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可怕,月光不知何时隐了进去,独丢下死亡的黑,掩盖着所有的绚丽美好,也许不是掩盖,是显露了这世界最脆弱的真实,我们能理解黑的存在,却接受不了黑的真实。
她坐在床上赶不走莫名的抑郁和烦闷,痛骂了句,“林博文,你真是个混蛋”
所有压抑的冷静和愤然终被她咬牙切齿的一句引爆了。
不是可恨,不是不可原谅,是做了错事还要欲盖弥彰,还要继续欺骗她,她活像个彻头彻尾的小妾,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是非黑白。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笑了“小妾?杨芝茹,你是林博文的小妾,跟人争宠的小妾,你活得多可悲啊!”
行李箱放置在壁橱里,只要一个简单的动作,收拾衣物,离开他的身边,你就是自己,跟林博文没有任何关系,跟林家没有一丝牵连。
他驻足在门口不敢闯进去,听到里面的响动又怕她出了意外,反正是一顿暴打臭骂,反正她亦是生气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开门的一刻,他傻眼了。
桌上的箱子里随意放了几本书籍。
衣服被她一件件毫不留情地仍在床上。
她穿戴整齐,正对着镜子梳妆。
...
他怎么忘记了她的性子,越是沉着越是不责怪,越是想着法儿的离开。
一边不动声色地安慰你,一边又做出令你束手无策痛心疾首的决定。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衣服重新挂回了橱柜,捡出书籍扔在了书桌上,不是扔,是砸,那一声带着狠劲,简直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干脆响亮。
“林博文,你想干什么?”她的语气是质问的,她的眼神更是憎恨的。
不再词穷末路,他气愤地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她把书册放进箱子,转身去拿衣物,“我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冷静几天,你别来找我,我暂时不想见你”
不想见他。她终于说出了实话。把他指派出去,然后安抚着他,说等他回来,最终带着他的孩子远走天涯。这是她杨芝茹惯用的伎俩,折磨他的伎俩。从镜花园林到昌平再到江城,没有一刻让他消停。
他猛然从身后抱住她,箍着她的胳膊,制止她,强硬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犯了错,这个时候在她面前,还是有恃无恐趾高气扬还是霸道的口气。
掰不开他的手,她转身正视着他,“林博文,我不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妻子,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囚禁我就是犯法”
她怀着他的孩子竟然说跟他没有关系,那是他的孩子,他不容许它离开他的视线,不容许它有任何差池,更不容许它不明不白地被她带走认贼作父。
他冷笑了一声,推开她,“你不经我允许带走我的孩子,倒跟我讲法律。我告诉你,我就是法,这天下是我说了算”
以前他会诺诺地心疼地怜惜地不知所措地望着她,他会心甘情愿流血丢掉性命地留住她。
现在,他却要用掌握天下兵权的强硬手段来掌控她。
他还是爱她的博文吗?
他变了。也许他跟张晋辰第二次翻云覆雨时已经变了,他再也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只顺着自己的意思随心所欲。忤逆他,只有一个下场:死。
“它才不是你的孩子,它姓杨,不姓林,等它出生了,我会告诉它,它父亲已经死了,是被一个叫林博文的坏蛋杀死了”
他是坏蛋?她要教唆他的孩子来杀他,她想他死,不是借敌人的手,是借他亲身骨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