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不止刘家贤这一桩,还有更厉害的。例如傅世山作胡家7石田,先给了200块光洋的押金,作了7年,结果200块钱没剩一个,连2条耕牛也被胡家牵去杀掉了。
有了田、有了钱、有了势、胡桂五一门就成了地方上的统治者。他们包揽了地方上的一切是非。乡内大小纠纷,他们都要到场,从中敲诈勒索;甚至还兴风作浪,制造纠纷。
1943年3月的一天,张启福的妻子刘巧妹出外割苕藤,遇保长胡寿云的儿子前来调戏*。刘在推挽中,不意手中镰刀划伤了这位花花太岁的手背,惹出大祸。当晚,刘巧妹刚上床入睡,突然闯进匪徒10余人,将家中所有粮食、衣物抢劫一空,甚至火钩、火铲也被夺走。次日,刘氏到乡公所报案,认出乡丁数人就是昨夜匪徒,立即当场指控。
乡长胡寿礼是胡家老四,又是当地三青团首领,仗恃县城内方方面面都有人,一贯横行无忌,明抢暗盗。他见刘巧妹指控他的爪牙,揭了他的底,便支人诬告刘巧妹,说她与她妹夫通奸,是她勾引自己妹夫来抢的。随即派乡丁将刘巧妹抓来,严刑拷打,并用猪鬃捅*上的孔。刘巧妹哀号惨叫,街坊邻居都听见了惨叫,却没有任何人敢出来过问。眼见刘巧妹伤势已重,胡寿礼便另生毒计,将她释放。她踉跄回家,出乡街不远,走过一片树林时,忽然有几名乡丁窜出来,说她逃跑,活活将她勒死。
乡丁移尸小溪内,扬言刘巧妹畏罪跳水自杀。
寡言少语的张启福,种几分薄田,家贫如洗,没有能力打官司。张家是当地大户,同族张陵昭咽不下这口气,让族人凑集费用,叫张启福大胆抬尸进城告状,并请律师涂瑗申诉。尸首停东门外灰包上。
胡寿礼见事不妙,早已进城托县三青团首领邹岱儒转嘱李伯中从中庇护,首席检查官李伯中本是三青团员。李伯中派了一个检察官草草相验,说是无伤,不再做进一步的处理。涂瑗受张启福的委托,具状指明刘巧妹遍体鳞伤,两奶红肿,颈下索痕甚深,显非自杀,要求复验,缉凶法办。检查处对此不予理睬。更奇怪的是:当天中午,李伯中派了一个姓罗的检察官来,要涂瑗令张启福收尸回家,言外之意,还指责涂瑗怂恿闹事。涂瑗说:“人有良心,事有公理,我有义务与人申诉,无权力叫人埋冤。”李伯中不得已,转请县长张孟才支援。
张孟才想了解案情,到检察处要查阅卷宗。李伯中担心暴露真相,宣称案件属于普通刑事案,县府无权管辖,只请派兵维持秩序,保护法院,并勒令张家抬尸离城就行了。原来李伯中到任不久,即撤换了大批职员、法警,这中间有张孟才原先安Сhā的关系户,张、李之间早有隔阂。但张身为县长,不问又怕被人指责,牵连自己,只好出城查看,假作安抚。群众见张县长到来,齐声高呼:“请县长为刘巧妹伸冤!”
说了一通安慰的话,张孟才命人买了副便宜棺材,嘱暂行装殓,听候法院处理。
胡家听到这个消息,连忙从地窖里挖出5000块大洋,连夜送到李伯中家中。李伯中对刘巧妹之死就不再表任何态度。最后,法院还是判定刘巧妹自杀身亡。
农民张国四,佃胡寿云10石田耕种,因连年歉收,早被胡家逼得喘不过气来。胡家屡次夺佃不成,总想借机陷害。1944年暑天,正逢荒月。张国四忍不住饥饿,到胡家竹林砍几个笋子充饥,并叫媳妇杨华萍在林外放哨。不料杨华萍贪玩疏忽,忘了放哨,张国四被胡家发觉抓住,罚了一石稻谷。张国四没有现成稻谷,只好写下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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