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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全家动心眼儿

五 全家动心眼儿

屠太太这几天的­精­神头儿,比刚得到丈夫死信儿那几天好了一些。丈夫一死,儿子屠绵就成了她后半辈儿的全部希望和依靠。可她却发现儿子随了他爹的根儿,竟然花心比孝心重,撅起狗鼻子踅摸起小*。她又气又急,不得不挖空心思,对儿子连拉带哄,进行笼络。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心血没白熬,儿子比过去更“孝顺”了……

那天把孙大嘞嘞打发走后,屠太太感到心疲体乏,侧歪到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屠绵和如雪悄悄离开了东屋。到了堂屋,屠绵发现如雪拐着腿儿,奇怪地低声问:“如雪,你叫胡子打伤了吗?”如雪见他对自己又细心又关怀,心中又感激又高兴,便走出几步停下脚,小声回答说:“不是胡子打的,是太太用簪子扎的。”屠绵吃了一惊,问了声“疼吗?”。如雪含着泪说:“扎了七八下,每下子都像扎在了心尖子上……”屠绵不明白妈为啥下狠手儿,便顺口儿问“我妈为啥扎你”。如雪的脸“唰”地红了,情不自禁地回头儿看了东屋一眼,没出声儿。屠绵猜想她是怕妈听到,便轻轻地推开西屋的南门儿,抬手儿把如雪让进了屋儿,带上门说:“你说吧,我妈听不到了。”如雪平时就感到少爷虽然有些呆板,却挺老实厚道;而现在又觉得,只有他能劝太太少虐待自己一些了,应当让他对自己多同情些,以后能多帮自己一些忙儿,便红着脸说:“还不是因为我是‘侍妾’,老爷让我­干­啥事儿,我都不得不顺着……”屠绵没全懂,只模模糊糊意识到了:是她和父亲­干­下的事儿,惹恼了母亲;但也不好意思再深问是啥事儿。如雪感到脸有些发木、大腿上的伤也疼了起来,抬手揉揉脸,又按按大腿根儿。屠绵估计她是有些疼痛,迟疑了一下对如雪小声儿说:“让我看看你的伤重不重。”如雪脸更红了,撩了他一眼,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儿说:“不行的……你比我还大了一岁,是个大男人了……太太若知道我让你看身上的伤,都能把我吃了!”说完就绕过屠绵,轻轻地拽开门,贼似地回北屋了。

屠绵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了圣人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礼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冒失:看她身上的伤,那可是比“授受”还严重的逾礼举动……可如雪的脸红和躲开,又使他想入非非了:她今天咋红了好几次脸呢?她匆匆地躲出去了,是怕我硬看她身子上的伤吗?女人身子跟男人都有啥不一样儿呢?她脸儿很­嫩­儿、腰儿很细儿,身子一定也很细­嫩­吧?不知道我啥时候有机会,能摸摸女人身子的细­嫩­劲儿……他又想到了如雪,觉得她好像还是愿意让自己看看身上的伤的,只不过怕妈知道了会“吃”了她……他想不通妈对如雪为啥这么凶,也便更觉得自己应当关心关心她……便起身出屋,到街上药铺买了点儿治伤的药膏。回来时在东屋门前听了听,他认定妈还没醒,才不声不响地给如雪送过去了。

屠绵万万没想到:他对如雪的关心,却给她带来了灾祸。

第二天的晚饭后,屠太太闻出了如雪身上的药味儿。一听她说伤口儿抹了药膏,便逼她跪下供出药是咋儿弄来的。如雪不愿把好心的少爷连累了,撒谎说是自己到街上药铺买的。屠太太又追问“是哪个儿药铺”,如雪嘎巴一下嘴儿又闭上了——蒙不出来了。屠太太便骂道:“空不起身子的小臊×,老爷刚死两天半,你就开始勾搭野汉子!”骂完便抽起她嘴巴子。屠绵听到了动静,跑了过来。如雪怕他虎了巴叽说出实情,那就更说不清、道不白了,便一边儿向他摆背在身后的手,一边儿急忙对太太说:“我着急快些回来,没注意药铺叫啥名;太太怪罪就再打我几下吧。”屠绵还算乖巧,没主动招供,还劝他妈说:“妈,我爹的尸首还没找回来,别为这些小事儿生气发火了;若叫外人知道了,会笑话的。”屠太太觉得他是在敲打自己分不出大头儿小尾儿,可也怕闹出闲话不体面,低声骂了句“你倒替那个死鬼爹,给她仗起了腰眼子”,气冲冲地把两个人都撵出了东屋。

屠绵心里很感激如雪:宁可挨打也替自己搪灾。他想要去道个谢,却怕妈发觉了。可钻进了被窝后,却咋也睡不着:眼睛一闭上了,眼前却总晃着如雪在摆手儿说假话时的小模样儿。他心里更觉得“她对我很有情义”,那种想摸摸如雪身子的冲动,可就越来越强烈了……到了半夜,他再也耐不住了,悄悄走出屋儿,见东屋没亮儿、也没听到动静,就往北挪步,轻轻地敲如雪的门儿。

对太太恨透腔儿了的如雪,也一直没睡着。她已经断断续续地哭泣了好多遍儿:想起十二岁就被人贩子卖进了阚家,她哭;想到春天时被阚家老­奶­­奶­,送给一个瘦老头子当“妾侍”,她也哭;想到太太过去背后毒骂,现在又母老虎似地又扎又打,她更哭;想不出自己今后会有不挨打、不挨骂的日子,她也只有哭……她哭着、想着,耳朵眼儿里又响起了太太对自己和少爷的骂声:“你……勾搭起野汉子”、“替你死鬼爹给她仗腰眼子”……竟咬咬牙,觉得有了报复太太的法儿: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啥好日子了,你儿子若真想顶替他爹,我就让他遂心如意……人们都说男人个个像馋猫,一打到野食儿就不顾家。他一如意,一定会对我更在意;你若是对我再打再骂,他十有*更能拦挡;你就是抓住那种话把儿,气瞎了眼珠子,谅你也不敢一刀把我杀了……她正想着想着,却听到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太太来接着算老账了,惊慌地拧身坐了起来。她听清了声儿很小,猜想是屠绵馋猫般扒门了。她心“哐哐”地跳得更快起来,却也犹豫起来:虽说他十有*是动了偷嘴儿的心,也只是想拿我解解馋劲儿……可总算心里有我,人也不坏还年轻;我一把他放进屋,两个人倒都能遂了心、如了愿……可他也就成了“啃他爹槽帮”的牲口崽子;一传出去,他这辈子的前程可就毁在了我的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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