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芸回到几位长辈身处厅堂时,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她把手中盒子递给唐锦:“小锦,从今后,妈妈是真正放下肩上重任了。”
唐锦接过盒子,垂下眼睑:“儿子长大了。”
温妮看着唐锦从盒子里拿出信物,傻了,那不是银制篆字唐?她从衣内拽出两人刚认识时唐锦送他那个饰品,傻乎乎道:“一样。”
一样!
可不就一样嘛!
唐锦唇角陡然高高扬起,他一把拉住转身要走司徒芸,把那从盒子里拿出篆字唐放进了司徒芸手中:“妈,这个,和妮妮手上一样。”
司徒芸离开脚步一顿,飞回头动作几乎扭伤了颈部,她目光迅速地温妮挂胸间饰物与自己手上信物上速扫了几遍:“和妮妮手上一样?”
听着司徒芸有些尖利声音,唐锦眯着眼,深深地看着她脸上那震惊神情,“我不会认错。”
司徒芸脸色瞬间变成了一片灰败:“怎么会?”
一直看着几个互动司徒伯皱紧了眉:“小芸,怎么回事?”
司徒芸听到司徒伯询问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飞地把手上信物递给司徒伯:“爷爷,小锦说这是假,可是,两个月前才用它调集了一批物资,怎么就变成假了?”
司徒伯接过司徒芸手上信物,仔细看了看,目光落唐锦身上:“小锦?”
唐锦抬起手,能量针轻轻一扎,食指上血便涌了出来,他将手上那滴血抹信物上,示意司徒伯看那信物:“您看,这个东西没有变化。”
看着那滴殷红血从信物上滑落,轻轻滴地板上,司徒家五个人心脏也同时坠入了谷底。
司徒伯看了一眼垂着眉眼不动声色唐锦,狠狠一拍圈椅扶手:“小芸,去,告诉你大哥,让他查,调动司徒家所有力量,一定要把东西找回来。”
司徒芸趔趄着往外走,唐锦她步出房门前,说了一句:“曾祖,如果司徒家找不回来,凭此次战功,我可以找主席帮忙。”
…………
唐家接风宴后,唐锦与温妮回到了自己别墅,两人刚进门,便见到一个气质优雅年轻人从大厅右手边休息区内站了起来,那人回过头,对着看向他唐锦露出了八颗亮闪闪白牙:“唐师长,首长请你与温中校马上去一趟。”
看到那人,唐锦大步走了过去,然后,对着同样走过来年轻男人,当胸重重擂了对方一拳,“好小子,厉害啊,混到主席身边去了。”
年轻人被捶得嘴角一咧,冲着唐锦边说话边吸气:“再厉害,也比不上你,你现可是个实权师长,前途无量啊……听说你已经过了十五阶了?谁能想到,这才一两年功夫吧,实力变化这么大。”
伸出手,唐锦与年轻人紧紧抱了一起,看着因为唐锦双臂用力而痛苦地皱巴着一张脸年轻人,温妮好笑地翘起了嘴角,年轻人看到温妮笑脸,可怜兮兮地冲她递了一个求救眼神。
温妮眨了眨眼,却什么也没做。
终于平复了情绪,唐锦放开了手,年轻人飞往后退了一部,脸上露出一幅死里逃生庆幸表情,这一下,又招得唐锦踢了一脚。
“妮妮,这是我发小,李大治,李康族兄。”回手将温妮揽到身边,唐锦冲李大治得意地笑着介绍:“我媳妇温妮。”
李大治伸出手,与温妮握了握:“这小子终于有人接手了,辛苦了。”
温妮抿嘴笑。
温妮腼腆让李大治有些讶异,他回头冲唐锦挑了挑眉:“真找着一个性情传统美女?”
唐锦得意地笑,放温妮腰间手却将温妮揽得紧了,那充满占有欲姿式,让李大治再次扬了扬眉:“主席还等着呢,咱们这就走吧。”边说,边领先出了大厅:“我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十天里,却有五天听到人议论你事……”
向前行驶车里,温妮独自坐后座,含笑听着驾驶位上李大治与副驾驶位上唐锦聊得热火朝天,这样鲜活唐锦,她很少见到,她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喜悦,因此,她心情,也变得很好。
三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京城外围一片废弃了工厂内,随着李大治,两人进入了一个丢满了各种机器部件车间,从一座巨大车床后进入了一条暗道,一人高暗道内往下走了半个小时,几个人眼前陡然一亮,路头,是一间几百平米地下室内,地下室内,摆着一些健身器材,十几个身着便衣却一身彪悍之气大汉保持着各种锻炼姿式,齐齐扭头警惕地看着进来三人。
李大治将早准备好三张卡递了过去,其中一个离得近大汉站起身接过卡,墙上一个读卡器上划了三下,一声沉闷机器轰鸣声中,地面露出了一个大洞,厅里灯光映照之下,温妮清楚地看到,那洞内有一条铁轨,铁轨末端,有一个三人位铁斗,李大治直接坐进了铁斗前方座位,唐锦拉着温妮坐了后排位置。
“拉紧身侧扶手,几千米滑行后,我们会下坠。”
唐锦一手扣住温妮腰,另一只手紧紧拉住身侧扶手,一声轻轻开关声后,铁斗开始向前滑行,几千米后,李大治陡然停滞呼吸声中,铁斗如同过山车一样,向着下方笔直地坠了下去。
下坠感觉,温妮早已习惯,她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地靠唐锦怀里激活了玉鼎防护罩。
呼呼风声陡然消失,李大治声音前方响起:“小锦子,实力果然不错,这防护罩连我都包里面了。”
“嗯。”
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二十分钟,可能,是半个多小时,车斗下坠终于停止,顺着铁轨弧度,车斗又向着前方冲了不知道多远,直至冲力殆,车斗才终于停了下来。
“防护罩原因,车斗提前停了下来,我们需要步行一段路,才能到达目地。”
黑暗中,温妮掏出两支手电按亮,伸手不见五指邃道内,瞬间亮了起来。
“不错,本来我还以为得摸黑前进。”
“你之前没考虑到现这样突发情况?”
唐锦从温妮手中把两支手电都拿了过来,顺手将其中一支手电塞进李大治手中,自己拿了另一只,空出手半扶半拎着温妮,向着前方走去。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
唐锦哼了一声:“知道目地是哪儿?”
“主席说那是生死攸关之地。”
“具体情况,你一点不了解?”
“嗯……”
温妮半挂唐锦胳膊上,走得倒很省力,她也不看路,一半体重交给了唐锦,自己几近悬空地迈着轻巧脚步向前走,一边还能分神四处打量这条邃道。
约两米宽两米高邃道内,只有唯一一条旧铁轨,这邃道内很少人工开凿痕迹,四壁很光滑,“像是岩浆滚过后形成”
“地质学家有着与你同样推论。”
温妮伸出精神丝,想要摸摸石壁,被查觉到她异动唐锦惩罚性地腰上夹了一下,她精神丝嗖地一下缩了回来。
“老实点!”唐锦轻斥。
温妮嘿嘿笑了一声,低下头,认真赶路。
光线慢慢开始变亮,很,几人走出了邃道。
159、岩浆
巨大的地下洞|茓内,洞顶、洞壁安装着无数照明的灯具,此时,整个洞|茓之中,灯火通明,照得整个洞|茓亮如白昼,来来去去,人来人往忙个不停的工作人员们,就连脸上的毫毛,都纤毫毕现。
灯光照耀之下,更多的人坐在地下洞|茓被分隔成数不清的各个隔间里,埋头在先进精密的仪器前神情专注地工作着。仪器时不时会发出一些无关人员无法明白的提示音,而更多的人,传递着一个又一个的文件,看起来,这洞|茓之中,没有一个闲人。
“这处研究基地,建立已经有几百年时间,不同区间的工作人员,从事着不同的工作……”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三人齐齐回头,说话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中年人冲三人友好地点了点头:“……这些工作,只为一个目标服务——地下溶浆监测。”
中年人伸出手:“我是张双越,主席派我来接你们。”
李大治伸出手和中年人握了握:“李大治。”
唐锦也伸出手:“唐锦。”又指了指身边的温妮:“我媳妇儿温妮。”
“三位请跟我来。”
张双越伸手示意三人跟在自己身后,转身从隔间间隔出的空道上当先走了进去,一直走了十几分钟,张双越领着三人走到了一个一人高隔断的出口前停了下来。
“主席,人到了。”
“都进来吧。”隔断里,风主席醇厚的声音传了出来。
张双越回头看了三人一眼,领着人走进了隔间。
几十平米的隔间内,放着一组沙发和几张茶几,共见上,摆着几个水杯,对着出口的,便是风主席,旁边两位作陪的则是两位老人,看起来,这两人的年纪比风主席还大,不过,温妮早已明白,能力者们的寿命早已与几百年前不同,根据外貌以及她以前的经验,并不能准备的判断出人们的真实年龄,这两位看着七八十的老者,有可能已经逾百龄,也有可能,年纪更大。
风主席停下与两位老人的交谈,冲四人招了招手:“来,小唐,给你介绍两位前辈,他们从事研究工作已经有六十多年,德高望重,智达高远,是如今国内地质学及能源学的领军者,他们两位所负责的新型能源运用研究组,解决了我国十几个城市的能源问题,是新能源运用最重要的奠基人。”
含笑看着两位连称不敢当,当不起主席如此赞誉的老学者,风主席摆了摆手:“玉老、季老不必谦虚,你们当得起,当得起。”风主席回头示意唐锦等四人坐下,又为两位老学者介绍唐锦:“这小家伙叫唐锦,别看年纪小,却是为国立了一大功,前几个月,他跟着秦家那个小子,去了海岛,却是有了了不得的发现,你们能源部正在研究的那块叫做髓精的晶体,便是他们发现的。”
两位老学者看了唐锦一眼,那位身形瘦削的季老拍了拍腿:“主席,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风主席点了点头,“好,去看看。”说着,站起了身。
风主席起身了,屋内的人自然全都站了起来,温妮静静地跟在唐锦身后,随着低声交谈的风主席与两位老学者,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摆着仪器的房间。
这个封了顶,完全密闭的房间里,有一面墙壁完全被显示屏所占据,玉老走到一个正在监测屏幕的工作人员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工作人员在仪器上按动了几个按钮,屏幕上,立刻被一片浓艳的红色所占据。
看着那些如同烧开的水一样翻滚的红色,唐锦皱了皱眉:“这是岩浆?”
与风主席站在一起的季老闻言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岩浆,百年灾厄之后,人类再也不曾受过火山之苦,地球内部的岩浆在经地一次彻底的发泄后,不再有任何反应,似乎都陷入了沉睡,而这一睡,就是几个世纪。如今地面上,有地震,有飓风,可是,再也没有火山喷发,地底的岩浆蛰伏了下来,它们不再燥烈,不再奔腾怒啸,似乎在默默地积蓄能量,等待又一个爆发的时机,我想,那时,几百年积攒下的怒火,一定又会给一类带来无可抵挡的灾难与无数家破人亡的惨剧……”
季老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屏幕上翻滚的岩浆:“根据我们的仪器监测,明明还不到时间,积蓄的能量也并不足,可是,地底的岩浆居然再次沸腾了起来……”季老回头看了唐锦一眼:“……而它们突然沸腾的时间,就是你们在海岛之上从那个关于外星人的幻境之中出来的晚上。”
唐锦的眉尖轻轻动了一下,转头看向风主席,风主席轻轻点了点头:“就是你们走出的秘境半个小时之前。”
走出秘境之前的半个小时?!
唐锦眼部的肌肉轻轻动了动,那正是他与温妮见到姬瀚的时间。
看着唐锦惊疑的眼神,风主席脸上露出了一个肯定的笑容:“就是你想的那样。”
姬瀚的事,除了秦勇,唐锦只告诉过风主席,唐锦知道,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外星人存在的事实,风主席绝不会轻易的告诉其它人,那么,这两位地质学与能源学耆老所说的岩浆的异动的时间,便是一个很有力的明证。
唐锦眯着眼,脑中快速回忆着姬瀚的一言一行,他说到过星核,说到过飞行器缺少能量,几百年岩浆的静伏,是不是因为他的飞行器吸收了岩浆中的能量,所以,地球再没有火山喷发?
可是,之前的千千万万年他的飞行器也同样在吸取着能量呀,为什么火山从不曾停止喷发?
除非,岩浆中的能量,正日益减少,星核散溢的能量,不再无止境……
所以,地球,真的正在走向毁灭?
那么,地球的寿命,还有多长?
人类,还有多少时间?
人类,是否会与星球一起走赂毁灭?
“你们要快快进化,赶在载体崩溃之前进入十阶,这样,你们才有能力控制飞行器,才能在星球崩溃前带走更多的同胞……”
姬瀚消失在那个房间前说的这句话突然在唐锦脑中响起,他紊乱的心绪骤然平静了下来。
占据整面屏幕的红色突然缩小,退到了其中一角,屏幕上出现了一幅统计图以及一些数据,季老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根激光笔,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点,随着红点的移动与季老的讲解,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的季老所要讲述的内容,地底的岩浆在逐年下降。
“……这种下降,尤其在一个多月前的那次突变中最为明显……”季老指了指最后一个统计图:“……据测,当天岩浆直降一毫米——全球性的。”
一毫米似乎很少,可是,当这个覆盖范围是全球时,这个数据,就显得很骇人了。要知道,那是一天的下降尺度,不是一个月,一年!更不是十年,一天,仅仅一天。
“这种莫名消失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季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果这消失的能量被我们利用起来,那么,那一天消失的能量,足以提供全人类百年的能量使用!”
“地底世界的平静为我们提取新型能源创造了条件,只是,逐年减少的岩浆总量,预示着的却是星球的消亡,当有一天,地球上所有的岩浆都消失的时候,那应该便是人类彻底灭绝的时候——如果,到那时,我们仍然没有能力走出我们的母星。”
…………
回到城内,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在风主席的指示下,主席的坐驾低调地混杂在同款的几辆骄车之中,静静地驶入了风家的宅邸。
简单的清洗后,穿着家居服的风主席与同样清洗后神清气爽的四个年轻人坐在风家最内部的待客厅内,放松地闲谈着。
李大治坐在唐锦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正得意地和他炫耀着当初因为好奇心,误闯入某个国家机密研究机构的事:“……你知道我打小好奇心就重,这京城内,就没什么地方我没去过的,当然,内城我是从不会到处查探的,可是,你想呀,那只是外城呀,明明是荒郊野外的废弃场所,却藏着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而且,这些人一身彪悍的杀气,目光冰冷,能力高超,我就想呀,这不定是什么坏蛋的窝点呢,我就想进去查探查探……”
“他这一查探,就被逮住了!”
李大治嘿嘿傻笑着看着主席:“若不是当时姑爷爷目光敏锐,我指定当场就被击毙了。”
风主席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后怕了?打小就不让人省心,到处乱闯,你说说,打小,你闯了多少祸?让家人操了多少心?记着,下去后把孝书我给抄一百遍。”
李大治苦着脸,“姑爷爷,您看,我现在不是一直很老实吗?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就别罚我吧。”
“罚,一定要罚。”唐锦放松地撑着扶手,唯恐天下不乱:“重重地罚!”
李大治站起身就要往唐锦身上扑,伸出手,做势要掐他的脖子,却被唐锦放出的能量紧紧锁住,动弹不得,看着挣得面红耳赤,就是无法越雷池一步的李大治,唐锦得意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头:“让你小子惹祸,你知不知道当时为了把你找出来,我欠下多少人情?结果倒好,自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居然是李家的嫡系,你说,你瞒了我多少年?”
看着被困住的李大治眼中闪过的感动、惭愧、内疚,唐锦眼中快速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你要早告诉我,你说,我打小得多得多少晶核!啧啧啧,你们家嫡系的月例,我可眼馋多少年了,要是早知道,你每月用不完的晶核,我就算不能完全扒拉进自己怀里,怎么着也能搂个六七成吧。”
看着唐锦那幅为了晶核痛心疾首的表情,李大治哪还有什么惭愧内疚呀,他就说嘛,小锦子这冷心冷情的铁公鸡,哪里有那么好心,原来全是看晶核的情面呢。
李大治再一次狠命挣动起来,脸上一幅恨不能掐死唐锦的神情:“你还说,你还说,你自己说,打小,我哪个月的晶核不是被你想方设法骗去大部分?啊?坑蒙拐骗,你无所不用其极……”李大治气得蹦蹦跳:“但凡遇到你,我从来就没占到过便宜,只要去见过你,回家时口袋一准比被洗了还干净……”
听着李大治打小被唐锦欺负的血泪史,围观的张双越与温妮两人几乎没笑死,就连风主席,都时不时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直到看到李大治连挣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含笑抬了抬手,把李大治救出了被禁锢的状态。
“老实点坐着,好好说话。”
李大治一脸委屈,“你们都欺负我。”
唐锦轻笑了一声,风主席则没好气道:“让你认真修炼,你不听,看看吧,小唐和你可是同年,现在已经十六阶了,你呢?十阶都没过,丢人!”
李大治什么人,那脸皮,打小就修炼得刀枪不入了,他往沙发上一摊:“姑爷爷,小锦子也是这一年多才涨起来的,你看吧,我遇到机缘了,我半年就超过他了,嘿,到时,你看我怎么虐他。”说着,还冲唐锦呲了呲一口亮闪闪的白牙。
当李大治说到唐锦一年多实力就涨了起来的时候,风主席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他看了一眼张双越,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小唐,你是怎么把丹药的副作用抵消了的?”风主席在问话的同时,目光落在了温妮的身上:“小温炼丹,难道能完全消弥丹毒?还是你与他体质特异,不受丹毒影响,可以一直倚靠丹药进阶?”
160噬血
161、源头
看着消失门外张双越,温妮身体一僵之后,迅速地回头看着唐锦:“你不会有事。”
唐锦不会有事!她不会让他有事。
“我不会离开你,哪怕一天。”有空间里池水,即使唐锦真感染了病毒,也一定能救得过来。只是,生死之间,只有一秒时间间隔,紧紧跟着他,才不会意外发生时来不及反应——温妮手紧抓着唐锦衣襟。
看着明显被吓着了温妮,唐锦也不管房内还有别人了,他安抚地拍着她:“我怎么会舍得和你分开?你看,除了那次被梁家那小子使坏,咱们从来没分开过对吧,以后,我们也不会分开……而且,你忘了吗?咱们能量源共享、精神世界相通,我有什么不好,你都能知道……宝贝不怕啊,我没事,不会有事!我和你都是五级进化体,随着我们修炼时间越长,能威胁到我性命东西就会越少,对不对!你看,你男人很强,不怕,不怕……”
温妮惊悸慌乱心神唐锦安抚中慢慢平静下来,她有些虚软地靠唐锦胸前,“……几百年时间也没人能找到噬血症根源吗?你说,那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
噬血症到底是什么?作为门外汉,唐锦只能无言地拍了拍温妮背。
“……唐锦,我们明天去师傅那儿吧,我要跟他老人家请教一下。”
“你不是要去看你爸爸?”
“嗯,先看爸爸,然后去找师傅,把得到材料给师傅也带一份过去……”
看着那依偎一起一对,李大治觉得身上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这才多长时间,自家那个表面玩世不恭、内里冷血无情发小居然面目全非到了这样惨不忍睹地步!看看这黏黏乎乎劲儿……啧啧啧!真吓人!
兴许是李大治目光中嫌弃太明显,唐锦突然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大治脸上表情一僵,目光迅速收回,落自己正一逗一逗两根儿食指上——发小这种东西,果然生来就是欺压他吧!是吧!肯定吧!
风主席眯着眼掩住心底惊异,温妮方才惊惧反应,让他十分意外,当事涉唐锦安危时,这个女孩反应太激烈,那种打心底里表现出慌乱与惧怕,让风主席怀疑,她是曾经经历过重要亲人猝然离世,才会心底里留下了抹不去阴影,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她那种别人无法给予安全感为什么只有唐锦身边才能得到——因为只有守唐锦身边,切实看到他,她才能确定,这个人,没有受到伤害,并且是真实活着。
只有经历过伤痛,并且伤口至今未愈,她方才那一系列异常反应才能解释得通!
风主席有些惋惜,温妮天赋真可称为独一无二,可惜,如同她自己说一样,唐锦给他安全感,旁人无法给予,如此好一个苗子,却不能收揽进特局,真太可惜了!
再看了一眼唐锦,风主席又觉心慰,如果说昨日见到唐锦,他还有一些担心他野心与心性没有约束话,现唐锦,则让他放下了心来。拥有强大力量,却心性冷酷,对世间万物抱着漠视态度,这样强者,是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因无所顾忌而生出毁灭一切想法,因为无所谓,故而无所忌。有温妮唐锦,就如同套上了绳索野马,强大却不会失控,这样领导人,才是安全。
对唐锦不再忧心,风主席心神又转向秘境之中那个外星人身上。
……外星人、娲族、后裔、传承、神魂、飞行器、能量吸取、地球外核变化……
这一切,组合一起,似乎都指向一个事实——那个外星人,确实是地球人始祖。
轻轻阖上眼,风主席皱紧了眉——不,还不能太早下结论,他还需要多事实做依据,才能得出正确结论。
那个活了亿万年外星生物,一个活生生仍然活着外星生物,他是否对人类真无害?
他帮助唐锦与温妮是否只是因为他被限制飞行器内,不能外出?
如果他告诉唐锦一切,只是外星人统治、占领、奴役地球人一种手段……风主席心脏一紧……
或者事实如外星人姬瀚所说属实,地球不久未来会崩溃,那么,人类将不再没有退路。
事涉所有华夏儿女,所以,他需要多证据,需要多秘境资料,好,整个飞行器每一个角落都能被人类掌握,那样,应该就能确定姬瀚无害了吧!
叹了一口气,风主席睁开眼,他眼中透出深深疲惫,人类能力明显落后于外星人,地球一切手段,其实并不足以扼制外星人……
唯一让人放心是,此次进入秘境人,并没有人像南宫非一样被狂暴能量所左右,所有人对于能量,已经完全能自如运用,甚至,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接触到了神秘精神世界,通过修炼,他们精神世界将变得加强大……这,就是进化。
风主席呼出一口气,这两天让小治带唐锦和温妮去看看南宫家那个小子吧,也许,会有发现也不一定。
风主席家客房里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本来要走唐锦和温妮哪儿也没去成,直接被李大治强拖进了人体能量研究院,这是一个成立了六百年国家机构,里面拥有无数优秀人材,大灾变后人类社会能重建,它是重要架构之一。
拿着特别通行证,跟着研究院里早等着一个身形高大得像个兵王引路人,三人通过了一道又一道检查关口,虹膜、指纹、声音、能量源特性……引领人每一个生理特征被不同关口检测仪一步步核实,地形复杂如同秘宫一样各个通道、电梯穿行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进入地下三十六层,一行四人才终于到达了目地。
“我这里等你们。”引领三人大汉停一道闭合着大门前,不再移运脚步。
李大治点了点头,用手上通行证,划开了身前大门。
跟着拉开门李大治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是一个至少有几百平米大房间,那里面放满了许多不知名仪器,房间另一边是一面巨大透明玻璃,玻璃另一边是一套两居室,两居室内家具电器一切摆设齐全,只是,让人呼吸一窒是,那些房间,全是用玻璃分隔而成——也就是说,人这套两居室内所有活动,都完全忠实地呈现外部观察室里。
此时坐观察室,是一位二十多岁年轻人,他正摆弄其中一台仪器,那仪器上面显示便是两居室主人——一个五官棱角鲜明却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中年男人。
“东西拿回来了?”年轻人抬起头,却意外看到来并不是自己同事,他有些惊愕地停下了手上动作:“你们是什么人?”
李大治冲对方晃了晃手上通行证:“你忙你,不用管我们。”说着,推开了两居室门。
“嘿,你们不能进去。”年轻人急忙站起身,想要阻止三人动作,却被李大治扔到怀里证件阻住:“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上司,这个证件,可以让我去到全国任何一个地方,哪怕,那是主席客厅。”
温妮失笑——主席客厅,他昨天去时候,可没用任何证件。
正坐两居室客厅里看书男人并不曾因为突然闯入三个人而意外,他放下手上书,平静地看着进来三人:“今天查什么?”
这个男人坐沙发上,脊背挺直,看起来明明是个病人,却他向来人时,清楚地让人知道,他是一个强大男人!
他强大,不是源于体内能量,而是精神!
“精神力至少达到了四级进化体水平!”
温妮低声惊叹。
唐锦翘了翘唇角,他明白温妮意思,一个除他们两人之外四级精神体,这么强大精神力,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惊叹事——何况,这还是一个从不曾接触到精神修炼法人。
男人目光扫过李大治、温妮,落了唐锦身上,平静无波仿佛看不见底深潭一般眼神,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你,很强。”
唐锦挑了挑眉。
“南宫叔叔,你看看这个。”被忽视李大治努力想让自己存变得明显一点,他把一封信放男人身前茶几上,然后坐到了男人侧面单人沙发上。
男人拆信看信时,唐锦拉着温妮坐进了另一张沙发,等着。对于被唐锦直接拉进怀里抱住温妮来说,心理完全没有一点压力——肢体亲密接触,有利于夫妻感情加深。
南宫非很看完了书信,“李家小子,现需要我做什么?”嘴里问着李大治,南宫非目光却看向了唐锦与温妮。
李大治脸上肌肉抽了抽:“南宫叔叔,温妮天赋异于常人,是袁大师关门弟子,姑爷爷让我带她来给您检查一□体里那种能量。”说着,他目光殷切地落了唐锦身上。
唐锦斜了李大治一眼,充分表达了一下自己怒气,这才轻轻拍了拍温妮:“去吧。”
温妮起身走到南宫非身边,伸手搭住了南宫非腕脉……
温妮精神丝循着腕脉进入南宫非网状脉胳世界时,她不曾发现南宫非眼中骇然,不过,坐南宫非对面唐锦却将他反应看得一清二楚:“是不是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抵抗精神威慑?”
南宫非正看着温妮目光猛地转向唐锦。
唐锦翘起唇角:“你精神力是四级进化体水准,我想,这是因为你对抗体内狂暴能量、多年来精神长期受到冲击却从不曾放弃才产生结果……”唐锦目光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认同与感佩:“你和我区别于,我被那种异种能量进入体内时,及时将它消化、吞噬了,而你,直到现,也无法驾御它。”几年来,天天承受着生不如死痛苦折磨却从不曾放弃,这个男人,值得他敬意。
南宫非看着唐锦:“你进入那个海岛了。”
“根据你提供信息,我们成功进入秘境,并且,得到了精神力修炼方法。”看着南宫非终于有了波动目光,唐锦想了想:“我离开海岛时,进入秘境总共有一千三百人,存活下来人数是一千一百二十八人……”
“所有人,都像你们俩一样?”南宫非紧紧盯着唐锦,自从异种能量入体,他再也不曾感受到像今天这样来自精神层面威慑,这种让他头皮发紧,毛孔竖立力量,南宫非心里十分想要弄明白。
唐锦注视着南宫非目光闪了闪,“每一个人,收获都不一样。”
看着唐锦唇角那个带着莫名意味笑容,南宫非几年来都如同古井般心,终于动了动——每个人收获都不一样?如果再次进入秘境,他又会有什么样遭遇?
咳了一声,李大治打断了两人对话:“南宫叔叔,你好了以后,还想去秘境吗?”
南宫非看着唐锦,感受着对方强大,沉声回答李大治问题:“去。”
李大治脸上露出果然如此表情:“姑爷爷说你身体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等到医师们同意了,你才能再去。”
南宫非垂目想了几秒钟,看了看自己瘦削手,握了握拳,胳膊已经不像几年前那样有力了,他身体确大不如前,需要好好再锻炼。
看着南宫非终于点了点头,李大治松了一口气。
唐锦看着南宫非脸,突然开口道:“南宫凉与南宫恩现正海岛上。”
南宫非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却因身体内陡然生出剧痛而僵硬地倒了沙发上。
南宫非突然倒下,唐锦仅眉尖动了动,李大治却吓得站了起来:“怎么了?”说着,他就想要去扶起南宫非。
唐锦喝止了李大治动作:“别动,他没事,只是体内异种能量被激活了。”并且,因为温妮能量原因,那异种能量应该比以前任何一次暴动都加燥动。
与此同时,客厅门被拉开,两个年轻人迅速地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针筒,跑到南宫非身边就想给他做注射,只是,他们动作却陡然僵住。
两个年轻人目光里,充满了惊惧,因为他们身体,突然完全无法自主。
唐锦站起身,走到两个年轻人身边,从他们手上拿过针筒看了两眼,想了想,精神力一动,两个年轻人齐齐软倒了地上。
李大治一惊:“小锦子,你怎么把他们弄晕了?”
唐锦打量着手上针筒,一边不以为意地坐回原位:“我不把他们弄晕了,你去和他们解释咱们干什么?”
李大治嘴角抽了抽,“你懒得和他们纠缠,难道我喜欢?”这些搞学术研究喜欢就是较真儿,涉及到他们专业领域时,个个都爱认死理,如果不能把他们说服、说通,谁也别想让他们妥协。
唐锦看着李大治,“我以为你喜欢。”
看着一脸无辜唐锦,李大治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发小那副表情平白让人牙根儿痒痒。
冲李大治挑了挑眉,唐锦不再说话,精神力却完全笼温妮身周,同时,李大治注意力也完全被南宫非身上异状所吸引,“天啦,他身体里,到底有什么?”
看着南宫非身上鼓动游走、如蛇蜿蜒异种能量,唐锦想起了秘境中生死一瞬时体验,那时,他精神,几乎完全被击溃……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时他身体,是否如同南宫非现一样。
一直闭目查探温妮突然一声轻喝,空着左手一掌拍游走“蛇颈”之上,一击之下,那条小蛇骤然消散。
呼呼喘着气,温妮终于放开了按南宫非腕上手,唐锦抢步上前,扶着她:“累了?”
温妮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他身体内异种能量再次变异,和秘境中已经不一样。”温妮靠唐锦胸前休息了一会儿:“暂时控制住了,只是,问题还没完全解决,我要回去后再找点资料。”
“好,咱们先回家。”
对着两个转身要走,完全不打算负责任人,李大治有些抓狂,回头看着闭眼躺沙发上几近无声无息南宫非,李大治伸出手探了一下南宫非鼻息,然后,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还好,没死。
“我说,他怎么了?”
要不是确实感觉到南宫非呼吸,他几乎以为温妮把人弄死了。
莫名其妙被抓了壮丁,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再看到李大治行为,唐锦不乐意了,他哼了一声,转开了头,压根儿不想理自家发小。温妮看着唐锦表情,有些好笑,她冲李大治摇了摇头:“他没事,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李大治有些犹豫地看了沙发上南宫非一眼,再想问时,却发现,那一对,已经相携出了门:“喂,我说,你们这也太过分了,走了也不叫上我。”
“我以为你想留下来陪陪你南宫叔叔。”
“我们是一起来……”
门一关上,人声便完全隔绝了,一览无余两居室内,南宫非沉沉地睡着,地上,两个年轻研究员以一种别扭姿式躺着……
出研究院路上,温妮将两个瓶子交给那个沉默引路人:“玉瓶里是丹药,对于控制南宫先生体内能量有帮助,玻璃瓶千万不要打开,这里面,装便是导致南宫先生如今这种状况东西——记着,打开时,一定要密闭空间里,要不然,一定会死人。我想,你肯定知道应该把它交给谁。”
站研究院大门口,沉默高大男人看着扬长而去三人,又看了看手中两个瓶子,然后,他突然转身往回跑——该死,这瓶子里面东西,真会弄死人!
162、反哺
162、反哺
“小锦子,世峰会青年组比赛,你已被定为领队人之一。”
李大治扔下这句话,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坐进另一辆车,温妮看着身畔神情莫测唐锦:“世峰会?”
“全名:世界巅峰竞技大会。”唐锦眯了眯眼:“全球各国顶尖能力者们展示大会。”
“哦。”
看着温妮完全不为所动表情,唐锦失笑,他怎么忘了,对于她来说,那些浮名虚利带来乐,远不及坐花园里,悠闲地喝一杯香茶来得舒适。
“需要我出国。”
温妮终于抬起头:“我要一起去。”
将她揽入怀:“当然。”
…………
温爸就住当初唐锦带温妮第一次见到瞿大哥那栋大厦顶层。
敲开门,看着温爸猛然看到女儿时骤然被点亮眼睛,那眼中喜悦与安心让温妮情不自禁吸了吸有些酸涩鼻子,冲着温爸露出一个大大笑容:“爸爸,我回来了!”
温妮话一落音,温爸便举起了手。
唐锦就站温妮右侧后方,温爸举起手同时,他瞳孔一阵急剧收缩,他以平生速度调动起了能量屏障,只是,仍然晚了。
“砰砰砰砰……”连续枪声,大厦顶层响起。
看到枪口对准温妮、枪声响起、温妮眉间出现血点同时,唐锦贴身衣裳,瞬间便被冷汗湿透。
…………
从来没有哪一刻,温妮这样庆幸过遇到了风少,并且他半个月魔鬼训练教程中坚持了下来。
温爸举起手时,温妮眼神正与温爸相对,因此,她清楚地看到,温爸眼中喜悦安心顷刻间被挣扎、痛苦、空洞所取代,这种变化太过突兀,第一时间触动了她被风少训练出条件反射,因此,枪声响起同时,她立刻做出了反应。
只是,温妮眉际,仍然出现了血花,那是子弹撞击造成。
不,温妮脸皮当然没有厚得子弹也打不穿,她只是竖起了精神屏障,并把近咫尺子弹,全部收进了空间!
温爸瞬间被唐锦击昏倒地上,他应该庆幸枪离得够近,能让温妮如今精神力完全掌握住子弹射进她头颅时间,这样,才没有被当场枪杀。
看着唐锦驱身去摸温爸脸,温妮自然明白他想做什么。
“不是假冒,血缘感知很清晰。”
唐锦动作停了下来,温妮话里意思,除了他,这世界上估计没有人会明白——血缘,他此次回京后,真正感受到了它存,那是血脉亲人之间特有亲近感,血缘越近,亲近感越强。司徒家,他十分清晰地从一个又一个有血缘关系姓司徒人身上感觉到了这种亲近。
感知到血缘同时,神魂间亲近与疏离,他精神世界里也如同照镜子一样被清晰地映射了出来,每个人神魂变化,如同一盏盏时明时暗灯,让他十分清晰地感知到他们心绪改变。
血缘感知触发神魂感知,这是五级进化体能力之一。
“不是假冒,为什么他会杀你?”
唐锦目光紧紧盯着昏迷不醒温爸,神情戒备,动作警惕。
一阵急促奔跑声走廊里响起,与此同时,瞿大哥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回事?监测警报怎么响了?”
当看到温父门前,抬头向他看来唐锦那一脸镇定时,瞿大哥停下了奔跑,他一边步走过来,一边力平息自己喘息,“小锦,发生什么事了?”
“枪杀。”唐锦简洁地做了回答,然后一把将地上温爸抱起,当先进了门。
见温爸被抱起,温妮捡起脚边手枪,回头看向瞿大哥及他身后跟来一群人,“瞿大哥,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温妮眉间鲜血迹让瞿大哥心一紧,他点了点头,带着他身后七八个人,跟着进了房。
唐锦把温爸放客厅一张沙发上,一边动作迅速地检查着温爸身上所有东西,一边量简单地跟瞿大哥讲述了一遍方才让他措手不及刺杀。
“你是说,他亲手向着女儿开了四枪?”
“是。”
温妮蹲沙发边,紧紧握着温爸手,“爸爸并不想杀我,我看到了他眼中挣扎。”虽然,那挣扎很无力,几乎瞬间便被摧毁,但是,那确实是存过。
瞿大哥站离沙发一步远地方,“你们离京这段时间,他一直很正常。”低头想了好一阵儿,瞿大哥很肯定:“只要出门,我派他身边保护人就一直紧紧跟着他,寸步不离,他并不曾接触过什么危险人物。”
温妮想了想:“爸爸刚看到我时,很高兴,很安心,后来,我刚说完我回来了,他目光就挣扎后变得空洞,然后,他枪对准了我——像一个被人控制木偶。”
“像木偶?”瞿大哥眉头皱了起来。
“是。”温妮很肯定。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催眠。”
“种契。”
“奴契?”
三个人几乎同时有了猜测。
瞿大哥顿了顿:“什么是种契和奴契?”
温妮与唐锦一顿,唐锦看着温妮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契,而是催眠。”
温妮想了想,点了点头,没错,契族结契需要特定手段,并且,重要是下契人需要修炼出精神核——如今地球,别说精神核,就是结契手段方法,也不可能有人掌握。
“那么,确实是催眠。”
唐锦想了想:“妮妮,要嘛是你脸,要嘛是你说话,触发了催眠指令。”
“我脸,或者是:爸爸,我回来了。”温妮看着唐锦:“是这个吗?”
唐锦点了点头。
那么,是谁催眠了温爸?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沉寂,唐锦一翻搜索后,也终于停下了手,拉着温妮坐了下来,直到这时,三个人才有时间互相打招呼兼问候。
瞿大哥看着温妮,点了点自己眉心:“弟妹,你受伤了?”
温妮冲着瞿大哥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伤。”她手碰了碰眉心:“就破了点儿皮。”
唐锦心一紧,又复一松,他伸手从温妮手上拿过湿毛巾,替她将眉际血迹拭净,仔细看了看:“还好。”是,比起海岛上她训练时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来,这个伤口除了位置吓人一点,确实很轻。
放下湿毛巾,再次从温妮手中接过治伤膏药,唐锦小心地那个小伤口上抹了几层,“明天,就好了。”
瞿大哥看着唐锦一连串动作,挑了挑眉,也没吭声,他目光移到仍然昏迷温爸身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就这时,一个皮肤黝黑年轻人从同伴中挪了出来,看着众人看向他目光,他神情略微有些不自,不过,他却没有退缩,把自己要说话说了出来:“老板,那个,温先生喜欢听歌。”
瞿大哥看着年轻人,眉头皱得紧了。
年轻人看了一眼自家老板,清楚地看到了他目光中不耐,于是又飞补充道:“温先生喜欢听,是一首《爸爸,我回来了》歌。”
瞿大哥与唐锦目光一碰,同时点了点头。
…………
催眠专家很被找了来,听着温爸常听那首歌,专家十分肯定:“这是特制碟片,歌中反复重复那句:爸爸,我回来了,将开启刺杀指令,催眠内容是:杀死说出这句话人以及她同伴。”
…………
醒过来温爸忘记了刺杀指令被触发后事,他短暂迷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妮妮,爸爸没事,只是昨天没睡好。”显然,他以为自己昏迷是因为昨夜没睡好。
房间静了片刻,先反应过来瞿大哥咳了一声,笑着对温爸道:“妮妮回来了,你这心也该放下了。”
温爸笑着对瞿大哥点了点头。
温妮看着温爸,眼中有点点泪花:“爸爸,对不起,我去探险,让你担心了。”因为担心,因为牵挂,因为他期盼着女儿站身前说,爸爸,我回来了,他才会反复地听那首歌,才会被催眠……
温爸动作一顿,对着温妮露出了一个饱含慈爱地笑,又似乎有些疲累地将头靠沙发背上,抬眼看着天花板:“傻孩子。”只是,他眼中润湿那么明显,即使掩饰,也仍然没有瞒过房间里任何一个人。
温妮坐到温爸身边,抱着他手臂:“爸爸,我现十二阶了。”如果,女儿不身边让你担心,那么,当你知道她有足够自保能力时,是不是担心会少一些?
“十二阶?”温爸欣喜地侧头看向温妮:“十二阶了?”
温妮重重点了点头:“是,而且,唐锦十六阶了……爸爸,你别担心,有他陪着我,哪儿,我都会被保护得很好。”
“好,好,爸爸不担心……”
…………
本来打算看过温爸就去自家师傅那里,只是,温爸情况,让温妮实不放心,她决定留父亲身边几天,至少,她要把父亲容易被催眠问题从根本上解决了,才能离开。
唐锦陪着温妮温爸身边呆了一天,然后,就再没有时间了,太多人找他,太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而且,他必须找到催眠温爸幕后黑手,能空出一天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
唐锦走后,温妮征得了温爸同意,进入了他精神世界,只是,刚刚进入,她就差点迷失,好,事前她就让玄三守了身边,因此,虽有惊,却并无险,倒是平安从温爸世界里退了出来。
对上温爸睁开眼睛,温妮有些无措:“爸爸,你精神世界里,我找不到方向。”
温爸坐起身:“怎么?”
温妮有些烦恼:“我差点迷失里面出不来。”
“妮妮,爸爸已经没事了,上一次催眠,已经被田卉大师解除了。”先前刺杀,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告诉温爸,因此,温爸根本不知道他曾经被催眠事。
温妮鼓了鼓腮:“我知道,我就是想着,你需要建一个精神屏障。”
温爸有些无奈:“妮妮,爸爸只有四阶。”
温妮不以为意:“我刚才给你检查了能量源,它虽然固化了,不过,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解决能量源问题之前,她需要先确定温爸精神世界里,再没有隐患。
一直沉默站一旁玄三看着温妮烦恼得满屋打转,终于传递了一个信息过去:“你父亲整个精神世界充斥着压抑、悲伤、绝望、黑暗……和你完全不一样。”
温妮猛然回头:“压抑,黑暗?”
“太压抑、太绝望……这应该就是他容易被催眠原因。”玄三顿了顿:“他居然没有崩溃,真罕见。”
对上温爸饱含慈爱目光,温妮心颤了颤:“爸爸,你爱我吗?”
温爸眼睛因为讶异而情不自禁地睁大:“妮妮,爸爸当然爱你。”
“爸爸,这个世界,你还爱谁吗?”
温爸目光躲闪着移向了一旁。
“爸爸,你只爱我吗?你自己呢?”
温爸头侧开,“真是傻孩子,你看爸爸现不是一切都很好吗?”
温妮泪一滴一滴从脸上滑落,当其中一滴泪滴温爸手上时,他手猛然颤了颤,似乎被什么狠狠烫了一下一样。
温妮坐沙发边沿,抱住自己父亲,她精神世界里,是玄三恍然声音:“原来是这样,他没有崩溃,是因为你,那一片黑暗世界里唯一坚不可催一点亮光,原来,源自父爱。”
玄三话,让温妮坐直了腰,她诚挚目光直视着温爸,“爸爸,我爱你。这个世界上,你是我血缘近亲人,是独一无二,是无可取代。”
女儿直白话,让温爸脸骤然转红,随着温妮看着他时间越长,他脸越红,后,红成一颗西红柿之前,似乎终于被女儿眼中越来越深笑意惹恼了,温爸一把将温妮头抱进了怀里:“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
“呵!主人,你父亲精神世界里,那一点亮光开始持续扩散了。”
因为女儿一点回应,就有这么大变化吗?温妮心再次颤了颤。
“爸爸,你想念妈妈吗?”为什么只爱女儿一个人,妻子回忆,不应该是同样美好吗?
温爸抚摸女儿短发手顿了顿:“你妈妈把我从地狱中拉了出来,却又让我深地认识到这个世界残酷……”温爸顿了顿:“好,她留下了你。”
温妮打了个寒战,如果没有她,温爸是不是就生无可恋?
血缘让温妮情不自禁地亲近温爸,神魂感觉到来自父亲慈爱让她无比温暖,眷恋难舍,这种包容爱,如海、如山,无言却广博深沉——温妮神魂其中,如浸温水,舒适得几乎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温妮庆幸着,所幸只有对于血缘亲人神魂感知才会这样灵敏,要不然,她一定会被人类七情六欲干扰得发狂。
“妮妮,去你妈妈师门看看吧,十万大山里,那个叫元门地方。”
温妮差点睡过去神魂一震,抬起头,她有些惊异地看着温爸:“去十万大山?”她去海岛探险,就让他担忧得被人催眠了还不自知,如果再去十万大山,他又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温爸勉强笑了笑:“你一直想知道你妈妈事,以前,你问了许多次,爸爸却什么也不肯告诉你,为这,你没少生爸爸气……现,你长大了,能力变强了,身边又有唐锦陪着,爸爸也就没必要瞒着你了。”
“爸爸,妈妈事,你能再告诉我一些吗?”
温爸叹了一口气:“我和你妈妈一起时间只有四年,我们一直被人追杀,生下你后,我们五行城定居了下来,你长到三岁时,我们五行城外森林里被人堵住了……后,你妈妈运用师门独有手段,将那些来围剿人全部杀死,但她自己也几近油灯枯,临去前,她与我联手,将她能量源取出封印,以供你十八岁后使用……你妈妈去世后,我降至四阶,本以为没活路了,没想到从那以后却再没人打扰我们父女俩……爸爸能力低微,那些围杀我们人来路,一点也没有查出来……就只能知道你这些了。”
…………
晚上,温爸睡下后,温妮回到卧室,玄三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玄三,用髓精,能帮到我爸吗?”髓精对神魂作用十分明显,温爸精神世界如果得到髓精滋养,变得坚不可摧,就应该能防住来自外界恶意了吧。
“不能直接使用,他身体承受不了,会崩溃。”
“怎么会崩溃?髓精能量明明很温和,我和唐锦用时一点不适感觉都没有。”
“你神魂因明悟而通透,你男人神魂因千锤百炼而坚韧,你们身体内又都没有杂质——身与魂都达到了标准,使用髓精过程中,才会只觉舒适,不觉痛苦。”
“这样子吗?可是,秦将军也服了一小片儿。”
“你也说了,那是一小片儿,并且,那个男人躯体比你父亲等级高,神魂也坚韧。”
“……那应该怎么办?不把他实力提上去,我不放心离开。”
“除非你能找到至阳与玄阴玉液。”
“至阳,玄阴?”
“至阳润万物,玄阴融万物,呵呵,你找不到,那是……你从哪里找到?”
看着悬浮身前两种液体,听着玄三骤然变调声音,温妮得意地笑了,空间里两池水,原来是至阳与玄阴玉液啊。
“啊,好了,玄三,告诉我,怎么用?”
玄三呆立了半晌,突然背过身去,闷闷地回道:“至阳、玄阴各取十滴,髓精切一片,再加入……”
按照玄三讲述,温妮飞地往玉鼎中加着各种材料。
“……十年蕴神花五朵,粉蛇蔓根一节、五十年赤阳果三颗……”看着温妮一样不少地把所有材料都放进了玉鼎,玄三啧了一声,“你可真是一点没客气,库克星特产,全都搜刮过了吧?”
温妮嘿嘿笑着,“以防万一嘛。”
“蝗虫过境。”
“噫,你居然知道蝗虫过境吗?不是一直呆库克星外山谷吗?”
“……别停,再加男子指尖血……变态,你怎么会储存这么多男人血?”
“替四师官兵们体验时抽,都是左手浓稠血液——所谓指尖血,从胳膊上抽,其实是一样,对吧。”
“……行了,炼你药吧。”
…………
就这个晚上,京城混乱一条街上发生了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群发性斗欧事件,这次事件,打死打伤总人数达到了上千人,并且,这些人,全都是能力者。
即使这条全国知名、混乱、鱼龙混杂街区之上,波及范围这样广争斗,本身也是很罕见,毕竟,能力者总人数并不那么多,全国人口就算是十中取一,现,能力者总人类也不过就是几千万而已。可是,仅仅这一个夜晚,这一次争斗,其死伤就达到了上千人,几乎可以想象,性质这样恶劣、后果这样严重斗欧事件,上报之后,将会招致高层怎样震怒以及追察,而其后,又会引起怎样权力变动。
而就警灯长鸣之时,就离这个街区一公里外一栋高楼之上,唐锦,和他伙伴们,深沉夜色之中,却是从头至尾地旁观了这场好戏。
获163、收获...
京城五环,距离混乱蟠龙街区一公里外一栋高楼一览无余楼顶之上,身着黑衣唐锦近乎完全溶化夜色之中,而就离他不远处,站着四个人,除了其中一个,其它都是老相识。
仍然单身着白城睨了唐锦一眼后,碰了碰身畔廖星,“小锦这手,可越来越黑了。”
因为白城一直躲着自己妹妹行为,廖星压根儿不想搭理他,他从嘴里拿出那根儿咬了半天牙签,抬腿踢了踢侧前方孟战:“小锦怎么就那么肯定是这两家动手?”
孟战因为旁观了先前那场血腥残酷斗欧而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他双腿叉开,一边扭动着身体各个关节,一边哂笑了一声:“你说赵家和李家旁系?嘿,就算不是他们干又怎么,照样收拾……老子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瞿哥今天怎么没来?”
“他忙着呢,有人把手伸到了他护着人身上,你说,他能善罢干休?”
“这么说,他砍爪子去了?”
“嗯。”
“街上这些不是爪子吗?”
“这只是一些小虾米。”
“大鱼是谁?”
“嘿,你问小锦去吧。”
一直没开口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少年有些不明白:“族长就是带我们来看热闹吗?”
不远处蟠龙街上,街道两旁,所有店铺门窗皆闭,如果说能力者们浴血拼杀时还有些人仗着自己实力站铺子里看热闹兼落井下石搞点偷袭话,警察到时则让这部分都把头缩了起来,不敢有一点异动,唯恐招来防暴警察注意,把自己牵扯了进去。此时蟠龙街,除了搬运死伤者救护车,就是全幅武装警察,除此之外,连条多余狗都没有,少年不明白,已经到了这样场景,唐锦全神贯注还看什么。
等不到廖星回应白城也不生气,他回身搭着少年肩,“小鸡,你看你们族长像是时间多得没处消磨人吗?”
少年有些恼怒:“说了不要叫我小鸡,我叫唐姬,唐姬!”
“嗯,糖鸡嘛,知道,知道。一会儿哥哥带你去楼子里逛逛,让哥哥看看你那真是糖鸡,或者其实只是咸鸡。”
少年气得没办法,又不能发脾气骂人,只能转开头不理这个京中出名花花大少。孟战与廖星看着白城捉弄小孩,笑了笑,也没人Сhā话,这小孩是唐家人,白城纵要欺负,也会有分寸。
白城见唐姬不理他,正准备再接再厉时,却被一声轻微响动拉回了心神,他转过头,却见一直站原地唐锦消失了,他目光再一扫,却房顶另一侧再次看到了他身影,夜色中,唐锦似乎手里捧着什么,向着几人大步走了过来。
直到唐锦走近了,几个人才清楚地看到,他手里捧着,是一只白色老鼠,唐锦正一边走,一边从老鼠嘴里抽出它紧紧叨着一把钥匙。
没人问唐锦那钥匙是什么,所有人,无声地下了高楼,茫茫夜色下,蟠龙街警灯仍然不停闪烁着,没有人知道,那导致这场大争斗罪魁祸首,就不远处高楼上看完了他一手主导好戏,唯有楼顶上仅有几根水泥管道,见证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切。
…………
警察到达蟠龙街同一时刻,二环内一幢别墅内,李泯一把摔下了手中电话,回身一脚踢翻了一个两米高景观瓷瓶。
瓷器清脆碎裂声中,坐房间角落处沙发上一个与李泯长相有五六分相似,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迷人风情中年女人放下了手中珠宝,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李泯气恼地走回自己座位,心烦意乱地把乖巧坐那里一个少女一把扯进怀里放肆揉搓着,一边咬着牙回答中年女人:“交易东西丢了。”
“丢了?”中年女人声音因为这突然消息而变得有些尖锐:“那么重要东西,怎么会丢了?那些护送人呢,都死了?”
一声衣物撕裂嘶啦声中,李泯撕碎了少女衣裳,少女悲鸣中直接闯进了她身体,“护送人,死伤殆。”
“死伤殆?”看着少女身上发泄着怒气李泯,中年女人很平息了心绪,不屑地看了李泯一眼:“看你那点出息,遇事不赶紧想辙,就知道女人身上使劲儿。”
中年女人讥嘲根本没被李泯放心上,此时,他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平复心中怒火与慌乱,而能让他心情平静,就是柔者悲鸣与畅淋漓性/爱。
“知道是谁劫走了我们东西吗?”
“先动手,是二十一世家赵家嫡孙赵广,然后,又牵连了站一边看热闹崔家旁系人,后,一条街人,全都扯了进来,到底有多少家族人被扯了进来,现谁也不知道。”
李泯看着少女粉嫩脸上那似痛苦又似欢表情,失序狂跳心脏终于平静了一点,同时,他似乎也找到了头绪:“赵广平日也常去蟠龙街,却从不会像今天这样带了近百人身边,他从小接受教育让他行事素来追求低调、稳妥……”
李泯从旁边拿起一条精美鞭子,然后狠狠一挥,少女尖叫声中,那白嫩身体上,血红一道鞭痕清晰地浮现了出来,而这声尖叫,仿佛一道光,开启了李泯思路,他目光随着脑子速思考一阵狂闪:“……负责押运李永泉前些日子跟着族中嫡系调戏过一个叫赵小云女人,那是赵广族妹,很少有人知道就是这个名不见经传赵小云,得到了赵广全心呵护,心爱女人被调戏,赵广不敢对嫡系出手,就只能拿李永泉开刀……他妈,怪不得昨天他言辞闪烁,肯定是查觉到赵广人盯着他了。”
“你肯定是这个原因,而不是别人设下了陷阱抢我们物资?”中年女人皱眉看着少女开始变得妍红身体,目光里,是藏不住对那具年轻娇嫩身体嫉妒,她看了一眼李泯,冷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不是发现你藏私房司徒芸干?”
李泯动作顿了顿,目光落中年女人身上时带着些好笑,又有掩不住得意:“大姐,你怎么会怀疑司徒芸?如果她知道我手里有这么多物资,只会装聋作哑,而决不会做多余事,哪怕知道我私房里部分东西是来自于唐锦。”
中年女人冷哼了一声:“你就这么自信?唐锦怎么说是她亲生儿子,我看你,还是再查一下,才说这话吧。”
“不,只要有小波,司徒芸那里你就不用担心。”
李泯说完,不再理睬中年女人,一边少女身上制造出多凌虐痕迹助兴,一边速地连续冲刺了几分钟,然后,少女尖叫声中低吼着停下了动作。
一股腥味房间里弥漫开来,中年女人皱眉打开了排气扇,“完事了就赶紧想办法把东西抢回来,东城人还等着呢。”
李泯一把挥开昏迷过去少女,直接跌坐进了椅子,无视中年女人他身上游动目光,他闭着眼开始想辙:“警方人员大量介入,那个带着标识钥匙丢了还好,如果被找到,顺藤摸瓜被牵扯出来,咱们反而麻烦……这些年,咱们捞东西也不少了,司徒家这边就先收手吧。”
“收手?以后咱们先不管,这次交易东城那方人你敢得罪吗?”
李泯狠狠吐出一口气:“七号保险箱东西丢了,那就用六号交易,东城这条线不能断……至于以后……”李泯手指动了动:“你男人那里,不是有条路?南宫家,可比司徒家、唐家有实力,哪怕指头缝里漏出一点儿来,也够我们挥霍了。”
中年女人吸了一口气:“不行,我上次动手,就胆战心惊。”
“大姐,难道你要把我撇开自己一个人享福?”李泯眯着眼看着中年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南宫家那个老鬼早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了,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要不然,南宫家又怎么会闹得像现这样?”
中年女人目光有些躲闪:“那老东西可不像司徒芸,他心狠手辣,暴虐残忍,要是知道我暗地里做手脚,我就没有活路了。”
李泯冲中年女人挤了挤眼,“大姐,你本事,我还是知道。”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笑容:“就像司徒芸离不开我一样,我知道,那个老东西同样一天也离不开你……我那里因为司徒伯发动了司徒家力量,短时间内,司徒家与唐家东西就都不能再碰,而你那边不一样,只要小心点,咱们完全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十几年了,咱们从没出过错,以后,也一样。”
起身向浴室走去,哗哗流水声中,中年女人心绪烦乱地想着李泯建议……站金字塔尖南宫家,确实底子厚,可是,也正是因此,盯着人才会越多,风险才高……可她与李泯合作多年,已经向着好几个家族下过手了,如果现抽手不干,李泯绝对不会放过她,到时哪怕他漏出一星半点给南宫家那个死老头,她都别想活。
烦乱地扯着头发,中年女人恨恨地想,为什么自己男人不像司徒芸那样愚蠢,如果他像司徒芸一样盲目,那她就能像李泯一样轻松……
李泯从浴室出来后就直接拿起客厅里衣物穿戴整齐:“有半年时间给你策划,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万无一失。”
看着转身要走李泯,中年女人急忙站起身:“今天事,就这么算了?”
李泯回头看着中年女人:“我们是偷儿、是用脑子盗窃者,不是热爱使用四肢抢劫犯,大姐,东西都丢了,要嘛寻机偷回来,要嘛,就放弃。可是,现连东西哪里都不知道,我去哪里偷?只能等等再说了。”
“你以后就决定天天守着司徒家那个老女人?”
“不是说好了给你打下手?”李泯看了中年女人一眼,摇了摇头:“大姐,我从来没打算跟你撤伙。”
看着啪一声关上门,中年女人一把将桌上东西扫了地上:“可是老娘打算跟你撤伙。”
…………
李泯回到司徒家老宅时,先去看了自己儿子李波,然后,才夹着一个精美盒子回了他与司徒芸卧室。
李泯脚步似乎很轻,但是,闭着眼司徒芸却听得清清楚楚,她感觉到李泯走到床侧,俯身轻柔用唇碰了碰她脸,听到他用饱含情意声音轻声说:“我回来了。”
一个东西被放她床侧柜子上,李泯脚步向着浴室走去。
哗哗水声中,司徒芸睁开眼,有些愣愣地看着床侧那个精美包装盒,她知道,那肯定是他为她选礼物,那里面装也许是一款精美昴贵首饰,也许只是街边小店合她口味小吃……十几年来,他一直维持着给她带礼物习惯,这个习惯,早已渗入她骨髓,紧紧锁着她心。
如果一个人,能十几年如一日地维持着这样一个习惯,那么,他爱,必定是很深、很真吧?
司徒芸叹了一口气,李泯暗地里做手脚,她虽然不是一清二楚,但是却大部分都知道,这个男人,一点一点,如同仓鼠一样笨拙地往自己私库里搬运着东西,想着积少成多,将来冬日就不会挨饿……司徒芸坐起身,脸上是无奈又好笑表情,李泯打小家族里过得很拮据,才会养成这样习惯,她为了他自尊心,又从不忍心戳穿他……就这样吧,小锦信物,他也悄悄地放回了原处,她就当是自己放错了地方好了。
至于他弄去物资——反正那是给小波备下,她也就不必太较真儿了。
李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不经意抬头时,才发现司徒芸正靠着床头看着他。
“对不起,把你醒了?”说这话时,李泯眼中流露着真挚而深刻情意,这情意让司徒芸抛却了心中后一丝对大儿子负疚,她伸出手:“我帮你擦吧。”坐到床边,李泯把毛巾递到司徒芸手中,靠她怀里,闭着眼任她替自己擦着湿漉漉头发。
过了几分钟,司徒芸停下手,拍了拍李泯脸:“好了。”
李泯伸手抱着司徒芸腰。
司徒芸手顿了顿,低下头一眼便看到了李泯紧闭眼和微皱眉头,她手动了动:“怎么啦?”
“那个,小锦钥匙……那个,我,嗯,你……”
灯光中,看着李泯慢慢胀红脸,看着他似乎竭力想要坦白却难堪又痛苦样子,司徒芸心中后一点芥蒂也化作了轻烟,消散房间里:“你说钥匙啊,我放错了地方,已经找到交给爷爷了。”
“啊?”李泯睁开眼,眼中,有羞窘,又有如释重负轻松:“找到了就好,以后,有你嫁妆,又有整个唐家供他取用,想来就算他想挥霍,也是不用担心用,而你,也可以放心了。”
“是啊,有整个唐家供他挥霍,我嫁妆也全都他手里,他也该知足了,倒是小波……”
“你不用担心小波。”李泯语气有些急促:“还有我呢,我东西,全都是他……”似乎因司徒芸看着他目光而有些不好意思,司徒芸带着戏谑笑容中,李泯一把将她扑倒枕上:“你嘲笑我吗?”
“没有,我只是取笑你。”
“取笑我?嗯?你是想让我收拾你吗?”
“啊……”
…………
深夜,京城富盛名典当行里,唐锦带着几个友人走进了一个典当行大厅,将刚得到钥匙递给了高高柜台后一个衣着严谨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无言地接过钥匙,回身走到一排柜子旁,选择了其中一个打开,将钥匙放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柜门。站原地等待了约一分钟后,一声轻微蜂鸣声响起,旁边一道铁门打了开来。
工作人员伸手示意:“领路人员正里面恭候,请随我来。”
随着大厅工作人员带领,五个人走进铁门,穿过一条通道,到达了一个小厅,古雅小厅内,一个身着唐装,一脸平和中年人对着几人点了点头:“尊贵客人,请随我来。”
又穿行了十几分钟,唐装中年人带着众人走到了一扇巨大铁门前,将早备好钥匙Сhā/进匙孔转动了三圈半,输入了几位数字,又往反方向转过了两圈,再次输了一组数字,然后,他将门上一个机关扳离了原位,向后退开了几步。
巨大铁门无声地打开,中年人示意:“保险柜已打开,客人请自便。”
留了两个人守门边,唐锦带着唐姬与廖星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纵深至少达到了百米房间,房间内摆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箱子,廖星随意打开了脚边一个,里面,是满满一箱晶核,他挑了挑眉,又连着打开了几个,发现里不是市值极高古董就是流通用各国货币,甚至,还有一些市面上稀缺药材及武器。
“啧啧啧,小锦,你发财了。”
唐锦廖星开箱里,就房间一角一个架子上找到了房内物资登记表,他将表递给唐姬:“看看,是否顶得上十年来提取出数额。”
唐姬速翻阅着那沓登记表,直到确定十几张表格里记录内容完全装进了脑子里,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睁着亮晶晶眼看着唐锦:“族长,数量虽然不足,但是,质量却远胜我们所得,这里面,好些东西,都是我们按触不到,抵偿了暗部十年支出后,肯定还有多……”唐姬低下头,脑中速计算了一遍,“多了,至少一成。”
唐锦翘了翘唇,心情愉悦地哼了一声:“那一成,就当是利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修,大家先看。
164、内情
凌晨一点,唐锦一群人进了三环一所名叫鸿运楼休闲会所。
大厅侍者引领之下,众人搭乘电梯,上到了二十六层,刚出电梯,早等侯电梯外娇童美侍便迎了上来,殷切莺声鹂语声中,跟着众人初次进入这里唐姬,被这些训练有素特殊从业人员肢体、情态、语言间流露热切期盼与脉脉思恋,弄得有些无措起来,但是,因为这些衣着讲究分寸拿捏得当,又丝毫不惹人生厌,一个愣神间,唐姬就被两个容貌美丽少男少女围住,走脱不得。
能量罩推开一个伸手要挽他胳膊少女侍者,唐锦无视了被白城推进一个少女怀里面红耳赤唐姬,也不管其它与美人们纠缠一起几个家伙,当先直接进了二十六层一个衣室。
拒绝了工作人员服务,唐锦熟门熟路做了简单洗漱后,穿上鸿运楼提供宽大便袍,走进了隔壁会客室。
摆设雅致会客室里除了侍侯七八个人外,另坐着四个人,看到唐锦进来,这几人抬头看了唐锦一眼,或笑、或招手、或打招呼,唐锦一一点了点头后,直接抬腿坐进了瞿哥旁边一张宽大靠背椅上。
挥退了跪一旁要喂他酒小童,唐锦伸展开四肢,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隔着瞿哥坐着是一个衣着前卫,挂了一身金属配饰男子,这个男子长得凤目朱唇,煞是好看,身上那些奇形怪状衣饰丝毫没有掩盖住他风采,让他添了一股邪魅吸引力。打唐锦进门,这个男子就一直不错眼地看着,唐锦坐进椅子那幅舒坦样让他显然很看不过眼,因为,唐锦一伸开四肢,他就一脸嫌弃地冲唐锦扬了扬剑眉,“我姐夫都没嫌累,怎么,你还累着了?”
唐锦动了动眼皮,“迟七哥,你也啊。”
被唤做迟七哥人一下就被气乐了:“我这么大一人儿伫这儿,你看不见啊?当我是桌子椅子还是怎么?”
“没呢,这不是因为迟七哥身上光芒太耀眼,我这眼睛出于自我保护机制,怕被你散发出金灿灿光芒给闪花了,这不自动就不敢往你那儿瞄呢吗?七哥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别介意啊,小锦这里给您赔礼了。”唐锦一边不意地懒洋洋调侃,一边举起手虚虚抱了抱拳。
唐锦那敷衍态度,差点没让迟七哥高挑眉毛从脸上飞了起来:“唐锦,你这臭小子,我这衣裳和配饰,可全是名家设计,你不识货也别外面丢人行不行,啧,这是潮流,是当今流行元素,懂不懂?”
唐锦哼哼了一声:“潮流,流行?现大街上流行这些吗?要不,明儿出门儿时,你往身上缠一条上百斤精铁锁链?那指定就是走潮流尖端了吧,啧,这招眼,应该不会被巡警误认为是重刑犯出逃吧?”
喷笑声中,迟七哥暴跳如雷,他恨恨地瞪了唐锦半晌,后还是自家姐夫瞪视下压制住一肚子气恼,含恨坐回原位,只是,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满腹怨气,转头向着身边那个国字脸同龄人扯出一个扭曲笑容:“看到没,看到没,这小子,多招人恨,我说,你得帮我狠狠收拾他一顿才行。”
瞿大哥咳了一声,含笑睃了迟七一眼:“老七,别胡说。”又对笑看着迟七与唐锦斗嘴两个人举了举手中酒杯:“小锦以前你们也见过,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今天这事儿闹得有点儿大,这收尾事嘛,多亏了你们两位,这情,瞿祠记下了。”
那两人对着瞿祠也举了举杯,各自把杯中酒一口干了,这才放下杯子。
两人中面相较威严那位开了口:“我就奇怪了,十万大山人怎么就惹着你了,你就这么直接闯进了他们地盘,还把人抓走了?”
瞿祠换了个坐姿:“他们把手都伸到我身边了,你说,我能就这么忍了?”
迟七身旁国字脸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胆子?”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个人行为还是……”
瞿祠晃了晃杯中童子倒上酒液:“应该是个人行为,如果是他们总会决定,不会这么容易被我抓住首尾。”看着杯中透明液体,瞿祠目光显得有些幽暗:“再说,联合总会里知道我身份人不是一个两个,没有足够利益,他们不会向着我身边人下手。”
两人沉思中,瞿祠微转头看着唐锦:“听说戚局长侄儿你手下?”
坐起身,仔细看着那位面相威严戚局长长相,唐锦心里忍不住一乐,这位长相,和戚丹阳还真有几分相像,“原来,丹阳是戚局长侄儿吗,戚局长放心,丹阳海岛上一切都好,并且,这次海岛之行,收获也不小。”
戚局长脸上笑容显得真诚了许多:“我家那小子,以后还要请唐师长多照顾。”
唐锦摆了摆手:“戚局长客气,应该是我感谢丹阳全力配合与协助,我才能像现这样放心地离开师部官兵,而不能担心他们惹出什么麻烦来。”
国字脸叶助理笑了一声:“局长,都是一家人,不用和他客气,丹阳能力多强啊,有他相助,小锦绝对轻松了许多。”
戚局长呵呵笑了一声:“小阳素来崇拜强者,凭唐师长实力,想来,他是心服口服,四师,必须是乐不思蜀,要不然,也不会还留海岛之上也不回来看看我们了。”
唐锦眯眼一乐:“我这师长回来了,三团长也走了,如果没一团长与二团长镇着,四师只怕就要翻天了。”笑睨了戚局长一眼,唐锦调侃道:“戚局长这是心系晚辈安危?放心,海岛上如今安全得很。”
戚局长哈哈一笑,用五指梳了梳自己顶发:“让唐师长见笑了,小阳那孩子别看年纪不小了,却一直是他伯母开心果,这哪一次出门,他伯母都担心得很,因为他,我也被人取笑惯了,唐师长别介意。”
“哪里哪里,戚局长一片慈心,让唐锦感同身受,没有取笑之意,唯有羡慕之情啊。”唐锦顿了顿,看了一眼迟七,顿了一下,对着坐他身畔叶助理抬了抬下巴:“叶林应该也和老爷子报告过了吧。”
国字脸挠了挠下巴:“叶林那小子,闷人着呢,除了老爷子,就是大伯父拿他也没辙,我这些天忙着,还没见到他。”
唐锦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笑容:“你们会有惊喜。”说完又恶劣地补充了一句:“五个人,加上孟战和我媳妇,我们五个人收获可以说是所有人中获利大。”
看着唐锦故弄玄虚,又见戚局长和国字脸流露出一丝意动,迟七有坐不住了:“唐锦,臭小子,别遮遮掩掩,赶紧说出来,到底有些好东西。”
唐锦打眼角瞄了一眼迟七:“军事机密,不要瞎打听。”
“你——”迟七腾下站了起身,就要往唐锦身边冲,眼急手叶助理一把将他捞住:“小七,小七,别冲动。”
迟七被叶助理紧紧匝着腰,一边拼命扭着身体想要挣脱出来,一边冲唐锦挥着拳头:“臭小子,你到底想干嘛?”
唐锦看着蹦蹦跳迟七,八风不动地坐原位:“哥,你看看,啧啧,就他这毛燥性子,谁信他有三十了?十三还差不多。”
瞿祠看了一眼头上冒火妻弟,有些无奈:“小七,你吃了多少亏,怎么就是记不住?”看着脸上露出委屈神情迟七,瞿祠无奈地挥了挥手:“叶助理,麻烦你把他送到侧厅去吧,孟战他们那里,唉呀,我头呀,这个疼哦。”
直到叶助理把尤自蹦哒迟七拖出会客室,瞿祠才把捂着额头手放下来,他瞪了唐锦一眼:“你不欺负他,能怎么?”
唐锦笑眯眯道:“你不是总嫌他不干正事?我多欺负他几回,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开窍了呢。”
瞿祠摇了摇头,让房里侍候人都退下去后,弯腰从几下一个暗格里掏出一份文件:“这就是你要东西,不懂,就问戚局长。”
唐锦也没多言,打开文件,仔细翻看了起来,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合上文件,“十万大山里有一元、两仪、三教、四会、五宗、六门、七派、八山、九流……这九流我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
瞿祠看了一眼戚局长,戚局长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这里九流,其实是我们政府人员归纳,十万大山里人并不称他们为九流,而是称为九者,其中盗者与窃者其实是一系人马,他们招收核心弟子很少,但是,外门弟子却很多,李泯便是盗窃者京中总头目,他们称他为万盗。”
戚局长顿了顿,“李泯这个人吧,出身七大世家旁系,按说他起点比常人高出其实很多,不过,因为天资所限,他族中并不受重视,打小受歧视倒也不少,不过这个心思深沉,又很能隐忍伪装,也是不久前,我们才发现,他居然就是一直寻找万盗……对于他是什么时候被j□j成盗窃者,我们直到现也没查到具体资料。”
唐锦目光有些复杂,“找到了万盗,接下来你们会有什么动作吗?”
戚局长摇了摇头:“民不举,官不究,即使知道李泯是万盗,只要他没踩到我们底限,就不会有人去动他。”
听到这话,唐锦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李泯这些年作为,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只是,李泯是他继父,母亲全心全意信任他,作为一个一年顶多和她一起生活几个月儿子,他其实对这个人本身并不曾有太多接触,对于他从唐家暗部取得物资,唐锦如今又几倍、十几倍地取了回来,因此,一时之间,便不准备再做多。
“那么,那个策划催眠暗杀人,又是谁?”
瞿祠看着唐锦,神情有些凝重:“小锦,你仔细想想,除了盗窃者,你还和十万大山中什么人有过交集?”
“若说跟十万大山交集……此次探险,我接触了几个人,他们名字分别是夏侯章烨、子车妍、夏侯琳、钟离……”唐锦仔细想了想:“我自认没和他们有过什么嫌隙。”
敲了敲扶手,唐锦眉头紧皱:“……不过,我那无缘得见丈母娘应该是来自十万大山。”
瞿祠看了戚局长一眼,后者眼神动了动:“如果真是你丈母娘原因,那么查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唐锦抬起头,看向戚局长眼中带着不解。
戚局长凌空指了指唐锦身边文件夹:“我们是政府部门,负责协理一切与十万大山有关事件,因此,如果要说了解十万大山全面、客观、详细,自是非我们部门莫属。”
唐锦正襟危坐:“唐锦洗耳恭听。”
戚局长苦笑着摇了摇头:“十万大山包含了曾经云、贵、川、藏、广五省部分地区,以及因为地质变动,曾经老挝、缅甸、越南部分地区也被涵盖其中,十万大山其名称由来,便是地质变动后形成群聚数不清高峰峻岭,其山之多,不可胜数,故称其为十万大山。”
唐锦目光闪了闪:“我常听闻十万大山山深林密,毒虫猛兽密布,因山咱难行,国家对那里掌控并不像其它二十一城那样有力。”
戚局长抬起右手,用手指反复梳理着前额至头顶短发,一边沉思,一边用着量简洁语言描述十万大山:“十万大山里,高一座山峰超过万米,驻扎其上官兵,每三年轮换一次,每一次轮换上去,必然是军中精锐一批。”又仔细斟酌了一番,戚局长又道:“要说国家对十万大山掌控……既然那里一切属于国家,别说里面居住着只是一群桀骜不驯修行者,哪怕是野人,他们也仍然是我们国民,受着国家统属。”
唐锦挑了挑眉,“鼓励各世家子弟进入十万大山各个门派,也是掌控他们一种方法?”
戚局长脸上笑容带着一丝狡赖:“不,不,你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说,十万大山里所有门派都是国家组织,他们当初成立以至如今延续,仰赖是国家支持,如果没有国家做后盾,仅凭十万大山里人,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住临国入侵?唐锦,你必须有一个正确认知——十万大山虽说交通不便,但,那是我们国土,属于我们国土,哪怕一分也应寸土必争。”
唐锦目光闪了闪:“那么,以我身份,十万大山里,不说横行,至少也应该畅通无阻?”
戚局长乐了:“你五行城完全可以横冲直撞,那么,到了四象城呢?梁家能让你横着走吗?”
呵呵一笑,唐锦不再刻意尖锐,而是放松下来再次摆出一个摊手摊脚姿式:“那么,暗算我老丈人,到底是谁?”
戚局长看了瞿祠一眼,瞿祠会意地接过话头:“抓住两人正审问,就目前来看,那两个人,是一元外门子弟。”
165废寝
166、因缘
唐锦带着温妮先见了袁老时,袁老很高兴,小徒儿出门几个月,回京后明明忙得连觉都没睡时间睡,还能这么就抽出时间来看他老人家,袁老表示,妮妮真是个好孩子,乖徒儿。
不过,温妮将近给老人准备蝶恋花、白石等一批珍稀材料奉上时,袁老恼了!
老人家很生气,非常生气,温妮连带携同她同来唐锦,一起被狠批了一顿,“怎么现才送来呢?这都耽搁多少时间了?这些东西,早该送来了。”
老人家手脚利索地关上装着蝶恋花玉盒,又摸了摸装着白石大箱子,没时间搭理还坐书房等着请教问题“逆徒”,直接叫人把东西都运到了他地下试验室。
“师傅,我还有许多疑难没问呢?”眼见袁老就要跟着那些盒子箱子出门,温妮急忙喊了一声。
袁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找你那几个师兄师姐,他们要敢怠慢你,师傅收拾他们。”说着,袁老脚便出了门。
“师傅,师傅,还有事啊,噬血症资料你没有没?”
“找你二师兄,他负责这个。”
“师傅,你给我送去书,我都看完了,我后面没书看了……”
袁老站住脚,回头狠瞪了温妮一眼,“书桌抽屉里,给你订了一个学习计划表,自己找。”见温妮目光飞书房那些书架上溜了溜,袁老气乐了:“你个逆徒,作为关门弟子,还要师傅强调几遍,你才记得住?师傅这里东西,都是由你继承,你想拿拿了就是,怎么,不想给师傅养老?”
温妮嘿嘿傻笑了一声:“没呢师傅,我可乐意养你了,您可是个宝贝呢。”
“真这么想?”
“真,师傅,您看,好东西我不是全送你这里来了,别人,我可谁都没给,就连主席和我爸,都没见过这些东西呢。”
袁老脸上怒气消散了一些,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满意神情,他老人家心里一高兴,也就不计较太多了,“这一次,就饶了你。知道你事儿多,忙得抽不开身,不过,记住了,下一次,人一时来不了没关系,东西先送过来。”
温妮赶紧点头:“唉,师傅,徒儿记住了。”
见袁老二话不转身就走,温妮愣了片刻,飞追了上去,把一个玉瓶儿塞进了他手里:“师傅,这是我昨天炼出来,记得吃啊。”
袁老脚步不停,将东西随手揣进口袋。
“师傅,不能给别人啊。”温妮喊了一嗓子。
袁老挥了挥手,转眼消失了转角。
长长吐出一口气,温妮回到书房门上,看着正翻着一本图文并茂精装本唐锦:“把我们扔这儿了。”
唐锦抬头看着似欢喜又似委屈温妮,弯了弯唇角,却没说话。
温妮自然看到了他眼中戏谑,瘪了瘪嘴,走到袁老书桌边,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标注明显笔记本,打开后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按照上面标注,开始一本一本从书架上往外挑书。
温妮半个小时后,温妮将挑出几百本书收进了空间,这些书里面至少包含了两成珍稀孤本,这些孤本,都是几百年来药门积攒起来,为了关门弟子成长,袁老一点没藏私,全都拿了出来。
回家路上,唐锦捏着温妮手,问了一句:“幻境中得到修炼精神力法诀留下了?”
温妮点了点头,她倒是想把姬瀚拿出那张蝉帛给师傅看看呢,可惜,她不敢,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万一看出个好歹来,到时她就是想后悔都来不及,毕竟就连铁血秦勇,也被蝉帛几个呼吸间便弄得欲生欲死。
回到别墅后,唐锦什么也没干,直接抱着温妮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连续劳作了几天,终于得到了一次彻底休息,精神与身体都无比放松唐锦懒洋洋半眯着眼,圈着温妮赖床上不肯起来,两只爪子还有一搭没一搭这摸摸那捏捏,惬意得只差哼哼了。
“我不来接你,你不知道回家?难道都不想我?”
被唐锦痒痒肉上划过,温妮反射性地扭了扭,“我也忙呢,爸爸精神终于好点了,我就陪他出门逛了逛,你不知道,我们出门这么久,他居然只出了三次门儿……三个多月呢。”
温妮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一直以为他过得很自,可是,这两天我才发现,他并不是因为追求自我精神世界完善才对外界一切淡然处之,他根本只是维持着基本生活所需……”温妮头深深埋进了唐锦怀里:“还是我不够细心,才会忽视了他期盼,若不是玄三提醒,我都不知道他世界那么荒芜……你知道吗,若非因为还有我这个唯一牵绊,他根本生无可恋……”
“没了你,我世界也一片荒芜。”
温妮从唐锦怀里抬起头时,正对上他挑起眉。
“你得了啊,别捣乱,我跟你说正事儿呢。玄三都说了,好发现得及时,才让爸爸精神没魔障中陷得深,因为对女儿爱,让他一直维持着理智,要不然……唔……”
看着被吻得晕头转向半天回不过神温妮,唐锦终于满意了:“感觉到我对你需要了吗。”
紧紧压腹部,让人无法忽视棍状物?
温妮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儿:“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
翻身压温妮身上,咬着柔软白嫩耳垂、吸吮着纤长美丽玉颈,唐锦一边喘息,一边含混不清地咕哝:“你好歹也关心一下我。”见面后,这女人嘴里念叨不是师傅就是爸爸,明明他才是会陪着她一辈子人……
人家都是小别胜婚,到了她这里怎么就是小别成隔阂了?
至于消除隔阂好办法,唐锦认为,一起做乐事,实是一种好选择。
温妮再醒来时,已第二天凌晨时分了。
四肢百骸间久违酸软让她神思迷离了好一阵,直到门被打开,才让她从那种半睡半醒状态中醒了过来。
“宝贝,起来吃点东西。”唐锦俯□,将温妮从被软软枕头被褥间挖出来,只是,入手湿软滑腻与入眼诱人风景显然让他立场有些不稳,他意志吃饭与“吃人”之间游移,好半晌都无法做出选择。
温妮懒懒地睁了睁眼,又很合上,她不想动,被做昏过去似乎并不太久,因此,她到根本就没有休息过来,她脑子现几乎完全无法转动,于是,便放任了男人行为,由着他把自己身上被子掀开。
唐锦一直知道,奢华床上用品,会带给肌肤贴心舒适触感,不过,他清楚,当妮妮那带着斑斑点点痕迹玉白身体,无遮无拦地侧躺柔软宽大床铺间时带来视觉与心灵冲击,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唐锦从不诲言对于自家宝贝迷恋,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他清楚地知道,他对她渴望充斥他身体每一个细胞,永远无法餍足。
没有瑕疵时,她美得让人不敢轻易亵渎,而当那具玉白上出现j□j痕迹时,她美就带上了能让圣人堕落糜艳力量。
终于,她因凉气而轻轻颤抖时,唐锦终于做出了选择,没做任何抵抗,再一次扑进了诱人犯罪粉腿玉臂之中……旖旎浓艳、玉露滴香,胸腔里藏着,是一头永远吃不饱饕餮,让他只想将身下软得似乎没有骨头女人全部拆吃入腹。
爱听她颤软呻/吟,贪看她染上潮红娇颜,他喜欢她身上制造多痕迹……深入她,用力地让她感受他,累积让她崩溃尖叫炽热情爱,带她一些腾飞,巅峰到来时,缠绕着一起化作云烟……
…………
声声鸟鸣声里,唐锦睁开了眼,经历了一夜痛酣畅爱恋,他进入了深沉高质量休眠,六天六夜没有得到休息身体,此时,轻得似乎轻轻一动就能飞起来。
耳畔轻轻鼻音让他枕上转过头,入眼,是扑扇着眼睫,眼睫轻颤,轻轻掀开眼皮下,美丽迷茫,是她尤未清醒神思。
“醒了?”
微哑低沉嗓音让温妮反射性地露出了一个甜甜笑,“嗯。”
这小女人显然早把昨夜她哭喊着嘶咬他气怒丢了脑后,唐锦胸口愉悦不可抑止地倾泄而出,微侧身,他亲了亲她香软笑靥:“起吧。”
“嗯。”
唐锦迅速地穿好衣裳出了房门,让终于找回昨夜记忆温妮坐床上,恨恨地捶枕头——这个臭男人,他根本没洗漱就出去了。
唐锦终还是没能逃脱自家宝贝黑手,被收拾妥当温妮堵书房里,狠狠地踩了几脚又咬了几口。于是,完全不敢还手唐锦抱着自家得意小女人,坐进了司徒家遣来接人车中,驶出了别墅。
司徒家大宅。
几天前那一次,因为唐家暗部信物归属权问题,司徒家没有从唐锦那里得到想要去海岛推荐名额,后来,司徒家终于还是把信物交给了唐锦,那之后,唐锦便一直忙着整顿暗部势力,日夜忙碌,以至,到这两天,才终于停了下来。
好容易得到唐锦忙空消息,司徒家人再也坐不住了,派车直接上门接人——也是,这一批要送到海岛上人,眼看就要走了,能不急吗!
同样房间,几乎完全相同参会人员,只是,这一次家族聚会氛围,明显没了上一次火热,没有肆无忌惮高声议论,没有兴高采烈志得意满,没有所有名额掌握理所当然,坐唐锦身边温妮清晰地感觉到,司徒家人看向唐锦眼神里没了轻慢,少了傲然,司徒家老老少少们,似乎几天时间里,形貌便有了一个脱胎换骨转变,他们言谈有礼,笑容亲切,一举一动间气韵,都充分展示出了世家子弟气度风华。
只是,精神力与唐锦同级温妮却无法忽视众人隐藏眼底忌惮与畏惧。
温妮有些奇怪,怎么会有畏惧呢?
如果温妮知道,就短短几天时间里,唐锦不仅挑起了一场死伤千人大械斗,主导了三四个知名公司持有人转换、五六个帮派大换血,还让部分京中高官落马并将自己派系人员推了上去……如果温妮知道这些话,想来,她就不会像现这样纳闷儿了。
唐锦呢?
唐锦坐司徒家专属于他位置,如同此前任何一次参加司徒家聚会一样,眯着眼,唇角轻翘,懒散地靠有椅背上,听着一个个亲人发言。
没有得志后张场,没有得势后意气风发,似乎,他仍然是那个有名却无实唐家继承人,似乎,他还是那个有着司徒家名声庇护却并不能真正支配司徒家势力外孙……他保持着惯有姿态,坐那里。
唐锦眼神很平静,平静得似乎没有任何想法。唯有司徒伯几个有限人,才真正地体会到了他改变——唐锦眼中,没有了曾经阴郁、孤愤,他眼底,是豁然开朗后淡然。
看着静静坐那里,却有着如山气势唐锦,司徒伯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这个外孙,长大了,翅膀硬了!
司徒侯与爷爷似叹似赞眼神碰了碰,即使不做任何探查,司徒侯也知道,爷爷看,是司徒家护佑了多年外甥唐锦。
想着这些日子,各个部门负责人有意无意示好,司徒侯知道,这个外甥影响力,已经越来越大了。
看着与李泯坐一起司徒芸,司徒侯手指动了动。
司徒芸看了一眼长兄,明白了他暗示。
“妮妮啊,你爸爸还好吗?”
温妮眨了眨眼:“多谢妈妈挂念,我爸爸身体现满好。”
“什么时候约他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
司徒芸目光落唐锦身上:“小锦近很忙?”
唐锦点了点头:“整顿家务,忙了几天。”
“没什么困难吧。”
“没有。”
司徒芸眉尖微蹙:“你还小,有事办不了,记得找你几个舅舅帮忙。”
唐锦笑了:“妈妈,这个就不用吩咐了,这些年,我不都是这么做吗?没有舅舅们护着,我哪里能那群太子爷里混得开。”
司徒家几个舅舅齐齐露出了笑脸。
五舅舅司徒倍笑骂了一声:“臭小子,当你忘了呢。”
唐锦乐了:“忘了谁也忘不了五舅,那年要不是五舅,我就被南宫家那几个小子给揍了,嘿嘿,小锦都记着呢。”
“好小子,五舅没白疼你。”司徒倍大乐。
司徒侯看了一眼乐得不行五弟,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司徒伯笑道:“爷爷,我就说嘛,小锦不是那拎不清,这孩子重情义,您这些年花他身上心血,他都知道。”
司徒伯点了点头,看着唐锦,司徒伯轻叹:“小锦呀,这些年,曾祖知道你很努力。”
唐锦努力,他看眼里,唐锦性情,他也知道,受了司徒家庇护,这孩子不会忘,有好处时,唐锦会先考虑分润给司徒家,但是,那绝不是因为他对司徒家归属感,而仅仅是因为,他深刻知道,司徒家得益于他是有利。
如今,他们再也无法左右他。
这个孩子,心灵挣脱了束缚。
167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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