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贾部长,”侯永文含着泪,紧紧抓住贾士贞的手说,“贾部长,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该死,该千刀万剐呀!我……向你赔罪……”
韩士银站在一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觉得心脏一直在狂跳,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他还是很难判断出他到底是不是市委组织部刚上任、又突然不知去向的组织部长。在这一刹那间,他想,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市委组织部长,那他绝不是一个平常的人,他的这一举动也绝不是为了好玩,必定有他重要的目的。这样一想,他顿时做出否定的结论,这人不可能是新上任的市委组织部长贾士贞。天下之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有。若真的把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当成市委组织部长,传出后,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尤其是他这个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局长居然把一个盲流当成市委组织部长,岂不是太不称职了!他想组织部长毕竟不是市委书记,他跟本没有必要搞什么微服私访。这样一想,韩士银更加坚定了自己作出的否定判断。中国人重名的太多了,公安部门十分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实在太普遍了,这么普通的三个汉字,难道只允许你组织部长使用吗,何况谁生下来时就是什么市委组织部长?想到这里,于是他振作精神,却又竭力和蔼地说:“能不能请你出示一下身份证?”
贾士贞看看他说:“有这个必要吗?你是下臾县公安局长?但是我没有违反国家法律,我可以拒绝出示。”
“我们主要想证实一下你是不是市委新来的组织部长,完全是好意。”侯永文说。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没有必要了。”贾士贞冷笑了一声说,“如果我是市委组织部长,你们就把他当做神一样供起来,把自己伪装起来,戴上一副虚假的面具;如果不是市委组织部长,你们就把他当做坏人抓起来,打入十八层地狱,真实面目暴露出来。怎么样?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你们说该怎么办吧?”贾士贞停了停又说,“我看还是还一个人的本来面目好,把伪装撕去。我猜想,你们也不一定希望被你们关了一夜的这个人真的是市委组织部长吧!这样你们可以心安理得,任意胡作非为!”
侯永文睁大那双疑惑的眼睛,看着韩士银,半天不知其所以然,接着把韩士银拉到一边,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又回过头,对贾士贞说:“这样说来,你真的不是市委组织部长了?”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贾士贞说,“或者说你们希望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们当然希望你不是市委组织部长了,如果你真的是市委组织部长,那我们岂不要倒霉了!”侯永文说。随即又转脸对韩士银说,“我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市委组织部长,如果真有这样的市委组织部长,那他就是有神经病,凭这一点也不够当什么鸟市委组织部长。除非他发疯了,否则他想干什么?人家那些什么市委书记、省委书记可以微服私访,也学习古代的皇帝,微服私访还能访出个名堂来。都不过是为了出出名,流芳后世罢了。一个市委组织部长凭什么微服私访?他能解决什么问题,他真的想那样做,可他也没那么大的权力呀!你说是不是,年轻人?”
贾士贞仰天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向外走去,说:“侯书记,你很聪明,既然你们害怕我是市委组织部长,也不希望我是市委组织部长,或者说认为我不是市委组织部长,那我就还是我这个贾士贞(假是真)吧!贾士贞这三个字千真万确,没有一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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