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12)
许工闻言略一思索,冲我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我站了起来,却又听他道:“其实查出来,结果也一样,又何必瞎折腾?”我笑着出了门,并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按他的阅历和学识,应比我更明白为什么,否则他也就不会留给赵悦盛这个谜题了。
我坐上计程车后第一时间call了楚方睛,这实在是一个来之不易值得分享的快乐,但从潜水队开到市区,她仍没有复电话过来,我不知为何有些怕回家去,尽管以前闲暇时我更愿意一人独处。掏出通讯录随便拔了几个电话,我叫了几个旧同事和点头之交出来。车开到约定的卡拉OK门口,已见到十几个人在门口等我,但见他们卿卿我我的成双成对,我却又有些不愿下车了。
在包厢里坐定,传呼机震了起来,我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从包里把它扯出来,但往往该来的总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又是一个我不太想回复的电话,但无聊的今夜,我还是复了电话过去。没有去理会电话那头,她一直问为什么call了三四天都不复机,又问我这几天是否和她猜测的某个人在一起?我只是淡淡道:“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对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隐约有抽泣的声响,我苦笑道:“没什么事我挂了。”她带着哭腔说想过来。我笑道:“随你。”便把地址给了她。
她来得倒是很快,方才包厢里初次见面的那两个朋友带来的颇具三分姿色的小女孩见了她,便自动的不再缠着要我唱歌,也不再绕弯抹角的问我电话号码。她在我身边坐下轻拍着心口道:“我来的一路上,很害怕。”她以为,我和某个她不想见到的人在一起。因为她打了电话给楚方睛,楚方睛告诉她,并没有和我一起。
我吸了吸鼻子笑道:“这只香水倒不错。”她轻笑说是找了楚方睛帮她选的。我听了,莫名的,愈加烦恼了。赵悦盛过了一会,便打电话过来,说他的事忙完了,现在过来。有人叫我一起玩大话骰,让他独自喝了三瓶以后,我便失去兴趣了,有人说连赢十六把,一定出千,惹我笑得不可开交,我不知道如果不出千,为什么要赌?
我问身边的她,有什么法子可以哄女孩子开心,她嗔怪的望了我一眼,我摇头道:“不是你想那样,几时见我主动去哄女孩?是楚方睛,我莫明其妙地把她得罪了。”她提了七八种方法,我听了答她七八声“白痴”。赵悦盛来了,我总算不再感觉孤单,但我觉得,仿似少了些什么。
她在我身边口吻有些古怪地道:“要不你抱个吉他去她楼下唱歌啊!”我白了她一眼,摇头道:“白痴。”别提我那三脚猫的吉它水平了,追了楚方睛四五年的那个乐队主唱,到现在为止成功约楚方睛出来看的两次电影一次音乐会,还要我坐他们两人中间。
我突然想了一个法子,向赵悦盛告了个罪,出包厢打到传呼台留言给楚方睛:想去你楼下唱歌,又怕邻居投诉我制造噪音;因此,实在不行,我便决定去你楼下表演胸口碎大石吧。你准备个铁锅一会下来当响锣。
我想,楚方睛见到了,应该会乐吧?走进包厢坐下,赵悦盛便问及我去许工家里的情况,我有点兴奋地道:“他错了,我知道他错在哪里!”身边的她却Сhā嘴道:“赵哥你的女朋友呢?”
我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坐到边上去,我们有正经事谈,谁知她却不和平时一般识相,仍问赵悦盛几时带女朋友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赵悦盛苦笑道:“等你介绍呢。”她笑了起来,无由地,我见她的笑里有些牵强,却听她道:“好啊,我帮你介绍一个,是我们家洚晓的妹子,叫楚方睛……”
我脸上的肌肉抽畜着,只是咬着牙冷笑打量着她。赵悦盛仍是那千古不变的苦笑浮在脸上,叹了口气,对她道:“你是聪明人,我这兄弟,虽是无行浪荡,但你认识他便已知道,现在他心情不好,你又何必触他霉头?”
她仰着脸对我道:“是不是心情很不好?是不是想杀了我?来啊!”说着却又哭了起来,赵悦盛起身把我拉了起来,问我道:“钱包呢?”接过我的钱包,抽了些钱放在桌上吩咐在玩的那些人买单,便把我扯了出去。我到了门口甩开赵悦盛,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哭着跟过来的她,这时我电话响了起来,入耳却是楚方睛格格的笑声:“你几时来表演胸口碎大石?”我笑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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