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人了,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外面卖强劳动力我父亲在十年前就因病过世了,此后,一家人的生活涤,落在了这位劳苦的母亲和哥哥的身上,她就是这样把我们拉扯大的
我不由一阵心酸,眼里含着泪水,心里是有多难受啊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的回来,亲爱的妈妈,见到自己下放的儿子,那是多么的高兴啊
吃过饭后,我便迫不及待地给哥哥留了信,告诉了我现在农场的情况等我再赶到八一广场时,回营里的拖拉机已经走了一直等到下午3点钟左右,还没有看到团里的其他拖拉机,我只好又回到家,准备在明天早上,再搭车回连队
晚上,我带着弟弟,分别到了同学余克森周林刘伟民家里玩,尽情的谈论,说笑,到深夜才归
十月二十八日,妈妈一早就上班去了我上午起来的很晚,也许是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睡过本来要跟家里去买煤球的,弄得也没有去成我在家里,把留给哥哥的信,再进行了一些补充
城里诱人的生活,没有能够留住我这个知青,我现在也已经不属于这个城市的人了吃过饭后,我便离开了敬爱的母亲,可爱的小弟弟,穿过繁华的中山路,来到了八一广超等待团里的拖拉机回场
一小时过去了,又一小时过去了,场里的拖拉机仍然没有出现,我认为是没有消了在此当中,我遇到了中学同学刘元敏和李明,与他们聊了聊
刘元敏现已在南昌市体委工作,他在南昌教育学校美术专业毕业后,分在那里搞宣传我们俩谈得比较多,他叫我有时间去他那儿玩在中学时,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一起被调去了市里的美术训练班学习
我决定由广场往东,顺着去人民公园的路走如果没有见到团里的拖拉机,就去公园玩玩,怀怀旧,明天再坐省长运的班车回场
说来也巧,我走不多久,营里的那辆拖拉机来了我马上过去招手叫停,上了拖斗,一路颠簸,回到了连里原来这辆拖拉机,在昨天并没有回农场去
无奈咬牙挺三秋 为图快走欲再求
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九日,上午的扶禾,我们很快地就完成了,由于田里很湿,每人挑了两担禾到禾场后,大家便收了工
我经过考虑,去了营部,再去找了段风云可她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顶事,看来,自己只能准备咬牙度过这个三秋了
对于小段,已经不能作指望了我直接来到熊书记的家,向他询问他也还是那样一句老话,说关于调动的事情,营里要等三秋过后,才会作研究
我无可奈何,也只好答应过三秋,但向他提出,请营里给予先帮办理一下他也答应了,说可以帮我先办好,但要等三秋完了以后再走
下午,我们排的出工,便全部都是挑禾到完成的时候,每人约挑了10刁右,中稻的收割,算是结束了
现在我对段风云比较恼火,她连问都没去帮我问一下本来以为有这样几个熟人,又动了这么多的脑筋,调动的事,应该是早就不成问题的,现在看来都是徒劳
我想,如果小瞿和小段能尽力帮忙,哪会像现在这样,否则,我何苦要这样地去求他们
不知怎的,这段时间我经出梦流鼻血,而且总是止不住那情形真是叫人心惊肉跳的,看来现在是有鼻血恐惧症了
十月三十日早上,全连召开了晚稻的抢收誓师大会,并传达了*中央第18号文件,以及市革委会王昭平主持工作的讲话精神
上午就开始了晚稻的收割,割禾是我最拿手不过的,从整个上午来说,我也算是割得最多的这几块田的晚稻,由于风吹雨打,猪偶的糟蹋,全都倒得乱七八糟,非常的难割
下午,我们是在禾场打中稻谷子晚上接着打夜班,一直干到第二天的3点种左右,搞得人相当疲倦难熬想不到从九月八日正式办调动,到现在已近两个月了,真是一关更比一关难啊
十月三十一日,休息了一天我上午在11点钟才起床,中饭后,到事务长房间里坐了坐不知不觉,就已经1点多钟了,我便决定利用这个时间,到团部去一趟还是去找找小瞿,看看他能不能找营里,帮干预一下
由于心情急切,我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在路上,有好几次看到有蛇,惊吓了几次在两点还差十分时,我到达了团部
我来到了小瞿的办公室,没有看到他又在机关各办公室找了个遍,我仍然没有见到小瞿后来,我碰到小分队的魏国荣,这才得知,小瞿是去上场里的业余大学了
小魏把我带到他自己的寝室,便与另一朋友,去了团里的酒厂洗澡剩下我一个人,在此等着小瞿
因为这个地方,是小瞿下课回机关的必经之路我在房里一边看书,听着耳机,一边注意窗外的路上,等待小瞿的经过
大约半小时以后,我果然见到小瞿,正慢悠悠地过来了
“小瞿!”我连忙打开窗户叫道
“哦,你来啦,几时来的?”他听到叫声,见我来了,今天倒是非常之热情,连笑脸也似看到久别的亲人
“我是下午过来的”我说着,打开门让他进来了
“小魏呢?”小瞿问道
“他同人到酒厂洗澡去了”我告诉他
“你那个事现在怎么样吗?”他显得相当关心,主动提起
“我已找了营里的熊书记,他开始说要等一下,后来又说过两天,现在要我过了三秋再走,我也没有办法”我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
“小魏几时回来嘛?”他忽然叉开话题说
“可能过一下子就会回来”我想留他多谈一会
“我要过去一下,机关那边还在开会”他并不想留
“要不你等下再过来咯?”我忙说
“那边很忙,可能过来不了”他并没有愿意过来的意思
小瞿走了,我又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心里很乱很乱
过了20分钟以后,我也出了房间,到机关去找小瞿他果然是在开会,我不好去打扰我在政治处小朱的办公室里等了等,再到商店看了看钟,已经5点了,无奈,只好跟小朱打了个招呼,赶回了连队
十一月一日早上,我很不愿起床,这样的日子,多么使人想睡觉啊没有办法,还是得起床,做一天的和尚,就得撞一天的钟
上午,我们仍旧是打禾开始时,我是专门抱禾到打谷机旁,再把打完了谷捆好了的禾草,拿去堆禾草堆,后来,又被叫去捆禾草
捆草这活,对于我来说是个新鲜事,我学着别人,慢慢摸索,试着用了好几种捆法,终于学会了
方法是:把一束禾草,将上端各分开约20根,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夹赚再把要捆的十几扎禾草,从上往里圈赚然后把禾草翻过来,两边用力一拉,将两头交叉,一头的手把另一头用掌边压赚这时可腾出另一只手接过这一头的草束,相互一绞紧,往里一塞即好了
下午,我们仍然是在禾场打谷,我捆了一段时间的禾,又去上了机子,干到很晚才收工
晚上在营部看电影――《青春似火》,刘志华告诉我,他排里的上海知青刘记林,现在已经接到调函,马上就要走
刘记林是调九江地区的一个垦殖超他的函比我晚到却得到要早得到这个消息,我脑海翻腾开了,产生了许多疑问,又怀疑小瞿搞了什么名堂或另外有什么情况,想看完电影就到熊书记家里去
经慎重考虑,初步决定,在明天吃早饭时,先去看一下他的调函,然后再抽时间去分场万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打电话到小瞿,他就是不肯在电话里答应帮忙,我这样做了,也心甘情愿,还是要争取早点走
看完电影,回连里时碰到了刘记林,我问了一下他的情况,调函的内容和我的也差不多,一些事情他也搞不清楚,这上海人说话颠三倒四昏头颠脑的
睡觉时,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很久没有睡着
浴血奋战拼命干 难舍小玲心里乱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日,我在一早就起来了,去了一排的宿舍,找到上海知青刘记林本想看看他的调函,那上面是怎么写的,可他说现在已经办完了,商调函也上交了
上午,我们是在禾场打谷由于任务很重,速度非常之快,大家干得都十分紧张我站了一段时间的机子后,便觉得很累,很是难受
南昌女知青唐衍民,她干的工作是捆草,做久了也觉得很难受我们就干脆换了工,省得各自又累又单调的
换工后,起初我还觉得很轻松,可过不多久,捆草就捆不赢了很快,我便累出了一身的汗,而且下面的灰尘也很大等到我们把一大堆的禾,全部打完,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了
下工后,我赶紧回连队吃了饭,再去了营里我先去了熊书记的家,他不在,我又去了段风云处,她正坐在床上打着毛线
我又问起调函的事,她告诉我说:“营里现在还没有开会,可能是因为这些领导没有到齐”
我跟她说起连里刘记林调动的事,问她说:“怎么这个人的调动,现在就可以办?”
“那可能是早办的,现在他拿到的,应该是调令一般是先来商调函,然后发调令”小段跟我解释说
我们说到小瞿,小段问我说:“你经常会去他那里玩哦?”
“他工作比较忙的”我心里猜想,可能他们两个是恋爱关系,这个小段人也长得漂亮,与小瞿蛮般配的
这样,我在段风云那儿,坐了约有半个小时走的时候,我再次请她帮问一下熊书记,能不能先帮我办一下,她答应了
当我回到连里时,大家都早已经去上工了我想,反正我已经在早上跟三毛副排长打了招呼的,是他叫了我中午到营里来的,现在晚一点也不要紧
我带了把镰刀,来到田里,便加入了紧张的割晚稻第一块田倒是很好割的,第二块田是在上面――即我们连的边上,稻子歪七倒八的,割得十分烦躁,弄得很晚才收工,感觉相当的劳累
晚上,我拖着疲乏的身子,来到营部,直接去了熊书记的家里可是,这一次他又不在,弄得很是灰心
这时,我见一位叫杨明圆的南昌知青,却正在与熊的家人喝酒我与他曾已相识,打过招呼后,聊了几句,便把他弄出来了
我跟他把自己调动的事情讲了,拜托他找熊书记帮通融通融,争取能把调函早点发到连里来
杨明圆当即表示,他跟熊书记的关系很好,答应一定会帮我办这件事我又跟他扯了一下交情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并告诉了自己在上上下下所有的关系,如他有用得上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帮他的忙
杨明园再次表示,一定帮我把商调函早点发下去,但也提到他有一个什么人,正在调八团,是九月份来的函,也可能要等三秋完才能走营里在这大忙的时候不肯放人,主要是怕连里会有意见
十一月三日,整天都是割禾,我累的腰和背很难受,连直一下腰的工夫都没有,估计上午约割了20多亩
中午,连里跟全体职工打针,检查血吸虫病我们农超是血吸虫病的重灾区,这次检查的结果,我是正常,没有被感染到
下午去割的禾,都是倒得乱七八糟的,又有很多的人割到了手有个小心眼的知青,似乎要跟我比高低可是,他总是割个五六兜禾上前,而我,基本上都在十兜以上其实我哪有心思去跟他计较这些,只是巴不得多割快割,好早点完工调走
收工后,我去河里洗了个澡,这样的季节,洗一次得一次了洗完澡后,在河里接着洗了些衣服回到连里时,都已经天黑了,中途还下了几点零星小雨
晚上,全排开了个会,排长班长特别表扬了我,我倒是无所谓班排长也批评了少数知青出工不出力,以及个别女知青有小偷小摸的现象,并作了警告
最后说到,邓连长讲熊书记来了我连,到此了解生产情况我却怀疑,熊书记可能是为我调动的事来的
半夜就起了风,下了雨,次日早上地面有些湿,大家没有上工我觉得很疲劳,去睡了睡,一上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中午洗了些衣物,到井边打水时,见小淑玲也在那里打水,显得很笨拙我便去拿过桶来,帮她打水,她对我是一种感激依偎的样子
可爱的小淑玲,今天穿着我妹妹的花衣服,样子蛮好玩的,越加显得漂亮甜美她跟我在一起,讲些谁也说不清的话
我是很喜欢小淑玲的,从她以往的表现来看,应该也很喜欢我的我这次的调走,对她十分难舍,心里一时觉得很乱
下午,我们还是没有出工其实对我来说,当然是出工好,现在拖也是拖自己的时间听说三秋一过,紧接着就是挑大堤,这项工作很累,比双抢还要艰苦当然,我的调令,要等到那个时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也不得不提防
我在下午睡了很久,醒来感觉外面在下雨,想起还有几件衣物晾在外面起来出去一看,果真是在下雨,那几件衣服,已经全湿掉了我拿回来重新拧干,晾到房间里面来
这时,连里又开始了分红薯,这一次每人是4斤我去领了,然后,送到了妹妹那里去煮
晚上,我很早就睡了觉在半夜里,我觉得有些冷,听到在隔壁的房间有声音,原来,他们关到了一只猫,并打了吃这些人的胆子也真大,猫都敢吃,甚至连烂蛤蟆也想到了去吃
我排的黄国生应家培付庆坊他们,就曾经去抓过烂蛤蟆他们抓来后,把烂蛤蟆给扒了皮,煮着吃
那一次,他们把烂蛤蟆肉烧好了,还叫了我去尝尝我觉得肉比较粗,比起青蛙肉来,味道可差多了
后来,他们那些人的手也烂了,据说是烂蛤蟆皮上的毒浆给弄得,毒性很强
冷田赤脚抢秋收 大忙吃到红烧肉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五日,上午,我起得很晚外面虽然还在下雨,我们还是去出了工,任务是在田边挖出一条沟来,以便让田里的水能够早点干
地里很湿,唯独我没有套鞋,我只好穿着球鞋上工但是,没有多久,一场大雨就把我们淋了回来
我回到寝室换了衣服,便坐在床上写日记听见隔壁房间几个人,正在谈论,说到了我调动的事情对于这种事,人们一般是保密的,怕会有什么意外,看来也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下午雨退,我们连统一到四排去帮栽油菜,我班的任务是四块半长条地这时的地,都基本在干了,我想,还是不下雨好艾如果今天是晴天,我们就用不着去做这额外的事情了现在关于商调函的事,不知小段和杨明圆帮我问得怎样,心里总是不得踏实
晚上,我在后面周国忠小房间里,坐了很久,谈了许多的事情,包括双抢的万分痛苦,以及现在调动问题的烦恼
十一月六日,上午又开始了割禾,这也是我的心愿,早完工早点走田里的水很大,我没有套鞋,只好打着赤脚冰冷的水,刺骨的难受,我咬咬牙挺着,一会就觉得两脚麻木,失去了感觉这种情形,与春Сhā前赤脚下田的滋味差不多
现在既冷得难过,脸面上也很不自在,一方面是自己自作自受,另一方面,还是要怪营里那个姓熊的书记这家伙也太毒辣了,连我的公函也要压要拖,到现在还不跟我办,以致我在这里忍受本不该受的痛苦
我割禾的速度很快,由于用力猛,全身也暖和多了到后来,我还感觉很热,便脱掉了衣服再干这个时候,我很想去找一下杨明圆,可总抽不出时间,调动之事仍然浮在那里
晚上,我拖着缓慢的脚步,来到了八连畜牧排的猪栏,找到了杨明圆他在这里养猪,刚乘拖拉机从总场回来在我与他的交谈中,发现找他并不牢靠,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不准备再寄消于他了
据杨明园说,总场的方主任,今天已坐飞机去了海南岛,联系什么学习育种技术方面的事
十一月七日上午,我还是打着赤脚下田,收割晚稻带我们班的三毛副排长,开始是说把昨天剩下的那半块田,在边上割出一条空挡,由于尽是水,便以挖沟来放水;后来,还是叫我们把这半块田的禾,全部给割掉
于是,我们大家一字排好,一人一稀下田割禾我和前面的几个人,很快就一稀到头割完,后面几个人,却拖拖拉拉的,还在田里磨磨蹭蹭
中午,食堂给我们开了荤,是吃红烧猪肉这么久没有吃过肉,吃起来真是格外的香食堂的上海知青烧肉,也总喜欢在里面放些五香粉,不过很合我的口味
下午的天气比较好,经常会有太阳出现我割的第一稀禾还算较齐,此后的几稀都很乱,好几次都差点落在别人的后面,割得很是紧张
这块田完工后,我们又在下一块田,一人割了一犀简直是劳累之极现在晚稻统共可能割了60多亩吧,虽然已经割倒了,可是还没有收有的稻子,在田里都已发芽了,没有割的稻子,东倒西歪的,也是如此
十一月八日,上午是扶禾,我们将近完成了上面田的30亩现在,我扶禾的速度和质量都有很大的提高,手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的痛
中午,我饭还在口里,就被叫去了出工我杠着扁担来到田里,班长分配我去堆禾堆,当时心里很感激其实堆禾也是相当忙的,累得喘不过气,小肚子处胀痛的很难受,但不管怎样,这项工作总比挑禾要好些
不多久,禾场上就发生了打架现象跟我一起堆禾万玉华,与挑禾过来的新知青邓冬儿,两人因口角打起来了,我赶快过去把他们拖开
本来我也不是很想去拖的,因为邓冬儿一贯不大好,人人讨厌他,现在有个人教训他一下也好万玉华虽然是个老知青,老是会骂我们新知青做事不好,对我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好处我只是当时在旁边,不去拖也不大好
通过几次在禾场堆禾,现在我基本上学会了堆禾堆的技术,其中禾场上,就有一半是我堆的班里把上面田的禾挑完后,又去收了下面田的11亩由于人手紧张,禾场上堆禾,又加了个平时管放水的农民陈老二
中途,食堂的女知青,送了熟红薯来陈老二子去拿了许多下来,我和万玉华倒没吃几个,都被老二子提回家了我们两个搞好了上面禾场的禾堆,又到下面禾场堆禾去了
十一月九日,上午是割禾晚稻真难割,乱七八糟的,大家的速度也慢,很多人又割到了手这个半天,我们约割了12 亩的禾,还留了些在田里没有割完
下午,我们是扶禾挑禾开始我扶禾的速度还很快,可到快扶完禾的时候,速度倒慢下来了,食指和大拇指,这两个指头十分难受
班长的女朋友南昌知青余志红,说我扶禾还是没有扶对,弄得我又有些糊涂就是从这时开始,我的手痛得更加厉害,已经肿起来了
为什么他们的手就不会痛呢?我的手怎么又痛起来了呢?我真还是有些怕扶禾了挑禾倒不觉得很累,这晚稻也轻多了,比起在禾场堆禾还是要舒服些
食堂的那位上褐女知青,又送了红薯和开水来水送得太少,我们后过来的没有喝到,红薯吃得差不多,大家基本上够了
下午收的这块田是15亩,每人平均约挑了5刁右有些老知青,挑得好的,装得很高,扁登从中间Сhā进去的
现在估计,在下面的田里,没有收割的晚稻,还仅只有六七十亩了
风雨交加湿透身 天寒地冷闻诗声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日,早上开始起了风,上午的出工,我们仍然是割禾大家先是把昨天剩下的那块田,给全部割完了,又动手割起了下面那块16亩田的晚稻
这块田比较规整,基本上都是直稀我排在第三人头上,一路在8行以上,开始时割得很快,也很有劲,比别的田好割多了;后来便觉得很累,直不起腰来,特别是看到有几个人,他们只是割三四兜禾上前,感到很是恼火
我们每人割了一犀然后再又割了一些,这才收了工现在班里割到手的人,越来越多,今天上午又有3个挂彩了
下午的风更大了,在割禾时我奋力向前,不知怎的,总是追不上前面的几个人,后面的倒是被我甩得远远的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们都是割四五兜禾上前,而我们一稀则都在七八行左右大家被风吹得站也站不赚平均每人割了一稀半才完
扶禾的速度很快,我的手也不那么痛了风太大了,禾很难挑,装都难以装成,一装就被风吹倒
我们把禾挑起来,在田埂上走时,也相当的艰难,风一吹,人就要往田里倒我们这些人,挑得最多的,也就只是挑了两担天气非常的冷,吃了红薯后,大家都跑着回连队了
十一月十一日上午,由于风刮得太大,天气又冷,并下了几点雨,没有出工我利用这个空闲时间,写好了给同学雷卫东的回信,到营部发了顺带找了一下小段和熊书记,他们都不在
下午到田里割禾,开始觉得很冷,割了一会儿,反而热起来了,大家都割得很快,每人只有两犀在4点整,就把一块10多亩的稻子,差不多给割掉了有4个慢的,我们都没有去跟他们接头
今天,班里的女将余志红,她也割到了手,现在割到手的已经占一半多了跟我住一间房的知青们,也就只我一个人没割到手
目前,我和妹妹的菜票,只有7角钱了,饭票倒还有些多,现金还有1元这个月的伙食费,肯定是不够的了
我们班的田,还有30亩没割,割倒在田里的30多亩禾,现在还没有没收如今,三秋的工作,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的调动问题,可一定要抓紧艾听说一过三秋,马上就要上堤,去年就是这样的决不能再拖了,否则我也要跟着上堤
这个姓熊书记真可恶,我是万不得已,只好在这里过了三秋如果他还要搞出什么花招的话,那我可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真想杀了他,但愿事情不要如此
十一月十二日,昨天晚上下了一阵大雨,今日却是晴天这天上午的第一稀禾,我是最后开始割的,发现旁边好几个人,又都是在割三四兜禾上前,特别是上海知青小三子,在他的旁边割,真把我气得要命
我一稀割7兜禾上前,用了这么快的速度,还是落在他的后面,很是恼火,就憋着一股劲,几次冲到他的前面最后,我冲进了稻子的里层,搞了个中心开花,从而限定了他的禾兜数,使他无法偷懒
割第二稀禾时,因我已经超越了好几个人,便来到了老知青中间我左边是劳动模范南昌知青支忠;右边是上寒知青屠宏仁施小云,这两个女的虽然是割四五兜禾上前,但比起先前那几个人来,要好得多了
割禾割到最后,我终于被弄破了手,不像是被镰刀割的,可能是在抓禾时,被锋利的叶边给拉的划破的口子比较大,血也流得多,一停下手来,便觉得非炒
我们用了半天时间,又割掉了10多亩的晚稻由于天气和风的原因,我的脸上感觉干皱皱的,很是粗燥
下午出工时,天色阴下来了,感觉特别的冷我只穿了两条单裤,来到寒风朔朔的田野里扶禾,显得很是单薄现在我扶禾的速度和质量,和班里最快最好的老知青相比,已经是差不多了
快扶完那半块田时,下起了小雨,我们赶快挑禾第一担我怕湿鞋子,弯了些路到禾郴第二当,雨下得很大,禾已基本湿了,大部分人脱了鞋子,我也打了赤脚,衣服也全湿了,仍在紧张地进行抢收
这一次,我挑的的谍,也可以跟班里挑得最多的知青比挑完了禾,我们再冒着雨,在禾场把抢上来的稻子堆好,然后才进了大草棚躲雨
这个草墁只是上面有顶,四周却是空荡荡的,一点也挡不了风我脱下外面的一件湿衣服,见里面裹着的工作服,这时也已经湿透了,被风一吹,冷得要命
人们在大草棚里,开始发着牢骚,说她们那几个女知青,怕被雨淋湿衣服,只挑了一两担禾,就跑去草棚躲雨了……等等
大雨还在不停地下,看样子一时是停不了的我们在草棚里冷得受不住了,只好一鼓作气,冲进雨中,再一口气跑回了连队寝室
这样一来,我的衣裤,内内外外全部湿掉了幸好,在我的寝室里,还留有一条干裤子,否则连换都成问题了
稻田里的水,看来一时是不得干的,现在套鞋又成了问题唉!到时候再看再想想办法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办事不牢靠造成的,是想走心切啊
现在,还有20多亩田的晚稻没有割,其中有近40亩倒在田里的禾没有收,加起来有60多亩如果天气好的话,估计3天之内稳能完成,所以,一定要早点跟分场联系,尽快办好,以能早日调出这个鬼地方
明天休息的话,我一定要去营里找到熊书记,跟他通通气,争取不让他再拖下去了,看看在这个月的20号,能够走得了吧?
我换好单衣单裤,顶着寒风冷雨,跑向了妹妹的寝室在不远处,传来了脆铃般动听的朗诵声:
鲤鱼洲风大,
没有我们的决心大;
鲤鱼洲水红,
没有我们的思想红
……
要问苦不苦,
想想长征二万五;
要问累不累,
想想解放全人类;
……
这是可爱的小淑玲的声音,可能是她原在团部小分队,所排练过的节目里有的吧感到心里暖暖的
调函到连心欢喜 排长话中带诡秘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三日,上午,雨下个不停,天气也太冷了,大家没有出工下这样大的雨,我也没有办法去营部,路上很难走,只有干着急
到中午吃过饭以后,雨还是不得停我眼巴巴地看着雨天,心里很是烦闷,等到1点多钟,老天有眼,终于将雨停下来了
我立即抓紧时间,赶快往营里去,路上相当的难走,尽是些烂泥酱,不少地方连弯都难弯得过去
一路的艰难和刺骨的寒冷,并没有能够挡得住我,我想尽了办法,终于来到了营部
我在熊书记的家里,总算找到了熊书记他告诉我说:“你的商调函,现在应该已经转到你连里去了,你可去问问营里的那个文书”
我马上来到营部办公的地方,在各处找了很久,也问了许多人,包括段风云,都没有那位文书的下落
没有办法,我只好再来到熊书记家,在他那里坐了坐熊书记又说:“你可以回连里去,问问你们的副指导员石慧芳,如果还没有转到连里去,我会马上跟你转下去的”
熊书记的话也有道理,我急匆匆地回到连里,找到了副指导员石慧芳这位身材又胖又高的上寒知青,告诉我说:“你的商调函,我们已经收到了,但是现在还不能跟你办,李忠德指导员不在,还要等副连长李冬水回来”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便跟她在一起,随便聊了聊
从连部出来后,我马上来到妹妹的寝室,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妹妹,我们都很高兴后来,我又去了连长邓省得的家,找到了他,他说三秋还没有完,要到15号以后,三秋结束了才能走
晚上,副连长李冬水回来了原来,我们连利用一个上寒知青的关系,从上海买到了一台电视机,李副连长是去南昌接电视机了因为不好带,现在电视机放在团部边上的砖瓦厂,要到明天再去拿
这对连队来说,可是件大喜事,许多知青都很关心,在他的房间里问长问短的我在连部,也玩了很久
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两三度了,如果明天要割禾的话,鞋子又成了大问题了夜里的风,足有7到8级,外面狂风呼啸
晚上,我许久睡不着,头也痛的厉害,脑海里还是翻翻覆覆的,十分复杂,在考虑着调动之事的前前后后
十一月十四日,在凌晨3点钟左右,我刚睡着不久,从床上爬起来解小便在外面看到,夜空群星闪亮,月光把大地辉映得如同白昼,风仍然是一阵紧一阵的,把几棵大树摇得剧烈地晃动
我拉着尿,冷得直打哆嗉今天田里的水还能干吗?这可是个重大问题啊
到了清晨,阳光灿烂,但寒风仍然逼人上午仍然没有出工,田里的水还没有干
下午的出工,是去盖棚我挑了两担草,路上,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似的,让人受不了我只好用背对着风,退着步子走,把草挑到了棚
下午,营里有拖拉机去南昌,但司机不肯搭人,一些想回去的知青,只好去团部坐班车我听说副指导员石慧芳,今天也到南昌去了,她难道又是去开什么会?
连里买的电视机,总算是运到了,放在了食堂的大厅里本来要放给大家看的,可是这时没有电,用柴油机发电,把柴油机发动了一会儿,不久又熄灭了由于天气冷,油也冻了,再也发动不起来
晚上没有电,看不成电视,我同几个知青,去了三毛副排长家玩三毛副排长的老婆,是个上海知青,生了个儿子
十一月十五日,这天仍然是晴天,风也渐渐小下来了,我们又开始了割禾
我排二班的南昌知青钟心亮,赶回家里去了,我就正好穿他的套鞋小钟的父亲过世了,实际上他在前好几天,就接到了家里的电报那时,电报上是说他父亲病危,连里不让走
这一次,小钟又接到电报,说他父亲死了,连里这才放了行那位可怜的父亲,在临死时,也没有见到下放了的儿子;这位可怜的儿子,一个下放了的知青,在这样的大忙季节,没有见到临死的父亲,真是可悲
我们来到田里割禾,水并没有干,可想而知,在这样冷的天气下水田,没有套鞋是不行的
我和上寒知青屠宏仁在一起,小三子在我右手割小三子实在割不快,我就叫他退位了第二犀我又让南昌新知青杜竹梅退了位
晚稻禾都是朝东南方向倒的,很是难割,后来一起乱了,分不出稀了上午收工时,我们只好留了约两亩田,没有再割下去
下午,我们是割那块16亩田的晚禾,每人按两稀割上前但是,过了不多久,我的两稀就变成了三稀四稀了,不过还能赶上他们扶两稀的的趟
我扶的禾,大多都在水中,风一吹,人就冷得发抖,最后总算是坚持把禾扶完了
随后,我们便开始了挑禾在挑第二当,排长刘二板忽然笑着对我说:“小秦,现在你是站最后一班岗了”
“要站好吗?”他知道我要走了,我会意地也笑了笑,回答他说
在挑第四担禾时,屠宏仁帮我纠正了装禾的方法,按她说的那样装,确实是很好这天的下午,我一共挑6担禾
收工回来,刘二板特意跟我走到了一起,他问我说:“你这次调走,是你姐夫帮你搞的吧?”
“不是,我姐夫是在航空公司的409站,他又不是在农科院这个单位”我向他解释说
“他们都说是你姐夫搞你走的,你的商调函,发到连里都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刘二板排长说这话时,似乎有些诡秘
他是排长,当然会知道,也会保密,要不然,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晚上,连里给我们发了工资半夜,我睡在床上,听到外面又在开始了下雨
恋爱问题留日记 会餐感谢华主席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六日,一整天都是雨夹雪的天气,我们在这样的天,没有去田里出工
外面天气很冷,我在寝室里,十分无聊地度过了一个上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下午,我干脆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到吃晚饭时候才起床
这样的天气,使我从农场调出去的时间,又不得不延长了我想,就是在这个时候,即使上面给我下了调令,我也很难走得了啊因为三秋还没有完全结束,连里也不大可能会放人
没有办法,我只有下定决心,再等它个几天反正现在三秋工作也快要完了,再去出工,也无非就是两三天左右的时间看目前的情形,可能要到25号以后,才能够走得成,这和我给哥哥的信上所写的时间,也是差不多的
今天的所写的日记,将我埋藏在内心深处,对异性的问题的看法,写了些自己的见解:
今天,在我即将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让我也就破破戒,来谈谈自己对待与女性恋爱问题的看法吧!
记得自己在来鲤鱼洲农场之前,我就下了钢铁般的决心:在这个地方,我不管是碰到有多好多中意的女性,在这里都绝不谈恋爱
因为,作为知青,如果在这里成家,就意味着有可能要一辈子呆在这里,那种结果是十分可怕的,也是不少知青和家长们共同的观点
现在回顾起这一点,自己是完全做到了这一点的在连队这段时间的经历来看,与我所想象的一样,也确实碰到了自己认为的可取之人但是,我在对待她们时,仍然是一视同仁的
据我感觉和估计,与自己亲近最明显,而又在某一方面,可以完全看出有意思的女知青,有这样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我很中意的小淑玲我的妹妹也很喜欢她,并似乎在有意撮合我们还有一个是我班的小魏,我们同在一一起出工,同在一起排练和演出,也结下了一定的情谊,再加上她是孺子亭小学老师的女儿,与我也算是邻居
对于这些,我都认真地对待了这个问题,并没有将这种关系发展下去,也没有伤害她们的感情
婚姻问题,是青年人在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时有些东西,在某一程度上来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必须严肃地对待
……
在日记上,写到这里,不知怎的,却留了一大段的空白是当时没有继续写下去,还是没有时间写完整?我现在也记不起来了
我仔细地作了回想,分析起来,是那个时候,对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当时是觉得不知怎么写,所以表达得也是含含糊湖的
在实际上,这段日记,暴露出了我当时对这个问题的迷惘,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样来正确面对个人的恋爱问题
十一月十七日,一天来的出工,在上午和下午,收了两个早工本来在半天就可以做完的工作,却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做主要原因,是由于现在田里的水,还是比较大的这样,我们没有能够去收禾,只好把一块十多亩田的晚稻,去分两次收割了
晚上,连里有很多的知青,一起挤在食堂的大厅里,看电视节目可是,由于信号没有调好,弄得大家只看了一会,就收不到图像了,真为扫兴
大家还是耐心地等了很久,有关人员总算把把图像,给调回来了信号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电视台的节目,都已经基本结束了
在看电视的过程中,我与二排的老知青邓海水,发生了一次冲突,甚至差点打了起来了
当时由于电视机收不到图象,大家都说是电视机坏了,我班老知青戴海文气得走掉了,我就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听到南昌老知青邓海水的声音,在后面讲我挡住了他,我也就让开了些可是他不知足,还在那里叽里咕噜地骂些很难听的话,最后竟指名说什么“站在前面的……我不怕你认得团里当官的……”
邓海水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没有办法容忍,就跟他吵起来了他以为自己是个老知青,又认识农场里的罗汉,对我也十分的嚣张
我当然不会在他面前甘愿示弱,因此结果可想而知我还算是忍了些,毕竟自己是不久就要离开这里的人
十一月十八日上午,大雾弥漫,地上尽是霜,大家在一早就出了工我们先割原来那块做秧田的禾,看起来有一大片,面积不像是只有9亩可当我们全排一动手,还没有几下,便就完工了
今天刚开始割禾时,觉得很冷,手一接触到禾,就好象拿到的是冰我割禾前进的速度,看上去显得有些慢,其实,我的每每一横行,都在10兜以上那个二班的黄国生,我起初还以为他割禾的速度很快,后来发现,原来他一横行,就只只割了个三四兜,不久,就被我们一班的人说得不好意思
这是三秋最后的一次割禾,有人还是被割到了手
今天,连里为了庆祝华国锋任*中央主席,接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班,准备在晚上,进行一次大会餐这一次,连里杀了一头三百多斤重的猪,准备了二十多只鸡,还派人去养鱼塘里打了不少的鱼来
由于现在各处都在这样搞,我们连的知青,也纷纷向领导们提出,这是对毛主席指定的接班人华主席的态度问题,忠不忠,看行动连里的领导,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谁还敢怠慢
下午出工时,副指导员石慧芳告诉我,连里对我的调动问题,现在已经研究了我准备去拿调令,当然,走也是要到三秋全部结束了才能走
晚上的会餐,是按班进行的没有酒,菜和饭,是用好几个洗脸盆,到食堂里装来的我们知青,从来没有吃过这样丰盛的大盆菜,大家表现出的样子,可以说得上是狼吞虎咽
当我们正吃得津津有味时,突然听有知青说,其中有的盆子是女知青洗脚用的一听这话,大家一下谔住了,然后大笑,照样吃得香,不吃是跟自己过不去
好友话别颇受益 拿到调函营受气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八日,晚上在连里食堂看电视时,遇到了老知青况德恩,我把要调走的事告诉了他况德恩是一名在连里名望很高的文人,通过那次节目的编导和排练,所表现出的才能,也是我在连队里最为崇拜的一位
食堂里面在看电视,我们却在门口,进行了热烈的谈话这次的谈话,在我的记忆里尤为深刻,其中有着不少的人生哲理
“在生活的后里,我还只是在边缘上刚刚去接触”我无限感叹地说
“是的,现在是已经有人给你开好了路,这条路,以后要怎样去走,就完全要靠你自己了当然,在生活的后里,免不了会喝几口水,甚至要接受狂风巨浪的挑战你无论在什么地方,在前进的道路上,都一定要站稳自己的脚跟”他语重心长地告戒我
当讲到一个人的才能,我自信地说:“我虽然并没有什么觉得了不起的地方,也不敢说自己很有才能,但我深深体会到,在这个实际的社会当中,不管是什么人,即使他有再大的本领,如果没有关键的人物给予引荐,那他再有本事,也有可能是枉然的常常有些人所谓的不得志,或是历史上一些什么隐士的造成,就正是这么一回事”
“当然,即使是一颗宝珠,不管它能够怎样的发光,是怎样的美丽,如果被埋在地下,没有人去发掘,那怎样也显示不了它的光彩”他对我的见解,也很赞成,而且比喻的十分恰当
我向他表明,自己对于文学创作事业的奋斗,有着坚定的志向和信心他见如此,叫我要注意好好地钻通一门在文学作品的写作上,特别要注意语法的学习和研究,并一一举例给予引证说明
最后,我们都相互表示,以后离开了,要经敞信交流他一再叮嘱我,在我离开的时候,要记得告诉他一声
十一月二十日,到至今为止,我来到鲤鱼洲农超已经整整有7个月了,感觉这半年多的时间,过得既快又慢的
上午的扶禾,是我们班这次三秋的最后一次我负伤的手虽然很痛,但操作的速度还是顶快的到结束时,我们大家,又一人挑了一担禾到禾超之后就下了工这一次的出工,我的那根硬木扁担,也扔到田里了,没有带回连队来
中午,我饭也没有顾得上吃,就先来到了连部,找到正在吃饭的副指导员石惠芳,向她说明,我班的晚稻已经收割完,也就是说,三秋工作已经结束了,要求她把商调函给我
石惠芳副指导员见是如此,满口答应,但说要等她吃完饭再给我,因为在商调函上,现在还没有签字盖章
我也赶快去食堂吃饭,吃完后再去了连部这时,石惠芳副指导员已经早吃完了饭,又正在门前洗着衣服
我在那里等了等,她洗了洗手,便去帮我把商调函签了字,再叫了上海知青连核算员戴季军,盖上了连指导员李忠德的私章原来,在连队一级,是没有公章的
我终于拿到了久盼的商调函,百感交集,兴奋不已本来还准备下午去出工的,可是,当我从连部出来的时候,见人们都已经下田去了我就干脆带着商调函,直接奔往营里,赶快去找熊书记报到
路上,我碰到了老农排长刘二板,跟他在一起聊了聊我把商调函给了他看,表明现在是去营里办手续刘排长见到我的商调函,也还以为是调令,热情地跟我说了些到别的话
在营部,我找到了熊书记他开始叫我直接去团部,后来又叫我还是找营里的文书签个字可是该文书不在,有人说是去团部领报纸了,因为今天通信员休息熊书记见我没有找到文书,便叫我在傍晚时,或者是明天早上,再来营部一趟
下午,我还是再来到了营部,找了一下这位文书,可是他还是不在我在营里等了等,没有等到,就回来了
十一月二十一日,三秋已经完全结束了,我也没有再去出工了
上午我来到营里,正好见到那位担任文书的上海知青,他正站在寝室门口,跟几个人在一起说话
我走过去,拿出了商调函,对他说:“熊书记叫我找你签个字”
“签什么字?”文书一边问我,一边接过我的商调函
“就是签这样的字,我昨天来找过了你,你不在,听说是到团里去了”我指着函上连里的批语,跟他解释说
“现在营里没有人,要不这样,等下我会跟你转到团里去”这位文书把商调函看了看,然后跟我表态说
我敏感地愣了一下,等他转到团里去,那商调函又不是脱离了我的手中,弄得不好,那又要节外生枝,拖延我的时间我拿在自己的手中,还可以直接到团里,找小瞿帮我办理
“熊书记是叫你签一下字就可以了”我不甘心如此,跟他强调说
“这个我相信你好了,但是,我还是要问一下熊书记,你先回去吧”他见我并不肯走,有些不耐烦了
我见他还是硬要坚持那样做,便再去找熊书记说说我来到营办公室,熊书记不在我再来到他的家里,他的父亲告诉我说,他到什么北联大队(可能是指八连)开会去了
没有能够找到熊书记,无奈,我只好回了连队对于那个鬼头鬼脑的小文书,我心里十分的恼火,他无非就是个小小的文书,竟要这样地刁难我
中午,为了尽快能够把事情办好,我再去营里一趟,去找了熊书记可是,我来到他家里,并没有见到他他家里讲他还没有回来,我只得垂头丧气地,有回到了连队
在寝室里,我把脏手帕和鞋袜等,找出来洗了洗,晾在了外面这一段时间,因为忙,没有去做这样一些事情
曲折到团找小瞿 不料反常被冷遇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在下午5点来钟,我又去营部找熊书记,这次见到他,已经在家里面了
“我已经找了文书,他说要问过一下你,”我过去告诉他说
“是嘛,是嘛,你去跟他哇一下就行了嘛”他显得似乎不大耐烦的样子
我只有又来到营部文书的房间,见文书不在,而与文书住在一起的营通信员小邓,以及我连的通信员小个子,也都在这里
我问他们:“文书呢?”
“文书不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小邓告诉我说
既然文书不在,我便在这里等等,与他们聊聊天,以待文书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位营部的文书,骑着自行车,同着我连的指导员李忠德,一起过来了
我先跟李忠德打了个招呼,再问营文书说:“我的商调函,现在签了字没有?”
“还没签,你不要急,等下我会过去问问熊书记”营文书回答说
“刚才我已到了熊书记那里,他叫我跟你说一下,由你签了字就行了”我恳求他说
“等下我会去说,等下就会去说,你不用这样急”他的口气有点傲,不容我分说
我只好跟李忠德指导员说了一会话,聊了聊调动的事情几分钟后,这位文书便出去了,李忠德指导员也骑着车子走了
我见营文书是向熊书记家去,为了慎重起见,便也跟了过去
熊书记不在家,但其家里说,是到屋后的禾场上去了营文书便去了禾场找熊书记,我在熊书记家门口站了站,迟疑了一下,想想也过去到禾场看看
到了后面禾超在另一头的远处,我正听见那位文书,在大声地跟熊书记说:“他想签了字就要拿走哩”
随后的声音比较低,他们还说了些什么,我就听不大清楚了
文书看见我过来了,又说到李忠德想批什么的事情,熊书记没有答应我见他们在那里谈工作,不大好过去,就在一旁等了等
等他们话谈的差不多时,我就过去,问文书说:“你跟熊书记说了吗?”
“我明天会给你转到团部去,……”这位文书回答我后,又嘀嘀嘟嘟地,有些发毛
“会跟你转去的,会跟你转去的”熊书记见文书如此,也把话Сhā了进来,竟突然改了口
我见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好表示说:“好嘛,好嘛”
我闷闷不乐地,转身回到了连队是艾事情果真是如此,我决定在后天去一趟团部,直接去找一下小瞿
十一月二十二日,我没有再去出工了在连里也没有什么事,我就同一排的刘志华,去了新联圩玩小刘因胸部为气胸,这几天没有出工,在休病假
我们来到距离连队有五六里远的新联圩,由于该天不是当集,街上冷冷清清的,也没有好大的意思我们在几家小饭馆里看了看,见也没有什么东西卖
我们在这里逛了逛,后来,只买了一根乡下人的甘蔗,一路啃着回来其实,我们之所以到这里来,只是因为以前没来过新联圩,这次也只是到此逛逛而已
回到连里后,我又陪着刘志华,到了一下营部路上碰到了熊书记,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本想问问我的商调函已经转了没有,但想想还是没有问,省得惹他烦
我想,如果在这个时候,我能够把商调函拿到手里的话,立即就可以到团里去办手续若搞得好的话,在下午拿到了调令,明天还可以乘营里的拖拉机回去呢
下午上工时,我班的班长戴阿扣,为班里出工的人数不够,在寝室门口,突然大发脾气这样一来,弄得坐在房间写日记的我,心里也很不安
他在这个时候,竟跟三毛副排长斗起了气,说他也有补休,下午不干了后来,刘二板排长来了,经过他的劝解,才总算了事
这一次,他们虽然并没有说到我没去出工,但在连干部都在外面的情况下,我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当然,我已经正在办理调出的手续,在这期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出工的
我的嘴唇和人中右侧,肿起了好几个小疙瘩;右脚的中趾,起了两个小水疱;左手拇指和脚趾,也都是肿的我猜想,这可能是在上次连里大会餐时,因为吃的都是些公鸡,从而造成的火气吧?
十一月二十三日,我一早赶到团部,在场部的商店附近,遇到了小分队的魏国荣,他说是正要到团医院去,明天小分队要演出,他的嘴巴烂了,想办法采取一点措施
我来到总场办公楼,穿开那些正在贴和看大字报的人群,进了了劳资科办公室,见小瞿正在一个保险柜里翻着什么
“小瞿”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你的那个商调函,我们已经收到了,现在还没有研究”我没想到,小瞿他今天,竟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无表情地跟我说
我答应了一声,因话不投机,不好多讲,便走到桌前,看了看压在桌上钵板下的一首诗,原来是郭沫若发表的诗――《水调歌头 揪出四人帮》:
大快人心事,
揪出四人帮
政治流氓文痞,
狗头军师张
还有精生白骨,
自比则天武后,
铁帚扫而光
篡党夺权者,
一枕梦黄粱
还没有仔细看完,就见小瞿走到门口,然后回身对我说:“嘿,关门了”
小瞿这样一说,我内心陡然感觉很是恼火,升起一股怒气他今天好像变得不认识我一样,连我的名字也不叫
我很快地克制住了,怎么办呢?有气只能往肚子里憋,他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我的,今天这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由于小瞿的冷淡,我在办公室呆得也尴尬,便出了了办公室,以看大字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平静
小瞿则进了隔壁的办公室一会,他又从那间办公室出来了,也过来看了看大字报然后,他又进了劳资科自己的办公室
不甘窘境硬纠缠 礼堂小魏忙排练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天上午,我在场部劳资科,莫名地受到小瞿的冷遇,只好在外面看着大字报不久,我见刚出去的小瞿,又回了劳资科办公室
其实,我在那里哪有心看什么大字报,内心一直在翻腾,并在考虑者,现在弄成了这样,非常地尴尬,应该怎样去打破与小瞿形成的僵局呢?
我的心里很是不舒服,也在愤愤闷闷地想:你这个小瞿,无非也就是混得这个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真是怕我找你的麻烦,而会惹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吗?我就是再如何,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对待我吧?!
在场部的机关里,所有的大字报,我倒是早就看完了现在我在这里,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机械地重复着看我的眼睛虽然是在看大字报上,可在脑海里,却翻滚着刚才跟小瞿之间的不快遭遇
老是在一个地方,这样无聊地呆着,我觉得有些不大像,便挪动了一下地方,别处的大字报
这时,我却遇见了场电影队放映员任正兴,他正赶去一个地方开会小任也看到了我,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笑着说:“有什么事艾小秦”
“有什么事呀?”我故作平静,笑着重复他的话,接着反问他说:“听说团部今天晚上放电影,是真的吗?”
“是嘛,放《在平凡的岗位上》……”小任告诉我说
我在外面老是这样呆着,实在憋得难受,想想便再次进了劳资科小瞿在这时,正在往墙壁上,挂一幅九团在鲤鱼洲的地图
我在一旁先看了看,为打破这种难堪而尴尬的局面,主动找话跟小瞿说:“你怎没有去开会是?”
办公室里仍是静静的,我没有得到小瞿的回答这时,已经有一个人进办公室来了,并也站在了旁边,我不好再多说话
我呆了一会,见小瞿又跑出去了,便也随之出来了这时,我看到他遇到了一个熟人,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显得十分的亲热看来,他也并不是有什么事心情不好,而是在有意与我为难
我跟着小瞿在一起,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又去看着那些已经看过多遍的大字报,以摆开心情不快的窘境
这时的小瞿,似乎觉得他这样地对待我,也有些不大好他走到我的身边说:“小秦,你那个事还要等一下,现在团里正在搞运动”
小瞿既然已经这样跟我说话,这使我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也很体谅地 “哦”了一声,以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会,小瞿又进了劳资科办公室我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再试探他一下吧,或许会有所转变
我也走了进去,一语双关地对他说:“小瞿,那我就过去?”
小瞿听到我这样说,以为我是要回连队,无表情地答应了一声,仍然在埋头做他自己的事情
我可是真走了,可一出劳资科办公室,便听到一阵雄浑音乐声,很有节奏地从食堂处的大礼堂,传了过来我知道那是团部小分队在那里,正在排练着将要演出的节目
我考虑了一下,信步走了过去,进了这个大礼堂里面的排练队伍庞大,却并没有什么人在这里看我见到魏国荣,正在小分队乐队吹着号,台上的舞队正在起舞观看这些英俊漂亮的男女知青,充分展示着自己的优美身姿,实在是一种享受
我独自步到小魏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小分队的演员们排练节目,也没有吭声不久,小魏知道我来了,一边在空隙时间跟我说话,一边跟着音乐吹号
“今天你休息呀?找到了小瞿吗?”他问我说
“是的,找到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出工了,调令在团里……”我说着,谈话很快就被又一阵音响声打断
我仔细注意看了看台上的舞队,跳得也不是十分好弄得我这时对跳舞,也产生了有些讨厌的心理心里想,自己以后调到了省农业科学院,对于参不参加宣传队也得考虑
这时,我已经决定,今天不回连队了中午我就在这里吃饭,晚上再到张忠良那里去,等明天早上再回去
小魏好像在开始回避我了,但是我也要把他缠住他一会跑去跟这伙人扯,一会又和那伙人谈我也不管这么多,干脆坐在椅子上看他们拉琴,瞧着谱子上的节目,就这样又过了许久
我还是来到了小魏的身边,与他闲扯
“听说我连的那个邓海水,是你的同学?”
“是的”
“是嘛,我听他说过”
“你妹妹还在武术训练班?是哪个单位的培训班?”
“不是我妹妹,是我的外甥女,在青云谱体校”
“叫什么名字?”
“你不认得”
“你家反正在青云谱,离莲塘不算远,以后有时间到我那里来玩”
“那里太远了”……
不久,小魏又跑到台上去了,我仍站在下面看着乐队的人拉琴谈论接着台上的人把幕布关了,不知里面再干什么我在下面觉得很无聊,终于也上了台,见他们在讨论明天演出的准备工作
我从小魏手中拿过一张演出的节目单,跟他扯了两句,听了一会这些人的谈话十来分钟后,小魏又跑到一旁去看什么画集,好一会,我也过去看画,谈了两句,他们又离开了,我干脆就一个人在那里,细细地欣赏
到中午下班吃饭的时候了,小魏背起了号我已决定准备在他这儿吃饭,也就随他下了演出台,他又和台下的人扯了一会
事情已经如此,小魏不得不这样跟我说:“小秦,我们到小瞿那里去看一下咯”
我觉得他是想把我推回给小瞿,这也难怪,但也正中了我的下怀因为我来团部的目的,就是要小瞿能够答复我,我的调令,在什么时候能跟我办
借助小魏破僵局 营连领导问手续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天中午,我同小魏从团小分队排练的场礼堂出来,在到行政办公室门口时,见到了小瞿
小瞿正和一伙机关的人员,指指点点地对大字报发表议论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过去叫了一声:“小瞿”
他见我又来了,也只好答应了一声我们打过招呼后,过不多久,便发现了分场的熊书记,他也正在这里开会
我过去跟熊书记也打了个招呼,想不到他今天对我,却是非常之热情,一边忙着答应,还一边伸过手来,要跟我握手
熊书记的这个举动,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时,才赶忙去接他的手,结果还用的是左手反握的
“你的那件事,现在办好了吧?”他很亲热地问我
在这样的处境下,我只好转向小瞿,作了示意小瞿见状,只好勉强说了一声:“还要等团里研究”
说过几句话后,我便走到了一边,装出在看大字报的样子不久,听到小魏叫我:“小秦,我们过去咯”
“好,小瞿呢?哦,他已经过去了?”我四周望了望,不见了小瞿
“他可能在那边贴大字报”小魏说着,指了指办公楼另一头的路边
我们一同过去找小瞿,见他果然在这路边那里也围了一大堆的人,有的正在贴写大幅标语,上面的字是“坚决拥护市农林垦殖局场党委关于××××××,交群众监督交代问题的决定”等等
在这里,人们又在作一番议论我指着标语问小魏,这一个是哪里的?那一个又是哪里的?小魏一一告诉了我,说这些人与“四人帮”有乾
小瞿的动态,却好像没有看到我们在这里似的,仍然没有理睬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这个小魏,这时可能也没有办法吧?当然,我也许是误会了他们
小魏见小瞿没有什么反应,只好叫我一同先去吃饭我们来到小瞿房间去拿碗,可是门又不得开
我们又来到食堂门口,小魏说要去其寝室拿碗,让我在这等一下我趁这个时候,去厕所解了小便,再来到了那伙贴标语的人堆
小瞿还在跟别人说着话,仍然是没有理睬我我在这里再呆了一会,估计小魏已经过来,就向食堂那边走去
路上遇到方主任,跟他打了个招呼方主任对我很热情,满是笑容地问我:“你吃了饭吧?几时来的?”
“已经在买饭,上午来的”我作了回答
到了食堂门口时,正遇小魏买了饭出来,我赶忙上去,接了一一碗过来他又把仅有的一双筷子,递给了我
“那你呢?”我问他说
“我到小瞿这边拿”小魏说着,同我一起,又来到了小瞿的寝室
小瞿寝室的门,现在已经开了在里面,我见到我连的指导员李忠德,他正坐在总场保卫科李科长的床上
“李指导员,你在这里呀,吃过饭没有?”我忙跟他打个招呼
“吃过了,在这里开会”他看到我,点了点头回答
我跟李忠德指导员坐在了一起,他正在看着一本书过了一会,他问我:“小秦,你的那个事情,现在办得怎样嘛?”
“还在等这里办”我感到诧异,这件事他都已经知道了?
“现在场里正在搞运动,这个时候又在开会,可能不大会跟你办吧?”他跟我分析说
“小瞿他叫我等一下”我含糊地回答说,心里乱哄哄的
自己心里也在想,这说得也是艾可这件事怎能再拖下去呢?我现在已经没有出工了呀
这时,连里的副指导员石慧芳,也进了房间她见我也在这里,便打招呼说:“小秦,你也来啦?”
“你们是来开会的吧?几时回去呢?”我反问她说
“要等到26号才能回去,你是来办调动手续的吧?现在办得怎样嘛?”我越想回答的事,她又越要问我
“等这里”我又含糊地说
“什么翱不是?”她这个上海人,可能没有听清
“等这里”我再重复了一遍
可她仍没有听清,或没听懂我的话,反而一下呆住了我只有再补充了一句,她这才“哦”了声,似乎表示听清了
我和他们两个在一起,说笑了一会,到这时,小瞿才进来了
“你还没有吃饭啦?”李忠德问小瞿
小瞿没有吭声,我便替他回答说:“他还没吃,刚才很忙”
可小瞿仍没有答理我们,他到房间里拿了碗筷,一个人去了食堂
我吃完饭,用热水瓶的开水洗了碗,这时,我见小瞿和小魏,在门口的椅子旁吃饭,两人说着什么
我放好碗,坐到了他们一起,问小魏说:“你们今天下午是进行彩排?”
“很难说”他说着起身收了碗,接着向我们告辞:“我就过去咯?”
我和小瞿都答应了一声,他也就回到其寝室去了
“你坐……歇一下子咯”小瞿这时对我轻声招呼
“好”我一边答应,一边去坐在他的床上,翻看一本杂志
在房间里,方主任与别人在下着象棋,而小瞿,在这时却出去了
这样,我在小瞿房间,呆了一个多小时,觉得很无聊,便也出了房间走到街上,我正准备去一下商店,却碰到了连里的刘志华刘志华在团医院住院,我准备同他一起去医院走走
现在到别的地方去,我还需先到机关机关办公楼,去跟小瞿打个招呼我来到劳资科办公室,没有找到小瞿,便跟刘志华去了团医院
在去团医院的路上,我们却碰到了小瞿原来,小瞿和另外两个,人刚才也是到医院里来
“小瞿,我到那边去”我迎上去打招呼,并用手向前示意指了一下
“那里呀?”小瞿不知是什么地方
“到他们那边”我又指了一下刘志华
“好喔”小瞿答应了一声
这样,我就同着刘志华,去了团卫生院然后,我们再到各处走了走,便分了手
肚饥凄凉终有宿 回连心焦日难度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天的下午,我与连里的刘志华分了手后,一个人慢慢走到团水电队去了我准备今天不回去了,这一次,一定要小瞿跟我表个态,到底在什么时候,能够帮我办理手续
可是,当我来到水电队宿舍时,张忠良不在,可能是时间早了些,他还没有下班我只得又到各处去逛了逛,以等小张回来
我到处走着逛着,以消磨着时间有时,我看见有去南昌的便车,又想搭车回家,但还是决意,等办好了调动手续,然后再回去
天终于黑下来了,可是小张还没有回来我在他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踱来踱去的,消能等到他回来,以解决肚子问题和晚上的住宿问题
这条路上,在这吃晚饭的时间,比较冷清,没有什么人走动我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很是伤感
一段时间后,这里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群,他们搬着凳子,结伴去场部,看小任说的那场电影《在平凡的岗位上》
小张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饿着肚子,也去场部看露天电影晚饭是吃不上了,我准备等看完了电影,再来找小张,以解决晚上的住宿问题
现在这样的时间,即使团部还有充饥的东西卖,自己哪里还好意思,敢在小瞿边上的小吃店露面?万一被小瞿他们看到,那会有多么的尴尬?
电影放映的场地,在场部食堂后面的空地上我来到这里,已经有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在这里了
电影开始了,我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电影时,觉得自己很是凄凉,肚子很饿,时刻在考虑着今晚的住处,以及许许多多的问题
看完电影后,我还是去水电队找了张忠良,准备万一没有找到,便摸黑回连队去这样虽然是十分艰难和辛苦,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次,我来到团水电队宿舍,虽然找是找到了张忠良,可他的床很鞋根本就睡不成两个人,在其他的寝室,又没有找到有空床
经过不少曲折,小张在其他下属单位的朋友那里,总算是帮我找到了个地方过夜这样,我才算是解决了晚上的住处问题而晚饭问题,我虽然很饿,也自然不好意思去讲
十一月二十四日,早上起来,我在张忠良那儿吃了早饭,先到了团部商店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买的,然后再到小吃部,本想买几个馒头,也没有买到,就准备去小瞿那儿了
我刚一出小吃部,就见马路对面有三个人,从机关那边出来,其中有一人正是小瞿他似乎已经看见了我,便又赶快把眼睛避开
我见如此,心里有说不出的味道,也不好意思过去,就素性往医院方向走去,想先去碰碰在那里住院的刘志华,之后再作打算
我来到医院的住院部,没有找到刘志华但想再去小瞿那里,我也觉得难堪,只好干脆回连队去一路上情绪是低沉的,思想是复杂的
回到连队后,我在去食堂吃中饭时,看到了刘志华原来,他今天没有在团部,回了连队,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我在寝室里,补写昨天的日记可是,在日记本上,我还没写到几行字,钢笔就没有了墨水我本想到排长副杨冬青那里去打墨水,可他那里也关了门
既然现在日记也写不成了,我便躺到床上,好好地睡了一一觉我这一睡,便睡了一个下午
晚上在看电视时,刘志华告诉我,他也是今天早上回来的,并问我调动的事情,现在办得怎样
“老刘不在,还要等他回来才能办,只有准备明天再去一趟”我只好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一下说
“是哪个老刘?”小刘似乎认识呢里的人
“就是在劳资科办公室,坐在方主任办公桌对面的哪个”我心不在焉地说
“那个人可能是我们连里一个老农的哥哥”他告诉我说
今天晚上,在食堂放映的电视节目,是反映大庆油田创业精神的故事片《创业》可是还没有放多久,连里就退电,弄得又没有看成
十一月二十五日,上午没有什么事,我在寝室闲得无聊,带了些白纸和画笔等,想到周围画几张风景写生结果,我在大堤上徘徊了许久,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有几处的风景也算是可以,但又不大好取景,也就没有画成
我顺路来到营部商店,这里也是关着的门我来回在大堤上,风虽然不算很大,但吹在脸上,还是有些难受
回到了寝室,门是锁着的,大家都出工去了我没钥匙,只有就像以前那样,从窗户上爬了进去
进了房间,我想继续完成前天的日记,钢笔又没有墨水正巧,在这时,我看到副排长杨冬青,他回到了隔壁的寝室我便赶快又从窗户上爬出来,到杨副排长那里打好了墨水
中午,我基本上是在妹妹那里度过的,觉得现在不好意思见班里的人,特别是连里的干部如果别人问我调动的事,我既没有办成,这里还又没有出工,怎么去回答别人?
下午,我回到寝室,在床上补写了日记后,又睡了了一觉醒来,我又为调动的事着急,想了很多
我的调动问题,如果像这样拖下去,随着场里形势的变化,万一被冻结了,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再说,现在我没有上工,以后发工资的问题,是不是也会有麻烦呢?
晚饭,食堂供应的是面疙瘩在食堂里,人们挤得没有办法买站在我身边的班长戴阿扣,很是恼火他叫我帮他拿着的棉袄,又拿过我的碗,凭着一身的力气和牛劲,奋力挤了进去他先跟我买了,再又跟自己去买
晚上,在食堂放的电视,主要是新闻和一些小节目,没有多大的看头
再到团部心难舒 知青苦水向谁吐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我本来准备今天去团部的,找找小瞿,以落实调动的问题但是,我经过再三的考虑,还是决定明天再去
上午,我独自去了一趟新联圩,那里也没有什么玩的,只是今天部里小吃有肉卖我买了一份猪肝汤个馍馍,吃好了就回了连队
下午,我好好地睡了一觉在起来时,听到外面新任的女卫生员,在对别人说话,她说营里明天有拖拉机去南昌
我心想,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办好了调动手续,明天就可以坐营里的拖拉机回去在回去时,我有不少的东西要带,那样带起来也方便,该有多好啊
唉!我又错过了一个难得的机会,真是可惜
十一月二十七日,早上我一吃完饭,就出发来到团部可是,来到劳资科办公室时,那里却是关到的门,也没有看到小瞿
出办公大楼时,我看见远处,李忠德和段风云正向这边走来我不愿意跟他们说话,便装着没看见,从一边绕过去,没有搭理他们
我再穿过了老办公大楼,仍然不见小瞿这时,我的心里很乱,就一直往僻静的路上走去,以镇静自己,拿定主意,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下面来场里开会的人,现在还没有回去,劳资科办公室又没有人,还不如干脆回去再说这样,我一边走一边想,从团里的子弟学校绕了一圈,又到团里的小吃部看了看,最后决定,还是去办公室再去找一下小瞿
来到办公楼边,我见有很多人分作成了两堆,在太阳底下开着会因不愿碰见其他熟人,我停顿了一下,在去厕所解了解大便,理了理思路
出来后,我绕着办公大楼走,从劳资科的窗口过时,见到小瞿正在里面,就毅然回身再去办公室
在上办公楼的拐弯处,突然见有一个人,在向我这边打招呼我一看,原来是八连畜牧排的南昌老知青杨明圆,便对他点着头,笑了笑走过去
这个时候,我却发现他并没有注意我,而是在跟另外一个人打招呼当他看到我时,又赶忙招呼我说:“你也来啦,等一下,我跟他说两句话”
然后,杨明园向我身后那人走过去我那里还管他怎样,办自己的事要紧,来到了劳资科办公室
我见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便走了进去小瞿正与一个人在说着话,那一个老刘,还坐在外面太阳里开会
“小瞿”我叫了他一声
“哦,你来啦”他看了一下我,答应了一声
我走到办公室正西边的那张办公桌旁,又看了看钵板下郭沫若的诗句《打倒四人帮》
一会,办公室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想,他现在应该和我说话了吧可是,他并没有作声,我的心倒是跳蹦的厉害
这样,又持续了一会好像他跟我说了声什么,我没有听清只见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转过身对我说:“你出来一下吧,我要关门了”
我只好出办公室来,他似乎很为难地说:“小秦,你的事现在还没有研究,现在搞运动,这段时间研究不成”
我答应了一声,出来了小瞿关好了办公室的门,径直往老办公楼那边走去我停在门口边看了看大字报,等着小瞿
几分钟后,小瞿过来了他在我的左边,似乎跟我说了句什么,就见他又进了劳资科办公室
我愣了一下,也跟了过去这时,我见在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看样子,这个人也是来问调函的事我去了一旁,看着报纸,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好Сhā嘴此时,我已经想向小瞿告辞回去了
“你到这里来也没有用,我们这里到时候会转到下面去的”小瞿在对那个人说
“我是想早点……”那人赔笑着跟小瞿说
等那个人走后,我向小瞿告辞说:“小瞿,那我就回去咯”
“好”他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
“以后我就不再来了咯,反正你就那个一下”我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跟他说了一句
“好哦”他仿佛很不耐烦,又好像对我有些埋怨
我一路回连队来,心里当然是不怎舒服事情已经如此,若再发展下去,到时工资怎么办?许许多多的问题,都需要慎重考虑但是,我已经铁了心,仍然不去出工,更不能去上堤,咬紧牙关等下去
晚上看电视时,得知邓省德连长石慧芳副指导员,在团部已经开完了会,现在已经回到了连队既然厂里的会也总算是开完了,那我办理调动的事情,看看在下个星期会有消吧
十一月二十八日,我一上午都是在妹妹那边度过的我总觉得自己没有上工,心里虚得很,特别是不愿与我排里的干部见面
下午,我应周国忠相邀,同他一起去到田野放牛我们两个人的话,谈得很深他从心底里,吐出了自己下放以来的苦水,坦露出了头脑中的各种想法
是的,对于他的处境,特别是我在鲤鱼洲农超经历了七个多月的亲身体验,对他是深为同情的我们这些知青,多么的消在上面,能有人帮大家说话呀!
青春的年华,随着一年年消磨,就这样的过去;知青们的年龄,也在不断地增长青春的时光,也在一天天的消失;沉重的劳动,使知青们喘不过气来
这就难怪上海知青小周,每当他谈起这些,总会是那样的激动,埋在内心深处的苦水,像山洪一样的暴发出来
可是,在这广阔的天地里,这样的苦水,除了我们自己,还能够向谁去吐露?
我坚信我们的党,是不会让这些青年人,就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我们的国家,需要这些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去为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
随后的一个星期,情况发生了一系列的急剧变化现在我头脑非常之乱,迫使自己没有去写日记的余地
电话坦陈未出工 小瞿认为很严重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是星期一我和上海知青周国忠,去了一趟新联圩当然,我们在一路上,又是一些高谈阔论,讲的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矛盾
回来后,我们没有到连队,而是直接去了营里我踢了踢电话室的门,是锁到的其实,我也并不想在今天就打电话给团部,在这个时候,觉得还未免太早了一点
十一月三十日星期二,这天的下午,我又陪同周国忠去放牛,在营排灌站的附近我见远处的禾场上,班里的知青正在那里打禾,心里感觉有些尴尬他们若看到我在这边闲逛,会有什么看法呢?
约在下午的4点来钟,周国忠又陪我来到营部打电话这一次得到小瞿的回复,好似晴天霹雷,让我的处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们一进电话室,就见营通讯员小邓在里面修车子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慎重地摇了摇电话机,场里的电话接线员,帮我接上了劳资科办公室
这时,我的心情很是紧张,不久,里面传来了一声“喂”, 声音好像比较熟悉
“是劳资科吗?”我回“喂”了一声,向对方问道
“是喔”对方回答说
“小瞿在吗?”我赶紧再问
“我就是”我知道,这就是小瞿本人了
“哦,我是九连的小秦咯!”我赶忙说明是自己
“哦……”小瞿知道了
“我那个事情,现在怎样了嘛?”我开门见山地提出
“还没研究”小瞿还是那句话
“那要到几时才能研究嘛?”我可等不及了,消他能说明个具体的时间
“好难说,这几天场里都是在搞招生工作,忙得不得了”小瞿解释说
“我已经没有出工了,……”
电话打到这里,我的心都凉了,脱口而出
“什么?你没有出工了?,这是哪个叫你这样做的嘛?你以为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咯?等团里知道了,会把你卡下来的呢”小瞿在一连窜的追问后,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连里叫我办手续,哪里知道会拖到现在这么久呢?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办嘛?”我心里有些恼火,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几时才会办啦?实在是好难说这几天工作很紧张,像你这样情况的,好多都放在那里没有办……”小瞿也讲到他的难处
结束了电话,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从营里回来,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周国忠的问话心里像一团乱麻,最后,连与小周在什么地方分手的,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回到连队,我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镇静一下,索性钻入了被窝,把被子蒙住头,脑海里想了许多,怎么办?怎么办?事已至此,怎么办?
这里已经没有上工,那里一时又办理不了,再拖下去后果就很难设想了,我想明天再到团部去一趟,可是又觉得仍然无济于事
躺了一会,心烦意乱,我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时,副排长杨冬青正进来拿凳子,问我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这时已经准备再开始出工了,就说:“还不知怎样,团里上星期是开党委扩大会议,这个星期又要办招生,还要等我明天再去问问,现在人都急死了”
“是哟,确实是急死人”杨副排长说
不久,周国忠回来了,他是住在我们寝室尾部低矮的小房里我请他陪我出去走走,他欣然同意我们在田野里散着步,谈着我的心烦事,考虑着许许多多,我决定明天还是去一趟团部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妹妹晚上睡觉时,头也痛得要命
十二月一日,是星期三早上起来,见天气不好,还在下雨,我估计这样的雨,一下子很难得停,要去场部,又没有雨具,觉得可能没有消了
我准备写封信给小瞿,将自己没有去出工的原因告诉他,再写点利害关系可是,当信写到一半时,听到外面副指导员石慧芳的声音,她在与人说着写标语的事
这样的事情,在连里本来是我做的,我现在也很想去写也许她这样认为,我这个时候,是已经与连队脱离了关系的因此,她改叫了二排的黄忠军去写
尽管如此,我还是来到连部办公室转了转石慧芳问我:“小秦你调动的事情,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上星期你们在场部开党委扩大会,没有办公这个星期,场部又是搞招生,还不知情况会怎样,我准备再去团里问问小瞿”我只有这样回答
“那你现在就是等团部的调动通知咯?”石慧芳进一步问
“是嘛,现在人都要急死来”我在回答的同时,表现出很烦躁的样子
“那是哦,真是急死人”她具有同感地说
这时我想,连里排里对我没有出工,倒都没有什么,这个小瞿也真是的,心中油然又想到去团部了
我看看天空,雨虽然是退,但阴沉沉的,像是还要下我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向团部走去,一路上想了很多很多
上午来到团部,已经是10点多钟了我先去商店里犹豫了一下,然后往场机关办公楼走去可是,劳资科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我又来到小瞿的寝室,这里的门,也是关着的
我又到周围徘徊着,心里悬浮得很时间一分一秒,就这样的过去,我很久没能见到小瞿的影子我终于决定回来了,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有一定的主意
我拖着极疲惫的身子,回到连里吃了饭,心里还是没有一个主意心里想,自己这次是不该从团里回来的,如果在遇到了小瞿,就跟他直率地说:现在我已经没有出工了,这里的调动又没有办法就能解决,我的确是两头为难,你说怎么办?
今天下午我若再去团部的话,又实在是太累了,很划不来我的心里乱极了,脑子的负担很重
无奈委表再出工 挥汗清沟在田中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一日中午,我茫然地向营部方向走去,消能碰到在排灌站放牛的周国忠,以能够帮我解解烦闷
走不多远,我果然见到了周国忠,可是,他正同着另一个人,拿着扁担去挑牛草这时他有事,我不好去拦他
一会,我又见到况德恩,他推着板车迎面过来,跟我打着招呼说:“小秦,你的事情现在办得怎样了?”
现在要回答这个问题,对我的确是个难题,便把该事情的经过和原因,以及自己欲再出工等待的想法,跟他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如果你再去出工,那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当然,这里你没有出工,那里又没有能够跟你办理,这也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应该没有事就到场部去,就是缠到他们办总不见得场里,单是为了搞招生工作,就把其他所有的工作,都停下来?他们这样做,自身倒不会觉得怎样,可是对于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说,又是一件大事啥……”
况德恩很是同情我的处境,诚恳地谈了谈他的看法
其实我也不想跟他讲得太多,认为调动的事情,还是要经过场领导开会研究,再发调令,尔后才能办理手续的然而,我目前在连里,现在又不得不以这种形式来表现
我跟况德恩的谈话,虽然说是到营里去打电话,心里实际上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对于现在到底该如何办,心里很不踏实
当我经过排灌站时,由于思想很复杂,便在闸上坐了一会后来,我再到营里绕一圈,就回到了连队
我回到寝室后不久,听见隔壁房间杨冬青副排长,正在房间里我想想,便来到了他的房间
杨副排长见我进来了,叫我坐坐,并把钢笔还给了我然后,他又问我调动的事情办得怎样
我已经想再开始出工了,把事情的原原委委说了一遍杨冬青听了我所说,也有叫我去出出工的意思,这样,我想出工的意图,很顺利地得到了解决
这时,杨副排长又跟我说:“现在团里招生的事,我的名额已经比较稳了,目前就是怕市农林局,会把我给卡下来”
原来,杨副排长是怕家庭成分不好,在局里过不了政审这一关接着,他接着提出,要我去局里帮打听一下
“我的调动是通过省农业局办的,市农垦局不认得人”我跟他解释说
“省局的人更好办,与市里是相通的,市里会更买帐”他说着,还拿出10元钱,给我当路费,叫我明天一早就去南昌
我不肯接他的钱,可他却硬要塞给我有什么办法呢?看来只有跟他去南昌跑一趟了
十二月二日,这天是星期四我早上去团部乘车,路上见一小水塘,水面上浮了不少的小鲫鱼,便脱了鞋子捞了些上来,用杂草穿着,带回了家
妈妈不在家,给人家当保姆去了,只有13岁的弟弟在家自己做饭我把鱼用酱油腌了一碗,再烧了一大碗,我们两兄弟吃得很香
我想,如果去找省农业局的人,请他们到下面来问杨冬青副排长的事,显然是很不妥当的因为我那是省农科院万处长的关系,何况我还在搞调动
下午,情急之下,我找到在市政府机关食堂的同学余克森我们两个人很要好,在我下放时,他也和同学好友们一起,送了我去鲤鱼洲农场
余克森在市政府的食堂工作,认识很多的机关人员,听说此事,很乐意帮忙他同我找到市农林局的人事部门,经了解,得知局里的招生工作,是一位姓曾的管,可该人不在
第二天,我和余可森再去市农林局人事科,那人还是不在,据说是到什么地方,开会去了
情况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在南昌市呆得太久,只好于5号上午,回到了连队,向杨副排长作了回复
下午,我便同大家出了工,现在的工作,已经是在田里清沟由于我用的是一把坏了的铁锹,十分难铲
十二月五日,因这段时间没有写日记,今天,我写起了周记,回顾了这段时间的生活
十二月六日上午,我们仍然是在田里清沟上工时下了几点小雨,我没有找到别的铲子,只好再用这把坏铁锹了
我觉得自己清沟的技术太差劲了,所以也就在那里干得默默无言包工是每人半天清两条沟,我分到的那两条,犁田的人犁得也很差,泥巴一点都没有翻上来,一条沟要当得两三条沟
特别又是一把坏铲子,歪头斜脑,我极其难用这样做起来,自然速度很漫等到大家都快完工时,我还只清在第一条的大半条上
我等小三子清完沟后,拿他的铁锹试了试嗬!好用极了,便越干越有劲,很顺手,三下两下就完了一条沟清第二条沟时,就使我更伤脑筋了,泥巴不仅全在沟里,而且还没有犁动,真是要当得三条以上的沟了
我干得汗水直冒,一滴滴地往下淌,一个上午,大概只清了四分之一这时,我见田里,除了我外,只有那个做事最慢的许天雄在,其他人都已经走了想想这沟,实在难清,我也不干了,就穿了衣服回来了
在寝室门口,我看到班长戴阿扣,问他说:“还找得到锹吗?这把坏锹实在没法用了”
“等下着嘛”他想了想,答应着我说
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并不是自己做他们不赢,只是客观条件拖了我的后腿弄得成了这个样子,别人还可能真的认为我做事不行呢
我再不怕清沟了,而且现在还巴不得再去清,当然,如果在下午,班长能给我一把好铁锹的话
很伤脑筋的是,我就是有一把好锹,下午也不见得能解决问题,因为很有可能那条非常棘手的沟还会等着我去清呢
历尽艰难终调成 指望新处有前程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六日,上午,由于我使用的是一把坏铁锹,在田里劳动非常吃力中午,我向班长提出,消能够帮我找到一把好锹,可得到的答复又不一定这样,我又想到去团部办自己的事情,便向排长请了假
我来到了团部,这时的劳资科办公室,只有那位干事老刘在他翻出了我的商调函,其中,我还看到了第一次发来的那份,上面的名字有些错误
老刘这次很爽快,很快就跟我办理了他在商调函上签了字,盖了章,叫我自己拿到市农林垦殖局去,办理调令我消的这一天,总算是来到了
我回到了连队,将商调函向领导们作了展示这个时候,杨冬青副排长没有了热水瓶用他的热水瓶,被黄国生养的小狗打掉了我退还他给我的路费,他又不肯,我便把自己的热水瓶,以及一些东西给了他
十二月七日上午,我回到了南昌下午便去了市农林垦殖局,我的调动手续,也是那位姓曾的干事管,可是他仍然不在
几天以后的一个上午,我终于在局里找到了这位姓曾的办事人员他看了看我的商调函,上面已有我场几级单位的签字和盖章,便马上跟我写了一份调令
正好,这时我的同学郭振凡在南昌我下放的那天,他还在知青点,没能够去送我这一次,可去农场玩玩,我要带回来的行李,也需要他的帮忙
当天的下午,我和郭振凡在八一广超等到了场里的拖拉机驾驶室里,除司机外,还坐了一个人
我们站在拖斗上,司机请我们帮他拿到一瓶白酒,那是他们还没有喝完的路上很冷,我们忍不住了,把司机的酒,一口又一口的,喝得只仕一点点
下车时,司机见他的白酒,几乎只仕个空瓶子,样子很生气,但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拖拉机开到场部时,已经是很晚了各处都买不到东西吃,我们饿着肚子,找到水电队的张忠良这个时候,他那里也早开过了饭,我们也不好意思说
小张带我们去了朋友们那里玩,那些朋友,见我办了到去省农科院的调令,都很羡慕场部的一些女知青,拿出了她们的零食,来招待我们
这一次,因为大家在一起谈的很晚,团里的一位漂亮的女广播员,竟在我坐的床上睡着了我估计,这一张床,可能就是她的
我们在张忠良那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去了团部机关,办理了户口和人事关系手续户口迁入的地址,写了我家里的地址,人事档案上,用薄纸封了口,盖上了好几个章子,由我自己自带财务上,还跟我预支了3元钱的旅差费
手续办好了,我和郭振凡,来到了连队连里的伙食不好,平时很难见到有荤还是周国忠想到了办法,晚上去抓麻雀
晚上,我们拿着手电筒,去了连里的粮食仓库那里的屋檐上,麻雀最多我们先用电筒搜寻,照到了便想办法上去抓
麻雀突然受到强光,一般会暂时不动,很好抓当然,麻雀也是很精灵的飞鸟,当时也被跑掉不少后来,我们再去了几个地方,收获还真算是不小
十二月八日上午,我们去营里买了酒,在我妹妹的寝室里,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把那一袋子麻雀,弄好和烧好
中午,我们把洗衣服的大木盆,翻转过来当桌子,叫了小淑玲一块吃在这个时候,却见她在一边,两手拿着我的调令,一边看,一边小声念,眼角流留出了眼泪
这样的情景,在我的心中,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为此,我的心情很是复杂,也喝了不少的酒
酒后,我们三个出来散步,走到了禾场边的机耕道这里有一条小水沟,在平时,我随便一跳,就过去了
可是,我这次一跃,却到了云里雾里,脚是过去了,可身子在后,斜着过不去,晃晃荡荡地又赶快蹬回来结果,我还是跌在了水沟里,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毕竟酒喝得有些过量
收拾行李时,我把一些医药书,以及针灸用的几小包型号不同的钢针,送给了周国忠这些东西,都是同学的弟弟陶捷和我的朋友,在我下放之前送的周国忠对中医学很感兴趣,平时经常问我借着看我觉得这些东西,留给他更为合适
下午,我们乘着拖拉机,离开了永远不会淡忘的鲤鱼洲,不会忘记在那块广阔天地里,朝夕相处的知青战友们
拖拉机一路经过了徐槎血吸虫病院江纺李文忠纪念馆赣江大桥,回到了南昌市区的怀抱
一路上,郭振凡大骂我没有把握机会,去跟小淑玲确定恋爱关系对于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说我不懂得去爱
“我是很喜欢她,但没有把握确定,她也一定喜欢我”我不得不向他解释
“我注意到了,人家是很在乎你的,你这样对待她,是很伤人家的心的你错过了这样一个机会,将来很难再找到这样一个人”郭振凡肯定的说
为了此事,郭振凡同学,在较长的时间里,还多次地责备我,特别是在一起喝酒的时候
说来,郭振凡也确实是说对了在几年后,已在蚕茶研究所中学当教师的我,无法克制对这样一个小女孩的思念,托了江西成新中学的一位老师杨晓苍,寻找已经回到成新农场的小淑玲
不久,杨晓苍老师给我来了信当年的小淑玲,已经在成新的一个机修厂,当了一名钳工信上,还留了这位女孩的地址
我很快给小淑玲去了封信,信中倾诉了几年来的思念之情但不知为何,并没有得到她的回信后来,听我妹妹说,小淑玲回了成新农场后,找了一个高干的子弟当然,这是后话
我回到了家里,迫不及待地去了西湖派出所上户口家里所在的地段,属于该派出所管辖派出所的经办人员说,有单位的人员,要把户口上到单位,这里不能上
我又来到省农科院万处长家里,原来那个蚕桑茶叶研究所,并不是在距南昌不远的莲塘那个省农科院,而是在一个叫梁家渡的地方
万处长叮嘱我,在去该单位报到时,先找所里一个叫老兰的政工处主任,他是通过这位兰主任的关系,把我调过去的
我的工资介绍信上,虽然注明的是“工资已发到十二月十五日”,可我在连里和团里,并没有得到工资
我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去省农业科学院蚕茶研究所报到但愿在新的工作岗位上,找到新的自我
毕业下放鲤鱼洲满腔热血不知愁
“情意交益友,勉友奔前程;愧无别礼物,赠言表心迹”
这是一位名叫黄冬苟的好友,在我下放到南昌市五星垦殖场时,所送的一日记本上的赠言. TT
一九七四年,我于南昌市第三中学高中毕业那个时候,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毕业后只有一条路,就是下放到广阔的天地不是这样说吗?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
李庆霖给毛主席的信件公开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方式,也由以往学校里组织,改为由学生家长的单位负责,去向大多为单位办的知青点
我家的经济困难,父亲早故,母亲为零时工,由哥哥的单位省建工局第一建筑工程公司,把我和妹妹,照顾下放到生产建设兵团九团,即在鲤鱼洲的南昌五星垦殖场那里每月有18元钱的工资,生活上有一定的毕而且那里还打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牌子,对我来说,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一九七五年,我送走了许多下放到知青点的同学,自己的去向,倒没有什么动静――哥哥的单位虽已部署,却还要等待上面的通知我只能整天整天的闲着无事,心烦死了参加所在的公社(现在叫街道办事处),有时会组织我们进行读报学习哥哥也会跟我和妹妹在外找点活干,以贴补家用
一天,我在八一公园锻炼武术,遇到已去过鲤鱼洲农场的一位同学,现在已经顶替上来了这是一位南昌三中的同学,同我在一个年级他当时在高二(8)班,我则在高二(5)班他得知我将要下放到鲤鱼洲,告诉我说:“鲤鱼洲那个地方去不得,在那里说有多苦就有多苦,你千万别去”
我倒是不怕,有美术和写作的特长,到时总能派上用场的的却是比我小两岁的妹妹,怕她吃不消我在家里,再三劝妹妹留下来,母亲年纪大了,家里还有在读小学的弟弟,需要照顾可是妹妹妹妹的心,早就飞出去了,就是不肯这样,我们都为尽早减轻家里的生活负担,就只有两个都下去了
拖到年底,南昌市委和市政府,在八一广超召开了欢送知青上山下乡的大会会后,又举行了万人大*许许多多的知青们,站在大卡车上由市区中心的八一广场出发,一路敲锣打鼓爆竹声声地,环八一大道阳明路胜利路中山路一圈
我当时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去参加大会和上车*,而是站在胜利路边围观的人群里看到站在车上的前端,有些懵懂的妹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九七六年四月二十日,我和妹妹一起,由哥哥的单位省建工局,终于下放到了鲤鱼洲这个地方既叫江西省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九团,又叫南昌市五星恳殖场
离开南昌城的前夜,许多同学和朋友到我家来,我们在一起谈到深夜,难舍难分崔郝同学,用小提琴为我们拉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静静的夜晚,悠悠扬扬的琴声,表达了大家复杂沉重的离别情
出发的这一天,除我的家人外,有徐步健周林余克森陈晓明崔郝等同学,以及好友,一共10多个人来送如果不是因为很多同学已经下去,那来的同学会更多
哥哥单位的大客车,载有不少下放的知青和家属,已经很拥挤带队干部见人已超载,开始时不肯让他们上车可我的同学好友们,硬是要上在此情况下,后来局里不得不再派了一辆无棚的货车
两辆车子,满载着我们这些人,从省建工局大院开出,经过了熟悉的街道,驶离了伴我成长过来的南昌城车子经过了赣江大桥江西棉纺织印染厂李文忠纪念馆滁槎公社,一路颠簸,开进了凄凉的鲤鱼洲
这里尽是些坑坑洼洼的烂泥路,汽车更是难以行驶,我们大家不得不多次下来推车望着这广袤无垠的田野,我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仍不免大吃一惊,一种被抛弃了的意识,不由袭上心来难道我真的就要在这苍茫的红地上,扎根一辈子了吗?
车子沿途在几个连队,下了一部分新知青和家属在快到中午时,我们来到了二分场的九大队,在食堂旁的一块空地上退下来这里是终点,也是我们最后一部分新知青要到的地方大家陆续下了车,经过旅途的劳累,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很饿了
连队的领导们前来迎接,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饭菜现在回忆起来,也不算是怎么丰盛,印象中的?菜炒蛋算是好的大家在一片混乱中上桌,狼吞虎咽,好好地饱吃了一顿
老知青们也来食堂买饭了,他们不由汀了脚步,用新奇的眼光打量着我们我们也用奇特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今后我们就要和这些老知青们一样生活了
在这里,我意外地遇到了同班的同学张国华他见到我们这些同学,十分地亲热毕业时,他还是矮矮的个子,近两年不见,现在的个头高了很多,人也很成熟了
原来,张国华也是省建工局的子弟,是在去年和他的妹妹一起,由单位下放到了这里由于他的劳动表现很突出,现在还当上了一排的一个班长
本来我们和张国华那批是一起来的,可当时农场为了省工资,没有安排这么多的人下来现在就要开始春Сhā了,一些知青顶替走了,场里大面积的农田,正需要我们这些劳力接上去
大家吃过饭后,车子就要开走了,送我们的人也要回去了我们这些省建工局职工的子弟,与家人同学好友,心绪复杂地一一惜别
车子走远了,不久便消失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连队里也平静了下来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留在了这里,将要在这块土地上,与贫下中农一样劳动和生活这段历史的痕迹,也将为自己的人生,书写上厚重的一笔
不畏艰苦志气昂代表发言ji情扬
一九七六年四月二十日中午,我们新来的十几个知青,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自己的亲友,不由有些失落感这时,张国华同学提出,带着我去周围的一些地方看看我也想熟悉熟悉这里,便跟他一起出了连队
我们向西过了排灌站,先是逛到了就近的营部这是一栋“工”字型的平房,感觉比较清净前面是营里的农机站,商店也在这里张国华去买了包烟,递一支给我抽我不会抽,没有接张国华则一支接着一支,想不到他还这么会抽烟.
再过去就是八连的畜牧排了,我们没有继续往前,转而上了大堤上往回走来到连队夏季洗澡的地方,我们感觉有些累了,便在这里的石级上坐了下来歇歇面对着东流的河水和拍岸的浪花,张国华向我介绍了连里的一些情况
“在鲤鱼洲这个地方,劳动强度很大只会读书是没有用的,关键要看会不会做事,只有能够吃的苦,劳动能力强,才能够呆得下去”他的话意味深长,很有体会
张国华同学的说法,似乎是在向我隐示,以后的人生,将在这里面临着一大严峻的考验我可不在乎,心想:这又有什么?有这么多的知青都来到了农超既然别人能够做得了,自己还会有什么做不了的
回到连队时,我得知大队已经对新知青进行了分配在这个时候,建设兵团在去年就已经改名称为垦殖场了可是人们还习惯叫部队编制的称呼总场为团部,分场为营,大队就是连队,生产队就是排,生产组就是班
我被分到了农业排的三排一班,妹妹被照顾分到了连里直属的科研班行李已经放到妹妹那里去了,我来到妹妹的宿舍,把自己的那部分拿了过来
在三排有三位排长,正排长是老农刘二板在副排长中,一位是南昌的老知青大胡子三毛,一位是上海知青杨冬青我们班的班长是上海知青戴阿扣,副班长是一位去年才来的南昌知青
这里的建筑,是一排排的砖瓦平房连部除几个领导和干事外,还设有一个武装班我看到他们在门前擦枪晒枪,很是羡慕连部和三排是一长栋,在东边那栋为二排和畜牧排,二排后面的一栋,是一排和科研班;西边是家属区和一些老农住的地方,再过去就是畜牧排
我们寝室里的水泥地上,尽是些泥浆;前面是个大间,一共摆了四张有上下铺的木制床,住了6人我睡在里面的一个上铺,一同来的知青邓冬儿睡在了我的下铺前后的两窗户处,各有一张两斗书桌;后面有个小尾间,本应是放农具的地方,住了一个放牛的上海知青,后来知道他名叫周国忠
原以为到了这里,连队就会发给我们生活费的,这是在建工局干部动员下放时说的可是,现在情况并不是这样,还要等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而我和妹妹在来时,竟没有让家里给带上点钱
晚饭就要我们自己用饭菜票买了,不少人都和我们一样,没有准备生活费我们向连里提出,连里答应可以借给我们饭菜票因此,大家都只得写借条,先向连里借
上海知青大队党支部书记李忠德,看到我写的借条,引起了他的注意,很感兴趣地问:“这是你写的字呀?”
“是哦”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
“你这字写得真好,以后要帮连里多搞搞宣传方面的工作”他很赞赏地说
晚上,连里召开了欢迎新知青的大会会场在连部的一间大房子里,由于退电,在前面主席的一张桌子上,点了几根蜡烛大家坐在自带的小凳上,黑压压一片,挤得满满的
会前,一位叫况德恩的南昌老知青,近40岁样子,领着大家唱起了电影《决裂》里的Сhā曲――《共大花开分外红》:
满山的松树青又青,
满山的翠竹根连根;
新型的大学办得好,
她和工农心连心;
光辉的道路毛主席来指引,
共大培育着一代新人;
反修防修斗志坚,
为社会主义祖国贡献青春
共大花开分外红,
教育革命起东风;
半工半读勤工俭学,
三大革命打先锋;
光辉的道路毛主席来指引,
共大培育着一代新人;
学好本领接好班,
向着共产主义奋勇前进
……
我感受到了一种革命大家庭的气氛,觉得自己融入了一个火热的学习生活和工作的集体当中
随着外面的柴油机轰响,房子里来电了,一下亮堂堂的原来,这是连里自己发的电一位外号叫“小个子”的上海知青,是连里的通讯员,他赶紧上去吹灭了蜡烛
开会时间到了,连指导员上海知青李忠德作了讲话,欢迎我们新来的知青战友他向我们介绍了一位瘦个子老农,为我们的连长邓省得还介绍了一位高高胖胖的上寒知青,名为石慧芳,是我们连的副指导员
李指导员讲完话后,让新知青们选出一位代表,代表全体新知青作发言不想大家一起吆喝着,要我起来讲我在当时,是为数不多的高中生,指导员便请我起来发言,顿时全场一片热烈的鼓掌声
这让自己有些突然,让我代表新知青发言?当时并没有作这个准备但是,现在容不得自己犹豫,只得起身,向大家表示:“我作为一个新兵,来到这里,深深感到了革命大家庭的温暖,心情十分激动今后,我们新知青要以老知青战友为榜样,向贫下中农学习,坚决走毛主席指引的“五#8226七”道路,不怕苦,不怕累,扎根农场干一辈子革命”
简短的发言完毕,大家又是一片掌声同时,我也隐约听到下面混杂的议论声,有南昌口音,也有上海口音:
“他说是新兵?我们这里可不是部队,只是下放到农场来的知青呀…”
“是艾他还以为是来参军呢?”
……
我有些纳闷,这里不是叫生产建设兵团吗?新战士不叫兵叫什么?下午连里发给我们写书信的稿纸,上面也是这样印的呀!
散会后,我回到寝室,写下了这样一段热情洋溢的日记:
今天,我怀着对党对毛主席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坚决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来到国营南昌五星垦殖场二分场九大队,为建设社会主义,大办农业,缩小城乡差别,扎根农场干一辈子革命,以反击右倾翻案风,反击一小撮阶级敌人在天安门广场制造的反革命事件,受到了农场广大职工的热烈欢迎
晚上的欢迎会上,大队党支部书记李忠德,在大家的推荐下,让我代表全体新知青战士发了言,表示了决心,坚决走毛主席指引的五七道路
学习劳动紧相连农活艰苦初体念
一九七六年四月二十一日,天还只刚蒙蒙亮,我便早早地起来了,到连队后面的那块地方去转了转空旷的田野,清新的空气,哗哗的流水声,让人感到精神倍增
回到宿舍后,我提着小铁桶,带着洗漱用品,去了井台这就是共我们全连吃和用的水源,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自来水,现在是应该有了.
上面已有捅套好了绳子,我笨拙地打好井水,用清清的凉水漱好口,洗好脸这时,我看到有一些人拿着饭碗往食堂去,知道食堂差不多要开饭了
连队食堂的早餐,只是供应稀饭干饭和一点子咸菜这里把一两稀饭,叫做”一稀”,一两干饭叫“一干”男的通城“一稀两干”,女的则一般是”一稀一干”农场连队的食堂,都很为单调,基本上没有什么包子馒头之类的早点供应
上午,连里对我们新来的知青,又专门组织了学习李忠德指导员先把连里的情况,作了较详细的介绍,工作和生活都很艰苦,要我们有思想上的准备然后,我们学习了人民日报社论――《天安门广场的反革命事件说明了什么!》,再学习了报纸上的两位知青,扎根农场干革命的先进事迹
大家在一起讨论时,我又一次表示了自己扎根农场干一辈子革命立志务农的决心讨论结束时,李指导员布置我们每一个新知青,写上一份决心书交给连里
中午,同来的省建子弟分在一排的刘志华,来寝室找到我,要我和他去一下营部他哥哥是营里的拖拉机手,这两天在南昌回不来,写了一张条子,要营里的妇女主任段风云,照顾一下这个刚下来的弟弟
这个小段我知道,是一位漂亮的上寒知青,在以前见过当时还有个团里的干部瞿安乡,他们两个曾在南昌约见过我
我也想小段,便同小刘一起,来到了营部小段住的房间,在工子楼的正中这一次,我们没有找到她
下午,有一位叫章木相的南昌老知青,来到我们寝室看过去也有近40岁的涅,已经跟老农差不多了,听说现在还是一个单身他自称是连里负责保卫的,找到我和黄国生刘志华邓冬儿等新来的男知青谈话,并交代我们说:“以后在连里要多多注意,不要跟一些人坏了伴,学坏了样,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晚上,我在日记里写道:
通过李指导员对这里情况的介绍,有些地方的艰苦,原来我也是预料到了的,但还是免不了有一定的压力当然,我们并不会被困难所吓倒党的需要就是我们的志愿,我们就是因为艰苦,才到这里来的这一点困难,比起老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来说,那又算得了什么?
我坚信,在党和毛主席的教导下,在广大农场职工贫下中农老一辈的革命知识青年的教育和帮助下,在千千万万的革命英雄事迹鼓舞下,认真改造世界观,刻苦地在广阔的天地里锻炼自己,一定能够磨练出一颗无限忠于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火热红心在下午,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写了一张决心书,交到了连里
四月二十二日,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跟着所在的班组,开始了下放农场第一天的劳动
上午,我和邓冬儿杜竹梅等分在三排一班的新知青,和全班的战士一起,带着铁锹,沐浴着朝阳,来到了离连队两三里远的田埂上,开始了铲草的工作
我学着老知青的样子,猫着腰在田埂上铲着杂草初铲草时,总觉得有些别扭,使不上劲,后来就渐渐觉得好多了
下午出工的任务,是将田里的泥巴挖上来,把田埂加高我赤着脚站在水里,拿着铁锹,在田边不断地将泥巴挖到田埂上,然后再把田埂弄平
干了不多久,我就觉得手上有些难受,一看,原来是起了好几个血泡有的血泡已经破了,鲜血混着泥水淌了出来,痛得钻心,这正是自己缺乏劳动锻炼,手上的肉太嫩的结果啊这时的我挖起泥来,也就再不敢像先前那样用力了做事的速度渐渐不由自主地变慢了,痛热累,在此时也一起交织而来
我揩拭着额上直涌的汗水,瞧了瞧身旁的副排长上海知青杨冬青和其他人他们却干的是那样的起劲,脏累全然不顾,汗水淋漓也不吭一声回味自己的刚才,脸上火辣辣的,痛累热,此刻也不知到哪去了,身上好像有了使不完的劲,挥着铁锹,干得更欢了
傍晚时分,天空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一阵阵狂风,把大树吹得东倒西歪,像一个个醉汉样我们在田里站也站不稳了,杨排长见状,招呼大家下工,赶快回去
当我们跑回寝室时,便下起了大雨开工的第一天,我虽然感觉比较累,可是心情却很舒畅
四月二十三日,昨天晚上风大雨大的,气温也急速地降低今天早上,我们仍然去出工,和昨天上午一样,加平田埂和铲草
田里的水,经过昨夜的寒风,冷得刺骨好几个老知青都赤着的脚,跳到满是水的田里干活我见如此,也脱了鞋下田两脚浸在冰冷的水里,冷得腿上的肌肉也在打抖抽筋似的疼痛,让人实在是难以忍受
这时,我见老知青们却不以为然,照常乐哈哈地在水田里翻泥,顿时心里感到热乎乎的尤其是班长上海知青戴阿扣,一不小心,脚背上被铁锹擦破了皮,鲜血直冒,仍坚持在寒冷的水田里,显得毫不在乎的样子班长和老知青们忘我地劳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要好好向他们学习
晚上的连里的政治学习,由指导员传达我场组织参观上喊进农场的汇报,学习人家艰苦创业的事迹然后,再由副指导员给我们读了一篇批判文章
连日辛劳又救火拔秧Сhā秧学着做
一九七六年四月二十四日,今天一整天的工作,都是把田里的泥巴给填平,劳动的强度还是蛮大的
我挑着一担大土箕,每次总是要求把田泥装得满满的一些老知青和老农叫我少挑点,关心地说:“你是新来的,就不要挑那么多,不要累坏了”.
“不要紧,我们就是因为需要锻炼,才来到这里的,累一点算得了什么?”我笑着回答,自己在家里时常挑水,感觉也还是吃得消
负责铲泥的老农,为照顾我们新来的知青,有时给我装得少了些这让我觉得不大好意思,总是叫他们给再加点,并把田泥尽量挑到远一点的田间有一回,我一不小心没有走稳,跌倒在了田里,被泥水把衣裤弄得又脏又湿大家劝我回连队把衣服换一下,去洗一洗
“我们为的就是滚一身泥巴,练一副新思想而来的何况现在半身泥巴还不到,更不能下火线”我跟他们逗着乐说
在今天的劳动中,许多的同志不怕脏不怕累,特别是老农,为我们树立了光辉的榜样在站都难站稳的泥田里,他们的干劲,是那样的热火朝天
四月二十五日,我写好了入团申请书,消能在这里,努力实现自己的多年的愿望,加入梦寐以求的共产主义青年团组织
晚上,全连召开了春Сhā准备工作大会会后,我们三排在副排长杨冬青的寝室里,召集新知青开了一个会几个排长和班长都讲了话,谈了要注意的问题和春Сhā的一些事项我们进行了认真地讨论,表示了坚决打好春Сhā这一仗的决心我还把要求入团的申请书,交给了副排长杨冬青
四月二十六日上午,我们来到了秧田,去收育秧用的塑料薄膜和拔毛竹片把薄膜收好后,再挑到较远的水塘边去
当我把大块的薄膜绑好,挑起第一当,很是别扭有一头特别重,自己多绑了一捆,泥水又多这样两边不平衡,我走起来很不稳,弄得透不过气来,汗水直冒最后一担全是竹片,更是难挑,回到寝室时,早已是汗流浃背,浑身湿透了,脸上也是怪痒痒的
中午吃过饭后,我正在床上休息,突然听到老农宿舍那边,有人大声叫喊:
“发火了,快来救火哟…”
……
在外面,很快出现一片杂乱声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提起一个铁皮水桶,就往外重了出去我见已有不少知青都提着捅子面盆,向西头方向跑去,便也跟着跑等大家赶到失火的地点,火势已经不大,几下就被我们给浇熄了
原来,这是一家老农的厨房里,在烧饭时没有注意,燃着了一旁堆着的稻草到这时,我才发现,一颗心在胸膛里仍突突地乱跳,全身十分紧张
下午,我们是到水塘边,把大堆薄膜上的烂泥,一块块地洗去这项工作看上去轻松简单,其实不然,久了就觉得腰痛,直也直不起来
这几天在农场的劳动实践,让我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四月二十七日上午,我们又是在田里筑路,用铁锹翻田角和平田泥,为春Сhā作准备这项工作,感觉既累又单调的
下午,排里举行了准备春Сhā的决心会排长表扬了这几天劳动好的一些知青,我也在其中班组讨论时,我再次表示了坚决打好春Сhā这一仗的决心
四月二十八日一早,全连在室外召开了春Сhā誓师大会,指导员李忠德作了动员报告,气氛很是紧张,并且在上午就开始了投入春Сhā的战斗
红日穿过彩云,田水映着太阳,盎然兴旺的秧田,绿绿的苗儿,显得是那样的清新,微风吹过,袅袅婷婷,美妙极了
我在水中的秧田里,跟着班长戴阿扣,努力学着拔秧和扎秧对班长的示范,我都已经学习模仿好几遍了,手法总是不得到位特别是扎秧,我怎么也弄不好,越急手越苯,真不好意思而人家班长,一点也不显得厌倦,仍是那样的耐心细致,手把手地教,我很是感动
经过多次的请教,我渐渐地终于学会了怎样拔秧和扎秧拔秧是左手虎口朝下张开,抠住秧底部,右手反绞里拉,再洗净根上的泥,并且理好
扎秧就比较难了,先用左手虎口向下抓住秧把,右手拿根稻草,一端让腾出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夹赚把秧松松的圈上一圈,再紧一圈,然后将腾出的左手拇指和食指压赚右手马上接过另一头,从外向里一挤压,把这一头压在下面一拉紧,这样就好了,而且不会散秧
当我扎好第一把秧时,简直有些舍不得放手,真比在学校读书做作业时,解出了一道难题,觉得还要更加痛快
下午是Сhā秧,起初,我Сhā下去的秧苗,总是东倒西歪的,动作又慢又乱看到老知青们Сhā秧,像蜻蜓点水,秧苗Сhā得又快又齐,自己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后来经过观察学习,发现关键是在分秧左手托秧尽量放低分出,每次约三四稞;右手要捏住秧苗的蔸部Сhā入,这样就好多了
中途,忽然下了一场大暴雨,我们躲都躲不赢在空空的田野,也没有地方可以躲大家的衣服全淋湿了,头上脸上尽是雨水,仍然坚持着Сhā秧,季节可不等人
晚上,我跟上海知青张忠良,却意外地发生了争吵,甚至都差点打了起来
原因是这样的,在二十四日深夜,张忠良曾带着几个新知青,在外面抓了一些麻雀回来,在我们寝室弄,烧好后叫了我起床一块吃,当时搞得很晚
副排长杨冬青就住在隔壁房间,次日向我问到这件事当时我不知深浅,便如实跟他讲了后来,杨副排长去批评了张忠良,并说出是我告诉他的
张忠良是个老知青,在连里面,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有名人物他这天受了副排长的批评,便找我来出气而我又是个不吃硬的人,由于他出口不逊,很快便吵起来了,那场面可想而知
奇怪的是,我们性格相同,情趣也相合,后来却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姐姐婚礼假难求春Сhā劳累鼻血流
一九七六年五月一日,是国际劳动节,我们没有休息,进入了春Сhā特别繁忙的关键时期姐姐在今天举行婚礼,我和妹妹原准备回去参加的,但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去成
我们知道,在这个非常的时候,若要想连里给你准假回去,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大家都在拚命似地抢季节Сhā秧,都忙成了这个样子了,自己和妹妹那好意思去提出来?.
没有办法,我们兄妹两个,只有在心里对姐姐姐夫的婚礼祝贺了姐姐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下了放的人,应该知道农业上的这种情况
今天早上,我在秧田拔秧时,抓起了一条软呼呼的东西,还感觉会动,当时吓得大叫一声,抛出了老远原来,这竟是一条好大的蛇老农和老知青说,那只是条水蛇,没有毒,不要紧的
在我的寝室里,有个外号叫应家培(电影里的人物,因叫惯了外号,现在其本名却记不来了)的南昌知青,是去年十二月份来的他人倒是不怎强,但抓蛇的胆子却蛮大在上工的时候,他还老会去抓些小蛇来吓人那几个新来的女知青,常被他吓得尖叫,没命地跑开来
我们经常看到应家培抓到蛇后,用两个指头钳住蛇头后的一段,放到了衣袖边,让蛇一咬到袖口,然后一拖,蛇的牙齿便脱落了他的胆量真大,我很是佩服
在我们班里,还有一个较为怪异又有争议的老知青他很爱好拉二胡,可以说是拉得特别的好以他自己的话说,不仅能让全连的人,甚至是全团的人都昏倒
他这可不全是吹牛,在他拉琴的时候,样子十分地专注娴熟,技艺高超拉出的鸟叫声,还真能把鸟儿也吸引过来,与他的胡琴声对话
晚饭后,他常会坐在我们门前的空地上,拉着他的胡琴我们大伙也常常会以他为中心,围坐在一起,一边欣赏那美妙的琴声,一边逗着他取乐他的琴声,为我们枯燥的连队生活,增添了一份乐趣
这人还是个大学生,究竟是农学院还是共大的,那我们就搞不清了他那时的年龄,恐怕就已经接近40岁了,仍然是单身一个据说他的父亲有历史问题,曾是原国民党上饶集中营的一个头目,坐了很长时间的牢后来,其父亲被政府特释,还到过农场里来看望他这个儿子
就是这样一位老知青,却有一个很为烦人的怪癖,专喜欢爬在女寝室的窗户上,明目张胆地看女知青们在房间里洗澡即使在这大忙的春Сhā时间,也不例外,弄得女知青们时时设防,好不尴尬他这种出格的举动,其本人还并不会觉得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在被人家发现后,不管是怎样地呵斥,可他就是不逃开,还反而会看着人家的光身子傻笑
为了这种事情,这位老知青不知挨过多少次打有女知青谈了男朋友的,人家怎会放过?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总是改不了
他这人的个子倒是蛮高大的,可平时的劳动表现实在太差不仅动作太慢,质量又有一塌糊涂在这春Сhā的大忙季节,也仍然是这样,简直就是磨洋工
我们的班长戴阿扣,总是冲着这人发火火,经常会去打他可他被挨打时,既不会反抗,也不会去争辩,要怎打就让你怎打,像个糯米屎样大伙儿也都很歧视他,可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我对这人的感觉,是既可嫌,又很可怜
今天上午,我在田里Сhā秧,鼻子竟连续三次大出血,把大家都给吓到了副排长三毛再三跟我讲,要我回连里找赤脚医生看看
中午吃过饭后,我找到赤脚医生南昌知青罗桂花在她的寝室兼医务室里,对我进行了针灸止血由于我主要是左鼻子流血厉害,她先在我的左手虎口用酒精消毒,然后将一根钢针扎进去,慢慢转动,逐渐加深我对针灸有些了解,不怎么怕,也不是很痛,只是感觉比较胀
五月四日,是我们的青年节在这一天,我们和五一劳动节那天一样,都是在极其艰苦的春Сhā中度过的据老农和老知青说,往年通城要求不Сhā五一禾的,但今年是低温,秧苗长不起来,出现了烂秧现象,所以春Сhā的时间不得不往后推
几天来,十分艰巨的春Сhā劳动强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每天凌晨三更就要起床,中途除了吃饭,就连去解大便的时间,也不大保险,收工有时也晚得出奇
每天十三四个小时以上的劳作,风雨无阻我腰酸背痛得难以形容,倒在哪里,就想睡在哪里,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我排二班有一位叫钟红军的,也是今年才来连队的,据说是老红军的女儿由于实在是太苦太累,在田野里紧张的劳动中,我们几乎天天都听见她叫爹叫娘的哭声这样的哭叫声,对于我们来说,不能说没有感染,在情绪上有很大的影响
现在的时间太紧张了,忙得日记也没有时间写,有好几天都中断了现在只有等以后有时间,再来补一补了
五月八日,经过了十余天艰苦的春Сhā,我瘦了很多听大家这样跟我讲时,自己开始还不怎样觉得后来,偶儿对着镜子一照,很是吃惊,瘦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由于劳动强度太大,睡的时间太少,流的鼻血太多,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双眼深深地凹下去了,两腮塌得只剩一层皮了,颧骨凸得老高,杂乱的小胡须也长了不少
流鼻血,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在五月一日的三次大量出血后,虽然在连卫生员罗桂花那儿,间断地扎过了几次针灸,仍然又流了好几次
这两天虽然没有流,但在今天早上三点钟起床,去秧田里拔秧时,头痛得非常厉害,眼睛也睁不开,头重脚轻的,连路都走不稳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能够在秧田里,坚持了三四个钟头以上的拔秧工作当时,我一次次地咬紧牙关,难过的几乎无法忍受下去,感觉随时都会晕倒
五月九日,全连的春Сhā工作已基本完成,进行了最后一天的扫尾工作我们排剩下的田不多,仅用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全部结束了然后,我们再去援助了其他的排,全连的春Сhā,即已全线告捷
在这次十分艰巨的春Сhā大忙中,我们这样一些新知青,终于和老知青们一样,硬是坚持了下去现在好不容易地挺了过来,总算是轻松下来了
刺刀见红连称号排练演出热情高
一九七六年五月十日,刚刚结束紧张的春Сhā,连里开始了三天的休息这里的休息天,本是每月逢双的10号号号这一次,因上月30号春Сhā没有歇,还有个五一节,到本月10号,加起来便有三天休息了
南昌的知青,大多回家去了上海知青,也有不少回去的在这农闲的时候,向连里多请几天假,也是很放松的.
本来我和妹妹也是准备回去的,可连里为了庆祝“五一六”*十周年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三十四周年,把我们挑了出来,参加连里业余文艺宣传队的节目排练,准备参加团里的演出
我妹妹只是参加了一天的排练,便不想再来,还是回南昌去了她毕竟文化水平比较低,连初中也没有读完,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只是长得还算漂亮
我们连有个传统的荣誉称号,叫着“刺刀见红连”在全团的各连队的比较中,有两个第一,一个是农业生产劳动过硬,总是排在前面;再一个是业余文艺宣传队的演出,在全团闻名
负责排练的编导,是那位叫况德恩的老知青他不仅能导能写,还能唱能跳他的爱人,原是市采茶剧团的演员,很会跳舞,也一起下放在这里,这次和我们在一起排练我们连的文艺节目搞得好,跟他们这两个人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宣传队的队员,男的有我和邓海水黄忠军阿薄个子等;女的有魏明珠唐衍民黄丽珍朱兰君等在五月二十三日,我们还要参加与团小分队在场部的联合汇演
魏明珠和我在一个班,还是孺子亭小学一位老师的女儿,算是我的邻居她先我下来几个月,可说是能歌善舞,特别是嗓子非常好,节目中的歌子也由她主唱,
小个子是连里的通讯员,上骸伙子,擅长快板因我们叫惯了小名,他的名字我倒不记得了
上寒知青朱兰君,不仅涅长得好,舞也跳得非常好
……
对于我来说,跳舞蹈是陌生的,不像其他人那样有基础但是,既然组织上要我挑起这副涤,自己就要尽量把这项工作做好
五月十一日上午,我们业余宣传队的知青,仍然是排练节目中午,我按编导况德恩的交待,复写好了反映军垦战士生活的诗稿《狂飙颂歌》下午再和大家一起,在连部会议室练习朗诵诗稿是由南昌女知青唐衍民,根据一本诗书提供的
朗诵练习结束以后,为了弥补自己的不足,我又到寝室后面的机耕道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认认真真地进行背诵
这次排练的时间紧任务重困难也多,我决心一定要狠下功夫,庆好五一六*十周年的会演,不辜负连里的消
五月十六日晚上,经过几天的紧张排练,我们宣传队在连里的晒谷场上,进行了隆重演出全连的人都来了,兄弟连队也有不少人闻讯赶来
在演出中,紧锣密鼓,铿锵有力;歌声雄浑,热情洋溢既有舞蹈对口词和快板,又有表演唱和诗歌朗诵
舞蹈――《草原上的红卫兵见到了毛主席》:“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从草原来到天安门…”表达了我们知青对毛主席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欢快的舞步优美的舞姿,赢得了大家一阵阵热烈的喝彩声
采茶戏说唱――《说说唱唱一起来》:“…十七年文艺舞台乌云翻,…在高楼深远走白钻,无产阶级*,烈火燃;…要把那毛泽东思想光照人间”反映了那个时代,对解放后十七年文艺路线的偏见,以及知青们对新型文艺舞台的向往
诗朗颂――《狂飙颂歌》:“日历,一张张,谱着人民的伟绩丰功;日历,一页页…”,更是揭示了我们知青上山下乡的任重而道远,让我们对当前的苦和累,与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结合起来,作深层次的思考
快板对口词:以“月儿弯弯正当空,满堂灯火满堂红”开头,表现了我们知青苦中有乐的现实生活还用一位知青捡到饭菜票,交还给失主的实例,宣扬了连队的好人好事,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共鸣
还有独唱领唱等演出一直在人们的欢乐中进行,歌声笑语在鲤鱼洲田野的上空回荡
演出结束后,连里的领导和我们宣传队一起,认真地总结了这次演出的经验大家一直表示,要发扬成绩,克服缺点,为大歌大颂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努力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我参加宣传队的演出还是第一次,决心一定要认真听取大家的意见,为更好地起到毛泽东思想宣传兵的作用,尽最大的努力
五月十七日和十八日两天,本来是我们文艺宣传队员的补休,但我为了在以后回家时,尽量少请假,就去参加了田间的耘禾劳动当我们看到亲手Сhā下的秧苗,才几天不见,却已长大了许多,青青翠翠的,心里甜蜜极了
五月十九日,为了参加与团里面的联合汇演,连里让我和二排的南昌知青黄忠军,一起参加了编写节目,况德安为我们作了指导
五月二十一日,我们宣传队的排练,已经是十分的紧张晚上,我们对新改编的采茶戏《说说唱唱一起来》,由于还是不大熟练,便围绕是继续再排,还是放弃掉这个节目,不再去排,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如果继续再排的话,算过去还仅只有明天一天了,时间根本就不够;若不再排的话,节目又显得太少,在与团部小分队的联合演出中,显不出什么分量而排练这种采茶戏小演唱,大家花去的心血和工夫也确实不少,并且在内容和形式上,又相当的难练
最后,大家通过激烈地争论,终于形成了一致的看法,都表示要上这个节目,一定要把这个节目排练好,就是夜班打到深夜也要完成
这一晚,我们继续进行了排练,真的排练到了深夜才结束由于十分的疲劳,我回宿舍睡下后,又在床上流了不少的鼻血现在我真正发现了这个规律,只有一劳累,流鼻血就会马上跟着来
汇演钟情小姑娘团部见到翟…
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三日,这天上午,我们业余宣传队继续紧张地排练节目,通过大家的努力,基本达到了可以正式参加演出的要求
中午时,按照指导员李忠德的吩咐,在我们去场部与团小分队汇演之前,先在连里的食堂,为全连的战友进行了预演.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天紧张的排练没有白费,预演的效果还是感觉不错的大家对我们的节目,非常欢迎,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特别是我排的副排长三毛我班的班长戴阿扣,在下面叫的最响,给我们很大的鼓舞
演出活跃了连队的文化生活,得到了连领导和战友们的肯定在那个时候,对于常年文化生活枯燥的知青们来说,有自己连里这样的节目观看,已经是很大的满足了
下午,我们九连业余文艺宣传队,稍作休息和准备,在4点来钟集合我穿着妹妹特意赶到团部买来的白衬衫,随着业余文艺宣传队出发,步行前往十多里远的团部,与团小分队一起,进行联合演出
大家顶着烈日,先往八连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后上了一条长满杂草的机耕道这条道路很长,走了将近1个小时再左了又拐的,便是一条大马路,通往了总场在下午5点多钟,好不容易地总算到了来到场机关大楼
总场即是团部,这里的建筑物比较多除了行政机关外,还有不少的直属单位,像医院学行待所酒厂机修厂水电队等等
团里先安排了我们吃饭,然后准备晚上的演出我们去团部食堂吃饭时,遇到团文艺小分队一位小女骇,她很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
这位小女孩,原是我们连队的小知青,我早就听连里宣传队的人讲过她现在团小分队借用,年仅16岁,十分漂亮,如今看来,果然不是虚传
此时,这样一位小姑娘,虽然是在与连里其他人说着话,跟我并不认识,可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老是溜着我转已经20岁的我,哪经得住这样的小美人一再打量,一颗心顿时怦怦乱跳,情潮涌动,似乎有一种预感
饭后,我们进行了演出前的准备工作团小分队的演员,化的是浓妆;我们连宣传队的条件有限,化的是淡妆不化妆也不行,听老队员上海知青黄丽珍说,舞台上的灯光很强烈,会把脸色照得很苍白
我从来没有化过妆,这一次的妆,就是黄丽珍帮我精心化的她很有经验,队员们都称赞说化得好她却说是我本身长得好,五官端正,瓜子脸,好化妆
团部小分队,说起来是小分队,实际上是很庞大的专业文工团第一个节目便是他们的大合唱,整体亮相,下面伴奏的人员也很多很全,氛围浓烈
在台上,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我也很快就认出来了她站在小分队的前排偏右,经过化妆,越发秀美我的直感,她就是我最理想的女孩,可又对她一点也不熟悉何况人家现在是在团部,而我是在连队,哪里会有接触的机会呀?
我以前没有演过什么节目,像团里这样的舞台,还是第一次登开始时,觉得有些紧张,后来在台上表演,经灯光一打,下面虽有一两千人,可全看不清了,演出的表现不再有所拘束,也就感觉自然好多了
在南昌采茶戏《说说唱唱一起来》中,我演的是一名男主角,穿着妹妹准备的那件白衬衣,在台上的表现说唱自如,觉得十分的成功
谢幕后,忽听到台上的一侧,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来仔细一看,见是团里的干部上海知青翟安乡他在我下放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
说起来,小翟还是与我的姐姐先相识他有一次在省农业科学院办事,与在该单位的我姐姐碰在了一起当姐姐知道他是鲤鱼洲农场来的,便讲到有个弟弟,也将要下放到那里去,并介绍了我的美术等特长
当时小翟很热心,留下了农场在南昌办事的住处,让我姐姐叫我可去找一下他,说是可以争取留在团部搞宣传工作
后来,姐姐告诉了我这件事我还真的按提供的地址,去找过一次小翟他当时与二营的妇女主任上寒知青段风云,正在叠山路东口的省机械局招待所
小翟了解了一些情况后,还曾直接表示说:“根据你的特长,我们会争取把你直接分到团部机关来”
可我那时的头脑,却是非常简单,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毫不在乎地表示说:“不要紧,随便分到那里都可以,我是不会怕苦,不会怕累的”
经我这样一说,反而弄得小翟很扫兴,似乎还有些尴尬,一下子竟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小翟对我说:“你先到下面锻炼一段时间也好,到时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再来团部找我”
小段听小翟说我还会武术,便要我在房间里,舞一段拳法给瞧瞧我不大好意思,开玩笑说:“在这样的房间里,动几下,不要掉到楼下去?”
招待所的房子也是比较鞋还又是在二楼,动作太大的话,惹人找麻烦也不好他们两个也笑了笑,没有勉强
自从那次与小翟接触后,我们没有再见过面这一次小翟在团部见到我,很关心地问我在连队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在下面连队是不是很苦,你吃得消吃不消?”他对我还是蛮关切的
“不要紧,人家老知青能做得了,我也能够做得了”我那时也是年少气盛,说话不知深浅,但也确实是自己的真实思想
“你们连的指导员李忠德,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经跟他打了招呼,在连里有事可直接找他”小翟告诉我说
“哦,怪不得他曾问过我这件事”我记起有一次,李忠德说我认识团里的小翟
“是嘛,那是我跟他讲的我们团里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以后有空,可常来玩玩”他又说
“好,谢谢你,我一定会来玩”我向他表示
演出结束后,我们本来准备在团里住一晚的,但我们到了招待所里,见很是拥挤大家觉得很不舒服,来时也没有作在这里住的准备,最后还是想直接回去
这样,我们又步行了十余里的夜路,回到了连队一路上的夜行,没有灯光,只有一个手电筒,大家跟着走,常尺错路,非沉苦
路上,我又流了不少的鼻血,把妹妹新买的白衬衫也染得星星点点的为了不让人知道,没有敢声张
当我们好不容易回到连队时,已经是深夜了指导员李忠德知道我们回来了,很是关心他一边听取我们的演出汇报,一边叫食堂的知青起来,弄了蛋炒饭给我们当夜宵
补休首次回南昌返场先把小翟访
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四日,星期一我们全体宣传队的人员,已于昨晚完成了演出任务,我开始了几天的补休到今天,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下午,我搭上了营里的拖拉机,回到了南昌到家以后,只有弟弟一人在家母亲到别人家做保姆去了,不能回来;哥哥到莲塘去读建工局办的“七二一”工人大学了,只有在星期天才回来;姐姐结婚了,住在了姐夫的单位――南昌县横岗航空部的409站 .
弟弟还是很不错的,尚在小学读六年级,已经由一个人自己料理自己了我这时有一种孤寂感,便去找了找几个结拜兄弟的中学同学他们大多已在下面的知青点,也没有找到
五月二十五日一早,我来到了八一公园,回顾回顾以往那习惯了的生活没有下放时,我几乎每天都在这里锻炼武术,有不少的朋友我一进公园,便碰到了几个练武术的老朋友,与他们在一起闲聊
一会,我见三中的几何老师章士祯,也到这里散步来了见到自己的任课老师,我倍感亲切,赶快过去跟他打招呼,握了握手
“我已经下放到在鲤鱼洲的五星垦殖场”我告诉他说
章老师关心地问了问在农场的情况,很是感慨,语重心长他还给了我一张晚上看杂技表演的门票,关怀地说:“你们在下面很辛苦,很难有这样看演出的机会”
我对章老师表示了感谢,在南昌三中读书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没有机会再进课堂,聆听老师们讲课了
晚上,我来到胜利影剧院,观看杂技表演,遇到了正在找位子的陶捷他是我中学女同学陶爽的弟弟,以前跟我在一起学过武术和美术
我们在一起很是亲热,因演出已经开始了,他跟我挤到一个座位上说话,以免挡到后面的人看演出
“我已经下放到五星垦殖场了”我告诉他
“那里是不是很辛苦”他问我
“是很苦的”这种苦,我发自内心深处
“是哦,现在好多人都下去了,不过他们都是下到了青年点”他有所感
“他们可能要比我们好多了”我这样想
“我姐姐现在还在家里,有时间你去我家玩玩?”他热情地向我邀请
“好的”我很高兴地答应了
……
台上的杂技演员,表演得非常精彩他们连那样惊险的动作都做得出来,我十分佩服通过看这次演出,对我的启发也很大让我深深感到,只要有坚定的信心,百折不挠,一定能使自己为人类作出应有的贡献,光辉地完成自己的一生
现在自己的处境,能不能发挥到一些所谓的特长呢?这虽然也是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是,我深深相信,自己是一个毛泽东时代的有志青年,在毛主席的教导培育下,认真学习和劳动,刻苦地改造世界观,一定能为人类作出应有的贡献
我这次回家,还特意去找了邻居老罗,借到了一把练武术用的单刀,准备到农场锻炼身体时用老罗虽然给了这把柳叶刀,但对我仍有些不放心,再三交待说:“你把单刀带过去了,可千万不要拿去跟人家打架”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只是练练武术用这么久没有练刀术,都要忘记了下次回来时,一定会还给你的”我向他表示,他对我也应该很了解
老罗是一名交通警察,平时爱好武术运动我们之间很要好,以前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相互学习套路我不仅教了他好几路华拳,还教了他刀术,就连这把单刀,也是我帮去他买的
五月二十六日,来家几天,只是和弟弟在一起,家里的其他人都没有碰到晚上,我给家里留了一封信,告诉了我和妹妹在农场的情况
五月二十七日上午,当我乘着省长途汽车运输公司的班车,返回鲤鱼洲农场的时候,中途在车子上突然鼻子大出血,很长的时间也止不住这让我很是心慌,把条手绢也给鲜血给浸透了
在上午10点多钟,班车到了鲤鱼洲总站我特意在总场下车,准备去找了一下小翟在前几天遇到他的时候,叫我来他这里玩,现在就作为一次拜访吧
原来,小翟是团行政办公室的干部,分管劳动工资和人事调配,就住在办公楼后面的一栋平房他见我来了,十分的热情
小翟见我带了一把这么雪亮的单刀,很感兴趣,马上叫来了团文艺小分队的魏国荣等,把我带到空空的大礼堂里,硬要我表演表演几下刀术,给他们开开眼界
我想了想,便选了甲组刀术套路,舞了其中几个较为高难的动作这几下,应该可以代表自己的水平可他们看得起劲,小翟提出,再要我露几手小魏懂得些门道,,要我表演几路完整的刀法
由于我这次鼻血流得太多,不好作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怕万一弄出什么事来,便向他们作解释他们正在兴致上,仍要坚持,特别是小翟我只好拿出那条被血染得鲜红湿透了的手帕,给了大家看他们见是这种情况,也被吓住了,这才没有再勉强
“我们主要是想看看你的功夫,小魏他们是团部文艺小分队的,等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好提出把你调到来”小翟跟我解释
魏国荣是南昌知青,家在青云谱的麻纺厂,也很爱好武术我们两个结识后,很为谈得来他认得在麻纺厂的我省著名的武术家擅长锦的莫关庆,而我又与另一位著名武术家擅长拳术和棍术的喻德元是邻居我们对南昌的武术界,都比较了解,说得小翟晕头转向
这次在团部,我还认识了电影队的放映员南昌知青任正兴,也是小翟的好朋友小魏带我来电影队的工作室玩时,小任正在用机子对着白白的石灰墙上,试放着电影《地道战》
中午,小翟留我在他那里吃了饭因下午我还要赶回连里去上工,便作了告辞然后,我沿着上次演出来去的那条路,步行回到了连队
单刀威风光雪亮治疗鼻血用土方
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我从南昌返回农超拜访了团里的干部小翟,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连队,下午赶到了去田里出工
班里的魏明珠告诉我说:“连宣传队参加团里的演出后,准备把我们两个人调到营里的宣传队去排练,准备参加各营在全团的演出比赛但是,排里却有意见,说现在一调又是调两个,还是一个班的,减少了班里的劳动力不过,主要还是你回南昌补休去了的原因,当时你又不在,结果没有把你调成”.
这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小魏在上次“五一六”连里演出后,已经回去补休了,所以这次没有回南昌
晚上,我拿出了那把柳叶单刀,雪亮雪亮的,很是威风大伙看到,赞不绝口,拥着我来到屋后的打谷场吃道:枪刺一条线,刀砍一大片一把单刀随我忽上忽下,时而急速虚步裹身,不留破绽;时而腾空而起,横扫残云有吞有吐,有张有弛,把这些人给看呆了
我乘兴再表演了几路拳脚,大家连声叫好同下放来的新知青刘志华黄国生等,兴趣十分浓厚,嚷着要做我的徒弟,好好学个两手
数天后,营里的宣传队来到了我们连里,在一排的空地上,进行了简易的汇报演出,节目还是很不错的营宣传队里,除我连的人员外,还有一些其他连队的,他们的表演艺术,都很优秀看来,我们下面的知青里面,也有不少的人才我想,如果这次自己也参加了的话,就会提出表演一套武术也许就凭我的刀术,就能够为我们营里爆出冷门
六月八日下大雨,全连休息这些天来,流鼻血之症对我的威胁很大,每天总是这样的流,流得很是恼火在连里的赤脚医生哪儿,不知是扎过了多少次针灸止血,去团里也看得无效,自己觉得很不耐烦连里对我身体的虚弱下来很是关心,使我深深感到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我总是这样想,如果自己的身体,还是像以前那样结实的话,无论是怎样的困难,什么也别想难住我可这倒霉的流鼻血之症,却来拉住我的后退
六月十日,这一天本是休息日,因8号下了大雨,出不了工,连里就和今天换了一下本来我准备今天去团部医院看鼻子的,因为现在又要出工,弄得也去不成了
这两天的耘禾,累的实在是够戗了手腕痛的要命,两只小臂上,尽是红泡泡和红点点的,又痛又痒
这一段时间,老是这样的流鼻血,确实让我很是头痛营里的医生叫在我5号到6号,到团部医院去看可此时连里耘禾的工作,实在是太紧张了为了连里生产劳动的需要,我经过考虑,还是准备等以后轻松些的时候,再去团部医院看看
六月十二日,昨天和今天,我们主要是晒抖红花草,收红花籽虽然这项工作要脏一些,但比起前两天的情况来,劳动紧张的强度,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
休息的时间也增多了,我不但有时间看书写日记,还有时间练习书画锻练武术我完成了一张列宁的素描头像,贴在了寝室,大家都很欣赏,说我是个人才昨天晚上,我还在仓库旁的打谷场上,较为尽情地进行了武术运动
现在流鼻血的症状也好多了,这两天几乎没有流过我想,如果能够这样保持下去,该有多好啊
六月十三日,事与愿违,我那不争气的鼻子,又接连流了好几次血这一天,我在日记中留下了无尽的伤感:
鼻血艾鼻血!为什么总是这样不断地流?!这样的情景真使我发呆
殷红的鲜血,浸透了我一条条的手帕,一次次染得鲜红,花花点点,点点花花这样鲜血,有多少次滴落在我的衣襟,溶化在鲤鱼洲田水里,洒落在卫生员的房间?
无论是在公共汽车上,在团部总超在田间劳动的时候,还是在寝室里;在团部演出回连队的路上,在昏昏的睡梦中,还是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血啊血,总是这样无时无刻的折磨我,曾经几乎倒在那秧田,让我吃过了多少的苦头
每当流过大量的鼻血后,我总是觉得脸上发麻,浑身无力,头晕眼发黑,有时候,后颈脖子会一抽一缩的剧烈疼痛
这思路曾像万马奔腾,或又像潺潺的流水,也曾沉思于烦恼痛苦的深渊……
血啊血,今天又毫不客气地流了好几次,难道到现在还不体谅我的如今?还不理会我那无限的伤感吗?
六月十四日上午,我终于去了团部医院一位姓袁的五官科女医生,仔细检查了我的鼻子,了解我的病情她判断说:“这种情况估计很严重,有可能是血友病我还要向院里面汇报,研究一下治疗的方案”
因此,袁医生先开了一些补血的药丸,叫我过两天再来,看看院里的决定,准备怎样医治这种鼻出血
下午,副排长三毛,对我流鼻血的情况很是关心,向连领导提出,要特批了一只白母鸭给我治铂说这是一个蛮好的土方子,很是管用
连里叫我写了个报告,并很快就批了我拿着批条来到畜牧排,养鸭人帮我找到一只白母鸭,用秤一称,二斤三两,五毛八分一斤,为一块三角三分钱
我在连部会计韩荣芳那里开了票,再去了畜牧排拿了那只白鸭三毛排长又特意来叮嘱说:“吃白母鸭能够治你这样的流鼻血,喝刚杀出的白鸭血更有效,这还是人家告诉的一个土方子”
六月十五日中午,我妹妹把白鸭杀了,按照三毛副排长的交待,将红红的活血流入碗里,让我立即生喝下去这鲜红鲜红的鸭血汁,还是热的我端在了手上,鼓着劲,憋了一次又一次气,面对着活生生的血液,实在是不敢喝
“喝呀,快喝呀,等下血冷了就没有作用了”妹妹急了,在旁一再跟我鼓励
是呀,自己鼻血流得这么凶,这样下去可真不得了再说,要在连里再批到和找到这样一只白鸭,确实是不容易,不喝不行啊
我豁出去了,硬着喉咙,一咕脑地倒下去顿时就感到浓烈的血腥味直冲脑门,肠胃翻动,立刻就要呕吐出来经过短暂的停顿,我勉强抑制住了自己,活生生的鸭血,硬是吞了下去
我再一鼓作气,将剩余的一些,咕嘟咕嘟地一口灌完指望这次用的土方,能够让自己远离鼻血之苦然而,从后来的情况来看,这个土方子,对我的流鼻血之症,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转院南昌动手术欲寻慰藉心不舒
一九七六年六月十六日早上,我冒着大雨,来到了团部医院袁医生对我十分关心,真是无微不至,令我非常感动她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问我这两天流鼻血的情况
“自从前天的下午流了一次后,昨天没有流,现在自己的感觉也好多了在前天下午,连里还捉了一只白鸭给我吃,说是对治疗流鼻血有好处”我告诉她.
“你们连里对你还是很关心的”袁医生有所感触
接着,袁医生说起了对我病情的诊断,告诉了医院作的决定:“现在是这样的,院里对你的病情进行了讨论,决定给你三天的假期,让你到南昌去检查治疗,因为你的病情一时很难说,可能血液里有毛铂会不会是血友病或是与别的原因有关”
我被她这样一说,心里也很紧张和担忧袁医生给我开具了证明,写了3天的假,转往往南昌市的大医院,进行诊治
六月十七日一早,我带上了邻居老罗借给我的那把单刀,坐上了营里的拖拉机,经过了一上午的颠簸,在12点钟左右,总算又来到了南昌由于很累,我准备下午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医院看病
下午约两点来钟,我骑着自行车,去找同学周林聊聊他住在射步亭小学,是留城的,没有下放,应该好找可来到中山路到胜利路*界处时,我的左鼻子突然又凶猛地流出了鼻血我看情况不妙,还是得赶紧去医院治疗
我改变了去同学家的打算,回到家里,带上九团医院的病历,赶快来到了江西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我在一楼挂了五官科号,来到二楼,找到了五官科诊室这里来看病的人很多,我一直等到4点多钟,才进诊疗室看上病
一位女医生过来,把我带到里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她看了看我的鼻孔,然后拿了一块纱布对我说:“你还是先把鼻子弄干净,里面净是血痂的”
“那是刚才流了不久的鼻血,我不敢动它,一动马上就又会流”我告诉她说,这也是自己的经验之谈
“不怕,不要紧的”她不以为然
我只好用手试着轻轻一动,就感到鼻孔里热乎乎的血腥气味,一股流体顺着嘴唇直往下淌,用手一摸,鲜血一下就染红了手掌
“你看,又在流血了”我说
“哟!”该女医生猛然叫了声,赶快又去拿了块白纱布递给我
我只揩了几下,纱布就被冒出的血液给染红了,鼻子里的血还是一个劲地往下淌后来,血总算是止住了,医生一边跟我谈话,一边跟我弄净了鼻孔
接着下来,医生是跟我检查和找出血点她告诉说:“你的右鼻孔里有糜烂现象”
而在我的左鼻孔里,该医生老半天也没有找到出血点,她很奇怪地说:“里面很光滑,没有看到有出血点”
“就是左边鼻子流血很猛,右边鼻子的流血倒是不多”我说着,便把在九团医院的病历给她看我团里医院的那位袁医生,倒是帮我找到了出血点,上面有记录
“没有出血点,刚才为什么血会流得那么凶?”一旁的男医生也认为是不可能的
这时,房间的好几个医生,见状都围了过来他们依照九团医院袁医生写的病历记录,经过对鼻腔仔细地检查,终于找到了两条长长的出血痕
一位男医生告诉我说:“你的这种症状很为严重,我们要研究一下,看怎看么跟你治”
他们几个医生合在了一起讨论,经过大家会诊,最后决定,让我在后天来医院做一个手术
“我只有三天的治疗假,包括从农场来回的时间,明天是不是可以?”我向医生说明
“那不行,我们明天还要跟你准备方案和设备,那样来不及”医生们说
“我们农场的规定很严格,是不允许超假的”我感到很是为难,向医生重申
医生们又商量了一下,决定跟我动一个简单的手术这个手术是用一种什么硫酸,弄到鼻腔的出血口上,把那个部分灼蚀封赚再等长出新肉以后,使之堵住出血点
硫酸?这是多么的可怕?当医生拿着一个小钩子似的东西,蘸起小瓶里的液体,伸进我鼻孔的时候,我恐惧得直想往后躲
我记得曾在小说《红岩》里,看到国民党特务所用的手段,用硫酸还是硝酸,可以化掉人的整个身体
可现在这样的手术,要用这种可怕的液体,滴进我的鼻腔我真不敢相像,那是有多么的恐怖万一医生操作不慎,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呀?
医生可能也看出我顾虑的心理,便再三解释和宽慰,叫我放心,不会有事的自己鼻血流得这么厉害,不做这样的手术怎么行?我只得闭上眼睛,硬下心来,任由医生们摆布,听天由命了
还好,手术做完,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在进行的时候,我感觉鼻子里面有一种灼热感但从手术以后的效果来看,还是不怎么明显
晚上,我去送还了老罗借给我的单刀听我母亲说,老罗来找过几次了,他怕我会拿去跟人家打架,的会出事
在返回农场之前,我去了一趟女同学陶爽家里上次回来,在看杂技表演时,曾碰到她的弟弟,叫我来玩现在我下了放,作为一个被城市抛弃的人,也消看看自己心仪的女同学,诉诉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以让心理上得到一点慰藉
我来到这位女同学的家,在进楼下大杂院时,正好碰到了她的弟弟可能是楼上太热,他没有把我带到楼上的家里去,我们就地搬了凳子,在楼下的堂屋坐坐
一会,外面摇铃倒垃圾,忽然看见我的那位女同学,穿着短裤,端着垃圾,从楼上房间冲了下来她见到我打了个招呼,赶出去倒了垃圾,再又很快地上楼去了我还以为她马上会再下来,陪陪我这个有交情的同学,可是,许久也没有再见到她下来
我终于告辞了,心里很是生气她在上面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还是看不起我这已经下放了的同学?就以我们一般的同学关系来看,她也应该对我有点礼貌吧?何况我们在毕业后也有一定的接触,而且还受她的委托,教了她弟弟这么久的绘画武术
即使是把我作为她弟弟的朋友,也不至于这样吧?而我跟她也总是同学的关系我心里很不舒服,这次的不快,影响了我很长的时间,伤害了我的自尊,至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中Сhā受挫心烦乱情绪波动梦…
一九七六年六月十九日,我来到长运汽车站,乘上省长途汽车运输公司的短班车,到九团总场的前一站――砖瓦厂下车,然后再步行1个多小时,回到了连队里
这个时候,连里已开始了Сhā中稻因为这里的田太多,据说一个人摊到了约20亩,这是一个劳动强度很大的数字在春Сhā时,早稻Сhā不完的田,到现在都改为Сhā一年一季的中稻了.
要说起来,现在离春Сhā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不知道怎的,我Сhā起秧来就是会很别扭,动作也变得非常陌生,速度总是Сhā不快
对中稻的秧苗,与早稻秧苗毕竟有所不同,分秧的数量和技巧也不一样,特别是那种带土栽培的旱秧这样一些原因,自然都会对Сhā秧技巧会有影响
出现这样的现象,让一贯要强的我感觉挺尴尬的一些老知青,看我Сhā不过来,老是过来帮我特别是一位叫余志红的,她是南昌航运局下来的知青,为我们班长的女朋友,她帮我帮的最多,这让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六月二十三日,今天的工作相当艰苦,连里派我们几个人,整天都是去团部交公粮这一天,营里没有拖拉机来,我们就只有用船去运
以前曾和同学们划过船,那是在南昌八一公园的东湖,作为娱乐划得玩,多少懂得一点划船的技术这一次,我们为了去交粮食,划过了十来里的水渠,十分辛苦地到达了团部,我划船的技术也有了很大的长进
我们先把用麻袋装好的稻谷,一袋一袋搬到岸上,再找来板车,运到有一段路的的团部粮库,进行验收
团粮食仓库有专门的验收人员,拿着一把很长的三角刀,向麻袋里刺进去,然后再抽出来这时,刀上便带出稻谷对于定下的等级,通常会发生争论
通过验收后,我们要把一袋袋的稻谷,艰难地背上十几米高的台阶上,再从上面倒下去,下面是一个很大的谷堆
我们一个个背上沉重谷包,踏上越来越高的摇摇晃晃的桥板,来到了顶部,然后放下,再解开麻袋扣,推到牵起,将稻谷向下倾泻
我们这些人的肩和颈脖子,被麻袋磨压得又红又肿,尽是血点,很是疼痛回到连队,全身更加酸痛难受
此后,我们继续Сhā中稻到后来的几天,我Сhā秧的速度终于快多了在水田里,有时我们遇到罕见的大暴雨,大家仍然坚持着Сhā秧
七月二日晚上,班组召开了会议,对这几天的工作进行了总结我们新来的几个知青,因工作效率毕竟不如老知青,受到了班长戴阿扣的严厉批评为了诚恳地表示接受,我也深刻地检查了自己的工作,但内心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我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人生会有这么多的坎坷,像某些人所说“会波浪式地前进”说实在的,我真有点“龙游浅水受虾戏”之感
小秦啊小秦,你能被这小小的波浪所颠覆吗?回答是“不能,坚决不能”
是艾在中学时代,你曾像暴风雨中的雄鹰,勇敢飞翔,何时有过惧怕,你那不屈的性格和行动,曾得到过多少同学们的衷心赞叹
在风华正茂的年代,为了贯彻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为了革命的反腐腐蚀运动,面对着各种的压力,面对流氓的拳头匕首,……你是那样的顽强
七月四日,我散步来到田间,欣赏着已经在抽穗灌浆的早稻,忍不住摘下一根稻穗,把谷子放在嘴里嚼着品味这是我们亲手种植的粮食,感到特别的甘甜,不由想写一篇反映农场知青生活的散文
七月六日下午,朱德委员长逝世连里让我去写大幅标语,沉痛哀悼全国人大委员长朱德,敬爱的朱德委员长永垂不朽
七月十日,几天来,我为了完成这篇散文,搜肠刮肚,绞尽了脑汁,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由发出深深的感叹,自己是多么地想学习啊是多么幻想能多读点书,受到一定专门知识的教育
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好歹总算是把那篇散文写出来了,有3000多字投稿到了江西日报社编辑部,但是并没有见报
七月十八日,这天晚上加班的情景,如果没有去亲身经历,是难以想象的真是做一次这样的事,少说也要减少好几年的寿命
在水泥禾场上,随着鼓风粉碎机刺耳的轰鸣,干枯的红花草碎叶和着滚滚的灰尘,喷得又高又远,让人的眼睛也睁不开,呛得喉咙透也不过气来
可是,我们却要在这样的状况下,一次次冲在烟尘飞扬的滚筒机前,在里面不断地把粉碎了的红花肥,用袋子装起来这样的工作,我们进行了5―6个小时,每次从里面出来,满头满身都是厚厚的灰尘,连眼睛眉毛都分不出来
如此的工作状况,我不知怎样说才好,灰尘少说吸进去了半斤打谷场上的蚊子又多,把我们叮咬得难受极了
此后,有好几天的时间,我都感觉到肺部又硬又沉轻轻地吸一口空气,喉咙便会立即会咳嗽,气逼得相当难受我怀疑像这样工作,肺部是要完蛋的,难受的连饭也一直吃不进
这时,我的思想情绪波动更大,回顾到鲤鱼洲农场以后,自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的我,曾是多么的有理想,有抱负学生时代的时光,自己没有虚度,不但学业不错,而且还有些不错的特长像文学美术武术等,自己是下了何等的工夫
我不想自己能够怎样生活得好,在眼前几个月来的现实,却不得不去审视我这样想过,不管是到哪里工作和生活,就是在边疆也好,在最艰苦的地方也好,只要自己能恰如其份地做到应有的贡献,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不管生活是何等的艰苦,只要能给我有一定的时间,让我多少能读点书,也是求之不得的
日复一日的如此单调的劳动和生活,随着灿烂年华一分一秒地消失,我的思想也在一天天的复杂起来难道自己所学的知识,自己所有的一些特长,也就此而荒废掉?这就使我不得不心焦,读书,读了有何用?
双抢锤炼血与火禾场晕倒连传播
一九七六年七月十九日,最为艰巨的抢收抢Сhā就要开始了,连里举行了“双抢”誓师动员大会接着排里班里相继开了会班排长讲了一下要注意的问题,我们表示了坚决打好“双抢”这一仗的决心
那位被借到团小分队的小女孩,因场里在这个时候,要充实下面的劳动力,现在也回归到了连队,分配到与我妹妹住在了一间房里我到妹妹这里来时,她甜甜地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有些纳闷,一个这么小的姑娘,怎么也下放到这里来了?这次双抢,她能够吃得消吗?.
七月二十日,全连开始投入到了紧张的“双抢”战斗中以前在中学读书时,也去农村参加过支援双抢的学农劳动,可在那个时候,哪会有像现在这样的紧张
本按常规应该是逢十休息的,但在这大忙季节,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这天的一篇日记,对“双抢”第一天劳动过程中的具体情况,作了如下一个简短的记录:
凌晨3点钟,当大家还在睡梦中时,就被一阵响亮的敲铃声给惊醒然后,便是班排长招呼上工吆喝声,人们很快便起了床
各宿舍的知青,都陆续出来了,跟着班排长来到了田里拔秧我们就这样,披星戴月地一直干到了早上7点多钟我们的早饭和开水,也是由食堂里胖乎乎的上寒知青,用扁担和桶子,送到了田里来
上午,我们头顶着火盆似的太阳,在田里像疯了似地割稻子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艰巨而紧张的劳动,全身上下,湿得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难受到了极点
我的两只手,一边割禾一边在塌皮左手的虎口和中指无名指都相继被磨去了一层,血肉模糊,汗水一浸,更是疼痛难忍;右手食指下端,被镰刀柄嵌得连肉也剜去了好几层,本来就起了水疱,破了又被绞去了新肉超强度的抢收抢Сhā,干得透不过气,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累到了极点
中午的时候,连队里已打好了鱼杀了猪食堂的红烧肉三毛钱一份,荷包蛋是一毛钱一对,鱼是一毛钱一大条平时大多是素菜,那有这些东西卖
下午更热,在3点钟准时开了工为了防止手指的继续损伤,我们将指头都缠上了白胶布弄上去时,觉得更痛,但在割禾时就好得多了由于天气太热,田里已经有人晕倒,我们不得不在中途作了短暂的休息
由于这是“双抢”,抢收抢Сhā十分紧张,大小便也解决的十分简易在这广阔无垠的田野上,谁也不会去跑远男知青们的小解,通常会就地转个身便完事了;而女知青们就要麻烦些,她们会在其他女知青帮忙的情况下,随便挡一挡便就地解决,没有了往常的讲究和羞涩
食堂送来的水,很快就喝完了大家干渴难耐,有的知青等不及了,甚至就跑到水沟里,喝那样的脏水这样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并不见怪,不久我也去喝了实在是熬不住艾要生病也没有办法有的知青还认为,在这个时候拉肚子,那是最花得来的事,既可消火气,又可得到休息
傍晚收工却收的很晚,牛苍蝇把我们叮得要命,我就有一次痒得难受,险些用镰刀把自己得背上给砍了
晚上,我们回来吃过饭后,仍要出来继续干,一般是拔旱秧我们大把的秧苗拔出来后,再将秧蔸部分,在赤脚丫上抡打干净土块,然后扎起来
因为是在旱地,不少人干脆坐在地上拔这样,经常会有蚂蚁钻到裤裆里咬人的事情我们男的遇到这种情况还好些,女的就更难受了她们抓不敢抓,叫不敢叫,又痛又痒又羞又好笑,在那里转筋趔骨的,尴尬的无地自容
几天后,我的手指被磨得更凶了特别是左手,与右手相比,显得更加细鞋而且还是肿的,看上去好像是用刀齐刷刷地削过的红萝卜割禾时,边割边淌血,手指和虎口流的血最多,把整个手掌弄得血红血红的一兜兜的稻子,随之染着一滴滴的血迹,倒在了广阔的田野上
Сhā秧的时候,老农和副排长三毛他们Сhā得质量很好,但由于速度太慢,一些知青会逗他们开心在我们班里,戴阿扣支忠万小成等知青,都是Сhā秧的强手
当然,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有的的知青,为了图快,没有把秧根Сhā进泥里,来了个“中间一笃,两头收谷”这种现象,恰巧被前来视察的老农连长邓省德看到他站在田埂上,哇啦哇啦地大叫,狠狠地训了这些人一顿
下午割完稻子后,我一般被分派在禾场上,与老知青万玉华在一起堆禾相对于割禾来说,这还算是相对要轻松的事情,但要比较高的技术堆的禾要实要牢,在雨天时不漏水万玉华比我大好几岁,算是这里的老知青,也是南昌人他在堆禾方面是老手,我很快就跟他学会了
禾堆上的干热和紧张地劳作,常让人感到窒息有的时候,挑禾的人来得多,稻子集中,我们堆也堆不赢有一次,我在禾堆上感到气喘不过来,刚立起腰来,想透口气,忽然,鼻子鲜血直喷,头晕目眩,两脚一踩空,从高高的禾堆上翻了下来,不省人事
大家看到了,赶快把我抬进了大草棚有懂一点的知青,对我又是止血,又是钳痧,我许久才得以醒过来……
“一滴血,当得一滴精子”我听到是三毛副排长的声音,他在在一旁感叹地说
我在大草棚里躺了很久,当得到一定的恢复时,天已黑下来了,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我勉强慢慢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连队这个时候大家都很累,连本身都顾不过来,我从心里理解
通过这次在禾场上晕倒,异橱鼻血的我,在全连就更加出名了大家在碰到时,总会关切地问我一句相同的话:“小秦,你今天流鼻血了吗?”
日战酷暑夜难卧 身体极限总熬过
一九七六年八月三日上午,大家在稻田里的奋力角逐中,我割禾的速度很快,常城从最后面开始,至第一个割到顶头由于我一直总是遥异先,多次受到大家的好评,班组长也常常给予表扬
为了尽量不割到手,我一般都把镰刀钩得比较下,离抓禾的左手较开但这样做也有不好的地方,由于身子弯得太低,腰部要吃些亏,还容易割到脚
女知青没有男知青的爆发力强,但耐力却很足男知青们说女的没有腰,我当时半信半疑当然,男知青说这样的话,通常会遭到女知青的不满和反击
鼻血还是三天两天的流,常常止不住我每次去营部医院止血,医生都开了假条,总嘱咐要注意休息,这样下去是有生命危险的可大家都忙成这样子了,我那好意思在寝室里休息?最多在回去经过排灌站时,会在那里的台坝上躺一趟,然后又加入到热火朝天的劳动当中
从不大生痱子的我,现在长得满身都是,奇痒无比在宿舍里,我住的地方是双层木床的上层由于屋顶不高,晚上在蚊帐里更加炎热,很难休息好每次把席子洗抹过后,还总要再去打一盆井水,放在床上,再把手和胳膊浸在了里面在当时,这个土办法还算是有些效果的,为我挺过了炎热的夏季
另一个新知青黄国生,也是睡在上层他在这时,搬进了隔壁班排长的寝室那里有一张空床,是张忠良调到团水电队后,所空下的床位
由于天气太热,我在上层实在是吃不消,不得已向排里连里反映了多次上面也没有办法,说找不到低床位,此事也就没有得到解决
小黄是二班的,年纪虽然小些,却跟年纪大些的女知青有缘分他老喜欢往女寝室跑,有一次唐突推门进去,正见所要找的那位女知青,在里面用盆子洗澡原来,那位女知青洗澡时忘了把门关好小黄虽然吓得跑出来了,连门也没有帮人家关,后来两人却好上了这两个姐弟恋,据说后来还结了婚
也有南昌的女知青,找了老农儿子的有一位叫张凤珍的南昌知青,因为在她班里一位叫玉水的老农儿子,经常帮她做事,又畴她去家里吃饭这样日子久了,自然有了进一步的关系,最后结了婚,真的扎根农超没有回来了
记得一次深夜,因为实在是太热,无法入睡,我便拿了个小凳子到门口坐坐这时,全连都早已熄灯,人们大多进入了梦乡,仅我一人在此忽然,前面的一些大树,黑乎乎地,由远到近,全动起来了
我十分恐惧,眼前的情景像是一片妖魔鬼怪,铺天盖地的,迎面飞扑过来了曾经听老知青们说过,以前这里是埋死人的坟地我不由毛骨悚然,吓得赶快起身,逃进房间里来原来,是在这个时候起了大风
住在我下铺的邓冬儿,由于平时皮肤就很黑,我跟他取了个外号,叫做“黑蛋”,后来排里的人都这样叫他在火热的双抢中,由于烈日的暴晒,他显得就更黑了除了两只眼睛的眼白是白的,笑起来牙齿是白的,其他可能比非洲人差不多了他经常会偷懒,常会跟班长戴阿扣吵架,跟大家又不和,我也有些讨厌
在紧张的“双抢中”,我收到了中学同学徐步健的问候信他是我们八个同学结拜兄弟的老大,特别关心我那常会流血的鼻子,叫我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干的太累,要多吃点营养
徐步建同学还告诉我,我们那些结拜的兄弟,已经都商量好了,准备出去,上庐山玩一次在知青点的同学,也都表示能够出得来,问我在这个时候,农场里能不能够请到假现在就差我一个了,消尽量能来参与这次活动
我立即回了信,对大家的关心和邀请表示感谢现在正值双抢期间,农场的劳动非常的紧张,比不得知青点有那么轻松,那么自由,实在是无法与同学们前去,十分遗憾
后来得知,这些同学们上了庐山,第一次实现了大家自己组织的远行他们乘火车没有买票,逃票被抓了,就以知青的名义,没有怎样的刘伟民同学还在庐山招待所,找到了一个叫梦华的女朋友,接待了大家他们还爬了好汉坡等,经历了许多具有传奇色彩的奇闻我听到大家津津有味的讲述,羡慕不已
八月七日,明天就要结束“双抢”了在这近二十天来,我才真正体验到生活的幸福和痛苦,度过了最苦最累最艰难的日子这样强度的劳动,我是从没有看亲眼到过的
近几天来,我的右手腕和脉部,又胀又痛,很是难受但是,我决心不论在怎样的情况下,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
八月八日,我们总算是从“双抢”中挺过来了这样的情形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亲身体验,是很难领会得到的,而我总算是过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承受了连日的熬夜,繁重的体力劳动,在田间倒下了6次以上,以惊人的毅力坚持着那分分秒秒我的摸样变得更可怕了,不仅又瘦又黑,还全身第一次长满了痱子
现在回想起来,真不敢想象是怎样过来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支配我能那样吃大苦耐大劳,出大汗,流鲜血,那样的刚毅倔强,战胜了不可思量的一切
疾病高温劳累艰苦精神的挫折,几乎天天的熬夜有什么还能比这交织而来的不堪痛苦,还要难受的吗?
双抢一过,我下午便赶紧来到了团部医院住院部我的妹妹在双枪中得了疟疾,前好几天就住进了团部医院吃道:“一次摆子四两血”,妹妹的身体吃了很大的亏,何况本来身体就不好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只能在连里的“双抢”全部结束后,才得以有时间妹妹
信求小翟换环境暗恋归队小淑玲
一九七六年八月十一日,昨天和今天这两天休息,我妹妹在前天下午回南昌去了我没有回去,自己要办的事情还很多通过这次“双抢”,我深深感到不能就这样呆下去了
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力求改变环境,扭转不得志的的状况我试写了一封信,由营里发到团部,向劳资科的翟安乡求助因为以前他曾主动提出,把我调到团部,这次找他帮忙,应该是有消的
不知怎的,我眼里还会总瞧不起别人,这是不是自高自大?觉得自己任何一方面并不比别人差,论工作能力也在学生时代是校红代会干部,现对连里的一切都感到冷淡
此后的几天,都是耘禾和打谷,在最远最早Сhā秧的那块田,草很多,地很硬,水又少,非常难耘
打谷的时候,我一直是站机子,这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机子的轰鸣震得头痛,脚站久了又酸又累,耳朵嗡嗡作响灰又大,喉部肺部十分难受谷子打在脸上眼里痒痒痛痛的而且都是日夜加班,从早上4点起床,工作到第二天凌晨1点,这是很苦和难熬的
记得有一次在深夜打谷时,班里的老戴开了个难堪的玩笑我们几个人躲在禾堆后面小便,他却神秘地跟一些女知青说,禾堆后面发现几只老鼠,上寒知青屠宏仁施小云很好奇,果真跑过来看,把我们瞧个正着
我的寝室也出过趣事原来连里虽然三令五申,在10点种以后,男女寝室都不得留有有异性,但在后来,一些相爱的男女挤在一床同睡,已经相当普遍
我们寝室,已有男知青六七个,惝有一对上海知青,照样天天晚上关在蚊帐里到天光由于以前的蚊帐是用棉纱织的,都比较厚密,里面可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平时大家都习惯了,不当作一回事
有一回,大家却笑痛了肚皮,他们俩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全身都*祼地抱在一起,男的问女的跌到了吧,女的问男的跌到了吧,我们大家的眼光一下都聚集在他们身上,此情此景谁能忍得了,禁不住一阵放声大笑这对恋人也自觉好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风快地钻进了蚊帐
老戴可算是我连的一个老资格的知青,属于那种比较琅抗的一类以前连里每逢农忙都有人逃跑,农场在部队军管时,曾把这些人另外管制有一次还是被他跑了不过,那次武装班追得紧,他躲在禾堆里,在刺刀点到了前额的情况下,也没敢吭一声他现在前额上还留下了小伤疤,常常会向我们炫耀而今他回到连里,是因为其父亲将要退休,他要办回城的顶替
据说在那个时候,因劳动的强度大,管理也太严了,有不少的知青被当作劳改犯一样对待他们被抓了起来,施以酷刑有些知青也会反抗,有一次团政委等领导,同职工们在一起看露天电影,突然被一群不明真相的知青,用板凳打得半死,在混乱中,那伙人很快跑掉了,后来也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干的
知识青年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他们写了很多控告信给中央知青办,据说还惊动了周恩来总理上面派出了调查组到我们团,对涉及的人和事进行了严肃地处理
我们连里的指导员,以前是由军人担任,对知青们的管理也很过分上面派人来调查时,这位原指导员也受到了处分在连里进行批斗的时候,该指导员还流下了眼泪有人说,那是因为有曾被他重用过的亲信动手打了,心里很难过
后来传说,我们连有一名军人干部转业,与一家人回到了唐山今年的
“7.28”大地震,正巧被遇上了,全家都没有幸免是否就是那位指导员,那就不大清楚了
“八一八”的前夕,连里副指导员石慧芳,特意来叫我写了一篇文章她说是指导员李忠德点名让我写的,我估计是团部翟安乡的交待内容是关于纪念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十周年的,代表连里向团部广播站的投稿
那位从团小分队归队的小女孩,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谭淑玲她当时还只有16岁,是江西成新农场的职工子女,仅仅读了初中就下来了因为原来的农场是个劳改农超不适宜知青下放,才将该场的职工子女,转了一批到我们鲤鱼洲来
据与她同是从成新农场过来的知青杨成刚说,小淑玲的父亲是在他们农场是开船的,母亲是其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也长得很漂亮
我妹妹说,由于小淑玲长得特别好看,南昌市东方红照相馆的橱窗,都陈有她的放大相片,作为那里的样照她在我连,可以算得上是第一美人了她这次一返回到连队,一些男知青便有事没事地往她这里跑,甚至还有人向她下跪求爱,她很是害怕
我们每天晚上,都能听得到她拉的小提琴声她与我的妹妹住一起,相处得特别好,像是两姐妹,并把我当作大哥哥我每次去团部,她总要我帮她给小分队的姐姐们送信,带些糖果和零食回来,这些糖果和零食,又总硬要送给我和妹妹不少我妹妹也很喜欢她,似乎有意将我们两个撮合
在双抢开始的没几天,小淑玲就被镰刀把脚割出一个大口子,流了很多的血每每看到她用凳子扶着凳子,一步一点地艰难走路,还要坚持去参加劳动,我顶心痛的她很爱照那面小镜子,总为因火气在脸上长出的几个小包包,时常烦恼不已
说来也怪,我在梦中,也总会遇到一个像她摸样的小女孩,与她一起谈心一起玩,还会相互亲昵醒来时兴奋不已,很是感概,是不是真跟她会有缘分?
我们这些新来的男知青,刚下来的时候,就有一些老知青警告我们:不准谈恋爱,要让他们老的先谈新来的知青,要再等下一批来的女孩,这是鲤鱼洲农场知青历来留下的老规矩
家里已找农科院小翟答应调团宣
一九七六年八月二十日,我们连里按照惯例逢十休息这一天,我得以有时间到总场里去,找翟安乡直接谈谈调团部机关的事那一封给他的信,发出已经有差不多十天了,应该早已收到
中午吃过饭后,我满怀消地步行来到了团部在劳资科办公室,见到了翟安乡他总是喜欢穿着一件短袖的部队夏装,不像是团里发的,估计可能是上海军区里高干的子弟如果他没有什么背景的话,哪有可能到团部机关来工作?.
这次我来团部见到小翟,本想问问他,对于我信中所说的,争取调到团部工作的事情,是否可以办到可是,当我问及是否收到那封信时,他却说没有收到,也不问问我的信是什么事
这让我真有些不大相信了,信是十日前发在营部信箱的,通信员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还敢不把发给团机关的信件及时送到?这说得过去吗?
小翟的回答,等于把我要说的话给堵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也不好跟他直说而且,我也不是那种随便去求人的人,人家若不愿帮,自己再去说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当然,我也不会去怪小翟,他曾主动提出过调我到团部的事情,也就只当是他随便说说而已吧
回到了连里以后,我前思后想,又不死心经过考虑,我觉得也不能对小翟的态度随便猜疑,也许是真的没有收到我的那封信为慎重起见,便再写了一封信,叙述自己的想法,到营里又发了给小翟
我想,这一次去信,他不能再说没有收到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收到他的回信,真是伤脑筋的万一他不肯也就算了,只是自己不会再当真了
八月二十一日,我接到家里的来信,哥哥告诉我说,通过姐姐在省农科院的关系,已经联系了院里的领导,准备调到院里的下属单位我姐姐原下放到修水县,后来调到莲塘这边来,就是通过该院政治处的万处长,联系调过来的
在我下放到鲤鱼洲农场之前,姐姐就带我到过这位万处长家,提出想下到省农科院这件事万处长和他的爱人叶医师,对我也很喜欢,当时就表示,准备等我先下到了鲤鱼洲,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就会把我调到这边来要一次性直接下放到省农科院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这一次,我姐姐找到他,再讲了讲我在鲤鱼洲农场下放的情况万处长当即答应,根据我会美术的特长,现在可以把我调过去
现在是两边都挂好了勾,省农科院万处长那里还已经答应了这一下可难到我了,到底是调去哪里好呢?如果翟安乡真肯帮忙的话,去团部是应该不成问题的他本人就是团部行政办公室管劳动工资的,团里的人事调动,都要经过他的手办理
可是,现在小翟的表现又很不明朗,如果实实在在答复了我,去不去省农科院都无所谓现在弄得我等不是,不等又不是,下面的路不知怎么走如果以前小翟不跟我讲到这些,自己也好一心一头调走,省去多少是非
八月二十八日,我给小翟的信又有一个来星期了,没有得到他的回音今天连里又是派我去营里,和其他连队的人一起,到团部去交稻谷
路上,由于拖拉机斗上装得太满,中途在一条狭窄的烂泥道上,十分难走,最后因轮子下陷,拖斗翻倒在了一边我们在拖斗上的人,和一袋袋的稻谷一起,也被翻了下来,重重地甩倒在田里
这次是摔在了软软的稻田里,情况倒还算好我们虽然是弄了一身的泥巴,大家还都没伤到什么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把拖拉机总算是从泥坑搞起来了,再将倒下来谷袋,又搬上去,送到了团部粮库
由于这次全身脏兮兮的,我到团部粮库交过粮食以后,就不好去找机关办公室小翟,问自己的那件事了
八月二十九日,我们排的工作是耘禾我在田里还捡到了一个鸭蛋,一位老农对我说:“鸭蛋是凉性的,生吃的话,对治流鼻血会有好处”
我信以为真,当时也正口渴难耐,真的把满是泥巴的鸭蛋打开,连蛋请蛋黄,一起吞了进去哪知生鸭蛋到了口腔里,可比不得熟蛋哪样好吃,腥腻得令人作呕不过我好歹还是咽进去了,有一会,感到在肚子里不大舒服
在这个时候,稻秧长到有点高度了放鸭人也会把鸭群赶到田里,经过鸭子的一番踩弄,对于抑制草类的生长,有一定的效果所以在田里,有时也会有鸭子下的蛋
由于这块田以前填得不平,草长得特别多,十分难耘,我们的进度也很缓慢我在整整的一个上午,才仅只耘了四稀禾
八月三十日休息,在这一天,本来我可以去去团部的,或者托去团部的人办点要紧事可是,我却没有上心去做,以致就这样拖过了时间,错过了机会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些疲沓了,对于想要去办的事情,总是不会去上紧的
九月二日,我趁去团部交谷的机会,来到了团部,抽空去找了找小翟这一次他很爽快地告知,已经收到了我的信他并且还告诉我,已经在帮我准备,趁这次市农林垦殖局庆祝国庆调演的机会,争取把我先搞入团小分队然后,再争取创造条件,把我调到团政治处搞宣传工作
我得到小翟这样的答复,心里十分高兴这天的中午和晚上,都是在他那里吃的饭晚上,小翟留我帮团部机关搞了特刊我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把这次出刊,搞得很是成功他和政治处的人,对我的字画才艺和刊物编排,也都很是欣赏
这一天的晚上,我没有会连队,在团部住在了小翟那里到第二天早上,我在此吃了早饭,才匆匆地赶回了连队
小翟这次还对我说:“你想要调到团部机关来,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最好自己能够去闯出一条路来你现在刚刚来,暂时不要想那么多,单靠路子调上来,根子也不深,…我们这些人能够到团部机关来工作,也都是靠我们自己闯过来的”
这样的大道理,我也知道可在现实当中,并不都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对于小翟在各方面的帮助,我是感谢不尽的只是在目前还没有能够报答的机会,自己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交谷遇雨倒大霉中秋团圆把家回
一九七六年九月五日,我又是被派到营里,到团部去交谷,这一回可算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当我们在下午的第二趟,运完最后一车谷时,拖拉机刚离开团部不久,在砖瓦厂附近,就遇到了一场大暴雨
司机把拖拉机退下来,不知为何,不肯继续再开我们站在拖斗上的人,无遮无挡,实打实地被大雨浇了半个多钟头.
我实在忍耐不赚跟几个人一起,跳下了拖拉机,想在旁边找个地方避避雨可是没有想到,司机在我们下了拖拉机后,还没有过一会,又开起来了我所在的地方要远一些,等转身发现的时候,拖拉机已经走了有好长一的段路那几个人也赶上了车,现在就只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这一下我可慌了,打着赤膊赤脚,飞快地追上去,一边大叫停车可司机不知是怎么搞的,硬就是不停,好像是并没听到我的声音一样
我一个劲地跑哇跑哇,追着拖拉机跑了很久,奋力地赶上去因为这里离连队还有十余里的路程,一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在这样大雨的情况下,不赶上去行吗?
拖拉机仍然在行驶之中,我用尽着全力拚命追赶我那飞快的两条腿,终于赶上了拖拉机的轮子,从拖斗后面扒上去了接着,我一个翻身,踏了进来
突然,我感到右脚心一股钻心似地痛,原来,是被拖斗上一块烂板子上的锈钉,深深地扎进了脚板心
我不得不坐了下来,强忍住疼痛,憋着气,咬牙一使劲,拔去了这根在附在板子上的锈钉,鲜血便一下流了出来
就这样,我在拖拉机的拖斗上,赤脚上淌着血水,光着身子淋着雨,一路上风,冷得话都说不出来随着晃晃荡荡的拖拉机,我们总算是熬到了营部
拖拉机停在了营部,不会再走了,农机站就在这里营里离连里还有一段路,我虽然脚受了伤,但还是下来了现在只得点着那只受伤的痛脚,一步一拐地,在寒风冷雨中,趟在泥水里,十分艰难地回到了连队我这时,冷得连话也说不清了,在心里估量,今天经过这样的折腾,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这次自己是百分之百要病倒的了
晚上,我为了能发发汗,减少身体发病的几率,去禾场锻炼了一会武术,不知这样是否有用
九月六日,由于昨天的淋雨和冷风的侵袭,我果然还是开始了发高烧,难受的一夜没有休息好上午,我仍然忍着剧烈的头痛和脚痛,坚持和大家一起出工,下水田里耘禾
下午,连里向排里指名抽调我,参加了全连卫生大检查小组检查小组成员由副指导员任组长,连部干事卫生员及各单位的代表组成
我们对各寝室的评定的标准分为了三挡,一是整洁,二是较整洁,三是不整洁把这样盖了连里章子分成不同颜色的小条子,分别贴在了他们的门上
这天下午,我向连里请了4天的假,准备回家去过中秋节,得到了批准我还批到了几斤鸭蛋,再去老农买了黄鳝鲤鱼洲的黄鳝很大,老农抓到最大的可达半斤多,怪吓人的晚上,想到明天就要回到家里去,我心里特别的激动听说在今天早上,十连有一辆汽车去了南昌,很是后悔,要是早上回去了多好
九月七日早上,我和妹妹带了黄鳝鸭蛋等,来到了营部一排刘志华的哥哥,在营里开拖拉机,今天刚好去南昌我们坐上他的拖拉机,一路辛苦,在中午总算回了南昌,回到了自己的家
我那些下放的同学,也都回来了下午,在与同学们聚在一起时,我倍感亲切我向他们倾诉着这段时光不寻常的经历,把自己的嗓子都说哑了
听说在一起结拜兄弟排行老四的同学沈甫,到部队参军后,现在也回来了我和郭振凡雷卫东等,又去了他家不久,在这里又碰到了朱大夫黄显宾同学现在一些在南昌留城的同学,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当兵的也回来了,安排了工作;下放到知青点的同学,也在陆续顶替回来我感到自己的地位很低有一种自卑感
晚上,我的哥哥姐姐也都回来了,一家人总算团圆了哥哥和姐姐告诉我,省农科院的万处长,已经落实了我的调动,让我写一份报告,介绍自己的特长和家里情况,明天自己亲去莲塘一趟,把报告给送到万处长那里去
我在这时还真不知调到哪里去好,因我调团部的事情,在小翟那儿也有成效而现在家里又落实了调省农科院,现在就要我自己去定反正这都是好事,以单位来说,当然是省农科院要好得多,离家里又近
九月八日为中秋节,这天一早,我就带着准备好的报告,骑着自行车,赶到了莲塘在我没有下放之前,曾同姐姐到过省农科院的万处长家所以这次在穿过江西手扶拖拉机厂,从后门出来,很快便找到了在附近的万处长家
这里是省农科院的几栋单层小别墅,环境十分优美,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万处长这栋住了两家,还有一家是副院长杜本生住的
万处长和其爱人叶医师,见我来了,很是热情,问了我的一些情况我把已写好的那张报告,交给了万处长
“你的这件事情,我已经跟省农业局计财处打好了招呼,可以马上帮你调过来”万处长看了我的报告,告诉我说
我很是感激,向他表示了谢意万处长夫妇两个,还问了我流鼻血的情况,最后硬留我在他们家里吃了中饭
现在毕竟调省农科院还是要稳一些,还能够发挥自己的特长而且,这里的环境,比起九团来,有天壤之别当然,这次自己若调去团部,也许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但我已经不再想呆在那里了只是我那苦命的妹妹,现在还调不出来,很是伤脑筋的
主席逝世知青悲沉痛悼念思作为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这是全国人民无比悲痛的日子我在南昌街头突然听到广播,我们敬爱的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与世长辞了我此时的心情,极度的沉重和难受
人们很快带起了黑袖章,广场和高建筑物上,下了半旗今年是多难之年,已有三位党和国家领导人逝世了对于党和国家的前途,全国人民在一片哀乐声中,忧心忡忡g
九月十日,明天就要回鲤鱼洲农场了今天我和同学们在一起,白天去了“八一”广超照了相留念;晚上,我们同学在一起难舍难分,谈到了深夜从前我们在一起同窗就读,而今大家却各走一方,倍感如今同学之情的珍贵
九月十一日上午,我乘班车来到了团部,没有碰到小翟,但在机关大楼,遇到政治处的那位朋友――上海知青小朱他跟小翟很要好,上次就是我帮他们出的刊这一次,他又请我帮团部机关刷写了大幅标语,为悼念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的大会,做相应的准备工作
下午,我赶到了连队上工这时我们排的工作,仍然是在禾场上打谷,晚上接着打夜班连里的悼念工作,虽然没有安排我去参加,但我决心化悲痛为力量,做好自己当前的工作
后来的几天,我们排一些男的,都是打夜班,到砖瓦厂去搬砖,运回连里盖房子这些天,各个地方都处于特别警戒状态,武装班的人员,全部出来拿着枪站岗放哨
九月十五日下午,全连在食堂大厅里举行吊唁,哀悼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逝世大家各成单行排列,心情都万分悲痛,不少人泣不成声
有一位二排的上寒知青,突然失控地号呼:“毛主席呀,你死了,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啦?我们是响应您的号召,才到这里来的呀!”
大厅里的人们,一片抽泣,大家感到前途茫茫,个个眼里饱含着泪水,心都碎了我决心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遗志,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自己的终身
九月十六日,我们白天是在田埂上铲草,晚上仍是打夜班,乘拖拉机到新联圩,去搬砖运砖来连里路上有不少持枪的岗哨,问答着口令,好像要打仗的样子,局势显得十分的紧张
九月十七日,连里又抽调我去搞宣传工作,我已俨然成了连里的兼职文书据我观察,原来做这项工作的人,可能有种不大舒服的心理
像上一次朱德委员长逝世那样,连指导员让我写悼念的大标语由于没有大毛笔,指导员让我到况德恩家里去拿
况德恩的一家,住在老农那边的家属区,他可算得上连里的大文豪我在他家拿了毛笔出来时,就听到他老婆在后面骂他,似乎是我抢了他的位置
还有我排的付庆舫,排里的宣传工作,本来都是让他做的后来,排长总是安排给我做,这让他跟我的关系,似乎也变得有些疏远
其实,这些人都没有必要这样看说实在的,我一点都没有那样的想法如果我以为自己了不起,去挤别人的话,是会遭到良心的谴责的,何况自己是即将要调出连队的人
九月十八日,上午是为排里出刊,内容是悼念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对今后的工作所表示的决心我精心布置了大家的稿件,出在了排里的墙上
下午,是去团部参加全场举行的追悼大会,各连都派了一部分人参加连里去了三十来人,我也在其中
总场举行的全团追悼大会,设在机关办公大楼后面的空地上会场上戒备森严,武装民兵都持枪站岗,机关的行政人员,一个个佩着小手枪,连屋顶的大平台上都站有人放哨
这是全场空前的一次大*,各路知青都穿着白衣蓝裤或黑裤,像以前在学校里的学生大家胸前戴着白花,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团部这块大空地上,面对着设在食堂边的主席台主席台上挂着毛主席的画像,贴有悼念的大幅标语,周围布满了松枝
悼念大会开始,我们向毛主席的画像,鞠了三鞠躬由一位五十来岁带着眼镜的总场场长原新建县委书记县长李景琪,在追悼大会上致了悼词
九月十九日,上午是在连里搞基建,我们被分配去家属宿舍那边拆旧房子,弄得身上脸上尽是灰尘,脏兮兮的,像煤炭工人一样
下午休息,我在寝室看一本小说,是在连图书室里借的《金光大道》,作者为著名的文学家浩然我连的图书管理员,是一位上海知青,据说以前得过肝炎,现照顾在连部管图书等
浩然的著名小说《艳阳天》,我早已经看过,曾经被深深地吸引和感动今天看的小说《金光大道》,里面的动人情节和写作技巧,不由勾起了我对理想的向往,内心像开水一样沸腾我觉得自己有抱负有才能,可现在却无用武之地
论文学,自己能写;论美术,也有相当的基椿论武术,也下过不少的工夫;论工作能力吧,自己决不会比团里小翟那样的干部差
说能说赢别人,写能写过别人,打也能打得过别人,做也能做得过别人,艺术特长也能够胜得过别人可是,若没有人让你去发挥,那又有何用?
目前我所处的地步,真可谓龙游浅水虎落平沙脑海里所考虑的心思,也居了三处:即省农业科学院鲤鱼洲南昌五星垦殖场的场部和九大队想想真有说不出的滋味,但愿能及早改变环境,走出一条新路来,现在寄人篱下,要于各方面多忍耐点,咬牙再度吧
明天是连里的休息日,我经过了再三考虑,决定还是到团部去一趟觉得在这关键的时候,也许到省农科院去的调令,很快就会到小翟在团里劳资科,是人事调动的经办人我这时不去跟他打个招呼,确实有些不大好,心里也不得踏实
团里活动打招呼小翟推荐不再图
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日,连里例假休息我吃过早饭后,带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离开了连队,向团部走去一路上无人,我思涛奔涌,看着稻子联想,瞧着这特有的风光景致,不禁大声吟起了高尔基的散文诗《亨》:
在苍茫的大合,风聚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亨象黑色的闪电,高傲地飞翔zm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云宵,它叫喊着,――在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到了欢乐
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
我在芝麻地边,摘了颗果实,剥开里面的芝麻,拿到嘴里嚼嚼,还一步一条地,纵情舒展着几个武术动作,感觉精神特爽
接着下来,是经过一条约近十里的水渠堤道,上面尽是些杂草,一条时而蜿蜒的清晰小路这是我们下面连队上团部的人,日积月累踩踏出来的,现在回忆起这条路来,特别的亲切
我来到了团部,先去街旁商店看了看,没有什么要买的我从商店出来,再往机关办公室去路上感觉有个人跟我打招呼,当时一怔,见是小分队的魏国荣,连忙道歉说:“是你呀,刚才没注意到是你,小翟在吗?”
“我们到办公室吧”小魏说着,便辞别了跟他一起的朋友,同我一同去小翟的办公室
我们来到了行政办公室劳资科,见小翟正在里面办公,我叫了声:“小翟”
“哦,你来了哇,坐一下”小翟看到我,热情地用南昌话招呼我
我在办公室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跟坐在对面的方翰卿主任,又打了个招呼方主任跟我已经熟了,和我聊起天来
小魏在一旁,拿出烟来,每人发了一支,大家抽着,然后他又出去了我像往常一样等了等,不久便显得有些不自在小翟一心在那里处理材料,也没有再吭声
一会,小魏再进来时,看这里似乎有些沉闷,便很知趣地对我说:“小秦,还是去我那里吧,他在办公”
“好”我回答着,再跟小翟打了个招呼,也不管他回没回答,同小魏到其寝室去
“在南昌听人说,讲这次莫关庆也挨了大字报”我在路上,找话题跟小魏聊
“是嘛,其实人家又不要什么紧,后来到北京参加武术比赛,还不是照样去带队”小魏对这件事似乎更加清楚
来到小魏的房间,这里也挤挤地摆着五张床,都是些团小分队的演员在这里赚文艺气味十足眼前一张张活脱脱的脸庞,好像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他们的腔调弹的琴声,使这种氛围更加浓烈
我感到很不自在,小魏又递过来一支烟我不会抽,几经推辞也推不掉,还是接下了点上了烟后,我坐在了一边,看了看桌子上的报纸,尽量少说话
这时,团小分队的一位负责人进来,问到了我小魏接话介绍说:“他是九连的,文艺方面蛮厉害的,以后调演出人员时,你来考一下咯”
“哪里哪里,我哪能考得了人家”他客气地说
这位负责人敷衍了几句,便指挥大家出寝室来,到外面的路旁,往拖拉机上搬砖去了
受小魏的邀请,我本来也准备坐运砖的汽车,同大家一起到南昌去看电影的但是,我在团部还有事情要办,便提出还是不去小魏见我不想去,他自己也就没有去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魏让我拿着他的碗筷,他带了一床被子,去办公室那边晒我来到了小翟的寝室,又觉得很不自在,便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
小翟不在,现还在办公室没有下班小魏晒好被子,过来了,再又去外面,找到一副碗筷我们一同去了食堂,打了饭菜,又回到了小翟的房间
我们两人在小翟房间里吃饭,刚刚吃到一半,小魏想了想,又去食堂买了两份红烧肉来其实我们的菜也是够的,他是想跟小翟准备
直到这时,小翟才刚刚从机关下班回来他和我们打过招呼后,自己再去食堂买了饭来行政办公室主任方翰卿也来了,他跟小翟住在一个寝室
我们大家坐在了一起,边吃饭边聊天小翟提到总场小学现在需要老师,但是团部机关没有名额
“那小秦可以来当老师嘛”小魏接着话题说
“他是四月份才来的啦,团里当老师的条件,是要在下面锻炼满两年在下面还要经过连队分场的推荐,看本人的劳动表现”小翟这样解释
接着,他们两人在方主任面前,一个劲地介绍我的特长他们还谈到我会武术,在学校还可以办个武术训练班
“教学生打架,这不大好吧?”方主任不以为然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在这个时候,我的心思确实没在这里对他们所说的,自己一时也不好去表态
中午,我在小翟的床上休息,他去了办公室可我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到了上班的时候,小翟过来了一下,他叮嘱我说:“你回连队的时候,可去最旁边的一间办公室找我,我在那里开会”
过了一会儿,外面便下起了大雨我一下子回不去了,就在房间里看着小说《毁灭》这样,一直挨到5点钟左右,雨才退下来
我要回去了,在机关大楼下层的一角,找到了小翟开会的办公室我轻轻地推开了门,请在门旁开会的一位女知青,叫出了在作会议记录的小翟
“我要走了”我向他告辞
“要么等吃了晚饭再走吧,现在还会有雨”小翟看了看天色,不放心地对我说
“不要紧,雨已经退”我说着,请他到一边来,直率地告诉他:“我上次不是叫你搞我到团部来吗?情况是这样的,后来农科院那边来了一封信,想把我搞过去当时我想,这边能调到团部的话就算了,可家里也消我到那边去,这次过节我也去了省农科院,过几天他们那边就可能会发函过来”
“哦,等对方来了商调函,我们这里会照办嘛”他边听边点头
“如果来了,就请你早点帮我办咯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现在想先跟你打个招呼,要不就这样,我走了”我向他说明后告辞
“那我就不送咯,这里开会,我还在作记录”小翟抱歉地说
“不要送,不要送谢谢你,我走了”我也客气地回答
“好,好走”小翟跟我握了握手
今天此行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我轻松地出了办公大楼,心里踏实多了
装运石灰真要命已发调函场不明
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一日,我和连里一些知青,被抽去到六营运石灰六营在团部附近,车子把我们送到了装石灰的仓库,便去装其他的东西去了
当我们一起动手,用铲子把石灰装到袋子里时,铲子一碰到石灰堆,石灰就噗噗上扬一时间,整个仓库都是灰蒙蒙的,眼睛看也看不清g
弥漫的石灰尘,憋得我们难受极了这样的状况,与那次夜班打装红花籽的情形,真可以相提并论大家都透不过气来,人人都几乎要晕倒,难过的没法提了
那时候我们年轻,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如果带了口罩来,就不会吃这样的苦了,这样对身体有多大的损害?
等到我们一袋袋地把石灰装好,出得仓库来,一个个面孔全非,全身都是白白的,成了石灰人
车子还没有过来,我们一身这个样子,还跑去上了一下街可是,这个时候老天不作美,又下起雨来了因仓库那边由不得等太久,我们只好冒雨跑回仓库,真是狼狈不堪
我们回到仓库时,车子已经来了上海知青民兵连长“小北瓜”,朝着我们大叫大嚷地发气我们这些人都不买他的帐,气得他要命,在那里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
这时我可忍不住了,说了小北瓜几句,他便跟我吵起来了我不得已,不管高低地又讽刺了几句,弄得他很是狼狈
我们把石灰一袋袋地搬上了车,然后在车厢上,一路淋着雨回到了连队下好了石灰后,大家赶快去忙着打水洗澡,换好衣服
九月二十二日,我们整个一天,都是随拖拉机去五营那边装砂那里有一大片的沙地,远处有些全副武装的知青民兵,正在进行军事训练
上好砂子到拖斗上,我们不用过去,连里已经安排了人去下在拖拉机运输到连队的中途,大家在那儿原地等待这样,我们就有不少的时间,在这里空闲着
我觉得时间就这样浪费,很是可惜,后悔没有带本书来看上次回家,我已把数理化等中学课本,都带到连里来了这些知识,复习了总会有用处,明天还是装砂的话,准备带书过来看
中午在寝室睡了一会,基本上是看书和写日记晚上,我在练武术时,总是心事重重的,回来后补写完了这几天的日记
九月二十三日,昨晚我做了一个恶梦,搞得精神很是紧张,醒来后,才慢慢地感得到放松本来今天早上可以起来锻炼身体的,结果又没有锻炼成
下午,我收到了家里的来信,说省农科院的万处长,已经到了省农业局,局里根据我的美术等特长,同意了我调省农业科学院得到这个消息,我很是兴奋,自己的愿望,终于即将实现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又因为自己还正在发烧,头痛得厉害,很久都没有睡着,也想了很多很多
九月二十四日,一早起来,本是好好的,却又流起了鼻血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给家里写了回信,发出去了
上午和下午,我都去营部打了电话给总超想把情况告诉小翟可是,场行政办公室的劳资科那里,一直没有人接电话
为了调出去的事,我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下午到营里时,去看了铂抓了药,并开了去团部医院诊治的证明
九月二十五日,我先出了早工,然后再去了团部看病到机关去时,碰到团小分队的魏国荣,他告诉我,小翟已经去南昌开会了
我只好去了团部的水电队,连里的好友张忠良,已经调到那里去了自从那次我和小张吵过一次架以后,不久便成了好朋友他调出后,每次来连队玩,都是我接待的这次我在他那儿,吃了中饭以后,便回到了连队
下午的出工,是在田埂铲草我收工后,在连部接到家里来的电报,说省农业局已于二十一日,发了商调函给团部当时我很是激动,当晚就往团部赶,然而,在刚走过十连的路上,又被大雨浇了回来
九月二十六日,我在这一天,正好是分工随拖拉机去运石块,地点是一营那里离团部机关不远,可利用空闲时间,去劳资科办公室找一下小翟
忙了一上午,我同大家装好了最后一车石块,没有随拖拉机回连队,约好了下午等拖拉机来的时间,便去了小翟那里
在场部找到小翟,正碰上吃中饭我们一起去了食堂打了饭来,回到寝室在吃饭时,他告诉我说:“现在你的商调函还没有来”
我见他这样说,沉思了片刻,放下饭碗,把家里来的电报给他看,然后告诉说:“这是我昨天接到的,家里说已经在二十一日就发出来了”
“这几天我不在,现在还不大清楚,等下会去帮你查查看”他看了看,向我解释
饭后,来了个不知是哪个地方的老太婆,唠唠叨叨地缠着小翟,要求跟她解决什么问题,?嗦了好半天也不走我很不耐烦,觉得不能再等了,自己还要按时到一营去,跟我们营来的拖拉机上石头于是向小翟告辞,请他在上班时帮我好好查一下
小翟这时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叮嘱我说:“以后你到我这里,还是少来为好我工作很忙,小魏是团里的,他经常来领导还会说再说你现在这件事,来多了更不好,弄得好就好,弄得不好,……反正函来了我会亲自帮你办还要通过分场大队,如果他们不同意,也走不了”
“我也是这样想,弄得麻烦你了好吧,就这样?,我走了”我抱歉地表示
听了小翟这些话,我的心情很不平静,翻天覆地的又想了许多带着满脑子的思路,我来砖瓦厂等到拖拉机,去了一营,开始了紧张的装石头下午的任务,共有5车之多
国庆不回等调令寻思查函看究竟
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七日,昨天晚上,我以身体不好为由,向连里打了报告,要求购买三斤鸭蛋和两只母鸭这事现由新来的副连长李冬水管,他是刚从部队转业下来的,为难地说:“现在不大好批,要等到30号大家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报告可以先放到这里”
我的目的,是想让妹妹把批到的蛋和鸭,带回家去给母亲过国庆节,太晚了不行在今天,我好不容易再找到李冬水副连长,要求能够早点批条子,可他不管我怎么说,还是不肯
这天上午,杨冬青副排长让我代表生产队,写了两篇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批判文章下午,我是随班组劳动,去整理禾场
九月二十八日上午,连里叫我去出刊,写大幅标语,纪念毛主席“大办民兵师”的指示发表十八周年由于连部的墨汁不够,我写了一部分就停下来了
下午我来到营里,找到参加实弹训练的连部通讯员小个子他拿给了连办公室的钥匙,有一大串我再顺带到营里商店去买墨汁,没有买到
我对副连长李冬水有些恼火,下午又跟他说起买鸭一事,他仍说要等到30号这个乡下人硬是不得转弯,我一气之下,把那张报告拿回来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准备等调动办好了再回去,不办好就不回去
九月二十九日,早上去禾场上锻炼了武术,觉得全身比较舒适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锻炼,除了禾场比较开阔外,还有可能见到心爱的小淑玲她住的那栋房子离禾场最近,我总消能有个机会,单独跟这个小姑娘在一起说说话
上午我找到副连长李东水,再请他能尽快批一下买鸭子的条子可他还是一拖再拖的,老说等一下就帮我批他的意思是:连里回去休假的知青,还有一些没走,怕这些人知道了,也要来批,以后不好工作
当我总算批到买鸭子的条子时,妹妹又在此之前的几分钟,同连里的一些人,乘营里的车子走了我一时心里很乱,买鸭子的条子已经批到了,回不回去呢?
回去吧,万一调到省农科院的事情,这时已经搞好了呢?那我这次回去,不是多余的吗?就是回到南昌去几天,我这个时候也无心思去玩,现这件事在肚子里还悬得很
不回去吧,鸭子和蛋都已批到,国庆节在这里呆得也实在无聊,到底怎么办呢?我左思又想,还是拿不定主意
正当我犹豫不定时,连里的图书管理员找到我,说是已经把墨汁买来了他为了买这瓶墨汁,特意专门去跑了较远的新联圩,这一次总算是在那里买到了我来到连部,开始了写庆祝国庆的大幅标语,一个整天,都是在连里刷刷写写和贴贴的
在下午时,我对于还是回家去过节的念头,已经有些动心了,并写好了请假条,准备回去算了后来,我经过再三考虑,还是下了决心不回去,破釜沉舟,等待调令下来,到时候一次性的回到南昌去
九月三十日早上,我凭批的条子,在畜牧排秤了两只母鸭,五毛八一斤,再秤了三斤鸭蛋本来还想买职工名额上应该有的一只,李冬水副连长却不肯了,说是包括在里面了这样,我本身名额里的一只没有了,实际上所批到的,仅一只是额外的
对于这两只鸭子和蛋,怎么处理呢?我又不准备回南昌我想了想,便去托了二班的南昌新知青黄国生,请他帮我把买来的鸭子和蛋带走我家里比较难找,而他家离我同学徐步健的家里很近,都是住在叠山路那一段我让他到了南昌后,放到我的同学那里,然后再请我这位同学,送到我家里去
本来小黄他们这次去南昌,是上午乘营里车子走了的当时他们上了车子,已经开出去,可想不到的是,后来车子又开回来了可能是因为装的人太多,司机觉得容易出事,说是今天不走了
现在调动之事,不知情况怎样了小翟虽然说来了商调函,他就会帮我办,叫我不必去再去团里找他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心里很是急得慌,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实在是很想到场里去问一问,催一催又怕去了不大好,惹得小翟不高兴不去吧,心里又浮得要命,觉得一点也不踏实但愿早日能把调动的事情办成,不致于两头悬空这个时候,家里为此事一定也很着急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如火
黄国生他们那些人,因上午没有回去成,下午要去团部坐班车回南昌我准备去送一送,人家虽然答应了帮我送鸭子到家里去,但他们要到团部去,还有十多里的路要走况且,人家自己回家也要带不少东西,不大好拿,我不能跟人家添太多的麻烦
我等下午去了团部,无任如何也要去找一下小翟,查一查商调函,问问清楚办理调动手续的事情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赶快把调动办好,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大事
几个月来,为了改变环境,去省农科院或团部工作,不知动了多少脑筋,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到团部也不知是去了多少趟否则的话,我何苦要这样做呢?
看来,问题应该还是不大的,就是怕出现万一联想起现在团机关人员的工作来,这些天他们确实是很忙,又是开各种会议会,又是组织进行武装训练但我又想,如果小翟真乐意帮我忙的话,这次的调动也应该会一帆风顺的
想来也真是,一件这样简单的事情,为求别人帮忙,却会是这样的受气说起来,我和小翟还是要好的朋友,现在这件事,反正多少也是不太顺心的其实,在那个时候,不是事情简单不简单,而是本人刚踏进社会不久,在思想上太简单了而已
场部查函未找出急回南昌问缘故
一九七六年九月三十日,这天下午,我送同事黄国生等知青,到了团部汽车站在他们上了公共汽车后,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正在寝室里睡觉的翟安乡他现在仍然说没有看到我的商调函,真是奇怪
小翟见我不大相信的样子,为了跟我证实,还特地带我一起到了行政办公室他打开了保险柜,把一大推各地来的所有商调函,以及不少的文件等,全部翻了出来,给我一件一件地查看zm
我们一同仔细地查了两遍,确实是没有小翟见我还不死心,便让我自己在办公室里再查,他不耐烦,回了寝室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又再查了几遍,仍然是没有无可奈何,我只有把文件理好,关好办公室,去了小翟的寝室
“算了,是找不到,可能是对方的问题,或是还没有到”我十分沮丧地说
“是嘛,如果来了的话,我是知道的啦”小翟似乎有些不满
“对不起,麻烦你了,那我回去了,你帮我留心一下?”我向他告辞,并表示歉意
“好,你放心好了,来了函我会帮你办的”小翟表示
“好,那我走了”我说着,便离开了
在回连队时,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步子也是急匆匆地,走得很快情况怎么会是这样呢?真是无法解释,看来这次还是要回南昌,到省农科院去,向万处长问问究竟了
我决定明天国庆节乘拖拉机去南昌,后来得知,营里的拖拉机要过两天再去无奈,我只有再等两天了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先写了封信寄给家里,好让家里的人,尽快与省农科院的万处长取得联系
十月一日国庆节,早上我去营部发信时,遇到了营妇女主任段风云我由于这时心里很乱,当时与她只是随便地聊了几句,现在跟她也没有什么可谈
回到连队后,我与负责放牛的上海知青周国忠,一起去了连长邓省得排长刘二板的家这两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干部,我们跟他们拉了拉关系,以加强联系,以后办事好方便一些
说起来,大家跟领导拉关系,在农场是较为普遍的事情特别是一些上海知青,在这个方面还是很会做的不少人回家去休假后,都知道带些东西,来给领导送送礼,目的是能够消得到照顾,以及将来回城或推荐上学方便
我们回到连队去食堂时,节日给大家的加餐早就已经过了不过,食堂还是帮我们留了一些我们回寝室拿了碗,领了炒粉鱼肉等,回去吃了
有几个上海知青在一起议论,说他们与其在这里吃苦,碌碌无为,宁愿去打仗如果在战场死掉了,那没有话说,但命大没有死的话,还可能回来后有点出息
十月二日,这天的一大早,我怀着很不平静的心情,来到了营里,乘到了拖拉机,回了南昌
在家里,我一直等到了傍晚,哥哥才回来他知道这些情况后,连夜同我赶到莲塘万处长家在这之前,我哥哥见到过万处长,说他这些天会去上海开会本以为现在万处长不见得回来了,还好他在家里
听说我场现在还没有收到商调函,万处长也吃了一惊,奇怪地说:“在上个月的21日那天,我正在省农业局办事计财处发这份商调函时,我都亲眼看到,是计财处宋为群写的,而且在当天就已经发出去了”
万处长说着,马上写了一封信叫我凭这封信,明天就到省农业局计财处去,找经办人宋为群或刘思凡问问,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天晚上,我们赶回家时,由于天黑,哥哥骑的自行车,在手扶拖拉机厂大门外下坡的地方,冲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检查了一下,前车轮已经撞变了形,根本就不能再骑了
哥哥只好坐在我的自行车后架上,一手提起他那辆车子的前轮,由我搭着回来这样,我骑车子骑得十分吃力,一路很是辛苦,结果到深夜才回到了家
十月三日早上,哥哥又和我一起,来到在省政府大院的省农业局门口传达室的值班人员告诉我们,局机关现在还没有开始上班,要到明天才能够正式办公
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今天只好放开心来,痛痛快快地去找同学,好好地玩上一天
十月四日,一大早,哥哥同我又来到省农业局我们等到上班时,在二楼的东头的计财处办公室,终于找到了经办人宋为群这是一位40多岁的干部,负责省农业局系统的人事调动工作
我们拿出万处长给宋为群的信,向他说明了情况他看了看,很为热情,对于我场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调动函,也觉得很是奇怪
宋为群马上翻出一个夹子,找出了那份已发函的底函省农科院的接收关系和我写的报告等材料,都在里面材料上对我的书画写作特长等,还专门作了说明
由此看来,省农业局将我的调动函,确确实实地是发出去了宋为群还告诉我说:“你的那份商调函,还是我在上个月,亲自经手发出去的到现在已经有10多天时间了,不可能收不到”
这时,我仔细翻看了商调函复写的底函上,发现了有一个地方不对头宋为群把我的名字,写成了同音不同字的错别字,便马上指了出来,并分析说:“这里只是把姓写对了,名字写得不对,可能是这个原因出现的问题”
“名字没写对不要紧,他们改过来也一样对方若是认为名字写错了,不大好办的话,也会把函件退回来的到时我们收到了,可以重新再发你现在还是先回去,到场里再查一查看,跟他们讲一下”宋为群对于这个问题,却不以为然
我也这样觉得,在省农业局发到五星垦殖场的商调函上,上面虽然没写准确我的名字,但无论如何,场里也应该是能够收得到的我不由有些怀疑,是不是小翟知道这件事,而又故意不说?
分析小翟情与理场里再找无踪迹
一九七六年十月四日上午,我从省农业局出来后,仔细想了想,又认为这是不大可能的事这时,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想了很多很多
对于我与小翟在一起的经历来看,他确实对我不错,在搞我去团部的事情上,是帮了忙的何况他还同小魏,当着我的面,向方主任作了推荐xm
我每次去团部,总是在人家那里吃饭睡觉,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但他在我调省农科院的这关键一举上,若不肯真心帮忙的话,我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小翟是不是会有什么小心眼呢?我很难琢磨看过去他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也帮过我不少的忙,在这个问题上是肯帮忙的可有些地方,又似乎觉得有些含糊
对于小翟给我各方面的帮助,我是终生不会忘记的对于目前的这件事,他到底又会如何呢?反正看明天上午的结果吧现在对我来说,在鲤鱼洲农场是最后一个大关,到底会怎样办,我心里还是想了许多
我来到了长运公司汽车站,想把明天上午的票退掉,再争取买到今天下午的票,好早点到总场去找小翟可是没有成功,不过在那里遇到了八连连长野崽,他这时正去回连队
下午,我和同学郭振凡雷卫东在一起玩时,说到我们那结拜兄弟排行老四的同学沈甫,到部队参军当文艺兵后,现在也回来了我们便又去了他家玩,大家谈得很热烈后来,黄宪宾朱大夫等初中同学也来了
在同学家里,我的心很不平静,像沸腾的开水,坐也有些坐不住曾经在一起同窗的同学,现在的处境各有不同,有的在当兵,有的留城进工厂,有的下放想想自己和现正在进行的调动,觉得好不自在,有一种自卑感不过,人生的道路还很长,还是让以后的结果来作结论吧,我并不甘心如此
晚上,我和同学郭振凡雷卫东徐步健等在一起,谈得真是难舍难分我们在学生时代的各种经历,许许多多难忘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津津有味啊
是的,在学生时代,我并没有虚度,也不后悔那些过去的事情谈到理想和前途,大家的理想抱负,使我得到深深的触动,对以后的人生更有了信心
十月五日上午,我怀着不寻常的心情,到省长途汽车站,乘短途班车来到团部在行政办公室劳资科,我找到了翟安乡
“我刚刚从南昌回来,已经到了省农业局查函,那边的确是在上月21号,就把商调函给发过来了,经办人是省局计财处的宋为群和刘思凡”我告诉他这次回南昌的结果
“要不你找一下老刘,到他那里查查看”小翟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一位干事,是一个农民口音的干部
我便过去问老刘,他这时好忙,叫我等一下可是这一等,就就让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小翟也出办公室去了
“你是查什么函?”老刘忙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始问我
“是由省农业局发过来的,调到省农科院的函”我赶快应答
“哦,那就是查商调函这你就不用来查了,来了我们会发到你们分场大队的”老刘似乎并没有帮我查的意思
我不肯走,坚持要他查一下后来,他被我缠不过身,还是跟我查了查,仍然没有找到那份商调函
“我们这里现在还没有收到,等收到了会跟你办的,你就不用再等了”老刘想打发我走
我仍然没有走,很想等小翟回办公室来,叫他再帮找找看因为在省农业局那边,虽然在商调函上,把我的名字写得有些出入,但这并不影响邮局投送到农场的地址,这里无论如何,也是应该收得到的
在办公室等了许久,我没有等到小翟回来,就出去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他这时,我不由有点恼火,脑子也很乱,心里又闷,焦躁不安的
在走廊上徘徊时,我遇到了团小分队的魏国荣,便问他:“小魏,你看到了小翟吗?”
“没有看到”他想了一下回答
“小翟刚才都在这里,现在不知道那里去了,我准备回连里去”我告诉他
“那你就等吃了饭再走咯,也许他等下会过来”他对我挽留
“我还有点事,算了,不等了”我还是不准备再等
“好,那就等小翟来了,我会告诉他一声”小魏这样答应
“好吧”我无奈地说
我真的要走了,告辞了小魏在经过团部医院时,我想小翟会不会到这里来,就进去找了找,还是没有
时间已经到11点多了,我犹豫了很久,就这样回去又不甘心我决定再去场机关,到行政办公室去看一看他在这时,或许回来了也说不定我们在连队的人,那么远到团部来一趟,确实是很不容易的
我返回到团部机关劳资科办公室,还真见小翟正在隔壁的房间里,同一个人在一起修着自行车,便走进去了
“他们跟你查了没有?”小翟看到我问
“查是查了,反正还是没有”我有些灰心地回答
“我确实是没有印象,上次我让你自己也查了?”他跟我解释
一会,小翟去了劳资科办公室,我在隔壁的房间,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的说话我听到里面像是在说我的事便也到劳资科办公室来注意听听
这时,我听小翟正在说:“…省农业局讲发了函,我们这里又没有收到我还跟他查了多遍,他自己也查了…”
“那就有这个可能,是在省农业局发来以后的问题,…”方主任这样估计
“也可能会是遗失了”我见如此,过去Сhā了句嘴
“一般是不会,这个可能性不大”方主任说
这个时候,干事老刘才知道我是他们的熟人他对我的说话,不再那么生硬,也较为客气起来了
方主任的家,也是在莲塘的省农科院经过与他聊天,得知他认识万处长由于这个原因,我跟他拉了拉关系
“万处长现在去了上海,他们院里组织了15个人,去参加那里的一个学习班”我故意说到万处长的情况
“是哦,我也是在昨天才回到场里来的”方主任告诉我
小翟不快表歉意思想复杂作估计
一九七六年十月五日中午,我在场行政办公室劳资科,查过了商调函后,同小翟一起去了寝室我们拿了碗到食堂去打了饭菜,然后又回到小翟的寝室去吃
在一起吃饭的这段时间里,我每次提到调动的事情,小翟总是不大吭声的我知道,这时他心里不快,饭后,梢休息了一会,便决定早点回去
“我回去算了,反正那份商调函现在找不到,看来有可能是遗失了这样,我回连队后,马上就会去写封信,要他们再发一份函过来等省农业局把商调函再发过来了,你就帮我办一下现在商调函一时没有到,但过几天也是会来的”我向小翟表示后,向他告辞
“是嘛,问老刘,老刘也讲没有印象商调函来了的话,我肯定会帮你办的”他似乎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这可能是省农业局那边的问题,现在弄得麻烦你们了”我又向他表示歉意
我从房间走出来时,小翟并没有相应动身在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了方翰卿主任,便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对我倒是很热情的,叫我有时间来玩
我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连队,想了许多在经过副排长三毛家里时,我到他那里坐了坐回到寝室后,我写了一封给省农业局宋为群的信,告诉了这边的情况,请他能再发一份商调函过来之后,我感到很累,躺到床上睡了睡
下午,连里仍然是休息排里开了个会,主要是讲关于三秋收割中稻的事,也讲了讲排里近来出现的一些事情
晚饭前,我被叫去了打夜班这时连饭还没有吃,就被叫上了拖拉机,去五营那边铲砂拖砂由于毕竟不同于白天,上砂比较困难等到回连队来吃饭时,都已经是深夜了,饿得心里直发慌
我的饭碗和饭菜票,都放在妹妹那里,她的寝室也早已关了门我去试叫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反应,应该是睡熟了我再叫的话,就觉得有些不大好,怕影响别人睡觉,又是女寝室,多有不便我只好在其他的知青那里,借了碗和饭菜票,去食堂吃了一碗米粉,好不尴尬
十月六日,因为昨天打了晚班,今天一整天休息上午好好地睡了一觉下午时,班里的南昌老知青支忠,跑来请我帮他画了张像,画好素描后,他觉得很为满意
后来,上海知青小三子,也拿了张像片来,要我帮他也画一张我只好也跟他画了,他很高兴忙完以后,我再去洗了洗鞋袜,晾在了宿舍外的窗台子上
傍晚,我和同宿舍的上海知青周国忠,到连队周围的田野,去散了散步回来时,听到那位老知青拉二胡的声音,我们便到一旁观看
这里已有不少的知青,在围观欣赏他拉胡琴的技术倒是拉得不错,这样的好手艺,要是出在其他人的身上,那可真了不得,至少也早已调到团宣传队去了
据说这位老知青的二胡老师,还是省歌舞团的名人他每次回南昌,都念念不忘去看那位老师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人说是因成分不好,年轻时失恋造成的
晚上,在副排长杨冬青班长戴阿扣的房间里,进行了班组学习大家都相继发了言,表示决心,一定要做好这次的三秋工作,打好这一硬仗
十月七日,昨晚睡觉之中,觉得背上凤尾处的老伤,又痛起来了今天早上起来,我找了块地方,尽情地锻炼了拳术这时感觉手脚已经不算很灵活,但精神状态还是蛮好通过锻炼,身体也舒服多了
.上午,我们开始了收割中稻中稻长得很高大,割禾时老是会碰在我们的脸上,让人怪痒痒的初割时,觉得手脚有点慢,落后一些老知青,后来也赶上来了
在田里,有的地方草很多,很是难割,大家只好割高些这样虽然使得腰部要好受些,但不利于耕田
中午收工回来,筋痞粳劳累不堪如果调动搞得快的话,我也不致于还在这里受这种苦了
我很是怀疑,是不是邮递员把那份装有商调函的信,放到信架上时,被哪个道德品质恶劣龌龊的人,给随手拿走了?若是这样的话,倒坏了我的大事,真是可恶可恼
据估计,如果顺利的话,我在本月的20号之内,是应该可以离开的,怕就怕又会碰到意外到今天下午,省农业局的宋为群也应该能接到我的信,但愿他能早日把新商调函给发过来
本来这是件一帆风顺的事,现在却弄得这么复杂曲折小翟似乎也变得不耐烦,不像是以前那么爽快了
对于小翟这个人来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我在他那儿,多吃了他几餐饭烦了他?
我这也是不得已艾而且自己也尽量地给予回报如我总是常常主动买月饼冰棒给他们吃,虽然花的钱不算多,这也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呀
今天,我想不到会落到这样一种地步,消小翟能够把忙帮到底我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看最后的结果了分析起来,这件事应该是有把握的,自己也有信心,当然也要看小翟的帮忙啊
我发现在一些场合中,自己总会觉得不大自然的样子,而且很难改变这种状况这是我的一大心理弱点,以后一定要好好克服
中午下起了大雨,按照常规,下午都没有去出工在寝室里,人觉得很累,只想睡觉可是,当躺到床上时,因心里有事,睡又睡不着,调动的事真使我没有办法
省农业局的那位宋为群,说把商调函确实是发出去了,这一点我也是相信的;团里又是说没有收到,让我也不得不相信我现在对这件事,又应该怎么办呢?
如果省农业局再补发一份商调函,在那里是不是会顺利?还要不要经过别的手续?真是伤脑筋,过了一关又一关的
调函失踪心犯疑未能入团暗叹息
一九七六年十月七日晚上,我看到一篇关于反映学生时代的短篇小说,小说中的情节,激起了我对学生时代一些往事的回忆那时的我,头脑是多么的纯真,正义感是非感是多么的鲜明不是因为如此的话,自己也不早就入了团吗?
学生时代的反腐蚀斗争,是何等尖锐,自己是何等地奋不顾身?敢说敢闯,敢冲敢杀的,战胜多少干扰,取得关键性的胜利此时回顾起来,感到心潮激荡,思潮万千xe
目前来说,以往沉重的教训,在我的生活中又不断地反复亲身经历的上山下乡运动,各层次人物的接触,在自己思想上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一切所见所触所听所思,所有的经历,在头脑里也发生了不断的变革
十月八日,按照自己所理想的情况来看,省农业局计财处的宋为群,在今天应该再次把商调函发出但愿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让我能够早日离开这个不该来的地方
早上本来准备去锻炼身体的,见天气不大好,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去上午还是下起了雨,大家虽然没有去下田割禾,但连里安排我们在四排翻旱地铲草,这样的工作做了一天,实在是无聊
对于这次商调函的失踪,是不是小翟在团部有所动作?这一点我还是不大放心因为他在这件事上,会不会真的心甘情愿放我走,我还现在不能够确定也许他有他的想法,我估计可能会有这样几点原因:
1.小翟真对我多次来团里的打扰,感到了厌烦或者是因为在办公室找他,对他的所谓工作有影响,包括认为对他以后会有什么麻烦?
2.小翟心痛吃了他的几餐饭,意思是:你现在不拍到我办事,反而还要我来贴本帮你这也非怪,毕竟人家的工资也不高,凭什么要招待你?但愿他不要去计较这些,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3.小翟在前一段时间,已经为把我调到团部付诸行动,现在我却要调到其他单位去,打乱了他的计划,辜负了他的好心,从而没有达到他的愿望或者其他
4.小翟对我这样一个连队的普通知青,目前仅是这样的地位的人,可能会看不起现在我又老是来场里找他,有损他的威信,不愿与我这样身份的人如此接触
从以往和小翟在一起的经历来看,他对我并不是这样的目前一系列的问题,看过去也是可以否定的,这也许是我的多心吧
想起小翟对我的好处,曾经尽力为我调到团部动过脑筋,对我的拜访也无微不至地关心款待等等,我是应该感谢人家的
是不是对我将要的调出,小翟会心里不大高兴?看来这也是可以否定的,怕就怕他现在不肯真心去帮忙办理
再就是商调函确实已经遗失,人家也没有办法,这个可能性很大唉!真是上天要我如此,安排这样的曲折之路吗?
晚上,我在寝室里,偶尔听到连里关于有几个知青,将被批准加入团组织的对话一个是我排二班的付庆舫,另两个是其他排里的知青,分别是大眼罗小朱和小名二贩子的知青
小付是去年来的南昌知青,患有一种叫血小板减少的疾铂常会看到他的身上四肢皮肤上出现许多小点这位知青劳动很吃得苦,表现突出,又有一定的文化知识,是够条件加入团组织的其他两位知青,因为与我们不在一个排,所以也不是很了解
在这次入团的对象里,没有我的名字,自然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自己下放农场以来,作出了最大的努力,出大汗流鲜血,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但在这时,对于入团的这件事情,我实在是已经不很稀罕了
我这次没有被批准加入团组织,很有可能是因为在办调动原因说起来,我调动的事情,为了慎重起见,目前并没有在连队里透露而团里的小翟是很清楚的,是不是他向连里的李忠德指导员说过?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再就是自己是今年才下来的知青,现在排里还考虑不到我的头上
通过这样一件事的触动,也翻起了我内心深处的往事回忆起自己的中学时代,在班上的同学,对于入团的问题上,也有许多人和我的遭遇一样男同学里如副班长雷卫东,军体委员黄光,女同学里如毛淑华等,都应该符合入团的条件可是,他们并没有得以加入团组织这都是因为当时那个班主任老师,不秉公而论,黑白不分所害的这让我们这些同学进入社会后,在政治前途的发展上影响很大
那时班主任老师,只看重几个干部子女的关系,甚至对任意欺负同学高干子弟,不予严加管束,反而偏袒重用这给我们同学,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当时自己也是学校红代会干部,对这种现象很看不惯,并组织同学们予以坚决的斗争
我们班八个高中同学,义结桃园,就是由于这个原因而产生的我们不仅教训了那个高干子弟,也大大地触动了那位班主任,为全班大部分同学出了气这件事震动了全校,得到了不少师生和徐导的支持但是,我们这八个同学里面,直到高中毕业,也没有一位能够加入团组织
是艾入团这件事对我的教训,恐怕是在世界上少有的此时,我仍然是这样想,没能够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组织,是我万分遗憾的事情但是,在我的心目中,还是那句久经考验的话,对于我的这种经历,绝对不后悔!
一个人是应该有志气的,对不能加入团组织,丝毫影响不了我对共产主义的信仰,而且只能更加激励我奋勇前进
我很想能够带着共青团员的身份调走,现在估计消已经不大为了这件事,我的脑海里翻腾了许久,直到睡觉,进入梦乡
心中有事何为好知青回城遭通报
一九七六年十月九日清晨,我一听到连里哨子声,就赶紧起了床,并先来到房子后面的偏僻处,进行了武术锻炼
辽阔的田野里,成熟的中稻,金黄金黄的;已长高的晚稻,翠绿翠绿的清新的空气灌入心肺,配合自己所舒展的武术套路动作,心情感觉特爽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尽量坚持武术的锻炼xm
我见不远处有几个知青,也在进行着晨练他们在机耕道上跑步,当看到畜牧排的鸭群放出来了,就从后面去冲据说早上出来的鸭子,有的在ρi股里会有还没生下的蛋,一被赶急了,就会滚下来,可以在后面捡得到他们的这个举动,惹得畜牧排的放鸭人在那里大叫大骂
回来吃过早饭后,便开始了上工今天上午,连里安排我们的生产队,去四排的地里突击拔和收芝麻四排的性质是旱地作业,专门生产蔬菜和一些经济作物
我们来到芝麻地里,排长进行了分工我们班组的任务要重些,但大家都非常卖力,拔芝麻和收芝麻的速度相当快当我收完最后一担芝麻,再返回地里时,见那里已经是光光的了,没有了芝麻
同我一批下放来的女知青杜竹梅,是最后完工的一个,还正在地里挑起最后一担芝麻杆我就过去帮了帮她,把她肩上的涤,换到了我的肩上,挑了过来她对于我的帮助,很是感激
下午,开始我还以为会去田里割禾,结果大家仍然是去地里拔芝麻,只不过是换了另外一块芝麻地由于是全排的人一起上,人多地不算多,收工也比较早
我在拔芝麻时,和别人比赛,拔得很快很紧张,出了一身的汗下工后,我去附近的河里洗了个澡,现在的水已经很冷了
在这个时候,我们连里的狗真多,男知青们都热衷于去养小狗玩下午收工时,又有几个知青乘船到河对岸,买了好几只小狗来在晚上,他们还又花3元钱,打了一只大狗,来烧狗肉吃结果由于吵闹,引得一些上海知青不满,发生了口角
通过这些人打狗的事情,以及在连里知青们之间发生的一些冲突,我看过不了多久,就要形成一些南昌人和一些上海人的对立现在连里赌博的歪风也越来越严重,干部的工作是不会好做的,我也有一些想法
现在我在他们这些人之间,似乎成了中立的那部分两边都不去打得火热,也不去参与他们这样和那样的活动
晚上的10点来钟,我去营部看了一场电影,片名为《南海风云》,见到了团部放映员任正兴,跟他聊了聊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12点钟了
睡觉时,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在学校读书,但环境又像是在农场工厂,什么样的人物都有,我与中学班主任的矛盾还在进行着呢
十月十日是休息日,上午我很晚才起床,一吃过早饭,就好像没有事情干了,心里的感觉很烦很烦的
从南昌查商调函回来,迄今为止,到农场已经有五六天了论算,省农业局重新发的调动函,在总场劳资科应该是收到了可是,上次自己已向小翟作了表示,不再去团部找他的麻烦
由于这个原因,团部那边的情况,现在也不知如何,我感觉心里像火燎似的看看还有10天左右的时间,能不能够离开得了这里呢?
我得知连卫生员罗桂花,现在也在搞工作调动她要调回南昌县向塘的老家,目前正在等待总场的调令等吧,我们都在等,早日离开这个地方唉!为了调走这件事,我不知做了多少个梦
一上午,我心烦得很,本想做点事情,可又没有心思去做只好在连里的周围,满腹心事地散了散步,以透一透胸中的郁闷
中午,我在妹妹寝室这边吃饭小淑玲穿着条短裤,美妙的身材和白白的腿,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她倒是对我很大方的,甜甜的问话,在我心里很是舒服她这样一个女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下放,怪怜爱的
下午,我去了其他知青的寝室,与一些知青在一起,说了说笑话,开了开心老知青戴海文觉得有个问题觉得很费解,对我说:“人家下放都是没有办法,而你家里却还两个都下来了,是不是准备了顶替?我这次又回到连里来,就是因为父亲将要退休,准备去顶替的”
我有什么替顶,父亲早已过世,母亲没有正式单位,一直做零时工,哪有编制可顶?跟他们这些人也说不清楚我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来,好好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