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看着这块鸡血石,作为一个盗墓者,很会识货,看着这么个好东西在在手上,扔掉是绝对舍不得的。
如花低头沉思片刻,忽的将鸡血石放入怀中,无谓撇撇嘴角,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掌柜的看如花将鸡血石放进怀中,提醒道:“姑娘,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扔掉吧,会招来杀生之祸的。”
如花面上倏然一笑,道:“不扔,大不了一死”语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掌柜的扼腕叹息,这么明艳的姑娘,竟是要财不要命,还真是可惜了。
吃完饭,马车要从城镇驶入密林,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如花刚吃饱,有些倦意,却又不想睡,现在她一睡就会坠入那片冰天雪地,所以她宁愿睁着眼睛也不睡觉了。
只是马车颠簸,如花还是忍不住恍恍惚惚起来,倦意袭来,如花实在是忍不住了,竟是歪着脑袋瞌睡起来。
尹御风就坐在她旁边,她头轻轻一歪,竟是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尹御风一惊,缓缓转头,她柔顺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有些痒。
温热的鼻息在他脖子处喷洒,竟是让尹御风的脸红了个透彻,他有些不知所措。静静地马车里,响彻着如花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尹御风有些不稳的心跳声。
白怔怔的看着,他不解的看着尹御风,见他本俊朗而白皙的面上瞬间变红,他好奇的凑近,仔仔细细的看着尹御风因紧张而有些窘迫发红的皮肤。
如花的处境可没这么好,梦中的她被冻得瑟瑟发抖。
已经对这里不再陌生了,她自然而然的去找那位皮肤白得几近透明的美丽少年。
走了没多久,茫茫雪原,白得无边无际,前面有嗜血妖娆触目惊心。
如花吓了一跳,只见前方雪地上躺着一只只雪狼的尸体,至少有二十来只,尸体被残忍的撕裂开来,每一只都被从中撕裂,肠子都流出来了,血色染红了那一块纯白雪地。
寒风猎猎,有血腥味逐渐弥漫在整个雪原上空,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染如花,这场景,看得让人心惊胆颤,
有少年步履蹒跚从狼尸堆里走出,他雪白的衣裳有些被撕破,此时早已沾满了鲜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狼留下的。
肩膀处有触目惊心的齿痕露了出来,血肉模糊,白骨狰狞,如花丝毫不怀疑他肩膀处的骨头已经被咬碎了。
寒风中,他墨发飞起,孤独的身影,瘦弱不堪,在无边际的雪原上缓步走来,一步一个血脚印。
他好瘦,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多余的肉,下巴尖得让人心疼,如花一直看着他,他走来仿佛没有看见如花,眼底冷冽,不带丝毫感情,仿佛他的情早已在这一次又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消磨殆尽了。
他虚弱的走过去,浑身冰寒刺骨,如花想拉住他,才伸手去准备拉住他,却不料他一个不稳,身体再无力支撑,倒了下去。
如花一把将他抱住,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点,他修长的身子倒下来,竟是让早有准备的如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艰难的扶着他“喂,别全部压在我身上啊,你好歹用点力走路啊”如花用力支撑着他无力的身子朝着那天烤火的山洞走去,他身上更加冷了,好像比前几次还要寒了。
好不容易将他扶回去,如花有些虚脱,让他靠着山洞壁坐下,如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却被一个冰寒刺骨的掌猛地一把抓住,如花一愣,见那手苍白无色,仰头与少年缓缓睁开的眸子对视“喂,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啊?我这是要救你”
他将她的手一甩,冷漠疏离。
如花闻言有些气恼,跺脚道:“哎呀,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此时,对于如花来说他还是十四五的孩子,但对于如花这具身体来说他绝对比她大。
如花见他伤口处仍旧有血液汩汩流出,血染红了他的衣服,这样流下去,早晚得死。他本就苍白的面上更加没有颜色了。
如花伸手再次要去解他的衣服,少年眼底杀意瞬间溢出,冰冷至极,如花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又不会轻薄你”
说着将少年的衣带一扯,衣服瞬间散开,露出了他光洁而苍白的胸膛。这冰天雪地的,他穿得很是单薄,如花的手指触到了他寒凉的肌肤,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冻死自己啊?怎么都不多穿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右边的衣服,肩膀处的伤口让人看了止不住发寒。
有骨头的碎屑粘黏在了皮肉上,依旧有血淌下,如花看得心底一抽一抽的,她皱眉道:“你每天都在玩命,是吗?”
说着又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替他清理伤口,先止血“你这里有药吗?”
少年只是低头看着如花不说话,她低头,仔细的替他清理伤口,手上的动作极其轻柔,柔软而温和的感觉一点一点的触着他的皮肤。
“骨头受伤了,你这样不管不顾会发炎坏死的”如花将他伤口处的血渍仔仔细细擦干净,然后替他轻轻将伤口里的杂乱碎屑挑出来。
如花替他清理了半天的伤口才发现他一直很沉默,虽然他本来的话就不多,可此时也沉默得太诡异了。
如花抬头,正好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里面清冽如水,倒映出如花清丽绝俗的容颜。
“怎么了?”如花不解。
“我冷”他看她半响,苍白的薄唇轻轻吐出这么两个字。
如花一愣,随即往洞里扫了扫,发现柴火还是有的,于是问道:“你有火吗?”
有柴没火,也是无济于事。
少年摇头。
如花皱皱眉,无奈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可是我冷”
如花抓抓后脑勺,此刻真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了,她道:“这冰天雪地的,你让我去哪儿找东西暖和你啊?”
他道:“你暖和”
如花吃了一惊,还未缓过神,被他冰凉的手臂一揽,便抱进了怀中,感觉瞬间被一块寒冰包裹起来,如花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喂!!!你放开”如花被他抱在怀中,冷得直哆嗦,加上他浑身是骨头,没有肉,咯得她痛死了。
他还真是不管不顾,仿佛肩膀上的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似的,他如此剧烈的动作,肩膀处血流再次涌出,他竟如同活死人一般毫无知觉,如花看着,心底不觉后怕:到底是不是人啊?
如花难受至极,猛地惊醒,却发现尹御风一直在摇她,她冷汗涔涔,身子依旧有些止不住的哆嗦。
“怎么了?”尹御风关切的问道。
如花抚着胸口,半响才道:“没事,做了个不好的梦”
尹御风见她面上神色有些不好,抬手抚上她的背,安慰道:“别想多了,梦罢了”
“哦”如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Ps:因为五王陵墓会比较长,所以单独成一卷。
还有,关于如花对尹御风,此时如花还没喜欢尹御风,上一章节她生气是因为白寒霜的话让她很生气,如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白寒霜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她听了当然不舒服。
如花对尹御风这么好是因为:第一,是朋友,第二,也实在是感觉还不错,当然是能帮就帮了。此时的如花对尹御风还是有点好感的,但仅仅是好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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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人花
马车行了约莫个把来个时辰,停了下来。
马车夫在外面嚷道:“公子,到了,你们下车吧”
尹御风从马车里下来,随即如花跳了下来,这里深幽密林,枝繁叶茂的树叶杂乱茭错,偶有阳光透过浓密的叶片缝隙里洒下来,斑驳光影更显诡异,地下是没过小腿的野草,密闭幽林有股阴冷之气袭来,阴森森的,让人觉得有股寒意直窜心底。
不时有乌鸦凄厉的叫声响起,如花诧异,这地方要风水没风水,要灵气没灵气,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地方安葬呢?
“墓在哪里?”尹御风四处张望。
如花看了良久才出声道:“好像……不在这里”
尹御风一愣“可五王陵墓的具体位置是在这里啊”
如花解释道:“我是说不在这一块,可能在前面吧,还得走一走”
说完便朝着前方走去,却被尹御风一把拉住“等等”
如花不解回身看他。
尹御风走到如花前面,道:“这地方凶险难测,还是我走前面吧。”
如花微微一愣,随即笑嘻嘻调侃道:“看不出啊,我家尹相公心细如尘,体贴入微,还真是个好男人”
尹御风一听这话,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红色,他轻轻瞪了如花一眼“你还是这样不……”他后面想说什么,却噎住了,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如花迈开步伐,边走边笑得无谓,接茬道:“不什么?不害臊?还是不知羞耻?”
尹御风闻言忙赶上去解释道:“我没这意思”
如花见他当真了,眨眨眼,笑道:“和你闹着玩呢,木头就是木头,连真假都分不清,以后找相公还是不能找你这样的,太正经了,我不喜欢”
尹御风听闻这话,心底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他有些闷声闷气问道:“那你想找什么样的?你想找个会哄你的相公,是吗?”
如花刚想说话,忽然耳朵里窜进瀑布流水的声音,眼眸一亮,兴奋了,扯了尹御风一把道:“喂,木头,听到没?前面有水”
那瀑布流水声音极小极小,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如花听觉灵敏,很容易便听到了,尹御风倒是仔细听了良久,见如花一双晶亮的眸子一直看着自己,有些窘,他极其不自然,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哪里有水声?”
如花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噎死,白了他一眼,索性不和他说了,看向白,问道:“白,听,水声”
白耳朵动了动,纯黑的眸子微微闪动,忽的面上浮现一抹孩童般的笑容,点头“水”
如花奖励似的垫脚拍了拍白的头,笑眯眯夸奖道:“嗯,白很厉害嘛”
白听了这句话,咧开嘴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三人朝着前方走去,密林里倏然就泛起了薄如蝉翼的雾气,不像普通的雾气,很薄很薄,带着些许腥臭的味道。
“这什么味道啊?”如花皱眉嘟囔。
尹御风摇头“不知道”
越走,地面越潮湿,在哪里都生机勃勃的野草竟是逐渐稀疏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抢走了土壤的营养,就连这生命力极其强悍的野草也发黄枯萎而死了。
这里没有树,稀稀落落长着几根枯萎的杂草,有种凄凉的感觉。
如花看着这稀疏枯萎的野草,诧异,停住步伐蹲下来,手指轻轻Сhā入柔软而潮湿的泥巴里,出来时有湿软的泥土沾在了指尖上,如花用舌尖轻轻的沾了沾,瞬间有矿物质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如花一惊,仔细看了片刻,这潮湿而泥泞的土地里竟有丰富的氮、磷、钾等元素,泥巴还带着丝丝温热,这里的土壤如此的潮湿,应该是地底涌出的温泉水浸湿的,看来这下面有地底温泉。
如花起身,这里处于火山地带,周围的土壤异常肥沃,而这里竟是连野草都存活不了,如花觉得奇怪。
她知道有些植物会霸道的去抢占土壤里所有的养分,然后逼死其他不同种类的弱小植物,这也是优胜劣汰,植物世界里的强者生存。
如此肥沃的土地,它都能将养分全部吸光,这也太恐怖了。
如花想不出有什么植物如此强悍,竟是将这周围的植物全部逼死了。
“这里怎么这么荒凉?”尹御风看着这一片荒凉之地,有些惊诧的开口。
如花说不清,她自己也没弄明白,于是对尹御风道:“走吧,这里小心点。”
三人缓缓朝着前方走去,每走一步,都是谨慎而小心。
走了大约一刻钟,刺鼻的腐臭味越来越浓烈,如花捂着鼻子,皱眉,真想泯住呼吸,这气味恶心得让她想吐。
尹御风忽然停住了步伐,如花不解问道:“怎么了?”
尹御风看着静默良久,不说话。
如花在他身后,狐疑的向前望去,下一刻有些惊呆了。
前面,层层薄雾,有花朵绽开,一片一片,中间有小道蔓延通过。花开逾丈,通体莹白,hua蕊处有红珠妖艳,隐隐有血光浮动,红光闪动,竟是如妖娆女子一般魅进人心底里去了。
这是噬人花,中间红色hua蕊有惑心之效,迷惑人类或动物靠近它们,然后一口吞噬。
如花只感觉有股极其妖魅的力量窜入脑子里,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些花朵,如同一步深陷,竟是难以自拔。
她有片刻的恍惚,刹那间有仙乐入耳,五彩光华溢出,那抹妖异红光吸引着她一步步靠拢。
如花迈动步伐,不由自主朝着前面巨大的噬人花走去,慢慢的越靠越近,噬人花的花瓣已经完全展开,有花蜜一般的汁液从hua蕊处溢出,腥臭却甜腻。
如花面无表情,眼底有赤红闪动,她缓缓抬手,去轻轻触碰噬人花中心的那簇极其妖艳的hua蕊,噬人花缓缓弯下了hua茎,腐臭气息迎面扑来。
它离她很近,花瓣轻轻的碰触到了如花白皙的面颊,猛地张嘴,一口下去。
就在这一刻,如花的手被人狠狠地往后一扯,猛地往后倒了下去,没有倒在地上,却是倒进了一个带着些微凉意的怀中,如花猛然觉醒,慌忙向后望去,却对上了白乌黑而纯真的眸子,他指着前面那朵噬人花,一字一句道:“它,吃人”
如花此时回过神来,看向与自己相隔不过几步之遥的噬人花,背后倏地就冒了些许冷汗。
还好刚刚白拉住了她,否则自己此时早已进入噬人花的肚子里去了。
还不待她喘口气,豁然间发现尹御风如活死人一般站在了一朵硕大的噬人花前面,仰头,仿佛膜拜神灵。
如花吓得连忙朝着尹御风的方向跑去,那朵噬人花已经整装待发,拇指粗细的hua茎开始扭动,花瓣张开到最大限度,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粗鲁的朝着尹御风扑去。
如花一把拉住尹御风的手猛地朝后面用力一扯,噬人花凌厉扑来,却扑了个空。
尹御风被如花大力一拉,便直直往后倒去,如花还来不及躲开,便被尹御风健硕的身子压了过来。
“喂,别……别……”如花话还没说完,只觉有重物压下,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加上尹御风沉重的身体,如花差点被压得背过气去。
只觉胃里的东西在倒流回来,下一刻,竟是眼冒金星,浑身被车轮子压过似的痛。
如花痛得呲牙咧嘴,痛苦嚷道:“我…….我被你压死了”
尹御风仿佛才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身下的如花,半响没动。
如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抬手捶打尹御风的胸膛,骂道:“还……还不起来,真……被你压……死了”
尹御风一听这话,慌忙起身,连忙将她扶起来,见她血流上涌,面色通红,喘息不稳道:“你…….真是个……榆木疙瘩,再……再晚一秒钟,我……就窒息而亡了。”
“对不起”尹御风道歉,请请抚上如花的背,帮她顺气。
良久,如花才恢复正常呼吸,她看向尹御风,尹御风虽不胖,但绝是对与东方月离那瘦削到不行的身材不能比的,他自小练武,御剑山庄的饭菜营养丰富,他不胖却健硕,身上肌肉发达,所以自然也重,足足比东方月离要重个二三十斤,如花身形娇小,哪里经得住他如此重重的一压,还真差点被他压死去。
此时如花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她打量尹御风片刻,不满嘟嚷道:“你怎么这么重?我爹爹比你轻多了”她想到那日被东方月离压在软榻上,并没有很沉的感觉,只是浑身的骨头有些咯人罢了。
尹御风听闻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良久才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爹爹比我轻?”
如花本就因气血上涌而通红的脸更红了一点,连忙转移话题道:“好了,别罗嗦了,走吧”
尹御风不解看了她一眼,再次看向前方,道:“沿着那条小道走?”
如花无奈“只能那样了”
“可是很危险”尹御风看着那一朵朵吃人的花朵,在诡异的薄雾中扭动着自己纤细的身子,仿佛在跳舞一般。
“只要不看它中间的hua蕊,不被惑住就行了”
如花对白笑道:“白,要小心了,你不会被惑住,但不代表不会被吃掉,所以要小心点,知道吗?”
白一脸迷茫的看着如花,缓缓摇头“不懂”
如花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伸出白嫩的手掌对着白道:“手给我”
白听话的将手递给了如花。
如花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仰头,笑道:“跟着我走就行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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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花丛中穿过,有腥臭甜腻的怪异气味迎面扑来,周围如群魔乱舞般的花朵不断疯狂的摇摆着自己的hua茎,仿佛一群饿狼,随时可能扑上来。
尹御风和如花浑身戒备,小心翼翼的走着。
如花牵着白尽量走在小道中间,不让花瓣碰触到自己和白的身体。尹御风走在前面,如花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忽然就有种被他护在身后的错觉,她伸手轻轻戳他的背部,笑着调侃道:“你就是一堵墙”
尹御风闻言,不解,转头看她如花,却被如花狠狠地打了一拳“还不转过去,不怕被花给吞了?“如花瞪他一眼,没料到他会转过头来。
尹御风背部被狠狠打了一拳,而且力道不轻,背部有些隐隐发痛,于是转过头看向前方,继续行走。
“一堵墙是什么意思?”他问,声音醇厚,飘进了如花的耳朵。
如花沿着他的步伐一步步的走着,娇小的步伐踏在他踏出的宽大脚印上,覆上了一个小小的脚印。
“墙的意思就是…..”如花乌黑明眸有狡黠光芒一闪而过,笑意盈盈道:“就是又冷又硬又木讷的意思”
尹御风沉默,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这条道走到了头,走出了危险的花丛,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的身子瞬间松懈下来,如花轻轻舒了口气。
只听得有水声传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如花扯了扯尹御风的衣角“听到水声没?应该就在前面”
尹御风点头,半响问道:“水声又怎么了?”
如花白他一眼“你笨啊,有山有水的地方风水好”
三人朝着前方走去,越来越近,水声也越来越清晰,。仿佛水龙从天而降,有瀑布流水的声音极为悦耳。
只是这声音交错,响彻天际,荡气回肠,听起来不止一条瀑布流水。
前面逐渐有了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瞬间,遮天蔽日,清凉透底。
在密林里穿梭片刻,便发现前面到了尽头没路了,如花一惊,怎么可能?
慌忙跑上前去,赫然发现前方是一个幽谷,四面环山,有九条瀑布流水从上面直落而下,坠入碧潭水中。
如花一看,这四面环山,九龙吐水,果真是埋葬天子的风水宝地。
喜上眉梢,对着幽谷之中一指,转头对尹御风道:“瞧,找到了,门在那里。”
只见幽谷之中,有碧潭水环绕,中间一座巨大的石方台,上面有巨石耸立,巨石雕刻成一只匍匐着的怪兽,口含灵珠,额上有角,目露凶光,威严十足。
而陵墓的石门正好开在了怪兽的肚子上,上面雕刻着五条盘旋巨龙,大气磅礴,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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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乌教,茫茫白雪覆盖的山巅有大气磅礴的宫殿耸立,威严壮观,离乌教宫殿百丈之内设有幻术,一般人很难走进来。
乌教圣焰,一座天然山体,自然成莲花型,通体火红,里面迷幻重重,里面弥漫着血光之气,红雾缭绕,中间有祭天台,上面放着乌教供奉巫神的法器——东皇钟,这是乌教最神圣的法器。有身穿黑色巫袍的乌教徒静静地把守。
隔祭台最近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穿的却并非巫袍,他一袭发丝纯黑如墨,面若刀刻,俊美无双,只是眼底死寂一片,浑身隐隐有杀气笼罩,手上拿着一把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宝剑——赤血。
是当年铸剑世家名剑山庄庄主玄铁石锻造,在血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以人鲜血铸炼而成,以至于此剑一出,必定嗜血,否则剑不会鞘,反噬其主。
当今拥有赤血的人是江湖第一杀手——风未溟。
圣焰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但今日又多了丝许诡谲。
忽然,一道蚕丝破空而来,未溟竟是未能察觉,直到有冰冷寒气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才猛然警戒,赤血霍然出鞘。
却不料那蚕丝灵敏至极,卷起祭台上的东皇钟,未溟大惊,泛着血气红光的赤血一剑朝着那道晶莹剔透的天蚕丝砍去,哪知,‘嘭’的一声,未溟虎口麻到不行,刹那间血流如注,汹涌而出。
他朝前方望去,只见一袭雪衣的男子,绝美出尘,面上冷若寒冰,却又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一根蚕丝在他手中,如灵蛇一般,眼看东皇钟就要被他给收入袖中,未溟哪里还顾得上疼痛,拿着赤血朝着东方月离袭去。
三根冰针从东方月离手中弹出,未溟猝不及防,冰针入体,不带丝毫表情的面上瞬间罩了层寒霜。
他血管顷刻间凝固,浑身颤抖不止,却依旧要上前抢回法器。
东方月离见他如此执着,只是浅笑,语气柔和,却冰寒刺骨“本想留你一命,看来不领情,那就算了”
语毕,蚕丝再次出袖,带着冰寒之气袭向未溟,他被冰针所伤,此时行动不复以往的敏捷,蚕丝的速度极快,如毒针一般刺向了他的太阳|茓。
不过眨眼间,天蚕丝便要刺进他的太阳|茓了,未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刺骨之寒,太阳|茓处有尖利而刺骨的寒,他来不及抬手阻挡,也来不及躲闪。
忽然,一道白绫风驰电掣般袭来,东方月离的天蚕丝还未刺入,白绫猛地从中一击,竟是将东方月离的天蚕丝生生切断了。
白衣女子,倏然降落,如九天玄女,轻纱曼舞,婀娜多姿,肌肤雪白通透,薄唇微抿,苍白却透着说不出的妖娆性感,冷若寒冰的容颜美得让人炫目,她额上一朵白色冷香,轻描淡扫,栩栩如生。
此女子正是乌教圣女纳兰碧洛。
她如仙子落下,一举一动透着清雅与圣洁,看着她的那一刻,仿佛可以听见雪白的花朵静静绽开的声音,她静静地看着东方月离一句话不说。
未溟单膝下跪,低头沉声道:“属下失职,丢了法器”
碧洛看了东方月离片刻,听得未溟的话,依旧是沉默,只是手中白绫却是毫不留情的朝着东方月离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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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如流水倾泻,空气里瞬间有似有若无的杀气蔓延,碧洛纤手微微一抖,身上漫舞的白纱化作十几道白绫,如灵蛇,如闪电,全部朝着东方月离缠去。
瞬间,铺天盖地的雪白凌空袭来,东方月离虚影漂浮,不躲也不闪,苍白的掌竟是迎上了白绫,有冰寒之气在掌周围流动,东方月离看似随意迎上的掌,却是用上了一半的内力。
碧洛与东方月离武功说到底源自同门,加之乌教圣女武功本就出神入化,因自小清心寡欲、心无旁骛,武功精进速度是普通人的十倍,东方月离从未与碧洛交过手,此时自是不敢小觑。
碧洛面无表情,冷艳至极,眸如深秋桂子,清冷潋滟,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见东方月离掌朝着白绫袭去,素手一翻,白绫如蛇一般灵活的弯曲,避开东方月离的掌,朝着他的手腕缠去。
东方月离的掌哪这么容易躲?他手上寒气蓦地一窒,停止流动,指若兰花,指尖一弹,空气涌动,他竟是以内力为弹,如此虚无的东西也被他化作杀人之器,如有形之体猛地弹到了白绫之上。
瞬间,有寒气如游龙般将白绫缭绕,丝丝寒气化作薄薄白霜,刹那间凝固。
碧洛一惊,纤指将白绫在指尖一绕,有火龙顺着白绫向那端的冰寒之气袭去,顷刻间,两两相撞,强大的气流在圣焰里爆发,波及四周,有乌教徒被气流撞击,经脉断裂,心肺俱损。
这个时候,本是对峙时刻,稍微的松懈便会危及性命,哪知碧洛却是有些迟疑,不敢过于放肆,东方月离猝然一笑,妩媚生华,两指捏住白绫轻轻一抖,白绫如蛇,蜿蜒摆动,柔美如舞,将狠绝的杀机隐藏得完美无暇。
东方月离眼底一洌内力骤然加剧,刚刚五层,现在八层,竟是毫不留情。
冰寒之气刹那间凌厉如刀,从东方月离手中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袭来,火龙被寒气笼罩,白霜泛起,瞬间将火龙覆盖,步步紧逼,不过眨眼瞬间便到了碧洛纤细柔美的手指前两寸的距离。
强大的内力袭来,碧洛只觉心口一痛,腥甜之味涌出,猛的一口血吐出,沿着嘴角滑落而下,苍白的唇上刹那间妖冶至极。
未溟大吃一惊,想也不想的起身连忙要扶住她。
碧洛蓦地松开紧抓着白绫与东方月离对峙的手,抚上胸口,语气冰冷“我没事”
她面无表情,冰冷的话语疏离而冷漠,未溟抬起的手在要碰触到她身体的瞬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东方月离扫了眼这圣焰之地,所有的乌教徒都因强大的内力波及,或死或伤,独独离碧洛最近的未溟却是毫发无损,他只是淡淡看了眼,转身便走。
“你站住”碧洛受伤,心口血液依旧翻腾不止,素手抚胸,气息有些不稳。
东方月离回身,轻笑,如最温柔美丽的天使,无害到让人忽略他本身的危险“想要法器,就来找我拿”
乌教圣女在没有祭司的允许下是不可以私自外出的,东方月离见碧洛眼底倏然一寒,轻轻‘啊’一声,仿若恍然大悟“倒是给忘了,法器不见了好像与你无关,最多是要了他的命”
他手轻轻对着未溟一指,碧洛身子不着痕迹的微微一僵,东方月离话说完也不再理碧洛,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碧洛静静地站在那里,心口气血依旧翻腾,她立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冰冷至极“未溟听命”
未溟单膝跪下,恭敬领命。
碧洛看也不看他,只是淡淡出声,凉如水银“没有我的命令,你一步都不能离开,否则…….”
她随意看他一眼,依旧淡漠如水,轻启朱唇,一字一字缓缓而出“我就抽掉你全身所有的经脉”
碧洛做事向来说一不二,说抽筋便抽筋,说扒皮便扒皮,从不手软。
语毕,她朝前走去,瘦弱的背影在圣焰红光笼罩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凄美身影。
未溟猛地抬头,想要去抓住她那道清冷孤寂的身影,却不料抓了个空,手中是依旧残存着她身体余香的冰凉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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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和尹御风带着白走进冰冷的墓室,这底下并非按照常规的墓室修建,而是按照帝王的宫殿所建,大气磅礴,横梁石柱,大气磅礴,这就是一个地底宫殿。
如花惊叹,见过很多墓,还真没见过将宫殿按原样搬过来的,一进石门,经过一段玉砌长廊,便是一个大殿,上面写着玉华宫,果真如宫殿一般,雕梁画栋,台阶游廊。
一路行来都没碰到机关暗器,如此豪华的帝王陵墓,没有设机关保护,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如花警惕。
“小心点”她提醒尹御风,整个底下皇宫很安静,仿佛地震被埋入地下的宫殿一般,没有活人,只有灾难过后的死气沉沉与萧索凄厉。
空荡荡的地方,让人背后发寒。
如花小心的一步步走着,忽然白开心的飘到前方,进入了宫殿里面,如花大惊,想也不想的跟上去,连忙轻声喊道:“白,你干什么?这地方危险,别乱跑”
却见白迷茫的转身,对着如花如同献宝一般,乐呵呵傻笑道:“孩子”他的手对着里面指去。
如花被这两个字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这地方要是出现会动的东西了,那就真是恐怖了。
她连忙走进大殿,一阵阴冷之气袭来,如花一把抓住白,把整个大殿扫了个遍,哪里来的什么小孩子,心底有些放松下来,看向白数落“白,怎么撒谎呢?这样可不乖”
白听闻她语气里有着数落的意思,顿时有些委屈“是有”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吓人的话了,你是不是想找同类?”如花见他一脸纯真而委屈的模样有些不忍,语气也轻柔缓和起来
白眨眨眼,一脸迷茫,转了几个圈,四处张望,呆呆道:“不见了”
此时尹御风也走了进来,忽然身子一个不稳,朝前趔趄了一下,推到了如花,差点把如花给推倒。
如花吃惊“你怎么了?走路都走不稳?”
尹御风狐疑,抓抓后脑勺“没有啊,刚刚好像有人推了我一下”
如花瞪他一眼“总共才三个人,有人推你就真有鬼了”
尹御风一听如花不信,急了,转身对着她道:“真的,刚刚就推了我这里一下”他反手指着自己的背部中间的地方。
如花本想让他别玩了,哪知在尹御风转身的那一刻,她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直直的盯着尹御风的背部。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掌印,黑黑的,印在尹御风背后的衣服上。那掌印很小,看上去应该是个岁的孩子。
这一刻,如花联想到白刚刚说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瞬间吓得汗毛直立,有寒气从头凉到脚,这里出现的小孩子,不是鬼就是僵尸。!
妖魅帝王
空荡荡的宫殿里,忽然就拂来一阵阴冷之风,白乌黑柔软的发丝撩过如花的面颊,仿佛一块寒冰从如花脊椎骨滑落而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地底竟然有风!!
如花面色一变,不由自主退了几步。
她四下张望,清冷大殿,雕栏玉砌,寂静无声,诡异骇人,让人心底生寒。
“司马流云有没有说那月见草长在哪里?”寂静的大殿里响起如花的声音,这地方太过诡异,隐隐的不安在心底扩散开来,最好是快点找到然后出去,多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如此的环境下,尹御风也有些慎得慌,警戒的看着这清冷大殿,如花的声音倏然响起,竟是让他半响才回过神来“他说在月华阁外面”
如花一怔,忽的狐疑道:“他怎么这么熟悉?来过这里?”她老觉得司马流云这人怪异。
尹御风见如花对司马流云充满戒备,不解道:“他不是你朋友吗?”
如花一听这句话,撇撇嘴角道:“谁说是朋友了?不过在路上碰到了顺路同行而已。”
尹御风沉默片刻,开口道:“那他为什么要专程来救我爹?”
如花耸耸肩“谁知道”
“他说的那东西真能救我爹吗?”尹御风此时才怀疑起来。
如花白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都进来了,难道还出去不成?”
见尹御风眉头因担忧而微微皱起,如花安慰他道:“算了,反正先按照他说的做,我看他挺厉害的,医治你爹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完如花的话,尹御风眉头略微有些舒展,突然听到白兴奋的声音响起“孩子,孩子”
白看到小孩子很开心,扯着如花的衣角做死的拽,抬手对着大殿外面一指,开心得飘来飘去的。
如花下意识朝着外面迅速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即逝,果然是个孩子。
白开心的抓着如花的衣服,如同期待父母表扬的孩子“白没有说谎没有说谎”
如花看他一眼,轻轻拍他的面颊,无奈道:“我倒宁愿你说谎”
白怔愣的看着如花,满脸迷茫之色。
接下来,有诡异的孩童笑声如游魂一般飘进来,飘荡在大殿里每一个角落,听得人毛骨悚然。
如花下意识一把抓住了尹御风的衣袖“这地方还真有鬼”
尹御风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东西,心底里还是有丝许惊慌的,只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镇定,强压心头那一丝惧意,他沉声道:“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往前走吧”
又是一阵诡异怪笑,在大殿缭绕,如花听得浑身鸡皮疙瘩泛了一层又一层,有些气恼道:“这东西笑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尹御风拉她道:“走吧”
如花朝大殿后方看去,那里有门直通外面。
于是如花拉着白朝着大殿后方走去,白看到小孩子很开心,颇有些依依不舍的看向后面,如花一看,忽的笑道:“怎么,不舍得?喜欢的话回去陪它,正好帮我们拖住它,这东西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白听到如花的话,却是傻呵呵的一脸迷茫“好啊”
如花料不到他答应得如此迅速,没好气瞪他一眼“好个屁!!”
走出玉华殿,又是一道长廊,蜿蜿蜒蜒,不知道蔓延到哪里,每一根雕花玉柱上都挂着一只泛着妖红之光的灯笼,里面红光闪动,将游廊照得红光笼罩。只听得身后依旧有诡异笑声,仿佛恶灵一般不断在身后追赶,让人毛骨悚然。
后面笑声飘飘荡荡,回响不绝,促使人大步朝着游廊前方走去,想甩掉这让人头发麻的笑声。
三人在游廊上快步走着,如花只觉,踏入游廊的那一刻,她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四周红雾弥漫,有些许恍惚,只跟着感觉沿着游廊走下去,越走越深,也越陷越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长长的游廊让如花有种走不到头的感觉,前面红光越亮,仿佛有红雾缭绕,看不清情景。
如花刚想说话,却听见有个极其妖娆妩媚的声音划破重重红雾进入耳中“据说中州飞旋舞名噪天下,惊艳至极,下次朕的妃子要选中州女子”
如花惊得眼眸倏然大睁,转头看向尹御风,轻声问道:“喂,你有听到刚刚那句话吗?”
她怕幻听,这句话出现在此地,还真是让人…….浑身发寒。
尹御风与如花对视,点头,面上神色极为惊诧,半响才有些不确定道:“前面有人?”
如花吞了吞口水,干笑道:“是啊,前面有‘人’”
脚上的步伐却是一步都不敢上前了,倏然听得身后那让人惊悚的笑声再次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兴奋了,如花和尹御风有些吓懵了,良久才拉回有些混乱的思绪。
“喂,那东西过来了”如花转头对着后面望去,一片红光笼罩,望不到边。
只听得声音越来越靠近,那笑声仿佛进入人心底里去了,让人从内心最深处感到不安与害怕。
如花呼吸有些不稳起来,笑声越靠近,心底就越慌,她拉着尹御风缓缓后退。
近了,更近了,红雾之中,有个小小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如花感觉到了尹御风的身子紧紧的绷住了。
那孩子从红雾中走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是个女童,身形娇小,一身红衣,胸前带着长生锁。
这女娃娃看着和一般孩童无异,大喇喇的走来,尹御风的心有些放松下来,不过一个孩子罢了。
如花扯着尹御风连连后退,声音有些不稳,指着那女童道:“那孩子…….那孩子脸上……”
尹御风一愣,仔细看去,却发现那女娃娃的面上有些不干净,一般小孩子脸上都是白皙而通透,这女娃娃也是,只是略显苍白,皮肤也细腻,就是脸上好像有些铜钱大小分布不均的黑紫色斑块。
“脸上怎么了?”尹御风没看清,以为是小孩子贪玩脸上脏了。
如花见这女童步步逼来,也没时间和尹御风解释,只说了句“她不是人,相信我,快跑”
说着拉着尹御风和白转身便跑,那女童脸上的斑块是水银斑,一般汞中毒非常非常严重的人才会有,当身上已经呈现水银斑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一般古代帝王喜欢用活人陪葬,为保尸身万年不腐,永远守护陵墓,他们会给活人灌入水银,从血管注入,口腔里也会灌入,血液流动,水银便注满了整个身体,而如此的尸身一般都会有水银斑出现。
这女童肯定是陪葬的童女了。
如花拉着尹御风和白才跑了十来步,顷刻间,雾气全部散去,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大跳。
游廊已到尽头,前方是一个宽敞的花园,布置得十分的讲究与贵气,全是珍贵树木和花草,此时竟有阳光洒下,如花诧异的仰头,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天气甚好。
太…….太不可思议了!
前面,有贵妃软榻摆放着,上面躺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袍的男人,妩媚狭长的丹凤眼竟如同世上最惑人的狐狸,一张脸长得不像个男人倒像个狐狸精,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妩媚的凤眼,纤长的睫毛,性感而微薄的嘴唇,光是看看就让人止不住想入非非了。
如花想说:这厮真不像个男人!
他怀中搂着一位美丽的女子,这女子生得妩媚妖娆,可在这男人怀中竟是失了几分颜色,对比起来还是差了几分。
软榻旁边是一个精致的小几,上面摆放着糕点水果还有琼浆佳酿,有宫女静静地伺候在旁。
前面有七八个大臣模样的人恭敬地站着,仿佛在听候命令一般。
如花彻底惊呆了,这一幅景象太不可思议了,她傻傻的呆了良久,缓缓抬手,有阳光倾泻而下,手心里感觉到一丝暖意,这里,怎么会有太阳?
她仰头,看着那耀眼的太阳,有些刺眼。
她扯了扯尹御风的衣袖,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尹御风也是呆愣片刻才缓缓道:“人”
倏然,只觉背后一阵刺骨寒意,如花心底咯噔一下,光顾着发呆,倒把那女童给忘了,她霍的转身,女童那双乌溜溜的纯真黑眸与她对了个正着,她与她相隔不过一拳的距离,紧紧的贴着如花,女童仰头看她,嘴角溢出诡谲的笑意。
如花大惊,还来不及躲开,女童伸手一推,如花一个不稳,连连退了好几步。
她力气好大,这一推,将她推出了好远,身上倏然就有发寒的感觉,如花打了个寒颤,紧紧抱住了自己。
“如花!”尹御风一惊,见如花被那女童一推,连连后退,却是进入了那软榻上帝王的所望的方向,瞬间便闯入了他的视线。
如花一惊,猝然回头,与那死气沉沉却又诡异妖娆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如花如同被刺了一般,下一刻,转身便想跑。
却不料那女童抢先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如花的手腕,她力气极大,手又极寒,让如花有种阴寒入骨的感觉。
“皇上,小童给您带了个妃子过来”她笑得诡异,语气里除了玩闹还有恭敬。
如花顷刻间顿住,见那帝王一双眸子静静地打量着她,让她浑身汗毛直立。
如花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了扼在自己手腕间的寒凉小手,用力一扯,女童一惊,眼底一抹狠绝之色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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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临(二更
如花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了扼在自己手腕间的寒凉小手,用力一扯,女童一惊,眼底一抹狠绝之色闪过。
稚嫩的面上瞬间阴云笼罩,她小小的手抬起猛地朝着如花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划去,尖利的指甲划开了如花手腕处的经脉,瞬间血液溢出,如花只觉手腕仿佛要断掉一般,料不到这女童竟如此毒辣。
如花也不管是不是小孩子,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她反手就是一巴掌,如排山倒海,迅猛而至。女童还没闪开,便被如花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脸上,如花这巴掌用了十足的内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女童的脑袋被打偏了,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她的头歪了整整九十度,半天回不过来。
如花眼底猝然闪过一抹杀机,银铃般清越的声音划破天际,謦月从袖中出来,仿若月华闪耀,清冷无双。一剑朝着女童的脖子割去,女童的脑袋半天回不到原位,可她感觉到了那凌厉的杀气,小手不断地掰自己的脑袋,却无济于事,她急了,‘哇’的一声哭了。
如花的剑丝毫不停顿,依旧决绝,女童的脸正好对着尹御风这边,尹御风见这七八岁的孩童被吓得哇哇大哭,可如花依旧一剑削去,急喊道:“如花,别杀她”
此时如花哪里听得进去,尹御风的话语刚落,有透明的水银飞溅,謦月以极快速度割断了女童的脑袋,剑身在阳光下闪耀着清透光芒。
尹御风一见,气极:“东方如花,你怎么下得了手?”
如花不理他,只是盯着面前女童倏然间僵住的身体。
女童身子僵硬,脑袋飞出,被白一手接住,他怔怔的捧着女童的脑袋,好奇的看着她,女童眼珠子依旧滴溜溜的看着他,颈部有冰凉的水银不断涌出,她看着白,刹那间笑得极其的纯真无邪,眼睛一眨一眨。
白看她笑,忽然也笑了,呆呆的,极其的纯粹。
如花见白捧着那女童的脑袋乐呵呵傻笑,笑问道:“白,她哪里让你喜欢了?”
白歪着脑袋想了想,指着她的眼睛,对如花天真笑道:“眼睛”
如花‘哦’了一声,伸手道:“把她给我,我看看她眼睛哪里好看了”
白听话的点头“哦”
将那个脑袋抛给如花,如花伸手接住,女童的脑袋在被她接住的那一刻瞬间变了颜色,她阴冷至极,眼底泛出极其骇人的狠毒光芒,如花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抚上女童的眼睛,笑道:“我怎么没觉得她眼睛好看啊?”
话语刚落,抚着她眼睛的手指猛地Сhā入了女童那双水灵至极的眼睛里,乌溜溜的眼珠子就在下一刻被她抠了出来,她狠狠地将女童的脑袋砸在地上,脑浆迸溅,如花一脚下去,脑袋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白愣愣得看着这一幕,纯真的黑眸顷刻间便委屈连连,声音呜咽,仿佛要哭了一般“它碎了”
“你干什么???”如花又要一脚下去,忽然,身子猛地被扯了一下,却是对上了尹御风充满怒气的眸,他抓着如花的手有些微的颤抖,想不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如花看着尹御风,平静道:“她在迷惑白,你没看出来吗?”从一开始那女娃娃就在迷惑活死人一般的白。
尹御风气愤的看着她,他受不了她如此的行径,对方也许不是人,可终究是个孩子,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
如花见他面上神色依旧阴沉,看来是气到不行了“不杀她,她可能伤害白”
“那也没必要如此残忍,你也说只是可能,你能肯定她真的会伤害白吗?”
如花将尹御风抓着她手腕的手一甩“不能肯定,但我冒不起这个险”
尹御风愤怒的瞪着她,如花不看他,一双眼睛看向别处,看来也是生气了。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忽然,一阵清脆的掌音打碎了这诡异而凝重的氛围。
如花一惊,朝着那边望去,却见是那躺在软榻上身穿龙袍的男人,他笑得邪气肆意“精彩,真是精彩”
慵懒而妩媚的轻拍手掌,如花警戒的看着他。
“我的小童被你杀了”他伸手在小几上拿了一颗葡萄送入怀中女子口中,那女人听话的张开嘴,将葡萄含入嘴里。
如花看着,只觉怪异到不行,这女人吃东西怎么那么怪?
嘴巴一闭一合,面上毫无表情,眼神呆滞,跟个死人似的,嘴里机械的嚼着。
如花本就觉得这些人怪异,心底不觉暗道:这群人不会全是鬼吧?这地底墓|茓里怎么可能会有大活人?
她开口问道:“你是谁?”
此话一出,男人大笑,手抚上怀中女子的精致的面颊,看着如花道:“你真有意思,我是凤栖王朝第五代君王凤君临”
如花一听,心底震惊到不能自已,这几个字无疑是晴天霹雳,她也顾不得和尹御风生气了,下意识的看向尹御风,只见尹御风也是瞠目结舌的看向她。
这五王陵墓埋葬的便是凤栖王朝历代的五位帝王,如花对于凤栖王朝曾有些耳闻,当年凤栖王朝辉煌一时,几位帝王都是雄才伟略,能力非凡,可最出名的却是第五代君王凤君临。
凤君临出名并非有什么丰功伟绩,而是他有个变态的嗜好。
所有被凤君临宠幸过一次的女人都会在第二日被杀掉,然后如玩具一般摆放在一个专门的大殿里,供他玩乐。
按如花的理解就是这人喜欢玩奸尸这类变态至极的游戏,所以当听闻凤君临的大名后她着实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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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掩饰的yu望
凤君临缓缓起身,慵懒至极,他薄唇一弯,妩媚笑了,朝如花这边走来,如花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他直勾勾的看着如花,眼底里有一抹诡谲之色溢出,看得如花背后发寒。
有些目光,男人懂,女人不懂,即便是木头一般的尹御风也看出了这目光里的不寻常,见凤君临缓缓走来,他一把拉住了如花的手将她扯到了身后。
如花因为刚才有气,本想甩掉他的手,却不料被他扯到了身后,如花微愣,如此情况下也不再和他闹别扭了,语气严正,贴近尹御风后背,在他身后轻声问道:“喂,他想干吗?”
尹御风有些话不好说出口,面上窘迫,见得前方凤君临一步步走来,他浑身戒备,低声急促道:“如花,等下他过来,我拖住他,你快跑”
如花闻言,反问:“那你呢?”
尹御风道:“我是男人,不会有事”
如花猛的明白过来,这凤君临对她不怀好意,想到尹御风刚刚那句话,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底泛起丝丝暖意。
她用力在尹御风背后狠狠地掐了一下,尹御风身子一僵,如花问道:“痛吗?”
尹御风老实点头“痛”
如花浅笑道:“还知道痛啊,我以为你傻了呢,你要是留下来我还真怕你……”她顿了顿。
尹御风不解,转头问道:“怕我什么?”
“怕你被他给爆了”说话间,如花一步上前,却是和那男生女相的邪魅帝王对了个正着,她仰头看他,笑嘻嘻问道:“想干什么?”
尹御风一急,便要上前,被如花一把抓住了手,使劲的捏着。
凤君临见她笑得美艳如花,眼底有瞬间的恍惚,笑得邪气道:“你真美”抬手便要去摸如花的脸颊,如花伸手一挡,不着痕迹的躲开,笑道:“刚刚听说你想看飞旋舞?”
凤君临收回手,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如花“怎么,你会跳?”
如花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道:“飞旋舞倒不会,但是我会跳一支比飞旋舞更精彩的舞蹈”
凤君临闻言,缓缓俯身,与如花鼻息相对,笑道:“朕有后宫佳丽两千八百人,你做朕的第两千八百零一个,如何?”他不带丝毫温度的指尖轻轻划上如花的面颊,眼底有毫不掩饰的chi祼。
如花心底一抖,面上寒凉的指尖告诉她他根本就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如花跟东方月离在一起久了,对于僵尸之类的东西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她依旧是笑嘻嘻好奇问道:“做你的妃子也可以啊,但是你喜欢我哪里呢?”
他笑得诡异,话语放荡,声音很低很低,暧昧却危险“哪里……都喜欢”忽然猛地凑上去就要亲如花,如花一个闪身便躲到了尹御风身后。
她死死抓着他的衣服,露出脑袋看着前面,见凤君临眼底有危险光芒闪过,如花依旧笑得极其明艳“你都不说就想亲啊?那可不行”
凤君临眼眸轻轻眯起,邪笑道:“你比那堆没用的尸体有趣”说着打量着如花,沉思半响,有些担忧道:“就是不知道杀了后,还有没有这么有趣”
如花抓着尹御风衣服的手一紧,心底暗骂:妈呀,又碰上个变态!!
却见凤君临倏然一笑,邪气横生,道:“不是说会跳比飞旋舞更好看的舞吗?朕带你去光华台,召集所有文武群臣,一起欣赏”
如花闻言笑问道:“真想看?”手心里却是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把尹御风的衣服都打湿了。
“当然”
如花稳住气息,随意笑道:“好啊”
凤君临转身,对着一个太监道:“召集所有大臣,摆驾光华台”
如花刚想跟上去,却被尹御风一把抓住,他急道:“如花,你要干什么?”
如花皱了皱眉,随即笑道“运气真不好,碰到个变态了”
尹御风紧紧抓着她,再次重申道:“我是问你要干什么?”
如花道:“想办法逃走呗”
“怎么逃?”
如花顿了顿,对他招招手,尹御风弯了弯腰,如花踮起脚在他耳畔轻声道:“等会儿我跳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就跑”
尹御风纳闷道:“怎么跑?你会跳舞吗?”
如花摇头“不会”
“那你等会儿怎么办?”
如花抓了抓脑袋,半响才道:“我爹爹会跳,我耳濡目染有样学样,应该应付得过去吧?”
尹御风第一次听说东方月离会跳舞,有些诧异,刚想说话,却被如花打断“反正等会儿你一定要看好白,紧紧抓住他,不要让他乱跑,也不要让别人欺负他,时刻警惕着就是了,还有……”
只听得不远处凤君临的声音传来“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来”
如花闻言,慌忙止住了正在说的话,扯了扯尹御风的袖子,看了他一眼。
经过蜿蜒游廊,穿过重重宫门,踏上层层玉阶,一个宽阔的平台,却是……月光笼罩。
如花楞住了,尹御风也楞住了,唯独白一副呆呆的模样不明所以。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地方,此刻却是月光缭绕,诡异连连。
台上有白骨洒落,骷髅骨架满地都是,看得人毛骨悚然。
有将近百来个身穿官服的人静静地恭候着,面色煞白,一看就不是人。
如花看着这情景,心底为自己暗自抹了把冷汗,呼吸有些许的不稳,尹御风也被如此情形吓到了,良久才缓过神来,见如花神色有些不对劲,抬手抚上她的略显娇柔的肩膀,眉头紧皱。
肩上忽的搭上来一只手,如花忽的被吓了一跳,却见是尹御风,不由得舒了口气,见他眉头皱起,不觉轻笑调侃道:“你是我见过皱眉样子最丑的男人”
尹御风闻言当场愣住,怔怔的看着如花,半响挤不出一句话出来。
如花见他如此窘样,不觉笑叹:“你真是根木头”
她转身朝着凤君临走去,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如花心底厌恶至极,凤君临看着如花只是笑,半响不说话。
如花感觉他的目光太露骨,浑身不自在。
凤君临看了如花良久,才开口道:“给朕跳舞,要脱衣服的”
如花的眼睛本是随意的瞟来瞟去,这句话一出,如同五雷轰顶,条件反射后退一步,警戒看着他。
“怕你不知道规矩,所以先告诉你”他笑,眼底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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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之舞
“怕你不知道规矩,所以先告诉你”他笑,眼底升级。
如花听闻这句话看着凤君临,面上神色倏然间转阴,有种把他那双染上一层的黑眸挖出来的冲动,她扫了眼全场静静立着的文武群臣,他竟是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如花的手在袖中紧紧的握住。
她余光瞟向了尹御风那边,她看到一脸不明所以的白看着自己这边乐呵呵的傻笑,眼底纯真无暇,他们的身旁不远处便有如死尸一般的侍卫把守。
如花强压心头怒火,面上一笑,将手背到身后,一双黑眸瞟来瞟去“刚刚还说喜欢我,这会儿又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还真是绝情啊”
凤君临闻言伸手想去捏她尖细的下巴,如花身形一闪,灵巧的躲过了,笑盈盈道:“你都不是真的喜欢我”
凤君临见她灵活得如同一只小狐狸一般,笑着哄道:“好好好,你要怎样,朕都依你”说着便要抱她。
如花一闪,让他抱了个空,她笑嘻嘻道:“我跳舞,但不脱衣服,好不好?”
凤君临皱眉,上下打量了如花片刻,邪魅道:“不全脱,但,总该脱一样吧?”
如花气恼,刚想说话,凤君临不急不缓道:“朕的每个妃子可都是全脱啊”意思很明显,这已经是没得商量的底线了。
如花穿得不多,外罩一件水蓝色束腰长纱衣,里面是白色的肚兜和一条白色长裙,哪一件都不能脱。
见她沉默,凤君临笑得放荡,问道:“想清楚了吗?要脱哪件呢?”
他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
如花眸光闪动,水灵灵的,她仰头笑问道:“你刚刚说只要是我身上的脱一样就成?”
他点头
她道:“你说的,我脱了你可不许反悔,让我继续再脱!”
“君无戏言,你要脱哪件?”
“我脱…….”如花声音顿了顿,手却是抚上自己的腰带,凤君临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直勾勾的,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吃掉似的。如花迟疑了下,手又朝下,俯身,忽的将自己的脚抬起,仰头笑靥如花道:“鞋,我脱鞋”
凤君临不满的眯眼,如花将鞋脱下,先发制人道:“你说的,君无戏言”
凤君临看了如花良久,忽的俯身,凑近她,极其暧昧的语气轻声道:“好,跳完舞脱给朕一个人看”
如花一听这话,浑身一阵寒意,肉麻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见他好像要伸手摸自己的脸颊,如花赶忙转身,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光华台。
清冷的月华洒下,阴森白骨更显骇人,如花赤脚一步步走到中央,一股凉意从脚心传递至全身,清凉至极。
她娇艳面容在月光下清秀绝伦,晶莹肌肤,淡粉嘴唇,淡到极致反成浓艳,看得众人心中一醉。
一阵阴风拂来,如花衣袖翩翻,水蓝色的轻纱在空中飘舞。浩渺苍穹,好似无穷无尽,一轮明月悬挂空中,散发着诡异光芒。
她赤足舞动,光华台上,白骨骷髅,如花舞姿却又极其妖异,不时有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溢出,眼底亦是笑意盈盈,这样的情景美若晨曦朝华,却诡异得让人心底发寒。
她的手优雅抬起,轻轻拍打起来。
有清脆的掌音从她手指间发出,在这死寂沉沉的空间里扩散开来。
地上白骨,轻轻颤动,静谧的世界里,掌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
倏然间,阴风四起,如花漆黑柔软的发丝在空中如花朵绽开,狂乱的飞舞。
白骨动静越来越大,阴森而静谧的空间里仿佛平静的水面荡漾起圈圈涟漪。
如同沉睡千年的怪兽猛然觉醒,根根白骨霍的立了起来,散发着森冷寒意和死亡气息的骷髅缓缓的站来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怪异声响。
如花的舞愈加的怪异起来,如同萨满巫师作法一般,带着邪气却不似柔美,她扭动腰肢,轻拍手掌,有种迷惑人心的力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掌音惑人,她娇笑如花,清脆的笑声与惑人掌音交缠,化作无形丝带,缠绕上人的心,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
坐在椅子上观看的凤君临看呆了,此刻,他被她惑住了,声音带着迷离与眷恋道:“多美啊”一双美丽的狭长凤目里除了那舞动的精灵少女外再无其他。
光华台上,白骨舞动,一根又一根,随着如花的节奏抖动着森白的身体。立起来的骷髅,整齐而有序,发出咔嚓咔嚓的惊悚声音。
看着如此的情景,满朝文武豁然间匍匐在地,以头磕地,如痴醉一般。
如花此时所用的正是东方月离的驭尸夺魂,只是她没有东方月离那般深厚的内力,可以驾驭尸体去夺人性命,但迷惑人心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花看向尹御风,发现尹御风也是呆呆的看着他,眼底神色复杂,有惊艳有震惊也有沉醉……
被他紧抓着的白倒是没有什么,依旧是一脸纯真的模样,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如花,见如花看他,瞬间溢出一抹极其纯真的笑意。
如花看着白如孩子一般的笑容,心底涌起一抹暖意。
东方月离曾说过只有心底没有丝毫杂念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的人才不会被驭尸夺魂迷惑。
当今世上除了白,还会有谁这么大了还如白纸一般呢?那么纯粹的人,心底简单纯洁到让人看不得他受丁点的委屈与伤害。
如花看着白,笑得温暖如阳,她唇语道:“叫他”眼睛对着尹御风看了看。
白这下倒是明白得迅速,他拉着尹御风紧紧抓着他的那只手如孩子般摇了摇。
尹御风没什么反应,还是痴痴的看着如花。
如花见他不醒,有些急,对白做口型道:“咬他”
白依旧是一脸的茫然之色,纯黑的眼底也是茫然一片,只是听话的轻轻‘哦’了一声,如花忽然想到什么,急急轻语道:“捂住嘴捂住嘴”
白仔细的看了尹御风片刻,忽然对着他的鼻子一口咬下去,如花眼眸倏然睁大,心底有些恶寒:白,你可真会找地方咬。
刺痛袭来,尹御风猛地惊醒,猛然看到眼前扩大的惨白容颜,吓了一大跳,刚想出声,却被白一手捂住了嘴巴。
尹御风闷哼一声,白见他清醒,松开口,看着尹御风笑得如孩子一般天真无邪。
尹御风的鼻子上留下了一圈齿痕,有些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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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术(二更
如花见所有人都如迷醉一般痴痴的看着她,她璀璨一笑,星月光芒入眼,衬得眼眸愈加的晶莹透亮。
如花飞快的跃下光华台,莹莹月光下,有阴风徐徐,她蓝纱轻舞,动作极轻极柔,轻缓落地,风姿卓越。她轻快跑到尹御风面前,一把拉住他和白的手,道:“快跑”
尹御风仿佛依旧迷醉一般,如花猛地一扯,才回过神来,却被如花大力拉着朝着外面跑去。
如花拉着两个人急速的奔跑,她不知道能让他们迷醉多久,这个时侯要抓紧时间跑出去。
三人全力奔跑,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这皇宫如棋盘一般,棋布星罗,层层叠叠。才跑出光华台没多远,如花倏然来了个急刹车,一把将尹御风和白扯住了。如花和尹御风因为全力奔跑,心跳不稳,呼吸急促。
他们的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红衣童子,这里天空阴霾,乌云密布,仿佛要下雨一般,天空黑压压一片,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尹御风吃一惊“那女娃娃不是被你杀了吗?”
如花仔细一看,道:“不是,刚刚那是童女,这个是童男”
果然,前面的童子和先前的那个一样一身火红的衣服,头上扎着两个发髻,眉心火红一点,却是个男童,颈子上带着银项圈,手上脚上带着手环和脚环。
环上面有铃铛,动一动都能发出极为清脆悦耳的铃声。
男童和那个女童一样,脸上身上都有黑紫色的水银斑。
他看着如花他们,眼底阴霾一片,如花只感觉浑身泛寒,这男童阴鹜得厉害,这么丁点大的孩子,眼底竟射出的光芒竟是阴毒至极。
如花心底暗道:这小孩这么阴毒的目光看着我们,难不成是因为刚刚杀了那个女娃娃?
果不其然,那七尺孩童,忽然手舞足蹈起来,手环上的铃铛散发出诡异的叮铃声,他尖利骇人的声音仿佛如幽魂飘荡一般,在每一个角落响起飘荡
“今天谁也别想逃,我要踩碎你们所有人的脑袋”如花一听,明显是要为那女童报仇。
如花见他舞动得怪异,银铃声竟是带着几分蛊惑,诡异得厉害。
她扯了扯尹御风的袖子道:“小心点,这铃声好怪异”
却是发现一旁的白也跟着手脚有些不协调的动了起来,如花一惊,一把扯住白“干什么?”
白纯真的眸子看向如花,一脸迷茫,却是傻呵呵笑道:“他跳,我也跳”
如花白他一眼“跳什么跳?一点都不好看”
白闻言委屈的看着如花,一脸的无辜。
如花牵着他的手,道:“白,听话,乖乖的站在这里,什么都别做”
白听话的点头,‘哦’了一声。
如花见那诡异童子小手举起,两脚踏地,不断地舞动,铃铛声响彻天际。
风起,云涌,黑色的云朵翻腾而来。
天地仿若瞬间变色,如花心底一紧,这小孩到底想干什么?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尹御风看着,在如花身旁低声道:“他想干什么?怎么好像在召唤什么东西似的?”
如花心底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听得这铃铛声越来越诡异,形成一道无形的网压下来,三个人有些呼吸不畅的压迫感。如花想跑,腿却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得抬不起来。
男童四肢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可爱的面上带着一抹诡谲的笑容,他额上一点朱砂越来越鲜艳,嗜血妖娆。
铃铛声四处游荡,上天入地,带着魅惑而神秘的力量在这阴冷的空间里弥漫。
如花心底的不安不断扩大,只感觉周边的温度越来越低,有种寒意直窜心头。
阴风呼啸,越来越猛烈,吹得人心头发麻。
忽然,有一抹透明光影从地底窜出,直冲云霄,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
如花仰头一看,瞬间吓得花容失色,那一道道的透明影子竟是……阴鬼。
它们逐渐成型,生出四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叫声在上空飘荡。
如花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芒刺在背的惊悚,飘来荡去的幽魂浑身散发戾气,森冷的寒气笼罩,只是接近都足以让人浑身打颤了。
尹御风看着天空漂游的上百只幽魂,也被吓住了,良久才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如花战战兢兢道:“阴……阴鬼,这东西吃人!”
童子的铃铛声依旧未停,他手舞足蹈,不断地摆动着手上的手环。
如花见那童子手脚舞动,铃声诡异,一直绵缓不绝,响彻天际,她一把将謦月从袖中抽出,朝着那童子狠绝扔去,謦月发出一声清脆的叮铃声,如上好的丝缎拂过人心。
它剑尖凌厉,破开阴冷空气,直直朝着童子的心脏迅猛袭去。
童子一惊,慌忙去挡,謦月速度极快,待他反应过来时,早已到了童子心脏前不过三拳的距离,童子抬手一挡,剑尖与他如藕节一般的手臂上那个手环相撞,火星四溅。
只听得‘砰’的一声,童子手臂瞬间发麻,有火烧火燎的感觉从手环处传遍全身。
謦月锋利,天下第一好剑,童子的手环在下一刻‘咔嚓’一声,断裂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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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危险的如花
手环断裂,童子眼底倏然惊现暴怒之色,他看着地上断裂成两半的手环,一声诡异的怪叫自喉中发出。
他手掌蓦地抬起,另一只手的手环猛地朝着謦月砸下去,謦月呜咽,发出如玉石相撞般的清透声响,透身光华闪耀,如银练划过水面,童子手上的环狠狠地与謦月剑身相撞,又是一阵电光火石。
謦月发出一声呜咽,竟有火红之光从剑身滑过,童子手腕上的那个手环因为相撞也隐隐泛着红光。
童子被謦月强大的力量震得心神俱痛,他的第二个手环应声而裂,这一刻,强大的挫败感和怒意将他浑身笼罩起来。
他面上显出狂暴神情,狰狞恐怖,手指相抵,有怪异的声音从他喉中溢出。如咒语般怪异的声音化作丝带自他唇齿间出来,弯弯曲曲,冲向天际。
咒语在空中缭绕、扩散,漫天阴鬼仿佛接受命令一般,发出参差不齐的凄厉叫声,如饿狼一般从空中扑向如花三人。
如花和尹御风吓得浑身一寒,本无力的腿忽然有力气了,见阴鬼张开似有若无的手臂,赤红的眼睛仿佛浸了血一般,恐怖森冷,如花拉着白拔腿便要跑。
却不料,那火红的童子身形一闪,如闪电击来,瞬间便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謦月回鞘,如花回头,见百鬼袭来,心脏瞬间漏跳一拍,她紧紧抓着白的手,手心里早已是湿冷一片。
尹御风在她身旁,迅速抽出自己的剑,浑身戒备。如花感到头顶一阵发麻,强大的气流袭来,瞬间如同坠入冰天雪地一般。
红衣小童也不出手袭击他们,只是堵住他们的去路冷眼看着。头顶阴鬼早已临近,它们嘶嚎,凄厉惨绝,响彻天霄,有死亡的气息迫近。
如花仰头,倏然一双赤红的眼睛与她对了个正着,森寒之意瞬间将她全身凌迟了个遍,如花条件反射往后一闪,却贴上了一个柔软却危险的冰凉身体,如花大脑轰隆一下。
想也不想的一剑朝后面削去,在这当口,尹御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如花身后的红衣小童刺去,如花差点便撞上那红衣小童,可他却是不躲也不闪。
两剑刺来,红衣童子冷笑。
如花只觉头顶一阵阴风拂过,剑还未完全刺出,便猝然一闪,却见是白苍白而凌厉的手在她头顶扫过,是白的手。
一只阴鬼赤红着双目早已逼近她的头顶半尺的距离了,白一巴掌拍过去,也只是从它身体里穿过,无济于事。
如花一把抓住尹御风,急道:“别管他,后面啊”
尹御风连忙回头,见无数个阴灵朝着这边袭来,如排山倒海,迅猛扑来。
一时间,厉鬼扑来,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冰寒刺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股腐烂的气息直呛得如花咳嗽连连。
阴鬼身上冰寒的气息入体,浑身有种被扔进寒潭水中的刺骨感觉,如花忽然很难受,身体里有股气流不断的涌动。
那是一股热流,与阴鬼袭来的冰寒之气相抵触。
两股气流在身体里开始不断的涌动对峙起来。
一如当年吸食赤蛇之血后又被东方月离用冰针所伤,浑身冷热交替,难受得让人想撞墙。
这是一股力量,一直占据着如花身体内的强势力量,赤蛇的血在她身体里这么多年仍旧无法被她的身体接受,如今这身体遭受到另外一股力量的侵蚀,与它对峙,如同火山一般,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上百只阴鬼迎面扑来,力量强大到难以预测,源源不断的冰寒气息涌入如花的体内,只感觉体内那股热力在不断的膨胀,她的身体要炸开了似的。
心脏发出极其清晰的跳动声,在这个空间里一下又一下,极为清晰。
阴鬼气势汹汹猛地扑来,一涌而下,猛地将他们包裹、覆盖。
死亡气息开始弥漫,阴鬼在静谧的空间里发出兴奋的嘶鸣声。
红衣小童,面上泛起一抹诡谲笑意,清脆的笑声‘咯咯’飘荡开来。
倏然,有红光射出,刺眼至极。
瞬间,有阴鬼凄厉的叫声响起,红光触及,阴鬼竟是魂飞魄散,消失殆尽。
本凶狠扑下去的阴鬼顷刻间便要散开,却不料光芒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刺眼。
有少女尖利的发泄声破空而出,如凤凰涅槃,一飞冲天。阴鬼凄厉惨叫,被撕扯得四分五裂。魂飞魄散。
一袭水蓝色轻纱长裙的绝美少女仰天长啸,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发丝飞洒,身体被仰成一道优美的弧形,在这暗沉笼罩的黑暗世界里唯美异常。
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及开来,巨大的力量猛地炸开,直飞云霄,红衣小童来不及躲闪,便觉一股强大到极致的毁灭性力量猛地撞击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倏然飞起,被狠狠地抛向了远方。
如花身体里强大的能量释放,这一刻,她睁眼,眼底竟是赤红一片。不过瞬间,便如同抽空一般,整个人虚软倒下。
她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昏迷过去。
“如花!!”尹御风一惊,慌忙接住她柔软的身子,见她晕过去了,有些焦急,摇她“如花,你怎么了?醒醒”
尹御风只顾焦急的喊着如花,丝毫没注意身后有危险缓缓逼近。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森寒之意直逼后背,猛然转身,还没看清来人,只觉后背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眼前一黑,便晕过去了……
如花醒来时,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她浑身虚软无力。
脑子里忽然闪现了刚才的情形,他们被阴鬼袭击,这时自己怎么躺在这里?猛然清醒,却在下一刻,眼眸豁然大睁,因为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如花往自己身上一看,一只苍白无色的手已经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束腰丝带,如花心底咯噔一下。
待看清床边的人更是大吃一惊,床边的男人正是凤君临。
如花惊诧至极,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后退,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她想抬手去阻止他下一步动作,却是有心无力,抬手的力气都使不出。
凤君临看她一眼,见她一双眸子怒意四溅,邪魅笑道:“终于醒了?”
说话间,他已经扯开了她腰间的丝带,外衣豁然散开,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和曼妙的身姿。
如花只觉浑身一个激灵,止不住抖了抖,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一身。
“你敢碰我”如花只是盯着他冷冷开口。
凤君临也不理如花的话,看着如花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之色,他不带丝毫温暖的掌极度怜爱的抚上如花祼露在外面的肌肤,如花身上又是一阵轻颤。
“皮肤真好”凤君临带着的掌在如花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
如花心底极其厌恶,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凤君临起身,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再次俯身,却是压在了如花身上。如花整个身体虚软无力,凤君临的身体压上来,更是如同泰山压顶,竟是连呼吸都不畅了。
凤君临见她一双漆黑如夜的眸狠狠地瞪着自己,笑得极其的放荡,轻轻吻上她的眼睛“你越瞪朕,朕越喜欢。”
他寒凉的吻由她的眼睛向下蔓延,一点点的轻柔细吻。眼睛,鼻子,嘴唇,逐渐向下。
如花从未被如此对待过,此时气到不行也怕到不行。她慌张至极,极力想反抗,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凤君临的吻沿着她优美的脖子往下蔓延,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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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虫
如花浑身虚软,只感觉那寒凉的掌在她chi祼的肌肤上游离,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震得灵魂从未如此的颤抖过,衣服在他指尖逐渐滑落,肚兜被解开,寒气袭来,钻入如花身体,她又急又气,却偏偏动弹不得。
凤君临带着凉意的指尖忽的狠狠一扯,纯白如雪的肚兜被扯了下来,如花眼眸倏然大睁,他唇角一勾,笑得邪气,俯身,吻落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冰冷的大殿里,幔帐飞洒,不时有阴风呼啸,如花被冻得颤抖不已,唇瓣发白,她一双眸子泛着森冷寒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呼吸极其的不稳,心脏剧烈的跳动。
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在大殿里响起。
忽的,如花张嘴,狠狠地咬上自己的唇瓣,瞬间有赤红血液漫出,疼痛的感觉顷刻间溢满全身,如藤蔓一般在身体每一处蔓延。
如花吃力的移动疲软无力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支撑那一只手,手缓缓探入腰间还未脱下的衣服里。
凤君临的吻再次落下来,如花的头往右边一偏,避开了。
凤君临微微一愣,再次勾唇媚笑,手在她早已chi祼的腰间暧昧的抚摸,他俯身,又要吻她,如花本没有丝毫表情的面上倏然间笑了,她看向凤君临,与他那双带着之色的眸对了个正着。
如花这抹笑容极其诡异妖艳,唇上依旧有一抹如胭脂般的血色,她一笑,更加妩媚生华。
凤君临看得有些痴了,他抬手轻轻抚上她血红的唇瓣,却听得如花带着冷然笑意问道:“你喜欢我吗?”她眸底清澈,纯真无邪,却有杀机一闪而逝。
凤君临被她如此娇媚而冷艳的模样给迷住了,抚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带着的声音响起,极轻极轻。
“当然,喜欢”他再次俯首,寒凉的吻在她的唇瓣,颈侧落下。
如花闻言咧嘴一笑,灿若朝阳,清脆的声音透着寒意“可我,不喜欢你”
话语刚落,手中有黑色的椭圆形小虫爬出,慢慢的越来越多,从她手中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蔓延,瞬间便爬上了凤君临早已chi祼了一半的身体。
他猝然大惊,猛地起身,可身上已经被大片大片的黑色虫子爬满“这是什么?”
如花笑得惊讶道:“怎么,尸虫你都不认识?”
凤君临一听‘尸虫’二字,本就没有血色的面上瞬间变了颜色,惊恐至极。尸生虫,虫啃尸,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尸虫自然也是他们的克星。
他吓得慌忙下床,想甩掉满身的尸虫,可那小虫子上了身便别想甩掉,尖利的前钳狠狠地在凤君临光洁的皮肤上扎下去。
凤君临只感觉浑身如同凌迟一般,疯狂的抖动身子,他又惊又怕,一时乱了阵脚“你哪里来的尸虫?”
身上没有东西压着了,如花瞬间如释重负,床上依旧是爬来爬去的黑色尸虫,如花吃力的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她伸出白皙的食指,有尸虫沿着指蔓延而上,如花大拇指轻轻抚上尸虫,看着满床的尸虫笑得随意“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爹爹——”她抬头看向凤君临,刹那间笑靥如花,清纯至极。
“最擅长——驭尸?”最后两个字缓缓出口,冰凉至极,眼底的杀意与阴毒一泻而出。
凤君临一听这句话,眼眸豁然大睁,身上的尸虫啃咬,他痛苦得不能自已,不过几秒钟,便有森森白骨露了出来。
他痛苦喊叫起来,如花微微喘息,身上已经有些许力气了,她伸手将衣服穿好,坐在床上笑意盈盈看着凤君临逐渐被尸虫啃光。
尸虫如潮水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覆盖凤君临的身体,即便他大力的挣扎于扭动,依旧无济于事。
有尸虫爬上他的脸,顺着他的鼻孔钻进去,凤君临想抬手去抓,却被尸虫强大的力量拉扯,让他抬不起双手。
依旧有尸虫源源不断的从床上爬下,蔓延至凤君临的脚上,沿着他的腿往上爬,强大的力量迫使他倒下,他用力稳住自己,却是杯水车薪。
几乎被虫子整个包裹的身体豁然倒下,瞬间,虫潮汹涌而至,不断的覆盖上他的身体,凤君临再也忍不住,痛苦的嘶吼起来,凄厉的声音响绝空荡荡的大殿。
尸虫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嘴里,不断的啃噬,他腿上的肉已经被啃食殆尽,露出了他的小腿骨和大腿一半的骨头。
忽然,有虫从他眼睛钻出,他的眼珠子被残忍的啃了个精光,此时眼眶里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的黑洞,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被尸虫整个吞噬。
终于不再挣扎,尸虫不断覆盖,不消片刻,他便只剩下森森白骨了
如花冷眼看着,下床,缓缓走到他的身边,眼眸里依旧有狠绝之光,忽的,她抬脚,对着那具白骨狠狠地踩下去。
‘咔嚓’
白骨碎裂,断成了一截一截,那骷髅头上空洞而恐怖的黑洞死死的瞪着如花,惊悚至极,如花厌恶的皱眉,抬脚对着他的骷髅头就是一脚,骷髅头被她狠狠的踢了出去,滚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死,也要让他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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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
如花迈开步伐,朝着寝宫外面跑去,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静谧的世界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如花四处张望,有薄薄一层雾气在这阴森恐怖的空间里慢慢散开。
她朝着寝宫外面走去,她要找尹御风他们,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此刻她一个人也没看到,太诡异了。
如花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松懈,这里的侍卫全都不见了。
宫殿如迷宫一般,如花绕来绕去,走了好久,还是没个头绪,一路上死寂一片,也没碰到什么怪异的东西。
如花觉得好奇怪,她一脸迷茫,继续东张西望的朝前面走着。
忽然,有什么声音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死一般沉寂的世界里荡漾开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想跑?迟了”
这带着冷然笑意如玉石般清冷的声音让如花浑身陡然一寒。
这声音…….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东方月离那死变态的声音啊?
如花身子一僵,倏然间就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难怪这一路上什么都没看到,原来都让变态给做了。如花战战兢兢的想着,她踌躇着,到底是向前走还是转身离去。
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往前走,至少前面有人,虽然是东方月离,好歹也是自己认识的。这往后走,指不定碰到什么鬼东西。
如花大步朝前走去,不时有悉悉索索,比武打斗的声音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进入耳中,才走没多久,前面的情景映入眼帘。
如花不看还好,这一看倒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这和东方月离打斗的人竟是尹御风和白。他们怎么跟东方月离对上了?如花不解。
只见阴沉沉的世界里,东方月离依旧是一袭雪衣出尘,只是今日的他外面罩了件连帽的雪白斗篷,大大的帽子几乎遮去了他的半张绝美容颜。
如花愕然,整得自己跟死神似的,如此的他如雪域之神,神秘而傲然。
如花不知道这是斗篷是乌教之物——火血翎,能辟邪祛瘴,五王陵墓里阴气极重,迷障重重,毒气缭绕,火血翎能挡去一切阴邪之气,让人不被迷障所惑。
此时,尹御风身上早已被东方月离的天蚕丝伤得伤痕累累,白惊恐万分的在上空飘荡,浑身瑟缩,不敢上前。
如花心底一疼,却见东方月离从怀中掏出一颗血红的珠子,如花大惊,这是嗜血珠。
她慌了,这血珠一出,尹御风必死无疑。
东方月离手上的珠子血气流转,如花想也不想连忙跑上去一把抓住东方月离的手臂,阻止道:“爹爹,不要”
东方月离一看,竟是如花,眼底神色一冽,语带寒意道:“什么时候也敢管我的事了?”
这话一出口,如花只觉透身一寒,手条件反射的松开,心底的惧意一涌而出。
看得那颗血珠嗜血妖娆,本莹白的身体里此刻血气滚动,散发着诡异的妖冶光芒。
如花咬咬牙,双手猛地将东方月离拿着血珠的那只手抓住,眼底的倔强一览无遗。
东方月离看着如花,只是淡淡两个字“松手”
如花的阻止于他来说不过是螳臂当车,可他却要她自己放手。
如花死死的抓着,死都不松。
东方月离与如花对视,眼底依旧是惯有的寒凉,见如花死死的瞪着自己,半响,忽然唇角一弯,轻轻笑了。
如花诧异,瞬间警戒起来。
东方月离笑得温柔,另一只手温柔抚上如花的脸颊,将她的发丝轻轻挽到耳后,寒凉的感觉让如花身子止不住的抖了抖。
东方月离笑得温柔道:“好,这血珠不用便不用”
语毕,将血珠收回,如花看着他,眼底震惊,这么容易便打消了念头,不像东方月离的作风。
果不其然,东方月离语气倏然转阴“那就让他死得更痛苦”
话语刚出,东方月离的手在空中轻划,顷刻间,阴风大作,他雪白的斗篷狂乱的飞舞起来,如花只觉浑身被一股寒意笼罩,阴风在耳畔呼呼作响。
不过眨眼间,迷雾褪去,阴沉沉的天也逐渐消失,金碧辉煌的宫殿如同海市蜃楼,虚影漂浮,镜花水月般浮动起来,渐渐的,渐渐的,消逝了。
如花眼眸大睁,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变化。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这里完全变了样,宫殿消失了,天空也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如花赫然发现此刻他们站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前方是宽阔的空间,有棺木悬挂在中央,四角用铁链稳固。
尹御风所在位置的不远处有一道石门,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火把Сhā在石壁上,闪耀着怪异的光芒,永不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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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僵shi
如花诧异至极,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半响才喃喃道:“宫殿呢?”
她不知道,那宫殿不过是幻境罢了,五王陵墓入口处便设置了一道迷障,进去便会陷入幻境,沉沦迷醉,被幻境里的阴鬼所杀。
如花呢喃的话语才落音,便听得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听得人心底惶惶不安。她不解的看向身后,刹那间,面色一变,猛地回过神来。
只见身后,从高台底下爬上来好多只黑色的尸虫,如花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尸虫,果真如潮水涌来,黑色的浪潮不断的朝这边汹涌袭来。
这尸虫比如花平时看到的要大几倍,迅速爬来,如海啸来袭。
如花心底猛地生出一丝惶恐,尸虫她倒是不怕,只是……
她回头看向站在那边的尹御风,他身上没有冷香,也不像白一样会在天空飘来飘去的,这尸虫会把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这下子,如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怪东方月离说要让他死得更痛苦。
她急了,大喊道:“木头,快跑啊,尸虫会吃了你的”
尹御风一听这话,本是想跑,但看到如花站在东方月离身旁,他们身后尸虫如潮,迅猛逼近,一时间也急了:“那你呢?你也快跑啊”
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别人,如花心头一暖,却是跺脚骂道:“你个傻子,保自己,管我做什么?还不快跑。”
东方月离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句话不说。
尹御风回头,发现前方石门死死的堵着,根本就没有出路,他咬咬牙“反正……也没路,你不走我也不走”
如花气得跺脚,忽然看到东方月离腰间有一个缀着玲珑白玉的饰物,她知道这是特地用冷香熏过的,东方月离用来防尸虫的。
她把心一横,以极快的速度一把将东方月离腰间的饰物扯了下来,拔腿便朝着尹御风跑去,用力将那白玉抛给了尹御风。
“接住,有了它,尸虫就不会咬你了”
这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尹御风呆愣片刻,却见白色的物体抛来,条件反射的抬手接住了。如花观察这里良久,早已看出开门的机关,厚重的石门旁边有一块盘龙石,褐棕色石质与周围冰冷的灰褐色石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花快速跑到尹御风旁边,一把拉住白便朝着巨石门口跑去。她不敢看后面,所以也没看到此时东方月离那双阴冷的眸早已是杀机四溢。
此时她只知道,要快点跑,因为她惹了东方月离,心因为紧张都快跳出来了。
手抓住那块盘龙石狠狠地用力朝着一边推去,有沉重暗哑的声音响起,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如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都不敢朝后面看,只希望门快点打开,然后快点逃跑。
却不料石门打开一半,却又慢慢的往下闭合,如花大惊,一把便将白推了出去,眼看石门快要落下,她迅速拉着尹御风便朝着石门外面跑去。
心底却是有些不安,想到这么久,东方月离竟没有追上来为难他们,她终究是忍不住惴惴不安的转头,却是瞧见那一袭白衣出尘的绝美男子遗世独立,冷冷的看着这边,他的身后如潮水般的尸虫正朝他涌去。
如花一看急了,大喊“你有病啊,杵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啊”他没了护身的冷香,那些虫子会吃他的。
而东方月离依旧是一动不动,只是冷眼看着如花。
如花心底急切,看着尸虫逐渐逼近东方月离,鬼使神差一把将尹御风推出了石门,自己转身朝着东方月离跑去。
前方尸虫排山倒海袭来,如花喘着气快速跑到东方月离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急道:“你真是有病,还不快跑,不要命啦?”
语毕,拉着他便要跑,哪知被东方月离大力一扯,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容不得她反抗。如花大吃一惊,却是无力抵抗,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后面倒去。
顷刻间,两人竟是双双朝着身后深不见底的地方坠去。只听得东方月离阴鹜寒凉的声音响起“我不会死,但你今天必死无疑。”
如花只感觉身子倏然一轻,却是坠落下去,有阴风拂拂,衣衫在冰冷的空气里狂乱飞舞。
东方月离抓着如花的手松开,朝着下方迅速坠落,下面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木,五王陵墓的虽说是五王同陵,却也有尊卑之分,最顶上吊在空中的棺木是凤栖王朝开国皇帝的棺木,底下分别挖了四个又宽又深的陵墓土坑,用上好的古石板装饰,里面放着其他四位皇帝的棺木,分别按照东南西北的位置,此刻,如花掉下去的地方正好是北的位置,安放的是凤君临的棺木。
只见东方月离以极快的速度落下,袖中蚕丝出来,猛地穿过棺盖,纤长的指轻轻一掀,蚕丝竟是将钉得严严实实的棺盖给掀开了。
棺木倏然间竖起,立了起来,猛地Сhājin了地面,灰褐色的石板砖瞬间裂开,巨大的棺木里躺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妖媚男子,面色惨白,他的尸身竟是没有腐烂,栩栩如生,如活人一般。
东方月离的指尖猛地点上了他的心口,他紧闭的眼眸就在这一刻睁开了,里面空洞无物,如傀儡一般。
他华发飞洒,翩然起身,落在了竖着的棺木顶上,静静地观看。
如花的身子坠落而下,划破阴森冰冷的空气,猛地砸在地上,痛得她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一般,差点背过气去。
她躺着地上半响没回过气来,浑身剧痛无比,身上的痛意还未消失,赫然间发现那打开盖子的巨大棺木里的妖媚帝王正缓缓的一步步朝着她走来。
他动作僵硬,眼底空洞无物,一步步缓慢走来,如花吓得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仿佛被车子碾过似的剧痛,直直的盯着凤君临,很明显,此刻的他是一具僵尸。
如花一步步后退,沉寂的世界里只有她的心跳声很响很响。
凤君临面无表情朝着她走来,如花四处张望,却发现这地方是一个宽敞至极的正方形,四面石壁,没有可以逃走的路,更加没有让她躲避的地方。
如花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仰头,见巨大的棺木顶上,东方月离雪白色的斗篷在阴风中翩然舞动,他天生就是个仙,超凡脱俗,美得如梦似幻,不沾人间烟火。可却冷漠危险得让人不敢靠近,就如同此刻一般,他浑身散发冷冽气息,眼底的眸光更是阴冷到让人浑身泛寒。
这次,他是真想要了她的命了。
如花止不住的吞了吞口水,戒备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僵尸。
!
还真有些舍不得了
凤君临眼底空洞,步步紧逼过来,如花迈开腿便跑,刚转身,凤君临大力一蹦,便是三尺之远,豁然落到了如花面前,如花没想到他会顷刻间便跳到自己面前,大脑轰隆一下,有些发懵了。
本来再次看到凤君临就已经够惊悚了,这下子忽然与她一拳之隔,如花吓得差点晕过去。
她呼吸急促,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胸口,见凤君临抬起僵硬的手一掌过来,有股阴寒之气席卷而来,如花往后一跃,躲过了。
凤君临再次袭来,钢爪一般的手猛地直Сhā过来,凌厉之气割得如花的肌肤生疼生疼。
如花抽出謦月作势一挡,凤君临的手不躲也不闪,直直的Сhā过去,与謦月‘嘭’的一撞,剑身一抖,如花的虎口瞬间麻痹。凤君临的力气大得超乎人的想象,手如钢板一般,如花的手被震得骨头咔嚓一声仿佛要裂开了似的。
血液涌出,钻心的痛。
如花忍痛拿起謦月一剑刺去,可他身上却是硬邦邦的,剑都刺不进。
凤君临身体虽然僵硬,可动作却是极快,一把便扼住了如花拿着剑刺他的那只手腕,如花头皮瞬间发麻,只觉冷入骨髓的寒从手腕一直传入心底。
她想挣脱,却挣脱不了,凤君临扼住如花的手一把将她狠狠地甩了出去,如花的身体飞出,直直的撞到了墙壁上,浑身仿佛被四分五裂一般,心口刺痛,一口鲜血喷出。
如花的身体因疼痛止不住的颤抖,她抚着胸口,却是瞧见前方阴影打了下来,惶然抬头,却瞧见凤君临迅速袭来。
如花拖着仿佛全身骨头都碎掉了的身体,狠狠一咬牙,猛地凌空而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水蓝色弧线,她轻巧的站在了凤君临的肩上,凤君临此时成了僵尸,身体刀枪不入,只有尸虫能克他,可如花身上的尸虫早已在宫殿里放掉了,她拿着剑,猛地朝着他的眼睛刺去。
晶莹剔透的剑身狠绝的通身没入他的眼睛,下一刻,一声嘶吼响彻整个墓室。
凤君临抬手便要抓肩上的如花,如花脚尖一点,便飞身而起,轻巧的落在了很远的角落里,凤君临从喉咙里发出非常危险的低吼声,看准如花的方向,朝着如花这边大力跳过去,一跳三丈远,顷刻间便到了如花面前。
如花起身,越过凤君临的头顶,到了他的后方。
凤君临转身,又是一跳。
如花心跳如雷,这样下去,她的体力迟早被耗尽。
凤君临端起尖利如钢刀般的手,朝着如花Сhā过去,如花不敢与他硬碰硬,只能左闪右避。
如花喘息着,仰头,见棺材上方,东方月离依旧冷眼旁观,心底不觉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他当真要让自己死于这僵尸手下。
如花破口大骂:“东方月离,你这没良心的,亏我还怕尸虫把你给啃了,跑回来救你,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管你个屁!!”
凤君临猛地袭来,如花猝然后退,他的袭击令她防不胜防。
今天要是这么一直僵持下去,如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这凤君临打不死伤不到,浑身跟钢板似的,这里又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也没有出路。
如花见东方月离依旧冷漠寒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一双漆黑水灵的眼眸死死的瞪着他,东方月离与她带着桀骜与怒意的眸对视,眼底寒凉依旧,静静地俯视观看。
如花额上早已是细密汗珠,身体也有些吃不住了,她急促的喘息着,见凤君临再次袭来,她往右一闪,在空旷的平地上奔跑起来,倏然,一阵寒凉迎面扑来,凤君临僵硬的身体豁然出现在前方,如花急忙刹住脚步。
她咬了咬唇,起身,挥剑如舞,这是东方月离前几日教她的剑法,柔美至极,与此时狠绝凌厉的僵尸格格不入。
这一套落雪无痕,以柔克刚,细腻缱绻,女子练起来极为的美丽轻柔。
謦月在空气里发出盈盈光辉,剑芒看似柔美却能杀人于无形。
凤君临嘶吼低鸣,手成爪形,朝着如花挥舞的剑抓去,如花的剑看似轻柔的穿过了他的指缝,绵绵内力汇聚,如花剑身一倾,凤君临的三根手指被连根切掉了。
这一动作看上去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有如花自己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内力早已消耗了大半。
她内力汇聚至剑尖,继续向前刺去,这一剑若是刺中,便是凤君临的心脏位置。
却不料,凤君临眼疾手快,另一只手猛地将謦月剑身抓住,如花虎口一震,皮开肉绽。凤君临被如花如此一刺,眼底赤红一片,喉咙里发出极其危险的吼声,他狠狠地一甩。
謦月被大力甩出,如花大惊,掌心早已是鲜血淋漓,如花想后退,却被凤君临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花眼眸倏然大睁,脖子上的手那么轻易的将她的生死掌控于股掌之间。
凤君临的手猛地把如花朝着地上按去,大力袭来,如花防不胜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下,砸在了地上。
青石板砖竟是被如花的身子砸得裂开了,如花五脏六腑猛烈的震动,剧痛不已,她呼吸急促,凤君临的手一点点的收紧。
如花的脸逐渐转红,她有些呼吸不畅,朝着东方月离的方向看去,一双水眸此刻有恨意溢出,咬牙一字一句道:“东方月离,你够狠!!!”
这么多年来,如花第一次用如此的眼神看他,向来无论他如何对待她,她的眼眸里也只是怒意,可此时,带着丝丝缕缕的恨意出来,竟是让东方月离的心一顿。
她对他不再是生气了,而是恨!
凤君临另一只手豁然抬起,只有两只指头,但杀死如花足矣,他两指凌厉,朝着如花的心口猛地扎下去。
东方月离冷漠寒凉的黑眸就那么看着那两只扎下去的指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底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
她死了,世上就再也……没有她了。
就在凤君临的指头快要扎进如花身体时,东方月离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一道蚕丝从袖中凌厉袭出,速度快得让人咋舌,猛地穿透凤君临的身体,东方月离苍白的指狠狠地一扯,凤君临的尸体豁然间飞起,被毫不留情地抛了出去。
东方月离飞身落在了如花身旁,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如花冷冷看着他,心底依旧有气,半响才道:“救我干什么?怎么不让我被他杀了算了?”
东方月离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不带丝毫温度的手将她唇畔的血渍温柔拭去,语气轻柔道:“发现……还真有些舍不得了。”
如花恼怒的看着他,这话不是第一次听了,她都听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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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迷障
东方月离见如花依旧是愤怒的瞪着自己,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笑得极其温柔,问道:“生气了?”
如花觉得他真是有病,不过早已经习惯了,虽然生气,却也只是怒瞪不语。(八 度吧
东方月离轻柔哄道:“别生气了,有没有哪里痛?我帮你揉揉”
如花知道他刚刚确实是动了杀念,关键时刻救下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这个时候不该和他再生气了,如花强压心头怒火,没好气道:“不痛,哪里都不痛”
东方月离眨眼,语气依旧柔和,很是无辜道:“可你吐血了”
如花本就有气,这句话一出,她索性翻了个白眼,随口道:“我胸口痛”
“我帮你揉揉”
如花咋舌,看向东方月离,见他眼底漆黑如潭,依旧是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杂念,如花嘴角有些许的抽搐,变态就是变态,这思维常人无法理解,那地方能随便揉吗?
如花见他看着自己,有些气恼道:“我又不痛了”
她想站起来,岂料才动了下,疼痛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如花痛得皱眉。
东方月离见她如此模样,抱着她起身,如花惊诧“干什么去?”她条件反射的抓住了东方月离的衣服,浑身戒备。
“带你出去”
如花愕然,不知道东方月离心底打什么主意,无奈身体实在是疲惫至极,又受了点内伤,只能任他抱着,索性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如花的身上很暖和,融融暖意从他与她相贴的每一处传入,东方月离冰冷的身体里升起一股异样的舒适感。
东方月离抱着如花,朝前方走去,经过凤君临的是提时俯身将謦月捡了起来,如花诧异的看着凤君临的尸体,有些费解“他不是让尸虫给啃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五王陵墓里迷障重重,到处都是迷人心眼的幻术,刚刚你们一进来便陷入了第一道迷障”
如花惊讶的看向东方月离,满脸不可思议“你说的是…….刚刚那一切都是假的???”
“亦真亦假,里面的人对你的伤害是真的”
如花咬唇,难怪那色胚压在她身上的感觉那么真实,想到刚才差点被凤君临弓虽暴的情景,如花气得狠狠地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凤君临。
东方月离抱着如花来走到墙面前,这地方四面都是墙,没有出路。
如花以为这道墙上会有一道自己没看出来的隐蔽石门,却不料东方月离抱着她直直的朝着墙面走去。
她吓得大呼起来“喂……”
话未说完,两人却是穿墙而入。
如花惊得眼眸大睁“这是???”
“第二道迷障,害怕的话,把眼睛闭上”
这是一道长长的走道,漆黑一片,安静得让人心有些发慌,如花看向前方,无穷无极的黑暗笼罩,一时间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与东方月离一起走,如花觉得很安心,至少不会像和尹御风一起,她得浑身警惕应对一切险境,面对未知的险境,她也会很害怕。
东方月离在黑暗里从容不迫的行走,不时有阴风拂过,将他的衣衫托起。如花瞪着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她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前方依旧是一片漆黑,无穷无尽,看不到头。
忽然,一道凌厉的阴风呼啸而来,倏然间暗道里有了诡异的光亮,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一道汹涌海浪从远方奔腾而来,星海震荡,如花吓得一把抓住了东方月离的衣服。
还不待回过神,便有赤红双目的阴鬼端着两只尖利的爪子凶猛袭来。
刹那间,腥风四起,地动山摇,混沌一片,如花瞪着眼睛吓得面上有些失色,忽然一道白光闪进眼睛,如花猛然回神,却是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一道白色的屏障给遮住了。
铺天盖地的白色席卷而来,如花定睛一看,却是东方月离用斗篷将她罩了起来。
此刻她被他裹在怀中,想到刚刚的情形,如花猛地摇了摇脑袋,有些后怕。
她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东方月离,呼吸有些不稳,在他怀中却很是心安,好在有个人护着自己。
如花将头贴在了东方月离的胸膛上,偎着他休息,四周很安静,如花柔软的身体如一个小小的火炉紧紧的贴在他怀中,散发着融融暖意,在他被斗篷包裹的这个狭小空间里有暖意充斥,如夏日骄阳,温暖而怠倦。
行了片刻,如花忽然发现东方月离向来平稳的心今天跳得有些怪,她狐疑的将耳朵贴上去,不解问道:“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半响无声,四周静静,没有半点声响。
如花掀开斗篷,仰头,他柔美而尖细的下巴如玉雕般精美,东方月离低头与她对视,漆黑的眼眸如浩渺苍穹,望不到底。
“到了”
如花诧异往后一看,这条道走到了头,心底不觉松了口气,此人变态是变态了点,可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和他在一起,还是有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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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女惑人
走道到了尽头,却是一片空旷之地,其实,这才是迷障的开始。(八 度吧 百度搜索)
东方月离步入其中,有诡异的薄雾缭绕,上空本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一轮妖冶圆月缓缓升起,空旷之处倏然冒出根根翠竹,一片竹林如雨后春笋般赫然在目。
如花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她揉了揉眼睛,见这根根碧翠高耸的竹子,阴森诡异,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阴冷的气息袭来,如花止不住打了个喷嚏。
忽然,一道凄厉的哭声划破死一般沉寂的空间从竹林深处传来,在碧翠而阴森的竹林里飘荡。
如花吓得头皮发麻,一把抓住东方月离的衣服“听到没?有女人在哭”
东方月离抬眼,朝着竹林深处看去,眼底平静无波,深不见底。
竹林清幽,哭声缭绕,阵阵回声萦绕在耳际,让人毛骨悚然。
东方月离看向怀中如花,半响才开口道:“有点麻烦”
如花愕然,心底有些不安“你对付不了?”
东方月离踌躇片刻,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茫然之色“不知道”
如花闻言,倏然睁大眼睛“她这么厉害?”在如花看来,东方月离人变态,武功更变态,她没想到也有他对付不了的东西。
东方月离盯着如花看了良久,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倒映着如花美丽却怔愣的容颜,直看得如花浑身不自在。东方月离仿若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她也不厉害”
如花不解,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不厉害你怎么没把握?她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没理清头绪。
东方月离却是将她从怀中放了下来,看了她片刻,随手将身上的火血翎解下来披到她身上。
如花狐疑“这是干什么?”
东方月离寒凉的指尖将她的发丝挽到耳后,语气轻柔,将大大的帽子盖在她头上道:“怕你被惑住”
这雪白色的披风很大,将如花整个人都裹住了,大大的帽子打下来,几乎将她的脸全遮住了,如花伸出手将帽檐拉着,仰头看东方月离问道:“她会迷惑人?”
东方月离眼睛看向竹林深处,道:“跟紧我”
语毕,他迈开步伐朝着发出隐隐哭声的地方走去,如花慌忙跟上去,一脚踩到了拖在地上的披风,一个趔趄,东方月离眼疾手快反手便把住了她的小臂,稳住了如花的身形。
如花轻拍胸口,抱怨道:“这披风真大”
东方月离一只手握着她的小臂“注意些就不会摔了”
如花心底对这哭泣的女子很是好奇,那嘤嘤啜泣声一直不绝于耳,两人走了会儿,声音越来越近,如花心底有些紧张。
倏然,前方出现一名女子,一袭碧绿色裙裳,一头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抱膝坐在一棵竹子下方,将头埋于臂弯,娇柔的身子微微颤抖,凄厉的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如花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这姑娘是普通女子,受了委屈在这里哭泣,在离那姑娘大概一百来米的地方,东方月离停住了步伐,如花也顺势停住了。
可是东方月离只是静静地看着,半响不说一句话。
如花憋不住了,忍不住大声道:“喂,你哭什么?”
女子依旧是嘤嘤啜泣,不理如花的话。
“喂”见她不搭理自己,如花又喊了一声。
女子哭得愈加的厉害起来,娇弱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如此纤弱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生不忍。
如花诧异的看着她,不解的嘀咕“怎么老是哭啊?这该哭到什么时候去?”
她看向东方月离,见他一双眼眸平静的看着那哭泣的女子,什么动作也没有,心底纳闷‘这是干什么?’
她扯了扯东方月离的衣服,见他看向自己,在他身畔低声道:“这是干什么?”
东方月离微微一笑“看她哭”
如花咋舌,半响才道:“这该看到什么时候?”
东方月离道:“看到她不想哭了为止”
如花撇撇嘴角“她要是一直哭呢?”
东方月离语气柔和,随意道:“那就一直看下去”
如花翻了翻白眼,一句话不说了。
岂料,那女子听闻这话却是抬头了,一张脸美得勾魂摄魄,却苍白无色,妩媚的眼睛仿佛会勾人一般,散发着妖异光芒。
如花一看,这哪里在哭啊,分明是在笑,刚刚哭了那么久,这会儿将头抬起来,竟是一滴泪珠也没有。
这女子身前含冤而死,死后被埋于竹子之下,怨气难散,化作竹女,专以哭声引诱人上前询问,她身上有一种极其厉害的青竹香味,可以瞬间让人动弹不得,然后吸取其精气。
竹女最厉害的不是吸取精气,而是媚术,她能迷惑男人,更能迷惑女人,竹女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媚药,心中无情倒也罢了,若心中有情,则会被其所惑,难以自控。
如花见那碧莹莹的女子妖娆媚笑,有种被吸入的错觉,她慌忙甩头,心底有些发怵,问道:“她会怎么惑人?”
东方月离盯着那女子半响说话,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静观其变。
那女子看着东方月离笑得极其的妩媚,诡异却惑人的笑声在竹林里扩散开来。
她纤长的手指缓缓抚到自己腰间,拉住腰带轻轻一扯,衣服散落,如花眼眸倏然大睁,这女子里面什么也没穿,衣衫滑落,她玲珑有致的身躯瞬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两人面前。
如花面上倏然一红,有些尴尬。
这女子浑身肌肤雪白,身姿绝美,即便是身为女人的如花看着也有种喷鼻血的冲动。
她妖娆媚笑,步步生莲,缓缓行来。
如花见她眼眸幽绿,泛着碧莹莹的光芒,仿佛一股诱惑至极的力量窜入身体,身体里瞬间有把火霍的燃烧起来。
她抬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如花的脑子里倏然闪现出一幅画面,那是两个chi祼身体抵死缠绵的画面,有低低的shen吟声在耳畔萦绕。
她气血上涌,刹那间面红耳赤,燥热的感觉从耳廓扩散开来。
如花的呼吸变得极其沉重浑浊,她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天地混沌一片,四处都是之音,巫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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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心
婀娜身姿的女子,发丝飘舞,笑得极其妩媚,赤足行来,散发着极致的魅惑。(八 度吧
碧莹莹的眼睛,妖娆祸世。
如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望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她浑身滚烫灼人,难受至极,身体发软,脑子里混沌一片,无力支撑的她一把抓住了身旁东方月离的手臂,以此来支撑自己如软泥一般的身体。
刚抓住他的手臂,一股极致的清凉从手心传入身体,如同干涸的土地上洒下清凉雨水,浑身清透至极。
如花面若芙蓉,媚眼如丝,如同中了媚药一般,柔软的身子迫切的朝着东方月离冰凉的身体贴去。
东方月离吃了一惊,见如花一脸娇态,眼底有波光流转,风情万种,料不到她定力如此之差,即便有火血翎护着,依旧被惑住了。
却见那竹女赤身祼ti娉娉婷婷走来,眼底魅惑至极,刹那间行来,妖魅笑意在唇角处荡开。
东方月离一直面无表情,待竹女行至身前,指尖内力汇聚,有晶莹剔透的冰针带着缕缕寒气从他手中弹出,竹女无心,无知无觉,浑身瘴气缭绕,近身不得。
她是幻境,却能蛊惑人心,杀人无形,可人却伤不到她。
东方月离想冻住她,冰针入体,外加千塬寒气,很轻易便能将她冰冻。
眼见冰针入体,瞬间消融,竹女妖娆的身姿顷刻间僵住,东方月离苍白的掌寒气缭绕,刚要袭去,忽然,一只柔软而滚烫的手探入了他的衣服里。
东方月离刚要袭出的掌倏然间停滞在了空气里,如花火热的掌从他的领口进入,紧紧贴上了他不带丝毫体温的胸膛。
竹女不过被冻住片刻,东方月离这掌迟迟出不来,她眼底绿光闪动,带着竹青芳香的手迅猛袭来。向来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都应对自如的东方月离竟是有片刻的恍惚,忽然有阴冷竹香席卷而来,他心底大惊,一把将如花拦腰抱起,飞身跃起。
如花柔软的身体如火炉一般紧紧的贴着东方月离,东方月离第一次感触到姑娘家如此灼热的体温,他薄唇紧抿,有些局促,心底却又极其渴望。
他的心一如刚才在过道里抱她时一般,跳得极其不规律起来,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自他心底升腾而起。
他落地,却见竹女笑得魅惑众生,如花的身子愈加的灼热起来,滚烫滚烫,她眼底迷离,仰头与他对视,面颊绯红,笑靥如花,竟是透着蚀骨的媚态。
东方月离心口一窒,他看向竹女,妖娆身姿在月光下如水蛇般扭动。如花在他怀中越加的不安分起来,她在用如花乱他的心。
东方月离眼底神色一冽,手大力一扯,如花身上的雪白披风被他扯了下来,东方月离将披风朝着竹女掷去,一道雪白色的影子瞬间将竹女包裹起来。
宽大的火血翎将竹女罩住,东方月离如影随形,迅速袭去,散发着缕缕寒意的掌隔着雪白披风毫不留情打在了竹女身上。顷刻间,寒气笼罩,万物冰封,碧翠的竹林覆上了一道雪白的寒霜。
东方月离伸手将雪白的披风扯落,晶莹剔透的光芒闪耀,面前一尊曼妙身姿的女子冰雕。
刹那间,风云变幻,斗转星移,幻境褪去,一切烟消云散。
依旧是暗沉的世界,死一般的沉寂,偶有火光闪烁,照亮这阴森的空间。
东方月离低头看向怀中如花,她面上仍有未褪的红晕,浑身的热潮虽逐渐散去,可依旧软绵绵的依偎在东方月离怀中。
如花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东方月离腿上,眼眸倏然睁大,映入眼帘的是东方月离那张在火光照耀下愈加绝美而立体的容颜,精美的五官若浑然天成,纤长的睫毛打下一片剪影,下巴尖细瘦削,俊逸若仙,昏黄的火光下,他面上线条柔和,温柔得让人心醉。
如花惶然坐起来,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的挪开了点,她只记得刚才身处一片碧翠的竹林,四下张望,不解问道:“怎么在这里?”
她不动声色的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东方月离起身,却是浅笑“你睡着了,我便抱着你一直走到这里”
他的语气柔和,依旧是他惯有的温柔,可如花又觉得和往日不同,却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她狐疑的看着他,半响才道:“往这里可以出去?”
ps:这几天比较忙,所以字数都不是很多,等忙完了,就抽空多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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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血珠
她狐疑的看着他,半响才道:“往这里可以出去?”
东方月离看向前方,冰冷的青石板小道一直蔓延,无穷无尽仿佛没有尽头,石壁上隔一段距离就有诡异的烛火闪烁跳动,衬得阴森的过道里更加的惊悚骇人。
如花的问话他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静静地看着前方。
如花狐疑,循着他的目光朝着那条诡异而暗沉的小道看去,半天没看出什么东西出来,于是不解开口问道:“前面有——”
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唇上一片冰凉的触觉,东方月离手臂在她纤细的腰间一揽,便将她揽入怀中,另一只手捂住了如花的嘴唇。
如花大惊,东方月离飞身而起,冷风簌簌,瞬间有阴冷至极的气息席卷而来。
如花心底一紧张,便死死抓住了东方月离的衣服。
下方,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头攒动,如花瞪大眼睛,昏黄而诡异的火焰闪动,如花诧异的看着,这里怎么会有人?
因为离得有些远,又在上方,如花看得有些不真切,只是可以确定是人,不是别的什么怪物。四肢僵硬,缓缓行来,好像穿着比较正式,有明晃晃的光亮闪动。
如花实在忍不住,仰头看向东方月离,他依旧是一手捂着她的唇,一手抱着他的腰,静静地观看。
如花悄声问道:“那些是什么?”
她温热的唇瓣擦过他寒凉的手心,异样的感觉自手心传来,东方月离微微一怔,向来清冷的眸看向如花竟是有些许怪异之色。
如花见东方月离又不搭理她,愣了愣,又看向远方。
“呀!!”如花吓了一跳,头往后一靠,后脑勺便紧紧贴在了东方月离的胸膛上。
这下,那群人走近了,如花看清了,十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拿着剑,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四肢僵硬的行走。
看穿着像是皇宫里巡逻的侍卫,此刻,整齐有序的行走。
如花豁然间明白了,这些死尸一定是保卫陵墓的僵尸,用活人殉葬,由法师做法,守护王陵。
死尸从他们脚底下走过,如花感觉脚底心里有一股阴冷之气窜入身体,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待死尸走过,东方月离落地,松开箍着如花的手臂,却是温柔笑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如花不解朝着他手上看去,却发现自己放在腰带里的鸡血石不知何时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块血红色的莹润石头被东方月离苍白的两指轻轻的捏着,他眼底死寂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唇畔带着温柔笑意。
如花心底寻思着,该不该跟他说实话呢?
这司马流云被他关在地底行宫七八年,自己和他扯上点关系会不会触到东方月离的逆鳞,惹他生气?
可,在东方月离面前说假话,还真是找死。
如花咬咬唇,却见东方月离望着她,依旧是笑得温柔,他缓缓俯身凑近她,如花吓得慌忙要往后退一步,却被东方月离一把搂住了纤细的腰。
他轻言细语道:“说啊”
如花被吓得浑身一僵,良久才讪笑道:“一块……石头”
“哪里得来的?”他搂着她的腰,寒凉的身子与她贴得很近,以极其亲密的姿势和她说话。
如花有些紧张,她看着东方月离那张将一切情绪隐藏得完美无暇的温柔容颜,心底有些惧意。她不相信他看不出这鸡血石的来历,连外面当铺的掌柜都看得出,她不信他看不出。
如花索性将头一扭,避开他高深莫测的目光,道:“你不是看得出吗?还问我”
东方月离听闻这话,却也不恼,只是温柔浅笑,语气虽柔和却透着不可抗拒的震慑力道:“他的东西,以后不许再拿!!”
如花诧异,东方月离鲜少用如此命令的口吻说话。
刚想问个明白,却见东方月离将手中鸡血石轻握住,微微用力,下一刻,有红色粉末从他手中飘落。
如花有些生气了,大呼道:“我的鸡血石!”
东方月离只是淡淡道:“这种东西,你要,我可以给你很多”
她的东西被他不问一声就毁了,如花多多少少有些气的,听闻这话,索性将手一抬,赌气道:“那好,现在就给我”
东方月离微微一怔,见如花耍起女儿家的小脾气来,忍不住笑了,手探入怀中,一颗莹润雪白的珠子被他拿在了手上放在了如花在他面前摊开的手掌心里。
微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如花咋舌,有些惊住了。
此刻放在她手心的珠子正是那颗嗜血魔珠。
如花看着掌心通透的珠子,吞了吞口水,半响才出声道:“你……拿错了吧?”
东方月离却是温柔笑道:“爹爹给的东西是不是比他的还要好?”
如花愕然,惊愕得半响没说话,这嗜血魔珠在武林兵器排行榜上排行第一,如花自然不知道这些,她虽然不知道这魔珠到底有多威震武林,却是见识过它的厉害,否则东方月离当年也不会设计得到它。
东方月离见如花半天没反应,微微皱眉“怎么,不喜欢?”
如花吓得连忙道:“怎么会”
东方月离这人思维与常人不同,一听如花这三个字,倏然间笑了,温柔的抚着如花的头发“喜欢就好”
如花无语,颇有些欲哭无泪。只是心底震惊依旧,这珠子就这么轻易的送给她了?如花狐疑的看着他,心底嘀咕:又发什么神经?!
棋逢对手(一
她见东方月离面上神色很是无害,火光照耀下线条柔和,温柔迷人。如花心底戒备,手中的嗜血魔珠泛着柔和光晕,好东西白送,她肯定要了,只是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
如花展开的手握住,嗜血珠被她纳入手心里,她仰头,唇角一弯,笑了,却依旧有些不放心,再三确定道:“真送我了?”
东方月离点头。
如花忽的将手藏到身后,笑得极其无赖道:“送了,可不许再要回去”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灿若星华,东方月离的心情倏然变得极好,仿佛窜上云端,从未有过的舒爽,阴鹜寒凉的眼底亦是窜入了丝许暖意。
他只是道:“喜欢就拿着,不喜欢扔掉便是”
高傲如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送出的东西被退还回来的,所以他宁愿她扔掉也不会再拿回来。
如花闻言,有些诧异,撇撇嘴角道:“好东西,干嘛要扔?”
东方月离轻笑,寒凉的指尖将如花有些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不扔就拿着,做防身之用”
如花想到这珠子嗜血,不解问道:“要是我受伤了,它会吸我的血吗?”
“如果吸,那还是还给你吧”如花赶忙将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过于变态危险的物品她还是有些不敢要。
“不会,这魔珠认主,你佩戴几天,它熟悉了你的气息,就没事了”
“哦”如花将手上的嗜血珠放入怀中,轻轻拍了拍,真是个好东西。东方月离终于送了件正常的东西,心底还是很开心的,瞬间面上笑靥如花,眼底有光华流转,青春逼人的笑容带着山野草原的野性与纯真之美。
她有着天生的媚态,那是来自于她骨子里的娇媚,若非早已是成|人的乔雨歆进入这具躯体,这具身体长大后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东方月离眼底有刹那间的惊艳一闪而逝,在过去的岁月里,他见过太多太多泛着美艳光华的女子,曾经他还是个少年,有妩媚女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男欢女爱这回事。
他向来高傲,男女情事,在他心中污秽得让他反胃,所以对女人,他生不出半点与占有。天域宫的美艳女子何其多,在他手中死去的娇媚女子数不甚数,他将她们做成活死尸和活死人,面对着她们一丝不挂的美丽胴ti,他心底从来不会产生任何杂念与遐想。
他从来都是高傲俯视,看红尘世俗,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坠入其中。
只是此时,他的心有些乱了,并非太上,岂能无情?
如花见东方月离一直静静凝视她,有些不自然,她开口打破这沉默而尴尬的氛围“你看什么?”
东方月离倏然回神,也不做解释,只是淡淡道:“走吧”
刚刚还笑得温柔肆意,这会儿又淡漠疏离了,如花觉得和他相处太困难了,这脾气捉摸不定,阴晴难测。
见他离去,慌忙跟了上去。
一路无语,如花忽然想起尹御风和白,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遇到危险,这陵墓里到处危险重重,不知道他们两个应不应付得了。
她心底担心尹御风和白,所以一语不发,低着头闷闷的走着。东方月离也是一言不发,缓慢的行走。
如花咬咬下嘴唇,心底担忧,想去找尹御风他们,可如何跟东方月离说呢?她余光瞟了瞟东方月离,自然是不敢跟他提这些。
东方月离见她眸光闪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眨了眨眼,笑道:“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如花心底一惊,慌忙收回思绪,笑得牵强道:“没,没想什么”
东方月离抬手,如花条件反射浑身戒备,他却是摸摸她的头,笑道:“没想什么,就走吧”
如花心底暗自焦急,颇有些无奈的迈开步伐跟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走了没多久,前面的路与另外一条道交汇,出现了一个十字分岔口,如花抓了抓脑袋,仰头问他“走哪条道?”
东方月离看向前方眼底如夜般深幽,只是轻声道:“直走”
那条横贯过来的道路正好是尹御风他们所走的小道,此时他竟是喜欢上了与她独处时的感觉,又如何会让他人破坏这独处的时刻?
如花心底生疑“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来过”
如花忽然想到那时候尹御风说当年魔教青木崖溟月谷教主孤寒月带人前来这五王陵墓却被阴鬼所杀有去无回,所以溟月谷才会被天域宫所灭,然后天域宫统一魔教,她恍然出口“孤寒月是你杀的?”
此话一出口,又慌忙捂住了嘴巴。
东方月离却是无谓,倒也不隐瞒,随意道“是”
“所以那本五木书图落在你手上了?”
东方月离点头
如花愕然,看着他半响没说话。他心思慎密,步步为营,让在魔教有着极高威望的孤月寒进入五王陵墓,然后在危机重重的五王陵墓里很轻易的杀了他,再传出是所谓的阴鬼所杀,自然不会引起魔教各部的猜疑与不满,此时除掉如一盘散沙的溟月谷便轻松了很多。
如花想到这里,见他有问有答倒也不隐瞒,也不忌讳她知道这些,索性问道:“所以所谓五王陵墓的宝藏和秘籍全是你杜撰的?”
东方月离轻蔑道:“所谓正派人士,道貌岸然,若心无邪念,又如何会被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迷惑?”
如花心底百感交集,半响问道:“那,尹天仁也是你伤的?”
只是这个问题,东方月离却不再无谓承认了,他看向如花,说出的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你想救他?”
如花心底拿捏着这个问题该怎么回,说实话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尹天仁好起来,沉默半响点头承认道:“嗯”
东方月离闻言,也沉默了片刻,才道:“好”
如花不解,狐疑问道:“好什么好?”
东方月离道:“你真相信他的话?”
如花不明白,猜测道:“谁的话?司马流云?”
“司马流云?”东方月离唇畔划过一抹讥诮之色“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名字”
如花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司马流云说了些什么?”
东方月离看她一眼,自然而然道:“因为我想知道,所以就知道了”
如花惊道:“你监视我?”
东方月离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司马流云说了些什么?”
东方月离眨眼,面色无辜“我没有监视你,但我监视他”
如花面色一窘,和着自己自作多情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想到刚才的话,如花心底有些疑惑,刚想转回刚才的话题上,倏然间一声诡异的嘶鸣声划破阴冷墓室,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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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二
如花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抓住东方月离的手臂,有些惶恐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东方月离眼眸平静,朝着前方看去,前面一座墓室,极为大气,有神秘而古老的壁画在墙上如幕布般展开,隐隐透着诡谲的气息。
他缓步朝前走去,如花一愣,紧跟上去,东方月离走到墓室门口,一股凌厉之气席卷而来,他抬手一挡,宽大的袖袍被翻卷而起。
倏然间便有强大到让人窒息的力量迅猛袭来,东方月离眼眸一沉,急速跃起,手掌寒气缭绕,朝着过道的墙壁狠狠一掌,寒霜覆盖,一道冰墙横空出世,阻断了过道,将如花隔在了外面。
如花一惊,急道:“东方月离,你干什么?”
里面有强烈的杀气如数以万计的刀子猛地掷出,却被冰墙阻隔,再也前进不得。
东方月离进入大气磅礴的墓室内,一条赤红巨龙盘踞在半空中,头上一对锋利龙角,全身淡红色云雾缭绕,长数十丈,竟是把整个墓室占据了多半,摆动着赤红色的尾巴,眼底凌厉阴寒,喉中有低沉而危险的吼声响起。
东方月离一看便知,这是是乌教圣焰里赤蛇进化后蜕变而成的赤龙,它早已幻化,历经千百年,如今能腾云驾雾,扫荡云海,一尾能横扫三城,盘踞于半空中,嘶吼声能让山体裂开,岩浆迸发。
他飞身而起,在空中而立,衣袂翩翻,静静看着面前的赤龙。
赤龙摆动尾巴,浑身云雾缭绕,散发着强大的杀气,将东方月离的衣服和发丝托起,上下飘舞。
赤龙浑身红光一闪,便朝着东方月离袭去,一双厉爪,凌空一划,东方月离雪白的身影在空中消散,如云雾逝去,无影无踪了。
赤龙凌厉的眼底划过一抹茫然,倏然间,头顶白光一闪,有人影立在了它的顶上,一根蚕丝猛地刺入,如一根长长的尖利钢针从赤龙头顶Сhā入,势如破竹,只听得卡擦一声,穿过了赤龙的头骨。
赤龙痛得哀嚎起来,墓室震动,它疯狂的甩动身体,暴躁的在墓室内开始上下攒动起来。
东方月离的蚕丝丝毫不停歇,一直沿着它的身体贯穿下去,赤蛇痛得浑身打颤,不管不顾的用头去撞墓室的墙。
东方月离飞身而起,形如鬼魅,在空中虚浮飘舞,手中蚕丝却依旧源源不断的进入赤龙体内,赤龙的头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墓室猛地颤动,墙体震裂,有碎石滚落。
东方月离在空中飘浮,手中倏然多出了两根晶莹剔透的冰针,指尖一弹,便朝着赤龙的眼睛刺去。
赤龙因为那条即将贯穿它身体的致命蚕丝痛到不行,哪里管得了袭来的冰针,它痛苦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墓室,它疯狂的用自己的身体摔打墙壁,墓室的墙体四处震裂,碎石不断滚落。
冰针袭来,猛地入眼,它痛苦嘶鸣,有血溢出,不过瞬间便被冰针的寒气冻住,眼珠子被血红色的冰层覆盖冻住。
东方月离手中又是三根冰针,这次却是朝着赤蛇的心脏弹去。
冰针刚离手,便听得有冰层裂开的声音,东方月离一怔,看向赤龙。
愕然发现赤龙被冰冻的双眼猛地睁开了,有血红一片,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东方月离眼眸一冽,手中冰寒之气顺着蚕丝迅猛袭去。
寒气缭绕,如藤蔓般沿着蚕丝蔓延,赤龙眼底血色红光,嗜血至极,它浑身血光闪耀,如浴血重生。
只听得仰头嘶吼,划破天霄,强大的内力波及,竟是震得墓室‘轰轰’作响,那道冰墙亦是颤抖不稳起来,有冰渣飞溅。
这内力过于强大,东方月离提气护住心脉,却见那冰墙被内力波及,抵挡不住内力的杀伤力,东方月离手心内力汇集,隔空一掌过去,轻柔而绵缓的内力如透明的丝巾一般覆在了冰墙之上,形成了一道保护网。
却见赤龙,眼底赤红,残忍凶光,又是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吼,比之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凌厉杀气带着变态的内力向四周侵袭。
东方月离内力既要护心又要护那边的冰墙,一时间有些力不从心。
又是一阵强大的内力侵袭而来,东方月离身形有些许不稳,竟是退了一步,心头一阵腥甜,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刺痛袭来。
他另一只手抚上了心口,将即将上涌的血液压下。
眼睛直直对上赤龙的血红色的眼睛,如此强大的力量绝对不是赤龙所能拥有的。
东方月离眼底倏然化作深幽寒潭,冷魅惑人,看着赤龙的眼睛,意识循着它的眼睛进入。
雪白色的身影进入了一片鸢尾花的世界。
漫天遍野的火红色鸢尾花,一直蔓延到天之涯海之角。
这个世界是火红一片,偶有微风拂过,火红的花海波澜起伏,美如梦幻。
东方月离在这寂静而美丽的世界里以极快的速度快速移动,他只有半刻钟的时间,因为他的身体只能坚持那么久,他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操控者,否则他和如花都得死。
操控这条龙的人有着强大而可怕的力量,以东方月离的实力对付这条被操控附体的龙足矣,可还要分出一半的力量去保护如花,他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此时弃她便能保住自己,可他终究是选择了最为危险的方法,利用空隙,进入龙的世界,找到操控者。
火红的花海中,微风拂动,有男子静静而立,红衣银发,在火红的鸢尾花丛中如天神降世,独立人间。
东方月离落在了他的面前,两人静静对视,良久,那人才开口“好久不见”
东方月离轻轻一笑“没多久吧?不是才从我天域宫出来?凤祭司还真是健忘”
此人正是乌教大祭司——凤镜夜,也是如花所认识的司马流云。
微风轻轻拂来,两人皆是衣袂翩然,一红一白,静立红得妖娆似火的花海之中,美得不真实。
凤镜夜轻轻咳嗽起来,刚刚他操控巨龙与东方月离对峙,竟是不遗余力,东方月离受了伤,他也不免受了轻微的内伤。
凤镜夜眼底平静,无波无澜,语气也是平静无波道:“送你的礼物,看来你还挺喜欢的”
东方月离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是如花,却也不反驳,只是淡淡道:“如你所愿”
片刻,轻笑道:“本座也备了份大礼送给祭司”
凤镜夜依旧平静“多谢”
东方月离苍白的指尖轻轻缠上袖中的蚕丝,语气轻柔而无谓道:“凤祭司还真是能忍,在天域宫受了八年折磨才浮出水面,还真是叫本座佩服啊。”
凤镜夜平静如水“当年轻若不顾教规,与东方无咎私奔,甚至,还生下你这么个孽种,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天域宫不除,我寝食难安”
“哦?”东方月离好似诧异,眨了眨眼睛,语气柔和反问道:“这样就寝食难安啦?”
“那这样岂不是更糟糕?”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正是乌教法器——东皇钟。
凤镜夜一看,向来无波无澜的面上神色一变,厉声道:“乌教法器如何会落到你的手上?”
东方月离轻笑“这东西带在身上怪沉的,以后倒贴也不要了”说完便扔了过去,凤镜夜抬手便接住了。
看着手中法器,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倏然间划过一抹异色。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东方月离轻笑,极其的魅惑。
凤镜夜身影虚浮,慢慢幻化消失。
东方月离乘他还未走,轻轻‘啊’了声,仿若倏然想起一般,笑着提醒道:“忘了告诉你了,乌教现在正在被武林盟主柳容熙率人围剿,我看找圣女这事儿还是缓一缓吧,救老巢要紧”
凤镜夜早已透明的身子逐渐消逝,他看向东方月离,眼底的怒火随着他的身体消失在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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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变态妖孽最新章节列表 鬼火
小说下载小说下载 如花在外面焦躁不安,她趴在那道寒冷的冰墙上不断的朝里面观望,里面的震动与嘶吼她自然知道,却看得不是很真切,墓室不断的震荡,让她心底有些焦郁。
忽然,冰墙裂开,有裂缝沿着墙面蔓延,哗啦一声,化作无数冰块坠落而下。
一袭雪衣的东方月离静静地站在冰墙这边,如纯白雪莲,孤傲清冷,清雅绝尘。他面色比平时更白了几分。瘦削的身子,尖削的下巴,加之苍白到极致的面容,任谁看了都会止不住的心疼。
如花上下打量他,半响才问道:“你没事吧?”
东方月离摇头
如花见他脸色有些不好,随即担忧道:“可你脸色不好”
“我脸色向来不好”
这话倒也是,东方月离面上从来都是苍白如纸,即便是嘴唇也是惨白如鬼,只是如花感觉此时他面上颜色更加泛白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
东方月离道:“他也受伤了”
如花愕然,这话回得牛头不对马嘴,更加诧异的是他也会受伤,朝里面望去,赫然发现一条十几丈长的赤红色巨龙无力的躺在地上,早已死去。
如花吃了一惊,如此的庞然大物不受伤才怪。
如花以为东方月离是被这赤龙所伤,见赤龙已死,心底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好在有他在,否则仅凭他们的力量如何对付得了这怪物?
见他身子单薄而瘦削,心底隐隐泛起丝许不忍,如花伸手扶住他,却发现他身上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可能是因为受了点内伤的缘故,他的体温更低了。
如花开口道:“既然受伤了就不要急着赶路,歇一歇吧”
东方月离倒是无谓,他看向如花道:“伤没事,只是,我冷”
如花见那条巨龙刚死,想来此时它身上应该还是热乎的,于是双手轻轻扶着东方月离的手臂提议道:“我们进去休息休息吧”
他浑身如寒冰一般,身体里的血液降至冰点,急速的流动,如花的手与他身体接触的地方有微微暖意传来。
赤龙的身体本就滚烫灼人,此时刚死,身上余温依旧残存,它的尸体蜷成一团,如花选了处被赤龙尸体包围的狭小空间,两人坐了下来,背靠赤龙尸体。
瞬间有暖意从背部传来,狭小的空间里竟是充斥着融融暖意。
东方月离感觉浑身如同沐浴在夏日骄阳底下,他身体本就寒凉,一点点的暖意都能让他觉得浑身温暖至极。
东方月离闭眼调息,一股极为精纯的内力自丹田处冉冉升起,沿着血脉缓缓流动,东方月离向来警惕,本已顺着内息进入物我两忘世界的意识被他强行拉了回来。
他内力也是极为冰寒,此刻沿着血脉行了一通,寒气散出,苍白的肌肤上瞬间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白色寒霜。
如花一看,吃了一惊,伸手去握他的手,竟是刺骨的寒。
她见他面上寒霜笼罩,想必此时是冷到极致,如花皱皱眉,四处观望,见墙壁上散发着诡谲光芒的火把,起身,将火把一根一根从墙壁上取了下来。
在东方月离面前堆成一堆,火把凑到一起,火势迅猛燃烧起来,明黄|色的火焰打在东方月离苍白的脸上,终于让人觉得不再那么冰寒了。
他依旧闭眼,呼吸均匀,安静得如一尊泛着清冷月光的美玉雕像。
如花抬手将他面上的雪白色寒霜一点一点擦拭掉,她带着暖意的手指在他面上轻轻抚过,从光洁的额头到坚挺的鼻子,再是绝美精致的脸颊,然后是苍白无色的唇,寒凉的感觉从指腹传入。
篝火的火焰越烧越旺,暖意也是越来越浓,温暖的感觉让如花觉得有些怠倦。
她的食指指腹轻轻擦拭过东方月离惨白的唇瓣,忽然东方月离那双寒凉美丽的黑眸缓缓睁开了,如花的手倏然间僵住,他如幽潭般的黑眸里倒映出如花有些征然的面容。
东方月离薄唇紧抿,静静地凝视着如花,如花只觉一股怪异的感觉自心底升腾而起,脑子有些眩晕。
背后的火越烧越旺,她的脑袋越来越迷糊。
如花呼吸有些不稳,细微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墓室里带着诡异的魅惑响起,如花只觉浑身乏到不行,倦意如潮水般涌来,精疲力竭的倒入了东方月离怀中。
安静的墓室里,火焰跳跃,暖意袭人,如花身上一股淡淡的青草气息在墓室里弥漫扩散开来。
墓室墙壁上的火把是千年不灭的鬼火,吸取墓室阴气,阴气越重烧得越旺,每一簇诡异火苗都会释放出催眠气体,整座墓室里都充斥着鬼火散发出来的淡淡气体,能够让人心神不宁,神志不清。
只是火把分开,气味很淡,对人的影响不是很大,但如花将它们放在一起,火苗倏然窜起,散发出浓烈的气息和催眠力量。
东方月离身子挺直,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回想刚才情形,面上仿佛依旧残留着她指尖的气息与余温,此时她柔软的身体倒入自己怀中,竟是让他生出些许尴尬,这一刻他的脸上划过一抹极为不自在的颜色,随即有些茫然。!
扑倒变态妖孽最新章节列表 火光中的沉沦
墓室寂静,火光迷魅,东方月离身子端坐,竟是僵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怀中少女双眸紧闭,安静美丽,纯净如清晨第一颗露水甘霖,散发着极为通透的清纯气息。
她身体很柔软,也很温暖。
看着她在火光照耀下透着青春气息的魅惑容颜,东方月离抬手,寒凉的掌轻轻的放在了她身体上方,却不触及她的身体,有一股绵缓的内力从他手心出来,带着融融暖意,进入了她的体内。
他的手掌轻轻抚过,温暖而轻缓的力量在如花体内游走,清除着在她体内肆虐的鬼火之气。
本是清除她体内惑人之气,就连东方月离自己也没料到最后竟是自己抵御不住一股莫名其妙的蛊惑力量,俯身吻上了怀中少女柔软而甜美的唇瓣。
他冰凉的唇轻轻贴上了她带着温热的唇瓣,淡淡的暖意从唇上传来,让他有顷刻间沉沦的错觉。
一时间竟是爱极了这样的感觉,心,带着从未有过的兴奋,欢愉的跳动起来。
他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清心寡欲,从未与女子有过纠缠,乍一动情,竟是贪恋起来,殊不知,这贪恋的感觉一旦来袭,便如亘古洪荒袭来的迅猛潮水,毁天灭地,任谁也阻挡不了。
不是第一次吻她,却是第一次升腾起如此的感觉,少女的唇,如同绽开的罂粟,让人沉沦。
轻启唇齿间,两相交缠,带着温热且滑腻的小舌如三月樱花般甜美,竟是让他一吻再吻,难以自拔。
辗转吮吸间,她不自觉的一声轻吟,带着极为娇媚的惑心力量,东方月离猛然回神,霍的起身,苍白到极致的面上有红色一闪而过。
怀中少女,唇瓣殷红,带着亲吻后的妩媚,他的心跳极为的不稳,却是看着她紧抿薄唇没有任何动作了。
ps:最近实在是很忙,只能抽空码字,所以字数不多,偶尔也会出现断更的现象,对于这种情况我也很无奈,只能请各位谅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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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睁开眼睛时,火光依旧,温暖得让人生出倦意,她躺在冰冷的墓室地上。如花愣了愣,有些没理清楚思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坐起身子狐疑的四处张望。
赫然发东方月离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花站起来,走到他身后,静了静,垫脚向前望去,视线越过东方月离的肩膀看向前方,不解问道:“你在看什么?”
东方月离鲜少有如此不警惕的时候,人都到他身后了他竟是无知无觉,如花的声音倏然在耳畔响起,心底蓦地一沉,猛然转身。她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的喷洒在了东方月离冰凉的脖子和耳朵上。
东方月离心底止不住的战栗,竟是不由自主退了好几步。
如花见他如此反应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她惊讶良久才出声问出来。
东方月离有些尴尬,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窘迫,搜肠刮肚,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应对了。
墓室很安静,如花见东方月离半响不说话,咬咬嘴唇,也不知道他心底里在想些什么,她想打破这沉寂的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面前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无论什么话都要思忖再三才能出口。
忽然,如花感觉到胃里一抽,她知道自己的胃不好,有过痉挛的经历,此刻胃里一抽,竟是条件反射的抚上了自己的胃,很讨厌也很不喜欢那样的疼痛。
她忽然的动作让东方月离一惊“怎么了?”
如花愣了愣,才回道:“我有些饿了”
她仰头,与他对视“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吗?你饿不饿?”
东方月离想了想,摇头“我不饿”
如花见他将重点放在后面的问题上不觉白他一眼“我是问你这里有没有东西吃”
东方月离道:“你在关心我”
如花随口道:“顺便问一下而已”
“原来不是关心我啊”
如花心底咯噔一下,慌忙笑道:“关心,当然关心了,你是爹爹嘛”
东方月离皱了皱眉“不是爹爹就不关心了?”
如花愕然,这话题说得让人莫名其妙了,赔笑道:“哪能啊”只是心底有些诧异,这人以前老是爹爹怎样爹爹怎样的,这会儿又不说爹爹了,换来换去的,让人特别不习惯。
“我们往前面走走吧”如花不指望从他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于是决定自己找,她看了眼的东方月离,不觉佩服他的体力,他们在这陵墓相处的时间也差不多快一天了,怎么就一点都不饿呢?
如花和东方月离沿着冰冷的地下秘道继续走,路上火苗跳动,打在人身上,现出诡异光芒。
偶有阴风拂来,东方月离宽大的袖袍时不时的擦过如花的腰际。如花不高,还不到东方月离肩膀,走在东方月离身旁更显娇小,带着温暖体温的柔软身体似有若无的碰触到东方月离冰凉的身体,让他心底涟漪重重,有种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
前方再次变得开阔起来,如花定睛一看,竟是一汪晶莹碧透的清泉水,在诡异的火光照耀下,波光潋滟,透着极其诡谲的气息。
如花开心起来,有水就有活物,她都快饿死了。
不自觉的拔腿便朝着前方跑去,却不料下一刻手腕被一只寒凉的掌一把握住,轻轻往后一扯,如花一个不稳,差点朝着身后倒去。
只听得东方月离淡淡几个字“不要命了?”
如花一愣,回头看向东方月离,才倏然回过神来,这陵墓里危险重重,遇到什么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如花的手腕被东方月离寒凉的手掌轻轻握住,跟在他身后朝着那汪碧水走去。
走了没几步,前方的景象完全映入眼帘,如花猛地瞪大眼睛。
只见那火光照耀下,清幽碧潭里有深蓝色的发丝在水面漂浮荡漾,这情景很是诡异。东方月离手指一弹,一根冰针弹出,进入潭水之中,水面倏然间泛起森冷寒气,潭水的温度顷刻间便降了下来。
水中忽然窜出一个人影,如花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见是个上身chi祼的男人,皮肤白皙,一头深蓝色的长发的粘黏在chi祼的身上,他很美,一种妩媚的美,如此妩媚的容颜本应属于女人,可偏偏他是个男人。他的耳朵不同于常人,如同招风耳一般,上面尖尖,成半月形。上肢与身体两侧间连有半透明皮质翼和飘须,下身是一条巨大的鱼尾。
他从水中跃出,轻巧的坐在了潭水中央的一块巨石平台上,周围水光通透,衬得他更加的妩媚惑人。
如花没看到他的美,却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她躲在东方月离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有些害怕问道:“这是……鲛人吗?”
她看他外貌就和古书上所记载的鲛人形象类似。
东方月离眼眸平静,看着那怪物,片刻点头“好像是”
“那他伤人吗?”
东方月离回头看向如花,摇摇头“不伤人”紧接着又来一句“但吃人”
如花无语的看他,这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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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变态妖孽最新章节列表 鬼婴
一声怪异的叫声从鲛人喉中发出,如同尖利的刀剑划过玻璃,刺耳至极。如花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耳朵。
鲛人红唇嗜血,深蓝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东方月离与他身后的如花,艳红色的舌头带着极致的舔舐嘴唇,有涎水沿着舌尖滴下。
如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惊胆颤。
鲛人张嘴,又是一阵带着嗜血的尖利叫声响彻寂静墓室。
它修长的手拿出一根碧翠的玉笛,放到唇边,开始轻轻吹起来。
有妙曼清脆的笛音开始盘旋而出,悦耳至极,如潺潺流水,流淌过人的心底,却又让人从心底里衍生出一股惶恐不安的力量。
忽然,有手从水中伸出,白白嫩嫩的,很小,趴在了水潭岸边。
如花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只又一只的手从水潭里伸出,手狠狠用力,慢慢爬出。竟是一个个肉团团的婴孩,它们面容纯真,乌溜溜的眼睛里却是闪现着妖娆嗜血的光芒。
它们慢慢的爬出,粉嫩的肌肤上还带着清澈透亮的潭水,如花瞬间感觉一股子凉意从脊椎蔓延。
它们是早已死去的婴孩尸体,扔入这水潭中,被鲛人所控,称之为鬼婴。
鬼婴们张开嘴巴,有尖利的牙齿露出来,如花被吓了一跳,这些婴儿竟是满口如尖刀般的牙齿,她下意识的抓紧东方月离。
“它……它们……吃人吗?”如花贴近他,在他耳畔低语,语气有些不稳。
只感觉耳畔有温热的气息袭来,东方月离紧抿薄唇,却是一语不发。
如花撇撇嘴角,不再问了。
婴孩慢慢爬来,越来越近,如花一颗心到了嗓子眼。
东方月离寒凉的手倏然窜入如花的袖子里,冰凉的指尖划过她温热细腻的肌肤,如花浑身一瑟缩,袖中的剑便被东方月离拿了出来。
见东方月离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举动的不妥,如花气得直跺脚“又是这招,我以后不把剑放袖子里了”
謦月一出,光华笼罩,有五彩光芒从剑身滑过,流光溢彩。
东方月离飞身而起,手中一缕寒气溢出,如游蛇,沿着剑身缭绕,流光溢彩的透明剑体顷刻间便透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
如花面前一空,看得上百只鬼婴从水中慢慢爬过来,她吓得连连后退,哪知那鬼婴速度变快,急急的朝着如花爬过去。
如花急了,忙喊道:“东方月离,你别丢下我啊”
东方月离见有鬼婴直逼如花,手中冰针一弹,猛地扎入了婴孩的后脑勺,就在快要挨到如花的瞬间那只鬼婴被定住了,浑身顷刻间冰冻。
如花面前的鬼婴虽被冻住,可后面还有更多的鬼婴朝着她爬来,如花急了,懒得再喊东方月离了,这个时候还是自救好了。
如花转身,见墓室入口处有两根巨大的石柱,上面绘龙画凤,雕刻得极为精细。如花快速朝着柱子跑去,身后鬼婴速度越来越快,如花伸手攀住柱子,脚一蹬,便爬上了柱头。
只听得一阵裂锦之声,如花的裙子竟是被身后的婴孩咬住,撕裂了一大块。
如花脚上不停,快速爬上柱子,在顶端停下来,她轻怕胸脯,依旧有些心跳不稳,好在跑得快,否则肯定被咬得稀巴烂了。
东方月离手中的謦月以极快的速度刺向鲛人,鲛人警觉,手中笛子停住。轻悠的笛声戛然而止,爬动的鬼婴倏然间停顿,下一刻如死尸一般趴在地上不动了,鲛人见状厉声尖叫。
东方月离的剑划破阴冷的空气,直逼鲛人的心脏,鲛人一惊,闪身便跳进了水中。
东方月离紧跟其后,破开水面,进入其中,顷刻间水面寒气乍起,有薄薄的冰层覆盖,瞬间平静,室内也是安静如初。
如花愣住,忙喊道:“东方月离!!”
水面平静如镜,没有丝毫动静。
如花在柱子上呆了一会儿,见底下暂时没什么危险了,便顺着柱子滑了下来,她越过婴孩的尸体,跑到水边大喊:“喂,东方月离!!”
只见深幽湖面依旧平静,荡不起丝毫涟漪,如死水一般。
如花跪在水潭边,两手撑地,凝视着水面,死水般的水面看不见底,只倒映出她娇艳的容颜。
过了好久,如花有些担忧起来。
将手伸入冰寒的水中搅动
“喂,东方月离,你没事吧?”
没有人应她,墓室内依旧寂静一片,诡异得连回声也没有。
如花胡乱搅动水面,荡漾起圈圈涟漪。
她看着幽暗的水底,不知道这水潭到底有多深。
本想一走了之,但终究是做不出,索性下水去找,刚想下去,想到这水有些凉,怕等会上来时连件干衣服也没有,如花将外面罩着的衣服脱了下来。
一阵凉意袭而来,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纤细的臂膀、性感的锁骨和胸前一大片娇嫩肌肤全部露在了外面,有些冷。
如花脱了鞋袜,赤脚走到水边,见水中倒映出自己性感的模样,只觉面上泛起一抹绯红,她有些害羞和局促。
她伸出脚,脚尖轻轻触到水面,又是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抖,因为东方月离在这里面,所以水的温度很低。
如花纠结,这水好冷,她哆哆嗦嗦,战战栗栗,在想下去还是不下去。
最后一咬牙,还是下去。
深入水中的脚刚刚漫入半只,忽然,水面薄薄的冰层整个裂开,碎了,雪渣子随着水面起伏荡漾。
东方月离倏然从水中跃出,他如一支出水莲花,破水而出,清透的潭水如晶莹剔透的水银蛇般从他身上滑落而下。
他乌黑如墨的发丝贴在了他清俊秀雅的面上和衣服上,虽凌乱却很美,带着致命的诱惑。
如花被他倏然窜出吓了一跳,慌忙后退。
东方月离落在了她的面前,浑身湿透,竟是如妩媚勾魂的妖精般,让人从心底里生起一种把他压倒在床上的冲动。
如花自然不会有如此的想法,不过实在是被吓到了。
东方月离见如花的模样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如花猛然想起自己把外面的衣服给脱了,面上瞬间如火烧般,慌忙抱住自己“你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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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离看着如花半响没反应,一双如夜般深邃的漆黑眸子里倒映出如花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
如花见他没反应,气恼的瞪他“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东方月离浑身湿透,如墨发丝凌乱的贴在他的脸颊和衣服上,脸色愈加的苍白起来,只是,听闻如花气愤的话,有那么一瞬间,他面上有一抹诡异的红色一闪而过,极淡极淡。
如花也不管了,如此的情形是最为尴尬的,索性迅速走到扔在地上的衣服旁,连忙俯身捡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穿上。
寂静的墓室内有一种暧昧的气息渐渐的弥漫开来。
如花觉得很是尴尬,刚想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哪知东方月离却是先打破了。
他苍白的手从湿漉漉的袖袍里出来,抓着一条还在摆动着身体挣扎的鱼递给如花。
如花一愣,下一刻笑了,兴奋嚷道:“原来这里有鱼啊!!!”
她仰头看东方月离,眼底晶亮,忽然伸手轻轻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你真行,我都快饿死了”她一兴奋,便什么都忘了,此刻也毫无顾忌起来。
东方月离苍白的唇轻轻一勾,笑得很是随意“喜欢就好”
他的话语里不自觉的带上了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
如花跑到墓室墙壁边,将上面的火把全部拿下来,堆成一堆。
东方月离见诡异的火焰越烧越旺,催眠的味道无声无息开始扩散,他从怀中拿出一块冷香扔了下去,豁然间有袅袅淡烟盘旋而起,很清透的淡雅香气弥漫。
如花诧异“这是什么?”
“清越,能祛除毒气和瘴气,让人思绪清明”东方月离将謦月递给如花,他可以为她找食物,却不会为她做食物。
如花用剑叉起那条依旧鲜活的鱼放到火上烤,火苗跳动,温暖得如同沐浴在六月阳光下,舒适而慵懒。
东方月离看着剑上的鱼开始慢慢的变黄,逐渐散发出烤鱼的香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语不发。
如花长吸一口气,香味进入肺腑之中,勾出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她吞吞口水,笑道:“烤鱼要先烤后炖,这样做出的鱼最好吃了,外皮香脆,肉质软嫩,色泽金黄。”
东方月离转头看她,寒凉如冰的深幽眼眸此刻竟是沁出了丝许暖意,他问道:“从哪里学的?”
如花一惊,心底吓了一跳,忙搪塞“那天在一家客栈里吃了,觉得味道很不错”
东方月离再次看向那条被烤得金黄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鱼,眼眸清冽,很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花也懒得猜测,一门心思的烤鱼。烤了一会儿,她将鱼拿到鼻子前轻轻嗅了嗅,用手指轻轻的撕了一块肉下来放到嘴里。
可能是饿极了,鱼肉入口,一股鱼香味带着滑嫩的肉感在口腔里蔓延。
“味道不错,吃吧”如花将鱼递给东方月离。
却不料东方月离看着自己面前的鱼,怔了片刻,面上神色很是平静,他摇头“我不饿”
如花愕然,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还不饿?
“吃点吧,就算现在不饿,等下也会饿的,好歹吃点垫垫肚子”
东方月离还是摇头“不饿”
如花看着他尖削的下巴,不觉有些不忍,这么瘦了,还不吃东西。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东方月离很执着“不饿”
如花愣了愣,忽然想到东方月离这人对食物的很低很低,就她对他的了解,他吃东西吃得少,有时候不饿连正餐都省了,一天下来可能真吃得比猫还少。
难怪这么瘦,原来这么挑食。
在天域宫的时候他每天还吃一点东西,现在这么久滴水未沾,竟还不饿,什么都不吃了。
如花觉得此刻的他跟个挑食的孩子似地,很执着,也让人有些头痛。
如花索性从鱼身上撕下一块递到东方月离唇边哄道:“吃点,味道不错”
东方月离摇头“不饿”
如花见他被衣服包裹的瘦削身体,单薄得让人心疼,语气一转,沉声道:“都瘦成这样了,还不吃东西,把它吃了!”
东方月离怔了怔,看着如花,眼底有些许诧异也有些许茫然。
如花以前最不忍心看的就是那些在路上乞食,饿得瘦骨嶙峋的小乞丐,此时东方月离在她眼中俨然成了那类最让她同情的人之一。
她眉头微微皱起,瞪他“还不吃??”
东方月离颇有些无辜,愣了愣,却是轻轻张嘴将鱼肉含进了嘴里。
如花撕下一块鱼肉塞进自己嘴里,见东方月离只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却没注意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她将鱼递给东方月离道“自己吃,别指望我喂你吃”
东方月离看也不看一眼那条鱼,只是淡淡道:“饱了”
如花差点被这两个字呛到,看向东方月离,良久才道:“你怎么比姑娘家还不能吃?”
东方月离与如花对视,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面上神情极为的无害,向来阴鹜的眸子里竟是毫不掩饰的透着些许茫然之色。
“是饱了”
如花咋舌,静默片刻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东方月离眨了眨眼,摇头“什么都不喜欢吃”
如花晕倒,算是被他打倒了,见过挑食的,没见过这么挑食的。
她索性将剑上的鱼取下来,撕成两半,递一半给他“反正这条鱼你我各一半,你喜欢也得吃,不喜欢也得吃”
东方月离看着递过来的半条鱼,道:“不吃,不好吃”
如花一听这话,来气了,弄了半天原来是嫌弃她的手艺,怒道:“不吃拉倒,我自己吃,等会儿饿死了别怪我。”
说着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东方月离一直很安静,看着如花吃得津津有味,静默良久问道:“有这么好吃吗?”
如花白他一眼“自己烤的,当然好吃,只是你不懂得欣赏”
东方月离薄唇紧抿,轻轻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烤鱼香味,这味道进入他的肺腑之间,却永远进不了他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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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变态妖孽最新章节列表 水中纠缠
如花吃饱了,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瞟东方月离一眼,那厮很安静。他安静的时候,尤其是闭着眼睛的时候,很有诱惑力。
“这里没路了,要原路返回吗?”如花看了看这四周,冰冷的墙壁围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东方月离想了想,语气随意问道:“想不想出去?”
如花一听,倏然兴奋起来“当然——”‘想’字还没出口,又闭上了嘴巴。
尹御风和白还在这座陵墓里,她怎么可以扔下他们先出去?再说了那个什么月见草还没找到呢。
如花咬了咬嘴唇,讷讷道:“这不是没路了吗?”
东方月离见她情绪变换得如此之快,心底自然知道她在顾虑些什么,却是不动声色抬手指了指那汪死一般沉寂的潭水。
“这潭水与外界相通”
凤栖王朝修建陵墓时便留了这么个隐蔽的进出通道,用极为稀罕而且危险的鲛人把守,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如花一听东方月离的话,愕然“跳下水就可以出去了?”
东方月离面上很平静,眼底深幽如潭,走到潭水边,对如花轻轻做了个召唤的动作。
如花不明所以,却是小心翼翼的跃过婴孩的尸体走了过去,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她心底却是愁绪万千。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自己一走了之。
走到东方月离身旁,如花面上讪讪一笑,道:“我看还是——”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腰间被一只手臂忽然揽住,如花还未缓过神来,扑通一声,两人便双双坠入了潭水中。
顷刻间,清凉的潭水将如花包裹起来,如花大惊“喂——”
刚刚张嘴,带着凉意的潭水便灌入了嘴里,东方月离湿冷的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吸一口气,别说话”
他的掌心带着凉意,轻轻触着她的唇瓣,一股透心寒的凉从唇瓣传至全身。
如花张嘴大吸一口气。
她腰间一紧,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东方月离强扯下了水底。
如花惊得倏然瞪大眼睛,水底,暗沉一片,有怪异的东西在水中漂浮。
“把眼睛闭上”东方月离的声音从水中传来,如秘音震荡,在水中穿梭。
如花吓得赶忙闭上了眼睛,她被东方月离的手臂紧箍在怀,挣扎不脱,玲珑的曲线与他紧紧相贴。
只感觉冰凉的水带着杂物轻轻抚过自己的身体和面颊,水中的衣带飘舞,发丝不断交缠在一起。
有气流涌过,漩涡将杂物卷走,水底平静如初,如花睁开眼睛,开始在他怀中挣扎起来,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走。
东方月离的手臂如铁链般死死的锁着她,叫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
如花伸手用力的推搡他的胸膛,却无济于事,他虽瘦削,可力量却是惊人。
如花有些急了,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他。
水底,越来越暗沉,如花心底越来越焦急,东方月离带着她越游越远了。
想到那两个人还留在这危险重重的陵墓里面,如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挣扎不脱东方月离的怀抱。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如花心底一急,又不能开口骂人,推又推不开,索性仰头便狠狠地咬了上去。
如花如小兽一般的牙齿狠狠咬住,顷刻间有血腥味溢出,东方月离的身子倏然间僵住。
柔软而寒凉的触觉瞬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如花愣了愣,下一刻,大脑轰隆一声。
娘诶,哪里不好咬,怎么咬到他的嘴巴了?
如同被针刺了一般,如花慌忙松开了嘴巴,依旧有淡淡的冰冷血液在她唇瓣上慢慢被水冲刷。
如花面上有些窘迫,一股燥热直袭耳廓。黑暗的水中,她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即便如此却依旧尴尬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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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此文不会弃,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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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将后背留给敌人
寂静的水底,暗沉笼罩,如花憋着一口气,有些难受。
四周安静,水中清凉,如花被东方月离一只手箍着,虽贴得近,却也看不清此刻他面上的表情。
只感觉有冰凉的气息袭来,如花条件反射的往后一仰。忽然水中一道深蓝色的光芒闪过,这一刻,如花看清了东方月离一脸的迷茫之色,盯着如花的深黑色眸里有一抹征然。
蓝光闪过,东方月离眼底一冽,有清冷诡谲的光芒化作剑芒猛地袭来。
东方月离作势一挡,绵缓的力量在水中扩散开来。
水底暗沉,诡谲蓝光中,忽然破开,化作一道人影,宽大的鱼尾在水中灵活自如的摆动,形成一个个美丽却危险的漩涡。
美艳鲛人,嗜血红唇,娇艳欲滴,蓝色发丝在水中飘舞,周身泛着淡淡蓝光,美如梦幻。
如花瞪大眼睛,心底惊了一跳,这鲛人怎么还没死?
细细一看,便发现这鲛人胸前有**,姿态丰盈,美艳至极,纤腰丰|乳,鱼尾摆动,透着极致魅惑。
它妩媚一笑,有尖利的牙齿露出来,像极了要吃人的野兽。
东方月离看着这鲛人有些恼,一双眼眸沁着缕缕寒意,他身形微微一动,下一刻便要朝着鲛人袭去。
手心里忽然一片柔软之感,东方月离诧异,他的手被一只小手紧紧拉住。
东方月离微微一愣,往身后一看,水底诡谲的蓝光中,娇艳的少女被憋得一脸通红,难受的表情竟是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底。
在水底耗得太久,纵然如花再能憋,此时也有些受不住了。
东方月离要去杀那鲛人,这一去,又得耗费一些时候。如花大脑缺氧,有些头晕,见东方月离要走,一把紧拉住了他的手。
要打可以,先把她送上岸再打,否则她铁定憋死在这水底。
水底,鲛人一声尖利的叫声,在水中蔓延,如花只觉胸口一阵强劲的压力,肺里仅存的最后一丝空气竟是被强挤出来,一串气泡从她唇角冒出。
如花的脸瞬间变成绛紫色,她抓着东方月离的手倏然一紧,另一只手条件反射的抚上胸口,难受的低头。
身后,鲛人游来,飞扬的发丝如游蛇灵活自舞,淡蓝色的诡谲光晕将它缭绕。
东方月离霍然转身,俯首,冰凉的唇便贴上了那片柔软透着暖意的樱唇。
有那么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愕然了,他竟是把后背留给了最危险的敌人。
在那冰凉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如花有瞬间的呆滞,随后想也不想的便要推开,可当那冰凉的空气进入嘴中,如花抵抗的手松软了。
绵绵不绝的氧气度入她的嘴中,难受的感觉一点点散去,如花不由自主的伸手紧勾住他的脖子,不断的汲取他口中的生命之源。
冰凉的水中,东方月离伸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如花放在身侧的手,将它纳入掌心。
东方月离寒凉的掌心在这一刻竟是隐隐有些暖意,如花惊愕,愣愣的,一动不敢动。
新鲜的空气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冷香气息进入如花的口中,直达肺腑,说不出的清透。
忽然,东方月离的身子微微一僵,有浓烈的血腥味窜入如花嘴里,如花猛然瞪大眼睛,咸腥的红色液体从他嘴里溢出,度入了如花的口中,冰凉冰凉。
被淡蓝色光芒充斥的水底,有猩红的液体慢慢的沁出。
鲛人的脑袋就在这一刻从东方月离的肩头冒出,如花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它笑得极其艳丽,却说不出的刺眼,猛地张口,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和血红的舌头,如罗刹般狰狞。
它尖利的爪早已没入了东方月离瘦削的背部寸许,此时正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肩膀咬下去。
如花惊得抬手便要推开东方月离,孰料,被他一把箍住,手被他的手紧紧扣住,与他十指相扣,动弹不得。
鲛人的报复
鲛人尖利的牙齿泛着森冷寒光,如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狠狠地用力捏东方月离与她交握的手。
东方月离苍白的唇角有血色妖冶如花,他冰凉的唇轻轻贴着如花温热而柔软的唇,有清透的气息进入如花的肺里,带着淡淡的清香,那是清越之气,如花的大脑瞬间清明到极致。
水中,他抱她入怀,十指相扣,如墨发丝在闪耀着深蓝色诡谲光芒的水底交缠,飞舞的衣衫飘洒如花。
身后,妩媚鲛人,蓝发如蛇,尖利的爪没入那瘦削的身子,血如绸缎,娇艳散开。
又是一声尖利叫声划破冰凉潭水,在水中扩散。鲛人猛地一口朝着东方月离的肩头咬下去,尖利的牙寒光四溢。
如花眼眸倏然大睁,眼看鲛人一口下来,她心急如焚,索性张口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狠狠地用力。
即便世间最甜美的花瓣也比不过怀中明艳少女柔软的唇瓣,刚刚的他爱极了与她接触的感觉,一时间沉溺其中,难以自拔。竟是如任性的孩童,不管不顾起来。
如花一口下去,让他猛然一怔,倏然间松开,有震惊而茫然的神色一闪而逝。危险的气息顷刻间袭来,东方月离霍然转身,正好与鲛人对了个正着。
东方月离苍白的手凌厉而狠绝的抬起,势如闪电,鲛人的牙刚触及他的肩,修长的两指带着缕缕寒气Сhā入她湛蓝的眼眸,寒气氤氲,竟是毫不留情的将鲛人那双妩媚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
一声嘶吼响彻水底,如花看得鲛人那本妩媚的湛蓝眼珠子顷刻间便被挖了出来,如深蓝玻璃珠一般的眼珠子在水中逐渐沉下去,吓得如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蓝色的液体从鲛人眼眶里汩汩流出。
鲛人痛苦嘶吼,狂躁起来,巨大的鱼尾不断的拍打,搅动水底,有漩涡在水底形成。
如花的身体随着水波不断飘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她朝着漩涡中心游去。
东方月离苍白的指尖豁然间冒出几根晶莹剔透的冰针,对着鲛人的心口猛地扎下去。
哪知鲛人不管不顾,摆动鱼尾,chi祼的双臂猛地抱住了东方月离瘦削的腰,死死的缠住他,涌动的**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东方月离眼底有异色闪动,又是几根冰针从鲛人chi祼的背部扎了下去,鲛人蓝色的发丝狂乱的舞动,撕心裂肺的叫声在水底响彻、震荡。
鲛人的手臂越发死死的缠住东方月离,柔软的身体带着极致的诱惑将他缠绕起来,她喉中发出尖利叫声,虽刺耳,却惑心。
如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巨大的漩涡飘去,她费力抵抗,却无济于事。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吸铁石一般将她吸入。
漩涡越来越大,暗流越来越汹涌,如花离漩涡越来越近,有种几近窒息的感觉将她包裹起来,难受得想撞墙。
仿佛有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她的喉咙,强大的力量要将她吞噬。
她不能自已,用尽了力气,看向东方月离的方向。却也只瞧见了他瘦削的背影,背上一片潮红之色,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裳。
他被chi祼的鲛人死死抱住,倏然感觉身后一道目光直直的射过来,猛然回头,却发现那抹俏丽身影即将被巨大的漩涡吞噬。
这鲛人以性命为代价缠住他,只为让他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她失去了日夜相伴的亲密爱人,已难以独活,不如以生命为代价进行最为残忍的报复。
东方月离明白了她的意图,抬手,一掌朝着鲛人的脑袋劈下去,他的掌从未如此的狠绝过。一掌下去,竟是脑浆迸溅,碎成了千万片,深蓝色的液体带着冰冷的哀伤在水中弥漫。
可她的手却不松开,手臂依旧死死的抱着他的腰,死也不松开。
眼看漩涡已经挨到如花的衣服,如花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有强大的力量正在一点点的吞噬着自己。
东方月离被鲛人死死的抱住,看得漩涡吞噬如花,平生第一次竟是有些慌了,心在这一刻乱了。
猛然想起袖中蚕丝,他惶然出手,袖中蚕丝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如花飞去,就在如花被漩涡吞噬的瞬间,一根极细的蚕丝缠绕上了她的腰,猛地将她扯了出来。
如花又惊又怕,看着东方月离一脸煞白,抚着胸口半响才缓过神来,又是前脚进了鬼门关,好在被他扯出来了。
东方月离苍白的掌用力打在了鲛人chi祼的背部,鲛人的身体顷刻间冰冻,不过眨眼间,死死交缠的手臂裂痕产生,随即破碎,在水中如万千星子般陨落,化作晶莹剔透的冰晶飘散在幽蓝色的水中。
东方月离一把擒住如花的手臂朝着水面游去。
出墓
清幽山谷,湖水如镜,有瀑布流水直击碧潭,阳光挥洒,波光潋滟。
哗啦一声,水面破开,仿佛空谷精灵倏然窜出,雪衣男子自水中而出,泛着晨曦光华的水珠从他瘦削的身上滑落而下,雪白的衣服上有血渍如花,尤为刺目。
他怀中抱着的娇俏少女浑身瑟瑟发抖,闭着眼睛如猫一般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
东方月离抱着如花上岸,步伐有些无力,如墨的发丝凌乱的贴在他苍白的面颊和雪白的衣服上,**的衣服紧紧地包裹着他瘦削的身体,此刻的他有些狼狈,却依旧俊美得如同画笔勾勒出来一般。
冰凉的水让如花冷得直发抖,当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时她猛地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阳光、湖水、大地、野花......
东方月离抱着她刚上岸,如花便从他怀中跳了下来,她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带着青草芳香和阳光的味道。
如花愣了愣,忽然兴奋起来,开心得不能自已“出来了?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会死在水里面呢”她一开心便忘形,一把抓住东方月离,兴奋得直跳,喜悦窜上了眉梢,明媚动人。
东方月离温柔抱住她,如幽潭般的黑眸里倒映出少女明媚的笑颜,他微微一笑,伸手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冰凉的手指触到如花娇嫩细腻的肌肤,寒凉的感觉让如花止不住打了个激灵,她猛然回神,条件反射一把将东方月离的手扯了下来。
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荡起圈圈涟漪。刚刚开心而和谐的氛围瞬间打破。
东方月离深幽的眸倏然转阴,有冷厉气息从他身上泛出。如花后背顷刻间凉了大片,头皮有些发麻。
见他冷冷看着自己,如花心底打鼓,有些忐忑不安。她想向以前那样笑着哄哄他。其实东方月离有时候生气了很好哄,他跟个孩子似地,只要语气温柔点,抱抱他,哄一哄,气也就消了。
只是此时如花怎么也开不了口,嘴角想要强扯出的笑容无论如何也笑不出.
如花心底焦躁,却是话在喉中挤不出来。
两人静默许久,都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东方月离冷眼看了如花良久,忽然开口道:“这是在跟我闹什么脾气呢?”他语气柔和,声音不大。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他的妥协与无奈。
如此的情况下东方月离先开口是如花从来没想过的事,东方月离这句话一出来,让如花瞪大眼睛怔楞了好久,有些缓不过神来。他向来高傲,从不退让与妥协。今日倒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如花心底暗自疑惑:脑子让水给泡坏啦?
他开了口,如花也不是个愚钝的人,慌忙笑着回道:“哪里闹脾气了,我才没有发脾气呢”
东方月离看她笑了,苍白的唇角轻轻一弯,也笑了。
如花心底不由自主舒了口气,见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只感觉浑身不自在。她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看你也累了,又受了伤,还是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东方月离倒是非常听话的点点头,坐下来歇息。
如花想到他后背的伤,有些不忍“你背上受伤了,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
东方月离微愣,愣了片刻道:“不痛”
如花有些无语,随即好脾气哄道:“不痛也是伤,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清理包扎一下,免得感染”
东方月离想了想,依旧坚持“小伤而已”
如花惊诧“流了那么多血还小伤啊?再不包扎,我怕你身上的血不够流”
东方月离回道:“不碍事”
如花闻言,眼睛闭了闭,忽然睁开眼语气恶劣凶道:“叫你脱你就脱,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脱!!!”
东方月离愣住,看着如花有些无辜。
如花瞪他“看我干什么?脱啊!!”
东方月离愣了愣,却是听话的解开腰带,把外衣脱了下来。
如花第一次看他的身体,果然很瘦,比想象中还要瘦。想到刚刚他挑食的情景,不由得开口训斥“都瘦成这样了还不多吃点东西,整天挑三拣四的,没见过嘴巴像你这么叼的人”
东方月离不说话,任她说。
如花走到他身后,见他瘦削的背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依旧有血汩汩流出,森白的骨已经露了出来。
如花眉头皱起,心底微微一抽。他瘦削的背挺得笔直笔直,从后面看上去,他是那样的清瘦,瘦到让看到这副躯体之人的心止不住颤抖,它如何能承受如此严重的伤?作者有话:很抱歉,这段时间真的很忙,看到有读者留言说再忙也会有时间更新吧之类催更的话。我知道,我不稳定的更新让你们看得很辛苦,也知道你们催更也是出于对这篇文章的喜爱。但是我这里还是想说一句,忙起来真的连打开电脑的时间都没有。
这段日子里,我每天回家的时间都是凌晨以后,甚至有一次凌晨四点才回家,累得连澡都没洗,衣服也没换,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无论再晚睡觉,早上都得很早起来。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码字,事情多到真的可以把我整个人逼疯,短短的十多天里我瘦了十六斤。
这些天,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做出足以将我毁灭的决定。每一天都上演着离别的戏码,一个又一个的人离我而去。有人说我无情,有人说我太深,我却只能无视这一切咬紧牙关继续前进。面对我的决定,有人愤怒,有人惋惜,有人劝诫,有人惊诧,有人不解,也有人看戏。
终归有一天曲终人散,无论是读者还是我身边的人,我珍惜你们每一个人,无论是已经离开亦或是准备离开的人,我,都珍惜。
茑箩幻境
如花带着暖意的手轻轻触上他背上那抹血红,妖艳血色,触目惊心。
鲜少看到如此惨不忍睹的血腥伤口,鲛人的手本就利,带着想把他碎尸万段的怨毒力量扎入了他瘦削的背部。模糊的血肉下隐约可以看到裂开的森森白骨,看得如花心底不寒而栗。
“疼吗?”她轻声问他。
一阵沉默,才听得他简短的两个字出来“不疼”
如花低头,温热的指尖轻轻地抚过狰狞的伤口,白嫩的指上瞬间血红一片。
她起身,从碧潭里捧来清水为他清洗伤口,清澈的潭水将他伤口上的血渍一点点的冲洗干净。
他一直不说话,可那温热的指尖轻触在他身体上的暖意却是暖到了他心底里去了。
如花捡起东方月离仍在地上的衣服,撕扯下一条雪白的布料,她贴近他的背,柔软的手臂从他腋下穿过,轻柔的将雪白的布料缠绕在他身上。
他怔怔的坐着,瘦削的背挺得笔直笔直,从来不曾想过这具冰冷的身体受到伤害后会有一双温暖的手替它轻柔的包扎。
他的记忆里,也曾经有人为他包扎,那是在梦里,那个明媚轻快的少女也是她。
寒风肆意的冰雪世界里,她是纯白天地里的一抹亮色,不经意的举动温暖着他冰冷的梦。
如花熟练而迅速的系了个活结,轻拍手掌“好了,暂时把血止住了,但是得赶快找点药敷上,否则发炎了可不好”
东方月离沉默良久,站起来,俯身捡起衣服穿上,对上如花清澈明亮的眸,静默片刻才喃喃“你的眼睛看得到我的伤”
向来孤傲清绝的美丽少年在纯白冰冷的世界里一个人踽踽独行,风雪中,他独自成长。即便血染纯白,却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舔伤口,从不曾奢望他人给予的温暖与同情。
如花愕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她向来认为他思维异于常人,难以沟通,所以在惊诧片刻后也恢复常态,不做深究。
“这里是哪里?”她四下张望,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进五王陵墓时的那个山谷。这里瀑布流水,清透碧潭,蓝天白云,野草芳香,有嫣红色的小野花成片成片铺成开来。微风轻拂,花海起伏,艳红色的波浪炫目迷人。
如花俯身,掐了一朵艳红色的小花放到鼻前轻轻嗅了嗅,很清雅的味道,她转身递给东方月离“闻闻,味道不错”
东方月离微愣,顺手接了过来,却没有放到鼻前轻闻,修长的两指将柔嫩的花朵轻轻揉了揉,刚想扔掉它忽然又止住了动作,想了想轻笑问道:“你闻这花是什么味道?”
如花狐疑看他“你自己闻一闻不就知道了,干嘛让我说?”
东方月离语气柔和“就想听听你的说法”
如花白他一眼,却也如实回答“也说不出什么味道,反正就是、很、很清淡,带一点点甜腻的味道”
东方月离摇头“不对”
如花一愣“你都没闻,怎么知道不对?”
东方月离浅笑“你再闻一闻,如何?”
如花索性弯腰又采了好几朵放在掌心里,捧到鼻前猛地吸气。
清淡的味道再次盈满鼻腔,如花笃定道:“就是这个味道,哪里错了?”
东方月离深幽的眸一直看着她“就是错了,你再闻一闻”
如花又猛吸了几口气,顷刻间肺腑之中全是这种清淡又略带甜腻的香味萦绕。
“还是那个味道啊”她狐疑的嘟嚷,眼光随意瞟向远方,下一刻眼眸倏然大睁,愣住了。
东方月离语气无波,问道“看到什么了?”
如花愣了片刻,倏然间笑靥如花,对着远方欢快的大喊“喂,这里,尹御风这里,快来啊”
明媚的少女开心的又蹦又跳,谁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喜悦与欢快。
身畔的孤傲男子依旧静默的看着她,深幽的眸里倒映着少女欢快的雀跃身影,只是眸中有阴鹜之色一闪而逝。
这片艳红色花海在微风吹拂下波澜起伏,阳光下欢快的舞动着纤细的身子,释放着丝丝缕缕的诡谲芳香。
此花名叫茑箩,吸入它的花香会将人心底最为渴望的事或思念的人化作幻境展现在人眼前,如花此刻心底最为担忧的自然是还在五王陵墓里没有出来的尹御风和白,刚刚在花海中她看到的便是徒步行来的尹御风和白的幻象,如花一直担心他们的安危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此刻看到他们自然是开心得又蹦又跳。
茑箩幻境(二)
蓝天下,在微风中欢腾的花海美轮美奂,清丽少女带着明媚到极致的灿烂笑容即将朝着花海中央奔跑而去。
她的身畔,雪衣男子,如清冷玉雕般泛着美艳光华,衣袂翩翻,温暖阳光下却是阴冷桀骜。
此刻,她的欢乐在他眼中成了一根刺,明艳的少女将她心底的渴望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展示出来,竟是让孤高清绝、阴冷至极的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如花晶亮纯澈的眼底有喜悦的光芒跳动,迈开步伐便朝着她所看到的幻象跑过去。
有风拂过她的面颊,森冷一片。危险的气息瞬间袭来,可此时的她被喜悦冲昏了头,哪里意识到这些。
如花兴奋跑到尹御风面前,长长舒一口气,仰头笑道:“我真怕你们俩个出不来了呢”
花海之中,一袭深灰色广袖长袍的俊雅公子勾唇浅笑,他向如花缓缓抬起手掌。如花愣了愣,不明所以“干什么?”
“我找到救我爹的药草了,走吧”尹御风看着如花笑得温和。
如花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尹御风点头“真的”
如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看向一旁一脸纯真的白,他漆黑的眸子倒映着火红的花朵,苍白的面上惯有的茫然笑容。一看到这纯真而茫然的笑容,如花心底的不安倏然间消散,她笑了,抬手一把抓住尹御风的手开心道:“太好了,你爹有救了”
哪知尹御风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如花刹那间呆住了。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一股莫明的温暖气息将她包裹起来。这一刻,她有些恍惚,也有些呆滞,竟是没有意识到那温暖的气息里隐匿的杀机。
尹御风的头埋进了她的颈项,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呼出、喷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如花手足无措的推搡“喂,你干吗?”
她推他,他却抱得更紧。
“喂,放开”如花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却还是纹丝不动。
如花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哪里会是老实稳重的尹御风会做出的举动?
她大惊,慌忙便要推开他,忽然感觉脖子上一阵撕裂之痛。尹御风的手臂紧紧的箍住了如花娇柔的身子,他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刺入了如花的脖子。如花只感觉脖子处几乎麻木的疼痛,瞬间有鲜红的血液溢出。
瞬息间,狂风大作,艳红色的茑萝花疯狂的舞动着身躯,仿佛着了魔一般。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地底传来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子从草丛中爬过。
有尖利的女声嘶吼而出,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意与怨恨
“凭什么你们能得到幸福?而我不能?”
“你们的愿望实现了,那我的呢?我的呢!!!!”
“你们都去死吧,去死吧!!”
怨毒的女声从四面八方袭来,惊雷一般裂开。
狂风席卷,天空阴霾,如花瞪大眼睛,此刻,抱着她的哪里还是那个老实内敛如木头般的尹御风?明明就是个红衣黑发的妖娆女子。
她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破了如花的颈部,柔软而白皙的手臂死死地抱住她。
如花大脑顷刻间变得混沌起来,有些眩晕,她仿佛被一只大手拽着在云端漂浮。
恍恍惚惚,她看见了一片艳红色的花海,依旧是茑箩花开,瀑布碧潭。有红衣女子婀娜多姿,她乌黑的长发在风中狂乱的飞洒,一袭妖娆红纱翩翻舞动,她的红唇有血液溢出,脸色素白,神色凄厉。
她的对面站着一名青衣男子,俊美无俦,面上神情有些惊慌与不忍。他平静的声音却是略带颤抖而出“阿箩,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能这样,否则、否则我就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女子闻言,冷冷一笑,虚弱问道:“愿望?什么愿望?”
男子刚想开口,女子冷声打断“飞黄腾达的愿望是吗?平步青云的愿望是吗??”
“阿箩......”男人刚要说话,又被女子厉声打断“够了!!”她平静的看着男人,一脸凄厉之色,只看得那青衣男人有些后怕的退了几步。忽然,她放声大笑,直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好,很好,步青麟,你为了你的甘愿抛下我,完全不顾当日情意竟是不惜伤害我”
男人面上有悔色一闪而过,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女人话锋一转,冷声轻蔑道:“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爱慕虚荣的男人纠缠不休?你未免也太抬举自己了,你要娶公主,派人跟我说一声就是了,何必用些下作的手段致我于死地?”
她冷瞥他一眼,轻笑道:“你对我,还没那么重要”
男人一听,面上倏然如死灰一般,却是一语不发。
女人唇畔有血,如花般娇艳,她看了他片刻,依旧是魅笑道:“你走,我也不留,好歹恩爱一场,最后一个拥抱,可以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此的话语却是笑着说出来的。
“阿箩......”男人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在风中愈加娇媚的女子,静了片刻,走上前张开手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女人踮起脚,加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畔轻声低语
“我曾经说过茑箩这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
男人面上神色微微怔住
“可,你要走了,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出口,一脸的凄然与幽怨。
男人面上有无奈和悔恨之色
“你怎么不说话呢?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女人幽怨的声音很低很低,仿佛在喃喃自语。
男人依旧沉默
女人幽怨的眼底忽然有狠绝之色一闪而过“你的心可真狠,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忽然,男人的身子僵住了,他猛地推开女人,青色的衣襟处一片血红,他面色痛苦而狰狞,他那颗鲜活的心脏此刻正躺在女人白嫩的手掌上。
女人对着他媚笑“原来你的心不是黑色的”
男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
女人看着,忽然神色一转,变得冷厉无情“我说过我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既然你要走,那我就永远把你留下来,让你一辈子也不能离开我”
她走上前忽然伸出手臂将他紧紧抱住,妖艳的唇角有乌黑的血液溢出,轻柔的语气对着情人说道:“别怪我狠心,你不也一样吗?对我下毒,那么我们就一起死吧!!”
她死死地抱住他,两人的血液缓缓滴到艳红色的花瓣上,相拥的尸体缓缓倒下,渐渐融入艳红色的花海中。
如花被这一景象惊住了,脑袋依旧晕晕乎乎,可这一幕情景却是深深的刻进了脑海中。她只觉浑身轻飘飘的,连上前去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见得血染花海,被血浸染的花朵愈发的娇艳绝美,在微风徐徐中妖异的摆动。
忽然,手被一只寒凉的掌拉住,猛地一扯,如花绵软的身体倏然一个趔趄便朝着后方倒去。如花猛然清醒,却发现自己倒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眼前的情景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她仰头,映入眼帘的是东方月离那张苍白而精致的绝美容颜。他冷眼看她,面上惯有的冷然之色。
如花觉得脖子处有刺痛之感,抬起有些乏力的手臂朝着自己脖子处摸了摸,伤口倒是没有,只是有疼痛的感觉。她抱怨道:“刚刚她咬我,你怎么不救我?”
东方月离松开抱着她的手臂,如花身体有些绵软,东方月离的手一松,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摔到了地上,痛得吃牙咧嘴,眉头直皱
“你干什么?”她摔倒在花丛中,对着站在前方的东方月离大嚷。
东方月离冷瞥她一眼“自己要跑过去,受伤了,怪得了谁?”
他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如花一听,气得半死,恨不得踹他一脚“你......”
如花咬牙,半响也只说出了个‘你’字,骂人的话是一个字不敢说,不说又实在是气不过,话憋在心里,差点没把她给憋死去。
果真是无情无义,无论刚刚对他再好,这翻起脸来还真是半秒钟的事情。
如花受不了他如此反复无常的恶劣脾气,也不敢骂他,只得心底暗骂一通,然后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力气仿佛被人抽走了似地,有些疲软。她爬起来都觉得吃力,东方月离看她如此吃力,伸出一只手要拉她起来。如花心底有气,看到这只苍白无色的手掌伸到自己面前,想也不想抬手便要拍掉它,不领他的好意。
哪知她狠狠用力,才拍上那只手,却被他反手一握死死地抓住了。用力一扯,把她扯了起来。
如花瞪他“还拉我起来做什么?”
真是,让她摔倒的是他,拉她起来的还是他,前后不过半分钟不到,真是个怪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方月离看她有些生气,确实有些费解,愣了愣,问道:“拉你起来,不好吗?”
如花闻言看着他沉默,半响,无奈道:“好,好得很,太好了”
东方月离向来听不懂人话,听闻她说‘好’,只是满意笑道:“知道就好”
如花懒得和他扯,想到刚刚的情景,有些好奇问道:“刚刚怎么回事?”
东方月离俯身掐了一朵艳红色的茑箩花放到如花白嫩的手心里,开口道:
“这是之花,它能满足人的,无论是正义的或是邪恶的,只要你心有欲念,它便能在虚幻中让你所想成真。”
如花一愣,豁然间明白了,想到刚刚看到尹御风和白,想来应该是幻象了,原来心底迫切的想法竟然是这个啊。
忽然想起刚刚尹御风紧紧抱住自己,脸色蓦地一热,难不成自己心底竟有这种念想??
如此想法一出,倒也把如花吓了一跳,不会吧??她心底反问,把自己给震住了。
东方月离见如花如此表情,轻笑问道:“怎么了?”
如花被东方月离的声音一惊,看向他,只见他面上表情云淡风轻,苍白的唇畔有迷人且温柔的浅淡笑意,只是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冷厉之色,阴鹜得让如花心底有些惴惴不安。
如花笑得有些牵强与尴尬,转移话题道:“我刚刚被一个红衣女人咬了一口,然后看到那个红衣女人把一个青衣男子杀死的情景,这又是什么?”
东方月离修长的指缭绕起如花胸前乌黑的发丝,话语很是随意“传说茑箩花能帮人在幻境中实现愿望是因为沾染了一对怨偶的血液,男人为了功名抛弃女人,女人就和男人在这片花海同归于尽了,怨气太重,生成怨灵。有时候怨气难以平复时,它们就会出现,刚刚你看到的情景应该也是关于它们的一些事情吧”
如花惊愕连连,还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她轻叹一口气,不满骂道:“世上最无情的便是男人了,薄情寡义者居多”
东方月离愕然,诧异的看着如花问道:“这话怎么说?”
如花撇撇唇角“难道不是吗?男人可以为了功名抛弃爱人,可以为了一时的享乐而玩弄女人,爱的时候帮你摘天上的星星都愿意,不爱了,在他心中连根草都不如。”
如花鄙夷的笑了笑,忽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轻快说道:“我呀,以后的丈夫他可以没有钱,也可以没有权,只要他对我一个人好,陪我慢慢过完一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陪着我,永远都不是我一个人......多好”说到后面,她语气里更多的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怅然与向往,因为如花知道遇到这么个人不容易,更何况是她这种情况。
猛然间发现在这种地方,面对这么个人怎么说起这种话题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却发现东方月离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看不出什么表情,也许这番话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从来不曾感受也从来不曾向往过这种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如花笑得极其不自然“我、我刚刚胡说八道而已,我们别站在这里了,这地方危险”
如花刚想走,忽然想到这花可以迷惑人心让人产生幻象,俯身抓了一把艳红色的花朵揣进怀里。
作者有话:真的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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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纳兰碧洛
东方月离见如花将嫣红的茑萝花放入怀中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如花被吓了一跳,一脸戒备看着他“干什么?”
东方月离苍白的面上泛着冰冷之色,阴鹜的黑眸里倒映着如花清秀至极的容颜。如花满脸的戒备,在这花草芳香的野外,她清丽的容颜呃沾染上了些许大自然的野性气息。东方月离看了她片刻,阴鹜的眼眸倏然间窜入些许暖色,松开了抓着她的手轻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
如花依旧戒备,浑身紧绷,嘴上却是笑着说道:“我又没紧张,只是刚刚被你吓到了”
东方月离笑得温柔,俯身在如花耳畔轻声道:“怕我做什么?啊?”
如花嘴角抽了抽,这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那么几个问题,有病啊??
她对他讪讪一笑,却也没什么话说。
东方月离见如花不说话,只是对他一个劲的笑。这笑容极为牵强,可映入他的眼中却成为了极为艳丽的景致,他伸手抚摸她乌黑柔软的发丝,语气很淡然“到底是我养大的孩子,这么的......明艳”
他仿佛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如此动人的女孩,半响才轻轻说出‘明艳’二字。
如花怔怔看着他,对他的赞赏丝毫不为之所动。她心底暗自鄙夷:美貌是天生的,和是不是你养大的有屁关系!!
东方月离轻笑一声,忽然话锋一转,似提醒似警告道:“茑箩花有怨灵附体,怨气极大,你玩玩可以,不许久留,听到没有?”
如花一听,吓得头皮一麻,当下就想把怀中的茑箩花扔出去。
可是,却生生止住了这念头,到底是好奇心作祟,还是不舍得丢。
如花稳住语气,声音平稳回道:“哦,知道了”
见她如此听话,东方月离苍白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极为少见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暖笑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快清越放到如花手上,清幽淡雅的香味瞬间弥漫。
“清越之气能驱邪避毒,你带着它,怨灵不会侵害你”
如花看着手掌心中那块晶莹剔透的清越,它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味道是她所熟悉的,因为这是属于东方月离身上的味道。
她将清越放入衣襟里,看了东方月离一眼,不由得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奇怪,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啦?”
虽然声音很小,却依旧入了东方月离的耳,他一愣,半响没出声,良久才有些怪异道:“哪里,关心了?”
如花一惊,没想到他听到了,有些尴尬。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如花索性瞪他一眼,将头一甩“懒得跟你说”
语毕,便疾步朝前走去,倒是东方月离在原地愣了片刻,紧抿的苍白唇瓣轻轻开合吐出两个字“关心?”
花海终于走到了尽头,横在前面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对面是一片古老的森林,有着怪异而高大的树木,诡谲而有生命力的藤蔓以及时不时凄厉的鸦叫声。
如花愕然,怎么都没想到这边竟然会是如此景致。
顷刻间,东方月离走到了她身边,这一路上都是她在前,他紧随其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花走到小溪边,俯身,见有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清透的水面倒映着她艳丽的容颜。
如花指着前方幽静的森林回头问东方月离“要过去吗?”
东方月离看向前方那片森林,也没回答如花的问题便向前面的小溪走了去。如花一愣,蓦地手被一只冰冷的手给牵住了,被它拉着不由自主的便跟着他走去。
如花不满的说道:“你说一声就是了,干吗这样子?”
她想甩开牵着她的手,却听得前方东方月离的声音传来“跟着我,一起过去”
如花一听,刚想用力甩开的手又安分下来了,只得紧跟他后面。这地方危险,还是紧跟着他好。
当冰凉的水漫过脚踝,如花只感觉浑身一阵清凉清凉的感觉。不时有小鱼从她脚面游过,如花低头看着,很开心的说:“看哪,这鱼好漂亮”
东方月离牵着如花朝着对面走去,她柔软和温暖的手紧贴着他冰凉的手心,他渴望如此的温暖,更加喜欢这种与她贴近的最为亲密的肌肤相触,手上的力道不由得紧了几分。
如花一直低头看着水面,看得五彩斑斓而又奇形怪状的小鱼不断地游来游去,不觉童心大作。她很开心的看着,忽然,一抹纯白色的影子划过清澈的水面,白得有些晃眼,如花惊住,猛地抬头。
一抹纯白,在湛蓝的空中如洁白的天鹅优雅飞翔,曼舞的白纱如百合花瓣散开,如墨般的乌黑发丝用简单的白色缎带系着,白皙的容颜如银月冷艳。
如花一下惊呆了,看着空中如百合花般纯白的冰雪少女仿佛凌空舞动,轻灵至极,她朝着这边袭来。
忽然,如花只觉腰间一紧,便离地而起。
东方月离抱着如花跃上了对面古老的大树上,他轻轻立在树枝上静静地看着前方。
这让人惊艳的绝美女子正是纳兰碧洛。
她一袭雪白云裳,纯白无垢,却清冷绝艳。足尖轻点,便轻巧落地,看着立在树枝上的绝美男子半响才平静开口“你下来”
如花怔楞,她本以为又是什么女鬼精怪,待见到这女子的容貌姿色,惊讶于世上竟有如此冷艳的绝色女子,而刚刚她轻声而出的三个字明显是与东方月离认识。
如花诧异的看向东方月离“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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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m章(不知道叫啥了)
东方月离听闻如花的问题只是冷眼看了底下的碧洛一眼,低声轻轻重复“我们认识?”忽然,轻笑问道:“我们认识吗?”
碧洛薄唇紧抿,一双秋水剪瞳散着幽幽之光,清潋如波,她仰头看着东方月离,皮肤净白如雪,不带丝毫血色。
“认识吗?”东方月离依旧笑问,只是眼底已是阴霾一片。
碧洛看着东方月离,面上神色依旧清冷,只是袖中纤细的指微微动了动,她静默良久道:“还我”
东方月离依旧是笑,却是轻轻摇头:“还真是痴情”
这句话让碧洛面上瞬间变了颜色,却是咬唇一语不发。
东方月离见她不说话,笑叹道:“巫教圣女这清心咒修得可真是出神入化啊,如此都不生气,佩服”
碧洛咬唇半响,终于开口了,却依旧是那句“把东西还我”
东方月离冷笑一声“为什么?”
碧洛又沉默了。
如花看着他们两个跟打哑谜似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底下一袭纯白的苍白女子虽清冷如霜,却让人觉得甚为可怜。她忍不住扯了扯东方月离的衣袖“你拿了她什么东西,就还她吧”
东方月离阴冷的眸瞥了如花一眼,如花只觉透身一寒,有些后怕,竟是不敢吱声了。
没有人敢管他的事,此时如花的干涉自然是犯了他的大忌。
东方月离阴冷而寒凉的目光注视了如花片刻后再次转向底下的苍白女子身上,他轻轻笑道:“怎么又不说话了呢?”
如花见他再次笑了,依旧是惴惴不安,她心底暗自思量:东方月离脾气太难把握了,和这个神经病在一起,保不准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尽量保持沉默。
碧洛依旧沉默,东方月离静了片刻,语带失望道:“哎,还想给你一个机会,自己不会把握,那就算了”
他话语说完,一把搂住如花的腰,从树上飞落而下,看也不看碧洛一眼拉着如花转身便走。
碧洛看着那抹寒凉的背影朝着远方走去,呆滞片刻,忽然大声喊道:“东方月离!!”
东方月离不停,依旧朝前走。
“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我只想活下去,不管对与错,只希望活下去,为了生存所作的一切事情需要理由吗?”
东方月离不回身,轻轻拉着如花的手,只有如花才知道此时他的手有多么得寒冷。
东方月离停住步伐,转身笑道:“是啊,不需要理由,只是,我有说现在计较的是这些事情吗?”
碧洛微愣,落寞一笑,无力道:“你到底要怎样?”
东方月离面上沉静如水,只是淡淡笑道:“我要怎样?我可从没想过要怎样啊”
碧洛看着面前清绝出尘的雪衣男子,有些恍然,当年孤僻阴冷的苍白少年如今学会了笑。冰冷的世界里他如寒冰,冷漠寒凉。她永远忘不了他那双阴鹜而冷漠的眼睛,她害怕如此的眼睛,只是她一直隐藏得很好,让人不知道原来她是怕他的。
她别开眼,不再看他,眼睛看向了他紧牵的另外一只手,那双白嫩的小手。她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少女,有刹那间的惊讶。
一个明艳至极的少女,不似他们的苍白与寒凉。这一刻,她情不自禁的在心底喟叹一声,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可以温暖他的。
如花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见她看向自己时清潋如水的眸不自觉地柔了几分,心底狐疑道:这是唱哪出戏啊?
碧洛轻声道:“你刚刚问我我让你把法器还我的理由,我现在告诉你”
东方月离冷眼看她,清绝孤傲。
“因为,我现在感觉到了温暖。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有一天会为了这个温暖你的人不顾一切,包括性命。”
东方月离阴鹜的眼底有怔然一闪而过,他依旧阴冷,不发一语。
碧洛不再说话,就这么一句话,够了。
东方月离看了眼身旁一头雾水的如花,却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他唇角一弯,轻笑而出。忽然一手揽住如花的腰,语气顿柔,在她耳畔低语“有听到吗?刚刚有人提起你了呢”
如花本就一头雾水,这话说得更是莫名其妙了,她不明所以的看向东方月离。
东方月离轻笑问道:“不明白?”此时他的笑容不同于方才的浅淡笑意,多了几分暖意与温柔。
如花木然摇头
东方月离轻叹一声,浅笑“不明白算了”
他看向前方冷艳的纯白少女,只是眼角眉梢的浅淡温柔散去,依旧是浅淡笑意,却多了几分风雪的味道。
“你要的东西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他对她所给出的理由出乎意料的满意,破天荒极为有耐心的说了句大实话。
说完牵着如花转身便走,如花依旧摸不着半点头绪,被东方月离忽然扯走,还缓不过神来。
碧洛心头一紧,想唤住他,却又了解他的脾气。他刚刚那句话算是一句非常好的交代与答复了,他向来阴冷孤傲,骨子里的疏离淡漠,不喜与人交流。有些话想说就说,不想说任谁也没办法让他说出来。若惹起他的脾气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想也就作罢了。
ps:话说,这算不算东方这闷骚男第一次极为隐晦的变相式的告白呢??(∩_∩)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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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阴森的密林里,阳光无法穿透,林木高耸,藤蔓缭绕,清冷的空气混杂着泥土味道在林中弥漫,有凄厉的鸟叫声一下又一下,让人毛骨悚然。
如花一头雾水的跟着东方月离走着,有些问题想问却又不敢问,郁积在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向来好奇心重,可碍于东方月离阴晴不定的脾气,也不敢开口问,只是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
寂静而森冷的密林里除了诡异而凄厉的鸟叫声便只有他们踩在松软落叶上的‘咯吱咯吱’声。如花一直走在东方月离身后,她还想着刚刚那个雪白轻纱的白皙少女,她和东方月离是什么关系呢?她心底暗自思忖。
前方的人忽然停住了步伐,蓦地转身。如花没料到他会停下来,来不及止步,猛地撞到了他的胸膛上。如花闷哼一声捂住自己被撞到的鼻子仰头瞪他埋怨道:“忽然停下来干什么?”
东方月离闻言却是非常无辜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如花愕然,随即狡辩道:“哪有看你?你哪只眼睛看到啦?”
东方月离煞有其事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如花把头一摆,轻哼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
东方月离也没介意她的话,倒是很认真的问她“看我做什么?”
如花没想到他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执着,颇有些无奈道:“你在前面,我在后面,不看你看谁?”
东方月离闻言,只是语气一转,淡淡道:“撒谎”
如花被这淡淡的两个字吓了一大跳,仿佛给针尖刺了一下,连忙开口“好啦好啦,我说出来了你可不许生气”
东方月离点头。
如花支支吾吾半响,才说道:“我在想刚刚那位......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如花说得小心翼翼,实在是这人脾气不蛮好,而且好像对刚刚那姑娘很大意见。她一直注视他的脸色,就怕他脸色一沉,眼底寒光四射。
东方月离脸色很平静,如花紧绷的神经有些微的放松,她看着他苍白而精致的面容忽然觉得有种凉入骨髓的感觉。慌忙说道:“其实我也就是随便问一问而已,你不想说就别说,我以后保证不管你的事情。”
东方月离只是静默看了如花半响,才开口道:“她是——”他停顿了下,他不知道如何来形容那个少女,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他停顿片刻,斟酌良久才道:“是我名义上的妹妹”
如花愕然的看着他,良久没缓过神来,瞪大眼睛看了他好久才惊呼出声“你妹妹?”
东方月离只是重复道:“名义上的”
如花思量着这几个字,问道:“没有血缘关系?”
东方月离冷笑道:“要是有血缘关系我哪里还会让她活到今天?”
如花被这句寒凉的话吓到了,她看着他冰冷而淡漠的笑容,心底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她想到那时司马流云曾经说过东方月离对亲人的憎恨,他本就是仇恨的产物,没有人期待他的出生也没有人给予他亲人的关怀与宠溺。
她有些不忍心,语气柔和很多,轻语道:“你不要这样子笑好不好?”
东方月离破天荒的一脸诧异看着她,这丫头向来脾气恶劣,哪里会用如此的语气说话。他愣愣的看了她半响才若有所思点头“好”
如花惊异于他竟是如此听话的点头了,狐疑的看了他片刻才说道:“有些事情不想说就别说了。有些事情你不喜欢说出来就是了,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如花见他这下子如此的听话,乘机想教导教导脾气恶劣的他如何与人正常相处。
东方月离怔怔的看着她,平生第一次有人教导他该如何控制自己的臭脾气。
如花见他发愣,撇撇嘴角道:“其实你不生气的时候还是挺随和的”
“随和?”在冰天雪地长大的阴郁男子头一次听人用随而二字形容自己,这瞬间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忽然就笑了出来,苍白的唇角溢出毫不掩饰的笑意,他忽然发现发自内心的笑竟会让自己阴郁而冷漠的心顷刻间变得轻快起来。
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如花见他轻笑出声,有瞬间的呆滞。此时的他笑得极为的纯粹而温暖,谁会想到残忍阴鹜的东方月离竟也会笑得如此的温暖与爽朗?
东方月离止住笑意,看着如花白皙而明艳的容颜,阴冷的眸光顿时柔了几分。
她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他被黑暗和冰寒笼罩的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她温暖的呢?
当阴冷而苍白的惊艳少年感受到少女柔软身体上那直达心底的暖意时,他便醉了。梦中,他被她所迷,梦外,他被她所惑。从贪念她身上的温暖到此刻贪念与她在一起的感觉。他逐渐被她吸引,被她迷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你的地方必定会有我呢?”他低低自语,虽是疑问,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她此次来五王陵墓,纵然他有千般理由,却依旧不可否认的是他来五王陵墓最关键的理由是因为她在这里。
那是来自心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最为迫切的渴望,渴望见到她,渴望保护她。
这才是他来五王陵墓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理由。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心底那股促使他前来的迫切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如花不知道东方月离此刻心理的变化,也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此时她还在惊异于刚刚那个美丽的白衣女子竟然是东方月离的妹妹。
她心底依旧震惊,好奇自然是免不了的,想到他刚刚也并没有生什么气,于是再次鼓起勇气扯了扯他的衣袖“诶,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东方月离凝视她,默许。
如花小心翼翼问道:“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感觉好像她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似地”
如花这问题问得还真是一针见血,东方月离一听,凝视她的眼睛蓦地一沉,苍白的面上线条倏然间紧绷。
如花见他忽然间就变脸色了,慌忙说道:“说了不生气的,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如花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对他的性子还是没完全摸透。东方月离这人做事从来都是凭一时心情,说好不杀的人心情不好照样杀,答应过的事从来没保障。
东方月离眼底再次阴霾一片,冷然的面上显示着此时的他心情不好。
如花大骇,心底暗骂自己简直是自己嘴巴贱,没事干吗惹他?
她连忙说话岔开话题:“好了好了,我什么都没说,我们继续走路,继续走路”
东方月离阴冷的眸一直看着如花,直看得如花脊椎骨都寒了。
却不料东方月离却是破天荒的回答道:“我和她只能活一个,因为危险面前我们都是对方的垫脚石。就如同当年她点住我的|茓道,那样她便可以趁机在后面追来的白虫在吞噬我的那点时间内逃跑。”
东方月离说得很随意,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在说一件极为普通平常的小事一般。
他说这些东西没头没尾的,可却让如花倏然间想起那段时间每晚入梦,那阴冷而绝美的苍白少年立在雪地里,差点就被身后铺天盖地袭来的白色小虫吞噬,好在被她给救了。
如花愕然的看着他,讷讷问道:“后来呢?”
东方月离无谓笑道:“我被百虫啃噬,虫毒入骨,虫火将我全身焚烧。”
如花心底一紧,不忍问道:“然后呢?”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催动内力,以寒气冻住一切,包括自己。以此来个玉石俱焚”东方月离想到当年的情景,雪地里,瘦削的苍白少年孤立无援,才十来岁的孩子竟会不顾一切和敌人来个玉石俱焚。
他轻笑,低语“哪知我没死,却在冰天雪地里被冻成了冰块,一冻便是十来天”
他说出来,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语气轻柔,面色平静。如花听着,心底泛起阵阵酸涩,她想到当初自己被饿了十来天的感觉,更何况当时他还是在寒风冷冽的冰雪荒原上。
如花于心不忍,柔声问道:“那几天很难熬,是不是?”
东方月离想了想,摇头“还好”
如花同情心泛滥,鼻子抽了抽,道:“以后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饿了就多吃点,冷了,就多穿点。”
东方月离愣住,有些木讷的看着如花,鲜少被人关心的他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花见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却又不像平时生气时的面无表情,给人些许怔楞的感觉。如此的表情出现在东方月离那张向来阴冷寒凉的苍白面容上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如花恶寒,怎么会想到如此的词语来形容他?她慌忙甩了甩脑袋,这思想真是越来越天马行空了,太不现实了。
她轻咳一声,稳住声音对着东方月离道:“刚刚的话听进去没有啊?”
东方月离愣了片刻,此时仿佛才缓过神来。点点头,应道:“好”
ps:过段时间会把碧洛的番外写出来,这里面会涉及东方月离的过去,还有纳兰轻若。其实她的故事也可以另开一个坑来写了,只是我没精力啊,也没时间,所以就写个短篇吧。
她的故事很虐,喜欢看虐文的童鞋们可以观望一下,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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