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已至此,再扯什么淡都晚了。
华采幽也只能发挥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振作起来面对生活,积蓄能量留待鱼儿归洞之时好生翻检翻检,前面后面都不能放过……
萧莫豫走了,萧家在雍城的事物便通通交由华采幽来处理。而自打有了当家主母的自觉**之后,某人也忽然脑筋一抽的认识到心安理得做甩手掌柜实在是有些恬不知耻令人发指,于是便屁颠屁颠送上门去,积极参与到了‘销金楼’的日常业务决策中。
因此,她这些天脚不沾地两头跑委实忙得跟个灰孙子似的,好像真没什么时间去明媚的忧伤……
但是,当一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她这个灰孙子还是会忍不住抽个空唉声叹气**哭无泪。
“兔儿妹妹,想我了没?”
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面前的这张俊俏脸孔,华采幽的小心肝那真叫一个既忧且伤。
柳音这只抽风兔子精神分裂得相当之彻底,可以在转瞬间分裂成诸如诱受贱受别扭受,甚至还有温柔攻腹黑攻鬼畜攻等不同面貌,其种类之齐全风格之多样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五痨七伤……
对于华采幽,柳音从一开始就表明了想要包养的态度。失败后,索**变本加厉的展开穷追猛打,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几乎将‘泡妞七十二计’用了个遍。
这通火力密集的狂轰滥炸再配上他那足可与高粱地相媲美的容颜,弄得华采幽好几次都险些招架不住投降叛逃,弃萧莫豫而去也。
出现此种情况说起来,其实倒也算得上是萧莫豫的失策。
他本以为留下古意,便定然能够杜绝所有三岁至八十岁的雄**生物接近华采幽方园五米之内。却万万没有料到,现如今古意的活动范围仅仅局限在风**的床上……
至于华采幽的私人保镖高粱地,则抱定了一个原则,只要不危及**命,就绝不会现身阻拦。而且在峦来和夏先生的熏陶之下,他实在是巴不得能看到点什么奸*情发生……
于是乎,柳音在华采幽的身边那是来去自由长驱直入,神出鬼没得相当哈屁。
“你今天又想玩什么花样?”
“什么都不玩,就在这里看兔儿妹妹做事情。”
明白了,这丫的现在是个‘乖乖受’……
华采幽在柳音灼灼的目光注视中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无可忍:“被你这样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啦!”
“兔儿妹妹害羞了吗?”
“是啊是啊我害羞了,你自己找东西去玩好不好?”
“那好吧!我弹琴给兔儿妹妹听。”
柳音手舞足蹈跑到萧莫豫置下的琴架前,抬手轻轻一拨,一串音符跃然而出。
铮铮然若高山清泉,凛凛然若鹰击长空。
很难想象,这样风骨傲然的琴音居然是眼前这个看似不靠谱不着调的弱冠男子所奏。
华采幽于是又华丽丽的错乱了。
叹口气,放下笔。
刚站起身,却听琴音骤止。
柳音将手笼在袖中,眯起眼睛望着窗外,脸上是漫不经心的邪气笑容。
华采幽循其视线一瞧,只见紫雨正站在院子里,发梢裙角在风中轻扬。
有枯叶飘摇坠落,遮住了她眸子里的情绪,只能看到执箫的那只手,有着一抹反常的白。
似是觉察到屋内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紫雨的长睫微微颤了几颤,旋即抬眼,迈步走到门口,并未敲门,隔着门板清冷冷说了句:“花老板,山庄派人传话,请您尽快回去,有要事相商。”说完,不待回复,便转身径自离去。
华采幽喃喃:“她会不会从琴音里听出什么?”
柳音敛了笑,默然片刻,转而轻哼:“听出来又如何?”
“真是个没良心的男人,你知不知道,当初那把断琴就是她为你补好的。再说眼下,如果不是为了你,这种跑腿递话的事情她哪里会做?对于你究竟是不是之前那个白衣乐师的执着,她比我要深得多……”
“说这些做什么?在向我推销你楼里的姑娘吗?”柳音突然出声打断了华采幽的话,眉梢斜飞,薄唇轻抿,面露不悦:“她如何想如何做,与我何干?!”
得,又变成‘冷酷攻’了……
华采幽对别人的事情兴趣向来不大,当下也懒得再与他继续纠缠,打马奔了山庄。
处理完公务,又与忆儿玩了一会儿,便倒头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猛然被奇怪的响动所惊醒。
一睁眼,竟看到柳音正坐在自己的床头。
此时,的天际正泛起第一缕白光。
灰蒙蒙的房间里冒出来一个黑黢黢的男人,白惨惨的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袖彤彤的双唇是血淋淋的……
血淋淋!
华采幽所有的瞌睡立马集体阵亡,翻身坐起,正想开口,却又被柳音接下来的动作给吓得失去了言语功能。
他在脱衣服,而且还脱得非常之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得仅剩贴身中衣,跳上床,钻进被子,将嘴上的血迹在雪白的床单上蹭干净。然后头发散乱的钻出来,冲着目瞪口呆的华采幽龇牙一乐呵:“嘿嘿,兔儿妹妹落袖喽!”
“…………”
华采幽刚**发飙,忽听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脑子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非常之狗血,非常之不详……
正心肝哆嗦间,柳音居然在她的胳膊上下死劲狠狠掐了一把,令她在毫无防备之下脱口痛呼,那叫一个凄厉那叫一个惊恐。
然后,不祥的预感成真了,而且狗血洒得很充足……
一群人破门而入,室内的旖旎春光一览无遗,只听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有男有女——
“油菜花……”
“阿采……”
“姐姐……”
下一刻,大脑陷入全面断路状态的华采幽,被人裹在被子里抱着,穿破房顶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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