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简听了,不吭声。文箐听得这种天真无邪且又带了关心的话,心里发酸。一时也没接上话。
席韧虽也好奇,可是看这大的兄弟似乎有不便,便对妹妹道:“小妹,休得胡言。想来周家大人有事,便如母亲一般要在家里照料。”
席柔倒是很听她哥的话,便也不再刨根问底了。文箐感激席韧的好意,便解释道:“父母早逝,我这是去投靠亲戚的。”
席韧闻言,忙道歉:“周家兄弟,请勿见怪。我家小妹不懂事,言语无状,这个……”
“无事。我知小姐是好意。所谓‘不知者不为怪’。小姐这也是关心我兄弟几个,我自然只有感激,哪里会有怪罪的道理。席家哥哥,只管放心。”文箐被他一作揖,也很不好意思起来。觉和这个小大人肯定是与随了他父亲,平日里没少与人打交道,所以接人待物方面极是礼貌周全。
文简知席家是好人,想着姐姐说的,有好东西要分享,忙掏出刚才藏的一个柑子来,递于精神不太好的席柔道:“妹妹,给你这个。”
席柔接过去,席家奶娘识得这是臭柑子,伸手想阻拦,又想到这是员外请来的客人,自己是不好意思当面驳了人家面子的,又缩了回去。席柔好奇地道:“这个,我好象见过,哥哥,这叫什么?”见她哥摇头,便要问奶娘。
她这番情状,文箐都见在眼里,便道:“这个叫臭柑子,我们兄弟晕船,便用这个来解。我家弟弟喜欢这个,以为小姐也喜欢。”
文简认真地道:“真的。这个吃了不晕船。”
席韧听得这般说,马上让仆妇去切了来。文箐道:“这个我听那卖 柑子的邓老爹道:用那白霜糖一沾,味道更是好。小姐要真是想尝尝,不妨试试邓老爹说的法子。”
席韧听得,忙又让人去取白霜糖,回头对文箐道:“周兄弟这个柑子还真是及时雨,多谢!”
文生笑道:“员外能让我搭船,对我兄弟俩又如引照拂,一个柑子而已。只要能对小姐有用,才好。”
仆妇将柑子切好用木碗盛了过来,旁边又放了些糖。席韧忙着要吃,侍候她的奶退便要喂她。文简见她取了两小块,忙叫道:“使不得。酸的,一小块!”
席柔因听是这个解晕,早就迫不急待了,待奶娘用勺递于她,她一咬,直把她酸得直皱眉头,好不容易吞下去,又道:“嗯,这个好吃,酸的厉害,也甜。我再来一片。”
这回吃的时候有经验了,用舌尖卷了一小片,慢慢地啜,感觉不错,又吃得两片,方才停住。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便对她哥道:“哥,你也尝尝,染上白糖的便不很酸了。我觉得不象刚才那般头晕了。”
席韧拗不过小妹,也吃了一块,果然酸极。拧着眉毛,把脸转向一边,才吞下去。
文简看得,直吞口水。见席韧表情,似乎已是酸到极致。席柔见他这样,便道:“小哥哥送我的,你自己也吃吧。”
文简看着姐姐点点头,接了席韧给他的一小块,含在嘴里。果然加了糖的比自己刚才吃的要甜好多,也不那么酸了。于是两个小的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席韧问文箐:“你不吃些?”
文箐摇摇头,道:“我那里有一担,要好吃,再取些过来。只是这个太酸了,小心倒牙,不得多吃。否则晚上吃不饭。”
席柔听得,忙听话地放下,不吃了。
文简听得前半段,又掏了一个来,炫耀道:“喽,我这里还有一个。”
文箐想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被袖了两个,真是鬼得很。见他递给席柔玩,便也只是笑笑。
席柔接了过去,见这柑子酸,甜,显然是个好的,便也问昨日文箐同样的问题:“这个也不臭,为何叫这个名字?”
文箐闻言,把邓大的话又复重一遍。席韧叹口气道:“这也是名不副实啊。好东西,却得了这个名字,便让世人都以为是个坏的。名字误人啊。”
文箐听得他一副老头子语气,心里觉得好笑。于是扯开了话题,便也从他们嘴里知道:这船乃是席员外出资造的,所以这舱室较大,专门有富贵人家要这种大的,以便一家人可以聚一起,而不是被分成一间一间小船室。只是经营则由船家来把持,年后分成。文箐没想古代早就有这种经营意识了,便也暗自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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