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哪,小的是一时糊涂,请王爷开恩呀。”跪着的两人向着风清海磕头如捣蒜,不住地求饶,贼眼男原本心中还残存着的一丝侥幸此刻也荡然无存了。那些个衙役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他们知道自己骗的是王爷,哪怕罪不至死,也要被他们整得没法活了。
“诶,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进衙门。我们又没有损失什么,反而让我开怀大笑了这么久,还是先听听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吧,我倒是蛮喜欢听故事的。”司马彦急忙向着进来拉人的两位侍从摆着手,一脸兴奋地看着风清海说。
“小的有苦衷啊,请王爷饶命呀。”那两人听司马彦为他俩求情,先是一愣怔,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忙不迭地顺着司马彦的话往下说。
“既是这样,你们就一个一个地说吧,我倒也想听听是谁借给你们的胆子,竟敢骗到本王这儿来了。”风清海面色铁青,平日面对众人时的和气也尽失,很少在人前自称本王的他今日竟用到了那两个字,可想他对于两人的行为是多么的愤怒。
听到风清海有些恼怒的声音,两人内心又多了几分恐惧,浑身抖得更厉害。先是独眼龙趴在地上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如何娶不上老婆,如何发现隔壁孤儿很像画中人,如何带他来府中冒充说了一遍,听得司马彦一阵皱眉,气愤地说道:“哼,家境贫寒、身有残疾这都不能作为你行骗的理由。本来像你这等年纪,正是身强体壮、精力充沛、成就事业的时候,虽说你眼有不便,但并不是一件事都做不了,只要愿意做吃得了苦,照样可以改善生活。你却整天游手好闲,一味地把自己的懒惰归结到家境和残疾上去,导致最终娶不到媳妇,还想出这等卑劣的行径来。唉,这都是好吃懒做的思想在作祟呀。”
司马彦拿出她平时教导小孩的本领,滔滔不绝地把独眼龙的作案原因和家贫本质分析了一遍,最后还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听到司马彦如此说,那贼眼男哪还敢把自己为了还赌债行骗的事说出来,一边嗫喏着一边眼珠滴溜溜乱转,一下就在心里编了个自认为令人同情的理由。
只见他抬起头来,用袖子擦了擦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一滴眼泪,重重地叹了口气:“小的出此下策,那也是被逼无奈呀。去年我母亲因病而亡,家中积蓄早已被治病用光了,为了让她老人家入土为安,我不得不去向张财主借来五两银子,为母亲买口薄棺,将她下殓。可谁知前几天当我把自己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拼命苦做、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五两银子还给张财主时,他却说,加上一年的利息,我得还他二十五两银子才够。他一听我没有那么多银子,就说要把我的妹妹带走,等过两年给他做个妾。小人就这一个妹妹,哪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任那已快六十的老东西糟蹋呀。他们都说王爷是个大好人,所以小的想着把她带到王爷府来冒充一下,兴许王爷发现后会善心一发,留她做个小婢女,那不比进了张家好千倍百倍吗?”贼眼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虽是抬起了头,眼睛却是看着地上的,生怕眼神出卖了自己。
司马彦看看有些意外一脸惊愕地望着贼眼男的小姑娘,又歪着脑袋瞅瞅贼眼男游移不定的眼神,不由微微一笑,心中了然,却并不戳穿,而是任他继续编下去。
待到他终于说完,低着头在那擦眼泪时,司马彦轻轻地叹了口气,用十分同情的表情说道:“哎呀,大哥,你真称得上是位贤兄孝子呀。只可惜你的母亲不知道,她老人家要是听到你这番话,不知道会不会…”她说到这故意一顿,见贼眼男擦泪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惊恐地猛一抬头,才提高声调慢慢地吐出几个字,“被气得——吐——血。”
除了贼眼男猛地扑倒在地,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其余众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司马彦,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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