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白银谁不喜欢?朱某自然不能免俗”
“这就对了,要咱家这过来人来说,这世上一切都是虚妄,唯有金银财宝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东西”
说到这,梁芳眼含深意的说道:“今次大熏乃是几十年一次的大事,涉及到京畿附近九品官以上的所有官员,就连各地都会层层选拔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进京,这其中自是好处多多,断不能轻易放过”
如此露骨的道出本意,现在的梁芳自然有恃无恐,再说虽然与太子一方不对付,但在他看来,朱祐桓身为皇亲,绝对是这方面的同道中人
朱祐桓对此早有准备,他看得比较长远,就算任梁芳等人使劲折腾,坑害了再多的女孩又能如何?将来太子登基为帝后,他绝对有把握把人都给放出宫去
其实选秀和选宫女都有先例,选秀不可能人数过多,三百人算是个极限,还会被太后亲自剔出二百人,只留下一百人左右
为什么?因为嫔妃的位置就这么些,人数多了你如何安排?而这些秀女的身份与众不同,总不能真的当宫女使唤吧?
梁芳唯一的目的就是借机敛财,大肆收取官员的好处,对此朱祐桓懒得理会,反正早晚会有秋后算账的那一天
这些摆不上台面的事,按官场上的潜规则,根本无需详加讨论,反正做主官的永远占大头,其余由两位副使利益均沾,剩下的汤汤水水分给下面人
梁芳惯会服侍人的主,说起祝酒词来当真是源源不绝,笑话典故信手拈来
不知不觉中酒过三巡,宾主尽欢,就听外面越发热闹,不问可知,已经开始评选所谓的花魁了
万吉终于按耐不赚起身笑道:“我出去瞧瞧,看看那胭脂场上的状元探花,到底是何种绝色”
眼见朱祐桓纹丝不动,万吉无趣的转身出去了,这边梁芳取笑道:“都说六爷在女色上头检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安顺堂可是京城一等一的青楼,这里选出来的三甲,称得上是艳冠京师,难道六爷当真不动心?”
朱祐桓不以为然的道:“即使是绝色美人又能如何?满天下的漂亮女人多了,难道还要见一个爱一个不成?”
“说得好”梁芳一拍大腿,颇为感触的说道:“要咱家说,这女色就是刮骨钢刀,唉!陛下就是不听老奴相劝,这身子骨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朱祐桓心头一惊,此等讨论皇帝健康的话题,绝对是不赦之罪,梁芳岂能如此愚蠢?
忽听外面传来尚信的叫嚣:“朱老六,有本事出来与爷比拼银子,看谁有能耐把秋香买回家去,哈哈!”
这边梁芳卦不停的发着牢骚:“陛下正当壮年,这成日里女色不禁,精力不济就服食那献上来的金丹,是药三分毒,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身子骨都要被掏空了”
“公公醉了”
朱祐桓当即站起身来,大步朝外走去,谁知刚刚推开房门,迎面就撞见一位绝色美女,一脸祈盼的双手献上一把折扇
“晃玉摇金小扇图,五云楼阁女仙居;行间看过秋香字,知是成都薛虚”
果然是后世读过那赠给秋香的一首诗,都已经成了秋香的招牌了,几乎士林中人尽皆知其典故
“公子,还望您出手搭救家师,家师早已从良,今晚却要被逼着卖身啊”美人姿色不同凡俗,称得上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楚楚可怜的涅,当真是我见犹怜
两人相遇,正巧被对面坐在二楼雅间里的尚信看个真真,大怒道:“天香,难不成你看上朱老六了?爷实话告诉你,今次花大价钱捧你做了花魁,你们师徒二人,爷是要定了”
美人俏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泫然欲滴的闭上美眸,低声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古人心易变”
好一个美人情深,没想到朱祐桓根本无动于衷,冷冷的道:“朱某和那家伙一样,家里都是妻妾满园,求我不过是出了魔爪,又进火坑,根本于事无补”
“不!不是的”
美人绝望的睁开眼眸,激动的道:“公子文采斐然,人品俊逸,哪怕给您做个端茶送水的婢女,也远远强过在豪门里穿金戴银,当日家师一见此诗即心摇神驰,公子要是能救我师徒二人,情愿一辈子做您的丫鬟”
“对不住了,朱某爱莫能助”
冰冷无情的话语说完,朱祐桓高声喊道:“汪羽何在?”
对面的尚信一下来了精神,眯着眼睛大骂道:“怎么?没钱还想强行抢人不成?有本事你抢一个试试?”
朱祐桓望着涌进来的侍卫,深深看了眼叫嚣的尚信,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