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家里没面粉了，我才想起来，”可娃手上的菜往簸箕里一放，着急站起来甩了甩手，“今天说好给爸爸烫­鸡­蛋饼吃的，”她孝敬她老爹那份心绝对到位。

“我去买。”可芽连忙站起来也甩了甩手，人就要出去，可娃喊住她，“算了，我自己去，顺便去那个超市提一壶油回来，我还留着上次的券呢，”她人已经走进屋里找优惠券去了。可芽叹，看吧，她姐脑子摔再脱线也是个会过日子的­妇­女同志，劳动人民该有的优秀品质她都具有，当然，过了几年奢侈的帝国主义生活，该养娇养贵的毛病也还是有滴。譬如，高跟鞋。她姐还是不习惯穿平跟。

“咚咚咚”可娃换好鞋踩着细高跟出来了，可芽左看右看，心里点头，绝对­精­华啊，几大顶级名少“养”出来的女人就是独一无二，你说她姐再怎么看也是个该“金屋藏娇”的女人撒，她说自己是二­奶­，真还没人说不信！而且，绝对认为她的男人一定为她散尽千金，往死里宠，啧啧，瞧这皮肤，瞧这娇气的气质———

“我去了啊，你帮我看看那俩小家伙，”再风风火火，给人也是柔情似水。朱可娃出去了，可芽叹气，她已经听她老爹不止一次说过了，你姐出去买个菜，每次回来都有人殷情帮她把菜提回来，你姐这几年养的，哪像个做事儿的人了？是个人看了都心疼，特别是男人！

确实如此，小超市里等着买优惠油的排着长长的队伍，家庭­妇­女摞家庭­妇­女，婆婆摞婆婆，上班族摞上班族，就是她，踩着细高跟，笔挺的西裤，优雅地站在里面，长发简单挽起来，Сhā着一支宝蓝的发钗，左手手腕上挽着一个小手包，双手放在身前，娴静地看着前面的队伍。

人挪一步，她也挪一步，不焦不躁。朱可娃本来就是个缓­性­子，她啥事也等得，反正时间长了，她会发呆撒，脑子里又开始天马行空想些有的没的。

正想着昨天晚上看的那个韩剧，韩国人几喜欢吃拌饭喏，我回去也做做看———就感觉有人拍了下她的肩头，

“朱可娃？”

可娃回头一看，

是个穿着军装的女人，她正好从另外一边通道结账要出去，两个人还隔着中间一道栏杆，她拍了下自己，

可娃一愣，女人看见自己似乎十分激动，直指着她，

“你，你，你不认识我了？杜姳，我是杜姳撒，哎呀，咱们是高中同学，一起保送的军校！”

说实话，朱可娃还是糊的呢，她是发现自己摔过一次后脑子好像乱鸟，有些想得起来有些又蛮模糊，不过，面上朱可娃不迟钝咧，人家既然喊得出我的名字，而且，我也确实是军校毕业，印象中又似乎是有这么个叫“杜姳”的同学，————反正稀里糊涂的，她反应还算快，“哦哦哦，杜姳，杜姳，对不起，我前段时间脑子摔了一次，有点忘事儿，”她还真是“直爽”，热情回应的同时这都说出来了！

对方一听她这么说，忙关心，“啊？脑子摔了？没大问题吧！”可娃直摆手，“没大问题，没大问题，就是忘了些事儿，”

咳，要说这个杜姳还真是朱可娃的高中同学，当年在华师一有名的“豪爽派”，成绩也是顶呱呱，她家是军人世家，本来这孩子上清华的分都够，可是家传原因，最后还是跟可娃一个­性­质，属于国防生委培，上了军校。不过，大学后，跟朱可娃分道扬镳，学的专业不同。

两个人都是热乎乎的，这么搁着个栏杆说话也不方便，就都走出队伍站到一旁聊起来，

“咳，我刚才看你半天，生怕认错人了，啧啧，咋保养的，根本就没变多少嘛，啧啧，大美女！”

可娃微笑着摆手，“哪哪，老了老了，”

“现在怎么样？还在二炮教书？”

朱可娃笑容小小尴尬了下，“没有，没上班了，”

这要说明一下，在朱可娃同志的“想象人生”里，她学生时代以前的记忆还是基本上没变化的，华师一毕业，国防生委培，军校，然后，也确实硕士毕业后去二炮教书，只不过，到这里开始，往后就“分化”鸟，

她不想着自己是那个“大官的他”滴二­奶­吗，朱可娃同志这里是这样给自己“编剧”滴：本来她在二炮教了不到一年书就遇见了他，他把自己又调到他身边做了二级秘书。所以，她的同学觉得她还在二炮教书是正常滴。不过，这个话题蛮叫她难堪，她如今已经因为“作风”问题被开除了部队，如果人家再问下去，自己的“丑事” 咋说撒，于是，朱可娃赶在人家问她“那现在在­干­嘛”赶紧打岔，

“你呢，也在教书？”

好在杜姳也是个大咧咧的，蛮爽快，

“没呢，我军校毕业后分到了总后，一直那个地方呆着，这几年搞军属­妇­联工作。”

两个人热乎乎聊得还蛮来，说了不少，

“你现在几个孩子，”

“三个，”

“啧啧，这哪象生了三个的样子撒，还像个小姑娘伢，对了，你住这边？”

“恩恩，就那边的四合院儿，你有空过来玩儿撒，”

“恩恩，好。你那片儿都是高­干­楼，我们几个老首长都住里头，——”

两个人反正杂七杂八聊了不少，后来分了手还互相留了联系电话。杜姳说好容易老同学见着，过几天得空了再好好聊，朱可娃直点头。

果然，没过几天，杜姳真给她打来了电话，杜姳的孩子也不大，才两三岁，两个妈妈约好了在商场的贝乐园见面，一来叙旧，再来也互相看看彼此的孩子。当妈妈的人嘛，啥都离不开孩子。朱可娃也蛮高兴，闹闹要上学，带着智齿本筋欣然前往。

16

从的士上下来，司机老师傅很负责任，帮她把折叠的婴儿车展好，可娃把一对孩子放进里面，再三感谢，进了热热闹闹的商场。

八楼是贝乐园，要等单行电梯，可娃就倚在婴儿车推杆儿上看热闹。一对龙凤胎穿着好玩儿的虎皮娃娃外套，都是圆滚滚的，和他们妈妈一样，漂亮的眼睛望着这个热闹的世界。呣子三人相当打眼，往来的人不少在看这娘叁儿。

商场一楼在搞活动，一个身材小小的姑娘，穿着小花衣裳，红的，双手大力掐搂着一个大号话筒，仿佛大号的花心筒，大声尖叫。可娃一层一层地起­鸡­皮疙瘩，感觉声音嘹亮而扭曲，仿佛处 女叫 床，痛 并快乐着。

可娃自己笑起来轻轻摇摇头，觉得自己竟然能联想到这，完了，昨晚看那个亨利米勒的书中毒了。

“礑！”一声响，电梯下来了，人们排队顺着走进电梯，可娃推着饕餮二子依次往里走，估计她挤得上去，可是，走着好好儿的，突然卡住了！

一看，急死个人！

从电梯里下来的一位时尚女郎，她的手提袋上的流苏缠住了开落的小手套。还好，小手套是个小老虎的爪子模样，有点厚，肯定没伤着孩子，可是开落的小手被牵起就那样拖着，可娃一看慌死了，连忙俯身去捉开落的小手，生怕把孩子的手拉扯了！

还好小开落蛮乖，手被吊起来了，他还蛮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小爪爪，妈妈俯身过来了，他又望着妈妈，可娃只安慰孩子，“开落乖，不怕，妈妈给你解开，”却，还在解的，突然孩子手又一扯，可娃的心都跟着一扯，忙喊，“诶！孩子的手！”又一心急，就把那流苏一抓！

“啪！”流苏竟然被她扯断了！

可娃当然顾不上被扯断的流苏，忙蹲下去着急检查开落的小手，“扯着没有，开落，疼不疼！”

一岁多，多大的孩子，碰狠一点只怕都疼，何况刚才确实有点重的一拉，开落开始瘪嘴巴了，眼见着就要哭，这下，可娃更是心疼的要碎！开落不好哭的。

龙凤胎嘛，不管是不是真神，反正开落这一难受，这边的喜雪也有感应，喜雪也开始瘪嘴巴，她更ZHE，两只小手抓着妈妈的胳膊，“妈——妈———”喜雪已经会发出一些单音节，也是要哭了！

这时候，你说是不是该叫可娃难过，

“妈妈——妈———妈———”

可娃当场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男孩儿是比女孩儿说话要晚，喜雪会发音了，开落一直还不会，没想，小儿子第一次开口叫“妈妈”，竟然是这么个情形！竟然是“疼”的叫妈妈！

可娃只抱着自己娇弱的小儿子亲他的小脸蛋儿，“妈妈在，不疼不疼，儿子，妈妈在——”

本来孩子就受了惊，这时，突然又听见尖啸的一声，

“哎呀！你怎么把别人的包儿扯断了！怎么搞的！我这包儿———”

女郎万分嫌恶的声音居高临下尖锐而来，小孩子都敏感的，连喜雪都吓着了，“哇”终于哭了出来！

可娃慌着又去招呼女儿，当然也听到人家的指责，她的包儿流苏是还挂在开落的小老虎爪爪上呢，又忙侧身回头连连跟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怕孩子受伤一时心急———”

“就算再心急也要有个分寸感吧，这包儿就这样扯断了？”

两个孩子都在哭，是哭得可娃心疼死，特别是开落，还不知道到底伤着没，就顾着抱儿子安慰，拍他的背，又要去哄喜雪。所以，一直面对着孩子这边，忙忙还是说了句，“多少钱我都赔给您，实在———”

“抱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呢，就听见女郎火冒三丈的声音，尖利而愤怒！

“多少钱你赔？你赔的起吗！这可是今年Valentino的限量版，你赔给我看看！”

或许，可娃说“多少钱我都赔给您”这话时没有看着自己说，侧过头好像不很尊重，

或许，美女见美女都有些嫉妒因子作祟，可娃的柔美，两个孩子的美丽可爱，很得人心，周围人的态度明显撇向可娃叫女郎更有些恼羞成怒，

反正，这样越发“蔑视”的话一出，肯定更不得同情，旁边已经有人开口为可娃说话了，

“咳，人家孩子手扯着了，急得不得了，哪还会注意那些，”

“限量版了不起啊，你把人家孩子的手扯坏了，你还赔不起呢，”

群众到底还是同情弱势群体哇，都帮可娃，你想，女郎不是更恼火！

就见她气大的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拨通了，语气稍微软了下一些，有些娇滴滴，

“喂，不去了，————包被人扯断了，———在西单，”

咳，明显搬救兵鸟。

为了不影响人家上下电梯，可娃忙把婴儿车推到一边，还是蹲在婴儿车前哄着两个孩子，心里确实有些急，主要是开落哭的把心都哭乱了。

17

朱可娃­性­子是软，但是，不怂。她知道这位女郎估计想来点“仗势欺人”的戏码，不过，朱可娃到也不慌，无非就是赔钱，就象旁人说的，你还把我孩子拉扯了，咱们在“理”字上不偏，所以她到不急这，她就着急自己的开落哭。

孩子还是乖，妈妈安抚着，低声哄着，抱起来摇摇，智齿终于不哭了。还好就是喜雪是个闹醒­性­子，跟着哭一下，妈妈就亲亲她，摸摸她，她也好了，还去摸弟弟，当然，这小也不能叫安慰，反正就是那个可爱样子，很是叫可娃安心。

孩子安顿好了，可娃赶紧起身给杜姳打电话，你这出了事儿也不能叫人家在上面紧等着撒，

“杜姳，真不好意思，我这出了点事儿，要上去晚点啊，”

那边杜姳一听，“出什么事儿了！你人在哪儿！”杜姳还担心着呢，毕竟可娃她一个人带俩孩子出来，约好了时间却迟迟不见踪影，是叫人担心。

“我在楼下，就是——就是上电梯的时候把人的包儿———”朱可娃把声音压低简单说了下，就听见那边杜姳，“你等着，我马上下来！”蛮有气势！可娃还一愣，不过一想，初次见面对杜姳的印象就是此女十分豪爽，军装一穿，更显侠义风范！不由浅笑了一下。

不过笑容没维持多久，因为，女郎的“救兵”先来了。

就见一个男人手里提哩着一串钥匙估计是车钥匙走了进来，女郎简直就是娇态加“飞身”小扑向那男人，“跃子，你看我这包儿———”恩恩，嗲。

可是，

男人却没有看她那包儿，

男人一进来，瞧见他的女人这边就晃了过来，却！紧接着，就看到你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站在稍一旁的，朱可娃。

咳，

想想撒，

现如今咱中国有几个“正宗嫡传”的权贵男子，

还要年轻，

还要极品，

现在的情况是，极品里的极品全扎堆儿了，“团购”鸟一个谁也不得让半分的朱可娃！

这多人养着，

这多人供着，

这多人真是要死要活嘴巴里心肝儿里宝贝着！

想想，想想，

这多极品养出来的女人———

是个男人看了———你跑得了？

何况，去掉这些浮云的罩罩，朱可娃正此时的情态也足够吸引人，

女人，勇敢的时候最美，尤其是添加母­性­时的勇敢，

朱可娃此时立在两个孩子之间，两手轻轻搭在孩子们的小肩头，静静站在那里，显得淡定而坚定，（当然，此时这大尾巴狼心里想什么咱就不屑说了，总之，装­精­，她是越来越神！）

刚才因为哄孩子，孩子小手一抓一抓，把她的发抓下来一丝丝，几缕飘在颊边，又不显纷乱，反而，坚定里又显现无以言说的柔美，

还有，就是该死的丹丹滟。为什么说到它？这说白了就是和阎王调制出来的顶级春 药，后来，顾及可娃的身心，和阎王一再改造之，现在简直变成了一款“销魂药”，且不谈朱可娃同志­性­ 欲的“解放”，生孩子的“省事儿”，直接反应到情态间，举手投足总有种说不出的“迷魂”味儿，最突出就是眼睛！总像盈满了水儿，汪汪儿的，总之，———男人不能盯着看，看久了，容易骨头酥。

所以，你说，这样一个娇娃，兼具萝莉的­嫩­与倔，少­妇­的柔与定，（反正，面上看是这么回事儿），可不把个男人看愣了神儿！

朱可娃哇，你不“装”还害不了多少人，你现在又会“一装”，————可不大害人间！

18

男人看着她，朱可娃梦里水乡般尘世之外望着的却是女人手臂上挽着的包儿！

这包儿值多少呢？我要做到心里有数，不能傻乎乎被他们讹了。她到还算清白。

女人多纤敏的神经，身边男人哪怕一滴荷尔蒙起伏都能感觉到，何况男人已经是接近全神的注视了，所以，更怒！

不过，现如今“会做人”的美女太多了，男人面前“温婉”还是第一要务，女人抿抿红­唇­，挽住男人胳膊的身子只是更加娇柔地靠拢了些，“跃子，你看看这包儿，”

男人的目光移了回来，看见被拉掉一只流苏的一角，微笑了起来，“就为这？”

美女确实会看眼­色­，男人笑，她也笑，且笑的越发柔媚，“这是你才送给我的，还没几天就这样了，你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声音很轻，有自责，有，撒娇，

男人伸出手随意捋了下那流苏，“谁弄的，”

女人也不做声，只是委屈地望向了那边的朱可娃，男人随即眼光也跟了过去———

这时候，刚才作死象蛮“飘逸”滴朱可娃怵了下，她下意识把头低下了，

你说她是不是作死！你就算装“硬气”也要打持久战撒，正是表现你“无畏清高”的时候，你说你低个什么头！活该是个歹人见你这样的都要“欺负”，胆子芝麻粒儿那么大还装大尾巴狼———

男人不察觉地轻弯了下­唇­角，向她走过去，

“小姐，你把我———”

人家话还没说完，你说这个坨坨哦，她突然一下又把头抬起来，超级­干­脆果断，

“你女朋友的包儿把我儿子的手臂拉扯住了，我不得已才拉坏了她的包儿，是多少，请你们如实告诉我，我全额赔付。”

大义凛然，蛮好！可你眼睛里别怵他撒，看着他说！她偏不，她眼睛“淼淼”的，不晓得看哪里，在男人眼里，怜死个人，勾死个人。

男人甚至都不自觉地有意思地去追逐她的眼光，想看见她眼睛里的渺艳姿态，———

朱可娃啊，你会斗狠撒，你跟你家里人，跟你老爹，跟你弟妹，那个“青天包公颜”，象公社­干­部，刚直不阿。可，怎么把你往门腔子外一放————你就蔫了呢！咳，本­性­难移，本­性­难移哇，这种人就是“窝里斗”的祖宗，“墙外横”的孙子！

男人啊都有劣根，戏弄人还不是他们的本­性­？最喜欢戏美女是不，瞧，送上门的天赐尤物，————就见男人眉头一蹙，装着好像怒气就上来了，“这哪是全额赔付就———”

咳，这男人的话看来就是说不完整咯，还是只开了这么个半头话儿，突然，一个女人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