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采幽悄悄转动镜子的角度,看着其中所映照的容颜。
眉如远黛,鼻若悬胆,星眸薄唇肤色白皙。
其实,他也长得很好看。
以前,貌似从来没有注意过。
尤其,是下巴的轮廓,脖颈的线条,还有锁骨的弧度……
心跳加速,血液逆流。华采幽觉得自己的这张老脸似乎就要首次体会到羞红的感觉了,忙不迭把镜子面朝下放倒,然后随手抓起‘血玉簪’佯装研究。
“小墨鱼,这簪子不是你买的吧?”
萧莫豫手下一停,没有做声。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你总不至于给我买个古董当发簪。”
“这是……一个朋友送的,据说的确有些来历,能保戴着的人平安。”
“你居然还信这个?”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权当是图个吉利,又有什么不好呢?”
华采幽抚摸着发簪上古朴的纹路,并不明亮的光线中,越显玉中的血色刺目,仿若是千百年间用千百人的精血凝结而成。
萧莫豫探手将‘血玉簪’拿走,轻轻斜Сhā于松松挽起的发髻:“玉是有灵性的,日子久了,会和佩者产生感应,关键时刻能够护主。所以油菜花,要一直戴着它,知不知道?”
说罢,将镜子重新放好:“瞧瞧,满不满意?”
华采幽惊叹:“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手艺的?”
“为妻绾青丝,画娥眉,是我少时便有的心愿。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尝试。”
萧莫豫扶着她的双肩,歪头打量:“今后,我的这身所学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小墨鱼……”
华采幽站起,凝视着他的双眼:“我刚刚问你这发簪是不是买的,你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你不想骗我也不想敷衍我,对不对?”
萧莫豫没有闪躲她的视线:“我不想瞒你什么,但有些事,虽至亲至爱亦不能明言。”
“我懂。就比如你来雍城并不只是为了开分号,你住进‘大园’也并不只是为了我。萧家能立世百年而不倒,靠的也不可能只是生意场上的无往不利。这其中所牵涉的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枝枝蔓蔓,我虽不清楚却也想象得到。”
华采幽轻叹着搂住他的腰,贴耳倾听他的心跳:“小墨鱼,那些复杂的事情我通通都不管,也没本事去管,所以对不起,我大概帮不了你什么。其实,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眼睛里就只有自己看得见的一亩三分地。心里面,也只装得下这一亩三分地里的那些人。我只要他们好好的,有吃有穿平安快乐,跟我们一起活到老眼昏花鹤发鸡皮。”
萧莫豫拥她入怀,轻嗅着发间的浅香:“你懂我,我又如何能不知你?只要是你所在意的,我就会与你一起守候。油菜花,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
再次面对这个问题,华采幽的眼前闪过了那个竹哨,还有从不认生的忆儿在看到萧莫豫时反常的哭闹。孩童的眼睛,真的能看到最真实的一面吗?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对一个孩子不利?
“小墨鱼,忆儿是我的干儿子,那应该管你叫什么?”
先是感觉到揽在肩上的手臂紧了紧,旋即听到那个清朗含笑的声音说:“当然是干爹啦!”
“美的你!”
“你不就是想得到这个回答?”
“呸!就算我答应,人家亲娘也不一定答应。”
“那就找一天,携大礼登门,正式认了忆儿为我萧家的义子,如何?”
“好。”
华采幽站直,看着萧莫豫温润的眉眼,清清楚楚说:“我信你。”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要达到这个目的又要使多少心计用多少手段,我只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所在意的人,所在意的事,这就够了。
萧莫豫抿了抿唇角,抬手轻轻掠开她额前的碎发,手指微凉。稍稍倾身,将一个吻印在眉心,一个吻落在鼻尖。
正欲下移,却冷不丁被大力猛然推开,幸亏有前车之鉴,及时稳住了身形才没有酿成如前三次那样的惨剧。
华采幽惊恐地指着站在外间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的银衣少年:“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高粱地冷冷答道:“他打算亲你的时候。”
“你你……你干吗不吭声……不对,你干吗不敲门……不是,你怎么跟鬼一样啊?!”
萧莫豫抚额:“他的轻功很是不错,还有,他师父也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华采幽崩溃:“可是非礼勿视啊,什么叫非礼勿视你懂不懂啊?”
高粱地继续冷着:“我都不怕长针眼,你急什么?”
华采幽:“…………”
“那小子睡着了,我饿了。”
丢下这句话,高粱地身子一晃,便从原地无声无息消失了……
萧莫豫笑道:“他居然还会哄孩子睡觉。”
华采幽怒视:“你如果教不会他敲门,这辈子就别想做爹了。干的湿的都没戏!”
萧莫豫再次抚额,这回真的是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着月榜,心中凄凉。在JJ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只差一步但就是死活爬不上啊爬不上,咫尺天涯啊咫尺天涯……
这文文就让乃们这帮霸王如此无语吗无语吗无语吗~~~~
妖怪颓废望苍天,泪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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