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开了全连“三秋”工作动员大会会上,指导员和连长作了讲话,在强调了“三秋”工作的重要性后,介绍了我场在前段时间,组团参观上海崇明农场艰苦创业的情况,还通报撤消了我场一名女知青模范标兵的称号
材料上说,这位上寒知青,刚下放来鲤鱼洲农场时,曾立志扎根农场干一辈子革命由于她在工作中表现突出,有好几次都放弃了回上海的机会,留农场的决心坚定,我场根据她的事迹,把她树立为全场知识青年的模范标兵但是,在今年这位女知青,终于不顾场里多次做的思想工作,还是办理了顶替手续,回到了上海,给知青们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在开班组会时,我发现班里的那位姓郑的老知青,原来也是一个不知道好歹的人他仗着自己在“双枪”时,被评为了劳动模范,竟当着大家的面,骂起我们新来的这些知青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哪里忍得赚不得不较为含蓄地说了几句他也太小看了我们新知青,一下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很是狼狈
这个时候,对于这件事我还不以为然可是,在散会后,我又听到这位老知青在别人面前,说起我的坏话来了他说什么,我下放到这里来,还不是把这里当跳板,想在这里过渡,现在就在办手续调走
我很是生气,早知他是这样的人,上次拿照片来求我帮他画的时候,就不该跟他这种人画什么像了看来,世上没有透不过风的墙,我的调动虽然是守口如瓶,还是被连里的人知道了
大战三秋收中稻电话问函仍未到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一日,全连大战“三秋”的工作,全面展开了,各班排都投入到了紧张的中稻抢收当中
上午,我们排里的工作,是去收割中稻,并把以前所割倒的禾扶起来对于我来说,割禾是强项,扶禾却是不行在扶禾的时候,没有过多长的时间,手指就起了血泡xe
中稻一担很重,估计总有约150来斤挑起来后,由于中途不能歇肩,怕在将稻子放下时,会掉落谷子到地上这样几担下来,那根有两边栓的硬木扁担,就把我压得够戗了
中午收工回来,我见同寝室的付庆舫,正拿着入团志愿书在填写,这又引起了我脑海的波动当然,自己现在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会感到那么苦恼
说实在的,小付这人也确实是不错,也应该批为团员他虽然不和我在一个班,但我知道他是很能干的,做事任劳任怨,有一定的文采
刚刚吃完饭,我准备上床休息一下,外面就响了哨子,难道是在这个时候,就要去下田出工吗?
一点不假,确实是出工,各班排长都吆喝起来了在中午1点钟不到,我们扛着扁担,来到了田里,干起活来,就像春Сhā那样的紧张,而且这时的收中稻,比起“双枪”来,还要困难多了
我一个人先挑了8担大捆的中稻,压得我腰痛背曲,汗水直冒,连气都透不过来,这又是一次严峻的生活体验啊
随后便是扶禾,我的速度仍然算是慢的,两手的水泡全部破了,右手指二关节处,已经被稻杆磨得血肉模糊……,
扶完禾后,大家接着又是去挑禾一直到了天黑,这才收了工我的全身,筋痞粳劳累极了
傍晚下工回来的时候,又是我走在了最后我慢慢地拖着步子,头脑里总是翻来覆去的是的,如果调函没有失踪的话,绝对没有如此的今天
那份商调函,现在总可能到了吧今天的劳动太紧张了,我没有时间去营部打电话联系但是,我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明天一定要去问问小翟,我是多么想早日离开这里呀
十月十二日,上午下雨,不能下田割禾,否则稻子容易发芽各个排都组织学习后,开始了休息我被连部叫去了写标语,内容是关于拥护*中央“两个凡是”决议的发表我想,这今天的标语,如果是在昨天叫我写,那该有多好啊
现在这个时候,新发的商调函应该是稳到了总场等下午写完标语,我准备到营里打个电话给小翟问问本来这份调函一般是不会遗失的,可能是小翟有名堂,但这一点我不大会相信,也不敢去相信估计重新再发商调函过来,问题是不大的,如果将我的调动报告同时发过来的话,名字就更不会写错
下午,我来到营里电话室,先摇电话给了总机,再由总机转到了团部行政办公室电话通了,对方传来一声“喂”,我也回“喂”了一声
“你找谁?”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像是小翟
“找一下小翟”我赶紧说
“有什么事?”他也不讲自己是谁
“我是九连的小秦,想问一下,团里是不是收到了我的商调函”我向他说明
“没有收到”对方回答后很快放下了电话
真是可恼,如果现在还没有收到的话,那不确实是小翟搞了名堂吗?
我本想写封信,再与省农业局的宋为群联系,要求把商函直接寄给我本人可是写到了一大半,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又不想写下去了,那样太慢了我真想明天就去团部,想办法在那里给省农业局打个长途电话
晚上,副排长三毛拿着一些人的名单,来到了几个寝室,通知一部分人员去团部,参加在总场召开的批判大会开始时单子上面有我的名字,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又把我换了下来了,过了一会,我又被换上去了,最后还是叫我不去
我的心里是很想去的,因为明天正准备去团里落实调动之事,看看明天还有没有机会吧为了商调函的事情,真是伤透了脑筋,这里面到底存在什么名堂,半路上又踩到了绊脚石,我的命运就这样苦吗?
十月十三日,天在下雨,上午没有去出工,我也没有去成团部,心烦得要命没有办法,只有等下午雨停后,再去营部打个电话如果团里还是没有收到调函的话,只能还是把给省农业局的信发出去了
这次的调动,看起来有着这么好的条件,各关键部门,都有熟人,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还硬就是这样的复杂,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下午,雨仍没有停,连里还是召集我们开会学习本来我要到营里也是去的成的,又想到明天能有机会,直接去团部就更好那样有助于查商调函,甚至有可能与省农业局直接打电话联系
不这样做的话,明天若不出工,就在上午10点钟左右,去营部打电话给小翟,叫他再去帮查一下实在无法,只有最后一手了,还是把信发到省农业局去,让他们把商调函直接寄给我,争取把这份商调函亲自弄到手
指导员李忠德已经在昨天回了连队,但不久就又会走的如果这个时候到到商调函的话,他会同意我走吗?这人也很难说,我消他目前还是不在连队的好
我现在感到精神很差,在被窝里总是睡不着,脑子极其复杂,考虑着前前后后的各种厉害关系经过反复过细地思考,我决定在明天条件允许的话,一定要去一趟总超把这件事告一个段落自己也有一些棘手的事,如不会抽烟带来的不顺,小翟的态度冷热难测等
现在再不去的话,那更待何时?早知事情会这样,我以前就不该下放到这里来,直接去省农科院该多好哇,干干脆脆的,不致于像现在吃这样多的苦头
我分析,是不是小翟真会来这一手,表面上做些迷惑的假象,……这一点使我不得不怀疑了,因为函件的遗失不会就那么巧,要么就是名字之差还没有查清楚这件事弄得我精神上受这么大的痛苦,许许多多的问题都让我琢磨不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只是在省农业局,看到了我的底函和农科院的联系函等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看最后的结果也会是很稳的因为既然省农业局已经通过,那无论如何也是应该再次发函的对于团部的情况,看来我也不得不开始提防了
抽空再电喜到函赶忙写信作打算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四日,上午一大早,我们就被三毛副排长的声音吵醒,被叫去地里割稻子我原来准备去团部的计划,现在又全落空了我随着班里上工的人群,一起来到了最下面的那块中稻田,心情十分的沉重
对于割禾,我倒是很拿手的,只是这里一边在割稻子,一边还在想着那调动的头等大事在紧张的收割中稻当中,我时不时会抬头看看天色,总消能够收个早工,可以有点时间空隙,好去营里向团部小翟打个电话
我左手的无名指,不知在什么时候搞的受了伤可能是伤到了骨头,在割禾时钻心似地痛看过去又肿又胀的,非常的难受
到快收工时,我那本不大会流血右鼻子,却又在流血了原来流血很猛的左鼻子,现在倒反而无事在这样大忙的状况下,我不好为了顾自己那鼻子,去停下手上的工作只得一边用手揩着不断流出的血,一边埋头割着稻子这样下去,仍然难以坚持,又不得不坚持,我不愿大家老是听到鼻子流血的事情
每流一次鼻血,我的心里就会增加一层恐怖的阴影,总觉得身体的血液,这样下去会流干来似的
中午终于收工了,我本想直接就由田里,立即到营部去打电话但是,这样做又觉得很引人注目,怕别人以为我老是去看铂只好随大家先回连队去一趟
回到连里寝室后,我马上再出来到营部去电话装在营通讯员小邓的房间里,我进去和他打了个招呼,摇通了团部的电话总场接线员问我要哪里,我请她接劳资科办公室她答应了一声,不久便告诉我说:“劳资科办公室没有人接,他们现在已经下班”
“好,谢谢你”我无奈地表示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一路上感觉头晕目弦的,可能与流鼻血有关明天,我的信不能超过明天以后再发,可是,下午又要出工,总场那边得不到确切的消息,这信怎又发得出去呢?
我现在若能有时间去一趟总场该多好哇!天是晴朗的天,在这样的大忙季节,不可能有空余的时间,让我能够去场部询问,怎么办?
中午休息的时间太短了,我刚刚吃好饭,外面急促的哨子声又响了我消在下午能抽得出一点时间,争取去营里打个电话
在田间,我心情烦乱郁郁闷闷地割着稻子,与总场联系的时间,只允许在今天这个下午了,怎么办?
是艾不能再拖时间了,我一次又一次地下定决心,执意要去一趟营部,今天一定要联系上我焦躁不安地在寻思借口,尽可能地耐心等待时机
还是老天照顾我,三毛副排长突然决定,等把第二稀禾割到头,大家可以休息一下我一听,高兴极了,挥舞着镰刀,奋力向前,不多久就割到了头
我立即找了个借口,跟三毛排长打了个招呼,赶紧趁这当儿,怀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心神不定地来到营里
这一次真是天助我了,很快与小翟取得了联系,得知团部终于收到了省农业局发来的商调函下面叙述的是当时打电话的情况:
我揣着极不平常的心理,拿起了电话筒,摇了摇话机,努力克制着自己,尽量沉着地开始了通话
耳边传来了女接线员“喂…喂”的声音,我回“喂”了一声说:“请接一下劳资科办公室”
对方答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又传来了一声“喂”,不过这次是男声
我知道是已接通了劳资科,便问:“是劳资科吗?”
“是啊”对方回答
“小翟在吗?”我赶紧问
“我就是”对方回答
“听不出是你的声音是?”因声音在电话里有些改变,开始时我没有听出是他的声音
“你是哪个嘛?”小翟问
“我是小秦嘛……”我告诉他
“哦,你的调动函,我们现在已经收到了……”他告诉我
“什么?收到了?”我克制着异常地兴奋,惊喜地接着说:“哎呀,真是麻烦你了”
“不过,还要等几位首长研究一下”他又说
“好,那就完全靠你帮忙了”我向他表示
“就这样咯”他要结束电话
“我以后也没有时间到你那儿去了,就全靠你了,好,麻烦你了”我再向他表示
……
我放下了电话,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精神焕发,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全身轻松的没得说,高兴的劲儿无法形容了
我兴冲冲地回到了田里,这时干活的劲头十足,好像有使不完得劲那些烦恼和郁闷伤痛和劳累,一下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准备立即给小翟写封信,以求能更稳当顺利当然,我也不会忘记人家的帮助然后,我再写一封信给家里,好让家里人放心
现在总算是过了这个特大的关了,看来,对小翟产生了很大的误会,这是很不应该的决定命运的关键,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了,还要完全看这里,看小翟的帮忙了这份商调函,也不知道是原来发的那份,还是省农业局重新发过来的,我也不好问
十月十五日中午收工后,我一回到寝室,就紧张地赶写了一封给小翟的信为了更有把握和尽快把调动的事情办好,信中叙诉了我俩之间的友谊对于这件事给他带来的麻烦,表示了歉意;对他给我的好处,表示深切的感谢最后,我还谈了家中的一些实际困难,请他在开会研究人事调动时,尽可能反映一下消在我的调出这件事上,能够快点给予办理,并且再三表示,对于他所给予的帮助,将终生不会忘记
当我把信投进营部信箱时,才知道营通信员小邓的开箱时间,是每天早上8点钟看来,今天的这封信,要到明天才能够送到团部了
中稻割完扶禾痛 一门心思系调动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五日下午,当我从营里发信赶回到连里来时,见班里的人都不在了他们这时已经去上工,大家都到田里去了
我已经迟到,要赶快去田里,参加班里的上工这时,我找不到草帽,想起自己在上午去营里打电话时,把草帽丢在下面的那口田里,没有带走而现在出工的地方,又是在另一块离得较远的田外面的太阳很厉害,我只好找了放牛的上海知青周国忠,暂时先借了草帽,拿了镰刀,往上工的地方赶去
来到田里,大家都在紧张的割禾,我这时才来,很不好意思今天的任务很重,割得很晚都没有收工,这又让我觉得很是心烦我们班里总是喜欢打这种疲劳战,班排长巴不得将几天的事,在一天里就做完
我奋力地割着割着,一不小心,左手被便被锋利的稻叶,给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冒这样由于伤口痛疼,使得我割禾的速度,也不由渐渐地慢了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脑子还是离不开调令之事中稻比较高大,真是难割,沉甸甸的谷子打在脸上眼睛里怪痛的我在割禾时还要算好些的,有好几个知青的手,被稻杆磨得又跟双抢时一样,血肉模糊还有的知青,连手腕部都被稻子给打出了血
我在寻思,准备在把调动的事情办好后,找杨冬青副排长谈谈心征求他对我在这里的表现,有什么看法顺便把自己的入团申请书,也给要回来现在人都已经要走了,还留给他干什么?
当然,如果能够得到杨副排长的帮助,让我在这里入团当然好,自己在工作中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也是对得起班里排里和连里的但是,事到如今,现在我已不存在这种指望了,只有到新单位再争取入这个团吧
傍晚,我抓紧时间给家里写信和补写日记,晚上没有电,直到天黑得不能再写了,只好停下来这几天忙得要命,一点空隙的时间都很难挤;晚上睡觉时,又被房子里的几只小狗吵翻了天
十月十六日,今天的一大清早,我们就被连里的哨子吹醒昨天是太劳累了,我真不大想起床可不得已还是起来了我利用短短的空隙时间,赶紧把给家里的信写完,好让家里尽快得知商调函已经到了,让他们也放心
我在忙完后,便去食堂吃了早饭刚刚才吃好,连里出工的哨子又响起来了我找了连里要去营部的人,请帮把这封家信发出去营里的通信员小邓,是在每天上午8点钟开信箱的,不知这封信能否赶得上
如果又没有赶上开信箱的话,那就失去了寄这封信的意义因为我的哥哥,现还在南昌县的莲塘读
“721工人大学”,该星其单位省建工局开办的,他要在明天星期日休息的时候,才会回到家里来信件若拖过了明天,他就回学校去了,该信就要延误差不多一个星期
上午,我们全排的几个班,集中进行了收割中稻的会战大家来到排里的最后几块中稻田里,一鼓作气,把剩下的这些中稻,全部给割完了
我的眼睛,好几次被稻子打得流泪,十分疼痛,看东西的视力也很差我的手指被磨平了,又红又紫,细的细,粗的粗若再割下去的话,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脸上也尽是一些包包点点,怪难受的,但愿这里的工作能够就此结束
因为实在是疲劳极了,中午一吃完饭,我便想好好地睡一睡但是,现实容不得我想得这么美,外面催出工的哨子,很快又响起来了
我们来到最下面的那块田里,这里有我们班先前割倒的中稻,现在?干的也差不多了大家依次排列好下去,又开始了艰难的扶禾工作
在开始的一段时间,我还不大会觉得怎样,可是过了不多久,手指就吃不消了我的食指,在前几天破了水泡,现在刚刚长出来红红的新肉,又很快就被稻草给磨破了,不断地冒着鲜血,感觉钻心似的痛
我再也不敢像往常那样扶禾了,手指一碰到禾杆,就触电似的痛只好咬牙用两只手抱着,一下一下的扶不一会,食指的二关节也磨出了血,痛得简直不能再坚持下去了幸好,今天下午要扶的禾还不算多,再加上老知青的帮助,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在这个时候,我是多么巴不得能早点离开啊可是,那些割倒的一片片稻子,还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我去再扶禾呢
到了装禾挑禾的时候,我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装得多,挑得也最多,而且走得最快一般人都只是挑了两担,可我却去挑了三担之多到禾场
今天下午,我们还算是收了个早工回到连里时,见有不少的人,正在连部门口分红薯我也随大家过去了每人领到了一斤半我把分到的红薯,拿到了妹妹那里妹妹在这时,也已经领了她的那一份,正在清洗干净,用带来的煤油炉来烧
我那封写给团部小翟的信,他现在应该是收到了吧?在明天之内,估计他也应该是办得好的就是到后天,连里也总应该得到团里的通知然后,再经过连里营里,基本上就可以离开了
到本月的20号时,正好是我来鲤鱼洲农场半年整的日子到这一天,我还能不能够离开这里呢?心里真的是很急指导员李忠德被调到十三连搞路教去了,现在已经没有在连队,这对于我调出去的事情,可能会顺利一些
明天是国际星期日,而对于我们知青来说,却是很忙的日子因为我们这里是逢十休息一天,一个月只有三天休息在这样大忙的季节,还不能按这个时间休息,连里只能在农闲的时候,再来给予补休
扶禾艰难又包工班长责问血水…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七日早上,我们班来到了田里扶禾倒在田里的稻子,尽是露水,按照常规,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去扶这样湿的稻子但是,我们的三毛副排长,也不管这么多,仍要我们去进行扶禾的工作
我手指上缠的胶布,还没几下,就给扶禾的稻草弄掉了紧接着,磨掉了皮的手指,便很快破肉冒血可在这个时候,还有谁管得了谁?我只有忍着剧烈的痛疼,横下心来,顽强地坚持了下来g
后来,我在扶禾时,发现了一点窍门,即在缠住稻杆后,将其向下平甩,这样在感觉上要轻松多了此时,我的食指已经是血肉模糊,淌下的鲜血,把稻杆也染得血红血红的右手的食指,已经不敢再用了,只能改用中指,去捏转那又重又大的中稻杆
班长戴阿扣见我的动作慢,便叫了一个老知青过来帮我这是我们班最后一界的扶禾,扶完后,自己与老知青们相比,还是算最晚到头的
我好好找了一下原因:在双抢的时候,自己除了在田里割禾,基本上都是在禾场上堆禾到现在来开始扶禾,就算是一个新手了,再就是手指的伤势太严重了很不方便
我们这些新知青们,毕竟不能与他们那些老知青去相比,现在做得不好,也就免不了挨骂他们虽然没有直接讲我,但我自己心里是最难过的实际上,我扶禾的速度才算是最慢,班排长还算是给了我一点面子
我这样想,如果自己不在田里的话,这些新知青们,还不知道会给他们办成什么样子我毕竟是将要离开的人,对这种状况实在是无可奈何,现在只有忍气吞声,也暗恨自己的无能
根据上午的情况,下午的出工,可能要开始实行包工割禾倒不要紧,我最怕的就是扶禾,怎么办?只能怪自己的手太嫩了,好吧,只有做好准备,忍受这最难受的痛苦了
这些狗眼睛也真是可恶,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毕竟都是新手呀,何必相逼得太急?我只有消能快点离开吧
下午的出工,果然是不出我所料,真的开始实行了包工这最忌讳的痛苦,毫不客气地到来了在挑禾时,我先是一担担地数着步子走,坚持,坚持,再坚持,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挑禾任务
接着,我再拖着十分疲劳的身子,又开始了最可怕的扶禾,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酿的苦酒,只有自己喝下去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反复,坚持一天就少一天
手上的血,不住地流;手指上一层层的肉,被稻草毫不怜悯地向深处绞去我咬紧牙关,坚持扶完一个又一个,扶好一个就少一个
到后来,我痛得只能又用两只手,抱着禾杆来弄这样扎起来的禾捆,自然不算紧,可我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了
“小秦啦,你是怎样扶禾的嘛?你看,这一担全都散掉了”班长戴阿扣终于开口冲我发起火了
我没有吭声,面对班长的严厉责问,委屈的泪水挂在了眼眶他在班里可是一直宠着我的,从来也没有对我这样过如今的苦水再苦,我也只有咽下去,往自己的肚子里流啊
扶完了禾,接着又是挑禾到我勉强挑完最后一担中稻时,人都要瘫倒了仰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那里是阴沉沉的一片我此时的心情,也是和这片云层一样,阴沉沉的
到收工时,我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在了后面,现在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性情状态这里包含的不仅仅是扶禾的痛苦,更重要的还是想着那件办理调动的事情
从稻田里回来,我到寝室拿出桶子,来到井边打好水,再回到寝室来洗一洗我先用毛巾在凉凉的井水里打湿,搓了搓,刚抹一两把脸,就见毛巾上一片鲜红我一惊,知道又是鼻子在流血了再搓一搓毛巾,一桶水马上被染得血红血红的,成了一桶子血水了
我赶紧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紧紧捏着鼻子,再高高地举起了右手,老老实实,不敢乱动这是同学郭振凡教我的一招,如果是右鼻子流血,动作就相反,还是比较有效果过了好一会,鼻血算是止住了我清楚地知道,这又是劳累过度的象征,不禁在那里呆呆地沉思
唉,真是没有办法,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只有坚持下去了,熬过一天算一天吧
吃晚饭时,连里运来了一车瓦,我没有来得及去下听到来第二车瓦时,我赶快从床上爬起来,去参加了下瓦
十月十八日凌晨,当我还在甜美的梦乡里时,就被哨声和吆喝声叫了起来外面下起了很大的雨,开始我还感到很高兴,心想这是及时雨艾总算可透过一口气了
可是,事与愿违,三毛副排长粗鲁急促的喝叫声,把我们叫去抢禾场我从双层木床的上层跳了下来,脚刚一落地,便像触电样,痛得要命
我记起右大脚趾,昨天在田埂上负了伤,踢开了皮和指甲,肉都翻出来了,当时就流了血现在已经肿得很大,经刚才这么一跳,又在冒起血来了我只好一拐一拐地随着人流,赶快向连部附近的一个禾场跑去
禾场上的禾捆丢得很乱,如不及时堆好,被雨淋湿了很麻烦在堆禾堆时,我们这些新知青扶的禾,由于都不是很紧,很容易松散掉,这时又免不了挨骂
一些老知青们怪话风凉话,说得很是难听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只有忍受着这带有侮辱和极难接受的嘲讽,去逐渐适应这个群体的工作和生活了
等我们大家风风火火地抢堆好了禾超这时的大雨也开起玩笑来,一下子就又退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老天不是在这里逗人磨人吗?
惊闻粉碎四人帮昌沪知青各有长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八日上午,抢完禾超回连队吃完早饭,我被三毛副排长调去挑牛栏的禾草,是用来到田里扶禾的这些稻草杆很短,比较难挑,老是容易掉落下来
我把禾草挑完了,又下田开始了扶禾大约只扶到十来个的时候,手又在冒血,痛得我难于坚持,不得不向一旁的老知青万玉华求教xm
起初,我总是学不会,心里很急,又不好意思后来,经过努力,总算是基本上学会了原来,手指上出血的主要原因,是在把禾杆扶起来时,草没有弄紧,以致把手指的皮肉绞破
到了收工的时候,我见时间还不算晚,就直接来到营里,准备打电话到团里的小翟这时营里的电话机,已经有人在椰可老是摇不通等妇女主任段风云进来后,才知道是电话机子坏了
我没有在这里久待,在这种场合,当着小段主任的面,也不便于与小翟联系,就干脆回连里去了
下午,全连人员突然被紧急集合,通知列队到营部去开大会我们来到营部的空地上,这里汇集了全营各连的人员
我们听了中央文件的传达,当知道由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和姚文元,这样几个党中央的领导人,组成了“四人帮”小集团,被华国锋为首的党中央,砸烂粉碎,我很是吃惊
党内的斗争,想不到竟会有这么的尖锐复杂?华国锋为毛主席亲自指定的接班人,江青又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夫人,怎么会这样呢?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毛泽东思想的又一伟大胜利
散会以后,我在营里再向团部打了电话,可还是没有接通,只好回到了连队到连队后不久,我很快就被副指导员石蕙芳,叫去了连部,写拥护中央决定的大幅标语,这才没有去下田
晚上,班里开了关于粉碎“四人帮”的讨论会我第一个发言,表示了团结在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周围的决心
讨论会开到最后,却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班长戴阿扣在讲到生产时,特别对我们新来的知青,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说我们这些人扶禾扶得又慢又乱
这些话深深地触到了我的痛处,我非常的伤心和难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含着泪水,主动地作了深刻的检查
从连里的情况来看,南昌人与上海人之间,有一部分已经形成了对立,打架的事情经常发生据说还发生过群体的欧斗,一个知青的头皮,被锋利的铁锹削得翻过来了
上海人喜欢讲究摔跤,但南昌人胆大,很猛有一次在田里,一个上海人与一个南昌人吵起来了上海人提出要摔跤比高低,南昌人说摔就摔,谁怕谁结果南昌人被上海人摔倒在田沟里,弄了一身一脸的泥
这时,那个上海人洋洋自得,自以为很了不起而这个南昌人,从田沟的烂泥浆里爬起来后,冷不防拿过一根硬木扁担,一连几下猛劈,将那个上海人,劈得在田里爬都爬不起来
上海人精明,在农场上下掌权的也多;南昌人毕竟背后就是家,自有特定的威力南昌市的火车站,是上海人回家去的必经之路每当上海人吵架占上风的时候,南昌人就会说:“好嘛,你要浪坑(南昌话过不去的意思)啥?等你过年回上罕再算帐,我会叫人在南昌火车站守你”这时的上海人,就会乖乖地软火,老老实实
南昌的男知青,喜欢找上海的女知青恋爱;上海的男知青,也热衷于跟南昌的女知青谈对象我妹妹寝室一位上海漂亮的女知青,就和叫野崽的南昌知青八连连长在一起;我排的副排长三毛,就是和一位上海的女知青结了婚
我的妹妹,因为长得比较好,也被阿宝小三子等几个上海男知青所追求他们甚至求我帮忙,我则对他们说:“这要看我妹妹喜欢谁,你们自己去追吧”
也有一些出了事的,记得有一次连里开大会,是由一位上海知青作检查他与一位南昌女知青相爱,偷吃了“禁果”,结果致使女方怀孕他们既没有打掉,又没有结婚,组织上一再追究日复一日,到了不可再拖时,这一对知青竟选择了逃跑,却在漆黑的夜晚,把孩子生在了大堤上
说起来,在那个年代,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尽管后来他们俩补领了结婚证,可检查却也作了一次又一次的那次的检查,这位上海知青用着南昌话来念,因不好意思,有些嘻嘻哈哈,大家也附着取乐到连里领导问我们检查深不深刻时,我们异口同声,都讲深刻
南昌人喜欢学上海话,上海人也对南昌话感兴趣,有时我们听得都难分辨出来有一次,小三子要跟我学南昌话,我开玩笑叫他“捉麻公子”(南昌话意为蚂蚱即蝗虫)他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是讲你好,为男子的尊称他好高兴,逢人便说自己是“捉麻公子”,别人笑他,他还很得意
南昌人很舍得吃,上海人男男女女都好打扮南昌人有得吃,会不管兜里有没有钱,热热闹闹,慷慨大方,穿着方面从来就不大会很注重上海人对吃很尸但对穿衣打扮个人的形象,十分讲究,就连出工回来那样疲惫不堪满身是泥,只要个把钟头,就会看到一个个穿着整齐,涂脂抹粉,漂漂亮亮的出现在各处
在我们连里,不管是上海的知青,还是南昌的知青,他们有的时候,赌博的方式也很奇特在难得吃上一回红烧肉时,便赌能吃多少份三毛钱一份就是一小碗,一赌就是吃十几份,有时赌资是一个月的工钱,这个月拿不出,则下个月的工资归嬴家
这样,弄得那些好睹的知青,总是眼睛翻翻,鼓得像金鱼似的,经常出事赌吃汤圆也是如此,消化不了,就扶着跑步在营部卫生所里,常有这样赌病了的知青,被送到这里来救治
逐级关系分理好扶禾挑禾找技巧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九日,早上,我先同连部通信员小个子,把昨天写完的那些标语,拿出去贴了然后,与连里的30名知青代表,打着红旗,一起赶到了十连集合
在这里,我们汇合了由全营各连挑选来的知青,排着队伍,一路来到团部,向总场递交决心书表示坚决拥护以华国锋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粉碎祸国殃民的“四人帮”小集团
总场来迎接我们决心书的人员,有三个是我认识的,一个是小分队的魏国荣,一个是电影队的任正兴,再就是政治处的小朱我把旗帜交给了小个子,去与这几个相识,打了打招呼
政治处的小朱,知道我是要去找小翟,主动告诉我说:“小翟到新办公楼的办公室去了”
我立即去了那栋新办公楼,找到了小翟他见到我说:“你的那个商调函,我们已经跟你办了,在昨天转去了你们的分场”
“总场已经同意了吗?”
我急切地问
“这怎么说呢?在场里这边,也没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还要先征求你们分场连队的意见”小翟这样解释
我在小翟的办公室呆了呆,但觉得寡然无味,也没有什么可跟他再谈的,便请他能给予关照,然后告辞回去
出办公室后,见我连的连长邓省得,正带着其约六七岁的小儿子,往回连队的方向去这也是个重要的人物,连队的通过还要经过他
我特意跑到马路对面的商店,去买了半斤饼干,赶快追了上去,分给了邓连长父子俩,并找话跟邓连长闲扯
我们先谈到老红军的女儿小钟,这次从连里调到了团医院的事然后,我跟他讷入了正题,把我现在调省农科院的事,连说带哄,取得了这位老农连长的表态
邓连长开始还说,可能要等过完三秋后来他又表示,等我的商调函到了连里,一定会帮我办
现在看来,连里是基本没有问题,主要是营里了这一关了我准备下午去分场一趟,找找妇女主任段风云,争取得到她的帮助
下午,我来到分超得知段风云已到南昌开会去了,便在小邓那里玩了一会晚上再去,正好见小段在门前洗头,我装作来这里发信,和她搭上了话
“这里的信箱,是每天早上8点钟开一次呀?”我找话跟她说
“好难说,有的时候早,有的时候晚”她一边洗头,一边回答
“你是刚从南昌开会回来呀?我连里也去了两个”我又说
“你连里是石慧芳刘二板.”她告诉我
“现在你吃了饭吗?”我关心地问
“还没有,现在还是刚回来,车上很脏,先洗一下头”她向我解释
“我可能会调出去,到农科院先头小翟跟我说,调函已于昨天到了分场”我告诉了她,这才是我找她的真正目的
“哦,你要调走呀,那你妹妹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是到我们团里的农科所翱这件事我不知道”从小段主任的话来看,她是不知道
“是嘛,你开会去了怎晓得哩?是省农业局来的调函,调到省农科院去”我解释说
“哦,到那里也是去作田啦?那有什么好的”她不以为然
“很难说,我哥哥已去读大学了,家里母亲年纪大了,没人照料,离家近点总好些咯”我找了一些理由
“那是哦”她点了点头
我想,也没有必要跟她久扯,便说:“我走咯,如果你看到了,就请你帮忙给我早点办咯”
“好的,我看到会去帮你办,你好走”小段的表示倒是蛮爽快
我算是理想的又完成了一个步骤,现在看来各方面都有把握我的心虽然已经放宽,但仍很急,巴不得早日回到南昌
回到连里,我很快把消息告诉了妹妹晚上睡觉时,我也很久没有入睡,想写写日记,钢笔又没有了墨水
十月二十日,上午休息,我为调动之事,还是很为心急,去不去营部一趟呢?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我想了想,还是来到了营部这时心里很乱,想直接去找段风云,又没看见她可能是今天休息,那找她也就没有必要考虑到昨天已经打了招呼,今天又来找她,未免太过分了些,最后还是回到连队来了
中午吃过饭,看了一会书,觉得自己精神很疲倦,便在床上躺了躺不久,上工的哨子就响了
下午的田间劳动,我性情沉默,不愿说笑,似乎矮人一等今天的扶禾,我在一定的程度上加快了速度,保证了全部的质量,也发现指头破皮的原因我现在改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的前端,这样好多了,基本上没有再受那种血肉之绞的痛苦
我挑的第一担禾,估计有一百多个,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压得透不过气实在挑不动了,只好放下来减掉了几个再挑起来时,仍然觉得很重,才走几步,又翻掉了,这样折腾了好几次,才勉强挑到了禾场这时,大家都已在禾场上休息,早就在吃着食堂送来的红薯了
后来,我在上寒知青屠宏仁的指教下,终于学会了装禾技术的大概在放禾时,一次最多放四个,把尾放靠,再正反一层一层放上去这样就两头大中间小了,又好捆绳子挑中稻一次八十个差不多,既稳,架子大,又好挑今天的收获不鞋也不算太累
中午这段时间,我仍念念不忘调函的事,总想去营部问问,经再三考虑,还是决定明天再去算到今天,我来到这个农场已经有半年整了
十月二十一日这天,劳动的强度很大,在上午的扶禾过程中,起初与老知青的距离拉得很大,自己很不好意思,手指又在钻心似地痛,每扶一个都痛得冒汗,血又将手指染得鲜红我寻思再用食指的二关节,这样又快又好,渐渐赶上了他们放禾的技术也提高了一步,即一层两个到三个,依次正反放上去挑禾时很累,弄得浑身湿透
中午,我来到了营里,还是找不见小段傍晚时,我再去营部找,在那里徘徊了许久,仍然没见到小段得知调函下到营里,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还是没有消息,很是焦虑不安的晚上在睡觉前,又流了不少的鼻血
一边劳累一边叹来时容易离时难
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二日,在凌晨约3点多钟,我听到外面下起了大雨不到4点,我们就被叫起来了,飞快地赶去抢禾场
禾场上的风,冷得刺骨我的两手,在扶禾时,磨得又烂又肿,现在一碰到禾谷就痛得要命,做起事来,十分的艰难xe
我不由感叹,如果调动的事情,没有碰到这么多的麻烦,办得顺利的话,哪会还留在这里,受这样的苦
经过约一个钟头风风火火的努力,我把禾堆的一头,拆了一边,用来堆好了另一头,再用塑料布,把禾堆严密地盖好这样,我和大家总算把禾场抢好了
现在我们班的稻田里,还有近10亩的中稻,没有挑上来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已经扶好了的
下午,我冒着大雨,来到了营部,想找找段风云主任,可还是没有找到既然已经来了,就干脆下决心,在这里等等
等人的滋味,很不好受,就连去厕所也蹲过了好几次为了摆脱这种尴尬,我去了一间较为热闹的房子,看着一些不相识的知青打着扑克我估计,这个时候小段可能在房间睡觉,但她总会出来的
不久,通过人家的对话,我得到的信息,却是“小段到南昌去了”,感到越加不是滋味这时,我便想直接去找分场的熊书记问问,但因没有跟这位领导打过交道,又怕节外生枝,觉得还是不去的好
后来,想到去找这位熊书记,也许万一又会有可能办到于是,就决定与这位不相识的领导碰一下,试一试看
分场的熊书记,是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农民干部我硬着头皮找到他说:“熊书记,18号总场转下来的商调函,这里办了吧?”
“你哪个连的,姓什么?”他想了想,倒反问起我来了
“九连的,姓秦”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还没有研究,等过完了三秋以后再说吧”熊书记漫不经心地答复
我“哦”了声,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又不甘心地说:“早就发下来了的啦,21号我……”
“我晓得嘛,晓得嘛”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不愿意跟我多谈
我心想,这一下找他,可找坏了先还是多与小段接触,催一催的好既然已经找上了,我就再说:“团里叫我快点办啦”
“你的商调函,团里发到这里来,是征求我们意见的,不是直接通知我们办你只是转点嘛,拖一下也不要紧”他并不吃我这一套,说得?是轻松
“是嘛,你就早点帮我办一下咯”我硬缠着他磨
熊书记拗我不过,虽然答应了一声,但转而又说:“你那个事,等过两天再着”
得到他这样的答复,我的心都冷了半截看来找他是不行的了,还是只有把消寄托在段风云身上可是,明天小段还有可能回来不了我后悔刚才太冒失了,不该莽撞走这一步棋的
唉!小段这么难找,我在近几天能走的消,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最坏的设想就是这里不同意当然,这里不同意也是不可能的我的脑子一片乱哄哄,对翟安乡多少也有些埋怨调动的关卡太多了,真是来时容易离时难啊
十月二十三日上午,我们全营的人员,都集中在分场场部,收听南昌市30万人大会的实况转播,热烈欢呼毛主席指定的接班人华国锋,担任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
我们自带了小凳子,在那里坐了老半天,却什么内容也没有听到,最后又全部撤了回来据说是营里的扩音器坏了,我们只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一点点很小的声音
这时,我的心里很急很乱,时时刻刻都在为调动的事情考虑想不到熊书记这人,有这么抠的心,现在的一切消,就只有放在小段的身上了
我决定下午再来找段风云,争取立即就能帮我办成唉,现在营部这里,除了小段,没有一个有关系的熟人,难道真的会跟邓省德连长说的,可能要等三秋完了才会帮我办吗?
在整个下午,我都是在极其急躁和烦闷中度过的心里总在盘算如何能办好调动的事,还设想了事态发展的好几种可能
晚饭时,我见连里去南昌市开会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小段也应该回来了吧?我犹豫了许久,决定还是等明天上午抽时间去找她消在明天之内,能够把事情确确实实地办好据说明天要去团部运木板,不知有没有时间去营部
十月二十四日上午,我怀着急切的心情来到营部,得知小段又到团部开会去了,也不知道下午会不会回来回连队时,迎面碰到了可恶的熊书记,他还是说没有研究上午营部领导开会,我消他们能给予研究,又怕会不同意,如果小段在的话该有多好啊是的,没有小段为我说话,现在这件事只能被卡到了
我回到连里,在连部办公室,与副连长李冬水扯了扯唉,我现在心里是多么急艾这样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从二十二日开始,连里一直是休息今天特别冷,若是等三秋完了再走的话,我的衣服鞋袜等都很成问题,到时怎么办?
我坚信,前途是光明的,道路也是非锄折的,自己一定能够到这个理想的单位――江西省农业科学院工作,到那时会是多么甜蜜的滋味啊我再回味与小段的谈话,也觉得是有消的
现在连里的知青们,都在热衷于打狗吃打狗的方法,也越来越离奇有一回,连里吃红烧肉,有几个知青留了些肥肉和骨头,倒在食堂里与楼上储藏层空口相对的地方,见有老农的狗来了,便抬起石磨放下去,打个正着
我这时的思想复杂得很,哪有他们那种心思?对于当前遇到的困难,我想在万一等不到小段的情况下,就打电话给小翟,请他去跟分场说一说,这样可能会有效果但又有另一种可能,万一熊书记觉得没面子,甚至被触怒不办,反而于事情不利
如果找团里的方主任出面呢?他毕竟是总场不小的官,熊书记应该会买帐的不过,这都是万一出现的情况下,不得不去做的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等等小段回来再说
这几天心里真烦,为此还写了几句解闷诗由于没有写在日记本上,不知弄到哪里去了,现在也不记得了
无奈咬牙挺三秋为图快走欲再求
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五日上午,我怀着忧郁的心情,来到营里这次总算找到了小段,她正在一个池塘边洗着衣服
这一次来找小段,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没有上次那样热情是因为正在忙着洗衣服,还是因为旁边有其他洗衣服的人在?xe
也许是小翟跟她在一起讲了什么,或是她自己知道,在这个大忙的三秋季节,我的这个忙,她根本就帮不了话不算投机,也不好多说
“小段,你看到我的商调函了吗?现在不知道研究了吗?”我问
“营里没有开会,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她漫不经心地告诉我
“都已经一个星期了,请你帮我问一下?”我只有这样跟她说
“好好好”她不耐烦地答应了
我也只好就这样走了,人家现在是这样的态度,有什么办法呢?何况人家跟自己的交往,也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只有咬牙准备度过三秋了
下午的出工,我们是去挑砖,这又是个重体力活对我们这些男的知青的任务,排里开始说是每人包工挑120块,后来又变卦,加为挑230块结果挑到最后,我是到最晚才挑完
我挑的每旦,都有28块左右挑别人不赢的原因,主要是受调动情绪的影响,心早被省农科院勾了去而现在,自己又碰到在办理手续中的障碍,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在这里劳动,再加上流过那么多的血,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十月二十六日一早,当我还在甜美的睡梦乡中时,突然被副排长三毛推醒他叫我等会到他家里去一下,有紧要事跟我说
我迷迷糊糊地起床,心里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这么大清早的,又不在这里告诉我我的心猛然一跳,是不是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那可真不得了,我不敢想象
心里一急,我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一路疾跑,来到了三毛副排长的家里原来,他只是想要我去南昌一趟,帮他到其父母所在的家,拿些东西过来他还叮嘱我,叫我这件事不要声张
三毛在南昌的家,离我家里不远,只隔了一个小学――孺子亭小学说起来,我们俩还可算是邻居
我回寝室稍作准备,立即赶往营部搭车路上遇到分场的熊书记,跟他只随便打了个招呼,调动的事情,跟他再讲也无用
到了营部农机站后,我问拖拉机司机:“今天上午有便车去南昌吧?”
“今天没有,要到明天早上才有拖拉机去”司机告诉我说
没有办法,只有等第二天再去南昌我又回到了连里,跟三毛排长打了个招呼,向他作了说明在出工前,我准备了一下要带的东西,省得到调走时,东西难带那么多
这天的一整天,我们都是去团部运煤中午的那一车,由于装得太晚,等到我赶去团部机关时,没有找到小翟
我虽然碰到团里的其他几个朋友,可在这个时候,场部食堂已经开完了饭,并把门锁了我向他们告辞,找借口说是去别的朋友那里
刚离开团机关不久,我又碰到连里职工的家属,便向她借到了粮票我去团里街上的小吃部,总算吃到了饭
十月二十七日,我早早起床,背着中学时用的草绿书包,装有简单的一些东西,同一排的好友新知青刘志华,一起来到了营部搭车
在刘志华的哥哥司机刘建华那儿,我们吃了早饭,乘上了回南昌的拖拉机想不到这次三毛副排长也来了,看来他还是觉得亲自回去一趟好
三毛副排长也没有叫我回连队,可能是因为已经叫了我回南昌,这个时候又不让我去,也有些不大好这样也好,落得我回家一次,而且省得我到了南昌,还要去他家帮带东西
路上遇到了好几次大雨,衣裤都湿透了,只有让风来吹干我回到了家里,正好这时妈妈也下了班,她已在公社(即现在叫街办)的泥木工队做临时工,挑砖挑瓦,十分劳累
唉!母亲是快60岁的人了,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外面卖强劳动力我父亲在十年前就因病过世了,此后,一家人的生活涤,落在了这位劳苦的母亲和哥哥的身上她老人家就是这样,含辛茹苦地把我们拉扯大
我不由一阵心酸,眼里含着泪水,心里是有多难受啊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的这次回来,亲爱的妈妈见到了自己下放的儿子,那是多么的高兴啊
吃过饭后,我便迫不及待地给哥哥留了信,告诉了我现在农场的情况等我再赶到八一广场时,回营里的拖拉机已经走了我在那里,一直等到了下午3点钟左右,还没有看到团里的其他拖拉机我只好又回到家,准备在明天早上,再搭场里的车子回连队
晚上,我带着弟弟,分别到了同学余克森周林刘伟民家里玩在他们那里,尽情地谈论说笑,到深夜才归
十月二十八日,妈妈一早就上班去了我上午起来的很晚,也许是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睡过本来要跟家里去买煤球的,弄得也没有去成我在家里,把留给哥哥的信,再进行了一些补充
城里诱人的生活,没有能够留住我这个下放知青,我现在也已经不属于这个城市的人了吃过饭后,我便离开了敬爱的母亲,可爱的小弟弟,穿过繁华的中山路,来到了八一广超等待团里的拖拉机回场
一小时过去了,又一小时过去了,场里的拖拉机仍然没有出现这时,我认为是又没有消了在此当中,我相继遇到了中学同学刘元敏和李明,与他们分别聊了聊
刘元敏现已在南昌市体委工作,他在南昌市教育学校美术专业毕业后,分在那里搞广告宣传我们俩谈得比较多,他叫我有时间去他那儿玩在中学读书时,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一起被挑去了市里的美术训练班学习
我决定由广场往东,顺着去人民公园的路走如果没有见到团里的拖拉机,就去公园玩玩,以怀怀旧场里的便车不能再去等了,只有明天再坐省长运的班车回场
说来也巧,我走不多久,营里的那辆拖拉机就来了我马上过去招手叫停,上了拖斗,一路颠簸,回到了连里原来这辆拖拉机,在昨天并没有回农场去
找到小段态度转母亲辛劳儿心酸
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五日上午,我怀着忧郁的心情,来到营里这次总算找到了小段,她正在一个池塘边洗着衣服
这一次来找小段,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没有上次那样热情是因为正在忙着洗衣服,还是因为旁边有其他洗衣服的人在?
也许是小翟跟她在一起讲了什么,或是她自己知道,在这个大忙的三秋季节,我的这个忙,她根本就帮不了话不算投机,也不好多说
“小段,你看到我的商调函了吗?现在不知道研究了吗?”我问
“营里没有开会,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她漫不经心地告诉我
“都已经一个星期了,请你帮我问一下?”我只有这样跟她说
“好好好”她不耐烦地答应了
我也只好就这样走了,人家现在是这样的态度,有什么办法呢?何况人家跟自己的交往,也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只有咬牙准备度过三秋了
下午的出工,我们是去挑砖,这又是个重体力活对我们这些男的知青的任务,排里开始说是每人包工挑120块,后来又变卦,加为挑230块结果挑到最后,我是到最晚才挑完
我挑的每旦,都有28块左右挑别人不赢的原因,主要是受调动情绪的影响,心早被省农科院勾了去而现在,自己又碰到在办理手续中的障碍,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在这里劳动,再加上流过那么多的血,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十月二十六日一早,当我还在甜美的睡梦乡中时,突然被副排长三毛推醒他叫我等会到他家里去一下,有紧要事跟我说
我迷迷糊糊地起床,心里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这么大清早的,又不在这里告诉我我的心猛然一跳,是不是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那可真不得了,我不敢想象
心里一急,我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一路疾跑,来到了三毛副排长的家里原来,他只是想要我去南昌一趟,帮他到其父母所在的家,拿些东西过来他还叮嘱我,叫我这件事不要声张
三毛在南昌的家,离我家里不远,只隔了一个小学――孺子亭小学说起来,我们俩还可算是邻居
我回寝室稍作准备,立即赶往营部搭车路上遇到分场的熊书记,跟他只随便打了个招呼,调动的事情,跟他再讲也无用
到了营部农机站后,我问拖拉机司机:“今天上午有便车去南昌吧?”
“今天没有,要到明天早上才有拖拉机去”司机告诉我说
没有办法,只有等第二天再去南昌我又回到了连里,跟三毛排长打了个招呼,向他作了说明在出工前,我准备了一下要带的东西,省得到调走时,东西难带那么多
这天的一整天,我们都是去团部运煤中午的那一车,由于装得太晚,等到我赶去团部机关时,没有找到小翟
我虽然碰到团里的其他几个朋友,可在这个时候,场部食堂已经开完了饭,并把门锁了我向他们告辞,找借口说是去别的朋友那里
刚离开团机关不久,我又碰到连里职工的家属,便向她借到了粮票我去团里街上的小吃部,总算吃到了饭
十月二十七日,我早早起床,背着中学时用的草绿书包,装有简单的一些东西,同一排的好友新知青刘志华,一起来到了营部搭车
在刘志华的哥哥司机刘建华那儿,我们吃了早饭,乘上了回南昌的拖拉机想不到这次三毛副排长也来了,看来他还是觉得亲自回去一趟好
三毛副排长也没有叫我回连队,可能是因为已经叫了我回南昌,这个时候又不让我去,也有些不大好这样也好,落得我回家一次,而且省得我到了南昌,还要去他家帮带东西
路上遇到了好几次大雨,衣裤都湿透了,只有让风来吹干我回到了家里,正好这时妈妈也下了班,她已在公社(即现在叫街办)的泥木工队做临时工,挑砖挑瓦,十分劳累
唉!母亲是快60岁的人了,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外面卖强劳动力我父亲在十年前就因病过世了,此后,一家人的生活涤,落在了这位劳苦的母亲和哥哥的身上她老人家就是这样,含辛茹苦地把我们拉扯大
我不由一阵心酸,眼里含着泪水,心里是有多难受啊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的这次回来,亲爱的妈妈见到了自己下放的儿子,那是多么的高兴啊
吃过饭后,我便迫不及待地给哥哥留了信,告诉了我现在农场的情况等我再赶到八一广场时,回营里的拖拉机已经走了我在那里,一直等到了下午3点钟左右,还没有看到团里的其他拖拉机我只好又回到家,准备在明天早上,再搭场里的车子回连队
晚上,我带着弟弟,分别到了同学余克森周林刘伟民家里玩在他们那里,尽情地谈论说笑,到深夜才归
十月二十八日,妈妈一早就上班去了我上午起来的很晚,也许是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睡过本来要跟家里去买煤球的,弄得也没有去成我在家里,把留给哥哥的信,再进行了一些补充
城里诱人的生活,没有能够留住我这个下放知青,我现在也已经不属于这个城市的人了吃过饭后,我便离开了敬爱的母亲,可爱的小弟弟,穿过繁华的中山路,来到了八一广超等待团里的拖拉机回场
一小时过去了,又一小时过去了,场里的拖拉机仍然没有出现这时,我认为是又没有消了在此当中,我相继遇到了中学同学刘元敏和李明,与他们分别聊了聊
刘元敏现已在南昌市体委工作,他在南昌市教育学校美术专业毕业后,分在那里搞广告宣传我们俩谈得比较多,他叫我有时间去他那儿玩在中学读书时,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一起被挑去了市里的美术训练班学习
我决定由广场往东,顺着去人民公园的路走如果没有见到团里的拖拉机,就去公园玩玩,以怀怀旧场里的便车不能再去等了,只有明天再坐省长运的班车回场
说来也巧,我走不多久,营里的那辆拖拉机就来了我马上过去招手叫停,上了拖斗,一路颠簸,回到了连里原来这辆拖拉机,在昨天并没有回农场去
无奈咬牙挺三秋为图快走欲再求
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九日,上午的扶禾工作,我们很快地就完成了由于田里很湿,每人挑了两担禾到禾场后,再休息一下,三毛副排长便让大家收了工
我经过考虑,去了营部,再去找到了段风云可她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顶事看来,自己只能准备咬牙度过这个三秋了xm
对于小段,已经不能作指望了我直接来到熊书记的家,向他询问他也还是那样一句老话:“关于你调动的事情,营里要等三秋过后,才会作研究”
我无可奈何,也只好答应过三秋,但向他提出:“请营里还是能给予先帮办理一下”
“好,我们可以帮你先办好,但要等三秋完了以后再能走”他也答应了
下午我们排的出工,便全部都是去挑禾到完成的时候,每人约挑了10刁右,中稻的收割入禾超算是结束了
现在我对段风云比较恼火,她在营里,连问都没去帮我问一下本来以为有这样几个熟人,又动了这么多的脑筋,调动的事,应该是早就不成问题的,现在看来又都是徒劳
我想,如果小翟和小段能尽力帮忙的话,情况哪会像现在这样?否则,我何苦要这样地去求他们
不知怎的,这段时间我经出梦流鼻血,而且总是止不住那情形真是叫人心惊肉跳的,看来现在是有鼻血恐惧症了
十月三十日早上,全连召开了晚稻的抢收誓师大会,并传达了*中央第18号文件,以及市革委会王昭平主持工作的讲话精神
上午就开始了晚稻的收割,割禾是我最拿手不过的,从整个上午来说,我也算是割得最多的这几块田的晚稻,由于风吹雨打,猪偶的糟蹋,全都倒得乱七八糟,非常的难割
下午,我们是在禾场上打中稻谷子晚上接着打夜班,一直干到第二天的3点种左右,搞得人相当疲倦难熬
从九月八日正式办调动,到现在已近两个月了,想不到会拖这么久的时间,真是一关更比一关难啊
十月三十一日,休息了一天我上午在11点钟才起床,中饭后,到事务长房间里坐了坐不知不觉,就已经到1点多钟了我便决定利用这个时间,到团部去一趟还是去找找小翟,看看他能不能找营里,给帮忙干预一下
由于心情急切,我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在路上,有好几次看到有蛇,惊吓了几次在两点还差十分时,我便到达了团部
我来到了小翟的办公室,没有看到他又在机关的各办公室找了个遍,仍然没有见到小翟后来,我碰到了小分队的魏国荣,这才得知,小翟是去上场里的业余大学了
小魏把我带到他自己的寝室,然后与另一位朋友,去了团里的酒厂洗澡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小翟
因为这个地方,是小翟下课回机关的必经之路我在房里一边看书,听着耳机,一边注意窗外的路上,等待小翟的经过
大约半小时以后,我果然见到小翟,正慢悠悠地向机关这边过来了
“小翟!”我连忙打开窗户,向他叫道
“哦,你来啦,几时来的?”他听到叫声,开始时一震,见是我来了他今天倒是非常之热情,连笑脸也似看到久别的亲人
“我是下午过来的”我说着,再打开门让他进来了
“小魏呢?”小翟问道
“他同人到酒厂洗澡去了”我告诉他
“你那个事现在怎么样吗?”他显得相当关心,主动提起
“我已找了营里的熊书记,他开始说要等一下,后来又说过两天,现在要我过了三秋再走,我也没有办法”我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翟没有作声,接下来,便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小魏几时回来嘛?”他忽然叉开话题说
“可能过一下子就会回来”我想留他多谈一会
“我还要过去一下,机关那边还在开会”他并不想留
“要不你等下再过来咯?”我忙说
“那边很忙,可能过来不了”他并没有愿意过来的意思
小翟走了,我又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心里很乱很乱
过了约20分钟以后,我也出了房间,到机关去找小翟他果然是在办公室开会,我也不好去打扰我来到政治处小朱的办公室,在那里等了等,再到商店看了看钟,已经5点了无奈,我只好跟小朱打了个招呼,赶回了连队
十一月一日早上,我躺在床上,很不愿起来,这样的日子,多么使人想睡觉啊没有办法,还是得起床,做一天的和尚,就得撞一天的钟
上午,我们仍旧是打禾开始时,我是专门抱禾到打谷机旁,再把打完了谷捆好了的禾草,拿去堆禾草堆后来,我又被叫去了捆禾草
捆草这活儿,对于我来说是个新鲜事我学着别人,慢慢摸索,试着用了好几种捆法,终于学会了
方法是:把一束禾草,将上端各分开约20根,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夹住再把要捆的十几扎禾草,从上面往里圈住然后把禾草翻过来,两边用力一拉,将两头交叉,一头的手把另一头用掌边压住这时,可腾出另一只手,接过这一头的草束,相互一绞紧,往里一塞即好了
下午,我们仍然是在禾场上打谷开始时,我捆了一段时间的禾,后来又去上了机子,干到很晚才收工,原来还准备打夜班的
晚上在营部看电影――《青春似火》,刘志华告诉我,他排里的上海知青刘记林,现在已经接到调令,马上就要走
这对我来说,可是一个新情况刘记林是调九江地区的一个垦殖超他的商调函比我的晚到,却拿到的时间要早得到这个消息,我脑海翻腾开了,产生了许多疑问,又怀疑小翟搞了什么名堂,或另外有什么情况,真想一看完电影,就到熊书记家里去
经慎重考虑,初步决定,在明天吃早饭时,先去看一下刘纪林的调函,然后再抽时间去分场万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打电话到小翟他就是不肯在电话里答应帮忙,我这样做了,也心甘情愿,还是要争取早点走
看完电影,在回连里的路上,我和刘记林在一起,问了问一下他的情况他商调函的内容和我的也差不多,一些事情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上海人说话颠三倒四昏头颠脑的
睡觉时,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很久没有睡着
浴血奋战拼命干难舍小玲心里乱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日,我在一早就起来了,去了一排的宿舍,找到上海知青刘记林本想看看他的商调函,那上面是怎么写的,可他说现在手续已经办完了,商调函也上交到团里去了
上午,我们是在禾场上打谷由于任务很重,速度非常之快,大家干得都十分紧张我站了一段时间的机子后,便觉得很累,很是难受zm
南昌女知青唐衍民干的工作,是将打完谷的草捆起来,做久了也觉得不大好受我们俩就干脆换了工,省得各自又累又单调的
换工后,起初我还觉得很轻松,可过了不多久,打谷的人越打越快,捆草就捆不赢了很快,我便累出了一身的汗,而且在下面的灰尘也很大等到我们把一大堆的中稻,全部打完,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了
下工后,我赶紧回连队吃了饭,再去了营里我先去了熊书记的家,他不在我又去了段风云处,她正坐在床上打着毛线
“小段,我商调函的事,营里研究了吗?”我问
“营里现在还没有开会,可能是因为这些领导还没有到齐的缘故”她告诉我说
我跟小段说起连里刘记林调动的事,问她说:“怎么这个人的调动,现在就可以办?”
“那可能是早办的,现在他拿到的,应该是调令一般是先来商调函,然后发调令的”小段跟我解释
我们谈到团里的小翟,小段问我说:“你经常会到他那里去玩哦?”
“是哦,他工作比较忙的”我心里猜想,可能他们两个是恋爱关系,这个小段人也长得好,与小翟蛮般配的
这样,我在段风云那儿,坐了约有半个小时走的时候,我再次请她帮问一下熊书记,能不能先帮我办一下,她答应了
当我回到连里时,大家都早已经去上工了我想,反正我已经在早上跟三毛副排长打了招呼的,是他叫了我中午到营里来的,现在晚一点也不要紧
我带了把镰刀,来到田里,便加入了紧张的割晚稻第一块田倒是很好割的,大家割得也很快第二块田是在上面――即靠到我们连里的边上,稻子歪七倒八的,割得十分烦躁,弄得很晚才收工,感觉相当的劳累
晚上,我拖着疲乏的身子,来到营部,直接去了熊书记的家里可是,这一次他又是不在,弄得很是灰心
这时,我见八连一位叫杨明圆的南昌知青,却正在与熊书记的家人喝酒我与他曾已相识,打过招呼后,聊了几句,便把他弄出来了
我跟杨明圆把自己调动的事情讲了,拜托他找熊书记帮通融通融,争取能把调函早点发到连里来
杨明圆当即表示,他跟熊书记的关系很好,答应一定会帮我办好这件事我又跟他扯了一下交情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并告诉了自己在上上下下所有的关系,如他有用得上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帮他的忙
杨明圆再次表示,一定帮我把商调函早点发下去,但也提到他有一个什么人,正在调八团,是九月份来的函,也可能要等三秋完后才能走营里在这大忙的时候不肯放人,主要是怕连里会有意见
十一月三日,我们整天都是在割禾这又是相当劳累的一天我累的腰和背都很难受,连直一下腰的工夫都没有,估计上午约割了20多亩
中午,上面来了不少医生,跟连里的全体职工打针皮试,检查血吸虫病我们农超是有名的血吸虫病重灾区不过这次检查的结果,我是属于正常,没有被感染到如果有问题的话,打针的地方就会出现异常
下午去割的禾,都是倒得乱七八糟的,又有很多的人割到了手有个小心眼的知青,似乎要跟我比高低可是,他总是割个五六兜禾上前,而我,基本上都在十兜以上其实我哪有心思去跟他计较这些,只是巴不得多割快割,好早点完工调走
收工后,我去河里洗了个澡在这样的季节,虽然很冷,但已经是洗一次得一次了洗完澡后,在河里接着洗了些衣服回到连里时,都已经天黑了,中途还下了几点零星小雨
晚上,全生产队在杨冬青副排长的寝室,开了个工作总结会在这次会上,排长班长特别表扬了我,我倒是无所谓班排长也批评了少数知青出工不出力,以及发现个别女知青,有小偷小摸的现象,并作了不点名的警告
最后排长说到,连里开会时,邓连长讲熊书记来了我连,到此了解生产情况我却怀疑,熊书记可能是为我调动的事来的由于会开得很晚,我也没有去成熊书记那儿
十一月四日,昨天半夜起了大风,并且下起了雨今天早上地面比较湿,大家没有上工我觉得很是疲劳,起来后又去睡了睡这样,一个上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中午洗了些衣物,到井边打水时,见小淑玲也在那里打水她人鞋打起水来,显得很是笨拙我便去拿过桶来,帮她打好了水她对我显出一种感激依偎的样子
这位可爱的小淑玲,今天穿着我妹妹的花衣服,样子蛮好玩的,越加显得漂亮甜美她跟我在一起,尽讲些谁也说不清的话
我是很喜欢小淑玲的,从她以往的表现来看,应该也是很喜欢我的我这次的调走,对她十分难以舍得,心里一时觉得很乱
下午,我们还是没有出工其实对我来说,当然是出工好,现在要拖也是拖自己的时间听说每年三秋一过,紧接着就是挑大堤这项工作很累,比“双抢”还要艰苦当然,我的调令,要等到那个时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也不得不提防
我在下午睡了很久,醒来感觉外面在下雨想起还有几件衣物晾在外面,便起来出去看一看,见果真是在下雨那几件衣服,已经全湿掉了我拿回来重新拧干,晾到了房间里面来
这时,连里又开始了分红薯这一次每人是4斤,我去领了然后,我又送到了妹妹那里去
冷田赤脚抢秋收大忙吃到红烧肉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五日,昨天晚上,我很早就睡了觉在半夜里,我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冷,朦朦胧胧地听到,在隔壁的房间里有声音原来,他们那些人关到了一只猫,并且打了吃这些人的胆子也真大,连猫肉都敢吃,真是不可思议
不仅是如此,排里的知青们,现在甚至连烂蛤蟆也想到了去吃这种东西,在这儿到处都是,看到都害怕我排二班的黄国生应家培付庆坊他们几个,就曾经去抓过烂蛤蟆他们抓来后,在井边把烂蛤蟆斩掉了头,再给扒了皮,弄成一块一块的,拿到寝室煮着吃xe
那一次,他们搞得很晚,把烂蛤蟆肉烧好了,还叫了我下床,去尝尝他们杰作我试了试,吃后觉得肉比较粗,比起青蛙肉来,味道可是差多了
后来,他们那些搞烂蛤蟆的人,手也都烂了,特别是付庆坊,最为严重据说是烂蛤蟆皮上的毒浆给弄得,就那里的毒性最强,尽管把手洗干净了也不行
今天上午,我起来得很晚外面虽然还在下雨,我们还是被叫去了出工任务是在田边挖出一条沟来,以便让田里的水能够早点干,好割禾
由于是雨天,田里很湿,温度低,需要穿高筒套鞋才好干活新老知青们都准备了套鞋,唯独我没有怎么办呢?我只能穿着球鞋上工
没有过多久,我的两只球鞋,在田里就成了一双泥巴鞋了正在左右为难时,一场大雨就把我们给淋了回来
我回到寝室换了衣服,刷了刷鞋子上的泥巴,便坐在了床上写日记这时,听见隔壁小房间的几个人,正在一起谈论,还说到了我调动的事情对于这种事,人们一般是保密的,怕会有什么意外,看来也真是没有透不过风的墙,传得好快啊
中午雨退,下午,我们连全部到四排去帮栽油菜我班的任务,是寝室后面的四块半长条地这时的旱地,都基本上在干了我想,还是不下雨好艾如果今天是晴天的话,我们就用不着去做这额外的事情了现在营里关于商调函的事,不知小段和杨明圆帮我问得怎样,心里觉得总是不得踏实
晚上,我在后面周国忠的小房间里,坐了很久,谈了许多的事情,包括“双抢”时的万分痛苦,以及自己现在调动问题的烦恼周国忠比我大三岁,是一个有四五年场龄的上海老知青他平时不大说话今天跟我在一起,算是打开了话闸子,一吐多年的苦水这样,更加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是我在连里玩得最好的一位上海知青
十一月六日,上午我们到地里,又开始了收割晚稻这也是我的心愿,早一点完工早一点走田里的水很大,我没有套鞋,也不能穿球鞋,只好打着赤脚下田
冰冷的水,刺骨的难受我咬咬牙,鼓着劲,坚持挺住一会就觉得两脚麻木,失去了感觉这种情形,与在春Сhā前赤脚下田的滋味差不多
现在既冷得难过,脸面上也觉得很不自在这一方面是自己自作自受,不知道准备套鞋,总以为很快就会离开的在另一方面,还是要怪营里那个姓熊的书记这个家伙也太毒辣了,连我的商调公函也要压要拖,到现在还不跟我办以致我在这里,忍受这本不该再受的痛苦
我割禾的速度之快,在排里是出了名的由于用力很猛,不多久全身也就暖和多了到了后来,我还感觉很热,额上冒汗,便脱掉了衣服再干在这个时候,我很想去找一下八连的杨明圆,可总抽不出时间,调动之事仍然浮在那里
晚上吃过饭后,我拖着缓慢的脚步,来到了八连畜牧排的猪栏,找到了杨明圆他的工作是在这里养猪,现在是刚乘拖拉机从总场回来在我与他的交谈中,发现找这个人并不牢靠,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不准备再寄消于他了
据杨明圆告诉说,总场的方翰卿主任,在今天已坐飞机去了海南岛,联系什么学习育种技术方面的事情
十一月七日上午,我仍然是打着赤脚下田,收割晚稻三毛副排长开始只是跟我们说,把昨天剩下的那半块田,在边上割出一条空挡就算了,以便挖出沟来放掉水后来,他还是叫我们把这半块田的禾,全部给割掉来
于是,我们大家一字排好,一人一稀下田割禾我和前面的几个人,很快就一稀到头割完后面的几个人,却拖拖拉拉的,还在田里磨磨蹭蹭
这时,有人从连里过来,告诉大家说,今天中午食堂有红烧肉吃这一下大家齐声欢呼,全都来劲了,一鼓作气,把这半块田的晚稻,一下子便割完了,收了个早工
中午,食堂真的给我们开了荤,是吃红烧猪肉大家早早来了,这么久没有吃过肉了,肚子里已没有一点油水,吃起来真是格外的香这种滋味,只有经过了那个时代那样艰辛环境的知青,才能够体会得到的平时我们重体力劳动,吃饭一餐能够吃个8两一斤的,现在的人有谁会相信?食堂的上海知青烧肉,总喜欢在里面放些五香粉这虽然是上海人的口味,却对我很是适合
下午的天气比较好,虽然是阴天,但常会有太阳出现,地也比较干我割的第一稀禾还算是较为整齐,割得也顺手此后的几稀禾都很乱,好几次都差点落在别人的后面,割得很是紧张
这块田的晚稻收割完工后,我们又到下一块田里,一人割了一稀下午的出工,简直是劳累之极现在晚稻统共可能割了60多亩吧,虽然已经割倒了,可是还没有收有的稻子,在田里都已经发芽了没有割的稻子,在田里东倒西歪的,也是如此
新老知青冲突起 不堪再拖生杀机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八日,今天上午的出工是扶禾,我们将近完成了上面田的30亩现在我扶禾的速度和质量,都有很大的提高,手指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的痛
中午,当我饭还在口里,没有吃完,就被叫去了出工,吃饭的时间也太短促了我再匆忙地扒了几口,便放下了饭碗,杠着扁担,随大家来到了田里班长戴阿扣的分配,让我去禾场堆禾堆
当时,我的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其实,堆禾的工作也是相当忙的特别是一下子来的人多时,就很难照应得了,累得喘不过气我的小肚子处,今天胀痛的很难受,是不是吃饭太匆忙的原因?不管怎样,这项工作总比下田去挑禾要好些
不多久,禾场上就发生了打架的事件与我在一起堆禾的老知青万玉华,与挑禾过来的新知青邓冬儿,两人因口角打起来了无非是万玉华讲小邓的禾没有装好,而小邓不服,两人由争执到恶语相向,进而动起手来
两人出手都很重,嘴脸上出了血当时禾场上人也不多,只有我们几个我的动作还算是比较快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跑了过去,把他们给拖开了
说实在的,本来我也不是很想去拖的因为邓冬儿一贯不大好,跟班长也打过架,人人讨厌他,现在有个人教训他一下也好万玉华虽然是个老知青,又老是会跟我们新知青过不去,骂我们做事做得不好,对我也没有什么很好的我只是当时在旁边,不去拖也不大好而已
通过几次在禾场堆禾,现在我基本上学会了这门技术现在禾场上的禾堆,就至少有一半是我堆的班里把上面田的禾挑完后,又去收了下面田的11亩由于人手紧张,禾场上的堆禾,又加了个平时只管放水的农民陈老二
中途,食堂那位胖胖的上寒知青,送了熟红薯来陈老二子去拿了许多下来,我和万玉华倒没吃几个,都被他提回家去了我们两个搞好了上面禾场的禾堆,又到下面禾场堆禾去了
十一月九日,上午是割禾晚稻真难割,乱七八糟的,大家的速度也慢,很多人又割到了手这个半天,我们约割了12
亩,还留了些在田里没有割完
下午,我们是扶禾挑禾开始我扶禾的速度还很快,可到快扶完禾的时候,速度倒慢下来了,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又在难受
班长的女朋友南昌知青余志红,说我扶禾的方式还是没有扶对,弄得我又有些糊涂了就是从这个时后开始,我的手痛得更加厉害,已经肿起来了
为什么他们的手就不会痛呢?我的手怎么又痛起来了呢?我真还是有些怕扶禾了挑禾倒不觉得太累,这晚稻也轻多了,比起在禾场堆禾,还是要舒服些
食堂的那位上寒知青,又送了红薯和开水来水送得太少了,我们后过来的没有喝到,红薯吃得差不多,大家基本上够了
下午收的这块田是15亩的,每人平均约挑了5刁右有些老知青,挑得好的,装得很高,扁登从中间Сhā进去的
现在估计,在下面的田里,没有收割的晚稻,还仅只有六七十亩了
十一月十日,早上开始起了风,上午的出工,我们仍然是割禾大家先是把昨天剩下的那块田,给全部割完了,又动手割起了下面那块16亩田的晚稻
这块田比较规整,基本上都是直稀我排在第三人头上,一路在8行以上,开始时割得很快,也很有劲,比别的田好割多了;后来便觉得很累,直不起腰来,特别是看到有几个人,他们只是割三四兜禾上前,感到很是恼火
我们每人割了一犀然后再又割了一些,这才收了工现在班里割到手的人,越来越多,今天上午又有3个挂彩了
下午的风更大了,在割禾时我奋力向前,不知怎的,总是追不上前面的几个人,后面的倒是被我甩得远远的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们都是割四五兜禾上前,而我们一稀则都在七八行左右大家被风吹得站也站不赚我们平均每人割了一稀半,才把这块16亩的田给割完
扶禾的速度现在很快,我的手也不那么痛了风太大了,禾很难挑,装都难以装成,一装就被风吹倒
我们把禾挑起来,在田埂上走时,也相当的艰难,风一吹,人就要往田里倒我们这些人,挑得最多的,也就只是挑了两担天气非常的冷,吃了红薯后,大家都跑着回连队了
十一月十一日上午,由于风刮得太大,天气又冷,并下了几点雨,没有出工我利用这个空闲时间,写好了给同学雷卫东的回信,到营部发了顺带找了一下小段和熊书记,他们都不在
下午仍旧是到田里割禾,开始觉得很冷,割了一会儿,反而热起来了,大家都割得很快,每人只有两犀在4点整,就把一块10多亩的稻子,差不多给割掉了有那4个慢的,还在田里,我们都没有去跟他们接头
今天,班里的女将余志红,也割到手了现在割到手的,已经占一半多了跟我住一间房的知青们,也就只我一个人没割到手
目前,我和妹妹的菜票,只有7角钱了,饭票倒是还有些多,现金还有1块钱这个月的伙食费,肯定是不够的了
我们班的稻田,还有30多亩晚稻没有割割倒在田里的30多亩禾,现在还没有去收如今三秋的工作,很快就要结束了
对于调动的问题,我可一定要抓紧啊听说场里一过三秋,各连马上就要上堤,在去年就是这样的决不能再拖了,否则我也要跟着上堤
这个姓熊书记真可恶,我是万不得已,只好在这里过了三秋如果他还要搞出什么花招的话,那我可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真想杀了他,我的脑子里一闪,顿时出现了一个个凶险的场面,但愿事情不要如此
风雨交加湿透身天寒地冷闻词声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昨天晚上下了一阵大雨,今日早上起来却是一片晴天这天上午,我们来到了距离连部最远的一块田,又开始了割那里的晚稻
我割的第一稀禾,是排在最后面一个开始的开割了不久,我就发现旁边有好几个人,又都是在割三四兜禾上前特别是那个上海知青小三子,在他的旁边割稻子,真把我给气得要命zm
我们每人割禾,通城一稀割7兜禾上前难怪自己用了这么快的速度,还是落在了小三子的后面我很是恼火,就憋着一股劲,好几次一气猛割,冲到了他的前面最后,我深入到了稻子的里层,搞了个中心开花从而限定了他的禾兜数,使之无法再偷懒
到割第二稀禾时,因我已经超越了好几个人,便来到了老知青们的中间我左边是“双枪”劳动模范南昌知青支忠;右边是上寒知青屠宏仁施小云这两个女知青虽然是割四五兜禾上前,但比起先前那几个人来,要好得多了
这个上午割禾割到最后,我终于被弄破了左手看伤口,不像是被镰刀割的,可能是自己在抓禾时,被锋利的稻叶边刺给拉开的划破的口子比较大,血也流得多,一停下手来,便觉得非常的痛
我们的总体速度还是很快的,仅仅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又割掉了10多亩田的晚稻由于天气冷和风大的原因,我的脸上感觉干皱皱的,很是粗燥不自然
下午出工的时候,天色阴沉下来了,风也增大了,感觉特别的冷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寒潮,已经来临了
我在这时只穿了两条单裤,来到寒风朔朔的田野里扶禾,显得很是单薄现在我扶禾的速度和质量,大有提高,与班里最快最好的老知青相比,已经是相差不多了
快扶完那半块田的稻子时,下起了小雨,我们赶紧把扶好的稻子挑起来我挑第一当,怕弄湿了鞋子到时没有换,便弯了些路,挑到禾场
我挑第二当,雨已下得很大,稻子已经基本湿掉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部分人脱掉了鞋子,冲进了雨中抢收稻子我也和他们一样,打了赤脚在雨中,大家的衣服都全湿了,仍在紧张地进行抢收
这一次的抢收稻子,我挑的的谍,也可以跟班里挑得最多的知青相比挑完了田里的禾以后,我们再冒着大雨,在禾场把抢收上来的稻子堆好,然后才进了大草棚躲雨
这个草墁只是上面有顶,四周却是空荡荡的,一点也挡不了风,只能遮住一些雨我脱下了外面的一件湿衣服,见里面裹着的一件工作服,在这时也已经湿透了这样被风一吹,冷得要命
人们挤在这个大草棚里,开始发起了牢骚班排长和一些老知青,大骂那几个女知青,说她们怕被雨淋湿衣服,只挑了一两担禾,就跑去草棚里躲雨了,弄得班里增大了抢收的难度,造成不少的晚稻,被大雨浇湿得很严重……等等
那几个女知青也知道错了,站在那里没有作声说实在的,她们女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怪可怜的我当时正忙着和大家抢收稻子,也没有去注意到这件事情
大雨还在不停地下,看样子一时是停不来了我们在草棚里,冷得发抖,连话也说不清大家实在是受不住了,只好一鼓作气,冲进雨中,往连队里跑
这个时候,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看也看不大清,泥泞的路又很滑有人不小心摔倒在泥浆里了,是个女的,在那里叫爷叫娘的,又赶快爬起来继续跑后来得知这位女知青是来了例假,所以在抢收时,人家是身体原因不好意思说,怕淋到雨才躲进草棚的可在这时,谁也管不了谁
就这样,大家在疾风骤雨中,从班里最远的一个禾超一口气跑了至少5里多路,终于好不容易地回到了连队的寝室
这样一来,我身上的衣裤,内内外外全部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幸好,在我的寝室里,还留有一条干裤子和一件干衣服,否则连换都没得换了
今天下了这样大的雨,那稻田里的水,看来一时是不得干的可是,明天再要出工的话,现在没有套鞋,又成了个大问题唉!到时候再看再想想办法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办事不牢靠造成的没有料到在商调函到了这么久,还会有这样长的时间呆在这里,以致没有这样的准备,是自己想走心切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班里还有20多亩田的晚稻没有割,有近40亩倒在田里的禾没有收,这样加起来,一共有60多亩的任务没有完成如果天气好的话,估计3天之内稳能搞定所以,自己一定要早点跟分场联系,尽快办好调出手续,以能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明天如果休息的话,我一定要去营里找到熊书记,好好跟他通通气,争取不让他再拖下去了现在离这个月的20号,还有一个来星期,看看到那时是不是能够走得了?
我换好了仅有的单衣单裤,顶着寒风冷雨,跑向了后面一栋妹妹的寝室在前方不远处,传来了脆铃般动听的朗诵声:
鲤鱼洲风大,
没有我们的决心大;
鲤鱼洲水红,
没有我们的思想红
……
要问苦不苦,
想想长征二万五;
要问累不累,
想想解放全人类;
……
这是小淑玲的声音,是那样的清纯可爱这段豪迈的对口词,可能是她原来在团部小分队时,所排练过的节目吧,要不能怎说得那么好?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由有一种异样的情感,是那样的甜蜜
我来到了妹妹的寝室,见到了正在朗诵的小淑玲,不由一时有些脸红她们的班排倒好,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没有受到什么风雨的袭击
妹妹正在用煤油炉煮着红薯,我坐在了一边烤火,暖暖身子一会红薯煮好了,我们三人在一起吃着,妹妹叫我加紧催催调动的事情,好在走了以后,把她也调过去小淑玲在一旁吃着红薯,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静静地听我们说话
调函到连心欢喜排长话中带诡秘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三日,上午雨下个不停,天气也太冷了,大家没有出工下这样大的雨,我也没有办法去营部,路上很难走,只有干着急
到中午吃过饭以后,雨还是不得停我眼巴巴地看着滴滴答答的雨天,心里很是烦闷等到1点多钟,老天有眼,终于将雨停下来了
我立即抓紧时间,赶快往营里去,路上相当的难走,尽是些烂泥酱,不少地方连弯都难弯得过去
一路的艰难和刺骨的寒冷,并没有能够挡得住我我想尽了办法,终于来到了营部
我在熊书记的家里,这一次总算是找到了他告诉我说:“你的商调函,现在应该已经转到你连里去了,你可去问问营里的那个文书”
我马上来到营部办公的地方,在各处找了很久,也问了许多人,包括段风云,都没有得到那位文书的下落
没有办法,我只好再来到熊书记家,在他那里坐了坐熊书记又说:“你可以回连里去,问问你们的副指导员石慧芳如果还没有转到连里去的话,我会马上跟你转下去的”
熊书记的话讲得也有道理,我急匆匆地回到连里,找到了副指导员石慧芳这位身材又胖又高的上寒知青,实实在在地告诉我说:“你的商调函,我们已经收到了但是现在我还不能跟你办,李忠德指导员不在,再说也还要等副连长李冬水回来”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便跟她在一起,随便聊了聊从连部出来后,我马上来到妹妹的寝室,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妹妹,我们都很高兴
后来,我又去了连长邓省得的家,他说三秋还没有完,要到15号以后,三秋结束了才能走
晚上,副连长李冬水回来了原来,我们连利用一个上寒知青家里的关系,从上海买到了一台电视机,李副连长是去南昌接电视机了因为不好带,现在电视机放在团部边上的砖瓦厂,要到明天再去拿
这对连队来说,可是件大喜事许多知青都很关心,在他的房间里问长问短的我在连部,也玩了很久
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两三度了,如果明天要割禾的话,鞋子又成大问题了夜里的风,足有7到8级,外面是狂风呼啸的
晚上,我许久睡不着,头也痛得厉害脑海里还是翻翻覆覆的,十分复杂,在考虑着调动之事的前前后后
十一月十四日,在凌晨3点钟左右,我刚睡着不久,从床上爬起来解小便在外面看到,夜空群星闪亮,月光把大地辉映得如同白昼风仍然是一阵紧一阵的,把几棵大树摇得剧烈地晃动
我在风中拉着尿,冷得直打哆嗉今天田里的水还能干吗?这可是个重大问题啊
到了清晨,阳光灿烂,但寒风仍然逼人上午还是没有出工,田里的水还没有干,割不得禾
下午的出工,是去畜牧排盖棚我从禾场挑了两担草,路上,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似的,让人受不了我只好用背对着风,退着步子走,把草挑到了棚
据说在今天下午,营里有拖拉机去南昌,但司机不肯搭人一些想回去的知青,只好去团部坐班车我听说副指导员石慧芳,在今天也到南昌去了,她难道又是去开什么会?
连里买的电视机,总算是运到了,放在了食堂的大厅里本来是要放给大家看的,可是这时没有电开始用柴油机发了电,把柴油机发动了一会儿,不久又熄灭了由于天气冷,油也冻到了,再也发动不起来
晚上没有电,看不成电视,我同几个知青,去了三毛副排长家玩三毛副排长的老婆,是个上海知青,生了个儿子
十一月十五日,这天仍然是晴天,风也渐渐小下来了我们又开始了下田割禾,估计下面田里还有水,可套鞋的问题怎么办呢?
我排二班的南昌知青钟心亮,赶回家里去了他的套鞋,我就正好可以穿一下小钟的父亲过世了,实际上他在前好几天,就接到了家里的电报那时,电报上是说他父亲病危,连里不让走
这一次,小钟又接到电报,说他父亲死了,连里这才放了行那位可怜的父亲,在临死时,也没有见到下放了的儿子;这位可怜的儿子,一个下放了的知青,在这样的大忙季节,没有见到临死的父亲,真是可悲
我们来到下面田里割禾,水确实是没有干可想而知,在这样冷的天气下水田,没有套鞋是不行的虽然如此,还是有人穿了球鞋来割禾
我和上寒知青屠宏仁在一起,小三子在我右手割小三子实在割不快,我就叫他退位了第二犀我又让南昌新知青杜竹梅退了位,她割得也慢
晚稻禾都是朝东南方向倒的,很是难割割到后来,就一起乱了,分不出稀了上午收工时,我们只好留了约两亩田的晚稻,没有再割下去
下午,我们是扶那块16亩田的晚禾,每人按照两稀上前但是,过了不多久,我的两稀就变成了三稀四稀了,不过还能赶上他们扶两稀禾的趟
我扶的稻子,大多浸都在了水里寒风一吹,人就冷得发抖最后经过努力,我们总算是坚持把禾扶完了
随后,我们便开始了挑禾在挑第二担到禾场时,排长刘二板忽然笑着对我说:“小秦,现在你是站最后一班岗了”
“要站好吗?”他知道我要走了,我会意地也笑了笑,回答他说
在挑第四担禾时,屠宏仁帮我纠正了装禾的方法,按她说的那样装,确实是很好这天的下午,我一共挑6担禾
收工回来,刘二板特意跟我走到了一起他问我说:“你的这次调走,是你姐夫帮你搞的吧?”
“不是,我姐夫是在航空公司的409站工作,他又不是在省农科院这个单位”我向他解释
“他们都说是你姐夫搞你走的,你的商调函,发到连里都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刘二板排长说这话时,似乎有些诡秘
他是排长,当然会知道在这大忙的时候,对这样的事也会保密要不然,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晚上,连里给我们发了工资我们新知青是18元,要到过了一年以后,才会加到20元半夜,我睡在床上,听到外面又在开始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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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六日,一整天都是雨夹雪的天气,我们在这样的天,没有去田里出工
外面天气很冷,我在寝室里,十分无聊地度过了一个上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下午,我干脆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吃晚饭时候才起床xe
这样的天气,使我从农场里调出去的时间,又不得不延长了我想,就是在这个时候,即使上面给下了调令,自己也很难走得了啊因为三秋还没有完全结束,连里也不大可能会马上放人
没有办法,我只有下定决心,再等它个几天反正三秋工作也快要完了,现在再去出工,也无非就是两三天左右的时间看目前的情形,估计可能要到25号以后,才能够走得成这和我给哥哥信上所写的时间,也是差不多的
今天所写的日记里,将我埋藏在内心深处,对接触异性问题的思考,破例写了些自己的见解:
今天,在我即将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让我也就破破戒,来谈谈自己对待与女性恋爱问题的看法吧!
记得自己在来鲤鱼洲农场之前,我就下了钢铁般的决心:在这个地方,我不管是碰到有多好多中意的女性,都绝不谈恋爱
因为,作为知青来说,如果在这里成家的话,就意味着有可能要一辈子呆在这里那种结果是十分可怕的,也是不少知青和家长们共同的观点
现在回顾起这一点,自己是完全做到了的在连队这段时间的经历来看,与我所想象的一样,也确实碰到了自己认为的可取之人但是,我在对待所有的女同事时,仍然是一视同仁的
据我感觉和估计,与自己亲近最明显,而又在某一方面,可以完全看出有意思的女知青,有那么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是我很中意的小淑玲我的妹妹也很喜欢她,并似乎在有意撮合我们还有一个是我班的小魏,我们同在一起出工,同在一起排练和演出,也结下了一定的情谊再加上她是孺子亭小学老师的女儿,与我也算是邻居
对于这些,我都认真地对待了这个问题,并没有将这种关系发展下去,也没有伤害她们的感情
婚姻问题,是青年人在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时有些东西,在某一程度上来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必须严肃地对待
……
在日记上,写到这里,不知怎的,却留了一大段的空白是当时没有继续写下去,还是没有时间写完整?我现在也记不起来了
我仔细地作了回想,分析起来,是那个时候,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当时是觉得不知怎么写,所以表达得也是含含糊湖的
在实际上,这段日记,暴露出了我当时对这个问题的迷惘,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样来正确面对个人的恋爱问题
十一月十七日,一天来的出工,在上午和下午,收了两个早工本来在半天就可以做完的工作,却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做主要原因,是由于现在田里的水,还是比较大的这样,我们没有能够去收禾,只好把一块十多亩田的晚稻,去分两次收割了
晚上,连里有很多的知青,一起挤在食堂的大厅里,看电视节目可是,由于信号没有调好,弄得大家只看了一会,就收不到图像了,真为扫兴
大家还是耐心地等了很久,有关人员总算把图像给调回来了信号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电视台的节目,都已经基本结束了
在看电视的过程中,我与二排的老知青邓海水,发生了一次冲突,甚至差点打了起来了
当时由于电视机收不到图象,大家都说是电视机坏了我班的老知青戴海文气得走掉了,我就站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听到南昌老知青邓海水的声音,在后面讲我挡住了他,我也就让开了些可是他不知足,还在那里叽里咕噜地骂些很难听的话,最后竟指名说什么“站在前面的……我不怕你认得团里当官的……”
邓海水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没有办法容忍,就跟他吵起来了他以为自己是个老知青,又认得农场里的罗汉,对我也十分的嚣张
我当然不会在他面前甘愿示弱,因此结果可想而知我还算是忍了些,毕竟自己是不久就要离开这里的人
十一月十八日上午,大雾弥漫,地上尽是霜,大家在一早就出了工我们先割原来那块做秧田的禾,看起来有一大片,面积不像是只有9亩可当我们全排一动手,还没有几下,便就完工了
今天刚开始割禾时,觉得很冷,手一接触到禾,就好象拿到的是冰我割禾前进的速度,看上去显得有些慢,其实,我的每一横行,都在10兜以上那个二班的黄国生,我起初还以为他割禾的速度很快后来发现,原来他的一横行里,就只割了个三四兜,不久,就被我们一班的人说得不好意思
这天上午,是今年三秋的最后一次割禾,有的知青还是被割到了手
今天,连里为了庆祝华国锋任*中央主席,接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班,准备在晚上,进行一次大会餐这一次,连里杀了一头三百来斤重的猪,准备了二十多只鸡,还派人去养鱼塘里打了不少的鱼来
由于现在各处都在这样搞,我们连的知青,也纷纷向领导们提出,这是对毛主席指定的接班人华主席的态度问题,忠不忠,看行动连里的领导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谁还敢怠慢?
下午出工时,副指导员石慧芳告诉我,连里对我的调动问题,现在已经研究了她让我准备去拿调令,当然,要到三秋全部结束了才能走
晚上的会餐,是按班组进行的没有酒,菜和饭是用好几个洗脸盆,到食堂里装来的我们知青,从来没有吃过这样丰盛的大盆菜,大家表现出的样子,可以说得上是狼吞虎咽
当我们正吃得津津有味时,突然听有知青说,其中有的盆子是女知青洗脚用的一听这话,大家一下谔住了,然后大笑,照样吃得香,不吃是跟自己过不去
好友话别颇受益田头欧斗细分析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八日晚上,我在连里食堂看电视时,遇到了老知青况德恩我把将要调走的事情,告诉了他况德恩是一位在连里名望很高的文人,通过那次节目的编导和排练,他所表现出的才能让我很是敬佩,也是我在连队里所最为崇拜的一个
食堂里面有很多人在看电视,我们却站在了门口,进行了热烈的谈话这次我们的谈话,在我的记忆里尤为深刻,其中涉及的内容,有着不少的人生哲理xm
“在生活的后里,我还只是在边缘上刚刚去接触”我无限感叹地说
“是的,现在是已经有人给你开好了路这一条路,以后要怎样去走,就完全要靠你自己了当然,在生活的后里,免不了会喝几口水,甚至要接受狂风巨浪的挑战你无论在什么地方,在前进的道路上,都一定要站稳自己的脚跟”他语重心长地告戒我
当讲到一个人的才能,与现实发挥存在的矛盾我自信地说:“我虽然并没有什么觉得很了不起的地方,也不敢说自己很有才能,但我深深体会到这样一点:在这个实际的社会当中,不管是什么人,即使他有再大的本领,如果没有关键的人物给予引荐,那他再有本事,也有可能是枉然的常常有些人所谓的不得志,或是历史上一些什么隐士的造成,就正是这么一回事”
“当然,这种情况确实是这么回事即使是一颗宝珠,不管它能够怎样的发光,是怎样的美丽,如果被埋在了地下,没有人去发掘,那就怎样也显示不了它的光彩”他对我的见解,也很赞成,而且比喻的十分恰当
我向他表明,自己对于文学创作事业的奋斗,有着坚定的志向和信心他见如此,叫我要注意好好地钻通一门在文学作品的写作上,特别要注意语法的学习和研究,并一一举例给予引证说明
我们谈得难舍难分,最后两人都相互表示,以后离开了,要经常保持通信交流他一再叮嘱我说:“你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你要多多给我指教”我真诚地向他说
十一月十九日,今天开始了四十余亩田的扶禾收禾由于我的右大拇指,已经被冻裂开了,扶禾很是困难,我就用前几天拿来的一小块胶布,好好缠住
在扶禾时,免不了回答大家对我调动事情的所问第一稀禾很快就完了工,我手指上的胶布,由于沾了水,早已脱落掉了
第二稀禾开始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正好扶到了自己割的那稀由于割的兜数多,一抱禾做了两次来扶,每次还都是很大的一只而我两边的禾犀又少又好扶过不多久,我竟被他们甩到后面去了
这样的情况我也很无奈,正因为当时逞能,割得太宽,现在又落到自己手上了这时,不由一急,没有注意到,竟把右手食指被稻子绞去了一块皮右手大拇指的裂口,也在鲜血直流
一阵痛苦的阴影,又暗暗地压来一个禾捆一淌血,右手被染红,左手也尽是条条血印这种情况的发生,自然而然地会引起一部分人的误会
我听到一些老知青的咒骂声,虽然是对着其他几个速度慢的知青,但在自己的自尊心上,多少也觉得不大舒服好在这一稀禾并没有扶多久,便到了收工的时间,也解了我的围
下午,我们把所扶的禾全部挑上来了第一和第二块田很湿,比较难挑第三块田还算是比较干,挑起来也快
到快收工时,忽然班长戴阿扣与黑蛋小邓打起来了班长虽然身材高大占上风,小邓也很结实不甘示落,两人一场硬碰硬的好斗当然,最终被大家拖开了事情的起因,无非是小邓做事不好,班长给予批评又不服
当时,我还在比较远,正碰上挑的一担禾,倒在了田里,他们的打架,没有看到什么这担禾也装得太多了,很重,把绳子都给绷断了我再装了几次,也没装成后来总算装好了,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上不了田埂真重艾我不得不又重新装过,终于好不容易地挑到了禾场
就是因为这一担禾,我的左手掌一不小心,被麻绳给拉了一下,渗出了一道血印食指尖上也弄去了一块皮,鲜血直流,真是倒霉
我们把上午扶的禾,全部挑完了本来还准备再扶第三块田,一起挑完来的班长想了想,还是下工算了可能是因为他刚才与小邓打了架,在情绪上受到了影响
这个小邓也是,他作为省建工局的职工子弟,本来就是在这里过渡,准备办理顶替手续的,何必要跟班长去较真呢?当然,这些老知青也是,我们这些新知青,干起活来肯定是不如老知青,何必湘逼太甚
再说,小邓在这里本身的抵触情绪也太我和他住上下铺,也对他很熟悉经常听到他讲,下放之前,他曾跟随其父亲,在外面做过油漆工据说他那时比较赚钱,而这里累得要命,却只是一个月拿18元钱的工资因此,他心里极不平衡,哪有劲头愿拚命干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的工作,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各班组的人员,都是按照一定生产工作来量配备的既然到这里来了,你如果少做,其他的人就要多做,哪个心里又会肯让你呢?否则,这些生产任务又怎样去完成呢?
今天晚上连里的电视节目,是《金光大道》;明天是《难忘的战斗》这都是以前我已经看过的电影,但还是会再看一遍
我在食堂大厅看完电视时,都已经是9点多钟了本来在吃晚饭的时候,就想到石慧芳副指导员那里去拿调令的,但我后来还是决定,到明天中午再去找她
拿到调函喜办理营里文书又惹气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到至今为止,我下放到鲤鱼洲的五星垦殖超已经整整有7个月了这过去的半年多时间,我感觉既过得很快,又是很慢很慢的
今天上午的扶禾,是我们班今年三秋的最后一次了我那负伤的手虽然很痛,但操作的速度还是顶快的到结束的时候,我们大家,又一人挑了一担禾到禾超之后就下了工这一次的出工,我的那根硬木扁担,也扔在田里了,没有带回连队来,以准备下午出工挑禾用
中午,我饭也没有顾得上吃,就先来到了连部,找到正在吃饭的副指导员石惠芳我向她说明,班里的晚稻已经收割完了也就是说,三秋工作在今天结束,要求她把商调函给我
石惠芳副指导员见是如此,满口答应但又说要等吃完饭再给我,因为在商调函上,现在连里还没有签字盖章
我也就赶快去食堂吃饭,吃完后再去了连部这时,石惠芳副指导员也已经吃完了饭,正在门前洗着衣服
她见我来了,让我等了等,把衣服洗完然后,她又去洗了洗手,便带我进了她的寝室,去帮我把商调函拿出来
石副指导员在上面很快签了字,再去叫了一位上寒知青连里的核算员戴季军,盖上了连长邓省德得的私章原来,在我们农场的连队这一级,是没有公章的,只有用连长的私章来代替
我终于拿到了久盼的商调函,百感交集,兴奋不已本来还准备下午去出工的,可是,当我从连部出来的时候,见班组的人都已经下田去了我就干脆带着商调函,直接奔往营里,赶快去找熊书记报到
在去营部的路上,我碰到了老农排长刘二板,便跟他在一起聊了聊我把商调函给了他看,表明现在是去营里办手续刘排长见到我的商调函,也还以为那就是调令,热情地跟我说了些道别的话
在营部办公室,我找到了熊书记他开始叫我直接去团部办理,后来又叫我还是找营里的文书签个字可是该文书不在,有人说是去团部领报纸了,因为今天通信员小邓休息熊书记见我没有找到文书,便叫我在傍晚的时候,或者是明天早上,再来营部一趟
下午近4点来钟,我还是早一点来到了营部,找了一下这位文书,可是他还是不在我在营里等到5点多钟,没有等到,就回来了
十一月二十一日,三秋工作已经完全结束了,我也没有再去出工了今天上午我来到营里,正好见到那位担任文书的上海知青他正站在寝室门口,跟几个人在一起说话
我走了过去,拿出商调函,对营里文书说:“你就是营里的文书哦?熊书记叫我找你签个字”
“签字?签什么字?”营部文书一边问我,一边接过我的商调函
“就是签这样的字,我昨天还来找过了你,你不在,听说是到团里去了”我指着商调函上连里的批字,跟他解释
“现在营里没有人,要不这样,等下我会跟你转到团里去”这位文书把商调函看了看,然后跟我表态
我敏感地愣了一下,若等他转到团里去,那商调函又不是脱离了我的手中?弄得不好,那有可能又会节外生枝,拖延我调出的时间我现在拿在自己的手中,还可以直接到团里,找小翟来帮我办理
“熊书记是叫你签一下字就可以了”我不甘心如此,跟他强调
“这个我相信你好了,但是,我还是要去问一下熊书记,你先回去吧”他见我并不肯走,有些不耐烦了
我见他还是硬要坚持那样做,便再去找熊书记说说我先来到营部办公室,熊书记不在我再来到他的家里,他的老父亲告诉我说,他到什么北联大队(可能是指八连即八大队)开会去了
没有能够找到熊书记,无奈,我只好回了连队对于营里那个鬼头鬼脑的小文书,我心里十分的窝火他无非就是营里一个小小的文书,何必要这样地刁难我
中午,为了能够尽快把事情办好,我再去了营里一趟,去找熊书记可是,当我来到这位书记家里时,并没有见到他他家里人讲他还没有回来,我只得垂头丧气地,又返回到了连队
在寝室里,我把脏手帕和鞋袜等,找出来洗了洗然后和往常一样,晾在了外面的窗户上在这一段时间,因为比较忙乱,没有去做这样一些事情
在下午的5点来钟,我又去营部找熊书记,这次见到了他,已经在家里面了
“我已经找了文书,他说要问过一下你,”我过去告诉他说
“是嘛,是嘛,你去跟他哇一下就行了嘛”他显得似乎不大耐烦的样子
我只有又来到营部文书的房间,见文书不在,而与文书住在一起的营通信员小邓,以及我连的通信员小个子,也都在这里
“文书呢?他到那里去了?”我问他们
“文书不在,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小邓告诉我说
既然那位文书不在,我便在这里等等,与他们一起聊聊天,以待文书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位营部的文书,骑着自行车,同着我连的指导员李忠德,一起过来了
我先跟李忠德指导员打了个招呼,再问那位营里得文书说:“我的那份商调函,现在签了字没有?”
“还没有签,你不要急嘛,等下我会过去找找熊书记,问问他的”营部文书这样回答
“刚才我已经到了熊书记那里,他叫我跟你说一下,由你签了字就行了”我转达熊书记的意思,向他恳求
“等下我会去找他说,等下就会去,你现在不用这样急”文书的口气有点傲,不容我分说
我只好跟李忠德指导员说了一会话,聊了聊这次调动的事情几分钟后,这位文书便出去了,李指导员也骑着车子离开了
曲折到团找小翟不料反常被冷待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这天傍晚,我在营部等到文书,讲了讲在商调函上签字的事情他很是固执,硬是讲要去亲自问了熊书记再说分开后,我见他是往熊书记家的方向去,为了慎重起见,便也远远地跟了过去
熊书记这时不在家,他家里说,是到屋后的禾场上去了营文书出来,去了禾场找熊书记我则在熊书记家门口站了站,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又跟了过去,也到后面的禾厨e
到了后面那个禾超在另一头的远处,我正听见那位文书,在大声地跟熊书记说:“他是想签了字,就要拿走哩”
随后的声音比较低,他们还说了些什么,我就听不大清楚了这时,那位文书看见我过来了,又把话题转到李忠德想批什么的事情,熊书记没有答应我见他们这时正在那里谈工作,不大好过去,就在一旁等了等
我等他们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过去先问文书说:“你跟熊书记说好了吗?”
“我明天会给你转到团部去,……”这位文书回答我后,又嘀嘀嘟嘟地,有些发毛似的
“会跟你转去的,会跟你转去的”熊书记见文书如此,也把话Сhā了进来,竟突然一下子改了口
“好嘛,好哦”我见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好表示
我闷闷不乐地转身回去,回到了连队是艾事情果真是如此既然他们讲明天会跟我报到团部去,那我就在后天去一趟团部,直接去找一下小翟
十一月二十二日,我已经没有再去出工了,在连里也没有什么事,就同一排休假的刘志华,去了新联圩玩玩小刘因胸部为气胸,掣不过气,这几天没有去出工,在连里休病假
我们上了大堤,来到距离连队有五六里远的新联圩由于该天这里不是当集,街上冷冷清清的,逛得也没有好大的意思我们在几家小饭馆里看了看,见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卖
这里不是很大,逛了几逛,就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后来,我们只是买了一根乡下人的甘蔗,一路啃着回来其实,我们之所以到这里来,只是因为以前没来过新联圩,这次也只是到此看看而已
回到连里后,我又陪着刘志华,到了一下营部路上碰到了熊书记,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本想问问我的商调函已经转了没有,但想想还是没有问,省得又惹他烦
我想,如果在这个时候,我能够把商调函拿到手里的话,立即就可以到团里去办离场手续若搞得好的话,在今天下午拿到了调令,明天还可以乘营里的拖拉机回去呢
下午上工时,我班的班长戴阿扣,为班里出工的人数不够,在寝室门口,突然大叫大嚷地发脾气这样一来,弄得坐在房间里写日记的我,心里也很不安
班长在这个时候,竟跟三毛副排长斗起了气他说他也有补休,下午不去干了后来,刘二板排长过来了,经过排长的劝解,才总算了事
这一次,他们虽然并没有说到我没去出工,但是,在连里干部都在外面的情况下,我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当然,我已经正在办理调出的手续,在这期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出工的
我的嘴唇和人中右侧,肿起了好几个小疙瘩;右脚的中趾,起了两个小水疱;左手拇指和脚趾,也都是肿的我猜想,这可能是在上次连里大会餐时,因为吃的都是些公鸡,从而造成火气太大缘故吧?
十一月二十三日,我一早赶到团部,在场部的商店附近,遇到了小分队的魏国荣他告诉我说,是正要到团医院去一下
“明天小分队要演出,他的嘴巴烂了,想办法采取一点措施”他比划了一下嘴巴上的肿块,像是和我一样的火气
我来到总场的办公楼,穿开那些正在贴和看大字报的人群,进了了劳资科办公室这时,我见小翟正在一个保险柜里翻着什么
“小翟”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哦,你来啦你的那个商调函,分场已经报上来了,现在还没有研究”小翟他在今天,竟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无表情地跟我说
“好”我答应了一声
因感觉话不投机,我不好多讲,便走到桌前,看了看压在桌上钵板下的一首诗原来这是郭沫若发表的新诗――《水调歌头
揪出四人帮》:
大快人心事,
揪出四人帮
政治流氓文痞,
狗头军师张
还有精生白骨,
自比则天武后,
铁帚扫而光
篡党夺权者,
一枕梦黄粱
我还没有把这首诗看仔细,就见小翟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然后,他又回过身对我说:“嘿,我要关门了”
小翟这样一说,我内心陡然感觉很是恼火,升起一股怒气他今天好像变得不认识我一样,连我的名字也不叫
我很快地克制住了,怎么办呢?有气只能往肚子里憋他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我的,今天这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由于小翟表现出的冷淡,我在办公室里呆得也很尴尬,便走出了办公室在走廊上,我以看大字报作为幌子,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平静
小翟在这时,则进了隔壁的一间办公室过了一会,他又从那间办公室出来了,也过来看了看大字报然后,他又回到了劳资科办公室
其实,我在那里哪有心看什么大字报,内心一直在翻腾,并在考虑着现在情况弄成了这个样子,让我非常地尴尬,应该怎样去打破与小翟形成的僵局呢?
我的心里很是不舒服,也在愤愤闷闷地想:你这个小翟,无非也就是混得这个样子,有什么很了不起的难道还真是怕我找你的麻烦,会惹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吗?我这么远来一趟,就是再如何如何,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对待我吧?!
不甘窘境受敷衍礼堂小魏忙排练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天上午,我在场部劳资科办公室,莫名地受到小翟的冷遇,只好在外面看着大字报后来,小翟也到看大字报的地方来了一下,又很快就回到办公室去了
在场部的机关走廊里,所有的大字报,我倒是早就看完了现在我在这里,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机械地重复着看我的眼睛虽然是汪在大字报上,可在脑海里,却翻滚着刚才跟小翟之间的不愉快遭遇
我老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十分无聊地呆着,觉得有些不大自然似的想想便挪动了一下地方,准备出办公楼,别处的大字报
正在这时,我却遇见了场部电影队放映员任正兴,他正赶去一个地方开会小任也看到了我,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笑着说:“到这里有什么事艾小秦”
“有什么事呀?”我故作平静,笑着重复他的话,接着反问他说:“听说团部今天晚上会放电影,是真的吗?”
“是嘛,放映外国片《在平凡的岗位上》……”小任告诉我说
我在外面老是这样呆着,实在憋得难受,想了想,便再次进了劳资科办公室小翟在这时,正在往墙壁上,挂一幅九团在鲤鱼洲的分布地图
他没有让我帮忙,我也不好意思上前,只好在一旁先看了看为打破这种难堪而尴尬的局面,我主动地找话跟小翟说:“我看到好多人去开会,你怎没有去是?”
办公室里仍然是静静的,我没有得到小翟的回答这时,已经有一个人进办公室来了,并也站在了旁边,我不好再多说话
我呆了一会,见小翟又跑出去了,便也随之出来了这时,我看到他遇到了一个熟人,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显得十分的亲热看来,他也并不是有什么事心情不好,而是在有意与我为难
我跟着小翟在一起,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又去看着那些已经看过多遍的大字报,以摆开心情不快的窘境
这时的小翟,似乎觉察到这样地对待我,也有些不大好他走到我的身边说:“小秦,你那个事还要等一下,现在团里正在搞运动”
小翟既然已经这样跟我说话,这使我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也很体谅地
“哦”了一声,以缓和我们之间的不顺
一会,小翟又进了劳资科办公室我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再试探他一下吧,或许他对我会有所转变
我也走进了办公室,一语双关地对他说:“小翟,那我就过去?”
小翟听到我这样说,以为我是要回连队去,毫无表情地答应了一声,仍然在埋头做他自己的事情
我可是真的要走了,一出劳资科办公室,可又听到一阵雄浑音乐声,很有节奏地从食堂那边的大礼堂,传了过来我知道那是团部小分队在那里,正在排练着将要演出的节目
是不是在那里再呆一下呢?等下过来,还有机会跟小翟打一下交道,总不能一无所获地就这样回去?我经过短暂考虑,信步走了过去,进了这个大礼堂
里面的排练队伍很是庞大,气氛正浓,却并没有什么人在这里看我见到魏国荣,他正在小分队的乐队吹着号,台上的舞队正在翩翩起舞观看这些英俊漂亮的男女知青,充分展示着自己的优美身姿,实在是一种享受
我独自步到小魏的身边,在空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小分队的演员们排练节目,也没有吭声不久,小魏知道我来了,一边在空隙时间跟我说话,一边跟着音乐吹号
“今天你是休息呀?找到了小翟吗?”他问我说
“是的,也算是休息,刚才找到了小翟我现在已经没有出工了,调令还在团里……”我正说着的话,很快就被又一阵音响声打断
我仔细注意看了看台上的舞队,跳得也不是十分好弄得我这时对跳舞演出,也产生了有些厌烦的心理心里想,自己以后调到了省农业科学院,对于参不参加这种文艺宣传队,也得考虑考虑
这时,我已经拿定主意,决定今天不回连队了中午我就在这里吃饭,事情没有办好的话,晚上再到张忠良那里去赚等明天早上再回去
小魏好像在开始回避我了,但是我现在也要把他给缠住他一会跑去跟这伙人扯,一会又和那伙人谈笑我也不管这么多,干脆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们拉琴,瞧着谱子上的节目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我还是来到了小魏的身边,与他七扯八扯地混时间
“听说我连的那个邓海水,是你的同学?”我没话找话问
“嗯”他回了一声
“是嘛,我听他说到过”我借题发挥,与他进一步地闲聊:“你妹妹还在武术训练班训练呀?是哪个单位的培训班嘛?”
“不是我妹妹,是我的外甥女,在青云谱体校”他一边更正,一边告诉我
“叫什么名字嘛?”我继续问
“你不会认得”他可不想跟我说太多
“你家反正在青云谱,离莲塘也不算远以后你有时间,到我的新单位来玩?我家在广场这边,也很方便”我向他邀请
“那里太远了”他仍不想多说
……
不久,小魏又跑到台上去了我仍站在下面,看着乐队的人拉琴谈论接着台上的人把幕布关了,不知里面再干什么我在下面觉得很无聊,终于也上了台,见他们在讨论明天演出的准备工作
我从小魏手中拿过一张演出的节目单,跟他扯了两句,听了一会这些人的谈话十来分钟后,小魏又跑到一旁去看什么画集好一会,我也过去看画,谈了两句,他们又离开了我干脆就一个人在那里,细细地欣赏画集
到中午下班吃饭的时候了,小魏背起了号我已决定准备在他这儿吃饭,也就随他下了演出台他在台下,又和人闲扯了一会
事情已经如此,小魏要甩我也不容易他不得不这样跟我说:“小秦,我们到小翟那里去看一下咯”
我觉得小魏是想把我推回给小翟,这也难怪,不过,也正中了我的下怀因为我这次来团部的目的,就是要小翟能够答复我我的那张调令,在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办理下来
借助小魏破僵局营连领导问手续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天中午,我同小魏从团小分队排练的场礼堂出来,在到达行政办公室门口时,见到了小翟
小翟正和一伙机关的人员,指指点点地对大字报发表议论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过去叫了一声:“小翟”zm
他见我又来了,也只好答应了一声我们打过招呼后,过不多久,便发现了分场的熊书记,他也正在这里开会
我过去跟熊书记打了个招呼,想不到的是,他今天对我却是非常之热情,一边忙着答应,一边还伸过手来,要跟我握手
熊书记的这个举动,让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时,我才赶忙去接他的手,结果还用的是左手反握的
“你的那件事,现在办好了吧?”他很亲热地问我
在这样的处境下,我只好转向小翟,作了示意小翟见状,只好勉强说了一声:“还要等团里研究”
说过几句话后,我便走到了一边,装出在看大字报的样子不久,听到了小魏叫我的声音:“小秦,我们过去咯”
“好,小翟呢?哦,他已经过去了?”我答应着,四周望了望,不见了小翟
“他可能在那边贴大字报”小魏说着,指了指办公楼另一头的路边
我们一同过去找小翟,见他果然在这路边那里也围了一大堆的人,有的正在贴写着大幅标语上面的大字是“坚决拥护市农林垦殖局场党委关于××××××,交群众监督交代问题的决定”等等
在这里,人们又在作一番议论我指着标语上的名字,好奇地问小魏,这一个是哪里的?那一个又是哪里的?小魏一一告诉了我,说这些人都与“四人帮”有乾
小翟在这里的动态,却好像并没有看到我们似的,仍然没有理睬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这个小魏,这时对他可能也没有办法吧?当然,我也许是误会了他们
小魏见小翟没有什么反应,只好叫我一同先去吃饭我们来到小翟的房间去拿碗,可是门又不得开
我们又来到食堂门口,小魏说要去其寝室拿碗,让我在这等一下我趁这个时候,去厕所解了小便,再来到了那伙贴标语的人堆里
小翟还在跟别人说着话,仍然是没有理睬我我在这里再呆了一会,估计小魏已经过来,就向食堂那边走去
路上遇到方主任,跟他打了个招呼方主任对我很热情,满是笑容地问我:“你吃了饭吧?几时来的?”
“已经在买饭了,是上午来的”我作了回答
到了食堂门口时,正遇小魏买了饭出来我赶忙上去,接了一碗过来他又把仅有的一双筷子,递给了我
“那你呢?”我问他
“我会到小翟这边拿”小魏说着,同我一起,又来到了小翟的寝室
小翟寝室的门,现在已经开了在里面,我见到了连里的指导员李忠德,他正坐在总场保卫科李科长的床上
“李指导员,你在这里呀,吃过饭没有?”我忙跟他打个招呼
“吃过了,在这里开会”他看到我,点了点头回答
我跟李忠德指导员坐在了一起,他正在看着一本书过了一会,他问我:“小秦,你调动的那个事情,现在办得怎样嘛?”
“还在等这里办”我感到诧异,这件事已报到了团部,他也都已经知道了?
“现在场里正在搞运动,这个时候又在开会,可能不大会跟你办吧?”他这样跟我分析说
“小翟他叫我等一下”我含糊地回答说,心里乱哄哄的
自己心里也在想,他说得也是艾可这件事怎能再拖下去呢?我现在已经没有出工了呀
这时,连里的副指导员石慧芳,也进了这间房间她见我也在这里,便打招呼说:“小秦,你也来啦?”
“你们是来开会的吧?几时回去呢?”我特意反问她,省得她又来问我的事
“要等到26号才能回去,你是来办调动手续的吧?现在办得怎样嘛?”我越不想回答的事,她又还越要问
“等这里”我只得又含糊地回答
“什么翱不是?”她这个上海人,可能没有听清南昌话
“等这里”我再重复了一遍
可是她仍没有听清,或是没听懂我的话,反而一下呆住了我只有再补充了一句,她这才“哦”了声,似乎表示听清了
我和这两个正副指导员在一起,说笑了一会到这个时候,小翟才进房间来了
“你还没有吃饭啦?”李忠德问小翟
小翟并没有吭声,我便替他回答说:“他还没吃,刚才很忙”
可是,小翟仍然没有答理我们他到房间里拿了碗筷,一个人默默无声地去了食堂
我吃完饭,用热水瓶里的开水洗了碗这时,我见小瞿和小魏,坐在了门口的椅子旁吃饭,两人正说着什么
我放好碗,坐到了他们一起,问小魏说:“你们今天下午是进行彩排哦?”
“很难说”他说着起身收了碗,接着向我们告辞:“我就过去咯?”
我和小翟都答应了一声,他也就回到其寝室去了
“你坐……歇一下子咯”小翟这时对我轻声招呼
“好”我一边答应,一边去坐在他的床上,翻看一本杂志
在房间里,方主任与别人在下着象棋,而小翟,在这时却又出去了这样,我在小翟房间,呆了一个多小时,觉得很是无聊,便也出了房间
我走到了街上,正准备去一下商店,却碰到了连里的刘志华刘志华已在团部医院住院,我准备同他一起去医院走走
现在到别的地方去,我还需要先到机关办公楼,去跟小翟打个招呼我来到劳资科办公室,没有找到小翟,便跟刘志华去了团医院
在去团医院的路上,我们却碰到了小翟原来,小翟和另外两个人,刚才也是到团医院里来
“小翟,我到那边去”我迎上去打招呼,并用手向前示意指了一下
“那里呀?”小翟搞不清楚我是到什么地方
“到他们那边”我又指了一下旁边的刘志华
“好喔”小翟答应了一声
这样,我就同着刘志华,去了团部卫生院然后,我们再到各处去走了走,便分了手
肚饥凄凉终有宿回连心焦日难度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这天的下午我在团里与连里在此住院的刘志华分了手后,一个人慢慢走到团水电队去了今天我在团部已经准备不回去了,这一次到团部来,一定要小翟跟我表个态,到底可在什么时候,能够帮我办理好离场的手续
当我来到水电队的宿舍时,张忠良不在可能是时间还早了些,他还没有下班我只得又到各处去逛了逛,以等小张回来
我到处走着逛着,以消磨着时间有时,我看见有去南昌的便车,又想搭车回家但我还是决意,等办好了调动手续,然后再一次性回到南昌去
天终于黑下来了,可是小张还是没有回来我在他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踱来踱去的,消能等到他回来,以解决肚子问题和晚上的住宿问题这个时候已经比较晚了,离团部还有一段较长的路
这条路上,在这吃晚饭的时间,比较冷清,没有什么人走动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孤零零的,很是伤感
一段时间后,这里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动他们搬着凳子,结伴去场部,看小任说的那场阿尔巴尼亚电影――《在平凡的岗位上》
小张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饿着肚子也来到场部,场部的饭馆商店,都已经关了门不仅晚饭是吃不上了,连一点填肚子的东西也找不到地方买了
饿就饿一餐吧,我准备等看完了团里的露天电影,再来水电队找小张,以解决晚上的住宿问题即使一个人再要回连里的话,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再说,在这样的时间段,即使团部还有充饥的东西卖,自己哪里还好意思,敢在小翟宿舍边上的小吃店露面?万一被小翟他们看到,那会有多么的尴尬?
电影放映的场地,在场部食堂后面的空地上我来到这里时,已经有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在这里了不久,电影开始了,我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电影,觉得自己很是凄凉不仅是肚子饿得慌,还时刻在考虑着今晚的住处,以及许许多多的问题
看完电影后,我还是去了水电队找张忠良准备万一没有找到,便摸黑回到十多里远的连队去这样做虽然是十分艰难和辛苦,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次,我来到团水电队宿舍,虽然是找到了张忠良,可是他的床很鞋根本就睡不成两个人他在旁边的几个寝室,也没有找到空出的床位
经过不少曲折,小张在其他下属单位的朋友那里,总算是帮我找到了个地方过夜这样,我才算是解决了晚上的住处问题而晚饭的问题,我虽然很饿,也自然不好意思去讲
十一月二十四日,早上起来,我在张忠良那儿吃了早饭,先到了团部商店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买的然后,我再到小吃部,本想买几个馒头,也没有买到,就准备去小翟那儿了
我刚一出小吃部,就见马路对面有三个人,从团机关那边出来,其中有一人正是小翟他似乎已经看见了我,便又赶快把眼睛避开
我见如此,心里真有说不出的味道,也不好意思过去怎么办呢,就索性往团医院的方向走去先去碰碰在那里住院的刘志华,之后再作打算
在团医院的住院部,我没有找到刘志华但在这时,想再去小翟那里的话,我也觉得难堪,只好干脆回连队去一路上情绪是低沉的,思想是复杂的
回到连队后,我在去食堂吃中饭时,看到了刘志华原来,他今天没有在团部,回到了连队,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我在寝室里,补写昨天的日记在日记本上,我还没写到几行字,钢笔就没有了墨水我本想到副排长杨冬青那里去打墨水,可他那里也关了门
既然现在日记也写不成了,我便躺到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我这一睡,便睡了一个下午
晚上在食堂看电视时,刘志华告诉我,他也是今天早上回来的,并问我调动的事情,现在办得怎样
“老刘不在,还要等他回来才能办,只有准备明天再去一趟”我只好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一下说
“是哪个老刘?”小刘似乎认识那里的人
“就是在劳资科办公室,坐在方主任办公桌对面的哪个”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个人可能是我们连里一个老农的哥哥”他告诉我这个情况
今天晚上,在食堂放映的电视节目,是反映大庆油田创业精神的故事片《创业》可是还没有放多久,连里就退电,弄得又没有看成
十一月二十五日,上午没有什么事,我在寝室里闲得无聊,带了些白纸和画笔等,想到周围画几张风景写生结果,我在大堤上徘徊了许久,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有几处的风景也算是可以,又不大好取景,也就没有画成
我顺路来到营部商店,这里也是关着的门我来回在大堤上,风虽然不算很大,但吹在脸上,还是有些难受的
回到了寝室,门是锁着的,大家都出工去了我没钥匙,只有像以前那样,从窗户上爬了进去
进了房间,我想继续完成前天的日记,钢笔没有墨水又写不诚正巧,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杨副排长回了隔壁的寝室我赶紧又从窗户上爬出来,到他那里打好了墨水
中午,我基本上是在妹妹那里度过的,觉得现在不好意思见班里的人,特别是连里的干部如果别人问我调动的事,我既没有办成,这里还又没有出工,怎么去回答?
下午,我回到了寝室,在床上补写了日记后,又睡了一觉醒来,我又为调动的事着急,想了很多
我的调动问题,如果像这样拖下去,随着场里形势的变化,万一被冻结了,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再说,现在我没有上工,以后发工资的问题,是不是也会有麻烦呢?
晚饭时,食堂里供应的是面疙瘩,这样的事情是不多的在食堂的窗口,大家挤得没有办法买站在我身边的班长戴阿扣,很是恼火他叫我帮拿着的棉衣,又拿过我的碗,凭着一身的力气和牛劲,奋力挤了进去他先跟我买好了,再又跟自己去买
晚上,我照常在食堂里看电视今晚放映的内容,主要是新闻和一些小节目,觉得没有多大的看头
再到团部心难舒知青苦水向谁吐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我本来准备今天去团部的,去找找小翟,以尽快落实调出的问题后来,我经过再三的考虑,还是决定明天再去,这样要好些
上午在连队无事,我独自去了一趟新联圩那里也没有什么玩的,只是今天小吃部里有肉卖我买了一份猪肝汤个馒头,吃好了就回了连队
下午,我好好地睡了一觉在起来时,听到外面新任的女卫生员,在对别人说话她告诉说,营里明天有拖拉机去南昌
我心想,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办好了调动手续,明天就可以坐营里的拖拉机回去在回去时,我有不少的东西要带,那样带起来也方便,该有多好啊唉!我又错过了一个难得的机会,真是可惜
十一月二十七日,早上我一吃完饭,就出发来到团部可是,当来到劳资科办公室时,那里却是关到的门,也没有看到小翟
出机关办公大楼时,我看见远处,李忠德和段风云正向这边走来我不愿意跟他们说话,便装着没看见,从一边绕过去,没有搭理他们
我再穿过了老办公大楼,仍然不见小翟这时,我的心里很乱,就一直往僻静的路上走去以让自己镇静下来,拿定主意,决定现在该怎么办
下面来场里开会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去劳资科办公室现在也没有人,还不如干脆回去再说这样,我一边走一边想,从团里的子弟学校绕了一圈,又到团里的小吃部看了看最后决定,还是去办公室再去找一下小翟
我来到办公楼边,见有很多人分作成了两堆,在太阳底下开着会因不愿碰见其他熟人,我停顿了一下,去厕所解了解大便,理了理思路
出来后,我绕着办公大楼走从劳资科办公室的窗口过时,见到小翟正在里面,就毅然回身再去办公室
在上办公楼的拐弯处,突然见有一个人,在向我这边打招呼我一看,原来是八连畜牧排的老知青杨明圆,便对他点着头,笑了笑走过去
这个时候,却发现他并没有注意我,而是在跟另外一个人打招呼当他看到我时,又赶忙招呼我说:“你也来啦,等一下,我跟他说两句话”
然后,杨明圆向我身后那人走过去我那里还管他怎样,办自己的事要紧,来到了劳资科办公室
我见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便走了进去小翟正与一个人在说着话,那一个老刘,还坐在外面的太阳光下,与一些人在开会
“小翟”我叫了他一声
“哦,你来啦”他看了一下我,答应了一声
我走到办公室正西边的那张办公桌旁,又看了看钵板下郭沫若的诗句《打倒四人帮》
一会,办公室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想,他现在应该和我说话了吧可是,他并没有作声,我的心倒是跳蹦的厉害
这样,又持续了一会好像小翟跟我说了声什么,我没有听清只见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转过身对我说:“你出来一下吧,我要关门了”
我只好出办公室来,他似乎很为难地说:“小秦,你的事现在还没有研究,现在搞运动,这段时间研究不成”
我答应了一声,出来了小翟关好了办公室的门,径直往老办公楼那边走去我停在了办公室门口,一边边看看大字报,一边继续等着小翟
几分钟后,小翟过来了他在我的左边,似乎跟我说了句什么,就见他又进了劳资科办公室
我愣了一下,也跟了过去这时,我见在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看样子,这个人也是来问商调函的事我去站到了一旁,看着报纸,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好Сhā嘴此时,我已经想向小翟告辞回去了
“你现在到这里来也没有用,我们这里到时候会转到下面去的”小翟在对那个人说
“我是想早点……”那人赔着笑,结结巴巴地跟小翟说
等那个人走后,我也向小翟告辞说:“小翟,那我就回去咯”
“好”他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
“以后我就不再来了咯,反正到时候你就帮我那个一下”我走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跟他说了一句
“好哦”他仿佛是很不耐烦,又好像对我有些埋怨
我一路回连队来,心里当然是不怎舒服事情已经如此,若再发展下去,到时候工资怎么办?许许多多的问题,我都需要慎重考虑在这时,我已经铁下了心,仍然不去出工,更不能去上堤,咬紧牙关再等下去
晚上在食堂看电视时,得知邓省得连长石慧芳副指导员,在团部已经开完了会,现在已经回到了连队既然场里的会也总算是开完了,那我办理调动的事情,看看在下个星期会有消吧
十一月二十八日,我一上午都是在妹妹那边度过的我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没有上工,心里虚得很,特别是不愿与我排里的干部见面
下午,我应周国忠相邀,同他一起去到田野放牛我们两个人的话,谈得很深他从心底里,吐出了自己下放以来的苦水,坦露出了头脑中的各种想法
是的,对于周国忠的处境,特别是我在鲤鱼洲农超经历了七个多月的亲身体验,对他是深为同情的我们这些知青,多么的消在上面掌握政策的领导,能有人帮大家说话呀!
青春的年华,随着一年年消磨,就这样的过去;知青们的年龄,也在不断地增长青春的时光,也在一天天的消失;沉重的体力劳动,使知青们喘不过气来
比我大几岁的上海知青小周,难怪每当他谈起这些,总会是那样的激动埋在内心深处的苦水,像山洪一样的暴发出来然而,在这广阔的天地里,这样的苦水,除了我们自己,还能够向谁去吐露?
我坚信我们的党,是不会让这些青年人,就一直这样下去的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我们的国家,需要这些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去为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
此后的一个星期,情况发生了一系列的急剧变化我的头脑非常之乱,迫使自己没有去写日记的空隙
电话坦陈未出工小翟认为很严重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是星期一我和上海知青周国忠,去了一趟新联圩当然,我们在一路上,又是一些高谈阔论,讲的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矛盾
回来后,我们没有到连队,而是直接去了营里电话室的门闭着的,我用脚踢了踢,里面是锁到的其实,我也并不想在今天就打电话给团部,在这个时候,觉得还未免太早了一点zm
十一月三十日,这天的下午,我又陪同周国忠去外面放牛在营里的排灌站附近,我见远处的禾场上,班里的知青正在那里打禾,心里感觉有些尴尬他们若看到我在这边闲逛,会有什么看法呢?
约在下午的4点来钟,周国忠又陪我来到营部打电话这一次得到小翟的回复,好似晴天霹雷,让我的处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们一进电话室,就见营通讯员小邓在里面修车子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慎重地摇了摇电话机,场里的女电话接线员,帮我接上了劳资科办公室
这时,我的心情很是紧张,不久,里面传来了一声“喂”,
声音好像比较熟悉
“是劳资科吗?”我回“喂”了一声,向对方问道
“是喔”对方回答说
“小翟在吗?”我赶紧再问
“我就是”对方回答,
“哦,我是九连的小秦咯!”我知道,这就是小瞿本人了,赶忙说明自己
“哦……”小翟知道了是我
“我那个事情,现在怎样了嘛?”我开门见山地提出
“还没研究”小翟还是那句话
“那要到几时才能研究嘛?”我可等不及了,消他能说明个具体的时间
“好难说,这几天场里都是在搞招生工作,忙得不得了”小翟向我解释
“我已经没有出工了,……”电话打到这里,我的心都凉了,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你没有出工了?这是哪个叫你这样做的嘛?你以为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等团里知道了,会把你卡下来的呢”小翟在一连串的追问后,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连里叫我办手续,哪里知道会拖到现在这么久呢?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办嘛?”我心里不禁有些恼火,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几时才会办啦?实在是好难说这几天工作很紧张,像你这样情况的,好多都放在那里没有办……”小翟说到这里,也讲到他的难处
结束了与小翟的通话,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像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从营里回来,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周国忠的问话心里像一团乱麻最后,连与小周在什么地方分手的,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回到了连队,我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镇静一下可是,又有哪里可去呢?感觉是浑身无力,索性钻入了被窝,把被子蒙住头我脑海里想了许多,怎么办?怎么办?事已至此,怎么办?
在这里已经没有上工,那里的手续一时又办理不了,再拖下去后果就很难设想了我想明天再到团部去一趟,可是又觉得仍然无济于事
我躺了一会,心烦意乱,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时,副排长杨冬青正进来拿凳子,问我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这时,我已经准备再开始出工了,就说:“现在还不知怎样,团里在上星期是开党委扩大会议,这个星期又要办招生还要等我明天再去问问,现在人都急死了”
“是哟,确实是急死人”杨冬青副排长说
不久,周国忠回来了他是住在我们寝室尾部,一间低矮的小房里我请他陪我出去走走,他欣然同意我们在田野里散着步,谈着我的心烦事,考虑着许许多多,我决定明天还是去一趟团部
今天打电话的事情,我没有去告诉妹妹晚上在睡觉时,头也痛得要命
十二月一日,早上起来时,见天气不好,还在下雨我估计这样的雨,一下子很难得停,要去场部的话,又没有雨具,觉得可能没有消过去了
我准备写封信给小翟,将自己没有去出工的原因告诉他,再写点利害关系可是,当信写到一半时,听到外面副指导员石慧芳的声音,她在与人说着连里写标语的事
这样的事情,以往在连里本来是我做的,我现在也很想去写也许她这样认为,我这个时候,是已经与连队脱离了关系的因此,她改叫了二排的黄忠军去写
尽管如此,我还是来到连部办公室转了转石慧芳问我:“小秦,你调动的事情,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上星期你们在场部开党委扩大会,没有办公这个星期,场部又是搞招生,还不知情况会怎样我准备再去团里问问小翟”我只有这样回答
“那你现在就是等团部的调动通知咯?”石慧芳进一步问
“是嘛,现在人都要急死来”我在回答的同时,表现出很烦躁的样子
“那是哦,真是急死人”她听了我的话,也有同感
这时我想,连里排里对我没有出工,倒都没有什么这个小翟也真是的,心中油然又想到去团部了
我看看天空,雨虽然是退,但阴沉沉的,像是还要下我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向团部走去,一路上想了很多很多
上午来到团部,已经是10点多钟了我先去商店里犹豫了一下,然后往场部机关办公楼走去可是,劳资科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我又来到小翟的寝室,这里的门,也是关着的
我又到周围徘徊着,心里悬浮得很时间一分一秒,就这样的过去,我很久没能见到小翟的影子我终于决定回来了,在这个时候,心里还没有一定的主意
一路上,我拖着极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连里去食堂吃过饭后,我心里还是没有一个主意看来,自己这次是不该再从团里回来的如果在团里遇到了小翟,就跟他直率地说:现在我已经没有出工了,这里的调动又没有办法就能解决,我的的确确是两头为难,你说怎么办?
今天下午,我若要再去团部的话,又感觉实在是太累了,很划不来我的心里乱极了,脑子的负担很重
无奈表示再上工挥汗清沟在田中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一日中午,我茫然地向营部方向走去,消能碰到在排灌站放牛的周国忠,以能够同他在一起聊聊,帮我解解心中的烦闷
走了不多远,我果然见到了周国忠他正同着另外一个知青,从畜牧排出来,拿着扁担去外面禾场挑牛草这时他有事,我也不好去打扰g
一会,我又见到况德恩他推着板车迎面过来,跟我打着招呼说:“小秦,你的事情现在办得怎样了?”
现在要回答这个问题,对我的确是个难题,又不好不说我便把该事情的经过和原因,以及自己欲再出工等待的想法,跟他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如果你再去出工的话,那也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当然,这里你没有出工,那里又没有能够跟你办理,这也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应该没有事就到场部去,就是缠到他们办总不见得场里单是为了搞招生工作,就把其他所有的工作,都停下来?他们这样做,自身倒不会觉得怎样,可是对于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说,又是一件大事啥……”
况德恩很是同情我的处境,诚恳地谈了谈他的看法其实,我也不想跟他讲得太多,认为调动的事情,还是要经过场领导的开会研究,尔后再发调令,才能办理离场手续的然而,我目前在连里,又不得不以这种形式来表现
我跟况德恩的谈话,虽然说是到营里去打电话,心里实际上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对于现在到底该如何办,心里很不踏实
当我经过排灌站时,由于思想很复杂,便在水闸上坐了一会后来,我再到营里绕一圈,就回到了连队
我回到寝室后不久,听见隔壁房间杨冬青副排长,正一个人在房间里我想了想,便来到了他的房间
杨副排长见我进来了,拿凳子叫我坐坐,并把上次借的钢笔,还给了我然后,他又问起我调动的事情办得怎样
通过与小翟通电话,我已经想再开始出工了,把事情的原原委委说了一遍杨冬青听了我所说的情况,也有让我去出工的意思这样,我想再去上工的意图,很顺利地得到了解决
这时,杨副排长又跟我说:“现在团里招生的事,我到省邮电学校的名额,现在已经比较稳了目前就是怕市农林局会有问题,把我给卡下来”
原来,杨副排长是怕自己的家庭成分不好,在局里过不了政审的这一关他接着提出,要我去局里帮打听一下情况
“我的调动是通过省农业局办的,市农林垦殖局不认得人”我很为难,实实在在地跟他解释
“省农业局的人更好办,他们与市局是相通的,市里会更买帐”他说着,还拿出10元钱,给我当路费,叫我明天一早就去南昌
我不肯接他的钱,可他却硬是要塞给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推不过,看来只有帮他去南昌跑一趟了
十二月二日,这天是星期四早上我去团部乘车,路上见一小水塘,水面上浮了不少的小鲫鱼,还是活的我便脱了鞋子,捞了些上来,用杂草穿着,带回了家
妈妈不在家,给人家又当保姆去了,只有13岁的弟弟在家自己做饭我把带来的鱼,用酱油腌了一碗,再烧了一大碗,我们两兄弟吃得很香
我想,如果去找省农业局的人,请他们到下面来问杨冬青副排长的事,显然是很不妥当的因为我那只是省农科院万处长的关系,何况我现还在人家手上搞调动
下午,在情急之下,我找到在市政府机关食堂的同学余克森,跟他商量我们两个人很要好,在我下放时,他也和同学好友们一起,送了我去鲤鱼洲农场
余克森在市政府的食堂工作,认识很多的机关人员,听说此事,很乐意帮忙他马上同我找到市农林局的人事部门,经过了解,得知局里的招生工作,是一位姓曾的干部分管,可该人不在
第二天,我和同学余克森,再去了市农林局人事科那人还是不在,据说是到什么地方开会去了
情况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在南昌市呆得太久只好于5号上午,赶回到了连队,将局里的情况,向杨副排长作了回复
下午,我便同大家出了工现在的工作,已经是在田里清沟由于好的工具都被发完了,我用的是一把坏了的铁锹,十分难铲
十二月五日,因这段时间很忙乱,没有写日记今天,我写起了周记,回顾了这段时间的生活
十二月六日上午,我们仍然是在田里清沟上工时下了几点小雨,我没有找到别的铲子,只好再用这把坏铁锹了
我觉得自己清沟的技术太差劲了,所以也就在那里干得默默无言班里的包工指标,是每人半天清两条沟,一天请四条我上午分到的那两条沟,由于犁田的人犁得也很差,泥巴一点都没有翻上来,一条沟要当得上两三条的
现在我用的又是一把坏铲子,歪头斜脑,极其难用这样做起事情来,自然进度很慢等到大家都快要完工时,我还只是清在第一条沟的大半条上
等到小三子清完沟以后,我拿了他的铁锹来试了试嗬!真是好用极了,便越干越有劲的,感觉很是顺手,三下两下就清完了一条沟
到清第二条沟时,就让我更伤脑筋了泥巴不仅全在沟里,而且犁田的人还没有犁动,真是要当得三条以上的沟了
我干得汗水直冒,一滴滴地往下淌,一个上午下来,大概也只清了全天任务的四分之一多一些实际上,在当时自己也清得太认真了对照别人清的沟,马虎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我见田里除了自己外,只有那个做事最慢的老知青在,其他的人都已经走了想想这条沟,实在是很难清,再干下去也不是滋味我也索性不干了,就穿起了衣服,回到连队里来了
出工受困难再撑历尽艰难终调成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六日,中午下工回来后,我在连部的门口,见到班长戴阿扣我想了想,便问他说:“现在还找得到一把锹吗?我的这把坏铁锹,实在是没法用了”
“等下再着嘛”他也想了想,用南昌话答应着我g
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并不是自己做事做他们不赢,只是客观条件拖了自己的后腿弄得成了这个样子,别人还可能真的认为我做事不行呢
我再也不怕清沟了,而且现在还巴不得再去清呢当然,这还等要班长在下午,能给我一把好铁锹的话可是,刚才问他,所得到的答复,又是不一定能帮我找得到
现在还有一个很伤脑筋的问题,我就是有一把好的铁锹,下午也不见得能解决因为那条非常棘手的田沟,很有可能还会等着我去清呢
这样,我就又不愿意再去清沟了想想下午还是应该去一趟团部,办办自己调动的事情,何必还要为出工的事情去操心呢?
我便向排长又请了假,来到了团部机关这时的劳资科办公室,只有那位干事老刘在,小翟和方主任不知到哪里去了
老刘已经和我熟悉了,他见我来了,便在一大堆的文件中,帮我翻出了那份商调函其中,还有省农业局第一次发来的那份,上面的名字有些错误
也许是小翟和方主任有所交待,老刘这次表现得十分爽快,立即就跟我办理了手续他在我的商调函上签了字,盖了场部劳资科的公章然后,他把商调函交给了我,叫我自己拿到市农林垦殖局,去办理调令
我所盼望的这一天,总算是来到了兴拿到已由场里盖章的商调函,高采烈地回到了连队遇到了连里的领导,我又将该份商调函,向他们作了展示
在这个时候,我见杨冬青副排长没有了热水瓶用他的那个热水瓶,在前几天被黄国生养的小狗,给撞倒打破了我上次把去南昌的路费退还他给,他又不肯怎么办呢?
我只好把自己的热水瓶,以及一些随用的东西给了他反正自己要回去的,省得再带加上可了掉这个人情,虽然那次是为他办事,但也没有办到
十二月七日上午,我收拾了一部分行李,回到了南昌下午便去了市农林垦殖局,办理调令经过询问,得知我的调动手续,也是由那位姓曾的人事干部管可是,他现在仍然不在
我在市农林垦殖局去了多次,在几天以后的一个上午,终于找到了这位姓曾的办事人员,这人有40多岁,有点胖他看了看我的商调函,上面已有场里几级单位的签字和盖章,便马上跟我写了一份调令
为了询问我连杨冬青这次招生的事,我跟这位老曾拉了拉关系,然后向他提出他告诉我说,一般不会有问题,已经由局里报上去了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回场里办理手续,把被子等东西全部带回来了正好,这时我的同学郭振凡在南昌他们的知青点还是比较松,回家也自由我在下放到鲤鱼洲的那天,他还在知青点上,没有能够赶上去送我这一次,倒可以叫他去农场玩玩我要带回来的行李,也需要他的帮忙给拿一下
当天的下午,我和郭振凡同学在八一广超等到了标有五星垦殖场的拖拉机我过去招了招手,拖拉机便退在驾驶室里,除了一位老农司机外,还坐了一个老农
我们站在了拖斗上,司机请我们帮他拿到一瓶白酒那是他们还没有喝完的,在驾驶室又不好放今天的温度较低,路上风又吹得厉害,还下了小雪,我们感觉很冷实在忍不住了,我们便把司机的白酒,你一口我又一口的,喝得只剩下了一点点了
拖拉机开到场部时,已经是很晚了我们下了拖拉机,司机见帮他拿着的那半瓶白酒,现在几乎只仕个空瓶子,样子很生气,说了我们几句但他拿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要我们去赔他的吧
我们在团部街上的各处看了看,由于太晚了,都买不到东西吃明天上午还要在场部办手续,我们只好饿着肚子,找到水电队的张忠良在这个时候,他那里也早开过了饭,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小张带我们去了他朋友那里玩,那里都是些团里各部门的女知青,见我办了到去省农科院的调令,都很羡慕,问这问那的她们这些女知青很好客,拿出了所有的零食,放在了桌上,来招待我们其中有一种小方酥,有些硬,特别好吃
我和郭振凡同学,没有吃晚饭,虽然吃了不少零食,毕竟当不了饱后来,我同学郭振凡说:“不吃还好些,吃了这些零食,反而觉得肚子痛,胃被磨得受不了”
这一次,因为大家在一起谈的很晚,团里的一位漂亮的女广播员,竟在我坐的床上睡着了我估计,这一张床,可能就是她的
我们回张忠良的寝室后,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晚,他则另外找了一个地方睡这天晚上,我总是睡不着,感到很是头痛,鼻子又塞,呕黄水一定是昨天乘拖拉机时受了寒,加上又没有吃到晚饭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床洗漱后,在小张这里的小食堂,吃过了早饭然后,我们去了团部机关的相应科室,办理了户口和人事关系的手续这次在团部,还是没有碰到小翟,估计是出差开会去了吧
户口迁入的地址,由保卫科写了我家里的地址我的人事档案很简单,里面只有一张下放填的表,由人事科装进了一个稍大的信封封了口后,再在上面用薄纸封了一层,并在封口上面盖了多个印章,由我自己自带去新单位在财务上,场里还跟我预支了3元钱的旅差费,到新单位报到用,注明了多退少补
《下放在鲤鱼洲》简介
江西省的鄱阳湖,为我国五大淡水湖之首鄱阳湖平原,为长江中下游地区最大的冲积平原自古有“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江西的水稻粮食生产占了重要地位
在浩瀚鄱阳湖畔,南昌正东偏北的远郊,有一个鲤鱼洲,至今牵动着万名老知青的心这就是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州军区江西生产建设兵团第九团所在地虽然曾经用的是部队名称,实际上是一个农业垦殖场
鲤鱼洲农超由围湖造田而成,一望无际,曾是血吸虫病严重的区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当年来自于南昌上海等地的大批知青,数以万计这里的劳动强度之大,实属罕见,风华正茂的知识青年们,满腔热血,在此经历了一场时代的磨炼
一九六九年,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四千余人,分别在此创办实验农场和分校一九七五年,部队撤出以后,农场归南昌市农林垦殖局管辖虽然改名为南昌市五星垦殖超但人们更习惯于称之为鲤鱼洲农场
一九七六年,我作为一个南昌市的知青,在这里度过了下放岁月的第一站翻开尘封的日记,往事历历在目,青春似火
本书就是根据作者当时的日记,精心编辑而成时间虽然不算长,仅有八个月之久,却再现了那个年代的一个普通知青,在鲤鱼洲农场春Сhā双枪三秋的生活写照这一年,我国重大历史事件频出既是一个知青在肉体上磨砺的一年,也是思想上出现深刻变化的一年
出工受困未再撑历尽艰难终调成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六日,中午下工回来后,我在连部的门口,见到班长戴阿扣打饭回寝室我想了想,便问他说:“现在还找得到一把锹吗?我的这把坏铁锹,实在是没法用了”
“等下再着嘛”他也想了想,用南昌话答应着我
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并不是自己做事做他们不赢,只是客观条件拖了自己的后腿弄得成了这个样子,别人还可能真的认为我做事不行呢
我再也不怕清沟了,而且现在还巴不得再去清呢当然,这还等要班长在下午,能给我一把好铁锹的话可是,刚才问他,所得到的答复,又是不一定能帮我找得到
现在还有一个很伤脑筋的问题,我就是有一把好的铁锹,下午也不见得能解决因为那条非常棘手的田沟,很有可能还会等着我去清呢
这样,我就又不愿意再去清沟了想想下午还是应该去一趟团部,办办自己调动的事情,何必还要为出工的事情去操心呢?
我便向排长又请了假,来到了团部机关这时的劳资科办公室,只有那位干事老刘在,小翟和方主任不知到哪里去了
老刘已经和我熟悉了,他见我来了,便在一大堆的文件中,帮我翻出了那份商调函其中,还有省农业局第一次发来的那份,上面的名字有些错误
也许是小翟和方主任有所交待,老刘这次表现得十分爽快,立即就跟我办理了手续他在我的商调函上签了字,盖了场部劳资科的公章然后,他把商调函交给了我,叫我自己拿到市农林垦殖局,去办理调令
我所盼望的这一天,总算是来到了兴拿到已由场里盖章的商调函,高采烈地回到了连队遇到了连里的领导,我又将该份商调函,向他们作了展示
在这个时候,我见杨冬青副排长没有了热水瓶用他的那个热水瓶,在前几天被黄国生养的小狗,给撞倒打破了我上次把去南昌的路费退还他给,他又不肯怎么办呢?
我只好把自己的热水瓶,以及一些随用的东西给了他反正自己要回去的,省得再带加上可了掉这个人情,虽然那次是为他办事,但也没有办到
十二月七日上午,我收拾了一部分行李,回到了南昌下午便去了市农林垦殖局,办理调令经过询问,得知我的调动手续,也是由那位姓曾的人事干部管可是,他现在仍然不在
我在市农林垦殖局去了多次,在几天以后的一个上午,终于找到了这位姓曾的办事人员,这人有40多岁,有点胖他看了看我的商调函,上面已有场里几级单位的签字和盖章,便马上跟我写了一份调令
为了询问我连杨冬青这次招生的事,我跟这位老曾拉了拉关系,然后向他提出他告诉我说,一般不会有问题,已经由局里报上去了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回场里办理手续,把被子等东西全部带回来了正好,这时我的同学郭振凡在南昌他们的知青点还是比较松,回家也自由我在下放到鲤鱼洲的那天,他还在知青点上,没有能够赶上去送我这一次,倒可以叫他去农场玩玩我要带回来的行李,也需要他的帮忙给拿一下
当天的下午,我和郭振凡同学在八一广超等到了标有五星垦殖场的拖拉机我过去招了招手,拖拉机便退在驾驶室里,除了一位老农司机外,还坐了一个老农
我们站在了拖斗上,司机请我们帮他拿到一瓶白酒那是他们还没有喝完的,在驾驶室又不好放今天的温度较低,路上风又吹得厉害,还下了小雪,我们感觉很冷实在忍不住了,我们便把司机的白酒,你一口我又一口的,喝得只剩下了一点点了
拖拉机开到场部时,已经是很晚了我们下了拖拉机,司机见帮他拿着的那半瓶白酒,现在几乎只仕个空瓶子,样子很生气,说了我们几句但他拿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要我们去赔他的吧
我们在团部街上的各处看了看,由于太晚了,都买不到东西吃明天上午还要在场部办手续,我们只好饿着肚子,找到水电队的张忠良在这个时候,他那里也早开过了饭,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小张带我们去了他朋友那里玩,那里都是些团里各部门的女知青,见我办了到去省农科院的调令,都很羡慕,问这问那的她们这些女知青很好客,拿出了所有的零食,放在了桌上,来招待我们其中有一种小方酥,有些硬,特别好吃
我和郭振凡同学,没有吃晚饭,虽然吃了不少零食,毕竟当不了饱后来,我同学郭振凡说:“不吃还好些,吃了这些零食,反而觉得肚子痛,胃被磨得受不了”
这一次,因为大家在一起谈的很晚,团里的一位漂亮的女广播员,竟在我坐的床上睡着了我估计,这一张床,可能就是她的让人家尴尬了
我们回张忠良的寝室后,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晚,他则另外找了一个地方睡这天晚上,我总是睡不着,感到很是头痛,鼻子又塞,呕黄水一定是昨天乘拖拉机时受了寒,加上又没有吃到晚饭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床洗漱后,在小张这里的小食堂,吃过了早饭然后,我们去了团部机关的相应科室,办理了户口和人事关系的手续这次在团部,还是没有碰到小翟,估计是出差开会去了吧
户口迁入的地址,由保卫科写了我家里的地址我的人事档案很简单,里面只有一张下放填的表,由人事科装进了一个稍大的信封封了口后,再在上面用胶水将薄纸又封了一层,并在封口上面加盖了多个印章,由我自己带去新单位在财务上,场里还跟我预支了3元钱的旅差费,到新单位报到用,注明了对方多退少补
惦念当年心上人 指望新处有前程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十五日上午,我在团部把调出手续办好了,便与陪同我的同学郭振凡,来到了连队中午在连里吃饭,因已过农忙季节,伙食不怎好,平时就很难见到有荤
现在就要离开鲤鱼洲农场了,总要和好友同学喝点酒,应该有些下酒的菜吧可那年头,哪里还那么容易买得到肉?还是周国忠想到了办法,他有电筒,牛栏里有梯子,晚上去抓一些麻雀来,到明天中午烧的吃
晚上,我们三人拿着手电筒,带了个布袋,到牛栏找来了梯子,去了连里一排后面禾场的粮库在那里的屋檐上,麻雀最多我们轻着脚步,先用电筒对着屋檐搜寻,照到了便想办法赶快上去抓
在屋檐上打盹的麻雀,突然受到强光的照射,一般会暂时不动,是最好抓的时机当然,麻雀毕竟是很精灵的飞鸟,动作稍慢一些,就会惊飞,而且还会惊动其他的麻雀
开始时,由于我们没有什么经验,抓时笨作,被跑掉了不少麻雀后来,我们掌握了一些诀窍,一人负责照射,一人放好梯子,另一人用既快又轻的动作上去,扑捉的概率提高了不少
我们在粮库这边抓过以后,再去了其他几个地方,收获还真算是不鞋竟抓到了几十只麻雀
十二月八日上午,我们去营里商店买了酒等然后,在我妹妹的寝室里,大家一起动手,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把那一袋子麻雀,弄好和烧好
中午,我们到食堂又买了一些饭菜来,把洗衣服的大木盆,翻转过来当桌子,叫了小淑玲一块,聚餐麻雀宴在这个时候,我却发现她正在一边,两手拿着我的调令,一边看,一边小声念,眼框上流出了泪水
这样的情景,在我的心中,有一种震撼,是很难受的感觉为此,我的心情很是复杂,也和大家喝了不少的酒
酒足饭饱后,我们三个出来散步,走到了禾场边的机耕道这里有一条小水溪,在平时,我随便一跳,就过去了
可是,我这次第一个打头一跃,却到了云里雾里脚是过去了,可身子却在后面,斜着过不去,晃晃荡荡地又赶快蹬回来结果,我还是跌在了水沟里,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毕竟酒喝得有些过量
回到寝室收拾行李时,我把从家里带来的一些医药书籍,以及针灸用的几小包型号不同的钢针,送给了周国忠这些东西,都是一位女同学的弟弟陶捷,以及其他的朋友,在我下放之前送的周国忠对中医学很感兴趣,平时经常问我借着看我觉得这些东西,留给他更为合适
下午,我和同学郭振凡,带着行李,乘上了营里的拖拉机,离开了永远不会淡忘的鲤鱼洲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里块广阔的天地,与知青战友们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哪里还有我的妹妹,有心上人小淑玲,有周国忠况德恩…等等亲爱的知青战友
拖拉机一路经过了徐槎血吸虫病院江纺李文忠纪念馆赣江大桥,回到了南昌市区的怀抱
一路上,郭振凡大骂我没有把握机会,去跟小淑玲确定恋爱关系对于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说我不懂得去爱
“我是很喜欢她,但没有把握确定,她是不是也一定喜欢我”我不得不向他解释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人家是很在乎你的你这样对待她,是很伤人家的心的你错过了这样一个机会,将来很难再找到这样一个人”郭振凡很肯定的说
为了这件事,郭振凡同学在较长的时间里,还多次地责备我特别是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讲得我更凶
说起来,郭振凡也确实是说对了在几年后,已在蚕茶研究所中学当教师的我,无法克制对这样一个小女孩的思念在一次市里组织的教研活动时,托了江西成新中学的一位老师杨晓苍,寻找已经回到成新农场的小淑玲,以及杨成刚等知青战友
不久,杨晓苍老师给我来了信当年的小淑玲,已经在成新农场的一个机修厂,当上了一名钳工在信上,还留了这位女孩的地址,以及杨成刚的地址
我很快给小淑玲去了封信,信中倾诉了几年来的思念之情但不知为何,并没有得到她的回信后来,听我妹妹说,小淑玲回了成新农场后,找了一个高干的子弟再后来,又听说她到上海去了,找了一个电影明星的弟弟当然,这是后话
杨成刚也给我来了信,还关心地问我,现在是不是会流鼻血我给他也回了信,告诉了现在的情况,叙述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和况德恩周国忠保持了一段较长时间的通信由于年久,我们现在已经中断了联系我的这篇《下放鲤鱼洲》,在新浪网页上发表后,有不少原在九团的知青,与我进行了联系其中杨成刚就跟我打了电话,说是在网上发表了我的文章,连夜通宵看完的小杨还热情地邀请我,去他现在的地方玩
我回到了家里,迫不及待地去了西湖派出所上户口家里所在的地段,属于该派出所管辖户口的经办人员,看了我的迁移证说:“有单位的人员,现在一律要把户口上到单位去,我们这里不能上”
调出的手续办好了,我又来到省农科院万处长家里原来那个蚕桑茶叶研究所,并不是在距南昌不远的莲塘那个省农科院里,而是在一个叫梁家渡的地方
万处长叮嘱我,在去该单位报到时,先找所里一个叫老兰的政工处主任他是通过与这位兰主任联系,把我接收过去的
在我的工资介绍信上,虽然注明的是“工资已发到十二月十五日”,可我这段时间在连里和团里,并没有得到这份工资当时急于离开,也没有去问
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我准备先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去省农科院蚕茶研究所报到但愿在新的工作岗位上,找到新的自我
《梁家渡的岁月》简介
梁家渡在江西南昌县的黄马乡,与当时属于抚洲地区的进贤县温家圳仅有一水之隔从鲤鱼洲的南昌五星垦殖超调到梁家渡的省农科院蚕桑茶叶研究所,是我作为知青度过下放岁月的第二站
踏上梁家渡的土地,在这里,我一呆就是六年零七个月之久,种过桑,养过蚕,大部分时间是当了该所子弟中学的教师,经历了高考调动的曲折,也曾为那朦胧的爱情所困
蚕茶所即蚕桑场 新处并非己想象
一九七七年元月六日上午,我来到火车站,准备先去省农科院蚕茶研究所报个到当排队到售票窗口,要买到蚕茶研究所的车票,一位年轻的女售票员问我:“是不是新棋周的那个蚕桑晨”
“我只知道是省农科院的,没有去过,这是去那里报到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就是南昌蚕桑超在梁家渡”售票员作出判断
“是不是在向塘那边?”我更犯糊涂了,怎么会有两个蚕桑晨记得万处长曾提到过那个地方
“是的,今天上午已经没有去那里的火车,你要去的话,只能坐别的车,到向塘西站”
“那向塘西站距离梁家渡,有没有好多的路?能不能从向塘西站走过去?大概要走多少时间?”
“可以,有十多里路,大约要一个多小时”售票员帮我估算了一下
我便买了到向塘西站的票,乘了近一个小时的火车到站下来后,我向东穿过一个小村子,沿着另一条往东偏南分叉的铁路,一边问一边走,又用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梁家渡火车站
梁家渡火车站,是一个小站,铁路以南,就是江西省蚕茶研究所了这里尽是些红壤丘陵地,上面有一排排一圈圈的矮树;支干顶部似一个个伸出的拳头,上面有一根根直直的枝条,我想,这可能就是慎吧
我沿着公路,走了约30分钟,找到了所部机关这是一栋两层的办公楼,按万处长的嘱咐,向办公室人员提出要找老兰他们说,兰主任正在附近的白塘水库,参加挑水库的劳动
出了办公楼,我问到了不远的白塘水库见这里到处Сhā的是红旗,有上千人在挖泥挑土再经过询问,找到了那位年近50岁,个子不大,身体偏瘦,正在参加劳动的兰主任
我向兰主任说明了来意,他听后,便拿起衣服,同我又回到了所部的政工办公室
兰主任对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人说:“刘主任,这就是调到我们这里来的小秦,你看一下,原来对他是怎样分配的”
这位刘主任,接过了我的调令说:“哦,你就是九团来的那个小秦呀?我原来也是在那里的”
“你也在九团工作过?是在那里的哪个部门嘛?”我有些套近乎地说
“在场里的保卫科”
“哦,我知道,科长是李管强,与方主任和小瞿他们住在一起”我想起以前有个邻居,下放在梁家渡蚕桑超想必就是这里了,便接着又问:“这里有个叫胡杰的吗?”
“有,他这人很不错的,现在农业大队当团支部书记”刘主任很熟悉地告诉我
刘主任看到我的户口迁移证,上面地址写的是南昌市算子桥,说要到九团重新写过,办到所里来他又从抽屉拿出些材料翻了一下,说是分到蚕桑大队的浪口生产队
兰主任又把我带到白塘水库,交给了该生产队一位姓曾的老农队长这个队长看过去约有50来岁,兰主任一走,他马上找来了一把铁锹,要我就地参加水库的劳动
“我今天是先来报到的,还有户口手续要办,行李也没有带来”我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接过了铁锹
这个队的人员,大多是女的有一位年轻清秀的孕妇,忽然帮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虽觉得有些不习惯,却也感到了一种温馨后来知道,她叫张孟华,心地非常得善良
我拿着铁锹铲土,干了不多久,便开始吃饭我没有饭吃,因为他们都是各自在队里蒸的饭,由食堂送来的
队里的人虽然提出,要从他们碗里,弄点饭给我吃,可我那好意思我只得饿着肚子,告辞回南昌本当在梁家渡车站,坐火车回南昌的,可是,火车要过一两个钟头才能到
我干脆一路走回去,以看看沿路的风光这次的路线,是按照公路走的,走了六七个小时才到
回到家里的第二天,我就去了鲤鱼洲五星垦殖场来到连队时,连里的人好生奇怪,见我怎么又回来了
上海知青周国忠,陪我到场部,重新开过了户口迁移证他还同我在团部机关大楼边,照了一张合影,留下了珍贵的纪念
几天后,我从南昌带着行李,来到了在梁家渡的省蚕茶研究所办公室的刘主任不在,到南昌市开会去了在这里,我遇到另一个从九团调来的上海知青,他叫杨振标,也正带着行李,来场部报到,有一位叫黄龙德的副所长,和他在财务室旁的会议室说着话
黄副所长问我,在所里是经过谁的关系来的我告诉他说是兰主任,他又问了我的一些其他情况原来,杨振标是通过黄副所长的关系调来的
黄副所长叫来了蚕桑大队的副主任刘接后,帮我安置到在所部与火车站之间的浪口生产队一路上,刘副主任帮我扛着不大也不小的木箱,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他问了我的一些情况
在这个叫浪口的地方,有两个下属单位,一个是农业大队,一个是蚕桑大队的浪口生产队我住在靠西边的一栋土砖平房,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是个叫邓毛毛的,另一张是个叫甄志明的
这两个人都是下放知青,甄志明正在办理调出手续,不在这里赚我先暂用他的床铺邓毛毛对我非常热情,这几天,他在所里业余宣传队拉二胡,跟我介绍了这里的情况和要注意的问题
中午,在生产队长曾菊德家吃了便饭,这位队长,家里小孩有四五个,生活条件自然不会好,伙食很差
这里的处境,看来是艰苦的这倒没有什么,出乎意料之外的却是:伙食是自己到食堂蒸饭,还要自己去买米,……碰到的困难是:蒸饭没有饭盒,还差热水瓶米缸雨衣套鞋等
是不是明天再回去一趟呢?这些问题还是比较棘手的
食堂停火难度日 浪口一强初相识
一九七七年元月二十日,是我坚决走上山下乡道路,已经整整九个月了的一天
在九个月前的今天,我怀着的心情是那样的纯洁;去农建师九团二营九连的征途,是那样的曲折惊心动魄
在九个月后的今天,我又来到了省农科院蚕茶研究所,在梁家渡这块土地上,开辟了新的征途
目前看来,这里的情形是难于想象的但愿从现在开始,能将自己的热血,融化这块土地,创出一条路来,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晚上,我将甄志明的空床当桌子,用白纸铅笔和三角尺,照着美术字书,练习写空心宋体美术字我相信,这些特长,总会有用上的时候
元月二十一日,我本来准备回南昌一趟的,后来还是没有回去成因为直到现在,一切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工资没有发,要到下个月再补还有打米上户口等,都要等到明天才能办理
那位所办公室的刘汇保主任,现还在南昌开会他要到今天晚上,才能够回到所里来
上午,我去参加了白塘水库的挑土饭是在水库上吃的,场里这次按照各单位挑水库的人数,准备了饭菜而我这次,又在住地蒸了饭,米是在队长家借的
中午,我去队里仓库,领了床架和床板来刚在房间整理了一下 ,出工的哨声就响了,便又去出工了
经过一天来的出工接触,在队里的二十多人中,女的占了四分之三,大多数是本地的乡下人南昌的知青里,男的只有我和邓毛毛,女的有杨毛毛华国娣姜桂玲等
有一个叫朱益昌的知青,家里是向塘养蜂研究所的,他下到这里,当了队里的核算员还有一个叫刘洪娣的女青年,是省农业局计财处刘思凡的妹妹,人朴实可亲,蛮好的
从队里劳动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的工作,感觉比较散漫,战斗力并不强,与在鲤鱼洲相比,相差得太远一般来说,这里的工作,我是应该拼得他们过的
傍晚下工回来时,遇见了同房间的知青甄志明他的调动手续已经基本办好,其父亲是井冈山地区农业局的干部
元月二十二日上午,我到所部找到了刘汇保,办理好了户口和粮油关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米
这个月没有发到工资,我只好跟在九团一样,向大队打了借条,由刘接后副主任签字,借十五元钱刘副主任看到我借条上的字,很是赞赏他自己是一名大学生,浙江农学院学蚕桑的
在所部财务室,我凭大队刘副主任的签字,借到了15元钱然后,又办好了粮折,开了票打米
我又来到所部的粮站,用麻袋打了40斤米,连背带雪里拖,弄回了浪口,立即先还了队长曾菊德借给的米
到二月二日,在这一个多星期来,工作生活上的许多变化,使我无心去写日记这里生活条件上的艰苦,是我完全难以意料的
在这期间,我到南昌去了一趟,家里没有多余的热水瓶,自己的那个,已经送给了鲤鱼洲的杨副排长我只好上街买了一个热水瓶,是绿塑料壳
现在的困难,主要是上班用的套鞋和雨衣问题了
我一回到浪口,便遇到了食堂停火因为食堂是由农业大队管的,现在他们放了假,就没人管了
这样一来,对于我蚕桑队的其他人来说,知青们经历过,准备有煤油炉等,可自己烧;当地的老农,自然在家烧饭,不受影响
可是,这给我这样一个新来的人,却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和十分的难堪好不容易艰难地熬过了这几天,不想,农业大队还要过两天才会开火
煮饭好歹可以解决,队里相邻房间的金花一家,没有在这里赚让我到她家门前搭的柴炉上烧菜可是相当成问题的,加上外界各种复杂的影响,举步维艰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有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地吞咽谁知道会在现在,竟落到了这样一种地步这些天,我用的仍然是冰冷的井水
一贯整洁而体面的我,这时也窝囊起来了几天来,吃的都是白饭,没有见到一滴油以及最差的菜我冒着风雪,来到火车站边,在那仅有的一家小商店,买了几个糖籽,回来把那白饭,转一转口味
当照了照新买来的小镜子,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出现在眼前的面孔,是那样的憔悴,加上带有污垢的衣袄相衬,简直不敢自己认自己
在这天寒地冻衣食相难的处境下,我真有一种难以吐露的心理是艾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一件件的处理,以及想法去办理
二月四日下午,我们浪口的食堂,总算是开了火实际上,食堂人员也很简单,就是两个其中一个是知青,有只眼睛是残疾,负责烧煤蒸饭,开水就是蒸饭的水;另一个是位老太婆,负责烧菜,以及把菜按人数分到碟子里
这天下午,我在食堂打好开水,拿好饭菜,一个人回到房间在刚吃晚饭时,忽然见一个知青,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随手把我的热水瓶掂了掂,提起来就径直往外走
我看呆了,觉得很奇怪,这还是我到这来打的第一瓶开水,竟会有人招呼也不打,拿着就走
那人走到门口,却又转过身来看我可能觉得我这个人也奇怪,见他拿了我的热水瓶,还连吭都不吭一声
这时,这位陌生人,又见我正不满地看着他,便气势凶凶地说:“你看什么?我知道你是鲤鱼洲农场来的,你要不服,小心我摔了你的热水瓶…”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知青叫钱银龙,好打架出了名他外出时,所经常背的马桶包里,总是少不了一把锋利的三角刮刀
据说有一次中午吃饭,小钱和另一个好强的知青斗嘴,冷不防被推倒在柴火堆上他跳了起来,随手拿起一把铁锹投了过去
还好,小钱这一下没有投中,在那人的头顶上飞过他又拾起吃饭用铁瓢子,用反端尖头,硬是一下把那人的脸给刺穿了
钱银龙可以说是我们浪口的一强,同时也是每次运动所整治的对象不过,在不久之后,我们却成了好朋友,这是后话
工作生活不顺心 知青小姜成知音
一九七七年二月七日,在这段时间里,大雪茫茫,我穿着哥哥给我的翻毛领蓝大衣,在寒风雪地慎林里,将大家剪下的枝条,收集拢来,再一捆一捆地捆好大的纸条留给嫁接用,小的枯枝另当柴禾放好,工作十分的单调
与我在一起做这项工作的,是一位老太婆她的丈夫也在队里,据说解放前是国民党军队的机枪手,后来参加了解放军
我对这里的老农队长曾菊德,很是讨厌他对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好像是有成见,老是会找我的麻烦开始我还忍下来了,后来实在无法,只好不得不和他吵了几次总的来说,最后还是作了让步,因为跟他计较确实是一点也不值得
今天,我是在剪枝条,这个生产队长又跟我过不去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跟他吵起来了
这一回,我可没有再让这位老农队长,抢白得他目瞪口呆他说不赢,便拉我到所部去告状去就去,在所部办公楼,找到了大队主任陶老阳陶主任当然是顾队长的,可我也没有示弱
二月十一日,我对这里的情况很是感冒,觉得很不理想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样度过来的,很后悔调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来,但想到以后,又觉得还是呆呆看吧
当然,农科院的万处长,他在我调动的事情上,还是尽了力的,也为我开好了路,可是自己怎样走呢?
春节就要到了,队里已经宣布,放一个星期的假,时间是从15号下午开始这次的春节,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我初步作了这样的安排:除夕夜是一定要和结拜的同学兄弟过的;初一在家里;初二到农科院跟万处长拜年,跟他谈谈摸摸底;初三和同学们一起去拜年;初四也一样,争取去学校跟老师拜拜年;初五去南昌二中蔡强老师那儿,他是我曾在市中小学美术训练班的美术老师,再去市知青办宣传组的罗文华那儿,他以前跟我学过武术,这次为以后放放线;初六为辅助安排
队里的女知青姜桂玲,先我几天到这个队来她是69届的,家在南昌市青云谱的省冶金建设公司,原来是下放在邓家埠十一团,担任小学的语文老师
小姜现在和我们一样,在生产队工作,很多事情和我比较合得来通过与她的接触,得知她是通过其姐夫的同学省农业局计财处副处长龙厚兴帮调来的,是准备在这里过渡的她姐夫读的大学是江西医学院,龙读的是江西农学院
我的情况,基本上没有透露,只让小姜去猜测,使得她认为我是计财处聂处长搞来的
二月十二日,中午发了工资,并补发了上个月的,扣去了所借的15元和旅差费3元,实际工资只有18元再扣去打米和定额购买花生的钱等,最后到手的,只有10元6角1分了
现在看来,报销旅差费的事情,还比较成问题因为,车票没有着落,从鲤鱼洲到南昌,坐的都是便车等回家后再想办法吧,争取把办户口手续的路费也给报上
二月十三日,昨天的天气都很热,今天就变了样,风刮得很大,气温急速降低,感觉很冷
这一天的劳动,我觉得时间过也非常之慢下班也下得晚,等我来到食堂,那里都早已没有人了,那位老太婆,帮我把菜打到了蒸饭的碗里
晚上,我坚持把前几天就准备练完的美术字,还是将床板当桌子,扑在上面写,给全部完成了
现在惟一的任务,就是把给九团挚友况德恩的信,争取在春节以前完成这封信很难写,因为我所到的这个新单位,并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这样弄得很晚才睡
二月十四日早上,当我把一切要做的事情做完后,那些上班的人,都不知到哪里去了我在队长的家找到曾队长,才知道他们去了西北方的桑园,在那里剪枝条了
队长想了想,干脆让我去昨天在马路边下草的地方,把没下完的那些草,下到地沟里去
我来到那里,活也不多,猛力干了几下,就全部完成了然后,我索性来到所部食堂边,买了过年定额的两斤半肉
在所部,我顺带去看了看机关出的黑板报上面的字写得不错,是政工组的干事占华德写的;刊头却画得太差劲了,是我寝室的邓毛毛画的
我见这样的情况,不以为然,并不甘心在这里长期呆,或者做些什么的我的愿望,还是调到省农科院去这次春节回南昌后,一定要到莲塘万处长那里看看,看看他有什么话说的从所部回来时,我听见所业余宣传队在排练,一首《洪湖水浪打浪》,随着音乐的伴奏,从机关后坡的一栋蚕室里飞扬而出:
洪湖水呀 浪呀嘛浪打浪啊
洪湖岸边 是呀嘛是家乡啊
清早 船儿 去呀去撒网
晚上回来 鱼满舱啊啊~
四处野鸭和菱藕
秋收满帆稻谷香
人人都说天堂美
怎比我洪湖 鱼米乡啊啊~
洪湖水呀 长呀嘛长又长啊
太阳一出 闪呀嘛闪金光啊
共产党的恩情 比那东侯
渔民的光景 一年更比一年强啊
悠扬的歌声,让人感到了一种生气在回浪口的路上,风刮得我很是难受到了住处,我学着其他知青,把刚买来的肉,抹上了盐,好等放假时带回家去过年
今天中午,农业大队已经放假,在下午基本上都回去了
二月十五日,我们队里还没有放假,又改在明天了早上食堂做的菜,一点油都没有,真是难吃
晚饭时,小姜叫我到她的宿舍一起吃她那里有煤油炉,炒了一些花生米等我们在一起很谈得来,她说到原来在邓家埠十一团的情况,以及一些参军上学的战友,并告诉我,她是准备在这里去读书的
我也说到在九团的一些情况,以及来这里的缘故讲到写日记,我告诉小姜,自己也写了一些日记,其中还写到了她她很感兴趣,硬要我给她看可这毕竟是隐私,我坚持没有给她看
小姜见我实在不肯给日记看,也就算了但是,她叮嘱我,这次春节,一定要到她家玩一玩,我答应了
拜年询问万处长 蚕场处境没两样
一九七七年春节到了,这是我下放以后的第一个农历新年我回到了家里,与家人在一起团聚
我们那些结拜兄弟同学们,也和往年一样,又在一起聚会我们还去了母校南昌三中,到了鲁林春老师原班主任涂老师以及陈秋兰等老师的家拜年
这些老师,都住在教学大楼的后面原来这里的食堂拆掉了,盖了一栋教工宿舍
在鲁老师家中,这位曾对我最器重的语文老师,竟会把郭振凡看成了是我才毕业几年的时间,变化会那么大?
在涂老师家里,我们这些同学,与她毕竟有些隔阂,以前因马凌事件,写过她的大字报,现在表面上,大家虽然都比较热情,但在内心,并不是很和谐的
正月初三时,我骑着自行车,去了莲塘,到了省农科院的万处长家里我把来到省蚕茶研究所的情况,向他好好地进行诉说
万处长得知这些情况,表现得很惊讶,他说:“那里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把你分到下面去呢?原来我同他们讲好了,是根据你的特长,安在所部机关的政工处,搞宣传工作的呀?”
万处长考虑了一下,又说:“要不你还是先在下面,暂时呆呆再说,一步一步来,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找找老兰,看他有什么表示”
因为在隔壁,住的就是农科院的杜本生副院长,万处长叫我说话小声点,现在正在搞运动,被他听到了不好
我听从了万处长的安排,只要是有消就好万处长的爱人叶医师,烧了腊肉蛋汤面给我吃我吃完后,便告辞了
在回家的路上,路经在青云谱的省冶金建设公司,我进去找了同队女知青姜桂玲的家
省冶金建设公司,是一个较大的国营企业在这里,我询问了不少的人,好不容易,在该单位深处的宿舍区,找到了小姜的家
小姜正在家里,见我真的来了,非常高兴,拿出了许多年货出来款待我在这里坐了坐,和她聊了聊她知道我很喜欢文学,有志于写作,提出要我这次回家,一定带几篇文章给她看看
“以前在学写的作文行不行?”我见小姜非要看我的文章,便问她
“可以”她说
“好”我答应了
出来后,在经过老附的时候,我还去了队里同寝室的知青邓毛毛家他家是在南昌日用化工厂宿舍,这一天也正好在家,其父母是这里的职工
春节短促的假期过了,要回蚕茶研究所上班了由于浪口食堂的伙食很差,每天只有一些没有什么油的素菜我只好去菜市超买了一些像什锦菜腌辣椒罗卜干之类的酱菜,用油转了转,带到浪口队里去吃
这次回浪口,我找了一篇中学时作文《在烈士墓前》该文相对来说,自以为写得比较好到队里后,给了小姜看,她的评价还很高这一次,小姜把她在读高中的妹妹,也带来玩了
出工的第一天,便是剪桑条,但不像以前一样,把枝条剪到底部而是在顶部剪去一些这样的枝条,发芽快,要作为养春蚕的幼蚕食用
下午,路口的桑园剪枝条时,队里的南昌知青华国娣,忽然大声喊一个叫小红的名字人,并笑着骂她这位叫小红的,刚下火车经过,说着普通话,用较为善良单纯的口气回应说:“华国娣,你怎么这样说我?”
华国娣告诉我,这就是跟小朱在谈恋爱的小红,在丝绸厂缫丝车间工作还说她父亲是在红壤研究所的一个领导,因说是与“四人帮”有乾,我们所里这次演节目,还让她去演江青
华国娣的男朋友在所里的的丝绸厂,所以对小红比较了解
我注意了一下这个女孩子,个子高挑,面目清秀,很是出色只可惜,她已经在谈恋爱几年以后,我们之间却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这是后话
我们开始了绞制茧轴,我的任务,是在阴暗的阁楼上,把制作好的茧轴,堆放好这样的工作,一天分为两班,很是辛苦
春节前,我写了一封信给九团的况灯恩,叙述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以及我来到新单位后,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样好现在很怀念九团九连的战友,特别是宣传队排练演出的那段日子我们自编自排的《说说唱唱一起来》的采茶戏,我常常会哼起来
我回到浪口后,收到了况德安的回信他在信中说:“你能够记得我这样一个朋友,说明我们之间,不是那种”露水“朋友,消我们的友谊能够长期保存下去”他还对我目前的困境,也给予了安慰和鼓励
收到信后,我立即写了回信,来到梁西的小邮电所发了在回浪口的路上,我特意弯路经过了“五七”中学,在那里看了看这里没有看到什么人,食堂门口堆了许多的凳子,学校还在放寒假
不久,在我们蚕桑大队浪口生产队里,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知青
戴龙兰――个子很矮鞋是南昌三中比我高一届的同学她原下放在建设兵团十团,还是建党对象,现是通过局里计财处的聂处长转过来的
小戴与我熟悉的高一届同学,如校文艺宣传队的白华裴丽娜,会美术的万志成夏梦生等,也都很熟悉她还告诉我,那个在学小有名气,擅长单线画和写作文的万志成,现在也只是在街道办的一个小厂工作,这样的人才,很是可惜
还有一个叫张谷芳的南昌知青,原是下放在建设兵团十一团,即小姜所在的那个团其姑爷是向塘派出所的副所长他也是通过了这一层关系,来到我队里的,现在分在和我一间房子住
与张谷芳同时调来的冯梅萍,是一位上海知青,原也在十一团,与小张是恋人关系,分在了与小姜一起住
这些知青调来这里之后,和我的感觉一样,都认为是“从猪窝里爬到了狗窝里”,并没有什么好的
春来养蚕做准备 小杨芥团情难为
一九七七年的春天来到了,桑枝上吐出了绿绿的嫩芽,日见长大在这个时候,蚕茶研究所的景色,还是很美的
据说在这里,曾经拍过电影纪录片《蚕花姑娘》里面的主要角色,由现在子弟小学当老师的陈燕担任这位漂亮的出了名女知青,原为南昌一中迁校来的学生
要养蚕了,队里开始对蚕室蚕具和搭蚕架的竹竿,进行洗刷和消毒我们还要剖竹子,修蚕匾,搓绳子,搭蚕架等
我和邓毛毛张谷芳朱益昌等几个男的,负责蚕匾的消毒工作这项工作,是在蚕室外面靠马路的一间小蒸房,用福尔马林药水烧开了蒸熏
我们分做两班,日夜不停地进行每批从热气腾腾的蒸房里,搬出蚕匾时,总被浓厚的药水汽的气味,熏得够呛
在业余时间里,我们还要包工剥花生种破了皮的和不好的花生,我们用盐炒了当零食吃实际上,有些坏了的花生,吃了对身体很有害的
我们队里又来了一个知青,名叫默罕默德铁法图默,是一位善良文静的回族姑娘她家在上海,父母信*教,是下放到建设兵团八团后,由那里再调过来的
由于回族人不吃猪肉,这位少数民族姑娘,比我们多享受月供1斤食油指标的待遇,而当时,大家每月每人只有3两油的指标供应
我们知青叫这位姑娘的名字,还不算怎么咬口,而老农们就难了,干脆把“铁法图默”,叫成了“铁钯里涂墨”
有一个叫徐凤菊的女知青,也是我们队的,前一段时间生小孩去了,现在回队里来了他的爱人叫方炳昌,外号叫“饼干”,也是知青,现在调到在向塘的省养蜂研究所去了
一天清晨,我在后坡的松林里锻炼武术松林的另一边,是农业大队的曙光生产队那里有个知青,经过这里时,看到了我的锻炼
不久,这件事传到了钱银龙的耳里他本来就好打斗,对武术功夫,非常的感兴趣
在当天的晚上,小钱来到我的房间我由于白天上工很累,正躺在床上与几个人聊天他为了证实我是不是真有两下子,竟上来紧紧抱牢我的双脚,挑衅地说:“你若有办法,我就服了你”
我一再叫他放开,他就是不肯这就怪不了我了,便突然双脚一收,往前一窜腾起,抱住他的头部,一股冲力,将全身的重力,集中压在他的身上,使他一下顶不住惯性的冲压力,然后,倒在了门角边
这一下,可真让他服了我,在房间的几个知青,也惊呆了至此后,我和小钱成了好朋友
张谷芳凭着身高马大,平时总是对我跃跃欲试,有一次下工,大家从蚕室里出来,他突然抓住我的双肩,也说:“你有办法,我也服了你”
蚕室里的工作,对于我们男的,毕竟都是强体力活我也实在很累,要他松手,他也硬就是不肯
这样,弄得我心里很烦,便用左手掌,按住他抓着我右肩上的右手背,右胳膊随着转身抬起一个反压
这可是少林拳里的一招,他马上坚持不赚倒地求饶不一会,他的右手腕,很快肿了起来,痛了他半个月
事后,张谷芳跟我说:“那一次,若不是我的手一下被你弄瘫了,痛的全身无力的话,当时我如果还有一点气力,都真会跟你拼了”
可我还算是手下留情,没有一下突然反关节到底否则,恐怕他的那只胳膊,早就成游丝了
时间一长,我们对同寝室的邓毛毛,渐渐有些看不惯了这人有些自以为清高,常常喜欢自我炫耀在他靠窗放的木箱上,用块小钵板,压了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张他最喜欢的是,宣传队在全厅各单位汇演的合影
小张也想得出,在小邓不在时,把水倒在钵板上,让下面的照片印湿,干后与钵黏在了一起
小邓回来发现后,气得要死,特别是他那张最自引为骄傲的合影,怎么也弄不下来,心痛的要命
看到那个样子,我觉得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了,但小张觉得很是开心不过,邓毛毛平时做人,也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的
隔壁的知青李平,也是我的好朋友,为人忠厚老实他在农业大队,是开手扶拖拉机的,其父亲原是省农业科学研究所所长
不幸的是,李平的父亲过世以后,上面再没有人帮他他的母亲,曾为了这个儿子,也找过其父亲的一些关系,可现在人家都不肯买账这位本来有一定来头的小李,也只好一直在下面呆着
在这里,我还认识了一位农业大队的知青,叫殷小金他胖胖的,个子也较高大,家里在江西棉纺织印染厂,平时喜欢说些大话,小钱老是会戏弄他
在清明时节,按南方风俗,是吃芥菜团子的时候杨毛毛跑到我房间来,把我叫了出来,神秘地拿出一包用手帕裹着的芥菜团子
我接在手里,感觉热乎乎的她说,这是自己刚做的,特意给我送来,叫我不要给别人吃
我被杨毛毛叫出来时,房间已有钱银龙李平等好几个知青朋友在,他们正好奇地看着我们我拿着这样一包热芥菜团子,自然请大家一起吃得高兴杨毛毛在一边看到,噘着小嘴,笑盈盈地嗔怪着我
在我们队里,小杨算是长得好的,脸上虽然有几点雀斑,仍不乏一个漂亮女人的魅力性格开朗活泼,也很泼辣,干起活来,十分麻利
平时,我和小杨在一起工作,经常喜欢笑闹有时她也会对我很凶,凶得我有些怕她;有时她又会对我很温柔,温柔得我不想离开她;有时我们在一起开玩笑,笑得十分的开心
可惜,这样一个好姑娘,却被本队一个当地人给缠上了,让人真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碌碌无为怎安宁 毛毛帮忙深谈心
一九七七年四月,养春蚕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所科研办公室派出人员,直接从浙江省把春蚕蚕种取了过来
随着气候转暖,蚕种转化成?黑的幼蚕供给蚕吃的桑叶也很讲究,在库房里冲洗后,还要一片片地檫干,否则,小蚕吃了易拉肚子
我们男的,主要是采集桑叶和做一些其他的工作有一段时间,我在蚕室外面,专门把蚕室内换出来的蚕沙,即蚕粪和蚕食桑叶留下梗和碎叶等,拖到距蚕室有一定距离的大坑里
蚕粪也有用处,把它晒干后,装进枕头套里,给小孩睡,能够去火气,避免生疖子和痱子不少人这样做,我也给家里,弄了一个这样的枕头
我们还要护理桑园,把杂草锄铲干净,给慎点化肥另外,我们还要割油菜,打油菜籽和种花生等
有一次,我铲草铲到一块坟地旁,有一条小蛇,在我一锹铲过后,由地上突然窜起,然后快速地向草丛中钻去
我吓的得惊叫了一声,有人看出,这是一种剧毒蛇,俗称“狗屎泼”胆大的老农,还追了过去,一锹两截,再铲杀了个稀巴烂
在采桑叶的高峰期,队里进行了包工,每人每天要采300斤,并有专人过秤登记这是个很劳累的数字,但也有不少人有对付的办法
他们在桑叶篓子里,会放进几块砖头石头这样的一篓桑叶,自然就很重秤到得后来桑叶用完,库房里总会有一大堆的砖块和石头
春天的桑叶特别清秀美丽,碧绿碧绿的,十分可爱这都是经过了嫁接的慎,叶子很大,纹络清晰我就情不自禁,拿了一片桑叶,在房间里进行了写生这张素描,我至今还留着
对于采集桑叶,也是有讲究的,要留到枝顶上的两三片,即表这样,一只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撮紧表下;右手掌心朝下,虎口朝前,一把掳到叶底,抓下来放进桑篓
在芍里,人们皮肤很容易过敏,又有不少虫子我的一身,就弄得尽是些红肿的小包,奇痒无比
常常不管刮风下雨,紧张地采集桑叶我们在采桑叶时,会见到不少较大的桑果,熟了便是紫色的,吃在嘴里,酸甜可口,把我们的嘴唇,也染成了紫颜色
过度的劳累,缺乏休息,天不亮就要被哨声吆喝声催起床来,在桑园里,借着月光采桑叶
在一天凌晨的三四点钟,我被队长在外面的吆喝中叫醒,无奈只好起床,去采摘桑叶
我一脚高一脚低地挑着篓子,来到丰产桑园由于实在是难熬,在芍里不久,我竟躺在摘桑叶的地方睡着了
等我醒来一看,天已大亮,显然已完不成任务不得已,我只好也学着别人,在桑叶篓子里也放了大石块,再用桑叶压紧在蚕室桑叶库房门口称秤时,也蒙混过了关
所党委书记所长黄书堂,有时也会到蚕室来,与蚕花姑娘们聊天他一边聊,还一边会把大大的活蚕,送进嘴里去嚼,然后吞进肚里旁观者都恶心得要吐,而他认为,吃这样的活蚕,要比吃蚕蛹更有营养
有说法是,一只蚕蛹顶3个鸡蛋黄书记却说,一只活蚕,顶得3只蚕蛹,营养价值很高,又不大上火可是除了他之外,有谁还敢这样吃?
这是一位经历过抗日南下的14级老干部在*中,为省委立了一功当时的省委,要开一个常委会,被原江西拖拉机厂造反派,后任省革委会副主任的涂烈,带人追得无处可落,来到了当时的这个南昌县蚕桑场
当涂烈率人,正赶来梁家渡大桥时黄书堂在这样的情况下,果断地指示场里的拖拉机司机,将大型的东方红履带式拖拉机,横在了进入蚕桑场的分路口
这样,涂烈等人追赶来的车子,无法进入,使这次由省领导黄知真主持的省委常委会,在南昌蚕桑场得以顺利地进行
蚕逐渐长大了,吃得桑叶也多,蚕室里的人换蚕沙忙不过来,我们男的也要进蚕室去,支援蚕花姑娘在外卖力的事,我们男的倒也能干;在蚕室里面工作,可就不一样了,做起事来笨手苯脚的,比起蚕花姑娘们可就差得远了
一天晚上,在我负责的蚕室里,由于手脚慢,换起蚕沙来,老半天也没弄多少我气得抓起一把蚕,往室外一扔,恨恨地说:“蚕,蚕大头,蚕会死!”
相邻蚕室的女知青杨毛毛,在做完她自己的事后,跑过来帮我看她做起事来,眼明手快,在蚕架上换起蚕匾来,似飞檐走壁而我只能做做她的下手,杨毛毛没几下,就帮我把事情给做完了
静静的晚上,扬毛毛与我坐在一起,相互交谈着自己的心事她要我振作起来,一个人的境遇不好,也是暂时的;同时,她也谈到心中的苦恼,诉说她并不喜欢那个外号叫“眯眼”的当地对象,家里也反对只是“眯眼”对她太好,心事不坏,缠得她太紧,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好
讲到平时我们两个人的接近,曾引起“眯眼”的误会,“眯眼”老是会跟我过不去,我对他很是恼火
“不要紧,他不会去对你怎样的”杨毛毛说
实际上,我对她这样一个漂亮能干的城市姑娘,却被一个相貌那样丑陋的乡下人缠赚觉得很是惋惜
春蚕长大到一定的时期,不再吃桑叶,也不动,渐渐变成了老蚕之后,老蚕一个劲地吐丝,终于在草轴上,结成了白花花的茧子
我们在蚕室里,围着蚕匾上的草轴,将结在上面的茧子,一个个采了下来齐凤菊是恋爱结婚的过来人,喜欢跟我们讲爱情故事这时,她和我们在一起,一边采茧子,一边给我们讲着故事
记得有一个“秃头与漂亮女人”的偷情故事,她讲得特别津津有味,我们听得也很开心
逆境之中遇同学 欲调院里万拒绝
一九七七年六月十五日,由于工作的疲劳环境的影响,日记的中断已达到了四个月之久,并还将继续停滞下去
自从调到这个倒霉的地方,日日夜夜,夜夜日日,饱尝了多少痛苦血泪愤怒和后悔残酷无情的煎熬
上个月的一天,我因发烧,去了所卫生院,那个李医师,仅给我开了一天的病假第二天,我病情仍很严重,无法出工去干强体力劳动
队里的小张,在所部的卫生院看病时,撕到了几张空白的病假条他再用新开到的病假条所盖的章,趁印泥未干,复到另一张纸上,然后又复到空白的病假条上,自己写病假条,竟数次得逞
要到医院在开假条,那是比较难的,医院对病假卡得很紧是不是干脆把病假条给改一下,写成两天呢?在此情况下,为了混过这一天,我还这样做了
不想,改过的病假条,在交上去后,被“眯眼”看出破绽,并找了卫生院的李医师核对后来,队里扣了我的工资,还在会上点了这件事
小姜知道了,她也说想不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我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向万处长求助的信,已于前天发出去了,为要求调到省农科院院部,这个原来就理想的地方,我再次开始了行动
心中的这个愿望,已经冲破了一切幻想,那种坐于待毙的残局,决不能属于有壮志有雄心有气魄和才智的人龙岂然总游浅水,与虾群相居?虎落平沙是会被犬所欺啊
我的坚定信念:乌云遮不住太阳,黑暗永远阻挡不了光明,燕雀岂知鸿浩之志,犬的哀吠永远盖不住战马的嘶鸣
前些天,省农科院的文艺宣传队,来到了我们所里慰问演出那天晚上,我见到了在三中比我高一届的白华裴丽娜章圆等同学在中学,这几个同学,就是学宣传队的主要角色,这次的演出,自然很成功
那位省农科院副院长杜本生的女儿,也是院宣传队的,在演出中,表演得还可以的,特别是那个“芝麻开花节节高”的节目
在这些同学演完节目,准备坐车回莲塘时,我去先跟白华打了招呼白华见到我,很是高兴,马上到车上,叫了裴丽娜和章圆下来
老同学相见,自然十分亲切三中这些宣传队的同学,都分在农科院的院部,有的在院部资料室,有的在印刷厂等
我跟这些同学说,原来在建设兵团九团时,也在宣传队演过节目现在是通过院里的万处长,搞到这个地方来的,目前还在生产队里
章圆说,那也可以通过万处长的关系,搞到农科院来,我们这些同学,也会尽可能帮你
因此,我这次在给万处长写信的同时,跟章圆也写了一封信让他能配合万处长,向院领导给推荐推荐
六月二十八日,我经过再三考虑,对于病假条的这件事,只有不放在心上,在一般的情况下,不能有任何反应再说这是在风头上,又被拿住了软门,只有让他们作一定限度的摆布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坚持和忍耐,在这里一分钟,就要坚持六十秒我深信,前途将仍然是光辉灿烂的,但愿能早日离开这里
读书,我是多么想读书艾今天的这一刻,在外界的影响下,使我突然对复习中学功课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自己也想到,如果是天天一无所为地呆下去,确实是毁我青春啊
自从离开学校已经三年了,我现在已经二十一岁,毕竟还年轻,深深感到,光辉的前程,只能属于不畏劳苦的人
七月初,我在回南昌的时候,先到横岗姐姐那里落了一下说到想请农科院万处长帮调过来的事,姐姐告诉我,在这几天,万处长的爱人叶医师病了
第二天上午,我便去了莲塘,买了一些水果等,到了万处长家,一方面谈谈调动的事,另一方面看望叶医师
万处长见我带着东西来了,无论我如何解释,他硬是不肯收,要我拿回去,这让我十分难堪
说到农科院的宣传队来我所演出,其中有几个是自己的同学,他们答应向院里推荐我自己原在九团也在过宣传队,有这方面的经历和特长
叶医师表示的还蛮好,可万处长说调不了,找了一些原因推辞,以后有机会再说这使我对于前程的考虑,更加绝望
这天中午,我在万处长家里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下听到万处长跟叶医师的对话,知道他们以前在建设兵团八团呆过
下午,我在回南昌时,万处长仍硬是要我把那些水果等,带了回来有什么办法呢?在人生第一次送礼,便弄得这样的狼狈,这些东西,只好拿到家里,给自己的家人吃了
回到南昌,由于心情不好,通过在江东机床厂做医生的邻居喻德元,写了一张条子,在南昌市老附医院,找到他鼎鼎有名的打师田官成,以腰痛开了两天病假,好好休息了一下
这腰痛病倒也是真的,可能是在小时候搬煤球弄得记得有一次买煤球时,是用一个箩筐去装的,由于太重,被伤到了腰,后来时常会痛
我在回蚕茶所浪口时,把弟弟也带过来玩了弟弟已在南昌八中读初一,这时放了暑假
当天中午,我去生产队长曾菊德家里交病假条时,穿上了布鞋,作了一番准备如果这次他还要?嗦的话,我就要好好地揍他一顿,以解工资被扣之气
当我满脸的杀气,来到队长家门口这位队长正在外面,他还算是知趣,看出我神色不对,唯唯喏喏这样,我就没有发作起来
这时,站在不远处挂牌子示众的小钱,看到我当时的情景,也反应出来了,大惊失色,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事后,小钱跟我说,真想不到,你的胆子比我还要大
对于小钱被挂牌子,站在浪口示众,我也感到很诧异该大队的书记游之保,连小钱这样的人,也敢对他这样?
我跟钱银龙是好朋友,很有些为他不平不知为什么,平时性格十分火暴的小钱,这时也竟会这样服服帖帖地让人摆布?
命运转机谢小姜 初显才华受赞扬
一九七七年七月中旬,正是农业大队水稻的双抢季节,也是我队养夏蚕渐忙的时候
一天下午,我出工采桑叶回来,见弟弟不知到哪里去了他会到那里去呢?正在纳闷时,见他终于回来了,一身尽是泥巴
原来,我弟弟是被钱银龙带走了,是帮他割禾去了我有些不满,自己在队里采桑叶包工,任务都难以完成,也没有舍得让弟弟去帮小钱倒好,我的弟弟却被带去帮他割禾
农业大队确实是很忙,到后来,我们队里,也被所里调去了他们大队支援对于Сhā秧和割禾,我原在生产建设兵团九团时,都是一把好手,这次也表现得很出色
所里的冷冻室,在这个时候,会给下面供应冰水,由各单位派人用桶子去挑这样炎热的大忙季节,在田里喝到这样的冰水,已经是不错的了但是,冰水里放的是糖精,吃后感觉有些头痛
小钱毕竟是个十分胆大的人,有一次,他竟抓到了一条很大的蝮蛇,拿来我这里刮了,煮了汤喝我没有吃过蛇,有些不敢,不过也知道,在这炎热的夏天,蛇汤是大凉的,对身体有好处
有一天晚上,小钱和农业大队的一位知青小肖,邀我一起,到瓜地里去弄西瓜我不大敢去做这样的事,万一被抓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他们说,不要我进瓜地,只要我在外面,帮接接而已守瓜地的人,也是农业大队玩得好的知青,不要紧的
我拗他们不过,只好跟着去了在接近农业大队的瓜地时,我们匍匐前进,有些像战场的侦察兵一样
我们到达瓜地的铁丝网边,见月光下,那位看瓜的知青,正在瓜棚上专注地拉着小提琴清脆宛转的琴声,在静静的夜空里回旋
我在这里留下来了,小钱他们从乱草中钻了进去,躲过了看瓜人并很快便从瓜地里,摘了几个大西瓜回来
八月初,队里派了我和朱益昌张谷芳等,随大队刘接后主任,坐着拖拉机,去了进贤的一个蚕桑超购买桑叶由于夏蚕养得较多,桑叶不够,即将进入眠期大蚕,大量面临饿死倒掉的危险
那个地方,现在也记不起了是什么地名他们那里没有养夏蚕,有很多的桑叶,慎的追肥,用的都是大粪
我们在此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装了一拖斗的桑叶回来到得进贤街上时,我们在一个饭店吃了面条小朱连面带汤,吃得底朝天,而我却留了点汤,没有像他那样全喝掉
小张也学我样,没有像小朱那样吃个精光出来后,讲到这件事,小张问我为什么要留一点,是不是有什么奥秘我说,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不要让人把我们看得太熊样
八月十二日晚上,我进了蚕室工作,这时感觉蚕室里的事情,比起外面来,还是要轻松多了早知情况是这样,让我妹妹调来这里还要好些,省得如此没有奔头
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农科院章圆同学的来信,他说是到现在才看到我近两个月前的信,当时出差去了,被同事把信压到了席子下面,回来后又没有告诉他,以致到现在才发现
章圆同学在信中告诉我,已经向院里作了推荐,叫我与万处长取得联系这给在绝境中的我,又燃起了消
八月十三日,为了加速调出这个鬼地方,我完成了又一封给万处长的信为了更有把握些,我把信先发给了哥哥,让哥哥去万处长那里一趟,亲自给他,好好谈谈,这样应该更好些
近来,经过与生产队长曾菊德激烈的斗争,这家伙对我似乎缓和多了,但鳄鱼的眼泪是不可怜惜的,这口气无论如何要出是的,从我的经历来说,就没有放过一个是我对头的人
今天发了工资,从南昌开的病假是,没有敢扣我的,在这一点上,谅他这个生产队长,也不敢随便冒这个险
八月十五日,给省农科院万处长的信,在今天他应该是收到了吧我很消能够成功,在目前的几天,可开辟新的征途
八月十七日,在浪口这个鬼地方,实在是怄死人,今天我在蚕室的阁楼放草轴,回想起往事,怀念曾在一起朝夕相处的同学,心情很是复杂
是艾以前在一起同窗共学,现在他们就那样幸运可我现在的处境,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呀?
我是多么想去读书,或是参军只有那样,才是我唯一的前程,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起了一幕幕美好的情景,……
咳,这只是一种向往,现实的我,只有认命
下午,我又跟这位老农队长吵了架,在这里实在是没有办法,竟会落到这样的一种地步
八月十八日,回南昌休了两天假,得知万处长看了我的信后,仍说不好调过去,要我在蚕茶所安心工作
这次回来,我遇到了刘元敏这位曾在一起学美术的同学,现在市体委的工作和生活,对自己的触动是多大啊我哪会想到自己会是这样惨,早知如此,何会有今天?难道我的一生,就真的就是这样的吗?……
八月二十日回到浪口,在下午下工时,我收到了一张条子,是大队副主任刘接后托人带来的,打开一看:
小秦同志:
十一届人大公报可能今日晚上广播,希你作好充分准备,广播时请作好记录,我大队以喜报形式送场部,在听完广播后半个小时就要把喜报写好,并送大队,希你切实办到
刘接后
8月20日下午
原来,姜桂玲调到子弟小学当老师的事情,现在所部已经确定她现在暂时呆在大队部工作,小姜对我的帮助很大,她多次在领导们面前吹风,讲我如何能写会画,是个人才刘副主任这次给我写条子,无疑就是她起的作用
晚上,我赶到了在所部附近的大队部,姜桂玲在那里,已准备好了笔墨和纸我们听好广播后,一起商议,由我执笔,用很快的速度,用大红纸写好了喜报
在大队人员集合以后,我们一路敲锣打鼓,在第一时间里,把喜报送到了所部,并贴在所机关办公楼门口我的文章和毛笔字,第一次在所部公开显露,受到了领导们的赞扬
红色电波传高考 兰副书记特来找
一九七七年九月中旬,大队副主任刘接后,亲自来到浪口,又叫我为大队写了一份决心书,交给所部的广播站,作为广播稿
这篇稿件交上去后,大队很快交给了所广播站听到广播员邹吉兰热情洋溢地播述,我的心情很是激动
心情更为激动的是,在该月下旬,红色电波传来了全国恢复高考的消息,我似乎看到了前途的消
不久,我又听说,知青需要在下面锻炼两年以上,才能参加高考的报考我下放的时间不足两年,这样,一颗刚刚复苏的心,又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国庆休假前,队里分了100多斤红薯回去时,李平用手扶拖拉机,帮我把红薯送到了火车站
到南昌后,我下了火车,用硬木扁担挑着红薯,又十分困难地上下公交车,终于送回到家后来,这担红薯家里人也没有吃完,烂掉了不少
国庆期间,我和同学们来到了母校南昌三中,拜访了一些老师,鲁林春老师和陈秋兰等老师等,都认为我这次高考能够考上
当时,我怀着十分痛苦的心情,写下了这样几句小诗,反映了自己的心境
思
――听闻报考大学的消息
深闻报考大学事,
热泪盈满我眼眶;
恨啦可恨差几月,
绞肠挖心泪淋淋;
为何命运这样苦,
天要毁我有何法;
深思深思再深思,
只有随运任漂泊
难道我的命运,就真的如此吗?这些年来月来天来,我的脑子里就像Сhā进了无数根钢针无穷无尽的苦难,使我多么害怕会成神经病啦
可是这样的枷锁,却一个接上一个地架在我的脖子上,使我无力翻身,总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地做了牺牲品这样的生活,迫使我真想自杀,如果一辈子就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能够值得我活下去的呢?
同学的鼓励老师的好心,只能化成无限的苦水,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艾我的命为什么这样苦和这样惨啊
这里面虽也有自己酿的苦酒,可又有多难喝翱劳改似的生活,让我如何忍受千言万语,难以说出我胸中的无限苦闷,悲惨的生活只有再咬牙忍度,多么消有个尽头哇
虽然如此,我回生产队时,还是把以前的课本以及作业本等,带了过来可是,由于今年不能报考,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后来在十一月初,又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青和历届毕业生不受工作年限,连社会青年也可报考我一颗已冷却的心,又复苏了,兴奋起来,胡乱写下了这样几句
再闻报考大学事,
喜泪盈满我眼眶
鼓劲啊再鼓劲,
誓夺高考全胜
命运全在这,
时间真紧迫
咬牙苦战,
迎头赶上
我见不少准备报考的知青,都纷纷请假,他们大都得到了批准,特别是那些有点来头的我为了能够考好,也去找大队书记陶老阳,想请到几天假,受到了他的拒绝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一边坚持着沉重的体力劳动,一边挤时间刻苦地进行复习白天上工时,裤兜里也Сhā着本书或本子,连在地里有时都借故上厕所而赶快看几下书;晚上在自制的柴油灯下,复习到深夜,把鼻子内外熏得黑乎乎的,尽是柴油味
那时的迎考复习,没有什么学习资料和复习范围,特别是历史和地理,我们在南昌三中读书时,根本就没有开过课在学邢政治课时,也没有书,只是学些口号性的东西而语文课本,大多是些官样文章数学书和作业练习等都保存了,绝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复习数学上
因为没有请到假,与外界不通信息,除了数学外,基本上是我们知青之间,东抄一些,西传一点,瞎乱的复习在南昌的同学就不同了,甚至还能参加一些补习班的学习
一天,我正与大队民兵连在突击挖沟,所部唯一的一辆小车――罗马吉普,开到我们劳动的地方,退下来
这时,我见已升任所党委副书记的兰向荣,从车中出来,跟民兵连长说了几句什么,民兵连长便把叫我过去
“这次你考不考大学?”兰副书记问我
“考”我回答说
“有没有把握考上?”他又问我
“应该有把握”我较肯定地回答
兰副书记他沉默了一会,又说:“有一篇讲话稿,我明天上午就要,下午在局里开会用,内容是批判四人帮的,要联系我所的实际需要什么材料,你可到所里去拿,就说是我讲的,叫办公室跟你提供写好后,如果我不在,随便交给所部办公室的哪个人都行,叫他们转给我”
“好”我哪会不答应
兰副书记走后,大家都在猜测,说我很有可能会调到所里去当秘书,叫我写文章,这也许正是在考一考我
时间这么紧,我哪里敢怠慢,民兵连长也叫我赶快去写我来到队里的核算员朱益昌那里,找了几张报纸,联系当前的运动,以及我所对原副所长武装部长潘通书的批判,一下写了10多张信纸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该讲话稿,送到了所部兰副书记不在,我便叫办公的人给予转交,特意说明是兰副书记交待的
十一月中旬,队里放了几天假,我来到三中鲁老师家里鲁老师正在生铂仍为我补习作文,那时,我连文章的分类,竟都不是很清楚
为了帮我争取时间复习,同学谢云荣,还帮我到市第三医院找了熟人,开了三天的病假
在出医院门口的路上,真是冤家路窄,遇到了正在送信的同学马凌马凌并没有下放,却进了他母亲的事业单位――南昌市第三人民医院,当了一名通信员
马凌也在准备这次的高考,在我们之间的交谈中,这位在三中读书时的对头,显得十分友好,以往的积怨应该是勾销了
首次高考独木桥 阴差阳错事难料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日,是这次恢复高考,进行全国统一高考前的一天我在日记中,激动地写道:
今天,是我在分秒必争中写日记明天就要赴考场了,我的心是多么的激动经过艰苦的奋战,复习了大量的课程,能不能考上,就完全要靠自己了让我能以优异的成绩,来迎接考试,迎接祖国的挑选吧
上午,全所参加高考的人员,都被召集到所部食堂开会在会上,办公室的政工干事占华德,传达了上面精神和考试时要注意的事项,以及这次的考试的安排,发下了准考证
在这次开会时,子弟学校的美术老师孙宪,和我坐在了一起他报考的是美术院校,我报考的是文科
凑合的地理学习资料,还是以前在学生时代买的小丛书,孙老师翻阅后,告诉我说,这本书已经不适用了,如上面所说的“阿联”等,已经不是这样了
此前,我也准备了报考浙江美术学院,还到南昌二中,找了自己在美术培训班的蔡强老师他还帮我写了张条子,让我到广场的“万岁馆”里,找了原浙美毕业的蔡超老师
由于听说考浙江美术学院,还要到浙江去考,难于兼顾这边的文科院校的统一考试何况自己的理想就是文学事业,便放弃了去考美术后来才得知,情况并不是如此
下午,我们作好了准备,由所里的占华德领队,带着被子行李,在梁家渡站上了火车,坐了一站,来到了向塘
在向塘火车站铁路对面,有一个空礼堂,里面已经住满了了人,是各处来应考的人们我们在指定的地方,放好铺盖,便马上去了向塘铁路中学看考场
十二月三日,南昌向塘铁路中学的高考考超戒备更是森严,部队解放军战士在此持枪站岗把守
考试的时间安排:上午8点至10点半是考政治,下午2点半到5点是考数学;次日上午是考语文,下午考史地,时间同前
已经在所子弟学校教书的小姜,可能因为是初中生,那个时候又没有读到书,缺乏基船没有参加这次的报考这次她也来了,被安排在这里监考
小姜见我没有手表,便特意从其自己手上,摘了下来,借给了我,让我好在考试时掌握时间,难得她这样一片好心
在这里,我还遇到了比我低一届的邻居徐珊,也在这里参加高考她的哥哥徐方振,是向塘中学的美术老师,可能是这个原因,便在这里报考
上午的政治,考得不怎样,上面的内容,虽然有不少是些形势和文件,但也有些哲学等知识,我们以前学的东西,根本就不管用
下午的数学,考得很为顺手,别人没做到的,我都做到了,特别里面的一个立体几何大题目在我复习的过程中,大部分时间也用在了数学科目,指望在这个科目,与其他的考生,拉开距离因为在这个时候,绝大部分的人,数学基础都很差,特别是文科考生
十一月四日,上午是考语文,上面的语文基础知识,考得比较顺手作文题是《难忘的时刻》,我选择了叙述走进考场这一时刻的激动心情,但是没有掌握好时间手表在这次考试当中退,我以前从未带过手表,连怎样上发条都不会
下午考史地,即历史地理在同一张卷子上我们以前在学校里,根本就没有开过这样的课程这次的复习,也很不充分,连相关的复习材料也很难找,特别是在这里劳动,外面的信息也不通
后来,我在日记中,对这次的高考,作了总结:
一胜三败的结果,已经基本上决定了这次考试的失败,说实在的,自己也作好了思想准备最关键的是在语文的作文上的失误,本来认为是有把握的,为什么会造成时间的仓促呢?我看主要是在选择思路时,没有充分考虑而贸然动笔
这一次的高考分数,均没有告诉考生本人后来才得知,由于文科的数学,普遍考得很差,上面竟决定数学不算分这对我来说,自然是吃亏很大因为我主要精力,都用在了数学上本来还指望用数学的成绩,将别人的差距拉大,结果竟完全扑空
实际上,这次理科的考生成绩,普遍也考得更差,只是由于名额多,录取率高我如果当时选择的是考理科,这一次的高考,也肯定是被考取了
高考后的当天,我们回到了单位第二天就开始了上工,我没能够回家到该月的中旬,我被安排随拖拉机到南昌运垃圾,才落了一下家里家里对我的考试很关心,怪我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把情况告诉他们
十一月十九日,这几天,装垃圾累得我够戗,简直无法形容,叫我如何去忍耐,就连开拖拉机的司机也看不过去
昨天,那个拖拉机司机,看我累得不行,主动帮我下垃圾今天这个司机,实在是看不过去,也为我不平,与那个女副队长吵起来了
这个姓李的女副队长,说出的话还十分歹毒,令人愤概到了极点,我的肺都气炸了一个这样大的拖斗,竟要我和一个老头子两个人上,由我一个人去下
今天跟车去南昌拖垃圾,更是难以想像,要我一个人去上,一个人去下简直要了我的命,而且还要另找我的麻烦这样的工作,叫我如何忍受得下去?
熬到该月的二十二日,感觉时间过得也太慢了,从高考到现在,实际上只过去半个多月,却觉得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些天来,为了终生的前途,总结了过去的一切,我脑海里始终酝酿着这么几个想法
1.如果能够被录痊那当然是千好万好
2.万一考不上,就目前来说,我很想去去所党委副书记兰向荣那里,目的是要他帮忙,是否可在“五七”中学,接替美术老师孙宪的位置当然,这要在孙老师能够被录取到高等院校的前提之下这样,我就可为明年的高考创造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甚至录取到名牌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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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七年十二月,我们蚕桑大队组织民兵,不仅是挖沟,还在抚河的河边挖坟砖在抗日战争时候,这里曾经是国民党军与日寇相对峙的战场
当时,有不少战死的将士,就地掩埋在这里在*岭上,据说还有个国民党的将军,坚守到最后而为国捐躯
后来,河边的这块坟地,可能是因为搞生产,被人们平掉了,下面有很多的坟砖我们现在把这些砖挖出来,重新加以利用
我们在地里,不时找到一些用薄木板做的棺材,把周围的坟砖挖出来里面装的是是什么人,全然不知在泥土里,我们也常常捡到了一些弹壳和子弹
十二月下旬,大队副主任刘接后找到我,要我帮大队写年终总结,内容主要是生产方面的,要求在年底交上去
不管这么样,既然是为大队做工作,也就是公事我向生产队长打了招呼,不去上工了,就在寝室里,一天写个两三张纸信纸不够,就到大队里去领
这样,我参考有关养蚕的一些资料,结合一年来所做的工作,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写了十几张纸
那个生产队长见我几天没去上工,心里很是不舒服,还去找了刘主任我也确实是为大队写材料,他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为公家的事,去用业余时间去做,我的思想境界还没有那么高
这些天来,经过多方面的准备,为去学校担任美术老师,基本上创造了条件这件事已经和孙宪老师通好了气,也和所部兰向荣副书记说过了
孙老师由原南昌一中迁校来的学生,后来留校当了美术老师他的这次高考,估计录取的消很大
我带了几张素描和书法,来到了子弟学校,请孙老师指教和交流他对我的书画,很是欣赏,特别是对我写的新魏体字,十分称赞他还表示,这次他被录取大学后,一定帮我向所里推荐,来接替他的位置
孙老师也拿出了一些他习作给我看,我觉得他的美术功底确实是很好,画的画也很精细他的美术是完全靠自学的而我,还经过了专业培训,有名师的指导
小孙老师还拿了一本江西考古的杂志给我看,是《南方文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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