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车轱辘吱吱呀呀的发出难听声响,马车转过正街,进入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胡同里,对比江南水乡的道路崎岖窄鞋这京城的胡同可谓是宽敞多了
也不知公子成亲没?房里有几位小妾,那些女人好不好相处,美人渐渐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房顶上一个黑影一闪而逝,美人急忙揉揉眼眸,定睛望去,瞬间惊恐的叫道:“有刺客”
这一声凄厉的喊声显然已经完了,顷刻间从胡同两旁的墙上跃下无数刺客,举着手中的木棍铁棒,照着尚家人就是一顿好打
出其不意之下,尚信身边身手最好的四位贴身侍卫,全被人用粗大的棍子扫下马去,重重摔倒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立时失去了战斗力
其他下人就更不堪了,抱头捂脸的跪在地上,任由来人棍棒招呼,哎呀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听惯了百姓嚎叫的尚信,这次吓得浑身发抖,叫道:“谁这么大胆,我乃是东厂,东昌提督的亲侄儿”
忽然瞅清楚领头的那位一身明黄的俊逸少年,尚信顿时不害怕了,暴怒道:“朱老六,你竟敢带人前来生事?”
朱佑桓故作得意洋洋的嚣张涅,学着尚信今日口吻,叫嚣道:“你不是讽刺我家没钱吗?老子是缺钱,但是手下不缺人”
“你,你大胆!”
尚信起先准备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是为了个秋香嘛?让给你不就结了,咱们骑驴看唱本,今后走着瞧
不过转念一想,尚信又不甘心,尤其是在家门口遭遇伏击,又老老实实的双手交人,实在是脸面无存,日后还不被外人笑话死?
有心拖延时间,尚信往后缩了缩,叫道:“今日你竟敢阴我,不怕日后遭到东厂报复?”
“我怕个屁!”
朱佑桓手里拎着一条带着刺的狼牙棒,张牙舞爪的举起来挥舞几下,慢条斯理的笑道:“此乃公子圈里的事,你要是敢动用东厂报复于老子,将来还有脸出门?何况老子现今贵为选秀副使,东宫侍读,你动我试试?”
尚信心中冷笑,好像看着死人一样的看着大言不惭,年少不经事的朱佑桓,心说这就是一个愣头青,根本不知京城的浑水有多深
今日被愣头青偷袭得手,活该是自己倒霉,没料到他胆子当真如传闻的那么大,遇上这么一个不通世情的混蛋,姥姥!
朱佑桓老神在在,看着尚信的眼神东瞄西看,就知他在等援兵呢,事实上前后胡同都被自己人封堵住了,一时半会儿的,谁也进不来
不再多说废话,朱佑桓故意狞笑道:“爷非得把你的双腿打断不可,也让你知道,得罪了朱家是个什么下场”
尚信顿时大惊,他完全相信这小子说到做到,急忙叫道:“我警告你,别胡来,不然这仇就结大了”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丢人与否,尚信咬牙切齿的喊道:“老子今日认栽了,人你带走,我保证事后不追究,咱俩的恩怨另算,如何?”
朱佑桓就等着这句话,闻言换上笑脸,点头道:“君子一言,你尚大公子要是敢出言反悔的话,我保证把今日之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休要动我郎君,朱公子,奴就是死,都不会跟你走的”
突然美人踉踉仓仓的打后头冲过来,张开双臂护在轿子前,一副与你拼命的架势
朱佑桓冷笑道:“你可知护着的人,乃是什么品性吗?他做的恶事,恐怕你做梦都会惊醒”
美人昂着头,怒道:“就算郎君乃是十恶不赦之人,奴家也要一生从了他”
朱佑桓闻言冷笑,顿时不再自找没趣,在对待外人上,哪怕是万中无一的绝代佳人,在他眼里一样是外人,没心思去扮演什么大侠
“秋香师傅,你呢?”
但见一位姿容如玉的中年美妇款款现身,低声道:“敢问朱公子,抢奴家回去要如何处置?”
朱佑桓还是语气冷冰冰的,冷然道:“我敬你乃是书画大师,将安排你返回江南,你还不配进我家门,信不信由你”
秋香怔怔望着眼前胆大包天,敢大白日带豪奴行凶的少年,盯着对方清澈如水的眸子,一咬牙,点头道:“那奴家跟公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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