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呃不对,该叫太子妃娘娘的才是,奴婢又忘了。”柳翠边尹非烟梳理着发丝,边似喃喃自语着。
那万千柔亮熠熠的发丝穿过玉梳齿间,倾散在那素白的衣裙后,尹非烟似在看着那模糊的铜镜中的自己,但细望之双眸又现了空洞,她已许久未做声了,可心思不够细密的柳翠却没发现,继续说着。
“按祖制,太子新婚次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便要一同去给皇上和皇太后请安,敬茶的。”
一声很轻的叹息后,尹非烟空洞的眼眸中终有回流生气几分了,“柳翠,说话带着那么长的一串称呼,什么娘娘长娘娘短的,你不累吗?”
柳翠猛的点点头,“当然累了,可这是宫里的规矩,奴婢得守规矩,这样才不会给娘娘招来不应的麻烦。”
柳翠虽然心思不够细密,但和花红一般对尹非烟是绝对忠心的。
这也是让尹非烟感到欣慰,“好了,别什么娘娘前娘娘后的,我听着别扭。”
柳翠大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若是娘娘不喜欢,那往后没旁人时,奴婢还是叫回小姐吧。”
这小姐的称呼,尹非烟也是不喜的,但她更知这时代的人尊卑观念太重了,想让她们改,难。
此时花红从外走进,“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嗯。”尹非烟淡淡道,略微思忖后又道,“唤玉妃来。”
不多时,一珠圆玉润的女人有些跌跌撞撞的进来了,还未站稳便扑腾的又跪了下来,“太子妃娘娘,是臣妾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娘娘,请娘娘饶恕臣妾的无知。”
尹非烟静静回眸,只见玉妃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看来昨夜花红待她“不薄”。
花红和柳翠当年在她与师父道溪子学艺之时,也曾受过道溪子指点一二,只是她不知为何花红学的竟然是刑罚,而柳翠性格天真却对炼毒与制毒感兴趣。
蓦然回想起往日的种种,心不禁又泛起了痛,不由得甩甩头,“好了,玉妃,你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妃子,入宫也比非烟早许多,这里面何事是该说的,何事是不该说的,你应是清楚的。”
“是,臣妾明白。”玉妃赶忙应话,就怕怠慢了或迟疑了,花红的刑罚又上身来。
“而往后你该怎么做,花红也告知你了,勿用非烟再重复一次了吧。”
“请娘娘放心,臣妾都紧记在心了。”
“嗯,记住便好,往后非烟绝不会亏待你的,行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是,太子妃娘娘。”罢了,玉妃躬身俯首怯怯的退出。
尹非烟的本意就是用玉妃来应付鄞璟瑜为数不少的侧妃,她可没空来应付那些莺莺燕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