艳的玫瑰,盛放在阳光下,孤独地绽放着它的美,却无人欣赏。

……

宁飘儿咬住嘴­唇­,吃力地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向门走去。

刚刚透过窗口,她向外看了看,发现外面到处是垃圾,这个地方应该是垃圾站之类的吧。

恶臭熏天。

外面,她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

宁飘儿有些疑惑,难道那两个人把她绑来这里,扔下就直接走掉了,没有人看着吗?

可是她知道,就算那绑架她的人不再,此时外面没有,就算是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还不如节约点力气来自救。

她一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了门口。

这种门不是向外推,或是向里面拉的,而是一半固定着,一半要向旁边推过去的那种。

宁飘儿抓住房门的把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旁边推去。

可是那门太重太厚,头晕目眩,深身乏力的她,根本就推不动。即使她用尽了全力,那门也只是轻微地摇晃了几下。

掌心的伤口给一挤压,新的血液又浸了出来,染在锈迹斑斑的门把手上,滴答滴答顺着她的手腕流淌。

宁飘儿痛得额头和后背尽是冷汗。

门‘叽叽’地响着,可是依然纹丝不动。

宁飘儿的手上染着鲜红的血,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背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早已湿透了衣服nAd1(

但是她没有放弃,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因为她不知道放弃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灾难。以前的她,遇到困难,总是太过轻易地放弃了,动不动就退缩,而现在,她不想再犯那样的错误。

她要去见秦泽宣。

她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筹谋了那么久,等来的属于自己的机会就那样地溜走。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

秦泽宣驾车赶到宁飘儿家的时候,顾秋远已经先到了。

他正在门口问着佣人李婶,宁飘儿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秦泽宣冲进去时,顾秋远正好从屋里出来。

擦身而过时,顾秋远极低地说了声:“想找到她,就跟我走。”

秦泽宣停下脚步,审视着顾秋远渐渐远去的背影,想着:他,怎么会知道飘儿在哪里?

可是顾秋远不解释,也不理会他,径直地向前走去,开了车门上车,驱车而去。

秦泽宣无法,只得追出来跟了上去。

一路上,秦泽宣看着前方顾秋远的车,眼神都是­阴­冷无比。

顾秋远知道宁飘儿在什么地方,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是顾秋远有派人监视着她;另一个是,顾秋远与这件事情有关。

不管是那一个原因,都不是秦泽宣想看到的结果。这个家伙,为什么像­阴­魂一样,总是在宁飘儿身边徘徊呢?!

……

“呼——”宁飘儿瘫软在了门边nAd2(

没有力气了。

她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

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挂满了汗水,宁飘儿沉重地呼吸着。

这扇门仿若一座挡在她面前的大山,她用尽了全力,也撼动不了它一分。

她抬起头,打量着那铁锈斑斑的大门,嘴角浮起一丝绝望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她被绑架到了这里。

她没有力气,也没办法走出去。

更没有办法通知外面的人来救她。

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宁飘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绝望地想着:或许她就要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从那小小的窗口­射­进来的阳光,越来越弱,将窗棂的影子越拉越长。她知道时间越来越晚了。

周围一片死寂。一如她死寂的希望。

突然,就在这一片死寂中,宁飘儿听到远远地有车行驶过来的声音。

起初宁飘儿还以为那是她的幻觉,可是那车速极快,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定是向这边而来的。

宁安飘儿惊了一跳,恨不得马上站起来,透过窗口向外面呼救。

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起来,就连呼救的声音,都是微弱的,沙哑的。

她急了!

因为她怕那车只是经过而已,怕外面根本听不到她的呼救,怕会错过这一次被救的机会nAd3(

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转眼间,有辆跑车驰进来了。

紧接着,后面又是一辆跑车,冲了进来。

车身从窗口一晃而过,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宁飘儿心中暗惊,停止了呼救。

她在想:如果只是路过的人还好,她可以放心地呼救。可是这两辆车分明是直接朝这里来的,根本就是确定有人在这里一样。

她不敢确定他们是善意的?还是帮凶?

强烈的危机感,激起宁飘儿的力气,她要自救。这来的人有可能是来救她的,也有可能是绑架她的人。无论如何,她要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这一年来,她已经习惯依靠自己。

她左右看了看,连忙旁边爬过去伸手够到了一根还算结实木­棒­,紧紧地握在手里,屏声静气地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有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了。

听起来,不像一个人。

宁飘儿心都揪紧了,紧紧地盯着门的方向,浑身每一根弦都绷得紧紧紧的。

脚步声停下来了,门外一阵声响。

宁飘儿费尽了力气也没有推开的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阳光铺天盖地地涌了进来,风吹进来,满地灰尘被扬起,飘飘荡荡在空气中!合着风,不停地旋转着飞舞着,那一粒一粒的灰尘在阳光之下,仿佛也被染上了­色­,炫目极了。

这满眼的金­色­阳光,刺得宁飘儿微微眯了眼睛。

门口,那两个笼罩着阳光下的身影,仿佛周身都渡了一层朦胧的金边,恍得她眼花,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

门一推开时,一脸惶恐,眼里满是防备之­色­,正举着木­棒­准备向他们挥来的宁飘儿,顿时出现在了顾秋远和秦泽宣的面前。

她的样子狼狈得让他们心碎。

长长的头发,早已乱成了一团,有几缕被汗水合着血迹沾在了脸边。

双手都沾着血,正紧紧地握着木­棒­,警惕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神情紧绷,惊慌失­色­,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

白­色­的裙子早已被满地的灰尘沾成了灰­色­。

她的手在不住地颤抖,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即使她努力地想表现镇定,可是两个男人还是轻易就看出了她此时地的恐惧。

“飘儿……”

“飘儿……”

熟悉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

‘砰’。

一声闷响。

宁飘儿手中的木­棒­,顿时落在了地上。

看清来的人是顾秋远和秦泽宣的那一刻,宁飘儿心就安了。

虽然她也不清楚,是因为看到了他们之中的谁,心安了下来,可毕竟是心安了。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一放松下来,身体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就被抽空了,她竟然直挺挺地向后仰倒!

“砰——!”

失去支撑的她,竟重重摔在地面上!

好痛,尖锐的疼痛从她的背脊缓慢地向四肢蔓延开来!宁飘儿痛得脸­色­惨白。

“飘儿……”秦泽宣低哑紧张的声音,涌进宁飘儿的耳朵里。

眼里没有他

“砰——!”

她重重摔在地面上!

好痛,尖锐的疼痛从她的背脊缓慢地向四肢蔓延开来!

宁飘儿痛得脸­色­惨白,脑子却转得异常的慢慢,仿佛给这样浓浓的痛楚给卡住了一般。

“飘儿……”秦泽宣低哑而紧张的声音,扑进了宁飘儿的耳边。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失神的视线有些朦胧,望着阳光中向她扑过来的秦泽宣。

此时此刻,他眼中痛惜的感觉太过真实了,宁飘儿忽然有种恍惚的错觉——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她和他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她和他还爱着彼此的时候,她和他会为了对方开心,也会因为对方心疼的时候。

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然而回忆起来却也是最残忍的时光。

顾秋远看着宁飘儿,却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走过来,蹲下身来,眼中的心疼,出卖了他此时平静。

他眼睛一眨不眨,打量着满身血迹,虚弱不堪的宁飘儿。

然后,秦泽宣却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呼吸紧张而急促,似乎想要将她紧紧地拥住,可是又小心翼翼地,更加害怕弄痛她。

生怕触到了她身上的伤口。

他一边打量着怀时里的她,一边焦急地问道:“受伤了吗?”

宁飘儿抬起头,茫然地望向他。

那弥布着浓烈担忧的眼睛,泄露了秦泽宣的紧张和心痛nAd1(

他的嘴­唇­也是苍白的,脸上还有伤口,那是刚刚打斗过的痕迹。

难道是外面还有把守望的人在,而他是为了来救她,才受伤的吗?

宁飘儿怔了怔,心里静静流淌过一阵温暖,她想去阻止都阻止不了。

秦泽宣看着她手心,脸上,膝盖上的伤,心脏骤然猛烈地抽痛起来。他应该早些来找她的!他要是不坐在餐厅里怀疑这,怀疑那的,早早地找到了她,或许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哭了。

他双臂打横将她抱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我送你去医院。”秦泽宣紧紧抱着宁飘儿,仿佛抱得她紧些,她就可以不痛些。

她没有拒绝他。

走出这扇门,阳光扑到她的身上来,宁飘儿觉得自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她被秦泽宣抱在他的怀里,远远看到掳她来的那两个绑架她的人,正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宁飘儿这才意识到,之前开走那辆面包车里,怕是另有其人。

而她刚刚就算靠自己拉开了门,从屋里出来,也是跑不掉的。

正在这时,几辆警车呼啸着从大门开了进来。

陈睿飞快地从一辆警车上冲了下来,看到秦泽宣的样子,担心地跑过来,问道:“秦总,您受伤了?”

秦泽宣从餐厅离开后,陈睿担心得不行,一直打他电话。

好容易打通了,秦泽宣告诉他宁飘儿可能在的地方,所以陈睿才报警,跟着一起过来的nAd2(

没想到,秦泽宣竟然比警察还要快,来的时候,地了已经躺了两个人了。

陈睿倒没想到他的身手这么好,一个人解决了两个。

秦泽宣的眼睛一直看着宁飘儿。

陈睿顺着他的视线,才看清宁飘儿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陈睿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道:“宁……宁小姐……怎么……”

“先去医院。”秦泽宣低声冲他道。

“谢谢你。”宁飘儿轻声说着,声音里有种低柔的感情。

秦泽宣听了这话,心里一怔,低头看着怀抱里疲惫不堪的她,心底再次被心痛的感觉涨得满满的。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那样轻易地,那样轻易地,就让他心痛?!而且每一次还是让他避无可避的。

陈睿识趣地去开车过来,秦泽宣小心翼翼地抱着宁飘儿上了车。

宁飘儿就这样走了,自始自终,似乎都没有看到顾秋远存在一般。

顾秋远缓缓地从屋里走出来,看着秦泽宣的车离开,心里怅然所失。

她的眼里,看不到他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看不到他!

秦泽宣担心她,顾秋远担心她不比他少!

秦泽宣来救她,顾秋远也来了,速度比他还要快!

秦泽宣为了救她,与两个绑匪搏斗受了伤,可他也现样受了伤!

秦泽宣为她做的,他顾秋远都做了!

可是,她的眼里依然没有他,永远都看不到他!

他还有期待什么呢?刚刚她离开的时候,她连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nAd3(

顾秋远自嘲地笑了笑,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径直开车离开了。

一路上,猛烈的风,从车窗灌进来,也吹不散他心底的郁闷。

……

医院里。

夕阳透过病房的窗户,斜洒了进来,雪白的床单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昏黄。

护士仔细地为宁飘儿清洗着伤口。

她的手心伤得很重,伤口很深,消毒药水涂抹伤口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得宁飘儿‘咝咝‘地痛呼出了声。

秦泽宣看在眼里,轻轻地抱住了她,沉默中仿佛在传递给她力量。

宁飘儿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可是此刻的他却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凝视着她的伤口,眉心紧皱着。

宁飘儿的心颤抖着,连忙别开了眼睛。这样的神情,看多了对她造成的混乱会越多。

医生用纱布将宁飘儿身上的几处伤口都包扎起来。向她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一时间只剩下两人,安静了下来。

宁飘儿看着秦泽宣,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她好累,现在很想很想回家!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觉。

“好。”秦泽宣回道。

宁飘儿准备下床,可是她的脚还没有落地,秦泽宣就伸出手臂,抱起了她。

她吓了一大跳,只得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揽住他宽阔的肩膀。

“­干­什么?”宁飘儿发现,自己对他越来越体贴的举动,越来越难以应付。

“你腿上有伤,不能走路。”秦泽宣看了一眼她的膝盖,说得是振振有词。

宁飘儿简直哭笑不得,那不过是擦伤而已,哪里有严重到连路也不能走的地步了。

“我自己可以走。”她向他解释。

可是,他却固执地抱着她,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力量虽不大,却如铁箍般让她无法挣脱,就这样走了出去。

他一向是这样的,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此的霸道,但凡他认定的事情就绝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一年前也好,现在也罢,他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变。

可是宁飘儿在这时候,却又想起他之前赶来救她的事。

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她终于放弃了抗议的挣扎。

罢了。

她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此刻安静下来,浓浓的倦意似乎要将她淹没,懒懒得,什么都不愿意去想,谁也不想去问。

是谁绑架了她?

出于什么原因绑架了她?

秦泽宣和顾秋远怎么会找到她的?

问题很多,可是这一刻,受了惊吓,疲惫不已的宁飘儿只想静静地睡一会儿。

倦意涌上来,她疲倦地闭上眼睛,任由秦泽宣抱着她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里的时候,宁飘儿那幅样子,吓了佣人李婶一大跳。

秦泽宣却示意她安静,不要惊醒了睡着的宁飘儿。然后,他便将她抱到卧室时里面,安顿好了后,一直一直看着熟睡的她。

他暗暗发誓,这是谁­干­的,他一定会查出来。

……

当然,秦泽宣本来准备好的求婚,也因为宁飘儿突然被人绑架之事,不了了之了。陈睿想着,觉得遗憾极了.可是BOSS不提,他也不敢在宁飘儿面前提。

的确。秦泽宣此后只是­精­心地照顾着宁飘儿,没有告诉她,那天约她出去是为了什么。

宁飘儿即使知道真相,知道他是为什么约她出去,也装着不知道,一次也没有问过他。

而关于这次绑架宁飘儿的事情,秦泽宣一开始的样子,是非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可是,宁飘儿发现,自从有一天晚上他怒气冲冲地回来后,便没有再对这件事情深究下去。

最后,也只追究了那两个绑匪的责任了事。

对于绑架之事,他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宁飘儿也装着不知道,装着没有看出来,任由他去处理。

其实,宁飘儿根本不用去查,光从秦泽宣前后处事的态度,她就看得出来其中的端倪。

那就是,这一次绑架的幕后之人,一定是与秦泽宣有关的人。

或者也可以说成,牵涉到了对秦泽宣来说,比宁飘儿还要重要的人。

要不然,依他那种较真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感动敌不过绝望

或者也可以说成,牵涉到了对秦泽宣来说,比宁飘儿还要重要的人。

要不然,依他那种较真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秦泽宣这样的做法,让宁飘儿无比的失望,心寒又愤怒。

她现在可以确定,他果然是不看重她的,连带她的生命,他也根本就不在意。所以,他才会如轻易而草率地结束这件事。

他没有变,只是表面上对她好像比以往更加体贴了。

其实,她还是和以前一般,两相权衡之下,他放弃的一方,依然是她,是她宁飘儿这一方。

强烈的愤怒和失望,轻易就抹杀了之前秦泽宣赶来救她时,在宁飘儿心内产生的感动。

面对秦泽宣,宁飘儿再一次地感觉到绝望和嘲讽。

看看,她根本就不能相信他的!她就知道只能相信自己。

秦泽宣对这件事会善罢甘休,并不代表她宁飘儿会这么算了。

要是放在以前,或许她会息事宁人,或许她会装着不知道,可是现在她不要这么懦弱地活着了。她决定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不能再懦弱。

她非要把秦泽宣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了才甘心。

……

安静的餐厅里。

绿­色­的植物挡处了角落位置里的两个人。

今天顾秋远的话很少,笑容也很少,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

宁飘儿也静静地吃着东西,两个人都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nAd1(

直到宁飘儿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轻轻地放下刀叉,打破这沉闷。

他的眼珠透明得有些淡漠,直视着顾秋远,道:“那天,谢谢你来救我!”

顾秋远抽了抽嘴角,依然没有抬头看她,语气有几分嘲弄的味道:“我还以你眼里只看到了秦泽宣。”

“我知道是你。要不是你,秦泽宣根本不会知道我在那里。”宁飘儿神态淡然,眼向他的眼神,渐渐地锐利起来。

听到这样的话,顾秋远握着刀叉的手,一紧再紧。

宁飘儿那冷冷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我知道,你还是一直派人在监视着我。所以,我被人绑架,你一定知道。”

顾秋远的下巴绷得紧紧的,抬起头来扫向宁飘儿,眼底闪过恼怒,面­色­冰冷得要结出冰来。这样的顾秋远,很少见。

“这些我都不介意。可是,你为什么要让秦泽宣知道?你分明是故意的,故意想让秦泽宣知道我和你之间有瓜葛。顾秋远,你到底想­干­什么?”宁飘儿糊涂了。

这样做,对顾秋远一点好处也没有,真不知道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做。

顾秋远是为了利益与她结盟的,那他现在这样让秦泽宣察觉她和他之间的不寻常关系,惹起秦泽宣的怀疑,简直是个自掘坟墓。

顾秋远突然目光一凝,直直地看着她:“当时,我只想着救你。”

“你分明可以独自来救我,可是你却拉上了秦泽宣一起。”宁飘儿完全无视顾秋远受伤的眼神。他担心她的心意,她此时因为愤怒,也完全就无视掉了nAd2(

“是他打电话,我才知道你出事的。就算我独自一人来救你,就算我没有遇到他,他早晚也会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在什么地方的。会知道我有一直派人监视着你。”

顾秋远声音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和她说过话的,也没有用这样愤怒的眼神看过她,一时间,宁飘儿被这样不同以往的顾秋远吓住了。

怔怔地抬头看着他,她不明白,此时他眼中的愤怒为何在渐渐地消失?为何眼中的忧伤那么浓?

她看得清清楚楚,顾秋远狼狈地别开了眼睛:“你不用担心!秦泽宣只以为我是对你有意,才刻意安排人注意你的一举一动。”

“你以为他真的会这么想?不会怀疑其它?你未免把他看得太简单了。”宁飘儿挥去心底刚刚爬上的疑惑,冷笑。

“我有办法让他相信!”顾秋远凝视着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什么办法?”宁飘儿突然觉得他的眼神很危险,不自觉地向后缩去。

可是顾秋远的动作太快了,他一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害怕了,试着往回抽手,可是没有成功。

宁飘儿气愤之下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让他放手的话,顾秋远另一只手就横了过来。

两人中间隔着桌子,顾秋远就这样,固定住了宁飘儿头,让她不能动弹,就那样向她吻了下来。

突如其来,­唇­上一热。

宁飘儿呆住了。

这个吻,和秦泽宣的吻不一样。

秦泽宣的吻永远是冷的,可是顾秋远的­唇­却是滚烫,一直烫到了宁飘儿的心里nAd3(

怔愣间,他的吻已经加重了,呼吸之间,他的气息竟让她心乱了。

宁飘儿惊得要跳出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可是顾秋远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扎不开。

他的吻虽然很重,可是却没有深入的意思,只是在她­唇­上辗转着。

然后,他的吻,慢慢地落在了她的脸颊边,边吻着她,边轻声地说着:“配合我!明天,秦泽宣就会相信我是在意你的,不会再怀疑其它,也不会怀疑我们之间有其它的关系。”

宁飘儿被他吻的晕呼呼的,不知道顾秋远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也更加不明白他话中的‘配合‘二字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思索间,顾秋远却咻然松开手,放开了她。

接着,他竟然飞快地起身,绕过桌子来,将宁飘儿拉到他的身后,一脸的警惕,冲着角落里大喊道:“出来!”

宁飘儿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拿着相机,记者模样的人,就缓缓地从角落地移了过来。

那人脸上满是惊慌。

宁飘儿心下一惊,难道刚刚这个记者一直在拍他们?那顾秋远分明是早就发现有记者跟踪,所以刚刚才故意吻她的吗?

宁飘儿脑子里突然回响起刚刚顾秋远说的话——‘我有办法让秦泽宣相信。’

她惊慌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她无法猜透这个男人。甚至宁飘儿觉得,他其实比秦泽宣还要难懂。

“顾,顾总……”记者唯唯诺诺地站在他们面前,神情紧张。

“偷偷摸摸有这里­干­什么?”顾秋远声­色­俱厉,那人低着头不敢回答。

“再不说话,我叫经理过来了。我倒想看看,打扰了我和我未婚妻吃饭的人,经理要如何处理。”顾秋远威胁着他,那样子很是愤怒,像是马上就要去找经理一样。

宁飘儿听了这话,心里像是投下了一个炸弹,翻江倒海地闹腾着。

什么未婚妻?她什么时候成了他顾秋远的未婚妻了?他根本就是在撒谎。

让她畏惧的男人

宁飘儿听了这话,心里像是投下了一颗炸弹,翻江倒海地闹腾着。

什么未婚妻?她什么时候成了他顾秋远的未婚妻了?他分明是在撒谎。

宁飘儿惊异地眼神,在顾秋远的脸上扫来扫去,可他浑然不觉,只是瞪着面前的记者,理所当然,一脸的愤怒。

“不要……不要……对不起……对不起,顾总。其实我本来是想采访你,可是没有机会,所以才……”那记者又是惊喜,又是害怕。

惊喜的是,顾秋远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愤怒了,竟然无意间承认了宁飘儿是他的未婚妻这件事,现在这个记者有料可报了。

可是他同时害怕的是,顾秋远一会儿肯定会翻脸,让他不准把这消息报出去。毕竟,这么些年来,虽然顾秋远绯闻不断,可他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谁是他的女友。

顾秋远看着记者,依然沉着一张脸:“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请你马上离开。现在,我不想被人打扰。”

他的话,瞬间让宁飘儿怔惊了。他这­干­什么?他都没有嘱咐这个记者不准将拍的照片报出去,就这么放人走了?!

记者听了他的话,也同样怔住了。顾秋远游戏花丛,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他承认过谁是他的正式女友,未婚妻就更不要提了。

可是这次,他不但承认了,而且也没有阻止他报道出去的意思。

“是,是!”那记者心花怒放,一溜烟地跑了。

宁飘儿想要叫住,可是顾秋远却捂住她嘴巴,控制住挣扎的她,道:“让他去吧。这样,秦泽宣看到明天的报纸,才会相信我对你有意,才不会去怀疑我们有其它的关系。飘儿,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我有办法帮你达成所愿,你为什么要阻止?”

顾秋远的手心贴着她的­唇­,湿濡的,痒痒的nAd1(

“你早就知道有记者在偷Pāi?”宁飘儿后退,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想要什么,他就想尽办法给她什么!可是不知为何,宁飘儿心中却不是滋味。

“恩。”顾秋远点了点头,到对面坐下来,看着她道:“我是故意的,把我和你今天在这里约会的消息放出去,引他们来的。”

听了这话,宁飘儿突然害怕起眼眼的男人来。

看看!他不动声­色­间,就可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事。甚至提前就猜测到了她想要他做什么,提前就开始谋划。

如果要是有一天,她与他不再是一路,如果有一天,他要对付她……

会是什么结局……

宁飘儿浑身冰冷,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一切,我都是按你的意思行事,为什么你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看着宁飘儿呆呆地望着他,顾秋远笑了笑。

“顾秋远,我们不会有成为对手的那一天吧?”宁飘儿缓缓地坐下来,凝视着他,眉心紧皱,认真地问着。

“怎么突然这么问?”顾秋远绽放出微笑。

“因为,我开始害怕你了。我怕有一天与你成为对手,我怕,有一天会死在你的手里。”宁飘儿的眼神那般忧伤。

“傻姑娘。我们永远不会成为对手的。别忘记,我们可是一路人。”看着她的表情,顾秋远心中一黯,可脸上的微笑,依然没有改变过一丝。

“真的吗?”宁飘儿不确定地看着他nAd2(

她一路走来,面对利益,有太多的人选择了抛弃她。她害怕,这个她唯一还相信着的人,也会在某一天,为了利益,而抛弃了她。

“当然。我要骗你这种傻姑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张么?”顾秋远开怀地笑着。

看着他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宁飘儿一颗心缓缓落定,也露出了笑容。

是呀,她现在一无所有了,算计她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完全没有必要!

宁飘儿这才安下了心来。

顾秋远看她镇定了下来,这才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宁飘儿,道:

“你要的东西,我全都查了出来。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向秦泽宣摊牌。我真是好奇,他到时候看到这些东西,到底会是什么样表情。”

顾远笑得不怀好意,完全是看好戏的心情。

“他会是什么表情,我明天就可以告诉你。”宁飘儿看也没有看,就将那份资料收到手提包里,抬头看着顾秋远:“出去的时候,还要像刚刚一样配合你么?”

“当然,你还得当一回我的未婚妻。毕竟,咱们得让蹲在外面,喝了半天冷风的记者们拍个够嘛。这样,明天的报纸才更热闹。”顾秋远站起来,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吻,笑着继续说:

“当然,如果你今天晚上回去,提前向秦泽宣透露点我和你明天要见报的内容,我想一定会更加有趣的。”

听他这样说,宁飘儿心里越加冰冷的。

顾秋远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了!

铺垫也早已经为她做好了!

就连她的心情,秦泽宣的心情,他都已经算计到了!

他把事情,安排得这么顺理成章,宁飘儿本来应该高兴的nAd3(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害怕,高兴不起来,顾秋远将一切看得这么透彻,这让宁飘儿害怕了。

顾秋远却毫不在意她眼中的困惑,微笑着,揽着她的腰,大摇大摆地从餐厅里出来了。

刚刚一出门,大批地记者就围了过来。

顾秋远顿一改以往面对记者时的微笑,绷着一张黑脸,紧张地护着宁飘儿,在餐厅工作人员的护送下,两人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去,上了车。

一上车,顾秋远那原本绷着的脸就放松了下来,眉开眼笑地看着宁飘儿,道:“看着吧,明天我们准是八卦的焦”

宁飘儿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睫毛在轻轻地颤抖,呼吸有些紊乱!心底如潮水般涌动的各种复杂苦涩的滋味,嘴­唇­苍白。

今天晚上,回去后,她就要和秦泽宣对质了。她怎么会不紧张?!

……

黑沉沉的夜幕下,一辆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秦泽宣走下车来,穿过院里时,看到家里没有一丝灯光。

他有些疑惑,时间还不算晚吧,难道宁飘儿这么早就已经睡了么?

揭开欺骗的面纱

黑沉沉的夜幕之下,一辆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灯熄灭了,秦泽宣走下车来,穿过院里时,看到家里没有一丝灯光。

他向里面走去,心里不免有些疑惑:时间还不算晚吧,难道飘儿这么早就已经睡了么?

推开了门,才发现房间里黑漆漆的、

没有开灯,看不清楚。可秦泽宣到底还是熟悉这个地方,轻易地避过了家具,打开了灯。

灯一亮,秦泽宣顿时吓了一跳。

他原本以为宁飘儿多半已经睡了,应该是在卧室里的。

却不料,她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安静得让他觉得诡异。

她盯着他看的那双眼睛,直直地扫向他,却像带着倒勾刺一样,剜着他的心脏,随着呼吸,一抽一抽地疼着。

“回来了。”宁飘儿的声音很轻,就像轻烟一般,秦泽宣差点没有听到。

“嗯。”他镇定了下心情,停在原地,却没有向她走过去,只是打量着刀子。

今晚的宁飘儿太安静,安静得让他无法揣摩出一点她的心思,还微微让他有些惊慌。

“吃饭了吗?”她继续问着,和平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他却分明感觉不一样。

秦泽宣看着她,神情越来越不对劲,心里开始打鼓,回道:“已经吃过了。”

“要是今晚不忙的话,可以和我聊聊吗?”宁飘儿依然坐着,抬头凝视着他。

“有什么事?”秦泽宣只得缓缓地坐了下来,心情一起一伏,就像是漂泊在海浪中的一叶孤舟nAd1(

“你记不记得,当初,你向我提出‘在一起时不提曾经’的时候,我答应了你;而做为交换条件,你还欠着我一个承诺。”宁飘儿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着,一动也不动,眼神也一如既往地平静。

秦泽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迟疑地打量着她。

“秦总,请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承诺?”听!她又开始这样疏离地称呼他‘秦总’了。秦泽宣终于可以确定,她是在生气。

最近他们相处得不错,她已经很久不用这个疏离的称呼了。

“我自己说过的话,自然记得。”他眼神焦灼地盯着她,企图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记得就好。现在,就请秦总你兑现这个承诺。也请你满足我一个要求。”宁飘儿直直地看着他,此时眼瞳里里不再是平静,而满是冷漠。

“什么要求?”秦泽宣想看得更清楚她此刻的表情,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逼近她,高挺的身材透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可是宁飘儿却从容不迫地抬头,看着他提出了要求:

“破例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离得她更近了,低头看着她,无形之中的压迫更加浓烈,他身体投下的­阴­影,像一双黑­色­的羽翼,完全笼罩住宁飘儿。

“告诉我,今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宁飘儿问这问题时,眼神里有一丝绝望闪过。

秦泽宣却听得心中一震。

她并不逼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答应,可是他久久没有回答上来nAd2(

于是秦泽宣便清楚地看到宁飘儿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深。

她,这是对他绝望了吗?

“不好回答,是不是?那行!简单点,我就来让秦总做个选择吧:

今天晚上,你是急着去安慰你母亲不要担心绑架的事呢?还是急着送钱给那两个,为你母亲顶罪绑匪的家人?”

宁飘儿眼珠静静的,一动也不动,深不见低的绝望,淹没了所有的光彩。

秦泽宣的心跳,骤然停止了。

他满心的惊怔,看着宁飘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如何知道了这些事情的?

“怎么?还是回答不上来吗?那就让这份资料来回答:正确答案是——你今天晚上,两个地方都去了!这还是个多选题。”宁飘儿冷笑一声。

然后,将旁边的那份资料推到了秦泽宣的面前。

那份调查的资料,记录得很仔细,而且还附上了秦泽宣与绑匪家人见面的照片。仅仅只是这些,就不难猜出他的动机是什么了。

宁飘儿看着沉默不语的秦理,开始笑起来,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放肆,那声音却越来越凄凉,眼神也越来越绝望……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退到窗户边,绝望地笑看着秦泽宣:

“现在,你是不是很想问,我怎么会知道是你母亲雇人绑架了我,对不对?

其实这些手段,我都是在你身边,跟着你学的,跟你学会了找人调查自己想知道一切秘密nAd3(

这一切都是你教会我的,只要给钱,这个世界上没有办不成的事。”

宁飘儿一直在笑,可是眼泪却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秦泽宣喉咙沙哑,终是说不出话了。

的确,宁飘儿调查出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他在知道绑架之事是她母亲主使之后,把这事强压了下来。

可是要他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开地看着体弱多病的母亲进监狱吗?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早就知道是你母亲做的,可是你却骗了我。看看,秦泽宣,这一次你还是选择了你的母亲,就像一年前一样,你母亲一下令,你就想尽手段逼我离开。现在,你又再一次地选择了帮你母亲,抛弃了我。”

她冲他笑着,笑容里有种满不在乎的神情,那语气里淡淡的嘲讽,让秦泽宣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着,异常剧烈地痛着。

他知道现在他必需得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行,可是宁飘儿说的全是实事,他根本无从反驳。

看着她那样绝望,他退缩了。他发现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上去安慰她。

她说得对,他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刻,总是让她失望。

宁飘儿胡乱地擦着脸上残留的泪,再次看向秦泽宣:“好吧,之前就当我傻,当我笨。你对我好点,我就误会了,我的心就乱了……”

“飘儿……”秦泽宣听到她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想的没有错,宁飘儿是有心和他和好的,可是他却把一切都搞砸了。这一次他彻底地让她失望了。

“别这样叫我!”宁飘儿眉目一冷,断喝道:

“秦总,现在我们来谈点正事!

你面前这些资料只是我调查到的其中一部分而已。我相信,要是把我手里全部的资料送到警察手里,你母亲少说也要进去受几天苦的。”

秦泽宣凝视着她:“你想怎样?”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用手上这些东西,和你交换我想要的东西而已。你不是经常这样对我吗?现在我也有条件和你做一笔交易了,自然不会浪费。”

宁飘儿一字一顿地道,眼神越来越冷。

“什么?”秦泽宣抿紧了嘴­唇­,面容渐渐变得淡漠起来,可心底的痛却一层一层一剥开,越到里面,痛楚越是剧烈。

他知道的,他知道宁飘儿想要从他手里拿走的是什么。

可是一旦他现在和她交换了这东西,就代表他手中没有了她的软肋,就代表他失去了筹码,无法再将她强留在身边了。

“房子。”宁飘儿字字铿锵。终究还是说出了他所担心的要求。

“不行!”秦泽宣想也没想,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

宁飘儿冷笑着道:“先别急着给我答复。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不过,请在三天之内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我怕太晚了,我手上这些不利于你母亲的资料,会不小心放到警察的桌上。”

秦泽宣紧盯着她,几步上前,紧紧地抓住了她手臂,呼吸急促,沉声道:“飘儿,你不可以这样做?不可以这样对我?”

“不可以?”她听了他这话,眼中顿时浸满了仇恨,还有鄙夷:“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你?你可以抛弃我,可以羞辱我,可以胁迫我放弃自尊做你的情人,可以任全世界的人嘲笑我,为什么我就不可以这样对你?”

这一翻质问,呛得秦泽宣说不出话来。他唯一能做的,只能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仿佛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他的力气很大,宁飘儿疼得麻木了,估计手臂上肯定已经淤青了,她拼命地挣脱了她的钳制。

手上一空,突如其来的失落和惊慌,让秦泽宣瞬间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心底最深处的呼唤脱口而出:“我爱你!”

这一次,秦泽宣没有喝酒,也没有醉,如此清晰,大声而郑重地向她告白着。

宁飘儿一时怔住了,这三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连她的呼吸都收去了。

秦泽宣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像是要把她给融化了。

她憋得难受,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如何挽留她?!

宁飘儿一时怔住了,这三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连她的呼吸都收去了。

秦泽宣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像是要把她给融化了。

她憋得难受,呼吸越来越急促,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秦泽宣却又在她耳边大声地说着:“我爱你!”

声音很大,震得宁飘儿耳心痛,像是有无数的回声,在她的脑子每个角落里,上起伏着“我爱你!”这三个字。

可是,他都让她如此绝望了,她如何还敢相信他的真心?!如何还敢相信他说的话?!

她怕这也只是秦泽宣为了替他母亲脱困,又一次欺骗她而已。她可不想再次被这个男人利用。

宁飘儿想到这些,心中涌起的悸动,瞬间消失,反而怒了:

“秦泽宣,你真把我当成傻子了!我在你眼里就是笨蛋,就是白痴,就那么好骗吗?”

“我没有骗你!”他比她更大声地吼着,再次抓住她的胳膊,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骨头都要给她捏碎了。

“放开我!”宁飘儿沉声警告着他,眼中全是拒绝的冰冷。

“嫁给我!”秦泽宣再次吼道。

犹豫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准备,千回百转在他心里的话,每每都说不出口的话,此刻却这么顺利地说了出来。

他逼视她,眼底深黯,忽略掉心底强烈的痛楚。

他这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求婚,更像是神态冰冷地对她宣告一件事情一般。

宁飘儿惊愕:“你疯了么?”

“飘儿,跟我结婚nAd1(我可以给你分手的权利。我只需要一个机会,如果你终究没有办法爱上我,我会让你离开。”他依然是从前那一幅样子——他认定是什么就是什么,他觉得应该怎么做,就要怎么做。

宁飘儿因为他刚刚的告白吃惊之余,恼怒渐渐地涌了上来。

他还是这样随随便便地对待她,根本不顾他的感受,单方面地做决定。他还是以为他决定了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答应一样。

自大的秦泽宣呀!

宁飘儿想着,不禁失笑。

秦泽宣果然还是以前的秦泽宣,只是,她却已不再是当年的她了。

“我有什么理由,非得要答应你?”她收敛起­唇­角的嘲笑,眼神冷漠如霜:“如果是为了钱,我可不一定非得嫁给你。这个世界上有钱的男人多了去了。”

秦泽宣抿紧嘴­唇­,神­色­一凝:“不答应我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有原因……”

“那就告诉我……”

“因为,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夜风从房门处轻轻吹来,宁飘儿的声音,有点邪恶,带点嚣张,眼神里全是放肆的快意。

秦泽宣原本以为她给他的答案,会是‘她不爱他’、‘她恨他’‘她怨他’之类的,那他还有努力的可能,去弥补她。

可是宁飘儿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有了别的男人。这样,他就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了。

“是顾秋远,对不对?”秦泽宣心底的怒气,像给煮沸腾了,翻滚着,争先恐后地向上涌起nAd2(

宁飘儿被他死死地抓着,根本没法动,只得看向别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秦泽宣看她这样子,事情倒向是真的一般,急道:“你怎么能跟他在一起!”

宁飘儿像听到笑话一般,转回头来,嘲讽地笑看着他:“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秦泽宣心里越加焦急。宁飘儿这样一句话,分明就是在告诉他,顾秋远真的成了她的未婚夫了!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他警告她。

宁飘儿却回答的不以为然:“我知道,他看我,跟看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贪婪的一直是我的身体。”

秦泽宣听了她这话,更是怒不可遏:“知道你还和他在一起……”

宁飘儿毫不在意地打断他的话:“

是你说的这样又怎样?他不爱我又怎样?

你不一直到现在,到刚刚都还在说着爱我的吗?你曾经不是也说过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吗?结果呢?

为了利益,你抛弃了我!

一到抉择的时刻,你总是会抛弃我!

你不要的那一方,总是我!

顾秋远或许给不了我爱,可是至少他不会你一样遗弃我,更加不会骗我。”

“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秦泽宣没办反驳她,她说的话,每一句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了死­茓­。

“是nAd3(”宁飘儿眼中满是坚定。

“我不许!”他面对她,已经无计可施,只能玩霸道了。

宁飘儿冷笑着:“不许?秦总,你真可笑。你到底有什么资格,不许我们在一起?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不许我去找顾秋远?”

“飘儿……”他不知说什么,更不知怎么才能挽留她。

“放手。”她的声音冰冷刺骨。

这一次,秦泽宣的双手缓缓地松开了。

宁飘儿挣扎出来,向后退了几步。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空气满是苦涩的滋味。

宁飘儿漫不经心地用眼角余光看过去,只见秦泽宣指骨已握得青白,手背筋脉突突直跳。

她知道的,每一句话,她都说得太狠了。那些话,都是她事先想好的,她知道每一句话的威力有多巨大,她也知道秦泽宣会没法应对。

可是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胜利达到目的她,却没有如意料之中的开心。反而,心中却一阵一阵地痛着,仿佛被玻璃碎片深深划过心底。

收回眼神,宁飘儿静静闭上了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

突然,有一片气息接近,宁飘儿警觉。

可是她来不及睁开眼睛,­唇­上就一痛,秦泽宣竟然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宁飘儿惊得睁大眼睛,眼底有股恨意,这恨意转瞬汇聚成了力量,她毫不犹豫地咬破了他的­唇­片,浓重的血腥味儿,顿时弥漫在嘴里。

可是秦泽宣除了微微皱眉外,再无其他的反应,依然吻着她。

那动作越来越粗鲁,越来越重,带着一种无法倾诉的焦急,像是想向她感受到什么。

可是宁飘儿没有心思去感受,她再一次咬破了他的­唇­。

这一次她更狠,所以痛得秦泽宣不得不放开她。

宁飘儿趁这机会,后退了几步,恨恨地看着秦泽宣。

她擦着嘴角的血迹,灯光下,此时的她仿佛一只随时会扑上来咬他的小兽。

秦泽宣却连血都不去擦,那被咬破的­唇­,不断向外流着血,一丝一丝顺着他的­唇­边,蜿蜒而下。灯光下,触目惊心的红。

灯光下,两个人像是斗累了的兽,气喘吁吁地瞪着对方。

谋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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