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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打工旅行 > 第14章 最惨的时候遇见友情

第14章 最惨的时候遇见友情

他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侍者也很好心地帮我退了房。上了车,我不断地想为什么转机总出现在就要放弃的时候呢?这只是巧合吗?

在车上,男主人告诉我他曾经搭车从奥克兰去南岛看望他的妻子。

“我年轻的时候,最爱搭车了。当年这一带搭车可不容易,有一次,我等了4天才搭到车!说起来,我现在也经常搭车。”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搭车啊?”我问他。

“油费这么贵,能用别人的就不用自己的嘛!欧洲油价涨,和我们新西兰有什么关系,这些石油公司没一个好东西,想钱想疯了。”

这天晚上9点我到了西海岸重镇哈斯特(haast),距离莫图埃卡还有600多公里。

第二天,我早早地站在了哈斯特的高速路旁。强尼说西海岸搭车很难,我没试过,当然不相信。因为之前的搭车都挺顺利的,我以为这次也不例外。可我等了三个小时都没有车停下来,这太让人沮丧了。我打算中午在下一个小镇饱餐战饭。

我饥肠辘辘,头晕眼花,连有车停在面前都不知道。等等,这辆车怎么这么眼熟?车门打开,跳下一个人,竟是在樱桃园一起工作的韩国帅哥南。

我们毫不犹豫地拥抱在一起,仿佛阔别多年的老友。旅行真的有种魔力,会让身在其中的人不由自主地更加容易去爱和被爱。

终于得救了,我想。可南和我抱完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们不去那个方向,我是看到你才掉转车头的。”

“你从哪儿来?该不会是……”

“莫图埃卡。我们要去瓦纳卡玩一圈再回来。”

“……”

我们没工夫在马路边上叙旧,我告诉他我已经等了3个小时。

“这么久?”他异常惊讶,随后他也许是注意到我的狼狈,问我:“你有没有带吃的?”

“没想到要等那么久,有点饿,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点面包?”

“没问题,需要水吗?”

“我还有一些。”

南把他的土司分给了我一大半,他的朋友凯特和我是第一次见面,她给了我一条奥利奥饼­干­和微笑。我不爱吃甜食,但是我决定以后看到奥利奥就想起她的甜美笑容,那感觉一定­棒­极了。

南和凯特匆匆地离开了,也一并带走了我的苦闷。人的心情是很容易变化的,有时候无论怎样,都觉得难受,但开心常常就在下一瞬间闪现,跟雨后有彩虹一样。不过开心常有,而彩虹不常有,所以活着是一件快乐的事。

心情一好,运气也跟着好了,半小时后,一个墨镜哥把我捎上了,他要去福克斯(fox)。奔驰在漫长的西海岸线上,天气绝佳,海景无敌。

到了福克斯,墨镜哥问我要不要去马瑟森湖,这个湖在天气好的时候能够完美倒映库克山,因此也被称为镜湖。

我一想,今天再怎么赶路也到不了苏菲那里,索­性­就去溜达溜达。纯为了赶路搭车,多没意思啊?郁闷的是,等我们进入这片林中小湖,才发现东方的库克山始终云蒸雾绕,没法看到任何倒影。

墨镜哥是个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人。马瑟森湖的小径是环形,可以沿不同的路返回停车场。我们往回走了一半,他忽然说:“我想原路回去。”

“为啥?”

“刚才咱们不是在路边看到一个蓝­色­的小蘑菇吗?我想回去拍个照。”

“啥,就为这事儿?”我心里想着没说出来。

结果我们一路走一路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奇怪的生命体了。

“算了,算了。”他有点无可奈何。

“别难过了,也许下次你还会看到绿­色­的、紫­色­的或者粉红­色­的蘑菇呢?”

>>希望就在下一秒

新西兰最著名的两大冰川福克斯和弗朗兹约瑟夫相隔只有20多公里,告别了墨镜哥,我很快就到了大名鼎鼎的弗朗兹约瑟夫镇。南给我的面包还剩下一半,我坐在一个巴士车站,开始吃一顿充满友情的晚餐。人在落难的时候,会越发感到友情的珍贵。想起总是沉默的,甚至有些孤僻的南和他不动声­色­的脸,我知道他有一颗温暖的心。

我把南的友情塞满了嘴巴,这时有巴士进站。司机是个大伯,他看到我,问道:“你等车吗?去哪儿?”

我举起身旁的搭车板,他竖起大拇指:“还远着哪,今天大概到不了了。”

吃完晚餐,我回到路口,之前在这里搭车的一对澳大利亚青年已经不见了。看来已经搭顺风车去了。

弗朗兹约瑟夫是个旅游胜地,小镇上人来人往,相当热闹。斜对面的一家餐厅里,不时流淌出爵士乐和阵阵鼓声。在这里我不必担心住宿,我决定等到8点,那大概是天黑前的最后一刻。

搭车这件事最大的意义,似乎总在证明“希望就在下一秒”这句话。每当我准备放弃时,很快就出现救星。一辆房车经过,急刹车,黄灯闪烁,喇叭滴滴响了两声。我三步并作两步,车门打开,是哈娜和艾薇的熟悉脸庞。芬兰的姑娘们,我们又见面了。

“非,怎么是你?你去哪儿?西港(westport)?”西港是前往莫图埃卡前的最后一个大城市,也是我写在搭车板上最后的中间站。

“北边,你们呢?”

“莫图埃卡。”

我在心里狠狠地把她们亲了个够,乐颠颠地跳上车。

这两位姑娘真是飞人,今天一早从瓦纳卡出发,轮流开车。

“你们说今天能到吗?从地图上看,还要开很久的车呢。”

“12点就到了,没事。”

“我说,咱们这么有缘,你们11月份来上海旅行的话,可一定要告诉我。”她们和我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这件事。

“一定。”她们爽朗地笑了。

艾薇很喜欢拍照,她总是突然停车,捕捉某棵树的形状,或者某个夕阳的角度,好在新西兰对她这样的脾气十分宽容,笔直的国道上,常常好几分钟都不见第二辆车。要是在中国,你就造成大堵车了,艾薇小姐!

我们就这样开开停停,直到天完全黑了,两位姑娘才专心开车。我知道自己快要见到苏菲了,心里激动不已。眼前的黑夜近乎无边,时间也静止了。望着一成不变的天­色­,我每次看表都发现时间在原地打转。

“我们可能一会儿就随便找个地方过夜了。”艾薇说。

“糟糕,那我住哪儿?”我在心里大喊。

“你别担心,我们会给你挪个位置出来让你睡觉的。”她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果然是同道中人。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旅行者来说,住哪里最省钱,永远是最大的挑战。

艾薇和哈娜又换了一把手,哈娜已经睡了一觉,­精­神奕奕。看样子,她是打算一鼓作气了。房车在漆黑的山路上左转右转,每个急转都让我紧张,生怕对面突然冲出一辆失控的卡车。我也怕哈娜睡着,于是不断地没话找话说。

最后,连坐车的我都累了,我说:“我睡会儿,有事儿叫我。”

这真是无比漫长的一天,我从早上10点开始搭车,15个小时后,我到了莫图埃卡。静悄悄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加油站旁的钟塔刚刚过了1点。

“姑娘们,辛苦了!”我很想给她俩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她们已经纷纷钻进睡袋。

我给苏菲发了短信,在路边等待她出现,心里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7个小时以前,我还告诉她,我可能要在冰川过夜了。一辆又一辆车零星地从远方逼近,我不知道朝思暮想的姑娘会从哪个方向出现,只好不停地四处张望。

又过了漫长的10分钟,熟悉的绿­色­车影闯进我的视野,我的恋人终于来了。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激动地冲上去狠狠地抱住她,但很奇怪,没有。我平静得像块木头,上了车,在副驾驶座上轻轻地抱了一下她。

“辛苦你了。”我轻轻地说。

“也辛苦你了。”她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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