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活了?”
她无惧无畏地嘲笑说,“别人怕你,我杨芝茹不怕,林博文你永远别想控制我,如果我死,我会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死,我决不会让它认一个混蛋当父亲...”
“啪”那是巴掌的声音。
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被火辣辣的耳光活生生塞进了嗓子。
他打她?
如同刚才被砸在桌上的书籍,像一抹死物,没有颤抖,没有叫喊,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只是眼泪霎时间滚烫着五指手印,像撕裂了一层皮。
他真的打了她…
她安静地倒在床上,像没了灵魂的活死人,被人指挥着钻进被子躲了起来。
她仅仅是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说了几句不合他心意的话,他便克制不了,他打她,他要置她于死地,是忍受不了她的话,还是忍受不了她的不顺从。
这才是真正的林博文,霸占她折磨她的林博文,不念及半分情面...
她想闭着眼睛熟睡,想欺骗自己,刚才的一瞬是过际的噩梦,可左脸遇冷遇到锦被,是撕心裂肺的痛。
怒气早化为心惊肉跳,他慌神了,忙掀开被子把她搂进怀里,不止地唤着,“晚茹”,后悔地也好,心痛地也罢,而她怔怔地斜望着窗外,眼眶不断地涌着泪水,什么都听不见。
窗户被铁丝网了住,那横七竖八的阴痕一道道划在她的脸上,禁锢着容颜。
仿佛怕她自杀,怕她伤了孩子,屋子里有棱有角的东西全被洗劫一空,金银首饰也被锁了起来,纹帐窗帘能被撕裂成条的纱布全换成了粗糙的麻布。
门打开之前是大串钥匙摩擦刺耳的声音。
她眼眶深陷,黑黑的眼晕映衬着红色的眸子,干裂的嘴唇枯枯的模样,那柔嫩的肤色微微发黄,常妈端了汤水走到床前,瞧上一眼,心下不忍,劝慰说,“我知道少爷这次是做得过了火,他也自责后悔了一个晚上”
她侧过身不想再听。
常妈见形势不对,忙转了话题,“就算你不吃,也要顾着孩子啊!我知道你很喜欢它,为它付出了很多,它不是一个两月的小东西,它八个月了,马上就要出世叫你妈妈了,你不就是盼着那一天吗?你想吃苦,难道也让孩子跟着你一起受罪?我听说,孩子营养不全会变成畸形,没有胳膊,没有手脚,你忍心让它出世后遭那份罪?”
她干脆缩进了被子。
“难道为了生少爷的气,什么都不顾了?他再错,也是孩子的父亲,也是担心着你。听顺子说前线来了好多次电话,现在无良将支撑,这仗胜算的把握不大,少爷他心里什么都装不下,什么全国逃难的老百姓,什么北线死伤的士兵,他好像准备撒手不管了,单单留在家里陪着你,他这份悔过的心,你还看不出来吗?”常妈眼睛微微潮润了,“如果你母亲知道了,她该有多心痛啊!”
常妈明白,她始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跟她讲明利害关系,她不会让人为难,特别是百姓,受伤的士兵,她可以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但不会不顾及他人。
看她探出了脑袋,常妈擦了眼泪,忙扶着她靠在了床栏上,端着汤药递到她面前,她喝得一干二尽。
少奶奶不生少爷的气了。
这是常妈出来后对林博文的报告。
他晚上进来的时候,她没有熟睡,正安安静静地躺着,呆望着天花板。他坐在床沿,伸手去抚她的脸。她突然撇向一边,不是躲开,而是压住了。
前两天冷淡愤恨的目光变成了一弯清澈的流水,所有的桀骜不驯变成了温柔的顺从,他笑了笑,低头去吻她的唇。她冰冷的手指摸索到他的脖子,丝滑的玉手冰着他每根毛发,再慢慢滑到他的衣领,一颗一颗解了开。他禁不住诱惑,钻进被子,唇温润地触着她每一寸如凝脂的肌肤,她微微紧张的呻吟挑逗着七魂六魄,又是另一番隐忍和煎熬。
“你真是个小妖精”
妖精只是迷惑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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